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折龍角 剖銅墓
我一出車門,傻眼了,根本不是首都機場,而是一處極為陌生的地方,遠處整齊的一排排飛機,和一隊隊走過的飛行員告訴我,這裏壓根就不是民用機場,我立刻收斂了囂張,看着黑鐵塔拿出來一打東西給一個軍人簽字之後帶着我往裏走,我傻乎乎地拎着東西經過兩道檢測門之後,才看到遠處跑道上嶄新的戰機,頓時心潮澎湃起來,難道是要坐戰機回去?
一個軍官上來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讓我把箱子全部都打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沒有問題之後跟我握手:“歡迎你乘坐我駕駛的飛機,希望這是一次美好的旅行。”說完示意我跟他走。
我眼巴巴地看着走過一排排嶄新的戰鬥機,直到在最後一排大傢伙跟前才停了下來,飛機下面已經等了幾個人了,見到機長來之後麻利地把一些設備送到了飛機上。而我也跟着上了飛機,乘坐戰鬥機的夢是落空了,不過坐運輸機回家,也是一種全新體驗。
整個貨艙里裝的都是設備,只有幾個簡單的座位,我和一起乘坐的人簡單交流了一下才知道,他們這次要到新鄭機場檢修一批雷達,所以我搭乘的是順風機。
剛起飛沒多久,一個軍人就從前面走進來,在轟鳴中大聲說:“大家都注意一下,我們需要趕點時間,可能快一些,所以請大家務必注意好安全。”
我坐了這麼多次飛機,從來都只聽說過晚點的,就沒有聽說過有提速的,就感覺身體一頓,整個血液都開始往頭上涌。
我不知道是怎麼下飛機的,老鍾和宋旭東來接我的時候,被我煞白的臉色嚇了一跳,我把溫教授托我捎的檔案袋和那三件贗品交給老鍾。老鍾問我餓不餓,我說我就想回宿舍睡覺。
老鐘點點頭說也行,那我們晚上見面再說吧,我心說鍾大爺,你趕緊拎着東西走吧,我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您了。
老鐘頭把我送到宿舍我才發現他把溫教授給我的那個狹長的匣子也送回了宿舍,掙扎着想告訴他,那是給他的,可是他已經開車走遠了,算了,晚上再說吧。
這一次運輸機坐的我把清水都給吐了出來。最後像一條死狗一樣賴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昏昏沉沉地就此睡去。
迷濛中好像有人叫我,是宿舍里的幾個兄弟,我沒搭理他們,繼續睡我的,後來又有人繼續叫我,似乎不是熟人,也不管了,這會兒睡覺是第一位的。
一覺睡到大下午,醒來已是日薄西山,這會兒感覺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力量,洗漱之後剛準備出去吃飯,突然發現地上的那個狹長鐵匣子似乎有人動過。
我輕輕打開以後,只見裏面放了一柄黑色的鐵棍,我好奇地拿到手裏把玩了半天也找不出什麼出奇之處。
正在疑惑的時候,何亞丹突然推門進來了:“咦,你小子醒了啊,今天那個日本人又來了,我們拿出你這個東西看的時候,他還在旁邊問了半天,拿相機拍了照。我們出去打球的時候他說要在這裏單獨等你醒,我們就走了。”
“你們還真放心,萬一那小子要是國際間諜可怎麼辦,小爺我被他謀害在宿舍里,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幾個,呃,不放過你們幾個的女朋友。”
“滾你的吧,要是那樣,哥幾個這就給你去勢,省得到時候你禍害女鬼。對了,那小子還挺懂啊,我們拿你那個酒杯看的時候,小鬼子坐在旁邊,驚嘆了半天之後說是假的,不過做的挺逼真的。”何亞丹坐在床邊換籃球鞋,頭也不抬地說。
這哥幾個就是這麼不見外,我有點無奈,幸虧那東西是假的,要是真的被誰拿走,我說都說不清楚。
我腦子裏一閃念:“不對,你剛剛說什麼來着?那個叫井上雄一的小鬼子說什麼來着,說這個銅爵是假的?”
