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
付強如願而償地睡了一個好覺,醒來后他給艾瑪打了個電話,指示艾瑪以臨時有急事的理由委託蘇京獨自去接豬豬。
“真的不會有危險嗎?”艾瑪擔心地問。
“放心吧,到時他周圍將全是我們的人,只要他稍有動作,我們的人會比他更快的,”付強安慰她。
蘇京很愉快地接受了艾瑪的委託。艾瑪臨走前望了一眼蘇京平靜的笑臉,心裏卻在波濤翻滾,蘇京,但願你不是那樣的人,但願……明天我還能在辦公室見到你。
艾瑪下了樓直接就坐上了付強的車。這時候,蘇京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了,他決定提前去幼兒園等豬豬,怕遲到了,豬豬會害怕。他坐上公車的時候,付強和艾瑪悄悄跟了上去。
蘇京有點興奮,雖然是受委託接別人的孩子,可他此時心裏卻把自己想像成了一個幸福的父親,正在校門口等待放學的孩子。看着一群群朝氣蓬勃的小孩子興高采烈奔出校門時,他的心情也隨着高漲起來,要是小小也在一起多好啊,三口之家一起去逛街,去公園,和小孩一起嬉戲……
這時候豬豬出來了,她見到蘇叔叔在等她,顯得非常高興,稚聲稚氣地問:“蘇叔叔,我的照片洗好了嗎?我拍得好看嗎?”
蘇京才想起今天正好帶了豬豬的照片出來的,本來要去配相框,因為要接豬豬,所以沒去。於是從提包里拿出幾張照片來,“豬豬,你自己看,好看嗎?”
豬豬象個小大人似的很認真捏着自己的照片左看右看,一會很嚴肅地告訴蘇京:“蘇叔叔,你拍得太黑了,光線不好,有一張我還沒擺到最好的姿勢你就拍了。”
蘇京聽了開心地哈哈大笑,“豬豬說得對,是應該批評叔叔,叔叔錯了,下次拍好一點好嗎?”
豬豬滿意了,笑着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不過為了讓你記住,我得刮一下你的鼻子。”
蘇京開心地連說好好好,然後把鼻子伸過去,豬豬很認真地彎起小指頭,對着蘇京的鼻子輕輕颳了一下,“好了,第一次刮一下,下次就要很多下了,你要小心點。”
蘇京連連點頭,“好好,下次我就記住了,要刮很多下的,豬豬,叔叔現在帶你去兒童公園玩,好不好?”
“好,”豬豬乖乖地應了一聲,然後看看左右,“蘇叔叔,小姨今天不來吧。”
“是啊,你小姨有事來不了了,今天蘇叔叔負責接你。”
“外國人外公也不來吧,”豬豬一本正經地又問。
“嗯,也不來,怎麼了?不喜歡蘇叔叔接你嗎?”蘇京有點納悶。
“嘻嘻,那我要吃雪糕。”豬豬突然壞壞地一笑說。
“哈哈……是不是他們都不讓你吃雪糕啊?”蘇京恍然大悟。
“是,他們都說會胖會蛀牙,就是不讓我吃雪糕,蘇叔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什麼秘密?”蘇京問。
“你要把頭低下來,秘密要小聲說的。”豬豬教訓他。
蘇京笑着低下頭,豬豬就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最喜歡吃雪糕,最不喜歡吃飯。”
蘇京被小女孩逗得眼淚都笑出來了,不過豬豬並不覺得好笑,看到蘇京的樣子便不高興地說:“我是說真的。”
艾瑪和付強靜靜坐在對面街角的汽車裏,木無表情地看着到一大一小開心的樣子。然後看着他們一起走過兩條馬路,進了兒童公園。
付強把車停到昨天的位置,指着外面對艾瑪說:“那個賣冰棍的,看到了嗎?還有那個清潔工,那邊的一對狗男女,抱一起的那對,看到了嗎?全是我們的人,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只管靜靜坐在這裏看戲吧。”
艾瑪沒心情和付強開玩笑,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蘇京和豬豬,好幾次她恨不得離開車子,和他們在一起,雖然一樣是坐在旁邊看他們玩耍,但是,因為隔了這一塊汽車玻璃,讓她感覺和他們象是隔了一個世界。
