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幕後主腦終現身
白面年輕人左右亂竄了一陣,隨即拔出腰間金色軟劍,和霍駭對抗起來,兩人圍着金鼎鬥了幾圈。
金鼎周圍是熱氣滔天,細看金鼎,霍駭發現金鼎並非一個偌大的熔爐,而是一個火團,準確說是一個熔爐,這裏到底在煉什麼,不得而知。
這裏的守衛很是愚若,不到一會被霍駭的輕騎兵打得落花流水,倒是這個白面年輕人有些能耐,霍駭追了他一陣子,硬是沒有將他打敗。
少許,魏夫從白面年輕人前面殺出,手中長劍嗖地一聲直刺白面年輕人的喉嚨,白面年輕人招架不及,只能拚命側竄。
霍駭哪裏肯放過這個撂倒白面年輕人的機會,這廝像猴子一樣在這裏竄來竄去,竄得霍駭早已是怒氣衝天,此時給他抓到空擋,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手中君子劍嗖地一聲橫掃了過去。
頓時只聽見啊地一聲,白面年輕人應聲落地,左臂中劍,鮮血嘩嘩外流,他的手下皆是慌張,跪地的跪地,求饒的求饒,偌大的地宮世界裏迅速響起霍公萬歲的聲音,輕騎兵快速清理現場,而那些受苦受累的老百姓則是湊到霍駭身邊來,紛紛跪地祈福。
靠,佛教盛行不到兩年,這些老百姓都已經是佛的信徒了?怪不得佛喜歡來大唐了,原來大唐有佛教發展的最好土壤。
霍駭做到金鼎邊上的石墩上,一邊休息,一邊凝視身前跪地的衣衫襤褸的老百姓,心中不禁感嘆,要是自己早點來就好了,那這些人最起碼可以回去過一個年關。
不過現在回去和親友團聚一下,也是不錯。
“霍公,在金門後面的宮殿裏發現了幾個外來的和尚!”少許,一個年輕的將領快步跑到霍駭身前來報告。
外來的和尚?霍駭有些驚愕,心想,玄奘西天取經已經快上路了,這個時候大唐人應該最信奉玄奘才對了,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個外來和尚?
他快速起身,信步穿過金門,走進金色的宮殿,讓他意外的是,金門後面的地府還真是繁華,一色的金色建築。
這樣的建築,霍駭曾在杜伏威的府邸里見過了,但是杜伏威使用的無非鍍金材料,而這裏看上去像是純金製造,包括外面的三座金鼎,絕對都是實打實的金質材料。
金色的地面上跪着一個皮膚黝黑的老和尚,身後跟着三個面貌醜陋、面黃肌瘦的小和尚,嘴裏嘰里咕嚕地說著含糊不清的漢文。
“你們幾個從何而來?為何會在這裏出現?外面的金鼎是受何人所託修建的?”霍駭冷哼幾聲,心想,沒想到在大唐還看到了黑鬼,真是鬱悶,以前上街的時候總能遇到這些信仰濃重的黑人,沒想到穿越之後還能遇到他們的祖先。
“我叫那羅瑟裟婆,從印度而來,受大唐皇帝之命,在這裏修鍊長生不老之丹藥!”老和尚不慌不忙地說到,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很顯然,他身後有大頭目給他撐腰。
“受大唐皇帝之命,在這裏修鍊長生不老之丹藥?此事為何我不曾有耳聞?該不是你這個外來的印度和尚搞的古怪吧?煉丹就好好煉丹,為何要奴役周圍的百姓?”霍駭冷喝一聲,心中着實奇怪,大約一年前,蘇州蘇府一案,也就是蘇小蓮一家滅門一案,當時的兵部尚書黃忠和其子黃明也就是藉著要給李世民煉丹,所以才為所欲為的。
今日在這裏亦是如此,這些人也是打着給李世民煉丹的招牌,李世民何時喜歡上煉丹了,為何我一點都沒有聽說?霍駭心下納悶,難道這廝對我也有所隱瞞?
