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鼠

第八章 異鼠

在山腳下,看鬼山很是陡峭的樣子,但是真正走起來的時候,倒也沒怎麼想像中那麼難走,主要是因為滿山的長藤頗多,我們抓着藤子爬,省了不少力氣。如此爬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登上了山頂。我本以為上了山頂之後,剩下的該是直接下山了,哪知上來才知道,要走的路長着呢,這鬼山面積大得一望無際,放眼望一片蔥綠,除了樹木之外就是樹木了。

山頂上,涼風習習,鳥語花香,一派欣欣向榮,倒也不失一個欣賞風景的絕好之地,可惜山上妖怪之說,迫使我們不得不儘早離去,所以我們三人稍作了一下停留,於是便迫不及待的繼續趕路。不知不覺,烈日當空,我們在鬼山上已經行走了好幾個小時了,前面的路途看起來還是那麼的遙遠,勞累和飢餓卻已迫近,所以我們放慢了腳步,一邊走着,一邊尋找着可以充饑的食物。

我眼睛尖,突然看見傍邊不遠有一蔟結滿紅色果子的植物,這種果子叫泡子,我小時候在家放牛的時候時常摘食,早已餓得飢腸寡肚的我頓時食慾大增,跟他們招呼了一下:“那裏有泡子。”然後跑了過去。人還是剛剛到邊,忽然腳下一軟,吱呀兩聲,我像踩着了什麼陷阱一樣,整個人往下來掉。事發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臉上一疼,砰的一聲,重重的摔了下來.

說也奇怪,着地之後,腳下似乎並不是實地,相反柔軟無比,相繼似乎還有一些東西在我腳下滑過,我心裏暗暗稱奇,低頭一看,只見滿地都是老鼠,少說也有近千隻,它們都是清一色的純白,像拳頭那麼大個。我這麼突兀的下來,自然嚇了它們一大跳,它們吱吱尖叫着,四處躲閃着,這邊的竄過去,那邊的竄過來,場面很是壯觀。我初看是覺得有點意思,一時倒忘了該想辦法爬出這裏才行,但是很快情況有點不妙,這些小老鼠開始成群的往我身上爬,甚至往我褲腳里鑽,還時不時有小老鼠咬我的肉,我這才意識到眼下的危險性,一邊驅趕着竄上身的老鼠,一邊尋找着出路。

我上下左右一打量,這才發現原來是掉進了一個深坑之下,從坑底到上面至少有三四十米之高。我本想抓根坑裏的長藤爬上去,不料順手一抓,入手即滑,居然拉出來一條蛇下來,嚇得我連忙甩手拋了,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氣,原來從上面垂到坑裏的長藤上爬滿了毒蛇,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下面。估計是下面的這些小白鼠把它們引來的,此時還有不少毒蛇盤在藤上偶爾一伸蛇頭,就把下面的一隻老鼠給吞下了肚子。上面有毒蛇,下面有老鼠,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我焦急不堪的時候,上面傳來了蔡琳的聲音:“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忙回答說:“趕緊想辦法來救我,情況很不妙,下面好多老鼠,它們正在吃我的肉,坑裏的藤上也到處都是毒蛇,爬不上去!”

我話音剛剛落,下面的光線突然強了不少,我抬頭一看,原來是蔡琳她們把坑上的掩蓋物扒開了。光線一強,這些長期暗地生活的小老鼠像見了鬼一樣,紛紛躲閃了起來,突然坑裏的一邊似乎被撞開了一個洞,這些小白鼠成群涌了進去,不一會兒這上千隻老鼠就跑光了,只剩下一地給我壓死的或者捏傷的,而盤踞在長藤上的毒蛇也避之而唯恐不及知趣的躲在陰暗之處。

蔡琳在上面問:“現在好點沒?”

我總算放下心來說:“好了,它們都逃了,你們這個法子不錯,值得表揚一下。”

蔡琳說:“少貧嘴了,趕緊上來吧!”

