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隱身符與穿牆術
任天濤的呼喊,立刻引起保安隊員一陣慌亂,聽任天濤的語氣,似乎對這魂頭蛋很是畏懼,以任天濤的本事,如果對一種東西如此忌諱,那多半就是自己這些人碰不得的。
鄭素素一招沒得手,並未就此死心,她往腰包里一掏,抄出一把魂頭蛋,怪叫一聲:“受死吧。”就往任天濤這邊拋射而來,任天濤大吃一驚,拉住任天慈的手,口中念咒,在魂頭蛋即將砸中他和任天慈時,兩人剛好飛上半空,險險躲過這一招。
然而,任天濤兄妹雖然避開了,但魂頭蛋卻未因此止住去勢,站在他們身後的保安隊員,這下子可倒了血霉,幾個機靈的,一見鄭素素向這邊拋來魂頭蛋,趕緊丟掉手中火把趴倒在地,這些人,亦是命大,魂頭蛋來勢凶急,除了幾個砸中來不及躲開的保安隊員,其他魂頭蛋依舊去勢未止,紛紛從這些趴倒的保安隊員頭上飛過,落在遠處地上。
這些被砸中的保安隊員立刻慘叫起來,接着,他們身體抽動不停,紛紛倒地,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可能還以為他們是發了羊癇風。
許秋原實是料想不到事情竟會就這麼發生在眼前,他惱怒地大叫一聲:“妖女,受死吧!”接着推出兩隻散發著金紅光芒的手掌,向鄭素素狂奔而來。
鄭素素深知許秋原的厲害,見許秋原這招氣勢磅礴,她不敢應對,撒腿就往任天濤那邊跑去。任天濤以嶗山搬動術避開魂頭蛋解危后才想起身後還站着十幾個保安隊員,等他回過頭來,已經有好幾個保安隊員被魂頭蛋砸中。看着在地上抽搐不停的保安隊員,任天濤火冒三丈,真要說起來,這些保安會被砸中,還是因為他突然躲開。
這時見鄭素素朝他們這邊逃來,任天濤怒嘯一聲,放下任天慈就迎了上去。他這麼一加入,立刻讓鄭素素腹背受敵,後有許秋原追來,前有任天濤這個攔路虎。就這局勢,所有人都以為鄭素素插翅難飛了,沒想鄭素素突然方向一改,朝家中奔去,就這麼一轉眼,她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
“往哪裏逃?把房子圍起來。”許秋原見鄭素素逃入屋子裏,立刻大叫道。他的喊音未落,被鄭素素遺留下來的五個紅衣裙突然發難,三個朝許秋原這邊襲來,另兩個則攻向任天濤那邊,紅衣裙的突然發難,立刻把現場搞得雞飛狗跳。會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因為紅衣裙一接近人就噴出黑色濃氣,這裏多數人都吃過那濃氣的苦頭,紅衣裙一噴,眾人紛紛躲避,也顧不得他們這是在小巷子裏,你推我擠,絲毫不謙讓一下,就這麼一會兒,已經有幾人中了招。
這些中招的人,眼色一變,竟發起瘋來攻擊起身旁的人,這下子,場面更是難以控制,眾人躲的躲,逃的逃,倒霉的更是被自己人揍得慘叫連連。縱使是許秋原也對這樣的場面束手無策。他心想:“這樣的局面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平息下來的,眼前最要緊的是抓住鄭素素。”
想到這兒,他踢開一個中招攻向他的保安隊員,叫喊道:“天濤,這裏交給你們處理,小凡和萬生隨我來。”
任天濤明白許秋原要做什麼,他躲過一個保安隊員的攻擊,對許秋原打個手勢,示意自己了解。許秋原一見,立刻領着農凡和程萬生追進房子裏。
一進房屋,三人不由得一愣,從大門處起,是一條幽深的長廊,長廊寬不過兩米,左右兩邊建着土磚高牆,牆上每隔兩三米就點着一盞小油燈,燈光微弱昏暗,讓人只能勉強看清長廊的大概輪廓。農凡眼睛比較尖銳,首先發現長廊盡頭處只有一面牆壁,左右兩邊都沒有其他去路,他心中奇怪,問許秋原道:“師父,你看這屋子好像除了這條長廊外再無其他房間,是弟子眼花了嗎?”許秋原搖着頭,說道:“不是你眼花,為師也看到了,這房子裏一定有暗門,兩邊的牆壁上或許有機關,我們找找看。”說著,與農凡一同摸索着牆壁。
程萬生貴為一鎮之長,鎮上許多大小事務都需要他處理,有時遇到他解決不了的事,他就喜歡請教一些有才之士。說來也巧,鄭郜天一家搬來這裏之前,住在這所房子裏的是一個窮秀才,這窮秀才雖然落魄,但見識學問過人,所以程萬生曾多次向這窮秀才討教。聽到農凡這麼一說,他想了想說道:“鄭郜天一家搬來這裏之前,這房屋我還進來過幾次,如果沒記錯,大門進去應該是個露天院子。”說著,他向前走了十幾步,說,“從這裏起,是個小廳堂,右邊是廚房,左邊好像是內室。沒想到現在成了這副模樣。”說著,他用手敲了敲牆壁,心裏不明白鄭郜天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好好的一間房屋給改成只有一條長廊,即使左右藏着暗室,這樣的建築也太奇怪了。
程萬生原本不經意地敲了一下牆壁,沒想到牆壁上突然一陣顫動,接着“咔咔”兩聲,露出一條細縫來。程萬生驚喜道:“秋叔,這裏有間暗室。”
