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狼侯凶墓

第九章 狼侯凶墓

話說大西北有三大凶墓,狼侯墓、鬼棺墳塋、白骨陵。

這三個凶墓被列入盜墓賊的禁區,在盜墓界那是鼎鼎大名,沒有哪一夥盜墓賊敢接觸這三個凶墓。在大西北,盜墓賊沒有不敢盜的墓陵,當然,凶墓除外。凶墓殺氣重,盜墓賊進則無回,這三個凶墓都不知道奪去了多少盜墓賊的性命,有道是“舊墳裝新骨”。

凶墓之厲,誰也不敢說,誰也說不出來,因為凶墓聲名在外,墓穴裏面模糊得很,誰也搞不清楚裏面是個怎麼回事。不信邪的進來后,也是有進無回,喪命於凶墓裏面。

當然,凶墓之凶,甚於地獄。不過,藏在墓穴裏面的寶物據說都是一些獨一無二的至寶,有傳言說,凶墓裏面藏有大量的稀世寶物,特別是一些史上有而未現的寶物,寶物的主人知道凶墓的厲害,都將它們送進了凶墓裏面來。

三大凶墓已然在大西北叱吒多個年代。

而方鼎選擇了狼侯墓,因為狼侯墓離他最近,也是他唯一知道的地方。

狼侯墓屬於西夏古墓裏面最可怕的一個墓陵。

這個西夏古墓乃是西夏時候一個大將軍的墓陵,這個大將軍當時可謂是呼風喚雨,在沙場上那是智勇無敵,斬殺亂寇無數,保西夏江山數載。被西夏帝王封為“狼侯”,震驚大西北。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西夏“狼侯”還是一個女人。

她的名字叫赫連銀翹。

赫連銀翹是西夏王國歷史上很彪悍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號稱西夏國的花木蘭。她是一名聲卓著的女戰神,驍勇善戰,一直保衛着西夏國晚期的江山。

當時的西夏王派出她守着西夏國的南防線,當時的西夏國和南面的漢人所屬的大宋國表面上開市互利,有歲幣的交往,兩國的邊境也相對和睦,沒有什麼太大的紛爭和戰爭,兩國的邊界居民相處很融洽。

但是,表面的和平,並不代表裏面沒有戰爭。

其實,兩國的關係還是十分地緊張的,西夏國不甘心局域於一隅。而且,西夏國的皇帝結識壯志凌雲、野心勃勃之士,對地大物博、物產豐盛的大宋是深有企圖,更有凌駕於大宋之上的壯志。所以,西夏王在南面的屯兵都是很下苦功的,每年都在南方一帶布兵百萬,雄師以待。而統帥三軍的這個將軍有一個軍事奇才,那就是赫連銀翹。

赫連銀翹在西夏國的戰績很大,雖然軍銜很高,但是一直得不到得當的提拔,受不到恰當的重用,負責三軍的一直都是西夏王的一個弟弟,這個人還是來監視赫連銀翹的。

赫連銀翹是一個主戰派,一心想率三軍出戰,那樣才可以真正地表現出她的千秋武功。

赫連銀翹曾無數次出戰大宋,攻也好,防也好。攻可攻到大宋的黃河兩岸;防呢?大宋之師決不可以解開她所設下的防線進入西夏國土半步。大宋很多的將士都多對她這個軍中諸葛甚是聞風喪膽,很多人不願意和赫連銀翹交戰。

雖然說赫連銀翹深受族人愛戴,也贏得滿朝文武的讚揚。可是,赫連銀翹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是一個永遠也不知道滿足的人,永遠也不會知足的人,沒有做到最大的將帥,顯然有些鬱郁不得志的她非常地憤怒和怨恨。西夏王一心不想把軍權落入外人手裏,就這樣,三軍之帥一直是他那個碌碌無為的弟弟。

而身擁百戰之功的赫連銀翹只是一個下屬,受着很窩囊的氣,一個人擁功之後,就會自恃自大,藐視一切,萬物我為主,不倨傲也不會有那麼一番無人匹敵的作為。像赫連銀翹這樣的奇女子,那真是令歷史無語,別說天下女性不敢談及,就是男人也難以望其項背,不可追及,文才武功,誰可與爭啊?

