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第三十三集

第三十三集

片曲•字幕•畫面•片名

1o17、冬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關善耕與四妹坐在房中。

善耕: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

四妹:那你怎麼不問問她?

善耕:那個時候怎麼問剛死了男人。再說了你也在場你怎麼不問?

四妹:老爺子在場又是傷心的時候。本來老爺子就說我辦事冒失我再問這事兒老爺子急了眼那麼多人我咋下那個台階?

善耕:還是的!你不能問那個時候我也不能問哪。

四妹:你說這個黎可兒也真是的年紀輕輕的人家也沒明媒正娶她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跟人家過了這麼多年也真是夠痴情的!

善耕:痴心女子負心漢嗎。你那時候對我不也那麼痴情嗎?把個伏大姨嚇的現在見了你還哆嗦。聽見誰查數查到四字兒嚇的就跑。

四妹笑:去咱倆可是兩碼子事兒。我知道你人好娶了我就不能把我撂到半道兒上。再說我非要嫁給你也是另有所圖的。

善耕:啊?!原來還另有圖謀啊!說說圖什麼?

四妹:圖什麼?那時候仁賦剛生下來金秀才多大你要娶了別人給幾個孩子受氣怎麼辦?我嫁給你是為了保護幾個孩子的。

善耕:那你不嫁人守着這個家不就完了我娶我的你管你的孩子兩不誤。

四妹:得了便宜賣乖是不是?

四妹撲到善耕的懷裏仰着臉看善耕;善耕愛惜地撫着四妹的面頰。摟住四妹兩人熱吻。

少頃四妹:善耕後來老爺子和可兒在屋裏單獨說什麼了?

善耕:不知道。大概也無非是藏寶圖那件事再可能就是黎可兒的下步事了。沒了男人她一個人總不能在庵院裏待一輩子吧?

四妹:那你說她下一步該怎麼辦?

善耕:我看她也沒地方去。咱家她來不了老家她回不去嫁人又嫁不了。一個女人到了這個份上舉目無親的她還能去哪兒?也只好暫時在庵院裏避着。

四妹:也怪可憐的。不行明天我非去蓮花庵不可。我得單獨和她嘮嘮要真是我姐我得管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受罪。

善耕:這事兒不急等麥秀辦了喜事兒我陪你去。再說現在鬼子又要打過來了你給她接來讓鬼子抓去怎麼辦哪?那不是好事兒辦成壞事了嗎?

四妹:那我也得先去看看要是的話就先認下來等外面消停了再接回來。

善耕:這事兒你可得跟老爺子商量好不是小事關係到老爺子和黎可兒的藏寶圖呢。萬一辦差了這事兒老爺子可真得急。

四妹:認是認這又不礙誰的事兒等我打算接的時候再另說。

善耕:你這性子也真是太急。你們家原來是不是姓張啊?

四妹:姓張?我們家打祖宗上就姓林。

善耕:那你怎麼和張飛一個性格?

四妹笑着抱住善耕撒嬌地:善耕你別說我像張飛!

1o18、冬日。晨景。關家大院。善耕屋中。善耕、四妹。

善耕:四妹我去老爺子的屋去看看。看看麥秀的喜事兒老爺子還有沒有吩咐的要是沒有我就去賬房。

四妹:你去你的。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屋待着。

善耕出四妹一笑忙打開柜子拿出一套仁賦的男裝。

1o19、冬日。晨景。關家大院後門處。四妹一身男裝頭戴貂皮棉帽牽一匹快馬出關家大院後門。飛身上馬。

四妹乘馬在龍崗上飛奔。

1o2o、冬日。日景。蓮花庵大殿。眾尼均在大殿上站立。

慧廣站在前面可兒、素蓮一旁站立。

慧廣:可兒、素蓮你們兩個可想好了剃度之後即入空門從此斷絕塵緣再與世上紛爭、恩怨無牽受五戒了過去四大皆空心中只有我佛禮佛敬佛一心念佛從此六根清凈只圖早登極樂佛國蓮花化生。