蘇京不一會已經滿頭大汗了,豬豬總是要他把鞦韆盪高一點,而他又不得不為豬豬的安全而擔心,看到鞦韆盪得高一點的時候,他便心情緊張,攤開掌心,腳步隨着鞦韆的擺動而移動,隨時防備着豬豬不小心摔下來。他滑稽的動作引來豬豬的哈哈大笑,“蘇叔叔,你放心吧,我盪鞦韆從來不會摔跤的,嘻嘻。”
蘇京不理會豬豬的話,依舊着他的防備動作,直到豬豬下了鞦韆,他才鬆了一口氣,豬豬笑嘻嘻地看着他說:“蘇叔叔,你的膽子比我還小,真沒用。”
蘇京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這時候,他才真正領會到,做一個父親原來也是很累的,不過,這種累讓他充滿了自豪和幸福。
“豬豬,我們休息一下吧,你看你的頭髮都給風吹亂了,過來,蘇叔叔給你梳一下。”豬豬聽話地依到他的腿邊,蘇京從包里拿出梳子,正要梳的時候,豬豬突然轉過頭來問:“蘇叔叔,你會不會梳辮子?”
蘇京愣了一下,想了想說:“蘇叔叔不會,不過蘇叔叔可以試一下。”
“那好,我要去把頭髮搞濕了,你才梳,我媽就是這樣的。”
“上哪去搞濕頭髮呢?”蘇京對這些根本一竅不通。
“嘻嘻,假山後面有個水龍頭,以前媽媽帶我來這兒,媽媽就是去那兒搞濕頭髮的,”豬豬很驕傲地告訴蘇京。
“那我們就去那兒搞濕頭髮先吧。”蘇京說完被豬豬牽着手往假山走去。
這時候,付強和他的同事們眼看到蘇京帶着小孩去了假山後邊,神經立即繃緊了起來,艾瑪也緊張地轉頭看着付強,付強想了一下,拿起對講機說:“小三,你走過去看看,其它人原地待命,一有情況再衝進去,先勿打草驚蛇。”
賣冰棍的小三摘下了草帽,慢慢向假山走去,就在他快接近假山的時候,蘇京和豬豬突然轉了出來,滿頭濕濕的豬豬一邊跑一邊笑,後面一臉是水的蘇京也笑着在追她,“壞豬豬,竟然灑我一臉的水,看我怎麼抓到你。”
在罡縣的小章整整守候了一天,也沒看到劉文生走出家門。下午他給付強去電話彙報的時候,付強說他已經在來罡縣的路上了。這時候的付強窩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剛才看到蘇京把豬豬送到家門口后,一直沒說話的艾瑪滿臉氣憤地看着他,他正想要說點什麼,艾瑪重重摔車門而去,並且迎上從她姐姐家樓里走出來的蘇京。付強本來是要告訴艾瑪,狡猾的犯罪份子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更不可能在人們有防備的時候動手,往往都是在人們最麻痹大意的時候,才是他最好的時機。可惜,他現在沒機會說了,也許改天再找機會吧。
見到小章的時候,他正在橋頭等着付強。
“怎麼樣?”付強第一句先問。
“劉文生剛才出來了,到小店裏打了個電話,我派去那小店裏走動的警員說只聽到他很着急,和對方吵了起來,我馬上打電話給郭壯壯問,劉文生的電話並不是打給他的,我讓郭壯壯明天一早去找劉文生,逼他一下,讓他儘快行動。”
付強點點頭,“你做得對,今晚還安排人在他家附近監視,這次一定要跟到他。”
“是的,我都安排好了。”
付強抬頭望了一下四周,已是夜晚時分,沒什麼人影,遠山的輪廓彷彿沉睡的巨人,起伏的身軀包圍着這片寧靜的土地。山腳下的小樹林似有風吹過的沙沙聲,伴着腳下小河的水聲,大自然就這樣給了這塊土地一片神韻。
“我們到樹林走走吧,”付強建議。
“好的,要不要去看看白小小遇害的地方?”小章跟在後面問。
“也好,小章啊,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問題一直纏在我心裏,那是被我們曾經忽略掉的,也許它就是破案的關鍵。”付強邊走邊說。
“什麼問題?”小章問。
“白小小被害那天為什麼會到樹林裏去呢?你想過這個問題嗎?”付強說完看了他一眼。
“這個我也問過她姐姐,白鳳的回答是白小小常常夜晚跑到樹林裏去約會的,她也就習以為常了。”小章回答。
“是啊,白小小常常去樹林因為要約會,可是那天蘇京卻是在市裡沒有回去,那她是和誰去約會呢?按理他們住得不遠,又在熱戀中,白小小不可能不知道蘇京走了的啊。”付強慢慢道來。
“難道她知道蘇京要回來?或者她有另一個約會的人?”
