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寒月女趨見毒君
雲天翼獃獃地站着,無名老尼與毒心神魔居然會勾結起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突然,林邊出現一個少女,雲天翼眼前一亮,呀!的叫了一聲,來人竟是他思念已久的寒月。
他想不列寒月居然在此時此地出現,他急走了過去。
寒月凝視雲天翼,半晌道:“你不是找到了她們嗎?怎麼沒有看見她們呢?”
雲天翼知寒月指的是馬月仙帥徒二人,呆了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道:“她倆被另外一個前輩異人帶去了!”
寒月沉默一會,道:“誰?”
雲天翼搖頭道:“她不肯說!”
寒月默默不語,好一會道:“剛才無名師太的話我也聽到了,十日後,你將要遭到一生中最危險的一關!”
雲天翼點了點頭,向寒月問道:“伯父母可好!”
寒月緩緩轉身,不發一言。
雲天翼見寒月的神情不太對,心中有些着急,他疾道:“難道……難道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寒月輕聲道:“毒心神魔還活着!”
雲天翼心中一震,寒月也知道了,這事可有些不好了,必定是毒心神魔去過漠北,否則她怎麼會知道毒心神魔脫困了呢?那麼說來,寒月並非偶然到此,一定是有了變故了!
寒月又道:“他與無名師太一起出現,他們……他們全被無名師太與毒心神魔捉去了!”
雲天翼心一直往下沉,事情的發展使他無法預料。
他沉思一陣,道:“無名老尼會將他們怎麼樣呢?”
寒月輕輕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痴雲道長與閔子玉石燕三人走近,三人也已聽見雲天翼與寒月二人的對話,三人心中也感到一陣沉重,無名老尼與毒心神魔二人居然合手了,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以無名老尼之傲,竟會如此!
雲天翼沉默一會,道:“我們現在就趕去千佛洞!”
寒月凝視雲天翼一陣,緩緩搖了搖頭,道:“如此去,也沒有用!”
雲天翼也知,自己一人,想就進去,那簡直不可能,無名老尼與毒心神魔二人嚴陣以待,去只是送死罷了!
他沉默一會,突然一聲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雲天翼微吃一驚,急忙轉頭,見林中走出兩個僧人!
石燕一見那兩個僧人,向其中一個奔去,口中發狂地叫道:“爸爸,你這些時候去那兒了?”
來人正是苦竹大師與石浩甫二人,石浩甫一見石燕奔至,他向旁閃開了一步,口中念道:“阿彌陀佛!”
石燕趴在石浩甫腳邊大聲的哭着,石浩甫閉目不語!
苦竹大師向場中人掃了一眼,向石浩甫道:“父女相會,本為人之常情,何必又假惺惺作態!”
石浩甫輕嘆口氣,單手將石燕扶起,道:“孩子,你已經大了,不要再孩子氣了,而且又嫁人了,我聽說你嫁了白幫幫主,閔子玉,我很高興,只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好一些!”
石燕流淚不語,閔子玉上前拜石浩甫。
苦竹大師向雲天翼與寒月二人點了點頭。
二人上前躬身道:“晚輩拜見苦竹大師!”
苦竹大師笑道:“不用客氣,二位檀越均為一代俊傑,老僧今日有緣得見,也是非常高興。”
雲天翼抬頭看了看苦竹大師,他對苦竹大師之名早已聽說,但今日始見,見苦竹大師身材瘦小,但雙目炯炯有神,額上堆滿皺紋,看上去便知是一位德高望重,令人景仰的高僧!
苦竹大師也打量着二人,笑了笑道:“二位檀越與佛門均有極深的淵源,老僧對二位雖尚初見,但可謂神交已久了!”
雲天翼開口道:“晚輩對前輩大名也早已熟知,但恨無緣拜識,今日有幸一見,不知前輩有何指點之處!”
