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地點:華盛頓市喬治敦區中心的一棟住宅內,時間:1997年6月15日,深夜11點46分。
這是一棟典型的美國住宅,沿街道而建,木製結構的二層房屋,前面有一個小花壇,花園則在房屋的後面。
整棟房屋除二樓的一個窗口,其它部位都漆黑一片,有亮光的窗戶上一個身影時隱時現,如同鐘擺,如此持續兩三個小時了。
房屋的主人叫譚璟,美籍華裔,34歲,單身一人住在這裏。亮燈的房間是譚璟的書房,此刻他正焦慮不安地在書房內來回走動,眉頭緊鎖彷彿有重要的事情困擾着他。
或許是走累了,譚璟在書桌後面坐下來,靜靜地思考了幾分鐘后,順手抓過旁邊的一支筆,在一張A4紙上刷刷寫了幾個漢字,停了幾秒鐘后又不斷重複地寫着這幾個字,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排遣着內心的焦慮。
一向穩重的譚璟,今晚之所以如此煩躁,是因為上午發生的一件意外事故。
今天上午,美國國家安全檔案局解密了一批二戰期間從日本陸軍參謀本部繳獲的絕密情報檔案。譚璟是美國國家安全檔案館工作人員,參與了解密檔案的全部過程。
在美國關於檔案的解密時間有嚴格的規定,國家安全檔案局的檔案解密時間必須是五十年以上,而其它地方保存的檔案解密時間是三十年。所以今天解密的情報檔案都是五十年前,美軍佔領日本本土時搜集到的一批絕密情報。
國安局的絕密檔案全部保存在被稱為“美國黑室”的秘密檔案庫中,這是一個比國家金庫還堅固、嚴密的地方,世界上沒有幾個人了解“黑室”的真實情況,包括總統。
譚璟和另外一名哈迪斯的工作人員負責把解密檔案從“黑室”取出來,然後送到總部辦公大樓,在辦公大樓的三樓設有一個對外開放的展示區。整個過程由譚璟和哈迪斯兩人具體負責,另外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全程跟隨。
譚璟親手把所有解密檔案放入一個手提式數碼保險箱內,由哈迪斯帶着手提箱一起離開秘密檔案庫,通過地下通道到達總部辦公大樓,隨後乘電梯來到位於三樓對外開放的展示區,整個過程中手提保險箱從未離開過譚璟的視線。
到達展示區后,譚璟將手提保險箱打開,取出裏面的解密檔案,準備向展示區的工作人員移交,但是在清點時突然發現少了一份。
譚璟和哈迪斯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重新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其中的一份絕密檔案從“黑室”取出后不翼而飛了。
在現場倆人都沒有聲張,這件事並未引起外界人員的注意,但是卻讓安全局的頭頭們大為惱怒,在被稱為世界上安保最嚴密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讓他們難堪。而譚璟和哈迪斯是唯一接觸到解密檔案的工作人員,自然脫不了干係。
整個晚上,譚璟的腦海里無數遍地回想着從秘密檔案庫到展示區的全部過程中,就是琢磨不出那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想像不出檔案是如何從手提箱裏消失的。
讓譚璟焦慮的還不僅是丟失解密檔案這件事,檔案的內容更讓他坐立不安。因為丟失的這份絕密檔案關係到華夏民族的安危,這份絕密情報是1937年6月初,由時任關東軍參謀長的東條英機簽署的一項針對北京城的絕密計劃。
譚璟也是今天才看到這份絕密計劃的內容,雖然是在美國出生長大,可以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但是他的身體裏流淌着華夏兒女的血,他很清楚這份絕密計劃上的內容對華夏民族的危害有多嚴重。雖然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十年,如果有人再次實施這項絕密計劃上的內容,後果將依然不堪設想。
越想越讓譚璟不安,他意識到自己必須把丟失的檔案中涉及到的相關信息告知有關部門。想到這裏,他拿過旁邊的電話薄,查找中國使館的電話。
剛把厚厚的電話薄翻開,房門突然傳來咔吧的輕微響聲,譚璟聽出是門鎖的聲音,他怔了一下,猜想可能是有賊潛入家中了,急忙拉開書桌下的一個抽屜,伸手抓起一支捷克生產的CZ75型民用手槍。
譚璟握着手槍,起身繞過書桌,向前走了兩步,書房門就被推開了。譚璟猛然吃了一驚,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感覺一團黑影閃了一下,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褲的人就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他甚至沒有看清這個人是如何進來的。
只見進來人的整個頭部被黑色的頭巾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身體輕盈的聽不到一絲聲響,感覺好像是傳說中的忍者。
“你是什麼人?”
