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難孤雛 異鄉受凌
“月落烏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姑蘇”,自古均為吳國所屬,至隋代始稱“蘇州”亦名“姑蘇”。
“蘇州”位於水鄉澤國之地,全城便建於密集河道之上,城內港道縱橫,拱橋處處不下四百餘座,其中最有名的乃是橫跨“據台湖”及運河(通濟渠)之上的“寶帶橋”。
“寶帶橋”南岸,有數條交叉縱橫的大街,查報茶肆鱗格而立,青樓大院重是集歌響徹不絕於耳,達官貴人萬金商賈川流不息,軒車駿馬往來不斷,真乃顯現繁華興盛的富足景象,決非中原城邑的戰亂之象。
而橋北之地則是行人稀少百商稀落的尋常住家,絕多住戶皆過橋為販,或是身為店伙、苦力,也有部分擺舟為生,十之八九皆依靠勞力為生。
“他媽的,你這小化子又來了?快滾!”
一聲怒斥聲突然打破了冷清街道的寧靜,又聽另有一人也不悅的說道:“唉!小化子,你們還是過橋乞討吧!任那一家的殘肴剩飯也都比我們豐盛之餐好上不少,再說我們這些苦哈哈那有剩餘之糧可施捨於你們?”
接而又聽一童子之聲響起,並央求道:“兩位大爺,並非小子不知好歹而是小子心知諸位大爺、大娘所施捨的殘飯較之橋南那些豐盛殘肴更為貼心美味,因此誓不過橋。”
“你……他媽的,你這小化子骨氣還真硬哪?哼!這年頭骨氣值錢個銅板?要不是…唉!算了!算了!我灶上還有半鍋粥你倆拿去填肚子吧!”
另一人此時也嘆聲說道:“小夥子,看你不過七、八歲卻挺傲氣的,也罷、我那兒也沒余飯可給你,這有三個銅錢你收着吧!”
“謝謝兩位大爺!謝謝兩位大爺!”
小童謝聲觀,又聽另有一個怯怯的女童聲也連連稱謝不止。
從窄巷中步出了手捧破碗的一男一女兩名小童,看年紀男童也不過七、八歲,而女童瘦弱的身軀看來只有五、六歲左右,如此年幼便已淪為乞。他家人大人見之可會黯然?
夜色漸深。冷清蕭瑟的街道中偶或有些夜歸人急步而過,肩挑小販也勞累一日的趕返家中休歇,續待次日的到臨。
城西“閭門”外一條小河上,有名的的拱形“楓橋”上正有兩個瘦小人影緩緩而行,被深秋的寒意侵凍得萎縮顫抖舉步艱難。
“小鳳!你……冷嗎?我們還是回小店去吧?”
“小麒哥!你不是說不想回去嗎?咱們到現在才乞討不到十個銅板,回去后……”
“哈!沒關係,都給他們,反正我們留着也沒用不是嗎?”
“可是…不夠也!到時他們又要……又要打你,小麒哥,我們……"
“小鳳你放心,我身子硬朗得很,再說我也習慣了,就算他們多打幾下我也不在乎。”
“小麒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忍受他們的,我……
我們離開“蘇州”好了。”
“嗨!不行!還沒找到你爹娘怎麼可以離開?昨天聽小東說最近又有一批難民湧進蘇州了,因此再找段時日再說吧!”
再也無話聲響起,只有寒風輕嘯枝葉沙響之聲。
“鄧慰山”山腳的一片樹中,一座香火斷絕瘠瓦頹敗過半的山神小廟內,十餘名老少乞丐正圍坐在一堆火勢熾旺的柴火周圍取暖驅寒。
此時正有五個年約三旬出頭的壯丐正—一索取眾丐乞得之銅錢、碎銀,以及較好的殘肴。
眾丐已習以為常的交付十個銅板,以及部分菜肴,直到那小女丐驚顫的交出七個銅板后,為首壯丐似有不悅之色,但怒視之下只是輕哼一聲便行至小男丐身前。
那小男丐似是早已有備的仰首說道:“我沒有!”
“什麼了你再說一次?”
“我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那有十文錢交出?”
那壯丐聞有gde火高漲的罵道:“小賤種,老子早就料到又是你私藏不交團費,哼!你找死呀?”
小丐聞言也憤恨的叫道:“你們每天不外出乞討,只搜刮我們乞得的銀錢,說得好聽是保護我們,其實整個城中化子不下一兩千人,也從沒聽他們欺負過誰?何須你們保護我們?”,
小男丐此言出,使得其他老少乞丐心有同感且神色浮顯於面的望向那五名惡丐,似想聽他們如何解說?
那為首惡丐聞言后霎時火冒三丈的一把抓住小乞丐,神色兇狠的怒聲叱道:“小雜種。你不想活了?哼!要不是我五人佔住此地使你們這風擋雨的容身之地,並且也和其他丐頭們有了協定互不相犯,否則還有你們容身之處哇?”