可兒:師傅我與素蓮已經想好絕不後悔。我二人正在難中師傅能收下我們允我二人遁入空門我二人已經感激不盡已知我佛無尚慈悲。我二人從此以後必隨師傅一心修佛以求正果。

可兒言畢雙膝一屈跪在莆團上。素蓮急忙隨跪。

慧廣袖中拿出剃刀:我佛慈悲今日俗女黎可兒、素蓮願入佛門現受法名。黎可兒授法名玄忍;素蓮授法名玄默。玄忍自受戒后在庵內即為玄字之師姐。現受五戒。

慧廣舉刀可兒一綹頭飄落。

1o21、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善耕。

關如水:善耕告沒告訴大夥庵中黎可兒的事不能泄露?

善耕:爹你說過後兒子當時就囑咐大伙兒了。大伙兒都知道輕重不會亂說的。

關如水:那就好黎可兒是個可敬的女子她能在這種情況下致死跟隨王爺可見忠耿之心不亞熱血男兒是個重情義的人。衝著她這人品衝著王爺咱也不能虧了她。日後如果太平了也為她以後的事情想一想。

善耕:爹四妹猜測黎可兒是她丟失的姐姐。

關如水:何以見得?

善耕:四妹說可兒和她長得像。

關如水:我也細看了可兒。再想想她頭些年的模樣想想四姑娘頭些年的模樣還真差不多。但是就是是現在也不是認的時候。咱先讓可兒在庵中住着吧給庵上多送點兒東西慧廣是個明白人話點一點她也就明白了能對她照顧好的。再說可兒的一些內情與咱們家的一些特殊關係她也是知道一些的會對她好的。

善耕:爹知道了只是四妹着急。

關如水:急也不行這不是急的事兒。依着她還能有什麼好事兒!萬一消息泄露出去可兒的性命就有危險了。那不等於害她嗎?這個四姑娘太想一出是一出了不管啥事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善耕:爹四姑娘要說做事莽撞點兒可過後一想大體上還真沒什麼大錯。

關如水:你不用老是護着她。我跟你說善耕張羅完麥秀的事兒你趕緊說房媳婦你要是娶了媳婦她也就死了心了。要不就趕緊給她找個人家兩個人就這麼耗着啥時候是個頭兒?

善耕:爹我的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

關如水:不用操心了?我可跟你說好四姑娘這樣的就是不能當咱們關家掌事兒的媳婦。她要掌了事兒沒準就能把關家人都領出去當土匪去!

1o22、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門外。仇占伍走到關如水門口忽聽裏面說話聲停步作聽狀。

1o23、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屋內。

善耕:爹萬沒想到這個古冬楊真是日本姦細。這不明擺着是沖咱們來的嗎?目的不就是爹那份藏寶圖嗎?我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咱也得想個法子也不能讓他老盯着咱們。

關如水:沒什麼法子?咱們就是把他們都殺了日本鬼子還會派人來。這不是幾個姦細的事兒這是日本國的事兒。憑咱們一家之力是根本抵抗不了的。

善耕:爹要不報告給保安團?

關如水:善耕你想得太簡單了。

善耕:那怎麼辦?咱就等着等日本軍隊到了以後讓他領着鬼子來禍害咱們一家人?

1o24、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門外。仇占伍側耳聽。

仇占伍心聲:原來古冬楊真是日本姦細真是來盯着這兒的。嗯我說這王八日的對關家這麼熟這麼上心呢。

占伍轉身出去。

1o25、冬日。日景。蓮花庵。四妹騎馬直接奔入蓮花庵中。四妹在庵院中下馬。看院小尼慌忙奔來。四妹將馬交給看院小尼。

四妹:小師傅那個黎可兒現在在哪兒?

看院小尼:你是四姑娘吧?

四妹:對呀怎麼看不出來了?

小尼笑:四姑娘你是男裝戴的是男人的棉帽子。

四妹笑:喲我還忘了。那個黎可兒在哪兒?

小尼:你找黎小姐呀!正和素蓮在大殿裏受戒呢?