譚璟的話剛出口,黑衣人的手突然一揚,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從他的手裏飛出來,同時發出一種懾人心魄的怪聲,恰如一道閃電劈向譚璟的額頭。
只聽啪的一聲,一個圓圓的、形狀怪異的金屬暗器深深地扎在譚璟的眉心上,譚璟沒來得及哼一聲就仰面摔倒在書桌前的地板上。
黑衣蒙面人沒看譚璟一眼就轉身走出書房,幽靈般地消失在黑夜中……
巴爾的摩至華盛頓的高速路上,早7點03分。
一輛道奇公司生產的紅色轎車由華盛頓方向疾駛而來,司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身穿深色西服,扎着藍色條紋領帶,從着裝看像是公務人員。
車載DV正播放着傑克遜的經典老歌《Ben》,不過開車的男子眼睛盯着前面的路面,一臉的迷茫表情,似乎並沒有在欣賞傑克遜的歌曲。此人正是昨天與譚璟一起負責解密檔案的哈迪斯,他也在思考着昨天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絲毫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降臨。
遠處,一隻巴雷特M107狙擊槍已經瞄準了轎車內的哈迪斯,狙擊手特意從瞄準鏡里看了一眼車前的羊頭車標,隨後將十字瞄準線對準了哈迪斯的胸部。
啪的一聲,轎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洞,哈迪斯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驚恐地睜大眼睛,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頭就歪向一側,握方向盤的手無力地垂下來。
時速超過一百公里的轎車瞬間撞上了高速路邊的護欄,隨即衝出路面,凌空翻了兩個跟頭,墜落到了幾十米外的草坪上。幾秒鐘后油箱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一團濃煙騰空而起,熊熊烈火頓時把整個轎車吞沒了……
距離出事地點不到兩公里處有一個高速路出口,路邊的標誌牌上寫着“NSA僱員專用”,任何時候都有兩輛馬利蘭州的警車守衛在出口處。聽到爆炸聲后,其中一輛警車立刻拉響警笛,風馳電掣般地朝出事地點駛去。
這個專用出口是通往一座與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相同的城市,這座城市是由六十多做鋼筋混凝構築的大樓組成,這裏是一個外人毫不知曉的神秘世界。佔據着這座城市的是世界上有史以來規模最為龐大的一個秘密機構。有2萬多人在絕密的狀態下在裏面工作,其中大多數人的配偶一生都不知道他們在這裏工作。
這座城市如同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帝國,它就是世界上規模最大、保密程度最高、技術最為先進的間諜組織—美國國家安全局(簡稱NSA)的大本營。
不知道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竟然在國家安全局的門口暗殺安全局的工作人員,不禁讓人聯想到襲擊或許與國家安全局有某種聯繫,這讓案件塗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就在高速路上發生襲擊案的同時,一個直屬聯邦調查局的特別調查組正趕往華盛頓市喬治敦區中心的一棟住宅,因為譚璟的遇害已經被警察發現了。
譚璟有晨練的習慣,每天早晨五點都會準時起床,與間隔兩棟住宅的一位朋友結伴一起跑步。今天早上這位朋友發現譚璟沒有起床,而且他的車還停在房前,按門鈴也沒人應答,於是就報了警。
趕到的警察很快就在書房裏找到了遇害的譚璟,發現譚璟是被一種怪異的兇器殺死的,於是向聯邦調查局求援,請求特別調查組來進行調查。
這個特別調查組主要負責調查一些帶有神秘色彩的案件,小組共有五名成員,三男兩女。負責人是羅曼博士,一個快要六十歲的老頭。
特別調查組中有一名叫龍凱的探員,也是美籍華裔。龍凱雖然年齡不到三十,在聯邦調查局裏卻是鼎鼎大名,他不僅是偵查學博士,而且還是全美輕量級的自由搏擊冠軍,同調查組的搭檔們一起偵破過多起震驚全美的奇案。
幾年前美國有數所大學內發生凶殺案,有二十多個大學生相繼被害,被害人的身邊都會留下一個圓圈和兩個紅色的字母,這件震驚全美的案件就是龍凱和他的搭檔偵破的,特別調查組也因此名聲鵲起,龍凱也成為無人不知的神探。
特別調查組到達時,路邊停靠着幾輛警車,住宅的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門口處站着兩名警察。
調查組的五名成員馬上按部就班地分頭開始工作,不用安排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羅曼博士坐鎮指揮,龍凱和苔麗斯直奔二樓兇案現場,另外兩個同夥則負責搜集其它線索。
龍凱剛到二樓走廊,就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書房門口站着一名黑人警察,一臉的嚴肅,見龍凱過來馬上將粗壯的身體往旁邊挪動了一下,以便倆人進入書房。
只見遇害者仰面躺在書桌前的地板上,雙眼依舊睜着,臉部凝固的表情中浮現着一絲迷茫,額頭上扎着一隻非常罕見的兇器。
當看到這件怪異的暗器時,龍凱禁不住怔了一下,馬上在屍體邊蹲下來,仔細的端詳着這個非常罕見的暗器。
