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諸葛警官和林琦沿着河流一直往北走,約莫十五分鐘后,“鐵騎”修車行的招牌就在眼前了,左庶熟悉的身影在犯罪現場閃動着。
1.神速破案
冬日裏升起的太陽散發著和煦的紅光,驅散籠罩了一夜的濕冷。光合作用下,植被製造出新鮮的氧氣,勤勞的西羽島村民早就把爐火生得如太陽般火紅。
看了一夜銀行大劫案卷宗的諸葛警官起了個大早,他原本想找左庶研究一下案情,可旅館的服務員告訴他,左庶一大早就出門了,他還向服務員問了去“鐵騎”修車行的路線。
諸葛警官拉上林琦一同趕往“鐵騎”修車行,雖然修車行的命案不在自己管轄範圍內,但作為以破案為天職的警察,任何案件都沒有地域和人種之分,而該案密室殺人的手法也令諸葛警官把持不住強烈的好奇心。
諸葛警官和林琦沿着河流一直往北走,約莫十五分鐘后,“鐵騎”修車行的招牌就在眼前了,左庶熟悉的身影在犯罪現場閃動着。
“發現什麼了?我的大偵探。”秀美的風景和晴好的天氣讓林琦今天的心情格外舒暢。
左庶一語不發地站在車行里,時而抬頭望着帆布做的頂棚,時而來回踱幾步。一旦進入狀態,左庶的敬業精神是常人所無法企及的。
一旁的諸葛警官也跟着瞧上幾眼,可他看不出什麼名堂,便問道:“這密室對你來說有難度嗎?”
“警官,你就別調侃我了。”左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雖然有着傲人的偵破能力,可他依然言行低調,這並非刻意偽裝,而是生性所致。
左庶隨後向他們兩人介紹起了案情:“昨天發現的死者是被關在密封的寶馬車裏,而汽車鑰匙就在車內,車窗和車門以及汽車的其他部分都沒有可以塞入鑰匙的空隙。這樣一來,第一個密室就產生了,兇手是如何殺完人後從密閉的汽車裏逃出去的呢?”
“而報案的車行老闆說,當他早晨到這裏的時候,這兩扇堅固的大門是鎖上的。大門是由遙控器來控制的,被殺的維修工和車行老闆各有一個車行大門的遙控器。如今已排除車行老闆殺人的嫌疑,他的遙控器也沒有失竊,那麼只能是死者的遙控器關閉了這兩扇大門。可是,死者的那個遙控器同樣是在密閉的汽車裏被找到的,兇手又是如何從這間封閉的‘鐵騎’修車行里脫身的呢?我同樣檢查過了這個臨時搭建的車行,雖然它是由帆布圍起來的,但是其鋼架結構還是非常堅固的,在不損壞帆布的情況下,兇犯是不可能從外面進入的,而帆布完全沒有損壞,表明兇手只可能從大門出去,否則他別無他路。”
“我也考慮到了兇手在車行老闆早晨開門的時候,趁他報警之際溜出現場。不過車行老闆說他一直沒有離開過大門,所以這個可能性基本排除了。”
林琦指着那輛寶馬跑車,驚喜地說道:“這輛寶馬是我最喜歡的那款,是可以敞篷的。”林琦平日裏唯一的愛好就是這些四個輪子的奢侈品。
“真的?”左庶問。
“真的是我最喜歡的啊!”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這輛車真的可以敞篷?”
“對。這款車能通過遙控器來打開頂篷或關閉頂篷,我還以為你知道這事情呢。”林琦走到汽車旁邊,對這輛成為犯罪現場的跑車愛不釋手。
“那現在只有最後一個問題了。”左庶指指那個被打開的窨井蓋,“為什麼兇手打開了這個呢?”