看上去是很令人羨慕,也很令人嫉妒。

赫連銀翹在後來卻是墮落了,自甘墮落,她變得奢侈,變得荒淫,也不再追求戰功,而是爭名逐利,喜歡上各種各樣的財物,喜歡收集世界上的那些珍貴無比的奇珍異寶,喜歡受賄。變得非常地庸腐,不理戰事,也不策馬出征,當時她在出戰大宋的時候就掠奪了不少的財物,而大宋的歲幣很多都是先經過她的手。

當時大宋邊界的官員為了討好她這個大將軍,也送來了不少的財寶,赫連銀翹那時候就只把其中的一個小部分上交給西夏王,而大部分則自己私吞。當時她就找來西夏國最好的工匠,喝令他們為她建造一個神秘而堅固、無人可以進出的墓陵。當時為了不被發現,為了保護自己的聲譽,這一批工匠潛入了撒狼山建造墓陵,暗中操作,歷時8年才建成。

墓陵修建好之後,赫連銀翹就把她所有的財物藏進了墓陵。

而她呢?從墓陵建好之後就消失掉。

在西夏王國中消失,在血流如河的沙場中消失,在那些赫赫戰功中消失,也在歷史中消失。很多時候似乎都把她給遺忘了,西夏國的史冊中也把這個風雲一時的女戰神給刪掉,這個曇花一現的女人的魅力卻是後來眾多盜墓賊嚮往之所。

資深的盜墓賊心裏都清楚,這是一個肥得流油的古墓,然而,幾百年來,很多盜墓賊還摸不清這個古墓是建造在哪個地方。

赫連銀翹的消失對世人而言很匪夷所思。

但是,赫連銀翹並沒有死去,而且提前住進了只屬於她個人的這個西夏古墓裏面。因為佔有太多的財富,赫連銀翹生怕別人搶奪,就只好用自己的墳墓來守護自己的財富。

想來很搞笑,一代女戰神會變成一個極端變態的守財奴。

這人呢,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心一過度膨脹,那就完蛋了。

這個赫連銀翹的故事看上去很不可思議,其實也沒有什麼。路嘛,都是自己選的,錯了對了,誰在乎啊?對於這個狼侯墓,後世的盜墓賊花費了不少的心機才發現這個墓陵建造在晉地之撒狼山裏面,在以前據說這裏並不屬於西夏國的。

也難怪,盜墓界對於那些有記載的,但是幾輩人、幾代人努力尋找都沒有找出來的墓陵稱之為“找不到”。歷史上就有很多墓陵是存在的,但是還沒有被挖掘到。例子就不用舉了,赫連銀翹的這個墓陵就是很狡猾的墓陵。

狡猾的墓陵一般是墓主和墓陵設計者太狡詐,不是選址太隱秘,就是七七八八地設計了很多的疑墓以混淆視聽,把真正的墓陵藏了。設計了一大堆的疑墓讓人找不到東西南北,這個是一個很陰險的招數。

出名的疑墓當屬曹操,聽說有七十幾個,這個曹操好像還是設計疑墓的始祖,有人寫過那麼一首詩歌,是宋朝人寫的,叫“生前欺天絕漢流,死後欺人設疑冢。人生用智死即休,何有餘機到丘隴?人言疑冢我不疑,我有一法告君知。直鬚髮盡七十二,必有一冢藏君屍”。可想而知,曹操不但生前喜歡忽悠人,死了也一樣忽悠人,果真是歷史上的一代霸主,騙你沒商量。清朝的那個平定台灣的施琅大將軍的疑墓也有七八個,很忽悠人。

赫連銀翹的這個墓陵在盜墓界上又被喚作“狼侯墓”,為什麼被叫做“狼侯墓”?自然跟赫連銀翹的官爵有關,堂堂一個西夏“狼侯”,卻也不易。

後人找到這個墓陵后,又被稱之為凶墓,因為進入狼侯墓裏面來的盜墓賊很多,但是活着出來的很少,而且還撈不到什麼。很多盜墓賊還是人財兩失,凶墓之凶,不知道在大西北的盜墓界裏面有多聞名,很多盜墓團伙都將之列為禁地。