付強點點頭說:“另有約會人我看不太可能,因為她死前正和蘇京熱戀中,這事所有人都知道,況且白小小生活的圈子也不大,她這個年齡的人在情感上不可能很複雜。”
“那麼是蘇京……”
“對,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都不放棄調查蘇京的原因,我認為只有他才能令到白小小在十二點以後還去樹林子裏。並且蘇京好象對白小小並非那麼專一,這足於讓他有殺害白小小的動機。”
“你是說酒店那個女人?”小章馬上就跟上了蘇京的思維。
“是的,她是誰呢?蘇京不肯透露,那個女人看似與本案無關,可是畢竟沒找出她來,我還是不放心,小章啊,你再想想,可以大膽假設,看看這個女人會是誰?”付強和小章說著已經到了樹林子裏。
小章沒說話,一邊走着,一邊苦苦思索。這時候,付強看到前面有一個白色人影站着。他趕緊扯了一下小章的衣袖,“看,那兒有個人。”
小章定睛一看,果然有個女人背影站在前面,雙手下垂並扣在一起,頭低着向地,身子一動不動。
“好象是白鳳,”小章看了一會說。
“我們過去看看吧,”付強說完先一步走上前去。
“白鳳,”當他們走近確認是她時,小章叫了一聲。
白鳳抬起頭來,神情有些萎縮,無精打採的樣子。
“你在這兒幹什麼?”小章問。
“章公安,過幾天就是我妹妹的祭日了,我沒事就來這兒走走,你記得嗎?我站的地方就是我妹妹遇害的地方。”白鳳幽幽說來。小章突然感覺白鳳的神情有點奇怪,讓他身上莫明其妙突了一層雞皮來。
“章公安,你們怎麼又把劉文生放了?他不是兇手嗎?”白鳳看看小章又看看付強問,她今天的神情和平日判若兩人。
小章正要說話,付強搶先開口了,“他不是兇手,真正是兇手我們已經快找到了,你放心吧。”
白鳳神情複雜地看着付強,“你們不用查了,查出來又怎麼樣?”
“為什麼?”付強和小章幾乎是同時問。
白鳳沒有立即回答,她似乎有滿腹心事,重重嘆了口氣,眼睛轉向遠處,神情恍惚,過了好一會才說:“我妹妹是死於愛,她是心甘情願死的,她死的時候一定很快樂,她現在也一定很幸福,我們何必再去打擾她呢?既然她走上了這條路,就讓她安安靜靜走下去吧……”
付強聽到白鳳這話怔了一下,突然覺得她的話很熟悉,象是聽誰也曾說過……沒錯,是蘇京,蘇京也曾這麼對他說,不要再去打擾死人了,她現在很幸福。
為什麼呢?為什麼蘇京和白鳳都不約而同說這樣的話?難道他們之間還另有隱情嗎?倒底有什麼是只有蘇京和白鳳才知道的事情?
付強還想開口問什麼,白鳳已經拋下他們轉身慢慢走了,連招呼也沒打一個,不過對於白鳳,他們倒不會覺得奇怪了。
被拋在林子裏的兩人男人默默看着白鳳的背影走出樹林,小章若有所思地說:“老付,你剛才不是要我大膽假設嗎?你認為這個白鳳會不會有可能是酒店那個女人呢?”