苦竹大師輕嘆口氣,道:“無名老尼與毒心神魔二人狼狽為奸,欲得瀛海奇珍,這位女檀越父母也均被擄去,被關入迷宮之中,急待救援……”
是現在一時尚無法知其奧妙,如果其中奧妙一旦被他倆探悉,只怕‘瀛海奇珍’會立刻落入二人之手,那時就再也無法挽救了。”
雲天翼疾道:“前輩有什麼方法嗎?”
苦竹看了二人一眼,道:“如今你倆只有求一人,若他肯破例相往,那萬事均可迎刃而解!”
寒月心中甚急,她不知誰竟有這麼大的辦法,萬事均可迎刃而解,心中實在有些不相信!
苦竹大師見寒月的神態有些不相信,他笑了笑,道:“我說出一人來,你們或許不相信!”
雲天翼皺眉道:“是誰?”
苦竹大師道:“宇內毒君!”
雲天翼呆了呆,驚訝道:“是他?”他想不到苦竹說出來的人竟是宇內毒君,當年邪道中第一號的人物!
苦竹大師微笑點了點頭,道:“很少人知道,他早已脫困,而且收心養性,隱居了起來!”
雲天翼驚奇道:“他嗎?”
苦竹緩緩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千佛洞四十年前的主人,一直到他敗在伽葉尊者手中,他一直住在千佛洞中,有許多別人未去過的地方他也去過,甚至於他那一身武林中少有的身手,我猜也是在千佛洞中得的,因為他並沒有師承,我猜,或許迷宮中他也去過!”
雲天翼所苦竹大師如此說,他心中大感驚異,想不到還有這種事,他真有些不敢相信!
苦竹大師道:“他就在附近不遠,我可以帶你們去,但身受不治的內傷,不一定肯幫你們這個忙!”
雲天翼沉思一會,宇內毒君是魔面書生之師,他弟子死在自己手中不知他會對自己如何,但說現在只有求他,那也沒有辦法,只好試一試了……。不知笑和尚與笑面魔嬰在不在。
苦竹大師帶着二人向前走去,走到不遠,有一個高大的山洞呈現在眾人眼前。
苦竹大師道:“宇內毒君就在這山洞中,你倆好自為之,成敗就在此一行,老僧告退了!”說完他與石浩甫並同痴雲道長,閔子玉,石燕等人一齊退去。
雲天翼見眾人離去,舒了口氣,向寒月道:“寒月姑娘,你在洞口守候,我進去可好?”
寒月凝視雲天翼半晌,輕聲道:“我倆一齊進去好嗎?”
雲天翼不敢表示反對,只有點頭答應。
二人緩緩向洞內走去,走了一段路,見這洞很深,目力所及竟不能看見洞底。
雲天翼不知宇內毒君見了自己之後會怎麼樣,心中有些擔憂,洞中漸漸暗了下來,他心中也逐漸開始緊張起來。
又走了一段路,洞旁已微微有水珠滴下,洞地腳踏上去全是青苔,滑得普通人站不住腳。
雲天翼張目向前望去,洞中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他心中不由有些奇異,怎麼這洞這麼深,不知宇內毒君住在那兒,幸好還是只有一個洞,否則直不知如何是好!
想着,突然洞中兩個黑形如飛撲至,雲天翼大吃一驚,自然地將寒月一把拉向自己身後,一手抽出長劍!
兩個黑影撲近,一言不發,兩人四掌便已攻至。
雲天翼雙腳凝立,長劍斜斜划起,將來人掌勢化去。
那兩人一連攻了十餘掌,好似均似只欲將雲天翼逼向洞外,而並沒有向他要害之處擊。
雲天翼長劍翻飛,將來人掌力化去,他心中暗自驚異,心道:“這兩人不知是誰,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那兩個黑影見不能逼退雲天翼,心中好似非常着急一般,其中一人一面揮掌,一面沉聲道:“出去!”
雲天翼乍聞那人發聲,心中一愣,心道:“好熟的聲音!”想着手下劍勢一慢,被迫退了一步!
沒有等他有再多的時間思考,另一人也沉聲道:“不聽話嗎?”
