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在開玩笑?這種情況根本沒有預后,而且永遠不會有。從身體的角度來說,那麼除了維持他的生命外已經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從智力的角度來說,雖然我不是精神病專家,但我可以肯定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他永遠不會再有片刻的清醒和寧靜。他惟一的希望就是我們給他注射麻醉劑,讓他到死也不會知道自己是誰,而為了他好,我們都應該希望他早點死。”
施皮爾曼大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是一塊非常漂亮的勞力士。
“你們有很多問題要問嗎?我今天值班。”
“他的血液里有沒有藥品殘留?”德博拉問。
施皮爾曼哼了一聲。“殘留?真見鬼,那傢伙的血液就像雞尾酒。我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什麼葯都有的情況,全都了為了讓他保持清醒,同時又讓他身體上感覺不到疼痛,免得那麼多摘除手術要了他的命。”
“切口處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問他。
“那傢伙受過訓練,手藝相當精湛,世界上任何一所醫學院都能教會他這些。”他舒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歉意的笑容。“有些傷口已經癒合。”
“大概是什麼時間範圍?”德博拉問。
“從開始到結束,四到六周,他至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完成整個過程,每次一部分。我實在想像不出比這更可怕的事。”
“他是在鏡子前乾的,”我說,“好讓受害者目睹整個過程。”
施皮爾曼眼睛裏流露出驚恐的神色。“我的上帝啊,我很想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可是我真的幫不上什麼。那位先生,呃,切斯尼?”
“丘特斯基,”德博拉說。
“對,是這名字。他來過這裏,建議我做一個視網膜掃描,然後將結果與弗吉尼亞的某個數據庫進行比對,查找這個人的身份。我昨天收到了一份傳真,上面有受害者的身份。我這就給你們拿來。”
他站起身,走進了過道。不一會兒,他拿着一張紙回來了。“這就是,名字叫曼努爾·博爾赫斯,祖籍薩爾瓦多,從事進口業務。”他將紙放到德博拉的面前。“我知道這提供不了多少情況,但相信我,只有這些了。”
天花板上的一個對講喇叭說了句什麼,好像是呼叫某位醫生。施皮爾曼側過頭,皺起眉頭,說,“我得走了,希望你們能抓住他。”他出了門,消失在了過道里。
我看了德博拉一眼,知道受害者的姓名似乎並沒有讓她感到特別鼓舞。
她搖搖頭。“收穫不大總比沒有收穫要強得多。”她望着那份傳真,“薩爾瓦多,與一個叫法郎戈的組織有聯繫。”
“那是我們這一邊,”我說,“就是美國支持的那一邊,我上網查過。”
“太棒了,這麼說我們剛剛查到了早已掌握的情況。”她站起身,向門口走去,速度快得讓我一直追到停車場門口才趕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