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

老族長

小姑娘始終就是一副笑臉道:“行啊,我給你們帶路。”接着我們一行人越過了鬱郁森森的樹林,通過一座木板橋,到了峽谷的對面,這裏因為有人住所以很多原始草林早變成了農田,周圍農舍籬笆,狗叫雞啼,相映成趣,小姑娘是個面容飽滿,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我們雖然只是剛認識,不過大家都很喜歡她。

進了村子小姑娘帶我們到了一個不算多大的茅屋前,高聲道:“娘,來了幾個科學家叔叔。”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碎花布衣的農婦端着個盆子走了出來,她似乎很有敵意的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對小姑娘招了招手道:“快回家。”根本不來招呼我們,扭頭進了屋子。

小孩並沒有感覺到她母親對我們的疏遠,拉着團長的手將我拖進了屋裏,裏面是個堂屋,左邊有一個小房間,中間有一扇門,似乎通向廚房,因為那裏不斷有菜香味飄進,雖然我們吃過了,但是還是被勾起了饞蟲,不過看這家女主人的意思,這頓飯是吃不上了。

過了一會兒屋外腳步聲,一個中年漢子,扛着柄鋤頭,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我們他立刻警覺的將鋤頭握在胸前道:“你們是什麼人?”

陳團長立刻拿出香煙堆出一副笑臉道:“老鄉你好,我們是北京過來的,進行一些正常的科研活動,不過對這裏地形地勢不是太熟悉……”

不等陳團長把話說完,他篤的一聲將鋤頭戳在土地里,理也不理我們徑直走進了屋裏,馬天行小聲道:“我日,他們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們又不是日本人。”

團長搖搖手道:“別凈瞎說,當心給人聽見。”

一會兒小姑娘端着兩個的瓷碗走了出來,裏面一盤炒豆芽,一片是白面饃,接着我們聞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牛奶香氣,差點沒把我們香昏過去,只覺得兩個耳朵孔都在冒香氣,起初我們只當自己來到了牛奶加工廠,沒想到女主人只是端了一小碟牛奶走了出來,看來香味只是來源於這一小碟牛奶,讓我嘆為觀止,看來吃草料的牛出的奶牛是比吃飼料的香。

小姑娘對我們道:“叔叔,你們也來吃啊。”

農婦一拍她面前的桌面道:“吃什麼吃,哪有這麼多飯,你想餓肚子啊?”

小姑娘沖她媽媽做了個鬼臉,農婦拿滿頭沾了點小碟里的牛奶,塞到女孩嘴裏,也沒人理我們,我們只好知趣的退了出去。

馬天行道:“那牛奶真香,母牛成精了。”

陳團長道:“這家人很排外,看來我們要換一家人了。”說罷領着我們三個人去了另一個村民的家,這家人也是剛好要吃飯,陳團長說了來意,男主人也是面色一沉,似乎很反感的道:“不懂你們搞科學的事情。”說罷根本就不理睬我們。

老實說我們一開始的好心情已經被蛇和這裏冷漠的村民搞的消失殆盡,何必呢,大家都是中國人,中國人不應該冷落中國人啊。

陳團長也自語道:“真邪了門了,好好地怎麼都這模樣。”

馬天行道:“老大,你看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看來不掏槍不行啊。”

陳團長道:“你放屁,想違反紀律是吧?算了,既然沒人願意幫忙,我們自己去實地看看。”

話是這麼說,可是沒有人願意幫我們,我們不能光看黃河水吧,我們四個人毫無目標的在河岸上這裏轉到哪裏,來回散着步,陳團長道:“我看這裏確實有古怪,他們這麼排斥外面人肯定有原因,你們說呢?”

馬天行道:“我看也是這樣,要不然我們去找這個村子所屬鄉政府,讓他們出面配合我們工作。”

陳團長想了一會兒道:“絕對不行,我想村民的這種舉動,有可能與河裏面的怪事情有關聯,萬一事情搞大了,他們閉口就不承認,你也沒辦法,不如趁他們現在還沒有察覺我們暗地裏調查,這樣把握反而大些。”

剛說到這裏,何壯警覺的向左邊望去道:“這裏有人。”

左邊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不過因為很深,陽光透射不進,所以非常昏暗,並看不清裏面的狀況,但是周圍空曠的場地沒有半個人影。

陳團長道:“這本來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也很正常,不要搞得這麼草木皆兵的。”

就在我們都疑神疑鬼的時候,那個小姑娘牽着一條大土狗又朝我們走來,陳團長從包里拿出一包壓縮餅乾,遞給她道:“給,嘗嘗看叔叔的東西好不好吃。”

小姑娘嘻嘻笑着接了過去,道:“謝謝叔叔。”

陳團長摸摸她的頭道:“怎麼又要去放牛了?”