另一名惡丐此時也兇惡的怒喝道:“頭兒你和他解釋什麼?好好教訓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蠻橫不服?”
“對!頭兒你別管了,這小賊種交給我們教訓他。”
惡丐頭子聞言后立時冷笑一聲說道:“哼!哼!那就交給你們了。”
四名惡丐聞言頓時有一人伸手抓住小男丐衣領往廟門外拉扯,並且毫不顧慮他是七八歲的小童,立時拳打腳踢的狠狠打了小童一頓。
小男丐似是習以為常,在身遭毆打之時竟吭也不吭一聲,只是滿目怨恨之色的盯望那名毆打他的惡丐。
那名惡丐兇狠的毆打小男丐時,被他不吭一聲且面含仇恨之色的盯望時,不免心中驚異的手下略緩,但仍然色厲內在的喝叱叫道:“哼!小賊種,你就在廟外凍一夜的好好想想,以後若再不馴服聽命,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小男丐聞言后毫不畏懼的的盯望惡丐恨聲說道:“哼!
除非你們打死我,否則我永不會聽命你們。”
那惡丐聞言一怔,接而怒火再涌的怒聲斥喝道:“小賊種,還嘴硬的討打呀?乾脆你就別回來了。”
小男丐聞言后,伸手抹去嘴角血跡,一雙大眼滿布怨恨之色的大叫道:“走就走我就是在別處遭人打死也絕不會再回來看你們這些惡人的臉色。”
“他媽的,你這小王八羔子真要討打?老子非好好修理你不可。”
小男丐眼見那惡丐又急步行至,頓時撒腿奔開,並回首怒聲罵道:“你們這些惡人如此欺凌同是淪落異鄉的苦難人,將來一定會遭天打雷霹的。”
惡丐聞言疾奔追逐小男丐,但是小男丐在漆黑的夜裏急奔鑽入樹林內,頓使惡丐無能在黝黑的樹林內追抓小男丐,只是站在林外破口大罵。
在此同時,廟內的群丐中,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已趁眾人不注意時,避開群丐的目光偷偷的由廟后奔人樹林內,並惶急的低聲呼喚着:“麒哥哥……麒哥哥……”
呼喚許久毫無一絲迴音,頓使小女丐彷徨焦急得聲含咬咽,在林內到處亂竄呼喊。
“咦?…小鳳…··小鳳我在這兒,小鳳你怎麼跑出來了?難道他們…··”
小女丐小鳳聞言霎時喜出望外,欣喜的撲摟小男丐且雙目含淚的笑道:“哦!小麒哥我沒事,我是……我剛在廟裏聽你說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我……就焦急的找你一起走。
“啊?你想和我一起走?可是··我自身都難保又如何照顧你?”
小鳳聞言立時驚急的說道:“可以,可以,我以前和爹娘失散,半年多來不都是你照顧我的嗎?咱們半年多走過了多少村鎮城邑,你一直保護我陪我尋找爹娘,因此我相信你以後你也能保護我。”
小麒聞言卻另有說詞的說道:“小鳳,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這“蘇州城”繁華安定並無散兵流寇為害,而且……而且這裏還有這麼多同伴相互照顧,總比我一個人照顧你好多了,也不用和我四處流浪了是嗎?”
“不要,我不要,他們哪有你好?我只喜歡跟你在一起,他們再多也沒有你一個人好。”
“這…··呵是……”
小以原本尚想拒絕勸阻,然而眼望小鳳雙目含淚,滿面哀傷乞求的神色。再也難開口拒絕,因此只好嘆聲點頭的說道:“唉!好吧!可是你以後不準後悔?”
瘦弱女孩小鳳聞言心知小麒哥已答應了,頓時破啼為笑的抓住小以哥手臂搖晃笑道:“不會,不會,我跟你一輩子也絕不會後悔,不然老天爺會……咦?小麒哥你怎麼了?”
“唉喲……哦……沒……沒什麼……”
“唉呀?小麒哥你流血了?泣!泣!他們好壞唷!竟把你打成這樣!痛不痛?我幫你揉揉。”
“沒……沒關係,一點也不痛,我以後如果……哼!我以後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程瑞麒不是沒出息的人,小鳳咱們走吧!”
“小麒哥,天色這麼黝黑又沒有燈火,咱們要到那裏去?”