暗器是用精鋼打造的,非常精緻漂亮,形狀就是一朵壓平的菊花,均勻散佈在周圍的花瓣被打磨的異常鋒利,彷彿許多鋸齒。這種暗器發射出去后高速旋轉,不僅速度快而且還會發出令人恐懼的響聲,一圈一公分長的齒狀花瓣非常鋒利,飛速旋轉的情況甚至能將人的胳膊整齊地切下來,近距離發射根本無法躲避,非常可怕。
龍凱看到這件兇器后之所以怔了一下,是因為祖父就一直保存着一件完全相同的東西,而且祖父身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就是這種暗器留下的。龍凱以前聽爺爺講過,這是一個隱秘幫派的獨門暗器,使用者沒有十年的訓練難以操作。
從扎在譚璟額頭的兇器,龍凱已經察覺到兇手的蛛絲馬跡。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苔麗斯的聲音。
“龍,你看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
龍凱起身轉向書桌,苔麗斯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指着桌面上的幾張A4紙,只見上面凌亂地寫着許多漢字。他繞到書桌另一側,只見紙上的字跡非常潦草,看得出是隨手寫出的,奇怪的是只有六個字“龍脈毀,華夏危”,整張紙上反覆寫着這幾個字。
看清紙上的字后,龍凱的心裏暗暗吃了一驚,他太熟悉這六個字了,因為祖父也時常提到這六個字。
苔麗斯沒有注意到龍凱的表情變化,她指着桌面上攤開的電話薄說:“當事人遇害前似乎正在查找電話號碼,一定是想給某個人打電話……”
“先查清死者的身份以及其他具體情況。”龍凱自言自語地說。
“事情可能有點麻煩。”羅曼博士看着地板上的屍體說,這個老頭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
龍凱轉身看着他們的頭,“呃,什麼意思?”
羅曼指着譚璟的遺體說:“總部已經把他的詳細資料傳過來了,死者叫譚璟,是國安局檔案庫的工作人員。”
“為什麼說有麻煩?”苔麗斯不解地問。
“就在半個鐘頭前,距離喬治.米德要塞幾公里的高速路上發生了一起事故,死者叫哈迪斯,跟這個譚璟是同事,也是檔案庫的工作人員,而且這兩個人昨天一起經歷了一件怪事……”
聽羅曼博士說完解密檔案丟失的經過,龍凱已經預感到這起案件絕非一般的刑事案件,他急忙問:“知道丟失檔案的內容嗎?”
羅曼博士攤開雙手,聳聳肩膀,用無奈的口吻說:“安全局的檔案庫就是傳說的‘美國黑室’,要想了解裏面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國會都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說事情有點麻煩。”
龍凱沉思片刻,然後指着譚璟額頭上的菊花暗器說:“我知道這個東西出自哪裏,它是日本的一個隱秘組織‘九菊一派’的獨門暗器。只有這個幫派中的人會使用它。”
“呃,你對這個隱秘幫派的情況了解多少?”羅曼博士急忙問。
“很少。”龍凱微微搖搖頭,他隨即說:“我需要馬上去找一個人了解一些情況。
“需要其他人跟你一起去嗎?”羅曼關切地問。
“不,我一個人就可以。”說完,龍凱急匆匆朝門口走去。
龍凱駕駛着特別調查組專用的GMC越野車離開,然後直奔位於華盛頓東部的唐人街。他要去找自己的祖父,龍凱知道祖父或許能告訴自己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現在的唐人街已經變得非常漂亮,整個街區都很整潔,這裏距離白宮很近,步行二十分鐘即可到達。進入唐人街首先看到的是書寫着“中國城”的高大牌樓,這座全球唐人街中最大的牌坊是由北京市政府和哥倫比亞特區市政府共同建造的。
與以前不同的是許多華人紛紛搬離了唐人街,特別是後期來美的華人,為了能儘快融入當地社會很少有人居住在這裏,但是龍凱的祖父卻一直堅守在這裏,而且是唐人街非官方的“市長”。
龍凱的祖父叫李夢龍,雖然已經82歲,但是在北美的華僑中有很深的影響力,一直是北美華僑中的領軍人物,而且還是美國致公堂的負責人之一。
致公堂是清代民間實力最強的幫會“天地會”在海外的分支,20世紀初成立於美國,在大陸的中國致公黨就是由致公堂發展而來。致公堂在北美的華僑中有非常高的聲望,許多華僑都以加入致公堂為榮,在美國的僑界精英大多數是致公堂的成員。
老爺子就居住在離牌坊百米遠的一棟公寓樓內。因為父親的公司在紐約那邊很少回來,所以龍凱每周都會來探望祖父一次。平常只有保姆跟祖父住在這裏。
進門后,龍凱穿過客廳直奔書房,他知道這個時間祖父一定在書房內作畫。老爺子沒事的時候喜歡用作畫來修身養性,雖然八十有二,眼不花耳不聾,鶴髮童顏,胸前飄拂着一尺多長的雪白鬍須,總是一身灰色的亞麻唐裝,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態。
不過這次龍凱卻猜錯了,他走近書房,發現房門敞開着,只見祖父坐在紅木太師椅上,手裏捧着一個精緻的大紅請柬,臉上堆滿笑容,喜滋滋地端詳着。
“爺爺,什麼事把您樂成這樣,又是哪家中餐館開業請您去剪綵吧?”說著話龍凱走到祖父身邊。
老爺子抬頭看着孫子,樂呵呵地說:“哈哈,這次可不是什麼餐館開業,是中央政府邀請我去參加香港回歸的大典……”
龍凱馬上驚喜地說:“真的?這可真是太好了。”
老爺子輕輕地拍了拍平絨外皮的大紅請柬,笑着說:“使館剛派人送來的請柬,我還沒來得及把這件喜事告訴你們。”
“您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香港?”龍凱急忙問。
“使館那邊會有統一的安排……”說到這裏,老爺子突然停頓了一下,看着孫子好奇地問:“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是不是有事?”
