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河童復活
事發突然,我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死去已有兩百多年的河童,這會果然活了過來,並且一醒來就立即向金華嚴攻擊,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忽然寒光一閃,一聲慘叫,河童的頭突然沒有了,黑色的血從斷頸上像噴泉一樣沖了出來,濺得金華嚴一臉的是,怎麼回這樣?原來就在這危機關頭,徐婷不曉得從哪裏弄來了一把日本刀,一刀把河童劈成了兩半。
回過神來的金華嚴,像見鬼一樣連忙把還抱在他身上的那半截河童的屍體扯了下來,然後感激的對着徐婷說:“徐小姐,對不起,我魯莽了,您早就說過河童遇水就能活,我還傻了吧幾硬要試試,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老金可要死在它的嘴下了。”
徐婷隨手把那日本刀往懷裏一送,這把刀頓時像消失了一般,不見了。她微微一笑說:“金先生不用客氣,這也怪不得你,河童遇水即能活,在我們日本也只是一種傳說而已,誰也想不到那死了那麼久的河童,真能像傳說中那樣活過來了。您臉上都是血,進船艙里清理一下吧。”
金華嚴點了點頭,向船艙走去,走到剛才給他扯下來的半截河童屍體旁邊的時候,他很怨恨的大罵了一句“我操你媽的!”說著一腳將它踢下了河裏,走進了船艙里。
徐婷剛才出手救金華嚴,一刀就河童劈成兩半了,那勁道和手法,可謂是玄乎得緊,實在是讓我們幾個大為吃驚,怎麼也想不到平常文文弱弱的徐小姐,居然身懷絕技,不由重新打量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徐婷似乎知道我們心裏的疑惑,又是一笑,解釋說:“呵呵,大家別這麼看着我,其實也沒什麼了,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父親於是把我送到武館裏習武,幾年下來學了點皮毛。”
聽她這麼一解釋,我心裏頓時釋然了,起初在潘老那裏,我還擔心跟着徐婷這麼一個文弱的姑娘不免有些麻煩,畢竟我們不是來玩的,不僅要翻越高山,還得深入叢林,前途一片荊棘,充滿危險,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一般的人是做不了的,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原來她有一身的好功夫,這就難怪有這個膽量了。
孔老三似乎突然想了什麼,臉色一變,衝著一邊的船夫說:“趕緊開船,趕緊開船!”說著,他走到船沿邊,四處看了看,驚呼的說:“他們來了,他們來了!”語調里儘是恐慌和不安。
我們雖然跟孔老三相處不久,但是都知道他性格成熟穩重,這時聽他語氣不對勁,均知大事不妙,大家走到船沿邊上一看,臉色不由都變了,原來漂河裏的棺材正陸續裂開了,躺在裏面的河童都紛紛鑽了出來,他們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們,正成包圍狀朝我們這邊靠來,一時間,滿江都是河童,他們像如魚得水一樣,以驚人的速度划著水,嘴巴里尖叫着什麼,一副猙獰的樣子。
那船夫本是安分老實之人,何時見過如此架勢,早已嚇得一臉灰白,其實別說是他,繞是我們這些人何嘗不是有些心虛。
孔老三見那船夫像是嚇傻了,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推了推他,催促說:“船夫,船夫趕緊開船啊,等他們上來了就麻煩了!”
那船夫這才如夢初醒,大漢連連,連奔帶跑,跑去了開船了。
徐婷右手一晃,像變戲法一樣,手上就又多了一把日本刀,她對我們說:“這群河童來勢洶洶,看來絕非善意,我先在這裏擋一擋,你們進去船艙里拿兵器防身吧。”
其實就算她不說,我們也心知肚明,這些河童絕無好意,剛才那個河童攻擊金華嚴就可見一斑了。不過她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們,我們幾個連忙衝進船艙里,翻出鐵鍬,滾叉,撇刀和泥鏟,當兵器做防身之用。
船艙里,正在洗臉的金華嚴,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見我們手忙腳亂的翻找着東西,忙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呂鳳儀告訴他說:“老金,大事不好了,外面那些河童都復活了,正朝我們船上靠過來。”
金華嚴剛才差一點吃了河童的虧,這時一聽,臉色突變說:“啊,什麼?!都復活了?”他似乎還不相信,撿來把滾叉,沖了出去。
我們幾個人也各自操起把兵器趕了出去。
一出來,就看見徐婷和金華嚴正在跟爬上船來的河童廝殺着,地上已經躺着幾具河童的屍體,其他的河童也陸續在往船上爬來。
我們見狀,自然沒閑着,紛紛操着兵器,對着最近的河童打去,和他們正式交上手了。
我原見這些河童身材矮小,像是個十來歲的孩童,又見徐婷一刀一個,以為極為容易對付,哪知一上手,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這些河童看似很小,但是力氣卻大得驚人,我對一個河童一撇刀下來,本以為不把它砍成兩半,至少也夠他受的了,誰知他以背一擋,他背上那個甲殼似乎硬得很,我一刀下去,像砍在石頭上一樣,不由一怔,這時他右手一探,想要奪取我的兵器,好在我也反應夠快,眼看他手就要抓來了,撇刀一回,又朝他的右手砍去。
河童慌忙收回手,然後身子一斜,閃在我身邊,伸手在我身上一推,我當場給他推得退步了數步才站穩身子。我人剛剛站好,旁邊的幾個河童又圍了上來,而原來跟我交手的那個河童自然也不會閑着,怪叫連連,伸着雙爪向我抓來。
這會我哪敢輕敵,小心應付着這幾個攻上來的河童,穿插在他們之間,左躲右閃,偶爾還上一兩刀,甚為狼狽。其他幾個人,除了徐婷之外,他們的狀況跟我差不多,一個人對付着好幾個河童,苦戰着。
好在我們這些人,要麼是考古出身的,要麼是盜墓發家的,身手和體力都略比常人強,暫時還能勉強支撐得住,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的河童爬上船上來,漸漸的,我們明顯力不從心了。這群河童,不但力大無比,而且具有很強的自生能力,砍斷他一隻手或者一條腿,沒一會的功夫,它又能長出來了。唯一滅了他們的辦法,就是打掉他們頭上的水,但是這談何容易,他們防守得太嚴密,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突然,一個河童一跳,朝我撲來,我一刀砍過去,他居然也不躲閃,任由我劈下,我這一刀砍中了他的肩膀上,刀還沒來得及拔出來,這河童陡然雙手一扣,扣住了我的撇刀,我頓時知道情況不妙,連忙抽回撇刀,可這時的撇刀,像是給萬斤重物壓住了一樣,我一連抽了幾把都沒把它抽回來,旁邊的河童見狀,立馬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我心一急,雙手合力想抽回撇刀,可還是沒抽回來,見那些河童都撲上來了,當機立斷鬆了手,就地一滾,躲開了他們的圍攻。
那些河童見我手上沒撇刀了,更是有恃無恐了,怪叫着,很快,又圍了上來。有撇刀的時候,我尚且應付不了他們,這會兵器已失,我更加奈何不了他們了,眼見他們成包圍狀,把我團團圍住,我心中那個急啊!想向其他人求助,但是他們這時也是自身難保,同樣深陷囹圄,就連武藝高強的徐婷也給十來個河童逼得招架不迭。
倏地,圍着我的那幾個河童齊發出了一聲鬼叫,像是個暗號,他們一起撲了上來,把我逮住了,任憑我怎麼掙扎也掙不脫,他們幾個扣住了我的手和腿,將我高舉了起來,然後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開始扯,像是要把我撕成幾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