我應了一聲,知道此時不是貧嘴的時候,得趕緊上去才行,不然等下那些老鼠轉性又跑出來了,那可不得了了,剛才它們那陣子騷動可沒少給我身上添傷,好好的一身衣服早已給它們咬得不成樣了,當下抓住長藤開始往上爬。哪知,我人還是剛剛上藤,突然一聲尖叫,一頭像狗那麼大的東西從剛才小白鼠逃竄的洞穴里鑽了出來。我還以為是條什麼狼狗,仔細一看,居然是只老鼠!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信會有那麼大的一隻老鼠。這隻大老鼠一出洞,煞是兇猛,牙一呲就向我撲了上來,我下意識用手一檔,這一擋雖然把它擋了下去,卻也擋得我手像要斷了一樣疼得厲害。

那隻大老鼠,一着地,然後一躍又是一撲,我給它撲了個正着,當場給它拉了下來。好在我人還是剛剛離地,給它撲了下來,摔在地上並沒怎麼著。不過,我一倒地,那大老鼠欺了上來,對着我的臉就咬了下來。給它咬着了那還了得!我雙手一扣,死死扣住了它的上半身,不然它再湊近半點。那隻大老鼠掙扎了一會見掙脫不開,突然扭頭一咬,咬住了我的手臂,活活生生咬去了我一塊肉去,我顧不得手上的疼,奮力一甩,把大老鼠像拋垃圾一樣甩開了,然後趁機站了起來。

大老鼠給我甩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隨即又爬了起來,一起來就像賽跑最後衝刺一樣的,又沖我撲來,我心裏早有準備,雙手一擋,硬生生把它擋開,誰知,它身子一落地,隨之一躍爬上了坑壁,然後身子一扭,就跳在了我的懷裏,我想防備已經來不及了,它一上來,前爪抓住我的衣服,后爪子則狂抓我的腹部。它的爪子鋒利得很,沒有幾個下就把我的上衣抓得稀巴爛,很快腹部乃至胸膛就給它抓破了好幾道傷口。它倒也狡猾得很,還沒等我還手,一陣狂抓之後,嗖的一下又閃開了。

我看見腹部的血跡,心頭滿是怒火,何時曾受過如此侮辱,大罵了一聲:“我操你媽逼的!”當下從地上撿了幾個石頭,砸了上去,然後從坑壁上折斷了一根樹枝,走近大老鼠跟前就是一陣狂抽。大老鼠靈活的動作出乎我意料之外,左躲右閃,我幾乎是沒打中它一下,有時明明已經抽在了它身上,可就是抽它不着,它好像知道我要抽哪裏一樣,總是安全避開。

一陣抽打過後,我不由有點力不從心,手下逐漸慢了起來。我這一慢,自然就又給大老鼠創造了機會,它猛地一竄,竄上了我的身上,這會它使用了更為惡毒的招式,一上來,張口就咬住了我的左肩頭上,任憑我怎麼甩,就是甩不掉。我左肩頭那個疼啊!我丟下了樹枝,伸手抓住大老鼠使勁的往外開,可那傢伙像生了根一樣,死活不鬆口。好哇,你不鬆口,老子就掐死你,我急中生智,右手掐住了它的脖子,這孫子這才鬆了口。我掐着它提了出來,騰出了左手也一併掐住了它的脖子,雙手一用力,這孫子像溺水的人一樣拚命的掙扎着,四肢亂折騰着,妄想從我手上掙脫開來。剛才給它搞得我一肚子氣,我哪有那麼容易放開它,咬牙死死掐住它不放,非要把它掐死不可。眼看這孫子就不行了,正準備伸腿斷氣了,就在這時,嘩嘩啦啦像流水一樣,成群的小白鼠突然從它們逃跑的那個洞穴里又跑了出來,一眨眼間,就竄出了上百隻,後面的還在繼續竄着。

我心一寒,把大老鼠一丟,眼下可不是意氣行事,逃命要緊,要是在給這群老鼠纏住了,小命難保啊,我抓住根長藤趕緊往上爬,人爬了一兩米這樣子,突然身下一沉,給什麼東西拉下來了,下面還有什麼東西,自然又是那隻該死的大老鼠,看來它是不整死我是不會罷休的了!我給它扯了下來,下面的老鼠極速的向我身上竄來,我使勁的跺腳抖身把它們趕跑了,可趕走了一批又上來一批,一批比一批生猛。深坑裏的老鼠越來越多,像起了洪水一樣,到處一片純白,再不走可能真的走不了了,我顧不上趕身上的小老鼠,忍着疼痛,抓了根長藤又繼續往上爬,哪知我一上藤,那隻大老鼠又撲了上來,咬住我的大腿拖着我不讓我走,怎麼踢,怎麼甩就是不放開。

