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煉魂爐
地震來臨的時候,孟樓等人亂作一團。
就象他猜想的那樣,這個盜洞實際上是掏空了石縫中的淤泥,當下到盜洞底后,便是比較空闊的岩洞,他們爬起身來,在探燈的照射下,岩洞石壁反射出黯淡的光芒。
“一個溶洞?”霍玉鳴問道。
“有些象……”張許點了點頭,她伸出走,隱隱感覺到有微風拂過,這證明洞裏空氣是流動的,因此她解開了面具:“空氣還行,可以呼吸。”
眾人都取下了面具,之所以戴着這玩意那是為了防止萬一,實際上這雖然號稱“簡易”,可戴着仍然會對人的行動產生影響。
從洞深處傳來淙淙聲,那應該是石縫裏滴下的水滴落在鐘乳石上發出的聲音,用探燈四照,這個溶洞不是很大。
“有點象仙人洞,廬山仙人洞你們去過沒有?”孟樓轉了轉,然後問道。
“仙人洞一半天然一半人工,這個洞……是不是也有人工的痕迹?”張許靠近洞壁觀察了一下,沒有看出什麼來。
“還是先收拾一下吧,看我們幾個,都跟泥猴一樣,這洞裏怎麼這麼濕!”霍玉鳴抱怨了聲。
這洞中當然沒有供他們換洗的衛生間,所以眾人也只有暫時將就,順着洞前行沒有十米,最先的孟樓“啊”的一聲,似乎是看到什麼古怪的東西。霍玉鳴立刻跑向前,只見在他們前方六七米處,一件明顯的人工石雕阻住了去路!
孟樓正要邁步走向那石雕,突然間強烈的恐懼感襲擊了他,讓他手足僵硬不能前行。他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呼出來的也是帶着冰渣的白氣,他回過頭來,用探燈照了照四周,想弄明白是哪兒讓他如此驚恐。
洞壁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裂縫,有些裂縫有點很闊,擠進去個把人不成問題,他用探燈去照了照,那些裂縫曲曲折折的,根本無法看到底。
象這樣的裂縫裏,如果藏着什麼致命的毒物,或者兇狠的猛獸,孟樓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
“小樓,那有什麼照的,無非就是很多洞,這就象是一座鑽了許多洞的大假山。”對於孟樓不用燈照着那石雕,而是往裂縫裏探,胡海有些不滿,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石雕吸引了。為了節約用電,雖然他們帶了不只一個探燈,可是現在亮着的卻只有孟樓手中的一個。
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孟樓有些狐疑地又看了看,這種危險的預感絕不會是錯覺,自從得到金匱六壬盤開始,這種預感已經救了他好幾次了。
“快來快來,孟樓你來看!”
這次催促他的是霍玉鳴,她打開了自己的探燈,對着那石雕照來照去,然後向孟樓叫道。
孟樓回過頭,迎面一看,卻嚇得手幾乎一松將探燈拋在地上!
因為,在他面前的不是那石雕,而是一對閃閃發光的火紅眼睛!
他正懷疑附近有什麼危險在接近、窺視,然後轉身卻遇上這樣一雙眼,怎能讓他不心驚膽戰!
定下神來,他發現這雙火紅的眼睛原來是嵌在那石雕上的一對石頭,也不知它是什麼材質,當探燈的光照在上面時,便會發射出紅通通光芒。讓他嘖嘖稱奇的是,無論他從哪個角度用探燈照過去,那石頭總是反射回他站的地方。也正是因此,圍着石雕的胡海等人沒有發現這一點。
“是個建築大師……這個石雕的製做者對於光的反射肯定很拿手。”孟樓默默地想。
這石雕的模樣確實很怪,是一個類似於大丹爐模樣的東西,只不過在丹爐外邊又加上了一個圓盤,圓盤上立着十二種動物的模樣。孟樓一一照過去,發現這十二種動物分別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正應合著十二生肖。從雕工來看,這十二種動物栩栩如生,但在眼睛處卻都是空空,只有正對着前方的鼠眼中嵌着剛才反光的兩塊石頭。
“這象不象電視《西遊記》裏太上老君的丹爐?”胡海嘿嘿笑道:“我們把打開看看,沒準裏面還藏着幾顆金丹。”
孟樓沒有理他,又用探燈向石雕後面照了照,那兒有一處石門的痕迹,但現在石門卻是緊閉的。他走過去用力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在周圍也看不到任何控制石門的機關。
“看來關鍵是在這石雕上。”孟樓又轉過身來,卻看到胡海已經爬到了石雕丹爐的上面,這座石雕丹爐有近三米高,想要爬上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不過胡海身手敏捷,他一隻腳踏着十二生肖中蛇的頭部,另一着腳則貼在丹爐上,然後用力去掀丹爐的頂端。
“是不是連在一起的?”孟樓並不認為這是個真正的丹爐,因此略帶譏笑地問道。
“拿燈照照這裏,快拿燈照照!”胡海用了幾下力都沒掀動,手上的感覺讓他有了意外的發現。
孟樓與霍玉鳴都向著他手指的方向照去,那兒有一排花紋,象是篆書的字跡,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模糊不清了。辨認了好一會兒,張許輕輕地將這些字跡念了出來:“煉……魂……爐。”
“我靠,名字怪嚇人的,這裏面煉的是魂不是金丹啊?”胡海敲了敲石丹爐,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打開的話,裏面會放出什麼魂來,鬼魂?還是其它什麼東西?”
