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毒牡丹

第二十六章 毒牡丹

左文星、左敬熙、左武星、蒼震環、蒼紫雲經過一番商議,決心加入龍鳳幫。

這來回到洛陽后第二天的事。

這天一早,五人來到北市興隆街,在街尾找到了龍鳳幫總舵。

自藍人俊等人走後,兩位副幫主陳子壽、祝勇,和各位堂主努力經營,從開封調集部分人手,又從洛陽選出一些得力人物,已把幫務整理得井井有條。洛陽江湖各業,紛紛參加龍鳳幫,以求靠山。

左文星等人進了大門,就有人清往一樓廳中小坐,早有金龍堂主徐惠尚來廳中待客,並請一行人到花園見幫主。

穿過二進的三層樓,來到一個小花園。園中三面都是平屋,掩映在花樹叢中。

藍人俊從中間一排屋中含笑出迎,請五人到客室坐下。

客室牆上掛着山水字畫,室中沿牆排列着八仙椅,只在中間安放三個座位,均覆有整張虎皮。這自然是三個幫主的座椅。

蒼大爺等在兩邊隨意坐下,把來意說了。

此時陳子壽、祝勇、陳青青、何老爺子、潘老太、宋藝也聞聲而來。

彼此又行了見面禮,不免寒暄一番。

聞知蒼大爺等人來客,眾人俱十分高興。

何老爺子道:“諸位入幫,幸甚幸甚,正道志士不糾結起來,只怕難敵全羅漢呢!”

潘老大道:“老身也算上一個吧!”

何老兒大喜:“啊喲,龍鳳幫命中注定該興旺,有潘姥姥坐鎮,豈怕金羅漢耶?”

潘老太笑道:“老兒,別只管往老身頭上戴高帽,有藍幫主掌舵,龍風幫豈有不興旺之理?”

藍人俊道:“有兩位老人家指點,人俊心中更為踏實,再有左公子、蒼大爺等五位入幫。今後抗魔更增實力。依人俊之見,潘姥姥與老爺子同任總參事,兩位老人家發令,如同人俊所言,望各位遵從。如今高手增多,各堂也應作調整。江湖各業入會者眾多,需要設立一堂管理,此堂定名黑豹堂,原金龍堂三位堂主移到黑豹堂任正副堂主。金龍堂堂主請左公子就任,副堂主左武星公子、蒼紫雲女公子。蒼大爺、左大爺任參事,各位以為如何?”

兩位到幫主及何老爺子俱都贊成。

左公子蒼紫雲激動不已,起立致謝。

藍人俊又道:“為了解敵蹤,應成立白虎堂,堂主請子厚兄擔任,副堂主請黃榮生兄擔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黃子榮雙目垂淚,叩謝知遇之恩。

藍人俊慌得連連還禮,請他快快站起。

張子厚也十分激動,拜謝幫主對他師弟的重用。

這時,冷不防宋芝一聲叫了出來:“喂,臭相公,你怎麼把你大姐忘了?”

眾人皆一愣,齊拿眼來瞧她。

潘姥怒道:“放肆!你當還在山上么,對幫主說話豈能如此無禮!”

藍人俊笑道:“宋大姐不必發怒,在下想請大姐任白虎堂副堂主,因大姐從未在江湖露過面,出外探查最為方便,但潘姥需人待候,須請得潘姥允准,方能決定。”

潘姥道:“無妨,讓她去歷練歷練也好。”

陳青青道:“我來服侍潘姥,幫主不用掛心。”

藍人俊道:“這就再好不過。大姐,你意下如何?”

宋芝道:“這副堂主是個什麼官兒?”

此言一出,眾皆大笑。

左武星笑道:“與我一樣官兒,要管許多事許多人呢!”

“真的?啊喲,不行不行,我可不會管人。”

潘姥道:“她不一定當什麼堂主,有事叫她做便行了。”

宋芝道:“和這許多臭男人一起,心裏不高興的。”

潘姥道:“又在胡說了,臭男人三字以後不準再提!”