“是啊。”何亞丹開始換上籃球背心,“那小子說銅爵上面的綠銹都是種上去的,是比較高檔的偽造文物技術,我們也不懂,隨口敷衍他幾句就出去吃午飯了。”說完拋着籃球問我:“打球去?”
我搖搖頭,腦海里開始浮現井上雄一的面貌,瘦瘦弱弱的一個日本大學生,怎麼可能會知道有關中國文物造假的技術?即便是喜歡中國文化,也沒有痴迷到這個地步吧?
宋旭東來接我的時候,腦子裏還是揮之不去有關這個日本人的影子。
“吃飯沒?”宋旭東問我。我搖頭,他從車後面拿出倆麵包和一瓶礦泉水遞給我。我確實是餓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後問宋旭東:“老鍾讓你來接我的?”
“嗯,他們讓我看看你怎麼樣,如果還能走路,就帶你去看熱鬧,如果不能動了,就讓你在家休息。”宋旭東點了支煙,黑暗中紅點一亮一亮。
“什麼熱鬧啊?”我喝了口水,坐在副駕駛上順氣。
“你知道那個焊銅墓吧,因為涉及到在私人住宅中,今天國家和省里已經批了,允許進行保護性開掘,省里的專家都已經到位了,倆老頭兒讓我接你過去,看你有沒有興趣。”你宋旭東現在也學壞了,背後也開始管老鍾叫老頭兒了。
“去,為什麼不去啊,這是明目張胆地挖掘墳墓啊,這種缺德事兒我怎麼能缺席,還有傳說中的累累珠寶和滿洞穴的黃金,不去怎麼對得起我這麼長時間的冒險。”精神頭兒恢復的我開始死貧。
宋旭東無奈地看看我:“你為什麼說話總是這麼刻薄?”
“這是我唯一的優點了,我不想把它改掉。”對着窗外的夜色悠然吐了個煙圈,我也開始學抽煙了。
來到李欣家裏的那座別墅時,我簡直都快認不出來了,周邊十幾個大型的探射燈把小院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兩層樓的所有房間燈也全部都亮了,在靠近小院還有兩公里的地方已經佈置了警戒線,本地的公安和武警聯合戒嚴。
在通報到現場指揮之後,我們才被放行。進到小院之後才發現整個圍牆都被拆除了,原本美麗的花園變成了一大片停車場,所有妨礙施工的建築物都被拆除了,只剩下一幢小樓孤零零挺立在蜿蜒的鄭韓古城旁邊。
我咽了口唾沫,費勁地對前來接我們的老鍾說:“這得賠李欣不少錢吧?”
老頭一搖頭:“沒有,這都是人家聽說之後自己拆的。”
昨晚幻術大師王魁大戰拉斯維加斯二鬼子路易斯王,堪稱是魔幻表演界一次精彩的雙王對決。繼承了傳統幻術,並有兩個老怪物做幕後策劃的王魁輕易打敗了來自西大洋彼岸最先進的魔術。三位貴賓纏着王魁不放,非要請他去香港弘揚佛法,最後被老鍾給解救出來,而那個賽前趾高氣揚的路易斯王,則灰溜溜地要跑,被老鍾硬生生堵在門口要回了輸給我們的十萬美金。
作為這次最大的贏家,李欣再次證明了自己投資眼光的正確,在酒店裏宴請所有人員。酒酣耳熱之際,老鐘不僅還給李欣十萬美金的投資,而且把贏來的十萬美金也全給了他,可李欣怎麼也不肯收。
最後,老鍾把李欣拉到靜室中,將李家祖宅下面的神龍掛角墓講給他聽,說:“這個墓雖然在你家祖宅下面,但這是歸國家所有的,我們有準備開挖的計劃,很有可能對你的房子造成一定的破壞,這也是我們一直很犯愁的事情,如果你收下這十萬美金的賭金,那麼就當對你房子的補償金,如何?”