四妹:受戒?受戒不是出家了嗎?

看院小尼:對呀就是出家了是她們求師傅為她們剃度的。

1o26、冬日。日景。蓮花庵大殿。四妹急忙奔到大殿門外四妹推門入。

可兒剃下的最後一綹頭飄落。

四妹焦急上前:斷塵你怎麼給她剃了?

慧廣停手回過頭來:這位施主請問有何事吩咐?

四妹一看忽然愣住?

四妹:師傅你不是斷塵?

慧廣:是誰無礙名本虛名人本虛無。不知施主在這裏找什麼?

四妹:這位師傅我誰也不找我是來找黎可兒的。

慧廣:黎可兒已經沒了。現在這兒只有一個玄忍。

四妹搠嘴無可奈何地站在一旁看着黎可兒小聲嘟噥地:你說你出什麼家呀。

慧廣:施主如果你再無它事能否稍候?

四妹不語默默退出。

1o27、冬日。日景。蓮花庵院內。斷塵從裏面一間房中出來。

四妹:斷塵!斷塵!

斷塵慌忙迎過來細看四妹。

四妹:看什麼看不認識啦?我是四姑娘!

斷塵:呀!是四姑娘啊!怎麼這身裝束?哪還認得出來呀!四姑娘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四妹:斷塵那個黎可兒怎麼突然出了家了?

斷塵:也不是突然黎可兒早就有出家之心但那時只因王爺在世不忍離舍而已。現在王爺既然不在了她又心若死灰厭悚紅塵所以自然了斷塵緣了。

四妹:你是說她自己要出家的?

斷塵:是。

四妹:斷塵你們庵上這麼多師傅剃度兩個人怎麼還從外面請人剃頭哇?

斷塵慌忙擺手:四姑娘那不是慧廣師傅嗎?

四妹:噢!那就是慧廣師傅呀!

斷塵:四姑娘先到客房中喝茶吧。

1o28、冬日。日景。蓮花庵院內。大殿門前。可兒與素蓮剃度完畢出回自己房中。

1o29、冬日。日景。蓮花庵客房。斷塵入四妹歇息客房。

斷塵:四姑娘可兒已經剃度完了。

四妹:那好我現在就過去。

四妹起身。

1o3o、冬日。日景。蓮花庵可兒房內。黎可兒靜坐房中門被推開四妹入。

黎可兒:四姑娘快請。

四妹進屋。四處看看。

可兒:四姑娘請坐。

四妹坐下。可兒立在一邊。

可兒:素蓮給四姑娘上茶。

素蓮打裏屋出來倒茶。

四妹:可兒姑娘你也坐。我有點事兒想單獨同你談談。

可兒施禮坐下:四姑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四妹:可兒姑娘你怎麼突然出了家?

可兒:人生我已經看透了無非就是這麼回事兒。塵世中的事情太亂也太可怕了。我覺得像我這樣一個把世間的事都看得那麼美好的人在這個世界中生活是沒有立足之地的。所以與其在世間中苦熬不若在佛門中苦修求得正果到光明的極樂世界去。

四妹略想:可兒我聽說出家人不打妄語也就是不說謊話。我有幾件事情想問問可兒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實言相告?

可兒:四姑娘儘管問只要能說的我不會隱瞞的。

四妹:可兒我覺得你不應該姓黎你是不是本姓不姓黎?

可兒:四姑娘怎麼知道的?我本姓確實不姓黎。

四妹精神一振:可兒那你本姓姓什麼?

可兒:前些時候我母親病逝以後慧廣師傅告訴我母親臨終前曾囑託師傅在她死後讓師傅告訴我我的本姓姓林。

四妹:姓林?那你家是什麼地方的?你父親是誰?

可兒:據師傅說小尼的家住什麼地方母親也不知道。她對師傅說聽我姐對她說過我的生父是個窮秀才我們那時候共有姐妹四人。

四妹:父親以教書養家餬口?

可兒:是。我家的院子很大院子的後面種着四棵大楊樹

四妹:院子的前面種着四棵大柳樹!