“小鳳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在樹林內撿柴火時,曾在前面的山坡草叢中發現一個小山洞,裏面雖不大但足可避風,如再引個火便可驅寒了。”
兩個瘦弱的小孩子手牽手的摸黑往前行,不多時已穿出樹林,在暗淡的月光中依稀可見四周景象。
在冷冽的秋風中,兩人渾身哆嗦的急往前行,待轉過一個小山丘后,小男孩程瑞麒已高興的朝小鳳笑道:“小鳳你看,前面那草叢后便是小山洞了,咱們先拾些枯草柴火,待會便可在洞內引火驅寒了。”
兩人撿拾了許多枯草枯枝行至一處足有一人多高的蔓草堆后,略一撥動便看見一個小山洞。
“小鳳你看,這裏多隱密?既不潮又沒有蛇蟲是個好地方吧?”
“嗯!那快進去吧!我好冷哦!”
在洞內引火點燃枯草枯枝后,一堆熊熊火焰立時驅走了蕭瑟的寒意,再以枯草鋪成柔軟卧處,兩小便緊緊相依靠着休歇。
“小鳳,待明早我們就往南行,聽說南面有個繁華州城叫……好像是……喔!對了,是“杭州”,我們就到那兒去,再也不要在這裏和那些惡人碰面你說好嗎?”
“嗯!好!小麒哥我都聽你的,只要你不拋棄我就行了。”
睏倦之意逐漸湧上兩小眼皮,於是相依互摟的逐漸進入夢鄉,待兩人飽睡兩醒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嗯……呵……呵……好舒服喔!小麒哥,小麒哥你也醒啦?我告訴你唷,昨晚我作了個夢,我和你……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住在一個好大好大的漂亮房子裏喲!吃的穿的都是…·都是有錢人的東西也!”
“真的呀?哈哈哈!小鳳,我們以後行乞時若是省吃儉用的存下一些錢……嗯!說不定真可存出許多錢,然後就可買間大房子讓你住。”
“真的?哇!好好也!”
倆人心神彷彿見到了相像中的家景,面含響往的怔思無語,虛幻出兩人居於華堂食用美餚身穿絲錦華衣的模樣。
“哈嚕嚕……咕嚕,…,”
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咯乍響,這才驚醒了兩人的虛幻美景,相視一笑的起身行出洞外。
在城中,兩人乞食果腹,只因年幼瘦小甚易博得同情,因此一個多時辰已乞得十餘銅板及剩飯果腹。
倏然兩人被人從背後抓住衣領,且聽身後之人喝罵道:
“小賊種可讓我逮着了。”
兩小回頭驚望,發覺身後之人竟是破廟中五名惡丐之一,頓時嚇得手腳發軟的面色蒼白。
尚幸程瑞麒眼見大街上小販、苦力及行人眾多,頓時驚急的大叫道:“救命呀……救命呀……惡丐欺負人啦……”
大街上經此尖叫聲頓時引至數十人圍觀,並有人大喝叫道:“吠!那個化子,你怎可欺負這兩個小化子?”
“喂!喂!你這臭化子放手,莫要欺負小孩子。”
程瑞麒眼見路人圍至,於是又再叫道;“諸位大爺,我們兩人容易乞得一些銅板,他就要威嚇取走,而且要打我們,諸位大爺救救我們吧!”
圍觀人群聞言霎時斥聲連連,並有人怒聲喊打,立時使得那名三旬惡丐心驚膽顫得不敢引起眾怒,忙鬆手放開兩小神色惶恐的急忙審人小巷內奔逃離去。
而兩小慶幸惡丐已逃,立時拜謝眾人解圍,而且心知此城已無法續留,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惡丐抓去痛毆。甚或小命喪失,那可非弱小的兩人所能抗拒的。
於是兩小毫不眷戀的急忙朝城市急行,不多時已出南門往南方的“杭州”而去。
沿着官道中的大小村鎮乞食果腹,如有多餘之糧便收妥備食,待上不着村下不着鎮之時例可用以充饑,或者尋找山野蔬果,或者以身上粗製的彈弓打鳥、兔烤食。
有時在鄉間村鎮乞討時尚會有地痞流氓及惡童的欺凌,且時時遭村童群起追逐欺侮,而程瑞麒常因保護小鳳而遭人打得鼻清臉腫甚而血流滿面。
程瑞麒屢屢受傷,但依然忍痛的保護小鳳,而使小鳳那柔弱的心靈充滿了信賴、順從以及愛慕,無時不刻的柔順照顧心目中的巨人。
有次在一小村中程瑞麒被數名村童追打而墜入水渠中險遭沒頂,尚幸小鳳的悲泣尖叫聲引來了秋收的莊稼漢,才救出昏迷的程瑞麒而撿回一命。
兩人就是在如此情況下艱辛的往南前行,毫無退縮返轉“蘇州”之意。
一日,在一鄉間小村口,兩人又手牽手的飛奔出村,身後尚有些村童嘻笑吶喊追逐。
鼻息粗喘汗水淋漓的奔了半里之遙,兩人才放緩腳步的跌坐道旁一株樹下休歇。
程瑞麒望着汗水淚水混流的小鳳安慰說道。“小鳳,你有沒有被打到那裏?痛不痛?”
