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骨潭天坑

七、骨潭天坑

印入胡海眼帘的,是白花花的一片。

這溪澗的另一端,是一個小小的瀑布,瀑布並不高,因此水聲也就不大。在瀑布下是座水潭,而水潭裏,從他們這個高處望下,則是一片白芒芒的,無數綠色的磷火在這白芒芒的一片中徘徊,告訴他們這底下全是白骨。

在這座山谷里,竟然有一處骨潭!

孟樓與胡海不明白為何這個骨潭沒有被人發現過,事實上,他們身後雙聖廟所在的南天門常年都有人居住,可這離南天門沒幾里的地方的骨潭,卻從未有人提起。

霍玉鳴所處的位置在他們二人頭頂的山腰上,因為站得高,所以比孟樓更先一步看到這星星點點的磷火。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其事,站在這小瀑布的邊緣向下望時,孟樓與胡海感覺到一股蒸騰而上的氣息。

這種氣息他們曾經在曹操詭冢里嗅到過,在經過鐵鏈橋進入地下銅雀台時,這種帶着腐爛與死亡氣息的味道充斥着他們的鼻腔。這是一種夾雜着硫磺與沼氣的味道,就象是被打開的臭雞蛋。

直覺告訴孟樓,這裏就是那塊磚上未標明的關鍵之地,但夜晚可不是下去探察的好時候。向下俯瞰了會兒后,他招呼胡海道:“走吧,我們先回去,明天下去看看。”

有霍玉鳴和張許在上面指引,他們這次尋找回去的路沒再發生意外,雖然偶爾還聽到娃娃魚的叫聲,可他們再不理會。回到宿營地里,見兩人確實無恙,霍玉鳴與張許都放下心來。經過這樣的冒險,霍玉鳴覺得自己與眾人似乎親熱了許多,而張許在短暫的喜悅后又變得沉默了。

“沒有什麼危險,你儘管放心,之所以沒有別的動物,可能與潭裏的氣味有關,硫磺可以驅蟲的。”

就在眾人互道晚安要各回帳篷的時候,孟樓突然對張許這樣說道。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張許抬頭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不放心那兩個傻瓜,他們一定還跟着。”孟樓淡淡地說,然後再也不看她,自顧自地進了帳篷。

“你!”張許眉頭豎了起來,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一夜安靜,只有胡海的鼾聲與娃娃魚的鳴叫相伴奏。次日早,當孟樓起來的時候,迎面就遇上張許。

孟樓露出個微笑,張許卻裝作沒看到,各拿着各的東西開始洗漱。他們的早餐就是胡海的拿手好戲方便麵,吃的時候儘管胡海與霍玉鳴百般努力,可孟樓與張許仍然是淡淡的,既不是互不理睬,也不是前幾天那種親近。

順着昨晚的那條小溪,他們來到那瀑布邊,白天可以看得很清楚,這小瀑布最多不過八米高,兩邊山石上長滿青苔,根本不可能從這下去。而瀑佈下的水潭大約有二十多平方米,與其說是水潭,還不如說是個骨潭,無數白骨相互依拄,將小潭塞得滿滿的。瀑布的水下去之後,從這些白骨間的縫隙緩緩流走,消失在一片茂密的草木之中。

孟樓眯着眼看了會兒,這瀑布座東朝西,望氣術中稱之為“吐陽而納陰”,瀑佈下的山谷周圍兩山對峙林密草深,堪地術稱之為“聚精而斂華”。有些遺憾的是這山谷走向不是南北,否則這裏將是極佳的墓穴地點,風水堪輿中稱之為“龍吐珠”。即便如此,這裏也是非常好的墓地,那些白骨位於這兒,單從望氣堪輿術的角度而言,倒不是件壞事。

可是當他的目光停留在這些白骨上時,那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恐懼感再度浮現出來,象是寒流猛然來襲,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繞過去嗎?”只是些骨頭,霍玉鳴並不害怕,她怕的是夜晚看到的那此磷火。

“還不知道要繞多久,就這樣吧,用繩子滑下去!”胡海看了半晌,覺得繞道太麻煩,他心急,因此提出這個建議。

孟樓也贊成用繩子滑下去,不過不是在瀑布這裏,這兒的岩石太滑,也太陡峭。他收回注視着白骨的目光,指向靠北些的一棵大樹:“那兒,我們從那兒下去。”

這棵大樹是一棵老松,足有兩人那麼粗,至少生長了上百年,樹身很高,霍玉鳴目測有二十米左右。從他們立足的地方到這棵松樹,看上去並不遠,可眾人還是繞了近四分鐘,當他們靠近松樹的時候,孟樓突然一罷手:“停!”