“煉丹不是本僧之意,本僧只負責煉丹,陛下限本僧在正月底二月頭將仙丹煉製完成,然後送到京城給他老人家享用,倘若有所延誤,到時候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老和尚說得理直氣壯,大有威脅霍駭的意思。
“咦,老和尚,做和尚做到你這麼囂張,我還是第一回見,魏夫,把這個叫什麼瑟裟婆的給我帶下去,嚴刑拷打,每日只給他半個饅頭吃,至於他的徒弟嗎,讓他們去幫那些苦難的老百姓休憩家園好了。此事就此由我接受,陛下怪罪下來,我自有說辭!”霍駭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心下怒罵,做和尚就要有做和尚的樣子,念念經,燒燒香就行了,在這裏耍大牌,看誰大得過誰,從古至今,就沒有胳膊擰得過大腿的。
“是!”魏夫領命,隨即親自上去,快速拉起那羅瑟裟婆,嘴裏嘮叨,老實點,否則小爺讓你好受。
“等一下,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那羅瑟裟婆氣喘吁吁,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你身為一個外來和尚都能如此囂張,我身為大唐的霍公,當今陛下的義弟,就不能耍點大牌?”霍駭不屑地說了一句,隨即仔細觀察起這裏的金色建築起來,心下思索,要是把霍園的一切全部換成金色,想必也是別有一番天地,只是這樣務必惹來別人的風言風語,霍園要是弄得比李世民的御花園還要繁華,那李世民嘴裏不說,心裏肯定也有意見,古代的君王都是很小氣的。
一聽到霍公這個詞,那羅瑟裟婆傻眼了,他不再言語,在魏夫的拉扯下,無奈的那羅瑟裟婆被拽了下去,他的徒弟也是被硬生生地抓出去了。
“霍公,大事不妙,剛剛闖進來一個黑衣人,他是來行刺白面書生盧大偉的,雖然我們奮力保護盧大偉,可是他還是中劍身亡,黑衣人的動作太快,我們根本追不上!”少許,魏夫快步進來彙報。
霍駭是一陣驚愕,他在這裏沒有聽到絲毫動靜,可是盧大偉已經被殺,可見那個黑衣人的動作之快。
還好這個傢伙是沖盧大偉來的,要是沖自己來的,霍駭覺得自己應該不可能會躲掉他的刺殺。
“傳我話,一定要追查出這個黑衣人的下落!”霍駭心中感嘆,那羅瑟裟婆說是受了李世民的命在這裏煉丹,但是真正決定奴役這裏百姓的肯定不是李世民,幕後主腦是誰?想必白面年輕人肯定知道這個幕後主腦,但是現在白面年輕人被黑衣人殺了,其中定有蹊蹺,這個黑衣人可能正是那個幕後主腦派來的,或者正是那個幕後主腦,他來殺白面年輕人肯定是為了掩飾自己,好讓自己不被揪出來。
魏夫應聲出去,霍駭也緊跟着走了出去,這裏的老百姓都還沒有離開,眾人的臉上既是驚喜,又是驚愕,紛紛對橫屍地上的白面年輕人指指點點。
仔細查看了盧大偉,霍駭也是驚愕,盧大偉的伸手不一般,可是他卻是被人割喉而死,傷口細而短,非一般高手所能做到。
並且這不是劍傷,像是爪類兵器造成的致命傷害,霍駭沉響片刻,心中對這種傷人手段很是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此時,洞穴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霍駭很是疑惑,這次雪夜偷襲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另外外面還有兩撥人守着,刺客怎麼容易就進來了,並且還會有大隊人馬出現在外面?