一代代的盜墓賊進出這裏后,都被這裏面的殺氣駭住,並將狼侯墓和其他兩個凶墓白骨陵、鬼棺墳塋並稱大西北三大凶墓。

很多出入過這裏的盜墓賊都說狼侯墓有鬼,進不得。現在進入了狼侯墓裏面來的方鼎心裏面覺得可笑之極,完全沒有發現什麼不吉利的東西。還真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個狼侯墓似乎除了墓位隱秘,還有一個“九死一生”外別無新意。

方鼎的師父李金手有生之年的確來過狼侯墓,也是為數不多的進入狼侯墓還可以離開的人。李金手教授方鼎的時候,曾經向方鼎講述過這麼一段歷史,還叮囑方鼎不要靠近三大凶墓,方鼎那個時候便知道凶墓並非浪得虛名。

這一次被日本人逼着去尋找“殺神戰甲”,方鼎心中哪裏肯答應,但是不答應,日本人又是野獸般殘暴。心裏面的怨恨不得不放下,一路上他就盤算着要怎麼收拾東野風這個盜墓小分隊。被東野風帶入晉地后,他就找到機會了。

方鼎假裝答應幫忙尋找“殺神戰甲”,得到了東野風足夠的信任后,他就把整個盜墓隊伍拉入撒狼山,然後往坐落在這裏的狼侯墓來。狼侯墓殺機重,他想利用狼侯墓裏面的殺機幹掉東野風等人。

不過,方鼎進入了狼侯墓之後,心裏面就有些納悶了。傳說中的凶墓怎麼會這般地溫柔?狼侯墓在大家進來之後沒有任何的反應,即使是“九死一生”也被東野風的兩個靈異師破解了,來到這裏面的圓形墓穴,看到那麼多的西夏壁畫,還真是無語了。

狼侯墓不但沒什麼殺氣,而且寶氣也沒有。

在那邊的東野風已經快瘋了,一群人搜索了半天,啥也沒有找到,本來衝著“殺神戰甲”來的,現在不但找不到那件神奇的鎧甲,就是一丁點的寶物也找不到。

怒火攻心的東野風這時候叫囂着要把所有的壁畫拆了帶走。

一群人馬上着了魔一般,瘋狂地往墓壁上撲去,利用刀子、鏟子等工具撬壁畫。

一時間,大傢伙那是忙得不可開交。

“哼,東野風還真是什麼都不會捨棄嘛,哼。”看着東野風他們餓虎撲食般,方鼎心裏面好笑,這一回,他算是失敗了,狼侯墓還真是浪得虛名。方鼎心裏面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沒有殺掉東野風他們也就算了,還把狼侯墓交給了東野風。

“方鼎,等一下東野風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怎麼打算?”紀香問。

“這裏根本就沒有‘殺神戰甲’,他要殺要剮,隨便。”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紀香很着急地說。

“我還不夠認真嗎?我現在沒有任何的辦法了,難道說是我記錯了帶錯路嗎?這一招雖然管用,嘿嘿,不過我不想用了。”方鼎笑道。

“我是說帶我們去找真正的‘殺神戰甲’。”紀香說。

“哈哈,別想得太美了,你說我會嗎?更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殺神戰甲’在哪裏。”

“那你想怎麼辦?告訴東野風真相。”

“不,我在等,等一個機會。”方鼎看了四周一眼說。

“等什麼機會?”紀香疑惑不解。

“我要看着你們一個個死去,嘿嘿,這裏面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簡單。”

“你真的要殺東野風他們嗎?”紀香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他們不該殺嗎?我處心積慮,嘿嘿,我希望我不會很失望。”方鼎陰下臉色,眼睛四處打量着四周,他可以感覺到,變了,四周的氣氛變了,好像是要下雨前的驟然烏雲,一下子把整片天空陰翳。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出現,方鼎的心情沉澱下去,好戲要上演了嗎?他內心是多麼渴望見識一下所謂的凶墓的邪惡力量。