宋芝不作聲了。

藍人俊道:“事情就這麼定下來,芒碭山之行一定要去的,請白虎堂三位堂主先物色人到芒碭山附近探查,情形明了之後再作決定。在下今日與老爺子,蒼大爺等到白馬寺一行,探問白馬寺為何無人到雞公山。”

除青青、左文星、蒼紫雲也要去白馬寺,隨吩咐屬下備馬,往白馬寺而來。

白馬守方丈法緣大師率眾迎接,至後院方丈室奉茶。

法緣大師道:“各位數日不見,老衲本想遣人去請各位,不意各位正巧來了。”

這話怎麼說?方丈不知雞公山之行么?

何老爺子笑道:“方丈,原約定上月三十日在雞公山會見,方丈忘了么?”

普善大師道:“阿彌陀佛,此等大事怎能忘了,老施主之言,令老衲不解,不是龍鳳幫遣人送書柬,叫白馬寺暫不出動的么?”

藍人俊等大驚,竟有這等事?

白馬寺離洛陽二十來里,彼此無事便互不通音訊,難道老方丈什麼也不知道。

何老兒問:“誰送來的信?”

法緣大師對監寺法清大師道:“師弟,那封書柬還在么?”

法清答:“還在,待老衲取來。”

法清大師送出去了,一會就拿着封書柬進來,遞與何老爺子。

信函上的確寫着,暫不去雞公山,因龍鳳幫剛成立,瑣事甚多,一時脫不開身,當在五月十日左右再動身,屆時再與白馬寺聯絡,署名竟是藍人俊。

當然,不是藍人俊的筆跡,可字寫得非常之好。

藍人俊道:“方文,在下在白馬寺抄經,所寫字跡,不是熟悉的么?”

方丈道:“確是如此,但藍幫主不會令屬下代筆么?”

藍人俊道:“在下根本就不曾寫過此書信,定是有人暗中作祟!”

法緣方丈等人大驚,忙問經過。

藍人俊把上雞公山之事說了,末了道:“此行蒼二爺、孟婆婆失事,徐鏢主生死未卜,直到今日還未回洛陽。”

法緣、法清、法凈、法玄四位大師立即合掌齊頌:“阿彌陀佛!”

法緣道:“想不到蒼二爺、孟婆婆已經升天,老衲將為二位念超生經三天,以慰亡魂。”

法清道:“那日送書信者未進寺,只交與守門僧便走了,說不出其人相貌,也不知來路。”

蒼大爺道:“賊勢已大,不容忽視,少林十八羅漢已折大半,望大師千萬小心。”

這時,左文星在看那封書柬,突然道:“奇怪,這字跡好熟,像是熟人寫的呢!”

眾人聞言便都注視着他,他又想了想,一下跳了起來,叫道:“是他!”

眾人忙問是誰,七嘴八舌,關切備至。

左文星道:“左府中的聖醫蘇仁。”

蒼大爺道:“是他?他還替我治過傷呢!”

左文星道:“絕錯不了,在下看慣了他老先生的藥方。如此說來,是霍總管叫他寫的了,這說明左府與雞公山事件有關,也與那個紫衣人的組織有關。那麼,血經定是他們竊去的!”

左敬熙道:“老夫探查左府行蹤,數年不得洞悉其奸。文星曾於無意中聽到血經消息,旋又出現了少林寺的白幡,誘引世上目光投向雞公山,這分明是霍占雲等人的奸計,不如深入左府,作個徹底探查。”

藍人俊道:“左大爺所說甚是,但芒碭山之說未經證實,賊人之巢穴究在何處呢?是左府還是芒碭山?另外,押送左爺的紫衣人,其中有張經仁府上的人,也有麒麟鏢局的鏢師,可見賊勢之盛,網絡之廣,不得不小心從事,左大爺以為如何?”

藍人俊自從經歷了雞公山之役,見識增添了不少,一番話說得眾人點頭不已。

法緣大師道:“賊人羽毛已經豐滿,明年端陽就要公開露面,想必已是有恃無恐,望施主們多加小心!”