付強看了看他說:“繼續說下去,把你的理由說說。”
小章笑了一笑,“其實也沒什麼理由,只是這案子裏涉到的女人並不多,也就只有白鳳了,但是仔細想來,還是能推理出她的動機來的。”
“說吧,”付強笑了笑,鼓勵道。
“我通過幾次的接觸白鳳,發現她雖然有點神經質,但並不是思維混亂的精神病人,況且我們知道她有點嫉妒白小小,從她很多話里可以聽出來……”
“沒錯,繼續說。”
“我們可以這麼想,白家兩姐妹同時愛上了蘇京,因為蘇京在這裏是那麼的優秀,這完全有可能,然而蘇京只選擇了妹妹,令到從小就嫉妒妹妹的姐姐心裏很不平衡,開始可能沒什麼,但時間長了,總是看到喜歡的人和妹妹約會,嫉妒心越來越重,於致以變成強烈的恨意。那天蘇京去市裡,白鳳有可能跟蹤而去,看到蘇京喝醉了一個人走出來時,她便跟了上去,蘇京由於醉意,把本來就有點相像的姐姐當成了妹妹,姐姐於是順水推舟,和蘇京去了酒店,至於在房間裏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從白鳳匆匆先行離開來看,似乎裏面發生的事情並不愉快,可能是蘇京後來認出了姐姐不是妹妹,於是白鳳的妒火燒到了最旺,一氣之下回到罡縣,騙妹妹說蘇京回來了,在樹林裏等她,妹妹當然會相信姐姐的話,於是就去了。這時姐姐跟了上去,接着殺害了妹妹,由於嫉妒心,她在妹妹死後又毀了她的容,至於燒掉頭髮,那也可以解釋為白鳳看到了蘇京送給白小小的藏書,知道了真發相片可以帶回靈魂的傳說,出於報復,她把妹妹的頭髮也燒了,讓蘇京永遠得不到白小小,她卻不知道,白小小在生前已經送了親手做的真發相片給蘇京。”
小章一口氣條理分明的推理,聽得付強不住點頭。“不錯,小章,你的推理很有道理,可惜事隔一年,現在拿了白鳳的照片去酒店,那些服務員也認不出來了。而且,白鳳在八月五日那天可是整天都在店裏,沒有去市裡啊,這可是有很多人可以作證的,因為她那家店的顧客都是鄰居,證詞很可信。”
小章又想了想說:“就算白鳳沒有去市裡,酒店那個女人不是她,那她也一樣具備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付強點頭贊同,又問:“那麼你可不可以也試着說說蘇京是兇手的推理。”
小章羞澀一笑,“我可以試試,不準確的地方你就打斷我吧。”
付強點頭同意。
小章於是緩緩說來:“如果蘇京是兇手的話,那就比較複雜了,因為他可能的動機很多。我就說我想到的幾個吧,一是蘇京在市區有別的女人,那個女人很可能是早就認識的,然後很久沒了聯繫,蘇京在和白小小戀愛以後,那個女人又出現了,於是蘇京選擇了那個女人,而白小小不甘心,依然糾纏着他,蘇京為了擺脫白小小,決定離開罡縣到市裡去上班,但是白小小可能知道了那個女人的事情,蘇京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使到那個女人也離開他,便起殺機。不過這個推理有個致命的地方,那就是白小小死後一年,為什麼不見蘇京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呢?那個出現在酒店的女人好象只出現了一次后就消失了。”
付強同意小章的分析,“其它動機呢?”
