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流查某吞茄子
苟雄也知道處境危險,腦袋雖痛如刀割,目糾(眼睛)仍盯着那個黑衣人。
他現在的神智,尚未至昏迷的地步,見那劍刺來,連忙向旁門避。
這一次他和身形,已沒有黑衣人的劍那麼快,儘管讓開了咽喉要害,右肩還是被劍刺中。
劍入肉寸余。
“哇操”
苟雄驚叫一聲,身形急向後面倒射,肩頭脫出了劍尖,鮮血從傷口標出,“滴滴嗒嗒”的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血線。
黑衣人若是乘勢迫擊,並不難將他擊殺劍下,但那邊的管寧已經箭矢般凌空射來!
“可惡,要你住手,你還殺人!”
管寧身形出手的迅速,可以阻止黑衣人再下毒手。
黑衣人也好像知道,沒有時間刺出第二劍,身形驟起,一拔兩丈,縱上了書齋的瓦面。
苟雄這時候再支持不住,一個身子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管寧的身形落下,手一探,正好扶住苟雄,一看他只是右肩受債務,這才鬆了口氣。他隨之封住苟雄肩頭兩處穴道,制止鮮血再外流,眼再望向書齋的瓦西。
黑衣人的身形,即時在屋脊後面消失。
若憑管寧的輕功現在仍然追得上,但他只是望了一眼。
然後,將苟雄抱起來,走向書齋。
苟雄早已昏迷。
他真是衰尾(倒霉)到了家!
又是一夜的開始。
慘白的燈光之下,苟雄的臉色更顯得蒼白,簡直就像一張白紙。
到現在他悠悠轉醒,一睜開國糾(眼睛),就看見管寧,他立時放下了心來,心中直叫:“好住在,好住在!”
只要看見管寧,他就會有安全的感覺。
管寧坐在竹榻前一張椅子上,看見苟雄醒,愁結的眉宇才開展。
他一直沒有離開過書齋。
哇操,照顧苟雄簡直比他老媽還周到!
今天的書齋也特別靜,除了丫環送食物來過兩越外,便沒有其他人前來,麥當勞夫妻也不見了。
管寧沒有向那丫環打聽,心情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那個丫環當然是瞧不出來。
苟雄也同樣瞧不出來,坐丐了身子。昏迷之前的事情自然湧上心頭,右肩立刻右掌到刺痛,側首望去,傷口已經被包紮好。
管寧即時安慰道:“這個傷不要緊,十天左右相信就會完全痊癒了。”
苟雄回顧管寧,感激的道:“好佳在你及時趕來,要不然我就穩死(死定了)。”
管寧微喟道:“唉,或許是你運氣好。”
苟雄笑笑點頭,說:“哇操,實在太棒了。”
“你一走運,殺你的人就衰尾(倒霉)了!”
“不知道這一次要殺我的人,是不是跟上次一樣?”
“應該不會錯!”
苟雄以手撫肩,點點頭,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你兩次救我性命,哇操,叫我怎樣報答你呢?”
管寧淡然一笑說:“我之所以救你,並非為了你報答。”
苟雄感動的道:“我宰羊(知道)。”
他停頓一下,接道:“也許是明天,也許後天,我總會恢復記憶,到時候說不定我會令你很失望卜….”
“你不要這麼想,你知道,我希售紂如首樣嗎?”
“怎樣?”
“就是早日恢復記憶。”
“哇操,你很想知道我是瞎米郎(什麼人)。”
“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以說是也是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
“我不忍看見,一個變成這樣。”
苟雄由衷的說:“哇操,你真是一個好人廣聞言,管寧卻笑道:“可是,大家都罵我是雞媽媽的媽媽……雞婆。”
“哇操,做雞婆總比做歹人好。”
苟雄盯着他,忽然著:“今天你好像與平日有些不同。”
“哦”了一聲,問:“有什麼不同呢?”
