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1.

小巷中發現的女屍,身份至今未得到確認,在現場找不到任何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只能通過指紋對比進行身份辨認。

現場的石灰牆上,死者所寫的“冰箱”兩字,也是毫無頭緒。

能確定的只有死因為頸部受到壓迫導致窒息性死亡,俗稱為掐死。

兇手為男性的可能性較大,因為在死者的脖子上只發現了一個拇指印。能一隻手掐死一個健康女人的女人,比變性人還難找。

當屬下都在討論兇手該是個如何高大強壯的男人時,諸葛警官則在思考着另外一個問題,兇手騰出另一隻手在幹什麼呢?

死者在掙扎過程中,一隻手背在身後寫着字,另一隻手呢?

在現場,死者隨身攜帶的皮包沒有被翻動的跡象,但她的手機卻不見了,很顯然是被兇手拿走了。

掙扎中,死者可能用手機撥打着求救電話,被兇手制止了。不管怎麼說,死者是在用另一隻手吸引着兇手的注意力,好讓自己留下的暗號不被發現。

不是劫財,雖然兇手搶走了手機,但對死者皮包里的財物熟視無睹。

不是見色起意,死者是個絕色美女,並沒有受到凌辱的痕迹。

現場給諸葛警官的感覺是乾淨利索,就像職業殺手所為。

死者似乎也知道這一點,臨死前所寫的“冰箱”兩字,更像是早先就想好的。

所以,那個被請到現場來的小子,一定與死者的被殺有着某種聯繫。諸葛警官看到他眼眶周圍一個淺淺的小長方形印痕,只有從事拍攝職業的人長久單眼抵着器械,才會有這種印痕。況且這種印痕會在很短時間裏消失,很明顯,在他開門之前正在拍攝着什麼?可他卻矢口否認,表情實在可疑。況且,若是與死者毫無瓜葛,他的地址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死者的皮包里去。

手機響起,鈴聲是悠揚的卡農,諸葛警官把手機貼近圓乎乎的臉,問道:

“有結果了嗎?”

聽筒里是令人失望的報告:“通過指紋比對,沒有找到死者的資料。”

調查陷入了僵局,警方最怕這種一無所有的案件。

比如有人想殺人,就跑到馬路上隨意捅死了個人,這案叫人怎麼破?

目前只有寄希望對那個小子的調查,希望從他身上找到偵破此案的入口,諸葛警官早已派出一隊組員對他實施了二十四小時監控。

可是,事與願違,諸葛警官辦公桌上的對講機響起。這次,他收到的消息令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派往盯梢的警員彙報,那個小子請了名鎖匠進入他家對面的酒店式公寓后,再也沒有出來。

他消失在了只有一個出口的歐式建築之中。

2.

“喂!醒醒!快醒醒!”

我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嚷嚷。

“別喊了,你嘴好臭啊!”我衝著臉前的一張嘴叫道。

“啪!”一個蒼蠅拍正中我的臉。

“你的嘴才臭呢。”

我這才發現,應該稱這個聲音的主人為女孩,而不是女人,而且是一位很美的女孩,她的臉龐和五官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就是有這樣的毛病,見了美女就六神無主,連自己姓什麼也會忘記。

當我想朝她挪幾步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的雙手居然被麻繩吊在了頭頂上,整個人動彈不得。而我的這一動靜,又引發了後腦勺的陣陣痛楚。而我們正在一個滿是銹鐵的小倉庫里,我身上不知為什麼還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臭,剛才聞到的味道就是來自於此。

“快說!是不是你殺了我姐姐?”女孩手裏舉着蒼蠅拍,裝出很兇的樣子,看來就是她把我打暈綁在這裏的。之所以我認為她是裝出來,因為沒見過兇惡的歹徒用蒼蠅拍當拷問工具的。

“你姐姐?那個房間住的是你姐姐?”

現在再看,姐妹倆確實十分相像。只是姐姐的美更成熟奔放,而妹妹的美趨於內斂和羞怯。

“我姐姐是不是你殺的?”女孩咬着嘴唇又問。

“我沒有。”

“那你偷偷摸摸到我姐姐房間裏去做什麼?”