“胡海想作死啊?”霍玉鳴嗔罵了聲,卻忍不住向孟樓靠近了一步。這一步讓她發現了異樣,她將探燈的光向下移,只見丹爐的中部,也就是繞着丹爐的那圓盤之下,似乎有一排小孔。她微彎下腰,仔細觀察那些小孔,它們的直徑都不到一厘米,在孔口有明顯的污漬,看起來象是什麼液體從裏面流出來后留下的。
“有點象血跡啊,而且時間並不久。”霍玉鳴對圍上來的孟樓與張許說道:“這麼深的痕迹,這裏面流出過很多血……”
說到這裏,她突然住口不言,露出一絲驚畏的表情。如果真象她猜想的那樣,這些污漬都是血液氧化后的痕迹,那麼也就意味着,這個高近三米、直徑超過一米五的石丹爐里,曾經盛滿了血液!
盛滿血液、又被叫作“煉魂爐”的石爐,它曾經的主人會是一個什麼人物?
這個石爐,不放在丹室之中,卻擺在這裏,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這些血跡相當新鮮,證明前不久還從石丹爐中流出過,是誰讓這丹爐流出血,丹爐中流出的又是誰的血?
張許盯着這石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看到胡海又在努力想打開石爐的頂蓋,忍不住出聲阻止道:“別……別打開!”
胡海卻不知道他們三人的擔憂,他站在石爐上根本沒有看到那血漬,他用了幾次力,終於覺得那頂蓋似乎有些鬆動,因此沒有理會張許的阻止,而是全身一用力。
隨着一陣沉悶的響聲,石丹爐的頂蓋果然被打開了,胡海用力將蓋子移開一道巴掌寬的縫隙,然後興沖沖地伸頭一看。
在下面的孟樓說了聲“小心點”,卻看到胡海“嗷”一聲,翻身就從丹爐栽倒,他的心猛跳起來,撒手扔了探燈,快步衝上去抱住了胡海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讓孟樓心膽俱裂,張許與霍玉鳴也都尖叫出聲,霍玉鳴握槍對着石丹爐頂部屏息瞄準,生怕從中爬出什麼恐怖的東西,而張許則幫着孟樓將胡海的身體放平。
胡海的呼吸很重,也很急促,他的呼吸中帶着一種古怪的腥臭味,而且這腥臭味正在洞裏迅速擴散。他的神智倒還是清楚的,只不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孟樓輕輕拍着他的臉,而張許則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仁中。
“好臭……嘔!”被張許這一掐,胡海總算是緩過神來,他掙扎着爬起,臉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我靠,裏面的味道真……”
“裏面是什麼東西?”孟樓問道。
“沒看清楚,反正就是那臭味兒,要不再去看看,你把探燈給我。”
胡海還真不信那個邪,石爐頂蓋移開后,他湊過頭去,撲鼻而來的是濃烈的腥臭味,這腥臭味很有些怪異,聞了之後竟然會使人短時間內四肢無力,也正是因此,他和會摔倒下來。聽他說了緣由后,孟樓又拿出了防毒面具,那裏面的氣味可能有毒,帶着防毒面具總歸要安全些。
他們兩人再度爬上煉魂爐,這次孟樓舉着探燈,因此兩人能看清爐中的情景。這爐子裏竟然裝了小半爐的血水,在污濁不堪的血水中,浮着一些斷肢殘臂和首績。他們的探燈正照着一顆呲牙裂嘴的頭顱,那沾滿了血與腦漿的頭面對着他們,眼中似乎閃出嘲弄的光芒!
“啊?”孟樓與胡海齊聲驚呼,雖然二人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所見的一切還是讓他們情不自禁。
“有什麼東西?”霍玉鳴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在下邊問道。張許蠕動了一下唇,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眼中充滿了恐懼。
“很噁心的……”在短暫地失神之後,孟樓轉回頭,他已經看清了,這裏面的並非人,而是猴子的肢體與首績。可他心中還是閃過了絲疑問,這些頭猴子是誰將它們殘忍的殺死扔進這裏的?