李欣一聽是這個,頓時興趣大生,說這是好事啊,我要什麼錢啊,您說吧,什麼時候動手挖,我全力配合您,不過我有一樣要求,那就是整個開挖過程我要全程在場。
老鍾一聽,本來擔心受阻的事兒就這麼解決了,心裏十分高興,說沒問題,不僅要你全程在場,而且我們保證不傷害你祖宅里的一絲一毫,只要把這個墓里的東西清走,還你一個一模一樣的祖宅。
李欣也是酒上頭了,連連說好說好說,結果晚上回家就把媳婦送回鄭州的家,然後連夜雇了個施工隊就把院牆和花園全拆了。
第二天上午,老鍾在機場接我的時候,順利地把我帶回來的那些文物重新換回楊先生的皮箱之後,就接到了李欣的電話。
李欣說鍾老師,你們趕緊來吧,我已經把什麼都推平了,就等着你們來挖墳了,老鍾一聽趕緊驅車過去查看。
到地方一看,老鍾就樂了,這李總還真是個急性子,說推平就推平了,您總得給我點時間準備啊。
李欣豪爽地說:“不用準備了,您說要什麼,我馬上去弄,我都迫不及待地要看看您說的墓里是啥東西了。”
老鐘有點哭笑不得,說開這個墓不是你同意了我們就敢開的,還有國家也必須要審批啊。
李欣說那您去審批,我在這繼續推,除了留着小樓,我把四周都給您推得能開坦克。
老鍾一看人家這麼熱心,房子都推成這樣了,那還等什麼啊,動用各種關係把審批報告送到了國家省市三級部門,本來十天才能走好的程序,在一幫退休老頭兒的幫忙下一天工夫就全審批完了。
李欣聽說拿到了批文,跑到老鍾辦公室要求立即開挖,老鍾小孩兒心性也起來了,在我們家那個老頭兒的鼓動下,緊急武裝了一支隊伍,準備夜探銅焊墓。
老鐘的第一梯隊名單就有我,隨後我看到了宋旭東和趙宇趙旭兄弟的名字。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李欣的客廳獃著,聽老鍾介紹墓的詳細情況。
老鍾指着投影儀上手繪的簡易圖形向大家介紹了這個墓的大致情況,和我們要進行的步驟。
這個墓嚴格來說並不能稱為墓室,更確切地說像一個被銅水澆鑄的銅疙瘩。新鄭地處平原,肥沃的土壤下面是沙礫層,再往下十幾公里才會到岩石層。可是,並不是所有的岩石層都在十幾公里的地下,有的岩石層會像樹枝一樣四處蔓延,而我們腳下所處的這個位置就有這麼一道岩石層,地質專家一般認為是遠古岩漿通過地殼縫隙冷卻后形成的。這種岩層質地堅硬,岩脈很深,非常難以撼動。
而這個墓室就建在這個岩脈上,確切來說是岩脈裏面。築墓者先是通過艱苦的挖掘,在這個岩層上掏挖一個小口,通過這個小口在岩層里掏出一個巨大的空間,然後把棺槨以及陪葬品安放進去,用一塊斷龍石封住洞口,再用銅水澆鑄,上面覆蓋土層,地面不封不樹,除非是通天的定穴高手,有絕頂的開挖本領,否則也只能望墓興嘆卻不能動這個墓半分。
“再來看這個地下室,這是當年此宅的主人建立的,他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把這個墓室給圈進來,所以往下延伸了很深的距離。由於當年的主人開挖地下不是為了居住,所以從表面上很難發現地下室的位置和進口,下午的時候我們縱深開挖了五米左右,找到了地下室,並開了個口子,通過趙宇兄弟用動物把攝像頭帶進去,大家可以看一下,這是傳回來的畫面。”老鐘點動鼠標為我們呈現出地下室的部分面貌。
“從畫面上來看,地下室挖得非常深,已經挖到了墓室前面,主人在地下室的牆壁上開挖了一些階梯,從目前傳回來的情況看,墓室似乎沒有被動過,由於裏面幾乎沒有光線,而且嚴重缺氧,所以只能看到這麼多。”
