第六章 地底之秘
“碰！”隨著天風的進入后，原本升起的石板隨即落下；轉眼間，他已陷入一片黑暗的環境內。
“啪！”一個響指，一團火球馬上出現在天風的手指上，頓時讓此地呈現出橙紅的光輝。
在火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往下的通道，不過深度頗深，光線無法直接抵達下方，而且此地通風良好，雖然沒有到達一塵不染的狀態，但與外面相較之下，反而有種詭異的氣氛，因為……太乾淨了。
天風謹慎地走着，對於來此的目的全然不知的他，心中不免有些緊張，馬上取出鎧甲穿上。
東西？什麼東西會在等我呢？
漫長的通道消磨著天風的耐心，如果是一般人，在走了數十分鐘后，不免會有焦急、慌張的不安情緒，但小風在須彌中的修練可沒白做，這點時間的耐心對他來說，可是小意思，而且單純的他不覺得弁慶有欺騙他的必要，根本也沒懷疑過此行的正確性。
通道終於結束了，出現眼前的是一個更大的通道，或者說是大廳吧！
寬至少有二十米，長未知，高也差不多二十米，簡直可以說是小型廣場了，而且以天風的腳程，略為計算通道的坡度，此地離地面至少一、兩千米，比起他之前掉下的地穴，深度只有更深。
不過天風一靠近這個巨大空間前，一種不安感已經逐漸上升，當他一來通道不久，“碰！”一聲響起，原本他走過的通道已經被封閉，而四周也在此時閃耀出無數個紅點。
“什麼東西！”天風全身戒備，手中的火球也提升火力與亮度，馬上將火光的範圍提升，而一些金屬的反光也隨着火光出現。
甲冑嗎？
天風銳利的目光已經分辨出紅光的來源，竟然是一尊尊人形的金屬製品，讓他原本提高的警戒心鬆懈不少。
“咻！咻！……”破空聲響起。
天風馬上縱身右移，四周的風元素也在其意念下快速聚合，不但加快了他的移動速度，更在他身邊形成一道風之障壁，輕易地就閃開數十支的箭矢；這樣的結果讓天風自己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他一個意念有這麼驚人的效果。
不過暗處的敵人可一點沒放過他的意思，緊接而來的彈丸、鋼針，不停襲來，讓天風無暇去思考自身的變化，只能頻著敏銳的感應閃躲著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因為他從暗器來襲的破風聲以及速度，馬上推測出這些攻擊的力道非同小可，或許身旁的風壁可以擋下或卸開，但勢必須耗損不少氣力，在敵人未明之前，這樣的做法既危險且不智。
會有這些想法，代表天風在須彌中的日子裏，他在精神上成長不少；因為他除了不斷凝練靈體外，也會去研究之前用“無相幻境”紀錄的戰鬥，加上以前隱跟寧致遠教導的一切，讓他在能力、經驗提高的同時，也有不同的領悟，無形中提高他成長的幅度。
不過他現在一直以為現在提高的能力，是因為父親修復的這個身軀所帶來的力量，卻不知道他在須彌中增加的精神力，才是讓他掌握各類元素的最大利器。
天風不斷地移動在這廣大的通道中，由於高速地移動的關係，照明的火球早就失去，讓他只能憑著感應能力閃躲著對方的攻擊，只是苦於數量太多，讓他無法到達適合攻擊的距離。
不過，最令天風困惑的是……他找不到對方的位置！
以他之前無相幻境的能力，即使被多人圍攻，還是能憑著敏銳的感官、直覺去斷定對方的位置、動作，甚至烙印在腦海中；但是現在能力大為提升的他，卻探索不到對方的身影，讓他心中大為驚訝，反應也更加謹慎。
基於此，他只好憑著優異的身法，一方面躲開對方的攻擊，一方面接近“可能”的敵方位置。
“火！”天風一聲輕喝，本來環繞在四周的風壁瞬間起火，成為火風混合的屏障，而藉由火焰的光芒，馬上讓附近的景物顯露出來。
果不其然，在天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圓筒，而這圓筒前端充滿數十個小洞，剛剛的暗器有一部分就是由這裏發出的，只是令天風訝異的是，這圓筒連在一個高達五米的金屬巨人身上，不對，該說這圓筒根本就是巨人的左手。