“你不可以殺他們,不可以。”紀香突然叫道,好像很激動。

“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嘿嘿。”方鼎笑着。

“不可以殺死東野風他們,方鼎,我們要馬上走。”紀香說完就要去找東野風告訴他這是一個凶墓,不可以久留,還要告訴東野風這個地方完全是方鼎的圈套,這裏面沒有“殺神戰甲”,她要揭露這一切。她慌慌張張地跑到東野風的面前,還沒有說,東野風已經說道:“紀香,你怎麼了?流那麼多的汗。”

“隊長,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趕緊。”紀香很緊急地說。

“為什麼?這裏的壁畫很有價值的。”東野風問。

“隊長,找到了,找到這裏面墓主的棺位了。”一個日本士兵突然在西邊大喊一聲。所有的目光都往那邊看過去,那邊的牆上被砸出來一個很深的洞,看來是幾個士兵撬壁畫的時候撞出來的,那個洞開始爆裂后,一下子坍塌,儼然一個大門。

幾個日本士兵已經跑進去察探了一番。

“哈哈,這可好了。”東野風已經走到那個裂開的牆壁面前,把和紀香的談話都淡忘了。紀香心急,趕緊跟過去,想說什麼,東野風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說:“紀香,你不要搗亂了,等一下就可以看到‘殺神戰甲’,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東野風走進了裂開的洞壁裏面去。

紀香看着東野風的背影,整個人已經是束手無策。

“他們必死無疑。”方鼎這時候來到了紀香的身邊,看着那些正往破裂的洞壁裏面去的日本人說。他看着四周的壁畫已經被割裂得七零八落,心中對這些侵略者更是怨恨,突然聽到發現了墓主的棺材,方鼎還有些意外。但是,不管如何,方鼎還是會想盡辦法來教訓這些侵略者,看着紀香一臉的着急,他冷笑道:“不要去為這些小鬼子想那麼多,真不知道,你一個才女,一個長得那麼漂亮的才女怎麼甘心去給小鬼子做事情?而且還那麼忍心看着這些王八蛋把我們祖先留下來的瑰寶盜取。”

“方鼎,這一次你做錯了,我也做錯了。”紀香看着方鼎。

“不明白,不明白。”方鼎搖搖頭。

“如果我早知道這裏不是埋藏‘殺神戰甲’的地方,我一定會阻止東野風他們。”

“那就很可惜了,這裏是狼侯墓。”方鼎笑着說。

“你完全不了解情況,你真是不可理喻。”紀香突然罵起了方鼎,看她的樣子還在為那些日本人不值。

方鼎說道:“喂,你別緊張,如果真的出了凶事,我還是有辦法離開的。到時候,我帶你一起離開,希望你重新做人,不要再為小鬼子做事了。”

“對,他們是死不足惜,可是……”紀香想解釋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什麼來。

“我真的可以脫身,我師父教我的。他當年進來后還可以活着出去,就因為他藏了一招。看在你是個中國人的分兒上,我毫不猶豫帶你一起走。”方鼎笑道。

紀香嘆了一口氣,她像是一個有苦衷的人,想了想,她說:“但願在今晚會失靈。”

“怎麼會?今晚是大凶,血月之夜不說,我們還犯了這裏面的‘墓戒’。”方鼎神神秘秘地說著。

紀香一愣,問:“‘墓戒’嗎?”

“每一個墓陵都有它的道理,每一個墓陵都有它自己的戒條。對於我們盜墓賊而言,墓陵的戒條最好不要觸犯,不然的話會招惹這裏的異靈之物,招來殺身大禍。”

“呵呵,好笑,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不是盜墓賊,你不了解我們的情況。”

“那這個狼侯墓的戒條是什麼?你看得出來嗎?”

“看得出來,這裏面沒有難得住我的地方。”

“這些都是你們這些盜墓賊編出來騙人的鬼話吧?”