眾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大松樹根部,他們原來的位置看不到這裏,可靠近了就能清楚地看到,松樹根部拴着一根繩子。

這種繩子孟樓與胡海並不陌生,當初胡海的釘槍上綁着的就是這種特製繩索,最大可以承受五噸的拉力。松樹上當然不會長出繩子來,很顯然,有人用這根繩子下到谷底。

半晌,他們沒看到動靜,孟樓與胡海當先,四人緩緩接近那棵松樹。站在樹根部悄悄下望,下面也同樣靜悄悄的,看不到任何人影。

“六個人,有一個女的……”霍玉鳴細心觀察着松樹下的痕迹,過了會兒說道:“也有可能是個身體很輕的男的,大約是一兩天前到的這裏,從這裏下了谷。”

“你怎麼知道的?”胡海有些不信。

“用腦子!”對於他的懷疑,霍玉鳴非常不爽,因此簡單明了地回答。

孟樓用力拍了一下松樹,環視四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沒有介入霍玉鳴與胡海的爭吵。張許看着他,蠕動了下唇,本來準備問話的,但後來又收了回去。

“這棵松樹很怪。”好一會兒,孟樓終於說道:“你們看,這棵松樹周圍全是竹子,只有這一棵孤零零的松樹。它生長的地方,是附近最方便下谷的地方,雖然還是很陡,可是卻形成了一個可以供人踩踏的斜坡。”

“你是說這棵松樹是人種的?”霍玉鳴驚訝地問道,這棵松樹至少有上百年的壽命,難道說百年前就有人在這種下了它?

“估計是的,當年有人為了方便,特意在這裏種了松樹,其實這的土質並不是很適合松樹生長,我想連松樹下的土,都是他有意移來的。”又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土壤后,孟樓近乎肯定地回答。

“我靠,你們還真是有閑,當是出來散心的吧?這些問題有什麼好追究的,快下去吧。”胡海等得不耐煩,當先抓着繩子滑了下去。

谷底比起上面要陰冷得多,而且植物上的露水很重,他們的衣服幾乎都被打濕了。好在幾人都年輕,身體強健不怕這點濕寒,他們小心翼翼轉過幾堆亂石,終於接近了那骨潭。

這些堆積如山的白骨只怕有幾千具之多,而且都與他們昨夜在上面看到的一樣,是那種一米二左右的白骨。因為是白天,雖然這裏背陽,可眾人還是清楚地分辨出這些白骨與人骨的不同。

“應該是猴骨……”在反覆確認之後,張許低聲說道。

想到昨天遇上的那群猴子,孟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對,我覺得也是猴子。”

他主動示好,張許卻看都沒看他,兩人的冷戰看來還得繼續下去。

“為什麼這麼堆猴骨都堆在這?它們是被誰殺死的?”胡海好奇地問道。

這確實是一個難解的問題,幾千隻猴子,恐怕將附近山裏的所有猴子殺光也湊不齊這個數字。

“這問題我有個猜想……不是被誰殺死的,而是自然死亡。有可能是其它猴子將死屍扔進這裏,也有可能是猴子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時自己來到這裏,據說草原上的大象和海里的鯨魚都有這種習慣。”

張許的解釋或許還不是很完美,卻能夠被胡海接受了,他接連點頭:“那些猴子我早就覺得古怪了,能做這樣的事出來,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小樓,你在做什麼?”

孟樓正蹲下身子,表情嚴肅地盯着偏北方的一堆亂石,這堆石頭周圍長滿了茅草灌木,看上去與周圍的石頭並沒有什麼差別。

“發現什麼了?”霍玉鳴也問道。

“這些石頭堆不對,它們不是天然的……”孟樓快步來到那堆亂石邊,他爬上石頭,向四周又看了看,在這堆亂石周圍,還零七碎八分散了幾十堆亂石。

“哪有什麼不對,這麼多石頭……”胡海撇嘴不信。

“你看周圍,石頭周圍的土壤全是泥壤,這種泥壤全是那小瀑布沖刷帶下的泥沙沉積而成的,這樣的地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整塊的大石,還有,雖然看上去亂七八糟,但這些石頭排列還是有規律的……”

“什麼規律?”霍玉鳴、張許還有胡海都來了興趣。

“從骨潭這任何一個方位向西望去,你們看,視線都被亂石堆擋住了!”孟樓看了看之後,向胡海招呼道:“大海,你在部隊學了目測距離吧?”

作為裝甲兵,目測實距是基本的戰術要求之一,胡海當然學了。按照孟樓的要求,他也爬上高處,然後伸出手,食指中指無名指捏成拳,拇指與小指則伸展開,算了一會兒,他驚訝地說道:“果然,小樓,你說的沒錯,所有亂石之間距離都有規律!”