還有,那個面對着他們的猴子冷冷的目光,似乎在對他說“你們很快也會成這個樣子”,這種目光,為什麼他覺得似曾相識,好象就在不久之前還見過?
即使是胡海這樣好奇心強的人,也沒有興趣跳到丹爐里去摸索,因此兩人決定將丹爐頂蓋又封起來。
“我對古代方士煉丹並不是很熟悉,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煉魂爐。”孟樓跳下來后,又去推了推那座石門,石門仍是紋絲不動,他轉過頭來說道:“這座煉魂爐肯定藏有什麼機關,可以打開後面的石門,你們誰知道煉魂爐嗎?”
他雖然問的是“你們”,實際上卻根本沒有看胡海,主要還是盯着張許。他覺得進了這裏后張許有些怪異,與他在曹操詭冢中熟悉的那個張許有些不同,想到她曾經對自己隱瞞認識南明的事情,因此他懷疑張許又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
霍玉鳴也望向張許,三人注視之下,張許又蠕動了一下唇,接著說道:“我倒是聽家裏的老人說過煉魂爐,他又是聽長輩們說的。”
“聚寶堂”世代從事古玩生意,綿延至今有多少年除了他們自己誰也說不清,張家是“聚寶堂”對外主事,與那些盜墓者打交道,長期的交易同不少頂尖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結下了交情。在民國初年的時候,張家的祖先從一個綽號“老驢”的摸金校尉口中得知了“煉魂爐”這種東西。
老驢曾與同伴一起發掘一座唐時的古墓,墓主人是當時一位深受權貴信重的道士。本來這樣的古墓是他們最忌諱的,因為道士大多曉陰陽通方術,對於自己屍解后的墓地保護得極嚴格,他們深諳葬術,又能煉丹藥制機關,萬一他們在死前給自己服下什麼怪丹藥,將自己變成大粽子,摸金校尉碰上了幾乎是有死無生。如果不是有人出重金要在那古墓里尋找某樣東西,老驢是絕對不會下去的。果然,他們雖然召集了六個頂尖的摸金校尉,仍然栽在了那座古墓里,老驢雖然見機不妙果斷抽身,也在裏面扔了一隻胳膊,而毀掉他胳膊的就是“煉魂爐”。
“過去方士為了煉丹,製造一些特殊的鼎爐,根據用途不同也有不同的外形。老驢說無論煉魂爐外觀是什麼,爐中間都是刀輪,通過爐外的機關將刀輪轉動,將裏面的東西……絞碎。那些想獲得強大力量的方士,往往會將活人投入煉魂爐中……”說到這裏,張許眼中的恐懼神色更深了,而霍玉鳴也覺得胸口一陣翻湧。
雖然張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都明白這煉魂爐究竟是什麼,這其實是一個古代版的絞肉器,將活人扔進去后啟動機關,刀盤將人生生斬成血泥,而那些小孔,就是為了便於血泥流出的。古人相信靈魂存在,以為將人的血肉抽去,再以符咒拘住魂魄,便可以將之留在煉魂爐中,通過各種術法的煉製,最終可以使得這魂魄為己所用。傳說中的“五鬼搬運術”,便與這個相類似。
“他描述的煉魂爐比這個還要大,上方接着甬道,他們從甬道中跳下后就會觸動機關,頂蓋自動關上,然後……”張許說到這又沒有繼續說下去。
“刀盤……”孟樓聽到這裏,已經意識到這個煉魂爐的關鍵之所在了。這煉魂爐顯然不象老驢他們遇到的那樣是針對盜墓者佈下的,它連接的應是打開後面石門的機關,而最可疑之處就是圍着煉魂爐周圍一圈的十二生肖盤。
“我記得曾經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情,國外有位著名的科學家,在他自己的莊園門下裝了一套機械,每個來拜訪的人很費力地推開那門后,在機械的帶動下,便為這位科學家壓了一桶水。”霍玉鳴眼睛閃閃發光,她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大海,我們來試試。”孟樓向胡海招呼了一聲,兩人再次來到煉魂爐盤,一人抓住一個生肖,然後向左用力一推,十二生肖環紋絲未動。
“方向錯了,向右。”張許說道。
二人再度用力,果然,這次煉魂爐里傳來低沉的咯咯聲,那十二生肖的圓環被他們推得緩緩轉了一些。
但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扇石門仍是緊緊關着。
兩人鬆開手,在咯呼聲中,十二生肖環又緩緩左轉,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轉到頭試試!”胡海說道。
這次張許與霍玉鳴也一起動手,四個人一起用力推要輕鬆得多,他們很容易就將十二生肖環轉動了近一圈,直到再也無法轉動為止。