少許,只見氣喘吁吁的胡青騰帶着他的人馬快步跑了進來,胡青騰帶來的長刀衙役還真是不少,光是進來的恐怕就有兩千之多。
“下官協助來遲,還望霍公恕罪!”胡青騰一臉的歉意,恭敬地伏地,他身後的手下也是恭敬的拱手。
惹來霍駭注意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上次傷他的黑影,這廝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傢伙,整天穿着一身黑袍,連腦袋和雙手都被黑布裹了起來,唯有一雙驚恐的大眼睛放在外面,其他的身體部位都被黑布裹了起來。
霍駭清晰地記得這廝上次傷他的時候使用的是軟劍,出劍之快簡直讓人匪夷所思,縱然是被他所傷,霍駭依然沒有看到黑影的表情和身體的相關部位,包括持劍的手。
“胡大人,你的速度好快啊,今日乃是大年初一,你本應在揚州府里和家人歡愉才對,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啊?”霍駭冷笑幾聲,心想,你小子這個時候冒頭,明擺着是找死。
“霍公有所不知,今日是大年初一不假,可是下官的老家就在近處的牛頭庄,見此處有風吹草動,於是帶兵前來查看,沒想到是霍公採取行動了,下官協助來遲,真是罪大惡極,還望霍公恕罪!”胡青騰似乎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對答。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胡家也是大家,你的姐姐也嫁到了房玄齡房大人的府里,你家怎麼可能會住在什麼牛頭庄?莫非是你在牛頭庄建了一座山莊,好在那裏享清福?”霍駭冷聲質問,心下已經明白一半,這煉丹的幕後主腦正是胡青騰。
怪不得這裏的人都是財大氣粗了,原來是由胡青騰撐腰啊,胡青騰的靠山是房玄齡,大唐範圍里,有哪個敢動房玄齡的人?那和動李世民的人有什麼區別?
霍駭現在終於明白,侯秦怡破不了瘟疫一案了,侯秦怡乃是侯君集的侄子,本不是什麼小角色,可是侯秦怡卻是對瘟疫一事束手無策,想必不是侯秦怡束手無策,而是他不想兩敗俱傷。
朝廷給胡青騰壓力,胡青騰就給侯秦怡壓力,侯秦怡早就知道陵村後面的竹林里有洞穴,也就是煉丹的洞府,可是身為下官,他哪裏敢管胡青騰的事情?而胡青騰裝模作樣的壓力又在哪裏,侯秦怡無奈之際,便來求霍駭。
侯秦怡為人奸詐,他似乎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於是天天去陪霍青聊天,好套近乎,目的就是想投到霍駭的大樹下。
“霍公真乃神人,凡事都逃不過霍公的法眼,家父年事已高,常年住在揚州這樣的嘈雜之地,唯恐疾病而死,故下官找房大人借了一些銀子,自己再竭力湊了一些,為家父在牛頭庄蓋了一個園子,好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年!”胡青騰也並非等閑之輩,他臉上假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神色卻是一點也不慌張,似乎並沒有多把霍駭放在眼裏。
“令尊就在不遠處的牛頭庄?哎呀,胡大人為何不早說?我也好過去拜會一下房大人的岳丈,看你,真是的!”霍駭假裝責備,心中暗喜,幸虧老子這些年也積攢了一些江湖經驗,把輕騎兵調過來了,否則查到這裏,被黑衣人刺死的就不是盧大偉了,而是老子了。
“霍公言重了,家父正處養病階段,霍公心意,下官心領了,下官代家父謝過霍公!”胡青騰狡猾異常,他身後的手下也是面目猙獰,一個個前不怕狼后不怕虎的樣子。
“客氣客氣,只是我心中有一事不明,胡大人手中有如此多的兵馬,為何不曾發現這裏的洞府和煉丹爐?胡大人手下高手如此眾多,隨便派幾個進竹林就能將這裏的詭異事件查個水落石出,為何要讓侯秦怡這個窩囊廢天天在這裏勞命傷神呢?”霍駭踱步到黑影身前,緊緊地盯着黑影的眼睛,黑影冷酷異常,縱然有霍駭的冷視,但是他依然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裏。