藍人俊道:“方丈說得是,望今後加強聯絡,共抗強魔!”

法緣大師道:“老衲謹遵幫主之言,自今日起與貴幫三日互通聲息一次。此外,老衲還要派人到少林寺探詢雞公山詳情。”

藍人俊道:“敝幫與貴寺互派人通聲息,最好指定熟悉之人,免又上當。敝幫今後請金龍堂主左公子、副堂主左二公子與貴寺聯絡,貴寺派哪位聖增,請方丈明示。”

法緣大師道:“如此甚好,以防有詐。敝寺就請藏經堂護法濟世濟仁二僧吧。”

隨即命監寺將二人喚來,彼此見過。

一切談妥,藍人俊一行人回到城內。

下午,麒麟鏢局鏢主徐海峰來訪。

相見之下,驚喜交集。

何老兒道:“上天有眼,保佑徐老弟安然而歸,可喜可賀!”

徐海峰嘆口氣道:“那日在下與兩名紫衣人交手,被其逼入右邊岔道。紫衣人武功甚高,又是以二對一,在下哪是對手?只好邊打邊退,也不知退到了何處。洞中越來越黑,漸漸看不清了。在下藉機大吼一聲,把手一場,似是打出暗器,趁而賊趨避中計之時,朝一岔道奔去,此道拐拐彎彎,不斷有岔道,在下奔了一陣,在洞中躲起來,兩個賊伙再也追尋不到。在下在洞中躲了一天一夜,方又繞出繞進,總算在第二天傍晚摸出來了。然後又瞧准方向,再次上山頂尋找各位。直到找不見人蹤,才下山回城。在城內多等了一天,還是不見各位,便只好獨自一人回來,幸而各位全身而退,真是可喜可賀!”

藍人俊道:“徐鏢主,有一事直言相告,貴局鏢師徐友林也是賊伙呢!”

徐海峰大驚道:“果有此事?”

藍人俊把事情經過講了,直聽得徐海峰目瞪口呆。

聽完,他咬牙切齒:“哼!在下一向待他不薄,他竟做出如此無恥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蒼震環道:“徐鏢主,不必為此人煩惱。手下人有一兩人叛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後防人須小心些也就是了。”

徐海峰道:“蒼兄說得是,待在下在鏢局內嚴加訊問,以防再出姦細!”

徐海峰連連嘆氣,臉上無光,坐了一會就告辭走了。

晚飯後,藍人俊請來了兩位總參議,還有金龍堂三位堂主以及各位參事,經過密商后,各人回房歇息。

二更過後,潘姥、左敬熙一路,上左府去了。何老爺子、左文星上張經仁家去了,獨有藍人俊在他們兩撥走後也不讓任何人知道,悄悄從後窗走了。

先說潘姥由左敬熙帶路,直奔敦厚坊。

左府門前靜悄悄,門上的紅紙燈籠仍亮着只是不見人影。

左敬熙輕車熟路,繞到後院民房下,站了一盞茶功夫,兩人才越牆而入。

他們先探查迎賓樓。

潘姥到樓上探查,左敬熙在樓下監視。

結果發現,迎賓樓空無一人。

於是兩人又往左夫人住的樓房走來,一路借樹身掩蔽行蹤,也未碰到什麼人。

左夫人住在三樓上,燈火還亮着。

潘姥騰身而起,如一片樹葉,輕輕落在三樓走廊上。左敬熙大為佩服,青鳥神劍名不虛傳。他仍躲在樓下把風,順便探查一樓。

潘姥將身子移到有燈房間外,只聽屋中有人低聲說話。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左文星一夥居然返回了洛陽,這怎麼向主人交代?”

一個女的聲音回答道:“這事頗出意外,事先一點也估計不到,你說怎麼辦?”

男的道:“亡羊補牢,未為晚也,由你下令吧!”

女的道:“好,你去通知紫魔十衛執行。”

男的道:“只怕不夠吧?紫魔四星有二星還未走,一併派去吧!”