管寧勉強笑了笑。
苟雄又接問道:“是否因為我的緣故?”
管寧沒有回答。
苟雄又再問:“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事發生外“沒有!”
“哇操,是真的?”
管寧失笑說:“你現在已懂得懷疑別人的話了。”
“哇操,我實在不該懷疑你。”
他想了想又道:“縱使真的發生什麼事,那件事如果與我無關,你當然沒有告訴我的必要,若是有關而你不肯告訴我,一定也是為了我好。”
管寧只是笑笑。
“所以,即使是與我有關,你就算不告訴我,我也不人怪你的。”
管寧正色的道:”不錯,是有事發生,但與你完全無關。”
苟雄若在喪失記憶前,一定可以看出,管寧說的並不是真話。
因為看管寧的神色和語氣,都顯得有點特別。
可惜現在的苟雄,無論是怎樣的神色和語氣,對他都沒有多大分別,方才之所以能夠發覺管寧滿懷心事,是由於一種突然的感覺。
他完全相信管寧的話,轉問道:“襲擊我那個黑衣人後來呢?”
“縱上瓦面逃了!”
“你看他會不會再來?”
管寧善意勸道:“倘若再來的話,你千萬不可與他交手,因為你現在的體力。
智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哇操,那……那麼我該怎樣做外“逃,儘快逃往月洞門那邊。”
“你就住在那邊?”
“是的!”
月明深夜中庭。
麥當勞一個人站在芭蕉樹前,仰首向天,好像有什麼心事。
他站在那裏,已經有一個時辰。
“咳!”
突然一聲乾咳,由後響起,他應聲回頭,就看見管寧走來。
“老弟!”管寧一怔。
管寧目光如電,盯着麥當勞,問:“麥死在看什麼?”
“天上的明月。”
管寧仰首一望。說:“今天正是十五。”
“嗯,十五的月最圓,過了今夜,要等到下個月,才可以看見這樣圓的月亮了。”
“所以,你就站在這窮望?”
麥當勞笑而不言。
“麥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
麥當勞掩飾道:“我不過一時的感觸,老弟想到那去了?”
管寧沉聲說:“過去,我們一直是好朋友。”
“現在也是的。”
“既然如此,你有困難解決不了,為何不坦白說出呢?”
麥當勞相當詫異,道:“老弟此言何意?”
管寧轉臉望他,說:“你的槍法,我雖然知道不多,倡卻能夠分辨得出。”
聞言,麥當勞臉色一變!
管寧緩緩又遭:“你雖然蒙住了臉,改用長劍,可是身形舉止,在我來說,實在太過熟悉了!”
麥當勞臉色蒼白,忙問:“老弟已經看出,今早的蒙面人是我?”
管寧盯着他,道:“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殺那少年?”
“當然想不通。”
管寧追問道:“究竟為了什麼?”
麥當勞說:“你一定要知道?”
“你若是堅持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麥當勞別開臉道:“可是,你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以你的聰明加上雞婆的毛病,縱然我不說,相信不久你也會查出來。”
“那你阿剎利(乾脆)就講出來,省得我到處打聽?”
“你的好奇心仍然是這樣重。”
“唉!天生如此,很難改變了。”
“一個人好奇心太重,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句話我聽得快臭掉了!”
麥當勞淡然一笑,舉步走向花往深處,管寧也跟了過去。
來到了一座假山旁邊,麥當勞停下了腳步,道:“你可知我為什麼要將這座莊院關閉嗎?”
“你已經說過了,有兩個原因……”
“還有第三個原因。”
“我那麼多家財,並不是我一人花光……”
“難道有別人幫你花?”
“嘿嘿除了溫蒂之外,還有誰能幫我花?”