“是你姐姐讓我去的。”

“你騙人。”女孩給了我一拍。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避免再被打,我盡全力撒着謊,表情很鎮定。

絕對的演技派啊!

女孩聽了之後,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可我姐姐說她沒有朋友啊!”

我看時機來了,正色道:“你對你姐姐了解多少,你什麼時候來看過她了?她一個人的生活有多麼艱辛你知道嗎?等她死了你再關心又有什麼用。”

說著說著,女孩被我的話打動,她低下了頭,豆大的眼淚從她眼眶裏湧出。

我生平最怕女孩哭,因為同桌汪克告訴我,看見女孩哭會走霉運。

“你快把我放下來,你姐姐還有重要的事情讓我做呢?”我叉開了話題。

“是不是這個?”本來在我身上鑰匙和磁鐵薄片到了女孩手裏。

我說:“你怎麼亂拿別人東西啊!快把東西還給我,這些東西很重要,你知不知道。”

“真的?”她張大了眼睛,樣子看起來很天真。

“嗯!你得相信我。”為了表示我的肯定,我很用力地點着頭,後腦勺又是一陣劇痛,疼得我嘴都咧歪了。

女孩看了我的怪表情,破涕為笑,又問:“這鑰匙是開哪裏的門?”

“現在還不知道。”我如實答道,“但這東西只有我一個人能看。”

這麼說的原因是我怕萬一有我偷窺之類的證據,我可以第一時間毀滅證據。

女孩問:“那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姐姐嗎?”

“連警察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警察找過你了?”

她的這個問題讓我感到奇怪,於是問她:“你姐姐的死不是警察通知你的嗎?”

女孩說:“不是。我每天都會和姐姐通一個電話,但昨天我打過去的時候,卻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已經殺了我姐姐,並讓我去一條小巷為她收屍。我連忙趕去那條小巷,看到警察已經到了,我只能遠遠看着姐姐的屍體。”

“你為什麼不把這一切告訴警察呢?”我不禁感到疑惑。

“因為姐姐說不要相信任何人,她之所以搬出來獨居,就是不想連累我,她好像一直在躲避着某些人。”

看來她姐姐絕非善輩,我不能因為退學無聊而去追查,把小命丟了。

我說:“你先把我放下來,再吊下去,我的手就要截肢了。”

“誰讓你睡了那麼久的。我這就給你解。”她反倒怪起我來了。

我大吼道:“我這是睡嗎?這叫暈,懂嗎?是誰這麼用力地敲我腦袋來着。”

她連聲說著抱歉:“我本來打算去我姐姐家看看,她有沒有給我留下信什麼的。那時正巧看見你偷偷溜進我姐姐家,覺得你不像好人,就在房間門口埋伏,打了你的頭。不過,”她語氣一轉,“你還得謝謝我,要不是我聰明,扮成清潔工用垃圾筒把你運出公寓樓,你早就被跟蹤你的兩個警察抓住了。”

我揉着蹭破皮的手腕,說:“居然用垃圾筒裝我,這主意和我身上的味道一樣餿。對了,你怎麼知道是警察在跟蹤我?”

女孩說:“我看見他們在外面的車裏等了你很久,他們還用無線電對講機。”

我意識到自己這下闖禍了,回去說不定就被當成兇手被警察逮捕了,因為很可能他們找不到兇手就審訊我,審啊審的,把我偷拍的事情問出來后,我就算有殺人動機了,定罪也容易多了。

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想什麼呢?”女孩用蒼蠅拍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把搶過了拍子,對她說:“別再玩了,你快看看那把鑰匙,想想在哪裏看到過沒有。”

她翻來轉去地看了半天,說不知道。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我把蒼蠅拍還給她,將她手裏的鑰匙和磁鐵薄片裝進口袋,朝倉庫外走去。

“你去哪?”女孩從後面趕上來。

“我得去弄明白這把鑰匙到底是開什麼的。”

“我也去。”

“你去幹嘛?當我累贅啊!一看你就是一副大小姐的樣子,我可伺候不了。”

“我可不要你伺候,要是遇到什麼壞人,我還可以幫你啊!”她說著,做了個揮舞手臂的動作。

“你以為壞人都像我這樣嗎?”說起她砸我後腦勺這事,我就一肚子火,心生一計,問她,“你要和我一起去也行,但你要做點犧牲,願意嗎?”