“會不會是維修工自己打開的呢?”諸葛警官提出另外的一種可能性,凡事總要考慮周全。
“你們看,油污地上有兩條新的輪胎印痕,兇手不惜浪費時間,發動汽車向前移動了一點點距離,為的就是打開這個窨井。”左庶解釋道。
“是不是他想躲在裏面?”諸葛警官走到窨井旁,探出身子朝黑洞洞的窨井下望去,光滑油膩的石壁下,只見黑糊糊的水在流淌着。
“人躲在那裏的話,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用兩隻手扒住窨井的邊緣吊在井裏,但這能堅持多久呢?”林琦目不轉睛地盯着汽車說。
“如果不是藏東西,那麼就是找東西。”諸葛警官想到了被關押在西羽島警局裏的年輕人,他來到此處的目的正是要尋找什麼東西,或許兇手想在窨井中找到的東西正是王傑想找的。
“看來兇手是在利用推理社社員的頭腦來為他找什麼東西。”左庶所說的兇手,正是給推理社團謎一般詩歌的連環殺手——“死神的右手”。
“看來我們的遊戲玩家也來到了這裏。”諸葛警官向修車行外眺望整個村莊,彷彿想從中找到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麻煩你們把與本案相關的人員都帶來這裏,我已經基本解開了兇手佈下的密室手法了。還有,別忘記帶上那兩個遙控器。”
不知道什麼時候,左庶的目光如龍,偵探敏銳的洞察力已經捕捉到了他人未能察覺到的細節,他精神百倍地站在了兇手精心設計的現場正中央。
2.恐嚇者
朱勇平在恐怖中佇立原地,戰戰兢兢地望着那隻該葬入土裏的皮鞋。
在那隻憑空出現的鞋子裏好像還塞着什麼東西,朱勇平抽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張舊照片。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各懷鬼胎地笑着。女的正是當年按響警報器的銀行職員孫曼麗,男的就是朱勇平本人,但是有人用煙頭在他的頭上燙出了一個洞,|奇*.*書^網|這個洞讓照片上的男人看起來就像個死人——一具無頭的屍體。
朱勇平想到了什麼,他拿起床頭柜上的相架,之前他一直沒有注意到相架里是空的,而現在他手裏的照片竟然正是自己珍藏的那張。
畢竟是閱歷豐富的老警員,定下神后,他仔細地檢查了自己家裏的所有窗戶,發現其中一扇的窗框上有新近的划傷痕迹。
朱勇平猜想,一定是有人趁他去開大門的時候,從開着的窗戶溜進了房間,把鞋子放在了電視機上,然後再從窗戶逃了出去。窗檯下的地板上,一個淡淡的球鞋印驗證了他的設想,果然是有人在搗鬼。
領教過“死神的右手”的行事作風后,朱勇平知道這次躲在暗處的敵人並非是他。“死神的右手”曾把死去的劉韋的頭髮掛在了門把手上,以示對朱勇平的警告和威脅,而“死神的右手”這麼做的目的與那首詩歌有關,其中的原因,朱勇平自己心裏如今已很清楚。
這次恐嚇他的人,沒有提出物質上的要求,只是一味地製造恐怖,看來複仇的可能性很大。而且這個人無意通過警方來解決此事,他掌握了朱勇平殺人埋屍的證據,卻沒有去報警,否則警方早該找上門來了。
對方在暗處,會伺機給予他致命的一擊,這樣的對手甚至比憑證據抓人的警察更讓朱勇平膽寒,生命握在了其他人的手裏,就像朱勇平掌控了劉韋的生命一樣。
對自己能有如此深仇大恨,表明對方也許是死者的家屬。據朱勇平所知,劉韋從小就父母雙亡,舉目無親,他在西羽島上個人檔案的“家庭關係”一欄是空白的。
那麼恐嚇者會是誰呢?朱勇平重新打量起那張被塞在鞋子裏的照片。
照片是二十年前銀行大劫案后當地的報社所拍攝的,想當年,英勇對抗匪徒的警察朱勇平和銀行職員孫曼麗成為了群眾尊敬的對象,從那時開始就不斷有人拿着這張照片借題發揮,竭力撮合年輕的他倆,而朱勇平也的確對美艷的孫曼麗動了心。可是幾個月後,孫曼麗就離開了西羽島,直到最近才知道了她的下落。一段失意的感情,讓朱勇平對老照片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單單從照片上朱勇平臉上燙出的那個洞就能判斷出,寄照片的人憎恨朱勇平,並且是和孫曼麗關係密切的人,對方會抽煙,很可能是個男人。
綜上所述,朱勇平幾乎可以肯定恐嚇者就是燕子的父親,那個家裏藏滿電影光碟的外科醫生——施戈明。
警方雖然沒有辦法抓到在外潛逃的施戈明,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為了自保,看來朱勇平只有使用“引蛇出洞”這一招了。
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朱勇平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3.另類影迷
連續看了《勇敢的心》、《辛德勒的名單》和《雨人》三部電影后,石磊哈欠不斷,原本還挺直的腰板早已倚倒在柔軟的靠墊上,[奇+書+網]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窩在了沙發上。
電影雖然精彩,可八個小時的連續“作戰”,任再有興趣的影迷也抵擋不住困意。
燕子揉着酸楚的眼球,對躺倒在一旁的石磊說:“我們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電影還沒看完恐怕人都要翻白眼了。”
“是啊,還有五部電影呢!”石磊叫苦不迭。
機靈的燕子轉念一想:“不如我們分頭看吧!這樣能夠節省時間,相信到明天就能全部看完了,然後我們再匯總一下情況。”
“我們先吃飯可以嗎?”石磊有氣無力地說,一個壯小伙兒,愣是被幾張塑料片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好吧!我這就叫快餐公司送飯來,我們邊看邊吃。”燕子翻起了電話機旁的通訊錄。
“還要看啊?你殺了我吧!”石磊一副徹底泄氣的模樣。
“別這樣子,學長!”燕子着急地央求道,生怕失去石磊的幫助。
燕子的懇求是石磊最致命的弱點,他又毫無抵抗地把眼睛和耳朵奉獻給了兩部詩歌里提到的電影,一部是《刺激1995》,另一部是《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