金屬巨人！難怪我感應不到！
天風心中頓時明了，因為他的感應力本來就是依照對方的氣、能量來判斷，對於一個沒生命的機械人，他如何能感測。
就在此時，巨人的眼部紅光一閃，“驅離模式失敗！格殺模式啟動！”沉重的聲響回蕩在這廣大的空間中，而隨著聲音的發出，數道紅光隨著亮起。
不妙！
天風警兆剛生，有他身體一半大的鋼拳已經貼身而至。
天風雙掌虛按，身體放鬆，任由強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出，然後憑著對風的敏銳，凌空翻轉，卸開足以開山破岳的一拳。
剛落地的天風，對自己能夠輕易地卸開拳力，沒有一絲勉強而感到驚訝；以之前的狀況來說，雖然也可達到這樣的狀況，但是身體勢必要承受三成左右的力量，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全部卸開；可見身體的柔軟度、敏銳度超越之前不少，且強度也有極高的提升。
而這狀況都要歸功他“父親”的“調養”，在六大元素的推動下，不但保持他身體的活力，更一步步地強化他身體的結構，畢竟身體的基本構成也是六大元素的一部分，這跟東方所提倡的五行醫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謂的五行醫學就是說身體由金、木、水、火、土五行構成，其內容涵蓋五臟六腑的五行分類，如肺屬金、肝屬木、腎屬水、心屬火、胃屬土等，以及配合五種癥狀風、濕、燥、暑、寒來斷定身體疾病，內容博大精深，影響深遠。
雖然天風不清楚這些金屬巨人為何攻擊他，但是眼前這些強大對手正是測試他現在能力的最好對象，這使得他心中不只沒有恐懼，反而有些興奮。
“啪！”一聲輕響，此地突然光線大增，天風第一時間往後飛躍，爭取讓瞳孔適應的時間。
果然不出所料，當他一退，之前攻擊他的暗器再度響起；所幸，早有準備的天風即使不用雙眼，仍能準確地閃過攻擊。
“嗯！……”怪異的聲響發出，天風馬上感覺到龐大的物體快速逼近，讓他心中一驚，迅速改變移動方向，但是卻有數道移動快速的東西直追而來。
天風雙眼一睜，巨大的鋼爪出現在面前，正準備用銳利如刀的四隻巨爪將他大卸五塊；看到這種情形，天風不禁心中驚訝，卻不慌亂，於是順勢后翻，驚險地讓鋼爪貼身飛過。
但是他眼睛卻看到眼前離牆壁不到一米的空間，還有另一條鋼爪已經從側面襲來，讓他已經沒有多餘時間做出閃躲，只能輕喝：“土”一個黃色的土盾閃現在他手臂上，正好擋住鋼爪的襲擊，只是他也被強大的力道打飛。
即使如此，在天風敏銳的應變能力下，馬上讓他的傷害降到最低，光看他被擊退不到兩米就停下，並藉由一個翻轉，穩穩地調整成戰鬥姿勢就可以知道。
看來不能太依靠感應力啊！
天風深刻地了解到，雖然他的感應能力十分好用，但是光憑感應力在實際對戰時還是會被誤導；就如他剛剛的狀況，因為太注意對手的攻勢，反而忽略到空間的利用，才會讓自己被逼到牆角而不自知。
而且光憑感應力去判斷，很多東西的實際狀況也無法估計，例如這次攻擊的鋼爪形狀、功能、材質……等。
另外，天風也趁這點空檔觀察敵人的狀況，赫然發現，剛剛追擊他的是一個五米高的金屬怪物，為什麼說是怪物？因為這東西上身沒有頭，身體圓滾滾的，伸出八隻伸縮自如的圓形鋼爪，配合其任意轉動的身軀，可以攻擊任何方位的敵人，且這東西的下半部是數個輪子構成，還有金屬制的帶狀物包裹着，讓它在這平坦的地面移動速度驚人。
而天風之前看到的金屬巨人，此時已經以筒狀手臂對準他，並射出一片黑色的物體直飛而來。
天風雖然不知那東西是什麼，但是看其擴散的速度，以他目前的狀況，肯定逃不過；因為前方的八爪怪物已經甩動鋼爪襲來，讓他無暇多想，右手一凝，一團土元素構成的圓球立刻出現，甩手就朝黑色物體投去，鋼爪也在此時抵達。
“當！”一聲輕響，鋼爪被宙斯之雷一分為二，朝兩旁彈開。
但緊接而來的鋼爪卻如同計算好一般，朝三個角度合圍攻來，時間差的配合度，比多人圍攻的陣式更精確。
