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召集勇者

第二十四章 召集勇者

泰蘭德、路肯和索拉發現他們已置身於一個陰暗猛龍的山谷之中。那些或是被哈維斯的意願所支配或是被他所殺死的無辜者在他們身旁叫喊着。地上爬行着遍佈噩夢的黑暗之蟲。

“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萊索恩對迷霧說道。

大部分的霧氣融入進了艾莫莉絲墮落的身體之中。其他的巨龍也對着他們面前的這個俘虜發出嘲弄的笑聲。

“如此強健……毫髮未傷……”她小聲嘀咕道,“折磨他們應該很有意思吧?”

“你知道主人想要的是什麼。”

艾莫莉絲對於所受到的訓斥並沒有表現出多少不悅。“我當然知道!”

泰蘭德對她所聽到的一切越發的驚愕。然而,她更加擔心的是其他人和瑪法里奧,因為他現在就在那兒。她很確定他現在正置身於和噩夢的戰鬥中,儘管現在的對手是哈維斯的一個奴隸阿萊克斯塔薩,但是想取得勝利幾乎不可能。

或者生命的縛誓者真的已經被奴役了嗎?泰蘭德回想着他的模樣和噩夢的狡詐。她的思維轉換得很快。為什麼紅龍會被隱藏起來?為什麼阿萊克斯塔薩的身影會被如此之快地隱藏於他們的視線之外?

除非……

如果紅色巨龍也已經被囚禁,那她和其他人連希望的幻想都徹底破滅了。

這位高階女祭司攥緊了她的拳頭。這已不是第一次,她不想再淪為噩夢的奴隸。

“戰斧為先”,艾索恩命令道。

墮落的巨龍所說的話,引起了泰蘭德的注意。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武器能在獸人的手中保存如此之久。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從索拉手中奪取戰斧。畢竟,現在他是噩夢之王,毫無疑問他也不想有任何敵人有朝一日會手持戰斧靠近他。

泰蘭德又一次想到了阿萊克斯塔薩的樣子。對於防禦者來說,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失望……也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這個武器。

艾莫莉絲一直盯着這個獸人。索拉握緊了手中的戰斧,不願它離開自己。突然她揮動斧鋒向巨龍砍去,而這條巨龍此刻站在一個確保對方攻擊不到的距離,正專註於泰蘭德的舉動。

只有這樣做了!高階女祭司決定。

“這個小玩具幫不了你什麼的!”艾莫莉絲噓聲道。這條巨龍繼而看向雙手發抖的索拉。

“這把戰斧是我的!”這位戰士怒聲道。

“不再是了……”萊索恩同樣看着索拉,插話道。

獸人閉上了雙眼,顫抖着彎下單膝,雙手劇烈地抖動着,但是她仍沒有放下戰斧。

高階女祭司很清楚他們正在對索拉做什麼。他們攻擊着索拉的夢境。從而使索拉一次次被她自己的噩夢折磨。而他們所做的一切無非是試圖讓她放下武器。

這個武器……

“路肯……那把戰斧……”泰蘭德平靜地強調着。

他注視着她,從她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指令,儘管她的暗示並不明確,但他還是去照做了。

泰蘭德用自己的心曲祈求月之女神艾露恩,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那麼渴望成為月亮女神的助手。她會想着傾瀉在她身上的那柔軟而美麗的月光,她是如此清晰只要擁有它,她也許就可以幫助大家了。

一道銀色的亮光出現在她的上方。

“不笨嘛!”艾莫莉絲噓聲對她說道。萊索恩咆哮着轉向暗夜精靈。

路肯趁機抓住索拉,獸人立刻明白了人類的意圖。

路肯從巨龍身邊將獸人拖走,直到他倆漸漸消失。然而,就在他們行動之前,一道影子掠過他們。所有人甚至是高階女祭司都沒有察覺到它。

泰蘭德仍然待在原地。她從沒有想過要和大家一起逃跑。因為她需要留下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好讓他倆趁機逃走。這兩條巨龍對他們的法力過於自信,而且也太專註於搶走索拉的戰斧。這些都正合她意,最終讓她得到機會解放了獸人和路肯。

但是一股可怕地力量突然襲擊了她。泰蘭德倒在了爬滿蟲子的地上,那些蟲子立刻蜂擁到她身上。她不停地打掉那些蟲子,卻沒想到艾莫莉絲那佈滿膿漿的腦袋正在陰森森地逼近她。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巨大的怪獸輕聲笑道。