“我記得你說過,她乃是一個孤女,自幼為武林前輩‘千山’神尼靜音收養。”
“她是這樣告訴我,而我也的確是在千山遊玩的時候認識她。”
管寧如數家珍道:“你見到她時候,靜音神尼正因為強敵來尋仇,雖然力殺數人,自己亦死在對方的手下,溫蒂也受重傷,於是你把她救回來。”
“事實是如此。”
“她花錢,你是怎麼發現的?”
麥當勞不急不緩道:“很多人都以為我花錢有如流水,並沒有一個數日,其實我是有的,只不過每隔半年,我才整理一次,因為這一對我來說,實在是一件苦差事。”
“你應該請個管賬的……”
“這裏本來有一個,但不幸被我發現,我用出去的銀兩最少有三分之一,是落在他的袋子裏。”
“所以,你索性就自己來管了?”
麥當勞頷首道:“我不是因為整理賬目,才發覺溫蒂的事情。”
“哦?”
“你是知道的,我平生雖然喜歡結交英雄豪傑,但個性還是偏向靜的一方面。”
“從你喜歡書畫,不難想知。”
“因此,在別人熱鬧的時候,我往往一個人溜出來,到書齋里清。
靜一下”
“這和溫蒂又有什麼關係?”
“有一次‘我就是這樣溜出來,本來是打算看書,走到一半,卻又改變了主意。”
“結果去了那裏?”
“回房間”麥當勞嘆了口氣,說:“因為我忽然發覺,這樣冷落她,實在太對她不起。”
“結果發生了什麼事情?”
麥當勞慢條斯理道:“我回去沒有看見她,找遍了整個莊院仍然不見人影,正當我奇怪她上那裏去了的時候,她忽然在小樓內出現。”
管寧開始納罕。
“當時我正在小樓之外徘徊,任何人走過,絕對瞞不過我的耳目,正值隆冬,房間窗戶的栓子又是在裏面。”
“你當時有沒有問她?”
“沒有。”
“只是暗中觀察。”
“我的好奇心,相信絕不比你少。”
“結果有何發現呢?”
“她每隔兩三天,總會這樣失蹤幾個時辰。”麥當勞低聲說:“我仔細搜遍整座小樓,結果發現了一遭暗門。”
“暗門之內是什麼?”苟雄問。“一條地道,我完全不知道,有這樣一條地道。”
“通往什麼地方?”
“隔壁一座小莊院,主人原是姓‘海’,但後來我一查,才知道早已經易主啦!”
“你有沒有從那地道,過去隔壁一看究竟?”
麥當勞點點頭說:“那座小莊院裏面,只住着兩個中年婦人,我從暗中偷窺,見她們的舉止端莊,穿着飲食都很講究。”
“當時,你沒有闖進去?”
“你看我可是一個,這樣魯莽的人?”
“不太像!”
麥當勞眉頭深鎖道:“我生怕被她們發現,連忙退了回來,從那天開始,我暗中留意那間莊院,進進出出的人,可是除了她倆外,並沒有別的男人來過。”
“你有沒有跟蹤她們?”
“可惜,卻沒有什麼收穫。”
“後來呢?”
“後來,我趁溫蒂過去,自己也尾隨其後,結果……”
麥當勞眯着眼睛,漸漸陷入回憶。
溫蒂踏進屋,兩外中年婦人,立刻起身行禮說:“夫人來了!”
這兩個婦人年約三四、五,身材適中,長得卻不錯!
“嗯!”她應了聲,又道:“天氣好冷喲!我想洗個熱水澡,你們快去準備。”
兩名婦人齊聲說:“是,夫人。”
語畢,她們立刻退出。
一個準備澡盆,一個開始提熱水。
約莫盞茶的工夫,一切洗澡的用具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此刻,兩名中年婦發分別關上了門窗。
同時間,溫蒂毫不遲疑的脫下了外衣,接着就是肚兜內裙。
在這天寒地凍,別人都在烤火時,麥當勞卻躲在窗外窺視自己老婆,你說好笑不好笑?