可是,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他們鬆開手后,十二生肖環再次逆轉,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
“我靠,難道我們猜錯了?”胡海有些泄氣,他本來以為只要將這十二生肖盤推到終點,石門就會被打開的。
孟樓退了幾步,站在離煉魂爐四米左右的地方,仔細打量着煉魂爐。在他探燈的照射下,十二生肖環中鼠的那對閃爍着血紅光芒的眼睛彷彿是在冷冷注視他。
“這對眼睛……”
想到最初自己曾被這雙眼睛嚇一大跳,他心中一動,如果說煉魂爐外的圓環上什麼最特殊,這對鼠眼應該當仁不讓。
他走向近前,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鼠眼並不是嵌在鼠眼眶中,與其它生肖一樣,這鼠眼眶也是鏤空的,而那對紅石頭嵌在其後勤部煉魂爐壁上,因此從正面看過去就象是那隻鼠的眼睛。
“我知道了!”孟樓呼了一聲,他一個一個生肖地走過,一直到了“猴”邊站住,然後伸手抓住了那隻石雕猴像:“大海,再來一次。”
他與胡海兩人一起發力,推得十二生肖環再次轉動,當他抓着的猴像移到原本是鼠的位置時,他停了下來:“張許,霍警官,看看那些洞。”
“叫我玉鳴,不要再叫我霍警官。”霍玉鳴不滿地說了一句,然後彎下腰注視着那些洞眼,片刻之後,她叫了起來:“流出來了,裏面流出東西了!”
裏面流出來的當然是血漿,這些血從洞中淌出后,直接滴入煉魂爐底部的地上,霍玉鳴這時才注意到,地上竟然多了一道環形的石槽,血滴進石槽中,很快就將之注滿,然後一聲輕微的咯咯聲,石槽底部裂開一道縫隙,那些血全部從縫隙中流了進去。
這石槽原本是不存在的,應該是移動生肖圓盤后帶動了機關,將它們露了出來。而石槽底部又是另一個機關,當上面積載的血漿重量達到一定程度后,便會沖開這機關。
隨着血漿不斷滲入那石槽中,他們終於聽到了讓人牙齒髮顫的磨擦聲,那原本擋在他們面前的石門緩緩傾倒,竟然象古城的弔橋一樣伸了出去!
石門上部倒下,四人可以看到在頂端有兩根拳頭粗細的鐵索將之牢牢拉住,這有近四米的石門伸出后,另一端架在一條甬道的地上。孟樓鬆了口氣,這機關實在是巧妙,竟然要用血來促發,如果只是水的話,因為水的比重較血要輕,很有可能無法打開血槽底,也就不可能放下石門了。
他剛想稱讚一下古人的智慧,突然間,在他的身後傳來“死了死了”的鬼哭狼嚎聲,他一怔,這聲音經過岩洞的折射后已經完全失真,聽起來倒象是個神經病在叫喚。四人都被這聲音嚇住了,他們再側耳傾聽,那聲音又消失了。
“怎麼回事?”胡海豎起了眉:“是什麼鬼東西?”
“不知道……”霍玉鳴緊緊抓住手槍,她發現在這黑黝黝的地下,自己的膽量似乎總是不夠用。
他們又聽了會兒,沒聽到其它的動靜,胡海提議道:“要不回頭去看看?”
胡海話音剛落,猛的又一聲“滾”的怒吼,接着,大地開始狂震,這讓四人魂飛魄散,開始那“死了死了”的聲音不太清楚,眾人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一聲“滾”可是清清楚楚,難道說他們驚動了這地下沉睡多年的某種邪物,那東西一怒之威,竟然使得大地都發生了強震?
“快走!”死亡的恐懼感讓孟樓渾身冰冷,他幾乎無法再細想,無論那聲音是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他們再不離開這裏,因為大地劇烈震動而從頭頂落下的石塊可能會將他們活埋掉。因此他一把拉住張許,催促霍玉鳴快走。
胡海也鬆開手,他伸手操起地上的包,大跨步踏上了石門,飛一般沖了過去,霍玉鳴速度也不慢,緊跟在他後面過了石門弔橋。孟樓拉着張許在最後,他們剛踏上石門,猛然間大地又是一陣狂跳,震得他們站都站不穩,那石門也扭轉傾斜了四十度,沒有心理準備的張許尖叫了聲,從石門上滑了下去。孟樓被她帶得也倒在地上,他一手緊緊抓着張許,另一手胡亂在石門上亂抓,希望能抓着什麼東西,可那石門是整塊的石板,上面還長着青苔,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他抓的?他不但沒有抓住可以穩住身體的東西,還被張許帶着也滑了下去。
石門是架在一道看不見底的深溝之上,這一滑,就會滑入深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