我突然從畫面上看到了一個人影,趕緊使勁兒揉揉眼睛,昏暗的畫面似乎就是有個人影兒正在努力掙扎往上爬,好像已經到了脫力的邊緣,動作也很緩慢。
“鍾老師,”我趕緊站了起來,“您能不能把畫面倒回去。”
老鍾看我一眼,又把畫面給倒了回去,沒錯,這回看得比較清楚了,是個模糊的人影兒正在努力地往上爬。
“裏面有個人。”我突然大聲喊了起來,這一嗓子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看,還在往上爬呢,活人,是個活人。”
這下大家全靜下來了,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你們看,在那個位置,有個人在一直往上爬,爬一段又掉了下來,爬一段又掉下來。”我貼在屏幕前面給大家介紹。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然後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我被他們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難道,大家都看不到裏面那個人影兒么?”我艱難地說道。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着我。但是現場依然是靜寂的可怕。
“我靠,你們為什麼就看不到這裏有人呢,他明明就快堅持不住了,你們確定現在沒有人偷偷下去么?”我有點發急,屏幕里的那個人明明都快不行了,已經在那裏大喘氣了,這幫看客還在這裏互相質疑。
“老鍾大爺,您看到沒有啊,您說話啊。”我拽着老鐘的袖子搖晃,老鍾仔細地盯着屏幕看了一會,然後遲疑地指了一個地方:“你說是這裏?”
我把他的手指挪了一個位置:“明明是這裏啊,您沒看清楚不要緊,他已斜靠在那裏不動了,我建議咱們是不是趕緊下去幾個人把他接上來。”
我們家老爺子低頭朝老鍾耳語了幾句,老鐘點點頭,吩咐幾個工作人員帶着警犬在四周查找盜洞,然後讓宋旭東帶我去換上裝備,他帶隊,我們三個一起下去,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們很快換上了專用的防護服,我家老爺子出乎意料地沒有阻止我,只是給我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然後就放心地讓我下去了。
地下室的開口已經被擴大成一個門的大小,我和宋旭東腰上都繫上了鋼絲,準備用專用的鋼纜機把我們慢慢地順下去,我家老頭兒讓我們手裏一人拿一把工兵鏟,這玩意兒可削可砍,非常實用。
老鍾要打頭陣,宋旭東和我執意不肯,哪有讓老人家為我們擋風險的,我家老頭兒也阻止了宋旭東先下去的請求。
“既然他看出來下面有東西,就該他下去摸清楚,別人不能為他的一句話冒險。”我家老頭兒表現的原則性十分強烈。
我沖我家老爺子豎了下大拇指,然後戴上面罩,調整好氧氣的濃度,慢慢地往下。
進入地下室入口以後,整個眼睛就猛地一暗,隨着頭頂照射燈光的打亮,我開始觀察裏面的情況。
空曠的地下室結構十分簡單,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房子,只不過深度可怖,身子碰掉一塊土坷垃,半天我才聽到砸到地面的聲音。
耳機里先是一陣刺啦聲,然後傳出老鐘的聲音:“小婁,下面什麼情況?”
