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站在山坡上的那個詭異男子看着遠去的列車消失在暴雨中,便又唱起了飄渺甜美的歌召喚他的隨從——水蛭們。這幫小傢伙幹得不錯,不但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污染了整輛列車,還把變成喪屍的乘客們都引到了森林裏,最後成功地把門鎖上,啟動了列車引擎:只要被水蛭咬傷就會變成喪屍,列車上安布雷拉的那幫傢伙一個都不能倖免。山坡上水蛭都在往這名男子附近涌動,看來它們確實是被他的聲音和意念所召喚。

當所有的水蛭集合完畢后,男子微笑着結束了歌唱。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進行順利,自己也並沒有等待很長時間。很快他就能達成最終的目的,到時他就是安布雷拉的終結者,最後整個世界都會陷入夢魘。

“我們首先得把車停下吧?”瑞貝卡和比利商量。

比利也贊同:“但是怎麼才能讓它停下呢?”

經歷過剛才的種種險惡,瑞貝卡明顯冷靜了不少“我們得分頭行動,這輛列車最前方的那節車廂,也就是我們第一次碰面前面的那節被鎖上了,我們得把那扇門弄開,才能操縱引擎。”

“那好辦,用槍把鎖打壞就行了。”

瑞貝卡搖搖頭:“不行,那扇門門口裝着讀卡器,只有找到合適的磁卡才能打開。”

“我剛才看見了列車長的辦公室——”

“但那裏也上着鎖,我們只能自己去找這張磁卡了。”

“但找這個太花時間了。”

“如果我們倆一起找更花時間,所以只能分頭。我可是想儘快離開這輛車的,否則誰知道它會開到哪裏去。”

比利既不想自己單獨行動,也不放心瑞貝卡單獨行動,但他尢法反駁瑞貝卡的觀點。

“我在樓下,你去樓上,我們在最前面那節車廂門前的方位接應。”

真是個蠻橫的小傢伙,比利心裏暗想。不過他一點沒表露出自己的不爽,畢竟現在大家已經是同伴了。

“如果你敢耍滑頭就斃了你。”瑞貝卡又加了一句,不過這次是帶着開玩笑的口氣。她又瞄瞄比利腰間的槍:“子彈夠嗎?”

“我夠的,你呢?”

瑞貝卡點點頭,剛向前走幾步,又回過頭加了句“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比利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轉身走了。比利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暗暗佩服她獨當一面的勇氣,自己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有這種魄力嗎?

我那時候無非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比利心想。不過,被判死刑以後,人生觀確實改變了不少。

他在餐廳里又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吧枱和桌子底下。餐廳里也有一扇鎖着的門,看起來是個空的包問。比利沒有久留,決定先下樓看看有沒有工作人員的屍體。

下樓以後,比利穿過兩道門,又回到了第一節乘客車廂,這兒依然是空蕩蕩的。深吸一口氣后,比利又去看了看下一節車廂,確定沒有狀況后才上了樓。他不想再看那些被自己幹掉的喪屍,殺人確實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尤其當你還是個有良心的人的時候。

快上到二樓時,一股腐爛的潮氣就撲面而來。比利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走了上去,才發現這些味道到底是什麼。

終於知道那些傢伙是怎麼來的了。

樓梯口處有一個平台,連接着右邊的走廊,走廊的前方也拐

右——平台左邊的角落整面牆上佈滿了空的卵囊,足有幾百個,結成了蜘蛛網一樣的東西,這些卵囊黑乎乎的,藉著旁邊的一個壁爐式燭台發著幽暗的光。隨着列車的開動,它們也在微微擺動,看起來竟像是活的一樣——當然,它們是空的。到底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是誰產下來的?比利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讓自己撞上這個怪胎。

他小心地走過這一面牆,踏過一堆散落在地毯上的亮閃閃的卵囊。心裏又多了好幾個問號。當時的那場車禍到底是福是禍呢?他確實逃脫了死刑,但如果要被那些會變形的水蛭咬死的話,他還是寧願被槍斃。

不要再想了,還是做該做的事吧。

他走進走廊,裏面空無一物,只是一左一右各有兩間緊閉的包間,上面都標有數字,看看這裏精美的裝潢,應該是私人的包間無疑了。他先推開了102室,裏面十分整潔,設備完好,沒有血跡和屍體,但也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他打開房間裏的衣櫃裏面可真夠亂的,有一沓紙片,有一卷照片,還有個首飾盒。首飾盒裏裝着一枚別緻的銀制指環,從指環上的凹痕和鋸齒看來,似乎是某種連鎖環的一部分。不過比利對這個不感興趣,他把指環放了回去,準備去對面的包間。