“霍公所言甚是,只是揚州一帶乃是賊寇四齣之地,我的這些不成才的手下平日裏都忙着去捉拿賊寇了,唯有年關之時方得清閑。再者,瘟疫一事事出突然,而侯秦怡的奏摺里又說此事查無可查,所以下官一時沒上心,幸好有霍公親自出馬,否則此事不知要鬧到是何年何月!霍公剛才說,此處乃是有人在煉丹,而村裡失蹤的人都是被抓到這裏來煉丹了?”機靈的胡青騰急忙調轉話題。
“正是,胡大人,我在這裏抓到了幾個印度來的和尚,他們說是受了陛下的命令在這裏煉丹的,此事確有蹊蹺,我先將這幾個和尚帶回來好好審審,這地府里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了!對了,胡大人,你身後的這個黑影大俠是不是沒有手臂啊?”霍駭微笑幾聲之後,忽地湊到胡青騰身邊,輕聲問了一句。
“霍公真乃慧眼,此人自幼斷臂,下官是見他功夫極高,才將其招為護衛的!”胡青騰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似乎已經看出,霍駭已經把矛頭指向他了,臉上大變的他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並沒有表現出多害怕。
“沒有手臂,不用長劍,卻能一招封喉,想必斷臂之上定是接了什麼利器吧?好了,不說了,胡大人,這裏交給你了,快天亮,本霍公要回去睡覺了!”霍駭對黑影冷笑了幾聲,隨即對胡青騰吩咐了幾聲就快步離開了地府。
大隊人馬護送受苦受難的老百姓離開這裏,霍駭和魏夫則是帶着那個那羅瑟裟婆先回到霍府,然後讓霍府前面戒備,免得那個黑影前來刺殺。
天色快亮的時候,霍駭讓蘇小蓮和王曉玲速速起來戒備,這兩人也算是武藝高強的人,外加上一個碧雲,三個丫頭雖然有些嬌氣,但是身手都還不錯,她們負責霍府內部的安全,問題應該不大,外面有魏夫帶着輕騎兵,想必也沒有什麼問題。
霍駭讓小勝子速速前去後面的香草園把王強叫回來,順便帶回一些香煙,好久沒有抽了,他的煙癮又犯了,本想讓王強多休息一陣子的,可是事發突然,想必這個莽漢的休假就要到此結束了。
大清早,下人們剛把門口的積雪掃開,王強和小勝子都帶着一盒香煙興沖沖地跑回來了,王強一個個地拜年之後就竄到霍駭身邊來,他心中自知,霍駭這麼早把他找回來,定是有事要辦。
其實霍駭找他回來也沒有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守在霍府里,免得黑影半夜來襲,霍府慘遭滅門。
水上人間的玉橋上,寒風凜冽,大雪過後的玉橋上是滴水成凍,霍駭坐在玉橋中央的亭子裏,秋香等人送來屏風和炭火,穿着襖子的霍駭坐在裏面,一邊吃新鮮的年糕,一邊欣賞雪景,王強和蘇小蓮等人站立身後。
吃完年糕之後,霍駭對身後的輕騎兵使了一個眼色,少許,兩個輕騎兵把印度和尚那羅瑟裟婆帶了上來。
此時的那羅瑟裟婆只穿着一件袈裟,在冷風的吹拂下凍得瑟瑟發抖,兩個身着冬裝的士兵將其壓在玉橋上,不讓其動彈。
“那個叫什麼那羅瑟的?你們在這裏煉丹,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還是受到其他大唐官員的監督?”隔着屏風,霍駭大聲喊了一句,心下盤算,一般官員審理罪犯喜歡動用酷刑,俺不動用酷刑,俺只是借用一些自然之力來懲戒這幫兔崽子。
那羅瑟冷哼了一聲,沒有回到霍駭的話,他身後的兩個輕騎兵想好好教訓一下他,卻被霍駭阻止了。
霍駭淡笑少許,和王強等人坐在亭子裏,一邊烤火,一邊拉家常,大家說說年關的開心事,再說說香草園的最新狀況,香草園在王家的竭力呵護下,現在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了,霍駭準備將其弄成貢品,專門送到高麗、新羅之類的小國做禮品,一來可以賺些利潤,而來可以將香煙傳播出去。
“那羅瑟,想好了沒有,在此處指揮你的是不是胡青騰?倘若你從實招來,本霍公保證會讓你在大唐過上舒坦的日子,好好傳播你的佛法,不過你要是硬和我抗,我讓你在大唐混不下去,也回不了印度!”閑話少許之後,霍駭再次轉身對那羅瑟喊了一句,此時的那羅瑟已經凍得渾身發紫,他不再顫抖,而是僵硬地站在那裏,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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