小姑娘道:“下午不出去的,媽媽說下午出去撞了蛇神就不好了。”

封建迷信基本在每一個落後的村莊都還存在,聽了小姑娘這句話我們都笑了,就在這時候小姑娘的母親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她似乎惱怒異常的訓斥道:“你這個死丫頭,誰讓你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裏來的,再不聽話回家打死你。”

說著走過來,拖着小姑娘就走,而就在此時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看花了,只見渾濁的河水裏似乎一條成線狀的黑影急速的向上游而去,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並沒有看錯,這時聽馬天行道:“真怪事,我們是不是長的太不像好人了?”

我道:“你們看那裏是不是有黑影。”在我說話的時候黑影已經消失了,他們看了看都說沒有看見,我道:“我好像看到一個什麼東西,往上游去了。”

三人都笑了,陳團長道:“羅子,往上游可是逆勢而行,要說是條小溪倒也有可能,不過以黃河的這種水流量除非是龍,否則任何水生物都不可能做到。”

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估計當時可能確實是眼花了,沒過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搭好帳篷聚在裏面吃飯兼開會,沒一會兒發現外面有人影,我伸頭出去,只見外面站着七八個村民,其中一個就是小姑娘的父親,我道:“怎麼,你們有什麼事情么?”

那個人道:“我們族長想請你們過去聊聊事情。”

陳團長這時候走了出去道:“我是這次科研活動的組長,那麼就我和你去?”

那人搖頭道:“你們都去,族長想見見你們每一個人。”

這句話聽了讓人感覺有點古怪,總覺得不是一句正常的話,才來一天就讓我們覺得這個村子裏似乎很奇怪,不光是因為他們的排外,而是所有村民整個就很古怪,比方說早上我們來的時候還能看到很多村民在耕作農活,可是到了下午,半個人影都看不見,不說人影,就是雞、狗啥的都不出來,每戶人家都是大門緊閉,除了小姑娘偶爾露了一面外,整個村子顯得死氣沉沉。

而且他們對於外人的排斥性似乎也是太過了些,正常的戒備心是應該有,但是也不至於冷漠的到如此地步,不過既然當地族長要見我們,那麼禮節性的我們肯定也要去一趟,畢竟還是希望他們能給我們的調查提供幫助。

我們隨着那些鄉民來到了移動木屋前,這棟木屋整體顯的古色古香,看來就像一個封閉的八角亭,但是每個角的長柱上刻滿了各種猙獰恐怖的怪獸,夜晚看來顯得有些陰森詭秘,屋子裏隱隱有燭火透出。

村民把我們送到老村長的門口通報了一聲都退到了一邊,過了一會兒只聽一個異常蒼老的聲音道:“進來吧。”

我們互相看看估計是說我們的,便一起走了進去,只見不大的屋內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書桌,一個白髮蒼蒼的垂老之人半靠着坐在床上,旁邊是一個白白凈凈的年輕人,看樣子約有二十多歲。

老人道:“就你們四個人,誰是負責人啊?”嗓音已經有點微微顫抖。

陳團長道:“是我,老人家您今年高壽啊?”

老人點點頭道:“我今天九十四了,耳朵好得很,你不用這麼大聲說話,累着了。”

團長笑道:“沒事,我們搞科研的天天爬高上低的,身體好着呢,沒那麼容易累。”

老人道:“聽說了,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麼調研啊,我們這個小村子好久沒有來過科學家了,為什麼事情啊?”

團長道:“也沒什麼大事情,就是國家現在在編寫一本關於黃河地貌類的科研書籍,但是資料不完全,很多數據需要重新求證,這就先派我們過來了。”

老人嘆了口氣,臉上表情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過了良久道:“馬樹林還好嗎?”

這句話問的我們沒頭沒腦,陳團長也是一愣,然後道:“您說的那個名字是個人名?”

老人點了點頭道:“他也是二三十年前過來搞科研的科學家,不過我很久沒看見他了,所以問問你。”

陳團長道:“那他是一位老前輩了,我們都是後生晚輩,很多退休的老科學家並不認識。”

老人道:“那倒也是,不過這個人是個好人如果能看到他替我問候一聲,你們這些娃娃來一趟也不容易,這樣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我們都有這個覺悟。”

團長道:“那我就太感謝您了,畢竟這裏地貌非常奇特,沒有當地人的幫忙我們也無從下手。”

老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見狀團長便告辭而出,那個年輕人隨後送我們出來,但是在出門的一剎那我感覺到他往我手裏塞了張紙條,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手插到口袋裏,放下了紙條。

回到帳篷里我立刻掏出紙條只見上面寫了三個字——趕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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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神秘事件調查員的秘密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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