溫蒂的頸際雪白,乳房圓潤,輕輕的一碰,像會流出蜜汁似的桃子,豐腴的體態,抬起玉腿跨入澡盆時……“當時,正好遇上十里鋪響馬那一件事,於是你名正言順就把莊院關閉了。”
麥當勞繼續說道:“後來,我賣去部份田產,將賣得錢交給幾位好朋友,在城裏開了幾間店子。”
“這兩年經營下來,非但已經還本,而且有盈餘,足以維持這座莊院的開銷。”
“開源節流,很好。”
“我老婆的這件事,一直很怕別人知道,沒想到你老弟雞婆,竟救來這個少年。”
管寧恍然大悟道:“你為了讓他早一點恢復記憶,所以蒙面去刺殺他。”
麥當勞沒有反對,管寧為他解釋。
“也幸虧他喪失記憶,否則我實在替你煩老(擔心)。”
麥當勞吁了一口氣,關切道:“他真的沒有想起什麼?”
管寧搖了搖頭。
麥當勞沉默不語。
“誰?”
管寧忽然喝問。
一個少年郎由那邊花叢轉出來。
蒼白的一張臉,失神的雙眼,白疑一樣的表情。
他就是苟雄沒錯!
麥當勞不由倒退一步,睜眼瞪着他,問:“你怎麼走來這裏?”
苟雄獃獃回答:“書齋那盞燈,不知道怎麼熄減了?”
管寧接道:“你以為有人襲擊,因此民慌忙逃了出來。”
“我記得,你是叫逃來這裏,但來到這裏,忽然聽到了人聲“所以,你慌慌忙忙躲起來,看看什麼人在說話,對不對?”
聞言,苟雄頷首。
麥當勞不悅道:“油盡自然燈枯,我不知道你慌個什麼勁?”
苟雄怔在那裏,好像聽明白,又好像還沒有懂。
麥當勞嘆了口氣,前南道:“那盞燈昨天就該添油了。”
管寧苦笑對苟雄說:“不早了,回房去休息吧!”?“呼呼!”
三人轉身欲走時,聽到了破空聲響,麥當勞在最前,看見了兩顆彈丸流星一般飛過來!
管寧疾呼:“大家小心!”
麥當勞一直在小心,耳聽破空聲響身形向旁邊一縮。
那兩顆彈丸並非以他為目標,交錯射至,在他面前三尺,突然相相撞在一起。
“轟!”
火光一閃,勇靂暴響。
那兩顆彈丸竟炸開來!
剎那間,麥當勞眼前一黑,緊接上半身一陣劇烈的刺痛。
勇靂聲響中,他整個身子倒飛,臉上鮮血淋漓,頭髮衣衫同時着火!
“嘎,怎麼會這樣?”
管寧見之大驚,雙手急伸,抱住了麥當勞,代地必個翻滾,先將他火焰壓熄。
苟雄也被嚇了一跳,之後他卻怔在那裏,臉上的神色數變!
他心情正在激烈的波動。
那霹靂一聲爆炸,雖然未能夠使他馬上恢復記憶,卻令他想起了一些事。
霹靂暴響!
火光閃爍!
錢個紅衣的中年人,仰天“哈哈”大笑。
苟雄的腦袋,彷佛裂開了兩邊。
“轟!”
“哇操!”
他正想多想一些,又是一聲勇靂從天而降,震得他心神大亂!
登時,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管寧即對從麥當勞的身上爬了起來,左手已握住了劍柄。
那一聲霹靂,又是兩顆彈丸相拉爆發出來。
爆炸點接近地面,泥土飛揚,地面也被震動,再來幾顆彈丸,他們三人可能嗝屁!
管寧知道形勢危急,身形一起一弓,話一樣疾向正前衝去!
他這樣豈止冒險,簡直就是在排命嘛!
萬一就在他沖前之際,又是兩顆彈丸交擊爆炸,不死也會半身不遂!