“傳說中的石兵八陣大概就是這個,如果這裏面藏着一隊熟悉地形的士兵,就算是幾倍於他們的敵人闖進來,也是死路一條。”孟樓聳了一下肩膀:“好在現在沒有人……”

話還沒有說完,猛然間,他的眼角餘光看到右側亂石堆中似乎有身影一閃,他神色一變,猛然想到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闖進了這裏。

那人影閃得很快,等他正面朝著那兒看去時,已經不見了。

見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直愣愣地看着一個方向,眾人都很奇怪,也向那個方向望去,可是什麼都沒發覺。

“怎麼了?”胡海問道。

“是我的幻覺嗎?不,絕不是……那人肯定不懷好意,我感覺到危險,極度的危險……”

冰冷的危險感讓孟樓身體幾乎要被凍僵,這深谷本來就陰冷背陽,山風吹拂,讓人更是從心底里感覺到涼意。他喘着氣,從亂石上爬了下來,向胡海做了一個手式,兩人緩緩摸向他開始看的地方。

仍然是一無所獲,那個人影似乎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霍玉鳴也跟了過來,她在附近轉了下:“剛才確實有什麼東西在這,茅草與樹葉上的露水都沒了。”

孟樓又想起那雙無形的似乎始終在監視着他們的眼睛,被人盯着的感覺是十分不舒服的。很顯然,那些國際盜寶集團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而且有意留下線索,將他們引過來。孟樓不知道對方的打算是什麼,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懷好意。

“什麼味道?”他正思考的時候,張許用力嗅了嗅,然後捂住了口鼻。

空氣中除了昨夜他們聞到的臭雞蛋的味道,又多了股腐臭的氣息,象是什麼動物的屍體正在霉爛。眾人不敢大意,循着味道向前又幾了十多米,深入到水流消失的竹林中。

才進來他們就發現了異樣,那是一隻南方山中很常見的麂子,不知道為什麼倒在水流邊上,從外邊看沒有任何傷痕!

“嗯?”胡海用力吸了口氣,那臭味不是這隻麂子發出的,明顯這隻麂子死亡時間還不久,還沒有爛到那種程度。

“戴上吧。”

孟樓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小型防毒面具,首先遞給了張許,張許略一遲疑,還是從他手中接了過來。女孩子都愛潔凈,那種味道確實讓她非常不適。

汩汩的流水聲傳來,這些從骨潭中流出的水帶着一種渾濁的黃色,看上去有幾分象膿水,讓人覺分外噁心。水邊上堆滿了多年積聚下的竹葉,這些枯黃的葉子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根本不能承受他們的體重,幾乎每一步都會產生一個深陷的坑。

正是因此,他們發現了幾行腳印。

臭氣源也找到了,在這幾行腳印邊上,一隻爛了大半的兔子躺在那裏。腳印在兔子身邊繞了一下,似乎那些人觀察了兔子的屍體然後才繼續前行的。

這種靜謐詭異的環境裏,就連胡海也失去了說話的yu望,他們安靜地前行,離開兔子屍體不到十米,在“卟噗”的響聲中,一隻野雞從天落下,險些砸在張許的頭上,嚇得她連蹦帶跳地向前沖了幾步,直到孟樓身邊並抓住了孟樓的胳膊才穩住心神。

那隻野雞同樣沒有任何傷痕,它在地上撲騰掙扎了幾下,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着眾人,嘴邊不斷地滲出黑血,片刻之後,便僵直着死去了。

“毒氣?”從防毒面具後面傳來了胡海瓮聲瓮氣的問語。

這個問題孟樓可回答不了,反正有簡易防毒面具,就算是毒氣他們也不怕。

一路上死去的動物不少,大多都已經腐爛,從竹林中散落的白骨來看,這裏應是一個死亡之谷。沉鬱的竹林遮天蔽日,讓眾人覺得十分壓抑,在他們耳邊,流水的淙淙聲漸漸變響,在穿出竹林的時候乾脆變成了嘩嘩的飛瀑聲。

“又是一道瀑布?”想到上一道瀑布下是那詭異的骨潭,霍玉鳴對這次見到的瀑布會有什麼既好奇又畏懼。

與其說是一道瀑布,還不如說這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大坑。水從竹林間蜿蜒而至,又從這飛濺落下,他們可以聽到水濺落的聲音,卻看不到底下有些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坑?”胡海又問道。

“應該是天坑,我看過相關報道,說順昌農田裏突然出現大坑,科學家判定是由於石灰岩被水腐蝕后形成的天坑。”張許回答道。

孟樓站在竹林盡頭天坑邊緣處怔怔下望,腦子裏似乎正有根繩子將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穿在一起,但一時間,他又覺得缺了什麼關鍵,使得他無法立刻想明白這一切。