只是天風的反應能力已非五年前可比，而於剛剛的一擊讓他知道，鋼爪雖然可用宙斯之雷切開，但是耗力過多，如果面對眼前的怪物都以這種方法應付，沒有多久，他的氣力就會耗盡，這樣等於致自己於死地。
所以，他隨手招出巨大的土盾，檔下兩隻鋼爪的襲擊，並用風之身法閃過另一隻鋼爪。
可是當他閃過的同時，另外兩隻鋼爪已經補上，讓他企圖衝到怪物身旁的計畫為之落空。
而遠方的巨人之前射出的物體，已經被土球強大的衝擊力牽引到另一邊，且似乎因為八爪怪的圍攻奏效，沒有再發動另一波攻勢，天風對於八爪怪物的攻勢雖然一時無法奏效，但是對方的鋼爪也不能傷害他，讓他正好趁這時間熟悉這個身體的狀況。
在不斷地運用下，天風感受到體內六元素核晶的運轉方式，六種元素的本質本來就不同，運行的方式也各有管道，雖然大致上都是依循着他本身的純元能量的路徑，但是還是有些不同。
只是天風現在所知有限，不知道這些路徑的意義，直到日後他接觸到五行醫學的範疇，才明了這些路徑的意義。
不過也只有少數體質特殊，或真氣、能量兼容性高的人，才有辦法同時掌握多種元素的力量；否則，就會因為元素彼此的排斥性，讓身體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害。
而天風體內的純元能量正是兼容性最高的一種，加上須彌珠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大大地強化他本身的能量，並且進一步轉化他能量的屬性，使他對於元素的包容性更加提升，才會讓他對於元素的掌控如此得心應手。
只是弁慶的話猶言在耳，讓他擔心核晶的反噬；所以直到目前為止，都不敢過於催動大量的元素，否則一有問題，那可就死路一條。
突然一股龐大能量出現，碗口大的光束在鋼爪退開的瞬間轟至，天風一時反應不及，當場被擊中，灼熱的痛楚馬上在手臂上傳開，金屬制的臂甲硬生生地被燒開一個大洞；天風雖然自發性地聚起能量抵擋，但手臂依然一片焦黑，所幸沒有被射穿。
天風無暇治傷，馬上展開身法，並找尋光束的來源，否則他一直處在被動的狀態下，肯定撐不下去。
“咻！……”破空聲再起，漫天的鋼針直襲而來，且速度與勁道提升了一倍以上；情況危急，使得天風不敢再以障壁抵擋，於是顧不得元素可能反噬的狀況下，雙手壓地，企圖喚出土牆來應付。
‘不行！快換其它元素出來！’諾姆的聲音突然傳出。
這時，天風這才驚覺到地面全都是金屬所制，根本無法聚集所需的土元素，更不用說招出土牆了；只是這一耽擱，鋼針已經來到，無奈之下只好風力全開。
‘看我的！’伊弗利特怒吼一聲，猛烈的火焰隨即捲入暴風之中，化成高熱的旋風，把鋼針溶化。
只是，天風反應太慢，還是有許多未及溶化的鋼針襲身而來，讓他身上的鎧甲馬上傷痕纍纍。
太難看了！
天風對於自己的表現不由得憤怒起來，因為不敢放手一搏，導致現在的狀況，這樣跟被反噬而亡，又有什麼差別。
天風心意一定，雙眼隨即射出神光，不過鋼爪又緊接而來。
“雷！”天風輕喝一聲，風火交融，橙紅的光芒隨即化成紫色光華。
“咻！”鋼爪穿透天風的身軀，但是鋼爪卻沒做任何停頓，反而朝空處撲去。
被穿透的天風隨即消失，因為那只是留下的殘影，可惜八爪怪不受殘像迷惑，似乎看穿一切般緊追他的身影不放。
幸好天風的雷電身法迅急如電，讓鋼爪總是無法撈到他的衣角。
躲過幾次攻擊后，天風略為檢視一下自身的狀況，發現雷電能量並沒有引起核晶的異變，代表核晶的容許能量比他想像中高出許多，讓天風使用起來比較有概念。
而此刻的天風也趁此時去觀察敵人的狀況，除了眼前的八爪怪、遠方的圓臂巨人外，另一個角落還有一隻形狀怪異的怪物。
那是一個如同海膽般的圓球，一根根聳立的尖刺讓人無法靠近，而面向天風這邊還有一隻長約兩米的巨大尖刺，正閃耀着灼灼白光，如果天風沒猜錯，這白光就是剛剛襲擊他的光束。
另外天風也看清楚現在的環境，此地是寬廣的巨大空間，四周都是金屬制的結構，且天風在剛剛觸地的同時，就知道這建築的表面都有力場保護；因為如此，剛剛敵人猛烈的攻擊，絲毫沒有在此地造成傷害。