可是他的運氣實在很壞。
就在管寧的身形衝出之後,兩顆彈丸飛來了。
那兩顆彈丸並沒有控在一起。
管寧的衣袖掃出,“霍”的一聲,兩顆彈丸被捲起,一齊落在屋頂上!
“轟轟!”
霹靂兩聲,屋頂炸開了一個洞,瓦片灰塵紛紛灑下來。
一聲“好”同時響起。
管寧的目光,早已落在那個人臉上。
那是一個中年人,一身衣衫紅得就跟火焰一樣。
火郎君就在內廳正中。
內廳面積不大,陳設也極簡單。
廳中卻有盞燈,但沒有點燃,一直到苟雄轉首,才燃燒起來。
火郎君就像在變魔術,左手往燈上一招,放在桌上那盞燈便亮了。
燈光照亮那身紅衣,也照亮了苟雄那身白衣。
火郎君目光一閃,驚詫道:“苟雄你沒有死?”
“苟雄!”
聞言,苟雄吃了一驚。
他隨之反問:“你是瞎米郎(什麼人)?”
火郎君笑笑答:“火郎君,你不記得了?”
管寧試問:“霹靂堂的人?”
火郎君傲然回答:“不是只有霹靂堂的人,和懂得製造火藥暗器。”
“你是‘火州老怪”的門下?”管寧沉吟一下說:“可是近三十年來,他沒收過一個弟子。”
“你聽著,我就是他關門弟子。”
話語未了,火郎君突然揚手,左三右三,六顆彈丸一齊射向管寧。
這種詭計,管寧並非第一次遇上。
火郎君雙手才動,他身形已經拔起。
一拔兩丈,掠上了牆頭。
“轟轟轟!”
六顆彈丸在下面炸開,火光亂問,霹靂連聲震耳欲聾!
火郎君目光一抬,大笑道:“哈哈……你居然沒有上當。”
“這種洋當呀!我最少堵到(遇上)三次。”
火郎君摸摸鬍子,說:“對付你這種人,我本來就應多花點腦筋。”
“嘿嘿,你露了這一手後,讓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一個人,下次更不會上當。”
火郎君再次笑道:“聽說你的劍術很好。”
言訖,大步走出。
“不很好,但也不差。”
火郎君道:“好佳在,走在前面的不是你。”
“的確不是。”
“我那兩顆彈丸傷了誰?”
“麥當勞。”
“空上人現在的確很衰尾(倒霉)。”
管寧問道:“你們為何要殺苟雄?”
火郎君含笑回答:“你既是天才兒童,就應該知道這些問題,我絕不會回答你的。”
管寧又再問:“你們還有些什麼人?”“唉!”火郎君嘆息一聲,道:“江湖中人知道我的雖然凍多,像你見識這麼廣的人,是應該知道的,不然你就不配稱天才兒童。”
管寧心念一轉,忽然說:“莫非你是絕命……”
火郎君截口道:“納命來!”
瞧他的樣子,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管寧唇未合,他雙手暴翻,雙是六矚彈丸擲向牆頭上面。
“轟!”然一聲大響。
管寧的人已從牆頭上翻下。
他上得快,下得更快!
接連幾次爆炸,都對他沒有路用。
“氣死我了!”
火郎君更加惱火,四顆彈丸又脫手扔出去。
管寧半空滾身拂袖,閃一兩彈丸,卷飛兩顆,着地猛一長身,立刻撲向火郎君。
他身形才射出,右手已拔劍出鞘。
火郎君偏身一閃,躲到一根柱子後面,管寧半身一旋,也跟着轉向那邊。
火郎君馬上雙轉出來,右手多了一支金屬管子,“霍”的一聲,管口射出一股火焰,直奔管寧的胸膛。
管寧早有防備,但來的是一股火焰,亦在他意料之外!
“唰!”
他的劍仍然劃出去!