“呵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真的,墓陵的戒條有很多種,血戒、殺戒、凶戒等等,而我們今晚犯下的是狼侯墓的凶戒,要怪就怪東野風他們。”

“為什麼?”紀香疑問。

“因為他們太貪心了,他們動了牆上的壁畫。嘿嘿,特別是那些佛教的壁畫,這是大忌。一般進到墓陵來,第一條就是不要亂碰墓陵牆壁上的畫像,東野風他們現在把狼侯墓的壁畫割破,這就是犯了這個凶墓的凶戒。”方鼎娓娓道來,紀香搖搖頭不懂。

方鼎咧嘴一笑,詭秘地說道:“這些壁畫就是狼侯墓的凶戒,如果你不信的話,等一下你就會明白的,嘿嘿,今晚註定不是一個平安夜。”

“我不會相信的。”紀香很堅毅地說,方鼎所說的一切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說這裏是凶墓,卻沒有發生什麼不利的事情,但是說沒有,又感覺有些不對頭。她一路過來心裏面總打量着,但覺得這個狼侯墓跟自己接觸過的那些普通的墓陵沒有什麼差別。

“呵呵,血月之夜,犯凶戒,一個兩個不得好死。”方鼎念叨着。

鑽進了洞壁裏面的東野風這時候感嘆一聲,叫道:“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方鼎和紀香聽到這麼一聲感慨,急忙走進洞壁裏面去,這裏面黑幽幽的還有些冰涼冰涼的,在幾個日本人的火把照耀的光芒下,前面站着一大群日本人,東野風也站在那兒,他愣愣地對着一個已經被他們打開的棺材驚叫。

那口棺材是一口黑漆棺材,上面畫滿了各色的辟邪之物,龍虎相纏,黑漆鑲金邊,看上去端莊大方而威嚴。整口棺材橫放着,看上去約莫兩米多長,矩形,偏扁,在棺材的周邊上畫滿了各色的佛教圖案,都是一些神明的東西,一個個佛陀喜怒哀樂,花樣百出,看上去端莊而威嚴,在棺材的底沿則是寫滿了經文般的文字,是一些奇怪的文字,跟漢字似而不似,看上去是古代的西夏文字。

棺材的蓋子已經被破壞,整一面被砸到一旁的地上。

方鼎和紀香來到東野風的身邊,東野風笑道:“保存還真是好,太好了。”

方鼎往棺材裏面看,裏面果然存着一具屍體,而且是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這個屍體還是一個女屍。方鼎心中愣了:“不要告訴我這會是那赫連銀翹的遺體。”

“方鼎,這就是狼侯嗎?”紀香輕聲問方鼎。

“我不知道。”方鼎回答,眼神還在棺材裏面的那具屍體上游移。這個女屍,穿着一件白色的壽衣,雖然年代久遠,白色的壽衣還是那麼地潔白,無污跡,棺材裏面一塵不染,女屍靜靜地躺着,素顏看上去曼妙無比,柳眉黛目,粉腮粉鼻,雍容高貴,還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所具有的美貌。而且雖然是一具藏了幾百年不止的死屍,看上去氣質依舊凌人,令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不可靠近感。

是的,這種美,是每一個男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美。

“她看上去比你漂亮多了。”方鼎這時候盯着紀香的臉龐說道,想着紀香裝屍體來引誘自己落入東野風他們的圈套,方鼎心裏面又覺得有些可笑。屍體盛存多年還可以保存原貌,那是極少發生的事情,除非是漢朝時代有金縷玉衣所保護,不然,人死後屍體腐化風乾那是順應自然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方鼎看到的西夏第一戰將赫連銀翹的屍體,他又看着紀香,她們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是比我漂亮。”紀香臉一紅,羞赧地說。

“怎麼?你吃醋了嗎?呵呵,不至於,她是個死人。”方鼎笑了。

“你說她怎麼會保持好這樣完整的相貌呢?都死了那麼久了。”紀香問。

“七仙女做夢。”方鼎點點頭,說著。

“什麼東西?什麼是七仙女做夢?”紀香說。

“天曉得。”

“你經常干盜墓的活兒,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你不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還留學多年嗎,你怎麼也不知道?”