剛走進101室,他就一陣狂喜——地上躺着一把霰彈槍!比利拿起槍認真端詳——是把嶄新的疊簡槍,裏面裝滿了兩顆十二號子彈。房間裏還能找好幾盒子彈,可惜的是沒有看到任何磁卡。要什麼磁卡呀,說不定手上這把槍就能把門打開呢。比利一邊忙着把子彈裝進口袋一邊安慰自己,恨不得馬上去找瑞貝卡炫耀自己的收穫。走廊盡頭的那扇門應該是通向另外一個車廂的第二層,最後再下樓就能更快地到達車頭,和那孩子會合了。看來她說得對,分頭走確實快些,即使一個人又怎麼樣呢?未必就會有危險,瑞貝卡應該也能應付,自己還是受了多年在軍中服役的經驗的影響,總覺得單獨行動是最危險的。

門沒有鎖,另一邊是一節上等車廂,佈置得非常典雅。右邊木製的吧枱擦得發亮,小而優雅的兩排桌子擺在過道兩邊,低垂的樹枝狀的菱形吊燈晶瑩耀眼,下面的地板上鋪着昂責的地毯。車廂里很乾凈,沒有屍體和血跡。比利四處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打算繼續向前。這麼輕易就穿過了幾節車廂,比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順利,再摸摸意外收穫的霰彈槍心裏直慶幸剛才沒有提早下車,看來,人良心好一點還是有好報的。

然而,就在他快離開這節車廂的時候,有東西撞在了車廂頂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這聲音震耳欲聾,吧枱后的吊燈都被震得掉在了地上,燈泡紛紛破碎。車廂也猛烈地晃動,比利差點沒摔倒。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后,比利回頭看剛才吊燈墜落的地方:那一片的屋頂已經被撞破,接着,有兩個巨大的東西一個接一個地破頂而入,它們之間相距兩米左右。

比利不確定屋頂上的這兩個是什麼東西體積挺大的,圓柱形的肢體連接着尖角,以中間為關節可以分開活動……這是……爪子,雖然比利不敢相信,但眼前這分明就是巨大的螃蟹或是蠍子的爪子。這兩隻爪子向著車廂里,開始鋸着屋頂厚厚的金屬層,聲音非常刺耳。

夠了!比利轉身想跑出這個車廂,心裏捏着一把冷汗。身後鋸屋頂的聲音越來越大,眼前的門是鎖着的——天啊!

當他再次轉身時,已經可以看清這巨大生物的全貌了,它已經從兩隻爪子製造的入口跳了進來,堵住了回頭的路。

由於已經在剛才的那節車廂擊退了那些喪屍犬,瑞貝卡再次走進去的時候並不擔心。

離開比利后,瑞貝卡走過了一片飲食供應區,裏面滿是血跡和打翻的炊具,她的鞋子上也沾了些食物油。她懷疑是否很多乘客和工作人員在列車被襲擊的第一時間就下車了。車上有這麼多的血跡,但卻只有幾具屍體。不過還好他們都下車了,否則自己該怎麼對付如此數量的喪屍啊。

在這一片搜索未果,這兒的另一扇門——也許是通向貯藏室的——也鎖着。不過下方有排水管的縫隙,瑞貝卡可以不廢力地鑽進去。當然了,她並不想鑽進去,不過還好,這個管子也就兩米長,再說,自己說過負責一樓的,那就必須探察徹底,這才是正確的工作態度。可是,一想到那恐怖的T病毒和那個由水蛭組成的男人……不要再想了,現在找到磁卡把車停下才是要務。說實話,比利現在是自己惟一的搭檔,他也確實救了自己的命,但絕對不能傻瓜般地完全信任他,還得多觀察。

管子的這一邊確實是個貯藏室,裏面全靠一個掛着的小燈泡照亮。瑞貝卡用手電筒照着牆邊排着的盒子和箱子,沒有發現異樣。

這個隔問的另一邊還有一扇帶玻璃小窗的門。瑞貝卡拿着槍走近,透過小窗檢查那邊的情況。列車運行的聲音在這一片聽起來更大了,瑞貝卡望着窗外掠過的鐵軌,心裏卻有了一絲安慰——畢竟,外面的世界依舊。如果列車裏真的發生更可怕的事,她也隨時可以跳出車外——雖然冒着可能會喪命的危險,但這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滴答。

聽到異樣的聲音后,瑞貝卡立即轉身,心砰砰地跳,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列車和牆壁上的影子還是在規律地晃動,那個聲音也沒有再出現了。瑞貝卡心裏稍微輕鬆了一點——也許是某個裙子掉下來了吧。這個貯藏室應該還算安全。雖然沒有發現磁卡,但還是把這裏搜索完畢了——滴答,滴答。滴答—滴管—滴答——聲音又響了起來。