“再一個就是白小小其實並非只和蘇京一人約會,白鳳不是說她妹妹很會招男人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們就當是真的,而蘇京是非常愛白小小的,他受不了白小小還有其它男人,於是借酒澆愁,並且酒後召*發泄心裏的鬱憤,這個可以解釋酒店的女人了。然而*女畢竟是*女,並不能真正慰藉到他的心,所以他在發泄后越想越憤恨,趁着酒意連夜回到了罡縣,得知白小小在他走後和別人去樹林裏約會了,便怒火中燒,尋到樹林裏,當時可能白小小還在等人,或是約會完了想往回走,被蘇京碰上,兩人吵了起來,甚至動手扭打,無意中蘇京用她手裏的絲巾掐死了白小小,由於蘇京的憤怒是因為白小小恃着長得漂亮而勾引男人,所以他還把白小小的臉毀容,頭髮也可以解釋為蘇京剪下做真發相片的需要量后,其餘的燒掉不被別人得到。事後蘇京越想越怕,又連夜潛回酒店,造成不在場證據,而慌亂中丟失的絲巾後來就被劉文生撿到了。”
小章說完看着付強,付強饒有興緻地聽着,看到小章停下來,便問:“那麼,你這個推理有致命弱點嗎?”
小章點點頭,“有,據我調查,白小小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她不可能有第三者。所以這個推理實際上是不成立的。”
付強雙手抱胸,看着小章再問:“那麼,你還有更好的推理嗎?”
“有,那就是白小小是自願殉情的,實施者就是蘇京,原因就在那本藏書上,蘇京家裏和白鳳家裏找到的藏書我都翻了,不約而同都在真發照片的傳說上作了大量標記,說明這一章他們很認真研究過,也許白小小出於什麼原因,比如家庭反對,而不能和蘇京在一起,於是絕望的兩個人決定殉情,他們商量的結果是白小小作出犧牲,這樣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假設酒店的女人就是白小小,他們在殉情以前結合,然後為了蘇京事後不被人懷疑,一前一後分別離開了酒店,到了外面會合后一起回到罡縣,時間上完全來得及,這樣也可以解釋蘇京在這一年來的奇怪舉動了,那就是殉情的結果。並且他們殉情的事可能讓白鳳知道了,所以剛才白鳳那些話並不是沒有來由的……”
付強非常欣賞地看着小章,等他說完了便問:“那麼,白鳳和蘇京這兩人中,你認為哪一個更有可能是兇手?”
“蘇京。”小章毫不猶豫地說。
“為什麼?”
“因為他更能得到白小小的信任,雖然對他的推理不盡人意,不如對白鳳的推理來得合理,但是真相往往跟最初推理有一段距離的,而且白鳳作為姐姐,親手殺害自己的妹妹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何況還能冷靜地毀容呢?”
付強的想法其實和小章是一樣的,不過他還不能對他說,“小章啊,那你認為劉文生勒索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呢?似乎他勒索的人並不是蘇京,難道兇手還會另有其人?”
小章想想說:“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其實是非常有限的,所以我們的推理也只能局限於有限的範圍內,並且這有限的範圍內的推理都不能完全成立,所以我並不排除兇手另有他人,我想,劉文生勒索的那個人是重大嫌疑,即使不是兇手,也一定和兇手有莫大關係。”
“是的,不然也不會甘心被劉文生勒索,一定有什麼重大把柄在劉文生手裏,從劉文生供詞的漏洞可以想到,這個把柄一定和白小小案子有關。”付強補充小章的話說。
小章此時的思維相當活躍,付強剛說完他又接了上來,“老付,其實我在心裏對兇手作假設推理的時候,隱隱有個預感,我們是不是在兜了遠路,或者說我們陷在了一個小圈子裏,因為目前的每個人都象兇手,又都不象,是不是我們踩入什麼誤區了?”
付強沉吟了一下說:“你說得有道理,我也感覺目前我們的調查有點被動,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不管如何,對劉文生的跟蹤不能放鬆,我那邊對蘇京的監視也要繼續,然後我們倆再專門就一些疑點針對性地調查,比如白小小那天晚上為什麼要去樹林?”
“我還有個建議,既然對白鳳的假設有一定的可能性,我建議也對白鳳展開調查,就算她不是兇手,她一定也知道點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付強點頭說:“白鳳這個人有點神經質,又不能來硬的,這得好好合計一下,不管如何,小章,你做得不錯,等這個案子破了,我就申請你調到市局來,怎麼樣?願不願和我一起工作啊?”
小章一聽立馬來個立正敬禮,“謝謝首長。”
“哈哈……我可不是首長,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