“喂,我說,方鼎先生,接下來我得請教你一個問題。”東野風在一邊看着方鼎,說道。

方鼎低下頭,說:“無可奉告。”

“你,你這個混蛋,等我找到‘殺神戰甲’,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東野風很憤怒,轉身就對自己的士兵說道,“你們給我看好了,等一下把這個女屍打包裝袋子裏面去,我們要將她帶出去交給上面留作解剖研究。”

“隊長,不要碰那個屍體。”紀香出言阻攔了東野風的命令。

“紀香,怎麼了?為什麼?”東野風問着紀香。

紀香低着頭,思考了一番,然後看了方鼎一眼,說:“隊長,這裏要出大事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殺神戰甲’根本就不在這裏,這裏不是殺谷。”

紀香這麼一說,東野風倒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也看了方鼎一眼,說:“紀香,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都是方鼎的陰謀,這裏不是殺谷,這裏是大西北三大凶墓之一的狼侯墓,這裏很危險的,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殺神戰甲’沒有找到,我們的性命已經沒有了。方鼎就是要我們死在這裏,隊長,你一定要聽我的話。”紀香很着急地說。

“是嗎?呵呵,方鼎,你說呢?”東野風回過頭問方鼎。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要把你們帶進這個兇險萬分的古墓來,我就是要讓這個邪惡的古墓吞噬你們這些小鬼子的身子。”方鼎也不再隱瞞什麼。

“高明,高明!厲害,厲害,難怪我找半天也找不到‘殺神戰甲’。”東野風說道。

“隊長,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回頭再收拾他。”紀香催促着。

“哈哈,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個凶墓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們這些犯了墓戒的人的,你們就等死吧,哼。”方鼎叫囂着,他已然感受到那股邪惡力量在奔騰。

“你們以為我們會害怕嗎?笑話,我東野風會害怕這個凶墓?太可笑了。我東野風是什麼人?自幼進入軍校接受的是先進的軍事化管理和培養,1937年追隨東北關東軍,後來進入安騰將軍的麾下,不久便接受了東野盜墓小分隊隊長之職,在大西北盜墓也有3年之久了,嘿嘿,你們的古墓我出入不少了,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大日本的軍隊是不會畏懼任何一種勢力的,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東野風走到方鼎的面前,狠狠地說道,“中國有句話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們還有一句話,我想你一定不會知道。”方鼎這時倒是想以牙還牙。

“什麼話?”東野風問。

“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勝正,你們小鬼子終究會體會到的。”

“呵呵,那我可是很期待來體會體會。”東野風冷笑。

“隊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還是趁早撤退吧。”紀香再一次催促。

東野風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道:“大日本的軍隊只有勇往直前,沒有撤退之說。”說完又指揮着手底下的人去把棺材裏面赫連銀翹這個古代女戰神的屍體裝起來要帶走。

“你們就吹牛吧,等一下有你們好受的。”方鼎心裏面嘀咕着。

啊,一聲慘叫,撕心裂肺。

這一聲慘叫震動了整個古墓,古墓滾滾騰騰倒是要坍塌了一般。

所有的士兵被這一聲振耳欲聾的聲音嚇得一個個趴下來。

如此突如其來的一聲,好比一個震天雷,方鼎一動不動,只是退到一邊的牆壁邊上。他剛剛看到,在那些日本人去接觸棺材裏面的女屍的時候,這一聲慘叫就從女屍的嘴巴裏面發出來的,那真是掀浪驚濤,搞得人的耳鼓都得瑟不已。

這一聲過後,女屍還是靜靜地躺在棺材裏面。

餘音繞梁,大家這時候都站了起來,面面相覷,東野風看到棺材裏面的女屍安然無恙,不禁生疑,問道:“誰叫的?誰叫得那麼凄厲?”