且另一個奇怪的地方是，此地完全看不到對外的門路，連他剛剛下來的方向也找不到任何“門”的痕迹，看來除了擊敗眼前三隻怪物外，再也沒有其它方法可以離開此地了。
天風的思緒敏銳，短短几秒間已確認要面對的方向，而且事實證明，他這麼快速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在八爪怪的攻勢失效的同時，其它兩隻怪物已經開始動作。
巨人把圓柱大臂卸下，換上一隻由六根鐵管組合成的怪異手臂，並立刻舉向天風，“答！……”的巨響隨着火花響起，比之前更快更密集的彈丸迅速轟出。
天風在對方手臂卸下的同時，已經猜到另一波攻擊即將展開，在土元素難以聚集的此時，讓他決定使用另一種從未使用過的力量。
“冰！”銀白的光澤由他左手發出，隨著宙斯之雷推動，畫出一道道弧形的光芒，並瞬間凍成一層層厚實的冰牆；就在此刻，巨人的彈丸快速地轟上，吵雜的撞擊聲佈滿了整個空間，要不是天風早已運勁護住雙耳，他敏銳的聽覺馬上會受到衝擊性的破壞。
只是這些聲響對三隻怪物似乎沒有影響。
海膽般的怪物尖刺突然散出，彷佛是一根根細長的劍刃直指天風；然而，這些劍刃並沒有衝過來刺擊，而是閃耀出刺眼的白光，化成一道道細小的光束直射而來。
雖然這些光束細小許多，但天風絲毫不敢大意，在凝結冰牆的同時，右手宙斯之雷疾揮，把光束紛紛彈開。
不過離的最近的八爪怪可沒閑著，刁鑽的鋼爪隨時抽空攻擊，讓天風應接不暇，如果不是身法快捷，早就一敗塗地。
‘放我跟老火出來，三對三，才不吃虧。’諾姆的聲音傳出。
‘不，我要趁機探索這身體的狀況，而且我不信以我現在的狀況，抵不過這三隻怪物。’天風倔強地說著。
‘好傢夥！越來越合我的胃口了。那妳就好好地干吧！有問題老子挺妳。’伊弗利特豪爽地回應道。
‘老火，妳還火上加油……既然妳堅持，我也沒意見；不過，給妳個意見，這三隻怪物很像數千年前，人類開發的機械，如果真的是那些玩意兒，據我印象中，以雷系的攻擊對它們最有效，妳不妨試試看。’諾姆沒有現出身型，否則一定狠狠地瞪伊弗利特。
‘雷啊！馬上試試。’天風眼中一亮，左手七成的能量轟出，幾乎將巨人那邊的空間凍結，而他則將身法再提高一線，迅速地沖向最近的八爪怪，兩柄宙斯之雷結合一體，冒出兩米多的雷電之劍，直轟八爪怪。
八爪怪的七隻爪子回收不及，讓天風直擊本體；雖然它身體有力場保護，還是難以抵抗天風全力使出的雷電之劍，數萬伏特的高電壓直破它的防禦系統，頓時冒出火花、煙霧，回收的七爪就此失去動力，直落地上。
“太棒了！一舉成功。”天風興奮地喊道。
‘不要鬆懈，還有兩隻。’諾姆語氣沉穩，一點也沒有得意的感覺。
天風也知道自己高興的太早，臉色一紅，正準備對付其它兩隻時，“咻！”碰空聲響起，米長的尖刺疾射而來，讓他閃得十分狼狽。
“砰！”轟天巨響，厚實的冰牆當場被炸開，造成硝煙水氣四散，且還有數個物體從中飛出。
天風不敢大意，雷系、風系一起使用，以雷系主導攻擊，企圖癱瘓不斷穿梭、飛馳的尖刺，然後用風系強大的旋力卸開敵人近身攻擊。
物體破出煙霧，原來是數顆橢圓形的球體。
‘遭了！是飛彈！快張開護壁。’諾姆驚慌地喊道。
‘什麼飛彈？’天風對這個名詞一無所知，雖然身體依然聽諾姆所說把風之障壁加強，但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轟！……”五顆飛彈接連射至，強大的爆炸力當場將天風炸飛，如果沒有風之障壁卸開部分火力，他已經被炸成肉泥了；只是現在整個人貼在牆壁上，骨頭不知斷了多少，內臟也嚴重出血。
可惜，敵人絲毫沒有因此而停手，尖刺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海膽怪身上，只見它最長的尖刺白光灼灼，比之前更為巨大的光束直射而出，要將天風一舉燒融至屍骨不存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