女的道:“好的。”

話音才落,燈光突滅,潘姥猛覺一絲破空聲寒窗而出,直奔自己前胸,知道行跡已露,立即大袖一揚,推出一般罡風護體,人也同時后翻而下。

左敬熙伏在樹后,突見潘老太后躍下樓,知道不妙,趕緊朝後園掠去,耳際聽到潘老太傳音:“快走!”

他一點也不敢耽擱,展盡平生功力,瞬間已躍出牆外,眼前黑影一晃,潘老太已趕到前面。比起神拐婆婆來,她的武功強了不止一籌。否則,要趕過他左敬熙,也不是件易事呢!

心念電閃間,背後總覺一股勁風襲到,急忙一個“旱地拔蔥”直躍三丈,但人才起半空,也跟着躍起一個人來,又向他透擊一掌,他迫於無奈,也以九成功力推出一掌。

兩股罡氣撞在一起,發出“砰”然一聲大震,直把他震得心口一涌,噴出一股鮮血,人也象片樹葉般向兩丈外墜去。

好厲害的內家掌力!

他急忙一個鷂子翻身,總算沒有栽到地上,一個趔趄穩住了身。

正待提氣再跑,面前已落下一個着白衣裙的女子,正是他的堂嫂左夫人。

“我道是誰,原來又是你這個鬼東西;你數次入宅侵擾,看在死鬼左山嶽的份上,饒了你幾遭,你竟敢得寸進民,勾結外人入府竊聽,今日休想再逃,到陰間見你堂哥去吧!”左夫人冷冷冰冰地說。

左敬熙以前曾與左夫人對過一掌,早知她的厲害,現知對她的估計仍然低了,想不到她竟會有如此一身功夫,就是堂哥在世,只怕也不是她的敵手。

但事已至此,只有一拼。

他立即再提真氣,發現真氣受阻,傷勢不輕,不禁大駭。

左夫人慢慢舉起纖掌,眼看就下毒手。正在此時,左敬熙身旁忽然多了一人。

左夫人不禁吃了一驚,舉起的纖掌沒有揮出,只在胸前抬着。

無聲無息就多了一人,此人的輕功已達上乘。

“是左夫人么?”來人朗聲道。

“你是誰?”

“在下藍人俊。”

“啊,是什麼龍鳳幫幫主,對么?”

“正是。””你要管左家的家務么?”

“不管。左二爺是龍鳳幫參事,參事遇敵,在下豈能袖手旁觀?”

“我早聽說過你了,身懷絕技,自以為天下第一,了不起得很哪!”

“哪裏哪裏,夫人身懷絕技,在洛陽城也不拋頭露面。難得難得!”

“哼,足不出戶又有何用?不是照樣受你們的欺負么?今日只好見識見識你們這般江湖豪客了!”

說完,一掌推出,無聲無息。

藍人俊大袖一展,一股陰柔勁從袖中飛出,一聲大震。兩人同時退了一步。

藍人俊再提動力,迅速推出一掌。

左夫人也還了一掌,又是一聲大震,兩人同時退了三步。

藍人俊感到氣血翻湧,不禁大為震驚。

下山以來,他還沒碰到過如此硬的對手。

兩人僵持片刻,左夫人一晃不見。

藍人俊扶起左敬熙,潘老太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道:“背起來,快走!”

回到龍鳳幫總舵,潘老太取出一枚藥丸給左敬熙服了,讓他當即打坐運動調息。

此時,何老兒與左文星回來了。

一見左敬熙模樣,知道受了傷,忙問是什麼人能傷得了左二爺。

藍人俊道:“是你母親傷的。”

遂把剛才之事說了,並說明自己是去接應的,剛好碰上左夫人要下毒手。

左文星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想不到她竟有這麼高的功夫!”

潘翠環道:“你想不到的事還有呢,你母親叫何名姓?”