可兒:我是在我還不怎麼記事的時候和我的一個姐姐被鎮上的一個認識的人拐出來賣給我母親的。

四妹:你姐姐臉上有什麼胎生的標記?

可兒:左臉耳根處••••••

四妹:一塊紅色的胎記

可兒:拇指肚那麼大。

四妹:你的左肋旁有一顆豆粒大的紅胎記。

可兒吃驚地看着四妹:四姑娘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四妹頓時淚如雨下。撲過去一把抱住可兒:三姐!

可兒驚慌失措地:四姑娘四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妹:我是你四妹!我終於找到你了!

1o31、冬日。日景。蓮花庵。可兒房門外。慧廣站在門外嘆口氣搖搖頭念聲佛號走開。

1o32、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善耕房中。關善耕入。

善耕進屋四處看。

善耕喊房中丫頭:茶香。

茶香入:大東家。

善耕:四姑娘去了哪兒?

茶香:大東家不知道。

善耕:不對呀她沒走哇。她這外衣都在這兒哪。

茶香忽然想起地:對了大東家四姑娘是穿一套男裝走的。

善耕:男裝?誰的男裝?

茶香:好像是少爺從前的。

善耕狐疑地:穿了仁賦的衣服走的這能幹什麼去呀?又幹什麼新鮮事兒去了?(猛然地)不對。茶香你說四姑娘穿的是仁賦的衣服?

茶香:對。

善耕:戴沒戴帽子?

茶香想想點點頭:戴了。

善耕:看沒看見是從大門還是後門走的?

茶香:這個沒看着。

善耕:走多大一會兒了?

茶香:好有兩個時辰了。

善耕想一想戴上棉帽、棉手套急忙出門。

善耕奔後門。

1o33、冬日。日景。關家大院後門處。善耕到後門問看後門的家人。

善耕:看見四姑娘了嗎?

看門的:沒有沒出去。

那剛才有人出去嗎?

看門的:就少東家牽了匹馬出去了。

善耕:明白了。(轉身往馬廄走)

看門的:大東家啥明的了?

善耕生氣地:明的?還暗的呢。

看門的:案子?大東家哪個案子?是不是木匠房那屋的案子?

1o34、冬日。日景。關家大院後門處。善耕後門外上馬。

1o35、冬日。日景。龍崗上。關善耕催馬在龍崗上飛奔。

1o36、冬日。日景。龍崗上。四妹騎馬迎善耕奔來二人勒馬站住。四妹摘下帽子。四妹歉意地望着一邊面露淺笑。

善耕生氣地把臉扭到一邊去。

1o37、冬日。日景。曹橋鎮。舒老太家中。舒佑山、滿星帶着幾個家人收拾新房。

舒老太房中舒老太坐在椅上吳梗坐在一旁。幾個家人在屋中或坐或站。

舒老太:他二叔酒席的料都辦好了嗎?

吳梗:太太辦好了殺了兩口豬。這個時候菜也沒啥酸菜、粉條、蘿蔔、白菜、小雞再就是海菜、乾菜、蘑菇、黃花菜。最好的就是咱傢伙計上八里河砸冰窟窿打的魚。

舒老太點頭:嗯不錯這一說我都饞了。

吳梗:可是不錯光豬身上就出八個硬菜。

舒老太:豬身上出八個硬菜?怎麼出的呀?

吳梗:我給你叨咕叨咕太太。咱從頭上說。頭肉不香不臭豬頭肉涼着上不膩下酒的好菜。蒸白肉蒜泥一碗配上這也有講一碗白肉兩碗飯吃完了飯就想扯淡。

眾人笑。

舒老太笑:沒正經的。

吳梗:下面這更是好菜了。酸菜五花肉清蒸血腸、熘腸肚、涼盤肝、辣椒炒肺葉、心嘴熘肥腸。八個硬菜這兩口豬要想細出能出二十個菜。

舒老太笑:行了行了這就行了整多了太操勞人。廚子是誰?

吳梗:老道口飯館的全班人馬。

舒老太:領廚的還是那個老王頭兒吧?