\`文`\她爽快地答應了。

\`人`\我接着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書`\“我叫夏夕,你呢。”

\`屋`\我對她叮囑道:“小夕,以後稱呼我為少爺,你扮成我家的僕人。”

“我不幹。”

我勸道:“這樣在調查的時候才能更好的隱藏我們的身份,你要配合我,否則沒法調查,而且剛才你也說願意做出犧牲,現在怎麼又反悔了。”

她嘟着小嘴,扭捏了半天,好不容易答應了下來:“好吧!”

“要說,少爺,知道了。”我糾正道。

“現在沒人叫什麼少爺。”

“沒人的時候要演練起來,到了別人面前就不會露出馬腳了。”

“是——少爺。”她咬牙切齒地說。

我得意得抖抖腳。

“啪”,我臉上又挨一記蒼蠅拍。

我大怒:“你幹嗎沒事打我。”

她若無其事地答了一句:“剛才有隻蒼蠅停在你臉上。”

於是,街上多了一位臭氣熏天,一邊臉腫得老高的人,後面卻跟着個漂亮的女僕。雖然不斷有路人捂着鼻子從我身旁匆匆逃離,可我覺得他們其實非常羨慕我。

我們兩個人朝“泉開”鎖具店走去,我想那裏的老闆既然熟通鎖具,想必也能分清鑰匙的種類。

3.

一路上,我終於從夏夕的嘴裏知道了她姐姐的名字,她的名字很直接的表達了她的容貌,叫做夏美,她比夏夕大三歲,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難怪能想出這麼絕的主意,讓我圍着她留下的線索團團轉。

關於夏美所從事的職業以及她的生活圈子,夏夕則毫不知情。她說姐姐曾告誡過她,讓夏夕遠離自己,因為她的生活會給家人帶來危險。但具體是什麼危險,夏夕又不清楚了。

夏美在一年前突然失蹤,直到最近才和夏夕聯繫上。我推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就是在她搬進公寓的這段時間,她恢復了和妹妹的聯繫,原來她每天接的電話,都是妹妹打來的。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還作出如此大的犧牲。

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了光榮路,發現公寓樓前停滿了警車,公寓門口幾位警察維持着秩序,他們不讓公寓裏的人出來,也不讓外面的人進公寓。

看來夏夕說我被跟蹤不是在胡扯。

想必我的家也已經被警察控制了,擔心會被警察看見,我帶着夏夕躲進了轉角上的鎖具店裏。

一進鎖具店,我嚇了一大跳。不大的店面里擠滿了人,櫃枱后的老闆大聲問顧客們:“你們知道酒店式公寓那為什麼來了這麼多警察嗎?”

眾人搖頭。

“因為有人家被撬了。”他神采奕奕地說,“要是裝了我這把鎖,上至400度高溫至零下40度,都沒辦法強行打開它。這麼和你說吧!要是你把這把鎖的鑰匙丟了,就直接考慮拆門,別想着開鎖了。”

這話我聽着感覺耳熟,沒想到老闆把自己撬門當成了宣傳鎖具的廣告,現在我總算知道賊喊捉賊是什麼樣的了。

我沒空管這些,握着鑰匙穿過人堆擠到了老闆面前,想讓他幫忙看一看鑰匙,誰知顧客們因為受不了我身上的臭氣跑了個精光,只剩下了兩三個。

老闆怒氣沖沖地指着我說:“你小子又來這裏做什麼,你一來我的生意就沒了,真是個掃把星。”

我拿起櫃枱上的一把環形鎖,故意失手掉在了地上,鎖如意料中的一樣,自動打開了,剩下的幾名顧客一看,拔腿就走。

我說:“現在才算徹底沒生意了。”

老闆生氣道:“臭小子,你居然騙我幫你撬鎖,這事我都告訴警察了,現在我給你條生路,快走!”