火光劍光一閃,合在一起,那一股火焰竟然附在劍上,繼續的燃燒!
“哇塞,還真是奇觀呀!”
管寧一退返進,也沒有棄劍,讚歎聲中,火劍疾刺火郎君!火郎君急退!
管寧劍勢不絕,追前三步,刺出了四劍!
劍光火光飛閃,亂人眼神!
火郎君雖然終日玩火,現在亦為之眼花鏡亂,身形卻不慢,竟然閃開了來劍,但一身火器也無暇取出再施放。
“唰唰唰!”
管寧又刺出三劍!
劍鋒上的火焰已燒至護手,他感覺到了灼熱。
火郎君一遇再退。
管寧追前的身形,突然一頓,劍“啾”的脫手飛出,火箭一樣朝對方飛去!
這就是他的第四劍!
誰知這一劍,大出火郎君意料之外!
但是他的瓜居然不比管寧慢,右手那支金屬管子,千鈞一髮之間,及時敲在劍失之上!
“叮”的一聲。
那支金屬管子斷成了兩截,劍亦被擊下地面,火郎君也被震退了半步!
“我的天呀!”
他吃驚不小,管寧卻不管他是叫天或呼地,凌空飛至!
人到腳到!
“哎!我的上帝….,.”
火郎君冷不提防,胸膛立時用中,哀叫未了,人已飛了出去。
管寧的身形一落地,腳尖向下就一挑,落在地上那支劍,輕鬆被他挑了起來,又再向火郎君射去。
火焰仍然在燃燒,那支劍着火焰,火蛇般直奔火郎君!
“水(漂亮)!”
火蛇般長劍,“奪”的射人了他的小使!
“哇……我的上帝,完了!”
火郎君怪叫着,整個身子風車般凌空一轉,小腹的衣衫已經着火燃燒起來。
霎時,他的神情變得極恐怖,血紅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啊!”
第二聲驚呼方出口,霹靂一聲巨響,火光怒射,整個身子就爆炸開來!
他身上帶的火器太多,那一些火器大半是沾不得火的。
“轟轟轟……”
一聲巨響未絕,雙是巨響連聲!
火光亂問,血肉橫飛!
火郎君落在地面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像一個人。
那像什麼呢?
什麼東西也不像!
管寧鼻子一酸,他的身形隨之一長,雙縱上屋頂,目光迅速電掃四周。
四周都靜悄悄的。
他這才安心,人從屋頂翻下來。
“苟兄弟!”
苟雄站在樹旁,全身嚇的直發抖,看見管寧才理復下來。
“來,幫個忙!”
管寧走到麥當勞身旁,,一把將他扶起來。
麥當勞鮮血淋漓,已經奄奄一息。
管寧的左掌按在他的靈台上,一面將真氣度進去,一面輕呼“麥兄…,”
麥當勞混身一震,眼廉一陣顫動,道:“老弟是你嗎?”
“不錯!”
麥當勞啞聲問:“我老婆還好吧?”
管寧說道:“苟兄弟,麻煩你去看看!”
“哦!”
苟雄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須臾,他匆忙奔回,氣喘吁吁。
“怎麼樣?”管寧問。
“被擄走了!”
麥當勞追問:“擄去了什麼地方?”
苟雄回答:“紙上寫的是‘八方客棧’。”
“八方客棧在那裏?”
“在.”
麥當勞嘴唇顫動,語聲漸微弱,突然嗝屁了。
管寧伸手一技,他已沒有了氣息。
這雖然是意料之中,管寧還是怔在那裏。
“唉!”
不知是不是我的雞婆害了他?”
良久,他才發一番怨語。
又是黃昏,煙雨飄飛。
兩騎快馬如箭般,奔至一間客棧之前,雙雙停了下來。
當先的一騎是苟雄,跟在後面的管寧。
他們一路趕來,原本是管寧在前詢問、引路,可是到了四裡外,苟雄竟自動策馬上前。
管寧並不奇怪。
因為,人都有血有肉,更有感情,麥當勞為了救他,以致犧牲生命,他理當為之復仇!