吳梗:是不過不上手了都是他的兒子、侄子上。

舒老太:那也中名師出高徒。

吳梗:那是!

舒老太:吳梗天冷路遠接親的曖轎訂着了沒有。別把麥秀凍着。

吳梗:太太訂着了雙曖爐的外邊走火口兒裏邊沒縫沒煙坐子底下是鐵桶煙道坐着熱乎。鐵桶子煙道進後背上的扁方桶煙道。后靠着也熱乎。腳底下是三粘一皮。護膝蓋腿的毯子咱自己拿新的。坐上的墊子咱自己拿鴨毛寬墊滿星媳婦新做的。就這轎別的不怕我還就怕麥秀出汗。

舒老太:好!別把我姪女凍着就行。人家那是三小姐別沒進門呢就受了委屈。

吳梗:太太你就瞧好吧一樣差不了。

舒老太:吳梗那就打人送信去後天早晨咱們接麥秀。

吳梗:好。太太我就打人去。

1o38、冬日。日景。龍印山貨行后屋內。占伍、佔印、仲光輝、林恩甫、趙喜。

佔印:消息准嗎?

占伍:准。

佔印:要是這樣咱們應該讓這伙日本姦細暴露出來。拔掉日本鬼子埋在縣裏的這根釘子。

恩甫:可咱們沒法兒直接和鬼子干咱不能暴露身份。

占伍:佔印咱能不能借一借保安團的力量?

佔印:趙喜同志你看呢?

趙喜:我看行。

佔印:要是借用保安團力量的話你看怎麼辦好?

趙喜:仇書記現在咱在保安團里我們黨小組有七名黨員另外還有思想進步的團丁十多名這樣我們想辦法爭取讓國之亥下令以保安團的名譽出面事情就好辦了。

佔印:有把握讓國之亥下令嗎?

趙喜:有。國之亥是個酒鬼只要喝上酒那他就天老大他老二了什麼事都敢做。

佔印:好就這麼辦。明天晚上行動。

1o39、冬日。日景。善耕房中。關善耕與四妹入四妹脫身上男裝。

關善耕:還真就是了巧了。

四妹:巧是巧了可我到那兒的時候她已經落為尼了。不行等過一陣子沒事了我非讓她還俗不可。

善耕:那你要是不願意讓她出家等麥秀親事辦完我去跟慧廣師傅說一聲讓她還俗不就完了嗎?

四妹:可這事兒也是個難事。我今天已經勸她了可她就是不肯。死心眼難怪讓那個什麼狗屁王爺胡弄了這麼些年末了落個連家都沒有。

善耕:也是怪可憐的。哎四妹她是老幾呀?

四妹:老三是我三姐小名三妹大名林弱童。軟弱的弱。

善耕:嗯她是夠軟弱的。跟你大姐差不多跟你的性格可就兩回事了。

四妹:我的性格在你面前不是挺好嗎像個小貓似的。

善耕:對對。像小貓崽兒。哎那你二姐呢?

四妹:沒了。我三姐知道的這些都是我二姐跟古紅霞說的。古紅霞又跟慧廣師太說的等古紅霞死後慧廣受古紅霞之託告訴我三姐的。

善耕:古紅霞是誰呀?

四妹:古紅霞就是我三姐的養母。

善耕:那怎麼不早告訴她呀?

四妹:大概怕我三姐對她不好吧?

善耕:那為啥讓慧廣等她死了再告訴她呀?這不是讓她難受嗎?

四妹:慧廣對我三姐說古紅霞的意思是怕她死了以後我三姐沒依沒靠讓她想辦法去找自己的家人去。

善耕:那她這個養母想的還挺周到還是個好人。

四妹:善耕你猜我今天去碰上誰了?

善耕:誰?

四妹:慧廣師太。我去的時候慧廣師太正給我三姐和她的那個丫頭剃度。我也不知道是慧廣師太差點兒頂撞她幾句。後來斷塵告訴我那就是慧廣師太。

善耕:這個慧廣師太還就你見着了。長的什麼樣兒?