“警察問了你什麼?”

“問了誰讓我撬的門,撬得哪家人,好在有那對小夫妻鄰居做人證,才還了我清白,否則真被你個小兔崽子害死了。”

“老闆,你可真夠意思,以後我絕對不會把你這把鎖的秘密說出去的。不過,現在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我把鑰匙遞了過去,“你看看,這是哪裏的鑰匙?”

老闆頭一偏,捏着鼻子,怪聲怪氣地說:“走遠點,我可不幫你忙了,你小子是不是跌糞坑裏了,一股酸臭,我鼻毛都快燒起來了。”

夏夕也走過來,央求了半天,老闆像吃了秤砣一樣,鐵心不幫我們,還拿起電話說要報警。

眼看老闆快要撥號之時,我迫不得已使出了絕招。

我把老闆喚到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闆頓時鬆開了捏着鼻子的手,緊張地問:“你咋知道的?”

我拿起鑰匙丟給他,說:“少廢話!快看看這是哪的鑰匙。”

老闆乖乖地端詳起鑰匙來。片刻后就有了答案,他指着鑰匙把說:“你們看這裏有個類似‘C’的記號,而反面有個類似英文字母‘W’的符號,應該是……”

我搶着說道:“兩面加起來是WC,莫非這是打開廁所之門的鑰匙?”

老闆笑道:“你這坨大便想家啦!其實‘C’是保險箱的英文首字母,而‘W’是附近一個叫‘維沃’的浴場縮寫,我想這把鑰匙應該是浴場裏出租的保險箱鑰匙。”

我對一個鎖具店老闆的英文詞彙量已涵蓋coffer表示懷疑,問道:“你確定嗎?可別晃掂我啊!”

老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說:“我怎麼會騙你呢。瞧!我也是那裏的會員。”

看來鑰匙不會錯了,我和夏夕隨即道別老闆,趕去浴場。

老闆急忙把我拉到角落,說:“你小子可得守信用,為我保守秘密啊。”

“放心吧!”我學着領導人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

走出鎖具店之後,夏夕不停追問我在老闆耳邊說了什麼,讓他變得俯首帖耳。

我說:“我告訴他,只要幫我找個忙,就把身邊的女孩給他兒子當女朋友。”

我當然不能說是我在偷窺時看見了老闆和那位愛跑步的女士之間的婚外情,所以我見了老闆才會感覺眼熟。

夏夕聽了我的話不以為然:“憑他一家小小的鎖具店就想追我,沒門!”

我說:“你自我感覺不要太好,這屬於主子把僕人贈送出去,沒得你選。”

夏夕回敬道:“你這張嘴和你身上一樣臭,正好去浴場給你洗洗。”

“給我洗洗?你的意思是鴛鴦浴?”

夏夕給了我一拳:“滾!臭流氓。”

一路打着趣,可我仍然無法停止心中的憂愁,保險箱裏面到底存放着什麼?如果裏面的東西會帶來危險,我是不是仍然要打開它呢?

現在的處境下,這種對未來的不可知,是很難克服的恐懼。

4.

臨近傍晚,維沃大浴場打開了五彩絢爛的霓虹燈光,浴場外的廣場陸續駛來多輛高檔轎車,一個個肥頭油麵的有錢人魚貫而入。

大浴場不同於以往的澡堂子,在宮殿般宏大的浴場裏,除了沒有冬季運動的設施外,其他你能想到的一切娛樂項目都能在浴場裏找到,所以才會吸引五湖四海的款爺們前來光顧。由此可見,浴場老闆斂財能力非比尋常,我估計要不是泡澡的人必須腦袋露在水上的話,說不定浴場老闆還真想把浴池變成一個溜冰場。