來到這家客棧門前,金漆招牌,上面寫著‘八方客棧’。
苟雄一望這招牌,整個人馬一上怔,脫口道:“這就是八方客棧?”
管寧說:“嗯!”
登時滾鞍下馬。
管寧很危亡能夠記起一些事情,那最低限度,可以減少一點危險。
可是,他再也想不起什麼!
哇操!
看來苟雄無論人,或者是報仇全是溫泡湯了!
管寧等了一會兒,看見苟雄忽然發獃,無奈走上前拉他。
也就在這時候,客棧對面的巷子,突然閃出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人,急步向他們走來。
管寧立即察覺,卻不動聲色。
苟雄跟着也察覺盯着那個中年人,神色變得非常怪!
那個中年人一直走到他們面前,駐足道:“姓苟的,你命真大!”
苟雄還同開口,管寧已搶道:“麥夫人現在是否在客棧?”
中年人轉望他問:“你是誰?”
“我姓管,管寧。”
中年人聞言一驚,倒退了一步,冷笑說:“原來,你就是天下最雞婆的‘迢迢劍’管寧。”
語聲甫落,他撤出一支軟劍,遞向管寧的咽喉!
管寧抽身急退!
“啾啾啾!”
中年人跟着又是七劍,並且大叫道:“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
苟雄又呆在那裏,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懂支援管寧。
管寧閃過七劍,輕叱道:“快把人交出來!”
中年人激口說:“拿苟小子的人頭來換吧!”
說話間,他又攻出七劍!
管寧身形飛舞,回答:“誰要苟雄的人頭?”
這句話只有七個字。
七個字說完,中年人已攻了七劍!
七劍全部落空!
中年人心頭大駭,劍勢更急勁,剎那間連刺出七劍!
管寧倒踩七星,避開了七劍。
中年人為占攻勢,連人帶劍疾撲過去。
管寧身形,倒飛!
中年人暴喝連聲,‘燕子三抄水’身形起落間,又連刺了七劍。
管寧又遭逼退,‘嗆’的拔劍出鞘,迎向刺來的第七劍!
“叮”的雙劍交擊,中年人的劍勢居然還能夠再變動。
一變,再變,三變……苟雄見狀,啪啪道:“本郎君……”
管寧長劍同時變動,一卷一挑,把中年人那支劍挑上半天高!
“唷!”
木郎君一聲驚呼,‘嘻嘻嘻’倒退三步!
管寧沒有追擊,收劍說“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了。”
中年人盯着他道:“逍遙劍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火郎君吃了虧。”
管寧正要分辨,中年人又說“但你若以為這樣,便可以叫我投降,那就大錯特錯了呀!”
語未完,他右手多了支匕著,反插入自己心窩。
管寧叫一聲:“慢著!”
身形如箭射出,匕首插入心胸,他的右手扣住,可惜太遲了一步。
木郎君身子一栽,倒向了管寧,剎那之間,眼瞳中神彩盡失。
管寧催促道:“苟兄弟,進客棧救人。”
這時候的苟雄,已經想起了些事情。
客棧的店門歸閉,力不開,苟雄一再拍門,裏面也沒有人應聲。
管寧不由皺起眉頭,以他多年的經驗,這無疑發生了變故。
苟雄問:“怎麼辦?”
“很簡單!”
一手將苟雄拉到一旁,“霍”的一個風車大轉身,凌空雙飛腳,齊踢在店門之上!店門碎裂成數塊,數十點亮晶晶的東酉,同時從門內射出,如飛蝗般撲向管寧!
金銀銅鐵錫,五種二十顆彈丸,破空聲攝人心魄!
“哎”一聲慘叫。
管寧躲避不及,身中數彈,人像受傷小鳥,從半空跌了下來。
“管兄廣苟雄趕上前去,扶起了管寧,道:“管兄,你還好吧?”