“這大坑怪嚇人的,也不知道底下有什麼。”霍玉鳴伸頭向下張望了下:“扔塊石頭下去,試試有多深吧。”

她剛一說,胡海就行動了,從天坑邊上找了一塊石頭扔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回聲。

“五十多米。”他猜測道。

他們一路追尋的腳印到了這裏就消失了,霍玉鳴四處尋找,可是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眾人的目光都轉向孟樓,他沉默許久,或許會有什麼好的建議。

“剛才那些亂石原來是這個作用……”良久之後,孟樓才長吁了一聲。

見他不提眼前的大坑去說那些亂石,眾人都很是驚奇。孟樓指了指來處:“從墓葬的角度來看,那是非常好的墓穴,雖然略有缺憾,可仍然可以說是‘靈穴’了。但這裏,這個天坑,在堪輿家眼中這是……”

“斷、過二字。”張許插了一句。

“對,就是斷、過,墓葬大忌,而且因為向西背陽,這裏還是蓄陰之地。”孟樓點了點頭。

被他一連串的話弄得頭暈腦漲,胡海搖頭道:“別說那麼多玄之又玄的東西,咱們在曹操詭冢中不是知道了嘛,這全是曹操佈下的騙局。”

“風水之說倒不完全是騙局,牽涉到建築美學、磁場、光學、聲學等許多東西。”孟樓解釋了一句,以他對胡海的了解,知道他對這些玩意根本不會有興趣,但張許與霍玉鳴卻可能對此感興趣,因此他進一步解釋道:“這麼說吧,那白骨潭死中帶生,而這大坑是生中帶死,它們等於相互對立的兩極,位於它們中間的亂石堆和竹林則是為了調合地氣……如果我猜想不錯的話,在這個大坑底下肯定有地熱溫泉,以五形而言,骨潭屬水,與它對應的天坑應屬火……”

“你們明白嗎?”胡海打斷了他的話,盯着霍玉鳴問道。

“完全不明白。”霍玉鳴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我知道一點點……”張許倒是聽懂了大半,但她沒有把話說滿。

“那就行了,小樓,說下面該怎麼辦吧。”胡海擺了擺手:“不給你炫耀自己的機會了。”

孟樓愣了一下,接着禁不住一笑,確實,說這些東西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儘快計劃下一步行動比較正確。

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猛然間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原本晴朗的天空彷彿瞬間陰沉下來般,陽光變得黯淡了。

山風似乎是從那天坑中吹出來的,帶着濃烈的硫磺味兒,即使是戴着面具,他們也感覺到了。隨着天氣陰沉下來,他們眼前的山谷彷彿變了個模樣,那些在風中搖擺的竹子,彷彿都變成了葬禮上的靈幡。

想到這一點,孟樓的心再次突的一跳,南方人送葬時往往手中會執着竹棒,這便是所謂的“哭喪棒”。在他們身前,是不知深淺天坑,而在他們身後,便是一大片的竹林,如果身後的竹林是祭奠他們的哭喪棒,那麼這天坑就將是他們的墓穴了。

那種不祥的感覺再次讓他顫慄,山風中,他站在天坑邊緣上輕輕顫抖,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心細的張許發現了這點,她只是稍一遲疑,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還好吧?”張許輕聲問道。

“嗯……”孟樓目光移向那幽深的天坑,恍惚中,他似乎看到紅褐色的氣流從天坑中緩緩湧出,那顏色象極了黯淡了的血色。

“餓鬼地氣?”他定了定神,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從天坑中,真地衝起一道紅褐色的氣柱!

這在他家傳的堪輿望氣術中被稱為餓鬼地氣外泄,極大凶之兆!

“這天坑雖然是極陰之地,但有骨潭與之抵消,加上中間的亂石堆與竹林,按理說不會出現餓鬼地氣外泄的事情,即使是天氣變化導致陽消陰長,也不應是這樣啊……除非,除非這天坑之下有着什麼至陰至邪的東西,而這東西又被誰放了出來!”

儘管知道這可能只是封建迷信,可家傳所學讓孟樓還是忍不住往可怕的地方想,他看了同伴一眼,除了胡海仍是那種無所畏懼的眼神外,張許與霍玉鳴看到那道紅褐氣流,也明顯露出了畏懼之色。

女人的直覺是非常強的,她們雖然不懂望氣堪輿術,但直覺告訴她們,巨大的危險正在臨近!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地下的餓鬼之氣外泄?”孟樓將注意力又轉移到周圍的環境上,他的目光猛然停在一棵枯死的樹上,在那樹上,有樣東西掛在那兒,正隨着那陰鬱的風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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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匱六壬盤2:大鬧悟空神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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