四妹回想狀地:就是年歲大點兒。這個人要是年輕的話就是不算美人兒也是長得挺俊的。

善耕:是呀!

仁賦入:爹我大姑家來人送信兒來了說後天早晨就來接親。

1o4o、冬日。晚景。關家大院。麥秀房中。金秀、銀秀、麥秀。

金秀、銀秀在為麥秀收拾東西。

金秀:麥秀嫁過去以後別老跟人家佑山耍性子省着惹大姑生氣。

麥秀:這我知道。嫁到人家了我還能像在家這樣啊?

金秀:那就好。雖說是親戚可越是親上搭親越得小心點當媳婦省得兩家鬧出彆扭來。

麥秀:我懂啊大姐。

金秀:懂就好。

麥秀:大姐我想問你點事兒。

金秀:啥事兒問吧。

麥秀扒着金秀的耳朵小聲嘀咕。

金秀卟哧一笑扒着麥秀的耳朵嘀咕。

麥秀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大姐是這樣啊那我••••••害怕。

銀秀停了手問:你們倆嘀咕啥呢?

金秀:她啥都不懂還問呢。

銀秀笑:入了洞房不懂也懂了。

麥秀過去打銀秀一下:二姐!——

1o41、冬日。傍晚。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善耕。

善耕:爹四妹這趟去我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不過黎可兒還真是她三姐。你說這事兒真奇了。

關如水:去了就去了認就認了。不過你得告訴四姑娘打現在起千萬不要再和可兒接觸。這個古冬楊正盯着咱家要是讓古冬楊知道了這件事那可兒的性命就難保了。尤其現在日本的軍隊隊已經打來說不準哪一天就到了那咱們不是等於害了可兒嗎?

善耕:爹我一會兒回去就跟四妹說四妹是通情達理的。

關如水:還通情達理要是通情達理她上蓮花庵去認她三姐怎麼也得先跟我說一聲啊!哪能自個兒就偷着去了?真是太不像話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和大伙兒商量商量!你說她真要是弄出點兒啥事兒來那我怎麼對得起王爺呀。你回去告訴四姑娘打現在起再不準去蓮花庵等啥時候太平了再說!

善耕:是爹。兒子照你說的做就是。

關如水:那還有旁的啥事兒嗎?

善耕:再也沒旁的事了。

關如水略想:善耕呵後天麥秀就要成親了該準備都準備好了嗎?

善耕:頭些天就準備好了啥也不差。酒席的事兒和送親的事兒今兒個占伍、厚田他們也都辦好了。再就是張羅場子還是占伍也都安排妥當了。

關如水滿意地點點頭:再就是你了我跟你說善耕你聽爹一句話和四姑娘遠着點兒不行的事兒你就別往前趕了。這怎麼天底下就四姑娘是女人了?天底下就四姑娘長得俊?

善耕:爹不是那麼回事兒。

關如水:不是那麼回事兒那是哪么回事兒呀?你非弄出點兒大事來再放手?我跟你說你不怕死關家的別人怕死!你丟得起人我丟不起人咱關家丟不起人!你要是非這麼干我就幫你一手!

善耕:爹你別生氣了兒子聽你就是。

關如水:這麥秀可要成親了院裏院外的人多你照量着辦!

善耕:爹兒子聽你的。

1o42、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四妹房中。四妹坐在燈下出神。嘆口氣站起將燈吹了走出房來。四妹向善耕房前走來。

四妹到善耕窗下。

1o43、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聽見外面腳步聲坐起。善耕向窗上望。窗上映出四妹的身影。善耕雙手抱膝垂頭坐在炕上。

1o44、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四妹到窗下敲敲窗子。

1o45、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默不作聲地望着窗子滿臉為難之狀。

1o46、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四妹站一站猛然走到善耕房前推門而入。將門關好進到裏屋。

善耕抬頭望四妹。

善耕:四妹爹今兒個又說了。

四妹:說就說我有男人為啥我守活寡?我想了我要!我有男人我就得讓我男人睡我。

四妹脫衣上炕鑽進善耕被裏。

善耕府身撫着四妹的面頰:四妹我也想。我也願意摟着你睡這麼俊的四姑娘要是能天天睡在我身邊那我有多幸福!