我一橫,它要咬住就讓它咬,我爬我的,我帶着大老鼠抓着長藤爬着,就在這樣爬上了兩三米高,那大老鼠突然開了嘴,我本以為這孫子終於良心現了,放我走了,哪知它一竄,居然從我大腿上竄到了我身上,在我的胸前又抓又咬,我騰出個右手對它又是拍又是打,誰知一點用也沒有,那孫子似乎吃定我了,我是又急又疼,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更讓人鬱悶的是它並不甘心只在我胸前逞凶,頻頻把爪子伸到我的臉上施虐,我把頭擺得像表鍾一樣,還是吃了它不少虧。

什麼地方都可以咬,什麼地方都可以抓,唯獨我的臉我的堅決不允許的!要我的命可以,但是破的相,老子就要跟你搏命!我這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給這廝這般纏住要想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媽的,要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我用腳纏住長藤,穩住身子,騰出個左手,從附近拉了條長藤出來,一邊避開着大老鼠臉部的襲擊,一邊雙手從剛才拉出來的長藤上做着死結,然後以胸口抵住坑壁,死死壓住大老鼠,這廝還真不好料理,拚命的掙扎着,在胸前活蹦亂跳着,活躍得很,好不容易才把它壓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見它稍微安分一點時候,我趕緊把早就準備好的死結套進這廝的脖子裏,再那麼往下一扣,把死結死鎖了,人抓住了另外一根長藤閃開了。我人一閃,那大老鼠當即吊了起來,凌空的四肢瘋狂地顫抖着,好像抽了筋一樣。

我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你個他媽的,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怎麼囂不囂張了!弔死你個孫子!”

哪知我話還沒說完,那大老鼠突然往後一蹭,本來像死魚翻白肚般翻着肚皮,就給它這麼一蹭翻了個身子來,它往長藤爬了一截,然後朝套在脖子上的那根長藤咬去,那廝的牙齒果然銳利得很,它那一口下來,把那條拇指大的長藤咬去了三分之一。我見狀,哪敢再看,像火燒屁股一樣抓住長藤急忙往上爬。又爬了幾米,突然後面唰唰之聲,不用說,一定是那隻大老鼠又追上來了。我嚇得連回頭的膽子也沒有了,只管使勁往上爬。如此又爬了數米,我感覺身上一重,那大老鼠追了上來抓住了我的後背,然後速度很迅捷的又躥上了我的肩頭,在它剛剛跳上的背上的時候,我就特別留了心,它身子一到我肩上,我順手一抓,把它抓了個正着,然後甩手一拋,像拋球一樣把它拋了下去。我擔心這廝還會追上來,抓住長藤繼續爬着。

這一爬就爬了二十幾米,還差四五米就要出這個深坑了,這時,那該死的大老鼠像一條甩不掉的癩皮狗一樣又追上來了,這回它貌似學了會乖,也不急着躥上來傷我,只在我腳邊搗亂,咬着我的褲腳使勁往下拖,很明顯是想把我給拖下來。我本想踹它幾腳,把它給踹下去,可是一連踹了好幾腳,每腳都踹了個空,這傢伙速度快得不行,我收腳開始爬的時候,它又像個跟屁蟲一樣跟了上來。媽的,我算是怕它了,簡直拿它沒一丁點辦法。

上來的蔡琳突然開口說:“先別動,我來對付它!”

我人還在坑裏,我想不到她想什麼辦法對付它,她不會是想下來吧,她就算下來也是沒有用的,我抬頭正要勸住的時候,突然一根長木頭從上面伸了下來,蔡琳也不知道從那裏撿起了跟五六米的長木頭,正有一棍沒一棍的擊打着我腳下的大老鼠,打得它滿坑牆的躲開着。

老七在上面叫道說:“王先生,別發獃了,趕緊爬上來吧!”

我一收心神,趕緊抓着長藤爬着。在蔡琳的幫助下,剩下的四五米終於給我爬上來了。

我人一上來,蔡琳把手上的木頭一丟,對着我和老七說:“不行了,下面的那些小老鼠好像也往上爬來了,我們得趕緊走才成!”