萊索恩也來加入到她那兇惡的嬉戲中。當泰蘭德踉蹌地站起來時,她看到同伴們成功地逃走了,但卻丟下了某樣東西。

“你的努力真有價值啊!”萊索恩嘲弄道。“你想讓我們分心,但卻分散了獸人的注意力,在那時她鬆手了……而恰好在他們兩個傳送的那一瞬間……”

那把曾經屬於布洛克斯的戰斧,現在就在離泰蘭德幾碼的地方,戰斧的一半都被那些臭蟲遮蓋住了。

而在它的上方纏繞着影子樹的樹枝。

沒有人反對瑪法里奧的決定。所有人都非常信任他。但他們並不完全信任出現在他們之前的事物,那些受他們的無知所限制的事物。

在范達爾的獸穴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入口。它雖不像通往翡翠夢境的其他入口那樣大而複雜,但是它的四周被神奇的能量所縈繞着。瑪法里奧看到了一線希望。

“在我們都不知曉的情況下,他一個人是怎麼做的?”一個德魯伊問道。

“這太讓你們分心了。”瑪法里奧抱歉地說道,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在搜尋翡翠夢境而造成的。“但是應該感謝一件事:它的入口還是開着的……”

布洛爾謹慎地看着它:“但是它會為你一直都開着嗎?”

“我——來守護——它,讓它開着。”

當聽到生命的縛誓者這麼說時,甚至是瑪法里奧都大吃一驚。甚至更驚訝於阿萊克斯塔薩限制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以她特有的方式,她闊步於德魯伊們之間,一些小火焰從她的髮辮中閃現出來。在她經過那些德魯伊的面前時,她像一位女王又像一位母親,用信任和充滿信心的眼眸看着每一個德魯伊。儘管伊瑟拉才是他們的導師,但是瑪法里奧和其他人都毫不猶豫地對阿萊克斯塔薩表示敬意。

“偉大的生命的縛誓者,這不是——”瑪法里奧說。

“不要問我生命。”這條易怒的巨龍朝入口走去。“甚至是限制,噩夢也才剛察覺到他隱秘的入口被人發現了。”

阿萊克斯塔薩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那片縈繞着能量的地方前菜停下腳步。生命的縛誓者盯着那個入口看了一會兒。

纏繞在他身體上那燃燒着的紅光逐漸加劇,隨後噴射進了入口。又一股新的火焰噴射進去,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入口另一端有生物,那麼它將會完完全全地燒成灰燼。

“沒有人能夠通過這個入口,但也沒有人能夠把這個最後的入口封印起來。”她以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口氣說道。“瑪法里奧·怒風,這個入口將一直開着……我會來守護着它。這是非常重要的。”

大德魯伊堅決地點頭。“那麼,就不要再遲疑了!哈繆爾!我想我會需要——你的還有布洛爾的——幫助!至於你們其他人,你們知道你們要去做什麼……”

德魯伊們立刻開始墳頭行動。一些聚集在入口附近。另一些則開始變身,迅速離開領地。

瑪法里奧坐在德魯伊森林中間,哈繆爾和布洛爾分別跪在他的兩側。他閉上雙眼,但在他開始冥想之前,他對這兩人說“我需要你們倆得力量和謹慎。很抱歉我可能要讓你們倆置身於危險之中。”

牛頭人輕哼一聲,布洛爾則怒氣沖沖道。“這些年我一直作為一名鬥士而戰鬥着,但我更願意為你而戰!”

感謝他們的忠誠和犧牲。瑪法里奧留下自己,因為他需要去調查那些可能會站在他們這邊的人——猜想誰又回離開。這就需要另一個巨大的犧牲,如果失敗,這很可能會讓噩夢取得更大的勝利。

但是現在別無選擇了。

儘管瑪法里奧很有壓力,但對於他來說,調查他需要的城邦並不困難。大德魯伊感到在他的夢境與他的身體之間存在着某種微妙聯繫。但是當他的身體成為夢境形態同時讓身體上升到布洛爾和哈繆爾之上時,那種聯繫就會稍微緊密一些。

儘管他們看不到他,但出於直覺,他們同時盯着上方。瑪法里奧感覺到他的思想,告訴他倆他的每一步計劃,同時跟隨着他倆給他關於特定方面事物的指引而前進着。

然後瑪法里奧開始嘗試一些他從未做過的事情。這是他能找到所有可以幫助艾澤拉斯的生靈的最大希望了。大德魯伊來到了泰達希爾,通過泰達希爾進入艾澤拉斯,實際上不論他在哪找到所需的生物,這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泰達希爾和艾澤拉斯可以給予他所尋找的東西。