小鳳聞言雙目淚水滴流不止的垂首搖頭,哽咽的泣聲說道:“我不痛,小麒哥你痛不痛?剛才他們四個人打你一個,你有沒有傷到那兒?”
程瑞麒聞言后忍着渾身痛依然強笑道:“喀!他們算什麼?我們浪跡各大城鎮半年多將近一年,遇到了多少的惡人?不是也都平安的渡過了嗎?一些頑童又算得什麼?世上惡人比比皆是,弱肉強食更是處處可見,要是我以後有辦法··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那些欺負弱小的惡人。”
“嗯!我也一樣,我以後……我以後有錢一定會幫助窮人不理那些壞人。”
休歇一會後續往前行,時至黃昏之時竟走至一片重重山巒的山道中。
“嘿!小鳳,我們快趕路看看前面能否遇到村鎮或在人家,否則今夜又要夜宿荒林了。”
然而兩人急趕數里,直待夜色已暗山路難見之時,才停足引火為光,在一條小山溪上流的山谷中尋到一個人多高的土洞,觀清並無蟲獸之跡也無腥臭之味,兩人才放心的進入洞內,並拾取一些枯枝升起營火禦寒,啃食黑硬的干饃飲用溪水充果腹。
倏然只聽小鳳一聲驚呼,並睜國注視洞內深處的顫聲說道:‘啊?……小……小麒哥……你……你看裏面…有……有…什麼東西?”
程瑞麒突被小鳳的驚呼聲嚇了一跳,立時隨聲內望那黝黑深處,但久望下並未見有何異樣,於是對小鳳笑道:
嗨!沒什麼呀?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哦!剛才好像有個東西亮了一下,但又沒有了…不知裏面有什麼東西?”
“喔…我們剛才入洞后也沒進去查探,嗯!反正我們也沒事,不如進去探好了。”
“什……什麼?要進去……小麒哥……那裏面會不會…有危險?”
眼見小鳳心怯畏懼的樣子,頓時捉狹的笑道:“嘻!你怕什麼?裏面……哇!有鬼呀…··、”
“啊…”
霎時只見小鳳驚駭得一聲尖叫,急撲入程瑞麒懷中,掩身埋首的不敢張目,柔弱的身軀尚輕顫不止。
直待他開懷的嗤笑聲后,小鳳心疑之中才恍然大悟的知道受騙,於是嘟嘴嬌嗔道:“討厭啦!小麒哥最壞了,都要嚇死人家…”
小兒女的天真、撒嬌、宣言,若是在雙親之前顯露,那必定會使雙親開懷歡笑,然而…·
唉!這兩個與雙親失散的幼雛,何時才能尋到親人?
何時才能承歡親膝前?這隻有憑老夭爺的憐憫了。
商人從火堆中各執一支粗長枯枝火把,小心翼翼的往土洞深處行去,只見蛛網密佈的洞內並無出奇之處,行約十支左右便已到達底端。
“咦?小鳳你看,這裏面怎會有塊石碑?”
“小……小麒哥,我好怕喲!我們……我們別看了,還是到洞口去好嗎?”
“嗤!你怕什麼嘛?”
‘可是我…”
“好啦!你等我一下,這裏面竟會有石碑實在奇怪,而且……小鳳你看,兩邊竟是岩壁,而地面上竟是平整的石板呢!”
“哦……是也!真奇怪?怎麼在這土洞中會有這些東西?咦、…··小麒哥你在做什麼?”
正蹲身清理石碑上塵土的程瑞麒漫不經心的回道:“沒什麼,我只是想看看石碑上刻些什麼字?嘿!塵土還真厚,看來少說也數十年沒人清理……咦……這是什麼……還會動也…”
倏然土洞內微微震動,而一陣轟聲彷彿從地底響起,而土洞震抖漸驟……
“啊…小……小麒哥……”
“別伯,小鳳你別怕,我在這……”
兩人正驚駭得相擁時,地面抖動更驟的已使土洞逐漸崩塌土石,立使洞道中的陷埋不少。
“快……·。··快跑出去……”
兩人慌急的往外急奔,但尚未奔出五丈已見前方塌陷甚烈,已將並不寬敞的洞道掩陷近半,而洞頂土石尚不停的崩塌下落,令兩人無法再往外奔逃。
土石愈崩愈快,瞬間已將前方洞道堵死難行,而兩人頭項也開始不停的塌落。
“小鳳快退回去……”
“泣……泣……後面沒有路呀?”