四妹兩臂摟住善耕:善耕我真想你我倒不是非要那樣我是覺着你摟着我躺在你的懷裏我的心裏就覺着踏實。其實善耕你不知道你看着我好像很強什麼都不怕可我的心裏常常會自己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那時候我就想讓你抱着我。你不知道其實我就是躺在你懷裏的時候睡的最香睡着的時候心才是實實在在地落了地的。

善耕:我的心裏也一樣也是那麼覺着的。

四妹:善耕你說我什麼時候也能像別人家的媳婦堂堂正正地給你當個媳婦?我真想!

善耕:會有那麼一天的。

四妹:難道非要等老了的時候?

善耕:四妹我看你一輩子都老不了。你瞧瞧你還像十**歲的樣子可我你看看鬢角都有了白了。

四妹一下將善耕緊緊抱在懷裏。兩人熱吻。

1o47、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關如水手執手杖表情嚴肅地走到善耕窗下。四妹的嬌喚呻吟聲傳出。關如水面現怒色。關如水掄起手杖將善耕窗外一個花架上的青瓷花盆打得粉碎。

1o48、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忽然在四妹身上直起身。窗上映着的關如水的身影。

四妹坐起抓起旁邊茶桌上的一隻茶碗使勁摔在地上。茶碗迸碎的慢鏡頭。

善耕兩手扳住四妹的肩膀悄聲地:四妹四妹。你別生氣別生氣。啊!

1o49、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關如水側身站立房前。一隻茶碗碎的聲音傳出。關如水面現怒不可遏之態。

關如水突然厲聲地:關善耕!人丟盡啦!

1o5o、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驚慌狀跳下地。

善耕:爹!爹!

善耕慌忙向門口跑去。外面黑夜中周圍一些房的門悄悄推開一條縫的鏡頭。

1o51、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門開。善耕奔出雙膝一屈跪在關如水面前!

善耕:爹!爹!

關如水將手杖掄起用力砸在地上棍斷。同時怒喝:你這是要把關家人的命都搭上!

1o52、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四妹凄涼流淚的面孔。

四妹自語地:活個什麼勁兒呀!

四妹拿起旁邊茶桌上的一隻茶碗兩手抓住用力一掰茶碗被掰成兩半四妹一手拿着一半碗碴用力向另一隻腕上割去。

1o53、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前。關如水、善耕。

善耕兩手拉着關如水的前衣襟:爹你別生氣兒子錯了。兒子向你認錯。

關如水嚴厲地:跪着!

關如水向自己房裏走去。善耕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田兒、金秀奔來。

田兒:大哥起來吧爹回房了。

善耕:不行爹讓我跪着。

田兒:跪一跪就得了起來吧大哥。

善耕哆嗦着身子喃喃地:不行不行••••••

善耕忽然想起地:哎!田兒!金秀!快!快進屋看看去!四妹在裏面哪怎麼一點兒聲都沒了!快進去看看去!

田兒、金秀急奔入善耕房中。房中傳出田兒、金秀的尖叫聲。

善耕跪在地上:怎麼啦?啊?怎麼啦!

善耕跳起奔入屋中。

1o54、冬日。夜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四妹躺在炕上一隻正在流血的腕搭在炕沿上。田兒、金秀驚呆狀站在那裏。善耕奔入。善耕奔到四妹身邊:

善耕大驚狀一把捏住四妹流血的腕子驚呼:四妹!四妹!你咋這麼傻呀!

1o55、冬日。夜景。縣醫院的病房裏。四妹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昏睡狀。善耕、田兒、金秀立在一旁。一醫生站在病床前。一護士為四妹調整好輸液管后離開。

善耕問醫生:張先生咋樣?

醫生:幸虧現的早沒流太多的血。

善耕:那沒事吧?