“於燕華。”

“嘿,好一個於燕華。聽着,你堂叔被她追上時,老身本可以相助的,但老身瞧見她現身後想起一個人來,此時藍幫主正好來到,老身便請幫主出手。經老身暗中再三觀察。她就是昔年鼎鼎有名的毒牡丹余艷花。她那一手赤焰針,無聲無息,厲害非凡,不知傷了多少武林高手的性命。以後因樹敵眾多,突然失去了影蹤。沒想到她居然成了左家的夫人!”

何老兒也大吃一驚:“果然是她!”

潘老太續道:“老身在她室外竊聽時,吃她射了一支赤焰針,被老身以掌力震飛。想不到如今她已功臻化境,在內力上,也不弱於藍幫主呢!”

左敬照顧不得運功了,被驚得瞠目結舌。

左文里受刺激太深,一時呆了。

友敬熙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堂哥之死決不是壽數已盡,一定是被這妖婦害死的!”

左文星依然兩眼發獃,心中亂成一團。

自己叫了二十年的母親,竟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怪不得自小起她就這麼冷冰冰的,冷得不象母親。咳,她本來就不是母親呀,爹爹也極可能是她害死的,啊,人世沉重有這樣可怕的事么?

此時,潘老太又道:“老身聽這妖婦與人講,要派紫魔十衛和紫魔四星中的二星捉拿左公子等人,我們可要小心啊!”

何老兒道:“這十衛四星不知是何許人,諒來不是庸手。左夫人既與紫衣人一夥,血字真經必是她弄到了手,所派之人,必是紫衣人中的佼佼者,我們不能不防呢!”

潘老太道:“這余艷花功力如此之高,她的主人自然更勝一籌,以我們現有之人來說,只怕不是敵手呢。為今之計,所有堂主亟待提高武功,哪怕臨陣磨槍,磨了總比不磨好,自明日起,老身與何老兒將身上這點功夫全教出來吧!”

藍人俊問她一揖:“多謝潘姥姥。”

何老兒道:“我與文星到張經仁府上后並未發現什麼,空手而回。”

藍人俊道:“左堂主,明日與大家一起商議對策,這給魔十衛、紫魔四星找的是龍鳳幫,這次我們不能失手,堂主與雲妹、蒼大爺要加倍小心哩!”

左文星道:“遵命。”

眾人送各自回房歇息。

藍人俊回房后,心中十分不安。

他後悔自己的功力未練到家,以致強敵當前,不能應付裕如。

記得白眉叟對他說過:“混元五指針練到五成時,足以傷人致命,可以穿破一些功力不算很高的人的護身罡氣或內家掌力。但若遇強手,五指針便沒有這麼大的威力了。如果練到七八成,則可以擊破與自己功力相若之人的護身罡氣。苦練到九至十成,五指針發出時便有五股極淡的白氣顯現,恰如五根細長的霧針。只有到了那時,雖不能說天下無敵。但足可與各種絕技較量,足可保全自身矣!”

但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趕快下山,助紫雲報家仇。

白眉叟還說過:“你若在相當時間內未逢改手,出了大名,可別以為天下絕技就止於此。想當年那兩個小夫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揚言會戰邙山九魔。幸我有事下山,聽得茶樓酒肆傳言,憐惜他兩人的一身功夫,才暗中前去助了一臂之力。可見強中自有強中手的道理,你要想行俠仗義,下山後就要不斷練功,你的五指針才有五成火候,遇到絕頂高手,就會一敗塗地。”

這些話下山後忙於個人情怨,早已忘去了十之八九。那日潘老太講起誅除九魔的事迹,自己居然想不起恩師說過的相助的話,所以也記不起強中自有強中手的教誨。

從表面上看,不以自己天下第一是時時掛在嘴上說的,骨子裏並未深切領會這話的涵義,否則下山後為什麼就沒有苦練五指針了呢?這難道不是滿足於現在的功力了么?

與余艷花對了兩掌,方才切實領會了恩師的教誨。

如果余艷花的“主人”功力比她還高兩籌,甚至於只是一籌,自己也就只有挺屍的份了,還除什麼魔,衛什麼道啊?

藍人俊想出了一身冷汗,決心從今夜做起,苦練混元五指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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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毒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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