許秋原急忙走上前一看,這牆壁上的細縫還透出一絲光亮,他按住牆壁,用力一推,牆壁“咔啦”一聲,整面牆壁向後退去。三人定睛一看,這是間磨坊小屋。
小屋中間有一個石磨,上面還留着一些黃豆,在石磨旁邊,有隻盛了大半桶豆漿的木桶,看這樣子,鄭郜天被引出去之前正在磨黃豆。除了這個石磨外,四周還堆積着許多麻袋,農凡用手摸了摸,這些都是黃豆。
“別看了,這間屋子只是鄭郜天用來做豆腐的,還是快找其他暗室吧。”許秋原瞧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不由得叫住了四處亂摸的農凡和程萬生。
程萬生走出磨坊說道:“這房子雖被鄭郜天一家改得面目全非,不過這些廳房的位置並未改變,在以前,這間磨坊是間廚房。”說著,他走到左邊,指着牆壁說,“這裏則是一間內室,我想這面一定有機關。”
許秋原和農凡一聽,走上前四下摸索,不出片刻,還真給農凡摸了出來。農凡摸到的是個指粗小凸處,他用力一按。牆壁“咔嚓”一聲,露出一條門縫出來。三人相視一眼,推開牆壁走了進去。
三人剛走進暗室一看,這農凡和程萬生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這是間四方丈高的小房屋,屋子中間擺着一張四方小桌,桌子上點着一盞黃油燈,這屋子除了這張桌子外,四周還停放着五口棺材,五口棺材依牆而排,在昏暗的燈火下,顯得詭異陰森。
“師父,這些棺材是怎麼回事?”農凡瞧着有些不舒服,問許秋原。
“應該是那些紅衣裙所用的吧,他們只是空有軀殼的行屍走肉,平時為了維持他們的肉體可以活着,想必是關在這裏餵養吧。”許秋原說著,走到一口棺材前,用力推開棺材蓋,往裏面瞧了瞧,說,“你們也把其他棺材打開,指不定那鄭素素就藏在這裏面。”
二人聞言,學着許秋原,把幾口棺材一口一口地打開,等五口棺材都打開了,卻沒有預想中那樣,鄭素素並不在這些棺材裏。每一口棺材,在底部都鋪着一層厚厚的石灰,在棺材內部四周,還塗滿了奇怪的鮮紅色的圖案。程萬生看着奇怪,問道:“秋叔,這些是怎麼回事?”
許秋原搖着頭,回道:“大概是用來操控那些紅衣裙的旁門左道吧。”他嘴上是這麼說,其實他心裏根本沒底,這玩意兒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見了。
“師父,那鄭素素不在這兒,咱們再找找其他暗室吧。”農凡說著,向屋子外走去。
他的腳剛邁出屋子,突然一個人影在他眼前閃了過去,農凡大叫一聲:“是鄭素素。啊……”話剛喊一半,他就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倒飛而去。
許秋原反應極快,看到農凡倒飛進來,他向前邁了一步,一掌托住農凡的後背,順着來勢以柔勁化去農凡的倒飛之力。接着不等農凡站住,他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口中叫喊:“哪裏跑!”
沒等他衝出房子,外頭已經傳來保安隊員的驚叫聲:“是鄭素素!她,她跑出來了。”
“不好,快攔住她。”
“不要讓她跑了!”
“不好,是魂頭蛋,大夥快躲開!”
鄭素素這一出去,任天濤外邊那些人根本攔不住她,本來就有幾個紅衣裙把現場搞得雞飛狗跳,再加上失去理性的保安人員,剩下的人幾乎一觸即潰,鄭素素朝着巷尾一邊的保安隊員拋去幾個魂頭蛋,保安隊員一見,嚇得四處躲閃,被這玩意兒砸中可不是好玩的事。
他們這麼一躲,立刻讓出一條路來,鄭素素不敢再停留,狂笑着奔逃而去:“天官門的人給奴家記住,奴家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嘿嘿嘿……”
許秋原這時也從房子裏追了出來,朝聲音傳來處一看,鄭素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巷尾口了。
“師父,怎麼辦?”尾隨而至的農凡問道,剛才他被鄭素素一掌擊中胸口,讓他胸口一陣沉悶,開始還以為自己受了內傷,沒想到氣緩了過來后卻沒有什麼事,他明白,這只是鄭素素為了能早點逃走才沒有置他於死地。
許秋原望着鄭素素逃去的方向,牙齒咬得“嘎嘣嘎嘣”直響,別人也許只道許秋原這會兒十分惱怒生氣,不過農凡跟了許秋原也有一年了,看到許秋原這種臉色,他這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很清楚,許秋原這不是一般的憤怒,而是即將發飆的前兆,這種臉色,當年許秋原聽到農志剛死訊時就出現過。想到這兒,農凡不由得後退幾步,現在絕對不是跟許秋原搭話的時候。
只見許秋原朝天怒吼一聲:“都給我住手!”也不等還在廝打的眾人反應過來,他運出兩隻紅彤彤的手掌,撲向眾人,竟是敵我不分,遇誰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