醫生:年輕沒事。輸了液在這睡一宿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去了多吃點兒好的養個三天五天的就行了。

善耕長舒了一口氣:四姑奶奶嚇死我了!

1o56、冬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張善坐。

關如水:四姑娘回來了?

張善:回來了在房裏躺着呢。田兒在那兒陪着她呢。

關如水:那善耕呢?

張善:善耕也在那兒陪着呢。

關如水:沒事啦?

張善:沒事了剛才大伙兒勸着喝了一碗雞湯。

關如水:這可真是少見玩了命了。好這下子好到底把人丟得全龍崗縣都知道了茂楊口這回也知道了等着有事兒吧。

張善:老哥我覺着茂楊口八成是早知道善耕和四姑娘的事兒了。你想想看善耕不娶四姑娘不嫁其實這家裏外頭的人心裏都明白是咋回事那茂楊口上能不知道嗎?

關如水:那他知道咋沒來鬧事兒呀?

張善:這也興許人家沒把這事兒當回事兒。

關如水:不當回事兒?不當回事兒那柳秉漢咋到現在也沒找老婆?

張善:他沒找老婆是不假可這些年裏他們也沒來鬧過啥事兒這就是說人家把事兒看開了。要不柳秉壯咋能讓柳霜菊來咱家串門呢。

關如水:可我總覺得心裏不落底兒。

張善:老哥你心落不落底兒我也得說句不該說的話我看善耕和四姑娘的事兒依舊都這樣了眼瞅着倆人誰也離不誰你就別管了。啥茂楊口啥名聲那能怎麼著哇!

關如水:親家不行就是沒這些事兒也不行你想想看這都自上殺了她心得有多狠?膽兒得有多大?碗碴子割自己的手腕子有幾個人能下得去手哇?她現在這是自殺她要是當上關家的當事兒媳婦她還不得殺人哪!

張善:老哥不能四姑娘其實是看得開的人。

關如水:看得開的人怎麼幹上這事兒了?我跟你說親家咱關家的當家媳那得是個不知道生氣不知道着急不知道上火老得是一張笑臉的人性子得柔得像水她得會調劑家裏這些家人之間的關係她得調劑關家和外面人家的關係那才能管得了這個家。可你說說四姑娘乾的這幾件大事兒哪一樣不是男人都很少幹得出來的呀!那不是個惹禍的苗子嗎?

張善:老哥也不能這麼說要說四姑娘做的那幾件事兒後來細想也都沒啥錯兒。你就說四姑娘帶人圍縣衙那回事兒那是趕上龔長禮他們來了要是龔長禮他們不來那咱要不去圍他縣衙他能輕易把善耕放回來嗎?善耕多在裏面待一天得多吃多少苦?得擔多少險?萬一那些保安團的失手一下打到正地方把善耕打死了那咱得有多後悔呀!

關如水:那也用不着真刀真槍啊!後來咱們知道是個日本人出二十萬大洋要買那咱給他二十萬大洋不就完事兒了嗎!也犯不着拿着大伙兒的命去和人家對命!

張善:老哥你也先別生氣。你看看這事兒咋辦吧總得有個啥說法兒才行。要不然院裏院外的鬧得說啥的都有。

關如水:啥說法兒我看關鍵是善耕不爭氣善耕要是爭氣把心一橫就娶房媳婦再找人給她四姑娘說門子親這疙瘩不就解開了!可這善耕就是跟我耍着滑頭不娶老婆他不娶他一個大光棍兒在家裏待着和四姑娘原本又有了事兒了那四姑娘不等着他還等誰去?

張善:老哥善耕不是覺着人家四姑娘還救過他的命嗎?不是覺着四姑娘還是一心一意為著咱這個家的嗎。

關如水:那也不行啊!那不是兩碼事嗎!親家你啥也別說了她四姑娘不是非跟我較着這個勁兒嗎?讓她就跟我較着勁兒我管不着她我還管不着我兒子?大不了讓我兒子當半輩子光棍。反正我兒子也有一堆兒女了熬着去吧看熬壞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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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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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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