“下面可見度非常低,射燈的光線有死角,不能觀察到全部的狀況。”我據實回答。
“只要確定下面沒有狀況就給信號,我們拉你上來,明天白天將會有專門的施工隊伍來處理這個墓。”老鍾似乎已經從開始的狂熱中冷卻下來了,冷靜地下達了推遲到明天開挖的命令。
“明白。”我緊緊地握住鐵鏟。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原諒我這個蹩腳的比喻吧,因為在黑暗中只能看見眼前一小塊兒地方,懸在空中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人一難受就會覺得時間長,總算腳能碰着地的時候,感覺繩子已經完全放完了,有點拎得我腳離開地面。
我把探射燈的光亮調節到最大,整個地下室盡收眼底。我感到害怕了,在地下室的正中間,一塊巨大的青色石頭突兀佇立着,果然我沒有看錯,下面果然是有東西的,石頭的周圍趴伏着兩個人,我用工兵鏟小心翼翼地撥開那兩個人,這才發現兩人臉上也戴着防毒面具,身上攜帶有微型氧氣瓶,顯然是兩個現代人。
“鍾老師,下面發現兩個人,年齡約30歲左右,生死不明,哦,現在明了,兩人都死了,死亡時間應該不太久,因為屍體剛剛開始腐爛。”我迅速向上面報告情況。
“收到,千萬不要觸碰屍體,盡量與他們保持距離,如果沒有其他情況就拉你上來。”老鐘沒有料到這裏面會有屍體,所以讓我儘可能快地回到地面上。
有人死了,這就證明地下室有古怪,可是古怪在哪裏呢?我有點疑惑地盯着四周,四周依然是空蕩蕩的。
用工兵鏟翻開倆人的防毒面具,發現倆人都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整個臉上一片漆黑,肉一塊塊地剝落下來,好像被烤熟了一樣。
“報告鍾老師,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現象,地下室離地面約十米左右,做了很好的防地下水工程,整個空間裏只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好像溫度也十分高。”我邊觀察邊彙報,這不大會兒的工夫已經感覺地底下非常熱了。
“收到,如果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就上來吧。”老鐘的聲音在耳機中開始嘈雜起來,似乎有很強的干擾,我發現離那塊石頭越近,干擾越強烈,而且溫度越高。
“鍾老師,這塊石頭有古怪,似乎有電磁干擾,而且溫度很高,我想看看是什麼質地。”我向老鍾彙報。
耳邊的老鍾短暫地失去了聲音,全是嘈雜的干擾聲,我努力地屏住呼吸聽指示,裏面似乎傳來了老鍾和爺爺一起的吼聲:“雷公石……千萬……上來吧。”聲音質量越來越差了。
“你們說什麼?”我大聲地朝上面喊,半響什麼聲音也沒有。我隨手把工兵鏟往那塊石頭上一靠,只見鏟尖處呯的一聲濺起一大團火花,嚇了我一跳,一道電光瞬間從我身上傳到鋼絲上,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給甩了出去,重重地撞擊到了牆壁上。
這一下太狠了,差點把我撞暈過去,我坐在牆邊開始喘氣,耳朵里開始尖厲地響起一陣噪音,趕緊把塞在裏面的耳機給拔了。
我大聲衝上面吼:“怎麼回事呀?怎麼會有電啊?”
只隱約聽見上面腳步聲亂響,似乎出了什麼事情,然後有人趴在地宮口大聲喊:“待在原地別動,我們馬上拽你上來。”
拽我?不是有鋼索機么,為什麼不用那玩意兒?我待在原地納悶,隨後就聽見我爺爺的怒吼:“混蛋小子,不是讓你不要動那塊石頭了么,誰讓你碰的?”
什麼?我明明沒有聽到啊。
等我被拽上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本來安置在地下室入口處的鋼索機飛到了十五米開外的地方,歪歪扭扭地滑出老長的距離。
燈火通明的小院也變得漆黑一片,有人開了車燈正在緊急處理線路。
“怎麼回事,停電了?”我邊退去裝備邊問。
“變壓器被燒毀了,現在正在搶修中。”老鐘沒好氣地回答我。
“哦,怎麼回事啊?”我還一臉迷茫呢。
“怎麼回事,還不是你一雷給炸飛的,幸虧沒傷人。”爺爺也吹鬍子瞪眼地凶我。
我那個納悶啊,這身先士卒地下去探險怎麼還變了壞人呢?
老鍾叫過來兩個人指着我:“馬上把他送回去,檢查一下,沒事就安排他休息。”然後跟爺爺說:“婁老,您也跟他回去吧。”
我爺爺點點頭,一直跟着我回到了那座小樓里,我這一直還納悶呢,怎麼一下就全停電了啊,還是我弄的,我有那麼大威力么?
晚上被人折騰着查了半天,最後確定除了部分地方有點淤血,其他都沒什麼毛病,然後安排我到房間裏休息。
我本來想找爺爺問問是怎麼回事呢,可老頭兒轉眼就找不見人了,整個小樓里除了那些醫療監護室的工作人員就是我不認識的人。無奈之下,只能躺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