雲天翼心中一震,恍然道:“原來這兩人正是笑和尚與笑面魔嬰二人,但不知二人為何,今日語氣一改往昔,竟似嚴重非常,難道說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了嗎?”二人竟如此緊張。
他想着,不敢怠慢,急忙一拖寒月,二人如流星一般,飛也似的退出山洞洞口。
笑和尚一人跟着出洞,他面上已失去昔日笑容,憂愁地向雲天翼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雲天翼見笑和尚如此神態,心中有些奇怪,道:“笑師父,宇內毒君可是住在洞內!”
笑和尚驚異地看了雲天翼一眼,道:“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雲天翼疾道:“晚輩有急事求他!”
笑和尚目中閃過一道詫異的光芒道:“你有什麼事?”
雲天翼將無名老尼聯手之事告訴了笑和尚,並且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苦竹和自己相遇的經過。
笑和尚聞言沉默好一會,道:“不行了,你倆來晚了!”
雲天翼吃了一驚,道:“什麼,來晚了?”無數念頭在他笑和尚的臉色看來……來晚了?難過說宇內毒君已經死了嗎?
他想着跟着向笑和尚問道:“他死了嗎?”
寒月在一旁,心一直下沉着,她本來就不常開口,如今,變得更麻木了,她腦中無法思想了。
笑和尚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雲天翼心中微喜,心道:“只要沒有死就好了!”
他想着,剛到開口,笑和尚嘆口氣道:“但也差不多了,他現在已經瘋了,壽命再長,也無法多活一天了!”
雲天翼呆了呆,道:“笑師傅……!”
笑和尚嘆口氣,不待他說下去,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還是想見他,是嗎?”
雲天翼點了點頭,道:“此事實在關係重大,必須見他一面!”
笑和尚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願你去見他,實在他現在誰也不認識,我兄弟他都不許近身,何況你倆!”
雲天翼沉思良久,道:“晚輩還是想去見他一面!”
笑和尚沉思一陣,道:“好罷,但成功的希望太小,以你二人,不至於會傷在他手下,但還是要多多小心!”
雲天翼點頭答應,笑和尚又看了二人一眼,轉身帶着向洞內走去。
二人再次入洞,這次已有人帶領,二人再也不會象先前一般的緊張了,一會就穿入了石洞深處!
笑面魔嬰在洞深處,見笑和尚帶着雲天翼二人進來,不禁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說話。
笑和尚與笑面魔嬰二人低低說了幾句話,說完后笑和尚向雲天翼附耳道:“毒君才睡著了,我領你進去,你們二人要小心一些!”
說完領雲天翼進入一間石室,自己又退了出去!
雲天翼與寒月進入石洞,向四周打量一下,見這石洞非常潮濕,四周洞壁均有水流下,但自對面有一道光線射入,洞中顯得並不太黑暗!
洞中一個石榻,榻上一個瘦削的老人盤膝而坐,雙目下垂,呼吸之不重濁可聞。
雲天翼心道這就是聞名已久的宇內毒君了,他仔細的對宇內毒君打量一番,見他雙目下陷,滿面病容,那裏象一個風雲一世的大魔頭,反而象一個鄉間久病的小老頭,他看着輕嘆一口氣!
寒月也掃了石室中一眼,雙目下垂,望着地面,一言不發。
二人默默不言的站在石室之中,良久……
石壁上水珠一滴滴的滴下,發出輕微的響聲。
不一會,陽光自縫隙中照到了宇內毒君面上,他雙目閉了一下,慢慢發出一聲輕響,緩緩睜開雙目。
雲天翼與寒月二人心中一陣緊張,二人心中都在想,宇內毒君見到二人會怎樣,他會撲向二人嗎?或亂罵嗎?
二人均不敢猜想後果,只緊張地望着宇內毒君。
如果宇內毒君不喜歡二人,怎麼辦……?回頭跑嗎?二人雖不願想,也仍然免不了被一連串的問題困擾着。
宇內毒君睜開雙目,好似未曾看見二人,他目光遲鈍地向石屋之中掃了一眼,這才將目光落向二人。
他看見二人,目光中現出一絲困惑之色,突然之間,他的目光變成凌厲,好象一把利刃一般,插在二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