瑞貝卡又緊張了起來,這個聲音就在自己的右邊。有了多年的養狗經驗,瑞貝卡能分辨出這是狗的腳指甲碰觸地板的聲音。她轉頭向右看,在大壁櫥深深的影子裏,居然有隻長着獠牙的喪屍犬撲了過來!就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樣——身型巨大,滿布傷口被感染了病毒——她立刻伸出右腳,狠狠地向一隻狗的胸口蹋去,她的鞋跟居然刮掉了狗胸口的一大塊腐肉,由於鞋跟上有油,還粘住了一些濕濕的皮毛。

然而,這隻狗毫無感覺,轉頭就又過來了,血盆大口往外淌着涎水,瑞貝卡看着它的獠牙,渾身汗毛直豎——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不能活命了,那時自己也會變成喪屍——瑞貝卡正要向後轉身,卻由於鞋底沾了油,一下滑倒了,那隻狗隨即撲了上來,一股令人噁心的腐屍氣味也籠罩在瑞貝卡頭頂。不過,這個猛撲撲過了頭,后爪正好踏在瑞貝卡的肩膀上。

瑞貝卡抓住這寶貴的機會一個轉身,迅速地向還想回頭再撲的喪屍犬開了槍:第一下射高了,第二槍正中它的左眼。

狗倒下了,身體上流出了一灘血。瑞貝卡趕緊站起來躲開。雖然瑞貝卡主修的不是微生物學,但她判斷這些血肯定有着高度的傳染性,十分危險,她可不願意發生任何的意外感染上病毒——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看看這一堆腐肉,這傢伙感染的應該是病毒無疑了,就是比利所說的神秘的T病毒,但它究竟是通過什麼途徑傳播的?感染幾率是多少?在宿主體內的傳染速度又是多少?

她蹭着鞋底上粘着的狗毛,想把這種可怕生物留下的記憶全部抹去。向下彎腰的時候,她發現地上的陰影處有個發亮的小東西——是一枚小小的精巧的金指環。瑞貝卡揀了起來仔細觀察這指環的樣式十分别致,雖然不是純金,但依舊很漂亮。自己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撿到一枚指環,也夠不可思議的了。

“就把它當成我的幸運指環吧。”瑞貝卡把指環套在了左手的食指上,非常合適。

屋子裏也沒有發現其他任何東西,更別提磁卡了。於是瑞貝卡到房間外帶的小陽台晃了一圈,渾身都濕透了——雨實在下得太大了。列車的速度非常快,跳車基本不可能。雖然陽台上有個標着“緊急剎車”的裝置,卻不知道該如何啟動,所謂的“緊急”也不過如此嘛。

她理理淋濕的頭髮,準備繼續向前去搜搜那些被打死的喪屍的隨身之物——雖然噁心但也沒辦法,誰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誰是列車駕駛員呢。

離開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死去的喪屍犬,依舊心有餘悸——自己是多麼幸運啊,剛才哪怕是慢一點點很可能就小命不保了。看來絲毫都不能放鬆——此刻,她希望比利也可以同樣幸運。希望上帝保佑。

上帝啊!

對着眼前這離自己不過十米的龐然大物,比利目瞪口呆。

這破頂而入的傢伙是只蠍子,不過卻是和跑車一般大的蠍子。三米長的身形,一對巨大的爪子,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腫脹彎曲的尾巴,尾巴尾端的的小鉤比比利的腦袋還大。當然了,少不了的還有幾對腿,不過比利沒有心思去數這個的數量——這怪物的叫聲奇大,張牙舞爪,幾條短腿不安分地來回摩擦,滂沱大雨也從它鋸破的一片房頂里飄進來——眼前的這般景象真是無異於地獄,這蠍子就是個撒旦的使者。

沒時間想這些了。比利一隻腳抵住身後的門,舉起槍瞄準這傢伙扁平的頭顱。列車的顛簸和怪物舞動引起的震動給他的瞄準帶來了難度,那無法確定目標的幾秒漫長得如同幾個世紀。蠍子慢慢地靠近比利,每走一步,它那佈滿蠍毛的腿就在昂貴的地毯上鑿出一個洞。

比利下意識地向後退,射擊的時候肩上的槍桿一歪,竟掛了一道彩。砰!蠍子怪中槍后發出一聲尖叫,腦殼裏迸出了幾縷乳白色的液體。比利乘勝追擊,又射了一槍。砰!