從我看到維沃大浴場的那一刻起,我就把所有恐懼都拋在腦後了。鎖具店老闆竟然是這裏的會員,真是羨煞我也。

我很堅定地對夏夕說:“就算有生命危險,我也要進去打開保險箱。”

夏夕瞟了眼浴場門口風情萬種的女服務員,諷刺道:“你是快有生命危險了,瞧你色迷迷的樣子,都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甩去鞋子上的口水,對她揮揮手說:“你先去別處轉轉,我們一個小時后再在這裏會合,少爺我一個人進去開保險箱就行了。”

夏夕冷笑道:“不用一個小時,一分鐘后你會自動回到這裏。”

我不予理睬,衝著濃妝艷抹的女服務員們大步走去,在旋轉門裏轉了半圈后,帶着一身“餿”氣來到了維沃大浴場富麗堂皇的大廳。

還來不及參觀一下這高檔的消費場所,在一分鐘后我就被趕了出來,安保人員的理由很荒唐,說我會污染浴場的水源。把我和化工廠的領導相提並論,實在太侮辱人了。

而我拿出象徵會員資格的鑰匙,則被證實是女賓專用的保險箱,箱子在女更衣室中,雖然我很想進去,但由於現階段性開放還僅限於地下,所以我沒有被允許進入。

無奈之下,只得求助於夏夕,就算保險箱裏有我偷拍的證據,我還是有信心說服夏夕這樣單純的女孩為我保密的。

夏夕果然呆在原地沒走,看到我回來,她笑彎了腰。

我一本正經地說:“美女,我想了一想,這個機會還是應該讓給你,也許你姐姐留下了一些對你很重要的東西,不應由我先打開它。”

夏夕明亮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晦暗的哀傷,她接過我手中的鑰匙,丟下一句:我去開。就快步向浴場走去。

同樣一分鐘后,夏夕拎着一袋東西回來了。

我問:“這麼快?是不是未成年人不得入內?”

她不屑地說:“我看起來沒有十八歲嗎?”

“脖子以上不像,脖子以下嘛……”我打量了下她的胸部。

“去你的!”夏夕把手裏的東西丟在了我的頭上。

“拿到了?”我翻開袋子一看,是一套乾淨的運動衫,“保險箱裏就是這個?”

夏夕搖搖頭:“保險箱光靠鑰匙沒法打開,還需要密碼。”

“可你姐姐沒有給我密碼啊!”

“所以我給你買了套衣服,還幫你付了浴資,好讓你為去找密碼啊。”

“你哪來這麼多錢啊!就算我是你少爺,也不用為我賣身吧。”

“你少臭美,我是怕你滿身臭氣丟我的臉。我去做個臉部護理,一小時后回到這裏碰頭。”

看得出,因為姐姐的死,夏夕憔悴了不少。但她從不在我面前表現出柔弱的一面,她對我永遠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

“你就不用浪費錢了,再護理也沒你姐姐漂亮,丑一點的話,走在路上也安全。”

夏夕握拳又要打人。

我忙阻止:“別再打我了,打傻了就沒人幫你找密碼了。”

她鬆開拳頭,推了我一把:“你少廢話,快把密碼想出來。”

被她這麼一推,我口袋裏掉出一件東西來,是在冰箱裏找到的磁鐵薄片,夏美在冰箱裏只留下了鑰匙和磁鐵薄片兩件東西,既然打開保險箱需要鑰匙和密碼,磁鐵薄片會不會就是密碼的所在?

我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禁抬頭獃獃地看着浴場的霓虹燈。

霓虹燈不停閃爍,夜空被映襯得色彩斑斕,變幻出各種圖案和顏色,就如同浴場經營的項目一樣種類繁多。

突然,霓虹燈給了我啟發,我想到了磁鐵薄片和密碼可能存在的聯繫。好比身處迷宮之中的我,頓悟出哪裏才是出口所在。

我告訴夏夕:“半小時后出發去我家。”

夏夕茫然地問為什麼。

我說:“因為密碼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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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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