我此時可謂是驚弓之鳥,一聽忍不住打了個抖索,也不上渾身的疼痛,忙說:“對對,我們趕緊走吧,那些孫子都爬上來,危險得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咱們扯!”

我們三人一口氣跑出了好幾里地,直到確信後面並沒老鼠跟上來方才停下喘口氣。

我喘着粗氣說:“東西沒吃到,差點成了別個的吃的。媽的,那大老鼠吃什麼長大的,居然能長成這樣?!”

蔡琳白了我一眼說:“怎麼樣?吃虧了吧,誰叫你不小心了,就得讓你好好吃個虧,那麼明顯的一個陷阱,你居然看不見,你活該!”

我一愣說:“你說什麼?那是個陷阱,不可能吧,我怎麼沒看出來,這裏哪有人煙?誰會挖陷阱挖到這裏來?再說,陷阱裏面怎麼會有那麼多老鼠呢?”

蔡琳說:“哼!大哥,那是一個拋棄很久的陷阱,是專門獵殺老虎用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正想叫住你的時候,你已經掉了下去了。至於裏面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老鼠,你問我也沒用,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個陷阱!”

我狐疑的說:“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

老七點點頭說:“那確實是個人佈置的陷阱,王先生估計一時沒看清楚,誤踩了下去。”

蔡琳諷刺的說:“我看是有人饞得忘了自己是誰才掉下去了。”

我臉一紅說:“我也是想為大家找點吃的嘛,誰知下面會那麼邪門,無端的住着一夥老鼠在那裏。”

蔡琳這時掏出了一些紙巾出來,遞給我說:“給,瞧你小樣的,一臉的血,擦擦吧。”

我接過謝了一聲,一擦臉果然一紙都是血,擦了幾把后,我忙問:“怎麼樣,沒破相吧。”

蔡琳看樣子有點搞笑的說:“你不是吧,就你這樣破沒破還不是一個樣!”

我瞪眼說:“誰說的,俺這麼帥氣的一個小夥子,要是破了相,以後叫我還怎麼活,俺就靠這張臉吃飯了!”

蔡琳說:“你又不是小白臉,你靠臉吃啥飯啊!”

我嘿嘿兩聲說:“以後等我混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去當唄!”

蔡琳笑了起來說:“我沒聽錯吧,就你這樣,白送人家也不會要!”

我冷哼一聲說:“切!像我這樣帥得掉渣的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了,你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了,年輕人嫉妒是沒有用的!”

蔡琳說:“我呸,誰稀罕你喲,少在這裏臭美,就你這衰樣也成叫帥哥,那是個男人就是帥哥了,省省,趕緊擦擦,血又流出來了,沒破相,沒破相,帥得很,比蟋蟀還帥!”

我邊擦着臉,邊說:“嘿嘿,總算承認我帥了吧。”

蔡琳搖着頭說:“像你這樣臉皮厚的人真是天下少有,我算是服你了!”

我叫道說:“誰說我臉皮厚了,我要是臉皮厚,我臉上也不會受傷了,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血。”說著我遞上滿是血跡的紙巾給她看。

蔡琳有點無可奈何的說:“得,你行,我說不過你,你愛怎麼說都成!”

我說:“事實嘛,這就是證據嘛!”我把沾有血跡的紙巾一丟,伸手又向蔡琳要。

蔡琳又遞給了我幾張,估計看我肩頭鮮血正流,好心替我擦了擦,關切的問:“沒事吧。”

她一靠近,頓時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我心裏一盪說:“心疼我了吧。”

蔡琳臉一板說:“鬼才心疼你呢,給給,自己擦!”說著把手上的紙巾都給了我。

我一笑說:“還說沒有,你看,臉都紅了。”

蔡琳身子一轉說:“懶得理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老七似乎憋了很久,這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這一說,蔡琳回個身子,忙解釋說:“您老可別誤會,我跟他沒什麼,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說:“人家什麼都沒說,你就急着解釋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人心虛了!”