程瑞麒心中也知身後無路要吃虧,但站立此處恐將遭土石掩,因此已無暇多言,立時拉扯小鳳往洞底奔去。
此時洞中驟震已止,但土石依然崩塌,兩人全身沙土滾滾的奔至洞底時,卻從小風遺落的火把光線中望見那片石碑竟然已上掀的露出一個半人高一人寬的黝黑洞穴。
回首望見土石崩陷不止,即將把整個洞道陷滿再無容身之地,因此毫不思索的立時拉着小鳳在黝黑洞穴鑽入,且順手急抓一支未熄的火把為照明之用。
洞穴內竟然是個足可立身並有斜伸而下的梯階,回首望向洞外,只見上石愈崩愈快,不多時連洞穴前也已填滿,而上掀的石碑也被崩落土石壓得逐漸下墜而合攏,再也無一絲縫隙。
“泣……泣……小麒哥……我們出不去了怎麼辦?”
“小鳳你別哭,有我在你怕什麼?你不是說跟我在一起什麼都不怕嗎?”
小鳳聞言立時止住泣聲,仰首望見比自己大不到兩歲的小麒哥臉上顯現出無懼的神色,不由心中湧起一股崇拜的依賴心的說道:“嗯!我不怕,小麒哥,就是跟你死在一起我都不怕了。”
“嗤!小鳳你別怕,你看這裏是石階及平整的通道,可見是有人築出的通路,說不定有路通到外面,所以你別急,我們順價往內去找看吧!”
梯道是只容一人獨行的寬度,因此程瑞麒一手執火把一手牽着小鳳往下行,約莫二十餘級已到達底端,只見前方已寬大得有如一條巷道,足供三人并行的方形石通道,兩側壁間尚可見到腐蝕的燈座。
手牽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行,約莫二十餘丈左右,頓見一扇銹斑斑的高大鐵門擋道。
“啊?是一扇門也!”
兩人驚訝的摸着鐵門,並用力推動但卻紋風不動。
“碰…··。碰,…··碰……”
“喂!裏面有人嗎?……”
程瑞麒猛力的捶打鐵門並且高聲呼喚,頓使巨聲在通道內迴響,但久久卻無一絲迴音。
“小麒哥你看牆上……”
“什麼?……咦?手印……”
程瑞麒跟隨小鳳手指之處望去,只見右側石壁上有一個凹陷的大人手印,心奇的行至石壁前細望,接而伸出右手往手印中印去。
“咦?…·好像會動呢!”
只覺內里似可用力推動,於是好奇的用力往內推動,霎時掌形石塊已緩緩內陷,並聽石壁內有一些吱吱響聲,好像有物滑動之聲,倏而又聽那扇巨鐵門也轟然乍響。
“吱……吱…轟……轟……轟隆隆……”
一陣磨擦的尖銳吱響以及轟然之聲,頓見那扇鐵門開始震抖,在一些鐵屑塵土霉抖墜落中已緩緩的往內滑開,並見一片淡淡的亮光隨着鐵門張開而射入通道中。
“哇…··有亮光……啊?…裏面好大也……”
只見大開的鐵門內竟然是個又高又寬長的巨大廣場,頂高約二十餘丈,兩側寬約三十餘丈,兩側。
各有八根在岩壁上雕出的巨石柱,每根石柱皆高長至頂,而柱上不但雕有盤龍之形,且在每條盤龍龍口之前皆有一座生滿銅綠的銅架,照亮大廣場的淡白光線便是從鋼架頂端的一顆圓珠上散射出的。
兩人又驚又奇的緩緩進入廣場中,只見正對面另有高闊的巨門以及數支巨柱,不知是什麼所在?”
“嗨!小鳳你看,兩旁石柱上面…的東西是什麼?怎會有光發出?”
“我也不知道也……”
“嗯…·、·這樣吧!看來也沒多高,你就騎在我肩上到石柱那亮珠子之前看看是什麼東西?”
“我……小麒哥我不敢也!”
“怕什麼?有我在。”
“這……好嘛!那你要小心喔?”
瘦弱的小鳳跨騎在程瑞以雙肩,兩人合力的倚柱上爬,欲攀至龍口的那粒圓珠之處。
“差……差一點,小麒哥還差一些才摸得到。”
程瑞麒吃力的頂着小鳳,聞言后立時叫道:“那你……
你快扶着石柱站……站在我肩上……”
果然小鳳依言后已可摸到那亮珠了。
“哇!小麒哥,是一粒大白珠子呢!又大又漂亮……
哇!把珠子上的灰塵拭凈后更亮了呢!”
“那……那你看能……能不能拿下來?我……我快頂不住了···”
“好!嗨!啊…··小心……小心……啊……”
“噗通…·”
“唉喲!好痛……”
在小鳳的驚叫聲中,兩人已同時摔倒跌地。
“小鳳,小鳳你不要緊吧?”
“嗯……好痛喀!咯咯……小麒哥你看這珠子2”
“哇……好亮也……這珠子……天哪!這好像是……
是夜明珠呢!”
“真的?真是夜明珠呀?那我們不是發財了?那邊還有也!我們再去拔吧!”