瑪法里奧深深地倒吸一口氣,因為他突然在同一時間看到了世界的每個角落。這真的是太多了。如果除了瑪法里奧的其他人看到這些,那麼他就只能理解成自己一定是神經錯亂了,因為他們頭腦中儲存着上百萬甚至更多的片段。

有些事情他從來都不曾知道,還有一些外圍的事情讓他感到恐懼,古老的惡魔被緊緊地關了起來,雖然世上流傳着他們出現的跡象的傳言,但是他沒有精力去顧忌了,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費心。

通過世界之樹和艾澤拉斯,他又重獲力量。那些原有的危險永遠地消失了。瑪法里奧看着他周圍的這個世界,尋找着那些他一直尋找的人。

雖然他們並沒有他所希望的那麼多,但是找到他們對於他的計劃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瓦里安看着那些圍攻他的敵人。他心裏明白到處都有正在不斷入侵的敵人,他們卻很快地撤退着。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知道那些武器毫無用處。如果有必要,他和他的人民就必須得逃走,雖然這是一條可恥的出路。

熊熊烈火阻擋了驚恐的人群前進的腳步——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樣。新的恐懼浪潮——夢遊者們——再一側出現,這使得人們產生更大的恐慌,他們是可以用實體武器接觸的敵人。唯一的擔憂是是否應該對這些無辜者出手,這種內在的猶豫不決將會傷害到他和他的部隊。

絕望讓瓦里安的戰鬥力大減,他們的武器被鮮血染紅,而他自己給予着敵人猛烈的還擊。

瓦里安……暴風城的國王……

僅僅是從鎮定和舒緩的語氣中,瓦里安就能知道他還沒有墜入噩夢的控制之中。但是噩夢仍然讓人恐懼:它似乎能立刻讓那些犧牲者跌進無限的恐怖深淵。

瓦里安……布洛爾·熊皮的戰友……我是瑪法里奧·怒風……

他立刻直起身子。儘管瓦里安像很多其他的聯盟和部落首領一樣,從未見過這位有名的大德魯伊,但是他知道瑪法里奧是德魯伊的領導者。德魯伊們的影響在上古戰爭和後來的海加爾山之戰中得到了重大體現。雖然瓦里安那時並沒有在卡利姆多,但是他聽說了那段故事。

現在大德魯伊正在和這位首領說話。但是,瓦里安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對瑪法里奧的到來表示歡迎和敬意了。因為戰事變得更加讓人絕望。

“不論你想要什麼,最好說快一點……”暴風城的領主低聲說道,以便不讓他的戰士們懷疑他在和影子說話。

瓦里安,我需要你帶領這些戰士,在噩夢戰鬥力最弱的地方對它發起攻擊……在翡翠夢境中攻打它……

“我是不會拋棄暴風城的!”瓦里安在還沒有意識到什麼時,提高聲音說道。一些士兵看了看他,然後又投身於那混亂的戰爭中。

每個人都必須放棄他們所珍惜的東西,如果他們想要保護它的話……

瓦里安咬了咬牙。“該死的……但是,即使我答應你,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裏,然後我們又要去哪裏呢?”

不需要離開…你只需按照我的指示來行動即可…

一個尖叫着的身體突然撲向這位首領。這是他的一個專屬僕人。他閉着眼睛,臉上流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發出恐怖的叫聲,就好像他的下巴掉了一樣。對於他所驚叫的事情,瓦里安並沒有在意。夢遊者們全都遭受到了各自的噩夢的折磨,他們一次次的嘗試着對他們的折磨者發起還擊——但他們一直都只是被動地防禦着。

瓦里安抽出她扁平的刀刃砍向他的頭顱。雖然他發起了不止一次的攻擊,但是夢遊者都用同樣的方式躲開了。

然後侍從突然轉變了他的位置,刀刃並沒有落在他身上,砍傷他的只是刀的邊緣部分。

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受到攻擊的夢遊者倒在了領主的腳下。一個士兵立刻從瓦里安面前飛奔到這個即死之人的身邊,但是暴風城的領主卻沒有注意到。他所知道的就是他最終殺死了一個他的臣民,然而另一頭噩夢奴僕又加入到了他的戰鬥中。

“不論你想做什麼,那就快做吧!”他對看不到的瑪法里奧小聲說道。“快點做!”

大德魯伊告訴了他怎麼去做。瓦里安似乎對此很是懷疑,但最後還是接受了瑪法里奧的提議。

“放下你們的武器!”他對大家吼道。“聽命於我,停止戰鬥!”