尖叫聲更響了,但它還是沒有停止向前移動。比利折彎霰彈槍,取出兩顆空子彈殼,正想往槍膛里裝上新的,可一個失手,新拿出的子彈掉在了地上,而怪物已經走到眼前——它的速度太快了。

對了,口袋裏還有一顆,比利趕緊拿出來裝上,迅速開了槍……希望這一槍可以結束這一切……

這一彈正中蠍子怪畸形醜陋的臉,此刻它離比利只有一米遠,比利甚至可以感到火藥渣子都飛到了自己身上。中彈后,它的尾部還在不斷痙攣,濺出了血液,身上的殼也開始慢慢碎裂,幾條腿逐漸停止掙扎,嘴裏發出汩汩的聲音,彷彿在哭泣,最後終於完全倒下了。

雖然這傢伙死後發出的那股惡臭能把人熏死,但比利半天都沒敢挪開步子——他還不能確定它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能看見自己開始兩槍的射中的位置:都偏左了,不能致命。還是最後一槍打正了,眼珠子都擊碎了。

到底它是個什麼東西?比利甚至不敢去想使這隻蠍子變異的原因。他想到了這趟旅程里遇到的那些狗和屍體,還有日記里提到的T病毒……日記里不是說這種病毒會導致體形和攻擊性的變化嗎……日記里還提到了什麼幹部培訓所,而且還說過這種病毒無法控制,他們是在“玩火”。

一切都很明顯,這種病毒一定是意外泄漏了但是製造出這種病毒的公司早就知道了這病毒的可怕性,還對此做了詳盡利實驗。

無論如何,眼前這傢伙還是死了,謝天謝地——比利也完成了搜尋磁卡的任務,他不願再在這一帶轉悠了。如果這蠍子王還有個兄弟姐妹的話,可無心戀戰了。

他撿起掉落的子彈裝上后,便離開這具腐屍,去找瑞貝卡了,希望她比自己運氣好些吧。

瑞貝卡剛進到前面的車廂就聽到了槍聲,就在她剛才走過的路上。她回頭細看,除了剛才幹掉的狗以外,什麼也沒有,窗外也只有隆隆的雷聲。瑞貝卡又仔細聽了一會,未果后,便前往車頭。

她走得很慢,一想到會再次見到愛德華的屍體,她就忍不住傷心——找磁卡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找張毛毯什麼的把戰友的屍體蓋住呢?哪位死去乘客身上的外套也行啊……當她再度靠近那些屍體時。心裏是無以名狀的憤怒無論是什麼人泄漏了T病毒,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啊!由於過度屏息,瑞貝卡覺得有些頭暈。她忽然想起了那具工作人員屍體手上的鑰匙,說不定那個還真能派上用場呢。

她強忍着惡臭和那些狗流出的噁心的體液走過走廊,想去看看愛德華——但愛德華的屍體不見了。

瑞貝卡大驚:第二隻喪屍犬的屍體還在原地,但愛德華原來躺着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灘血跡和一團撕扯下來的肉,散發著腐臭——窗外不斷吹進的濕濕的冷風也掩蓋不了這強烈的腐臭。

地上的血跡似乎有些變化,瑞貝卡俯下身子仔細查看有血腳印!看上去像是一雙靴子沾上了狗流到地板上的血,然後一直向前走留下的歪歪扭扭的,似乎是走路的醉漢的腳印……或者,是感染了病毒的人……

不,瑞貝卡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當瑞貝卡抬頭看見愛德華的時候,時間都彷彿凝固了——是的,那個個子高高的,穿着背心,腳上踩着靴子,站在那個不顯眼的角落裏的男人,就是愛德華。

他慢慢地轉過身來——不!瑞貝卡在心裏驚呼——當他看見她,毫無血色的嘴唇張開了,發出了呻吟聲,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可以看清他的臉發灰,朝上翻着白眼。

“愛德華?”

他還在蹣跚地向前走着,被鮮血浸透的肩膀擦過牆壁,手臂無力地垂着,臉部獃滯,毫無表情——確實是愛德華無疑。瑞貝卡往後退步,舉起了槍:“你不要逼我……”為什麼感染了病毒的人明明看起來已經死了,卻還能活動呢?這種病毒一定麻痹了人的心智。

愛德華又發出了一聲呻吟,他似乎非常飢餓。既然眼窩裏完全沒有眼球,那他應該看不見東西,但為什麼依然能捕捉自己的方位呢不,這已經不是愛德華了,這是一具喪屍。

“安息吧。”瑞貝卡輕聲說著,隨後開了槍,子彈直穿他左邊的太陽穴。喪屍待站了一會,大張着嘴巴,依舊帶着那種對食物的渴望——隨後倒在地上。

瑞貝卡定定地看着戰友的屍體,驚愕得無法邁動步子,直到比利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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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機07:零度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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