“喔……不行!這裏可是有主之地,咱們不能再亂動了。”
“啊?那……那這一粒……”
望着神色惶恐四處張望的小鳳,程瑞麒沉思一會後緩緩說道:
‘不過看這裏面塵土雖不多,但好像許久沒人整理過說不定已沒人住了,我們的火炬已熄,不如先留下這夜明珠,萬一到了黑暗之處便可用來照明,如果……如果遇見此地主人後,我們再把夜明珠還給他就是了。”
兩人商議之後這才放心的細望廣場四周,卻見剛才通過的那扇鐵門已不知何時緊閉了。
廣場兩側並無異處,於是兩人便行往前方的巨門處,只見廣場底端有九級石階,石階之上是兩片合掩的高大銅門,但並未緊掩尚留有容一人擠身而入的縫隙。
銅門兩側是雕有盤龍的粗石柱,而壁上則雕有許多日、月、星、山水、靈岩、扇、魚、仙、編幅、鹿、松柏、靈芝、龜、鶴、竹、獅、麒麟、鳳等等祥瑞圖刻,代表光明普照、永生、善裕仙福祿、睦友、長生不老、辟邪祥瑞等等。
在銅門之上有一幅石匾,刻有四個看不懂的古字,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啊?小麒哥……裏面有……有人也……”
“什麼?在那裏?”
望着小風朝銅門內探首張望后,卻心慌的驚叫出聲躲在程瑞麒身後,不知是見到了什麼駭人之事?”
程瑞麒見狀忙擠身入門,只見銅門內里左右各有兩名雄壯威武,身穿鎧甲手執戈朝長槍的軍將,仔細一看竟是四尊銅製假人。
程瑞麒頓時鬆了口氣的牽着小鳳進入門內,只見四具假人站立四根石柱之間似在把門,再內里則一間大石室,正前方十餘丈處是九級石階,階上平台有一張寬大銅椅,椅后是一面巨大的五爪巨龍搶珠雕畫,而在兩側的四根粗巨石柱後方又各有六扇門戶不知內里是何景象?
“咦?這尊銅人怎會不一樣?”
程瑞麒眼見四尊銅人左側靠門的一尊,手中所執大前似微微斜出,並不像其它三尊挺直,因此心奇的輕撫細望,才發覺肘節之處與其它三尊不同,並非一體成形的尚可伸縮。
好奇的推拉鋼人小臂,倏聽銅門在乍響的已緩緩閉合,而此時銅人手臂已然平伸,長就也橫在巨門之前。
“哈!原來這銅人手臂可控制鋼門的開合呢!”
“小麒哥,門關起來了我們怎麼出去嘛?”
“嗤!小鳳你看提?”
程瑞麒立時雙手扳着長戟上推,頓見銅人手臂逐見上抬彎曲,而銅門也再次轟然大響,兩扇厚重的銅門已逐漸大開,待銅人所執長戟已挺直得與其它三尊一模一樣,兩扇銅門也大開的貼於兩側門壁。
“咯……咯……咯……真好玩,小麒哥,這銅人的手竟可輕易的開合這厚重的銅門真有意思。”
兩人在大石室內仔細查望,只見兩側的十二扇門內皆是有石桌椅石櫥櫃的小石室,但不知做何用途?
“小麒哥,這間大石室中尚有那麼多小石室,但卻空無一人,而且沒有別的通路可行,看來是個久無人居的地方,那我們·,…·我們豈不是要困死之地了?”
程瑞麒眼見小鳳雙目含淚的似欲哭泣,因此忙摟着她安慰說道:
“小鳳別怕,這間大殿大廣場工程浩大建造費時,但卻無一些日用之物,建此大殿之人怎可能棄之不用的任憑空置?因此必然尚有蹊蹺之處、我們再仔細找找吧?”
兩人此時已是又渴又餓。但皆不敢開口說出,深怕引起對方的饑渴之意,因此俱都默不吭聲的四處尋找出路,可是尋找多時告不見有任何一絲縫隙可查。
程瑞麒疲累之下心知兩人恐將困斃此地,但卻不敢開口說出,而小風似也有此同感,因此面顯悲凄之色的怯怯說道:“小麒哥…我··我們…·泣·泣·。…泣……”
“哦!小鳳乘,別哭!別哭!”
程瑞麒此時只能強笑的接着小鳳安慰她。並撫摟她行至那張大銅椅上雙雙坐下休歇。
在饑渴疲累中兩人依偎的逐漸恍惚欲睡,突然小鳳只覺身側的扶手下方似有個圓突之物會動,因而不自覺的滾動推按,倏然只覺銅椅微震,接而疾速下落。
“啊?……怎麼回事?”