管寧吃力的說:“暗……暗器擊中我穴道,我不……不行了,無論如何要救出麥夫人來……”
話語未了,他竟然斷了氣。
“管兄,管兄!”
苟雄抱着屍體,悲痛欲絕,心中一股怒火,迅速的燃滿全身。
“爆肚短命!”他破口大罵。
“找死屍一聲暴喝。
金郎君手疾揚,又發出無數暗器。
苟雄眼明手快,就地滾了過去,抓起張桌子當做擋帶牌,朝金郎君猛推過去!
由於突如其來,金郎君被他推得一直頂到了櫃枱。
苟雄他還不滿意飛快舉起柴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這一劈不但桌面破,連金郎君也成了二半。
苟雄沒有理會他,目光電掃四周,只見靠窗的那張桌,坐着三個人,分別是掌柜、小二和麥夫人溫蒂。
三個人坐在那兒,神態都非常奇怪,睜大了眼睛,好像都在看苟雄。
可是,眼瞳卻沒有絲毫生氣。
苟雄有點納悶,走上前去,抓住溫蒂手,輕輕搖了一下。
“麥夫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溫蒂的螓首竟從脖子上掉下來,“吟”的落在桌上。鮮血猶如泉涌!
“哇操!”
苟雄倒抽一口氣,“用蹬蹬”連著倒退數步。
溫蒂身子隨之倒下,碰到了那個掌柜,掌柜的身子給一碰,也倒了下去,一個頭先離開脖子!
苟雄雖然知道這些人已經死亡,卻料不到他們的頭會遭人割斷,此景看在眼內,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哇操,實在太殘忍了!”苟雄咬牙切齒道:“絕命五行,我一定要把你們台了了(殺光光),替救我的恩人報仇。”
他橫刀護著身,按遍了整個客棧,地不見半個人影。
這時,苟雄不得不離開。
人剛剛跨出客棧,他心裏想着:“哇操,叫我到那裏去找這些個王八羔呢?”
這時候,一雙手就裂土穿出,猛抓苟雄的雙腳。
哇操!
苟雄仍站在那裏,一雙腳便會被抓着。
這完全是剎那間的事,所以土郎君完全意料不到,苟雄竟會拔起身子。
那雙手抓了個空,當時不由得一頓。
苟雄有在半空,往睛望一眼,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心頭不禁一凜!
“哇操,原來是一隻上狗!”
“上狗總比狗熊稱頭的多。”
土郎君立刻縮手,等待再次出擊,他心裏明白,苟雄遲早會着地,只要一着地,他的機會就來了。
想到這裏,心中不禁竊喜!
“狗熊,你死定了!”
“哇操!”
苟雄支撐不了,整個人慢慢着地。
也就在這時,土郎君的那雙手破土而出,抓住苟雄的雙腳,卯勁往上一抽,“咯”的聲響,苟雄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上跌可不得了,非但頭痛難當,賄連柴刀也掉了。
“嘿嘿!”
斯時,土郎君鑽出地面,手持鐵鏟,朝着他冷笑,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苟雄的雙手抱頭,往昔的一切,經過了一跌,逐漸的恢復過來。
他想起自己要報仇,途中遭絕命五行襲擊,結果不幸墜落斷崖。
“狗雜種,你殺害了我兄弟,今天要你償命!”
說完,一鏟狠狠手下去!
他以為這一鏟准送苟雄上西天,誰知苟雄滾了開,同時抓起那把柴刀,使足勁擲了過去。
“哦你……”
土郎君沒有護中,自己的肚子卻被柴刀射著,他悶哼了一聲,還來不及發話,人已經萎頓倒下地。
苟雄一蹦站起,拍掉身上的灰塵,志得意滿道:“哇操,我做夢都不敢想,你們絕命五行也會有今天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