聽到爺爺說使館有統一的安排,龍凱心裏動了一下,他隱約記得那本攤開的電話簿好像有中國使館,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苔麗斯的電話。
“喂,苔麗斯,你看一下那本打開的電話簿是不是有中國使館的那一頁。”
苔麗斯馬上回復,“不錯,就是有中國使館的那一頁,我記得非常清楚。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好,我知道了,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說完龍凱就扣了電話,然後在祖父對面的圈椅坐下來,看着祖父問:“爺爺,我記得您一直收藏着一個菊花形狀的暗器,現在還有沒有?”
老爺子愣了一下,眼睛裏流露出驚異的目光,疑惑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龍凱把譚璟遇害的情景簡單地說了一下,當老爺子聽到龍凱說出“龍脈毀,華夏危”六個字后,臉色立時變了,神情顯得異常冷峻,緊盯着龍凱焦急地問:“現場還發現其他線索沒有?”
龍凱搖搖頭,隨即說:“這個譚璟的遇害似乎與昨天丟失的一份解密檔案有關,現在只知道這批解密的檔案是五十多年前,美軍佔領日本本土后,從陸軍參謀部繳獲的,丟失檔案的具體內容不清楚,好像與中國有關係。”
老爺子沉思片刻,隨後緩緩地說:“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丟失的那份檔案,應該是六十年前的這個時間,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親自參與制定的一項絕密計劃。”
“呃?您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嗎?”龍凱急忙問。
老爺子沒有回答龍凱的問題,他好像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一邊喃喃低語,“丁丑年,37年是丁丑年,而今年又是丁丑年,剛好一個甲子,莫非……”
說到這裏老爺子突然抬起頭,神情焦急地對龍凱說:“小凱,你必須馬上跟我去香港。”
“怎麼了爺爺?為什麼着急去香港?”
“這件事關乎咱們中華民族的安危,必須立即動身,越快越好……”老爺子急促地說。
“爺爺,您總該讓我知道去香港做什麼吧。”
老爺子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地說:“咱們中華大地上共有三大龍脈,自北向南分別是艮龍發脈、震龍發脈和巽龍發脈,這三條龍脈的穴眼分別隱匿在北京、南京和香港三個城市裏。哎,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不想讓咱們中國強盛起來……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一定是有人想借香港回歸之際,毀掉巽龍發脈的穴眼。一旦這個陰謀得逞,不僅香港難以穩定,而且還會危及咱們華夏民族的未來。‘龍脈毀,華夏危。’這句話絕不是戲言,必須儘快趕去香港阻止這個陰謀……”
龍凱經常聽爺爺談起中華龍脈,不過對於龍脈是否真的存在心存懷疑,他認為龍脈只是傳說,當著爺爺的面他又不好挑明,於是委婉地說:“爺爺,您能不能把關於龍脈的事情詳細地講一下。”
老爺子神情凝重,彷彿是在梳理那難以忘卻的回憶,他的左手無意識地撫摸着戴着右手大拇指上的一個通體翠綠的翡翠扳指。
龍凱非常熟悉爺爺的這個動作,在他的記憶中爺爺只要靜坐的時候都會撫摸把弄這個玉扳指,有幾次他想跟爺爺要來玩玩,都被爺爺拒絕了,爺爺什麼事情都能答應,唯獨不准許動這個玉扳指,在爺爺的眼裏這個玉扳指似乎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後緩緩地說:“要想了解咱們華夏民族的龍脈,就必須知道隱匿在北京城裏的天機……”
說著話老爺子抬起右手,向龍凱示意了一下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這個翡翠扳指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