“小麒哥……’”
兩人驚呼尖叫聲中尚不及反應。頓覺座下銅椅迅疾下沉的竟然落至一間小石室中。
“怎會這樣?這是那裏?……”
“我……小麒哥,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在扶手下摸到一粒圓珠子然後……不這樣了。”
“喔?在那裏?··、…”
“你看,就是這一粒……喔!是扶手龍頭口內的含珠。”
兩人眼見銅椅連同一塊五尺左右的方形石板一同沉落小石室內,頂上此時則另有一片石板封住了頂端孔洞。
兩人再推按扶手龍頭內的龍珠卻不見銅椅上升,因此步下椅座觀望石室,未幾,突見銅椅自動的緩緩上升,而一極粗鋼柱正頂着那張石板及銅椅不停的升至頂端才止,在剛才停放石板銅椅之處則有一個形似小圓凳之物。
程瑞映任望之下心思疾轉,立時行至石凳處嘗試踏踩,果然只見那根鋼柱竟又緩緩下落,待停有片刻才又自動的再次緩緩上升。待連試數次后皆相同,因此欣喜笑道:“哈!
小鳳你看,我聰明吧?一下子就猜到這裏的機關了。”
小風聞言頓時咯咯笑道:“是!小麒哥好聰明哦!可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啊?對了!我只猜想這銅椅的機關,卻忘了查看這間石室玄奧,小鳳,這裏面一定還有奇怪的地方,否則不會有機關進入這隱密石室,我們快找找看。”
兩人在椅后的石壁間果然發現了一扇輕易可推開的石板旋門,顯現出一條寬長的通道。
通道內頂端每隔丈余便嵌有一粒明珠為光,行約不到十丈倏然眼前開朗,竟然進人一個又高又鬧的大山腹中。
“啊?……這……這……小……小麒哥,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我……我也不知道,這裏也是個大山腹,可是怎會有這麼多樹··哇!好香呀!都是果樹呢!”
“嗯!我聞到香味了,我好餓,我要吃果子。”
此時兩人已被充斥的果香勾引得飢腸軛軛,再也忍不住的急奔向前方那片大果林前,毫無顧慮也不挑選的連連摘采十餘果子狼吞虎咽,待饑渴之意全消才摸着肚子相視歡笑的環望處身所在。
又欣喜又驚異的在林綠及林內四處查看,只見山腹足有百餘文寬闊,樹林內竟然有三道小渠將果林分隔成四區,每區皆有高矮不等的數種果樹百餘株,而環繞果林內的三道水渠在林外匯聚,流人一面壁腳的洞穴內不知流向何方?
順着涓涓細流的水渠往前查看一竟見到另一方的山壁間有一片滲泉順壁垂流,在石壁下方聚成一池清水,然後溢出池面順着水渠流往果樹林。
緩和的滲泉順而流怪不得聽不到些許水聲,除非眼見怎會知道這如同水簾的滲泉如此幽美?
“哇……好棒啊!好清澈的甘泉呢!小麒哥,你要不要凈身?”
望着欣喜的小鳳奔至池畔掬水洗面,程瑞麒卻無興緻的沉思不止,思付着頂層的廣場、大殿,再細思銅椅沉落處,已然恍然知曉此處必然處於大殿後方,當初建此秘殿之人必是利用山腹中原之大洞穴修建而成,已可想像當初工程之艱矩浩大了。
“小麒哥……小麒哥你快來呀!……你快來看……這裏面還有好漂亮的地方也!”
沉思中的程瑞麒突被小鳳的尖叫驚醒,也不知她發生了何事?立時心急的適聲急奔,剛穿出果林道見眼前的高聳岩壁間,竟然有一個兩丈高矮的圓洞門,而小風正站立洞門前往內張望。
只見圓洞門仙里竟又是一個小山腹,約莫十餘丈高,但兩側寬闊得不知有多寬?而眼前三丈外乃是一泓水池,池水清澈卻散發出一股寒意,正對國洞門乃是一道拱橋跨池而過,池中尚有高低不平的假山,在假山上則長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矮樹、蘭草、靈芝,有些樹、草之間尚有許多沁香之味飄溢的果子實令人饞涎欲滴,而假山四周的深池內也長出許多與假山上相同的樹、草,大概是果熟落池再生的,另外池中尚有許多蓮花佔據大半池面。
兩人有如身臨虛幻夢境中目瞪口呆的緩步上橋,剛踱至橋頂高處,頓見假山之後竟然是在一片石壁雕有檐、牆、窗、門的石雕牆面,一望便知是間石屋。
屋牆下方三尺之牆上雕有許多龍鳳龜鶴、麒麟、鹿、蠍、松柏竹等等的石刻,真有如富宅大院一般。
兩人手牽手,又喜又奇的緩緩行至石層門前內望,委時令兩人愣立當場。
內里竟然五光十色的彩紅閃爍,恍如仙境宮閉般的華麗無比,俱是雕金砌玉的傢具,懸挂各處的水晶宮燈內皆以大如雞卵的亮麗明珠為光,兩人初入廣場所摘下的夜明珠與之相比不過半大而已。
在各桌、几上裝飾的瓶花、盆栽皆是以五顏六色的寶石、翠玉、瑪璃、琉璃鑲成,可說是榜樣皆價值連城。
一間書房內除了幾、榻之外一列高寬的櫥櫃內有百餘片以金玉製成的版書,可惜上面刻的皆是稀奇古老令人看不懂的字體,不過有些尚刻有人體及圖畫,但不知所措何意?