所有的人都傻了,一個個搖頭,那些去接觸女屍的士兵則是一同指着棺材裏面的女屍。東野風有些抓狂了,剛剛他好像沒怎麼看清楚,心裏面只怕還是以為是自己的人亂叫,看着那幾個接觸過女屍的人,他上前去就一人給一個耳光。

“你們搞什麼?誰叫的?到底是誰叫的?”東野風厲聲罵著。

“隊長,真的不是我們,真的,是那個女屍,女屍哪。”士兵解釋着。

“還想騙我嗎?混蛋,混蛋。”東野風盯着那幾個士兵大罵不已。

“不敢騙,不敢撒謊。”那幾個士兵接觸到東野風犀利的眼神顯得都很畏懼。

“你,還有你,你們倆的手怎麼流血了?”東野風的眼睛還算犀利,竟然看到了對面兩個士兵的手上有傷痕。是的,那兩個士兵的左右手的手腕之處都有划傷,像是剛剛劃開的,鮮艷的血還在滴流,看到傷口,那兩個士兵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着自己的手鮮血流動不已,想去止血又不敢。東野風還在問:“到底怎麼了?把手伸出來。”

那兩個士兵互看一眼,還是把手伸出來。

東野風走上前去,站在旁邊的一個士兵突然報告道:“隊長,好像是剛剛那個女屍抓傷的,我看到女屍的手抓到了他們兩個。”

啪,一個耳光,那個說話的士兵已經被打暈過去,東野風說道:“我最討厭妖言惑眾的人,我就不信邪。”

東野風剛剛說完的時候,他面前的兩個士兵伸着的手,手指甲突然變得特長,一下子猶如彎刀,嗖的一下就往東野風撲來。東野風哪裏來得及閃躲,已經被這兩個士兵撲倒在地上。兩個士兵好像是中邪了一般,撲倒了東野風就往東野風身上咬。

東野風嚇得是滿地打滾,幸好身邊的士兵還機靈,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一一趕上來奮力拉住了那兩個襲擊東野風的士兵。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東野風很辛苦地爬起來,第一個意識就是要殺掉那兩個士兵。“砰砰”兩聲,兩槍爆頭,那兩個士兵倒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東野風上前來踹了幾腳那兩個死去的士兵。

咕咚一聲,被東野風踹到的兩個士兵的手臂突然冒起一陣黑煙,嘶嘶,士兵流血的手臂慢慢腐化,露出了白森森的尺骨,東野風驚嚇住,趕緊往後退。

“隊長,外面突然好大的煙霧。”有個士兵突然報告。

這一聲,可是把洞壁裏面的所有人都嚇住了,本來已經被剛剛的狀況嚇得傻了的他們這時候皆往外面看去。外面正是那圓形的墓室,一絲絲的煙霧從洞壁上的壁畫縫隙裏面吐出來,特別是那些遭到洗劫的壁畫,吞吐的時候更加地厲害,白色的霧氣騰騰冒出來,一下子將整個圓形墓室給湮滅掉。

白蒙蒙的一片,已經模糊住大家的眼睛。

“嘿嘿,來了,來了,終於被激醒了。”方鼎在一邊呢喃着,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面總算是可以釋然,一心一意要利用狼侯凶墓解決東野風等人,這一刻,他總算等到了,凶墓沒有讓他失望,這時候的他只有慢慢尋找逃生機會了。

霧氣越來越凝重,一層層地加厚起來。

有許多霧氣還在往這邊破裂的洞壁裏面吹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東野風上前來看着眼前繚繞的霧氣叫着。

大家都是搖搖頭,霧氣漫卷,好像是誰在燒火吐出來的煙霧,白煙騰騰,看上去翻江倒海,無比地兇險一般。誰也不清楚白煙是怎麼弄出來的,白煙源源不斷,大家也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之間,左顧右盼,哪裏還有逃生的出路?

“去看看,去看看搞什麼?”東野風一腳踹了一個站在前面的一個士兵。

那個士兵顫巍巍地走到前面去,慢慢地走進那一片白皚皚的霧氣裏面。

過了一會兒,只聽到前面一聲慘叫。

那個士兵沒有再回來。

反而是在白色的煙霧裏面突然出現許許多多的人影。

“有人嗎?”紀香這時候往前面叫了一聲,她也開始畏懼了。

“別傻了,那些不是人。”方鼎突然來到紀香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嘀咕。

“那是什麼?”紀香問。

“凶墓的守護,精兵魂。”方鼎莞爾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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