蔡琳眼一瞪說:“你……”她這個你字你了半天也沒把後面的話給你出來。

我看她像是要生氣的樣子,也不敢得罪,一吐舌頭,當即住了口,擦着自己身上被老鼠咬傷的地方。

老七過來圓場說:“我沒誤會,我沒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人鬥嘴很有意思而已,像對小夫妻一樣……”

他話沒說完,我不由噗哧一笑。

老七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口誤,忙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們兩個很有意思,咦,你們看,那裏有些野果子!”說著,他走了過去。

我本以為他這樣說,只是為了插開話題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摘回來幾個蘋果大的果子,他給我和蔡琳一人一個,吃了一口手上的果子,指了指前面說:“那裏還有,我們過去。”

我抬頭一看,果然在前面不遠,一片灌木叢中生滿了這樣的果子。我和蔡琳歡呼着跑了過去,一連摘了好幾個,左一口右一口飢不擇食的吃了起來。

我一口氣吃了七八個果子,總算把飢腸漉漉的胃給填滿了。吃飽之後,心情自然爽到了極點,渾身的傷痛似乎也沒有了,嘴裏不由哼起了那首《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待,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剛剛了哼上兩句,蔡琳像發了瘋一樣大叫說:“拜託,大哥,你別唱了行不,你唱得真是噁心之極!”

我斜了她一眼說:“我說蔡姑娘呀,我現在發現你處處針對我,我幹什麼你都看不順眼,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不成,說來聽聽,要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讓你消消氣。”

蔡琳說:“沒有,沒有,事實是你唱得真的噁心,糟蹋了這首歌曲。”

我說:“不是吧,我有那麼爛嗎?我以前可是全校卡拉OK比賽第一名呢!”

蔡琳說:“是你一個人的卡拉OK比賽吧。”

我說:“哪裏,是全校的,兩百名選手,我一舉奪了冠,唉,想起當時的情形,我心裏就激動,頒獎完畢之後,我們學校那些MM蜂窩一樣的湧來了上來,直喊着我的名字,說著什麼我愛你,她愛我,愛到了一大堆,更有甚至的跑上來抱着我使勁的親着我……”

蔡琳還不待我說完,做着嘔吐樣說:“你就使勁的瞎吹吧,吹牛不上稅,我是沒勁頭聽你瞎掰了。走人,趁天黑之前,我們得走出這座大山,不然晚上估計有麻煩。”說著,她沒吭聲,大步向前走去。

我和老七跟了上去,我一邊走一邊說:“我說蔡琳,說真的貌似,你這兩天話多了起來了哦。”

蔡琳說:“你是嫌我多嘴了哦,那好,你說什麼我當什麼都沒聽見。”

我忙說:“別,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人活潑了很多,以前你老闆着個臉,一副滅絕師太附身的樣,嚇得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了,你現在這個樣,我喜歡!嘎嘎!”

蔡琳一板臉說:“哼!誰要你喜歡來着,趕你的路吧,少在這裏嘰嘰歪歪了。”

我說:“你看,你看,滅絕師太又俯身了!”

蔡琳舉着粉拳打了過來說:“我看你是純心想找打,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和蔡琳嘻嘻哈哈邊打趣,邊趕路,一路上倒也不覺得累人。不覺之中,我們又在鬼山裡走了兩三個小時,前面隱約可以看到邊際了,看樣子再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走出這個鬼地方。

走着,走着,突然天像是要變了,青天白日的沒由來的天上飄來幾朵烏雲,太陽一遮住,天變得更加怪異了,唰唰的颳起了大風,風聲陣陣,氣勢煞是驚人。

我嘴上嘀咕了一聲說:“看來我們得趕緊走了,這鬼天氣像是要變臉了。”

老七卻一臉凝情的說:“恐怕不是天要變的,看來是妖怪要出來了。”

我嚇了一跳說:“不是吧,那麼倒霉,真給遇着了?”

老七警戒的說:“大家小心啊,這風來得有點古怪!”

蔡琳突然指着前面一處,駭然的說:“你們看,那是什麼?那裏好像出現了個洞。”

我們順着她指着的那個地方看去,果然前面不遠的一個坡上,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了個洞,風好像就是從裏面吹出來的。

老七忙說:“那洞裏估計有古怪,我們趕緊繞道走開。”

他話剛剛說話,突然一股陰風捲來,它來得實在太快了,我們根本沒來得及躲,這風的風力很是威猛,我們這麼給它一卷,當場飛了起來,然後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樣,吸進了那個山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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