書房右側約莫五尺之地並無傢具擺設的空地,在石壁上有一幅男女雕畫端坐在兩張龍鳳椅上,男的頭戴一頂皇冠,方臉無須,滿面威嚴,而女的則是頭戴后冠面部豐潤和藹可親面含微笑。
“啊?小風你看,這兩位雕畫大概是此隱密到殿的主人羅?”
“哦……嗯!大概便是了。”
穿過客堂及書房便進人一扇珠玉垂簾的門內,只見內里有三間正列兩則各一間的五間大石室,每間皆有石床、桌椅以及各種應有傢具,每間室內也都有金、玉飾品,可見連此巨殿宅院之人必是富可敵國。
兩人驚異的觀罷各處,小鳳不由驚喜的笑道:“小波哥,我們莫非進入天宮玉闋了?否則世上怎會有如此華麗的宅院?”
程瑞鳳此時似有所悟的怔怔搖頭說道:
“不然,依我看此地一定是那個古朝皇室所建,雖不知為何耗費短金建此浩大山腹宮殿?但看來好似從未曾有人居住呢!如今雖尚未見有什麼出路,但庭院中有那麼多果樹,也有果子可食用因此不愁饑渴,我們便可寬心的慢慢尋找出路了。”
“哼!我才不急呢!此地景色如此美麗,房室內又那麼華麗,而且也沒有人會欺負我們,也不怕流匪賊寇的刀劍危險,而且……而且只有我們兩人在此,如果要在此渡過一生我也滿足了,出不出去又有什麼關係?”
童言童語雖不曾涉及男女之情,但由小鳳的話中巳可知道她對程瑞麒的依賴及信服其已深深的印在心靈內。
然而程瑞麒聞言后卻低聲問道:“小鳳,那你……你不想脫困出去尋找你爹娘啦?’”
小鳳聞言立時垂首默然,半晌才幽幽說道:
“小麒哥,半年多前我和爹娘、姐姐離家逃難,爾後被人潮擠散,如今蒼茫茫人世我要到何處尋找爹娘姐姐?而且我也不知家鄉在何處?以後要往那兒去?泣!……泣—…·小麒哥,因此我也不在乎能否離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無所謂了。”
程瑞麒聞言似也無話可說,因此默然無語的摟着她,久久才說道:“小鳳你放心,我一定永遠陪伴你,不管以後是否能離開此地我都不會變的。”
兩人相擁低語中,似乎被睏倦之意侵襲得逐漸語音含糊,不到片刻已雙雙倚卧在一間石室內的石床上。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直待醒來時已是精神煥發,於是好笑的手牽手行至庭院假山之前,仔細的觀望那些各種顏色、大小不同的晶瑩果子,也不知是否可食?
兩人身陷地底山腹可說是生命失去了一半,不知何時便將遇險,因此程瑞麒自言自語的笑道:“如今尚有何懼?
難道還怕誤食毒果嗎?”
緩緩伸手從一株兩尺多高的矮樹上摘了兩粒似棗似李的鮮紅晶瑩小果,只覺清香撲鼻令人饞涎欲滴,並不像是有毒的果子,於是毫不心畏的放入口內嘗食。
“啊……好好吃也!又香又甘甜,小鳳你也吃吃看,比外面那些果子好吃多了哩!”
兩人嘗出滋味后立時各摘了數種熟透了的小果子吃食,奇怪的是兩人各吃不到五粒時便覺腹中似乎有股漲氣令兩人覺得飽漲,因此便無意再採食了。
並肩行至洞門外的大山腹果林處,欲仔細探旦有無出路時,兩人似覺腹內有股熱烘烘的氣團充漲,且不停的擴散至體內各處。
“唉喲……好痛……小……小麒哥……我……我肚子好痛!好像……”
“小鳳你……你別慌,我也是……也是好痛哦……莫非我們剛才吃的果子有毒?……”
然而兩人驚慌失色時,卻又覺得那股熱烘烘的氣團在全身各處流竄,所過之處似乎暖洋洋的極為舒適。
不多時只聽兩人先後的放了幾個臭氣熏人的響屁,在羞笑中卻又發覺全身活力充沛得精神奕奕,還以為是因飽食眠足之故,這才放心的相視一笑開始探尋有無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