我將使用一些力量……瑪法里奧說。我需要從你開始,這樣你就能去幫其他人了……

“我希望你明白你在做什麼!我們需要用大量的兵力來阻擋敵人——”

會沒事的。我的能力勝於所有人。

領主小聲嘀咕了一句。因為他的支持者們都吃驚地看着這一切,他才勉強地閉上了雙眼……

然後立刻進入了睡夢中。

莫高雷北部最高處——位於雷霆山附近的高崖之上——是牛頭人的主城。在修築雷霆崖之前,所有的牛頭人都過着游牧生活。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由於半人馬侵略者在他們領地的擴張,哈繆爾的人民才決定定居,建造自己的主城,就像奧格瑞瑪,暴風城,以及在艾澤拉斯的其他主城。

在四個山頂的平台上建造起來雷霆崖,它是最大以及最受歡迎的國家中心。在建築物的上方,聳立着牛頭人的偉大圖騰,上面描述了他們民族長期游牧的歷史。就算建造了一些大型的長條狀的木質結構建築,它們也僅僅是在冬天的時候被各個部落所使用,然而一些時尚的小房子環繞在這些宏偉建築的四周,但是之前他們還多是使用顯眼的木質或者動物皮毛做成的帳篷,這也是他們游牧民族代代相傳下來的風俗。

牛頭人選擇定居也是出於戰略目的考慮,因為平頂山可以幫助他們很好的防禦外地入侵。但現在,懸崖根本無法起到防禦敵人的作用……

貝恩·血蹄,偉大的牛頭人首領凱恩之子,也很清楚這一點……他一手握着斧子,一手則舉起長矛,站在一列戰士隊伍的最前面,堵住通向中部高地的索橋,在那兒的商業區曾經是那麼繁榮。中部高地是作為雷霆崖的北側和東側來進行防禦的。恐懼已經佈滿了剩下的地區,儘管在這些地區散落着一些小的抵抗據點。

凱恩之子在只有幾步處向蹣跚着的身形投出了長矛,試着去擋開而不是殺死他。貝恩知道哪是另一個牛頭人,先前的名為伽馬的領袖。他們曾一起抵抗過半人馬的入侵。而此刻,伽馬,眼睛緊閉,嘴巴里嘟囔着關於四腿強盜的事情,想要殺死凱恩之子,就好像她是半人馬一樣。

伽馬繼續走上前。最終,貝恩別無選擇。儘管肩上,背部以及手臂上披着護具,他那深棕色的毛皮和黑色的鬃毛還是遍佈着鮮血。貝恩將長矛插入了伽馬的胸口。

隨着一聲咕噥,沉睡着行走的牛頭人扔掉了他的武器,接着倒在了索橋上。他的身體筆直倒向了下面的平原。消失在被詛咒的迷霧中,這也讓貝恩免於看到他那被摔得粉碎的朋友的屍體。

距離升降梯不遠了,但是見不到任何下降的跡象。早前貝恩排除的偵查員並沒有返回,他們本來早就應該回來彙報了。這可能預示着他們已經被俘虜了,現在已成為了敵方的一份子。

隨着更多的夢遊者的逼近,橋開始晃動。

“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士兵問道。牛頭人生性堅強,但這場戰鬥讓他們都焦急和驚恐……由於缺乏睡眠,他們的眼睛裏斗遍佈血絲。

貝恩想到,父親,你能為我阻擋着一切嗎?但是年長的凱恩已經身在第一群沉睡者之中,貝恩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大多數的牛頭人都無法想像他們的生活要是沒有了他們敬愛的首領又會是怎樣,尤其是貝恩。

凱恩的兒子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雖然留給他的時間很緊了,但他真的別無選擇。他未那些即將被他殺死的無辜者默默祈禱着。

“砍斷繩索!”貝恩命令道。

“繩索?”另一個牛頭人一臉驚愕地望着他。

“砍斷它們!”貝恩重複了一遍,舉起戰斧砍向身邊的繩索。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了一聲聲音。

貝恩·血蹄……我是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哈繆爾·符文圖騰的朋友……我是來提供幫助的……為了我們……

貝恩此時是如此的感謝他的祖先。但卻沒有考慮到別人可能會怎麼看他,脫口而出“告訴我……快……”

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着瑪法里奧,但這個問題可以在遙遠的艾澤拉斯找到答案,是一個關於達拉然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問題。當他看到魔法師領地的第一眼就非常吃驚,因為達拉然並不在它應該在的地方。而是浮動在天空之中。

總體上來說,暗夜精靈與法師並沒有多大聯繫,但是瑪法里奧卻明白法師比他的種族中的很多人都強,過去他一直在想辦法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受到他們難以置信的能力所激勵,他一直都在尋找他們——尤其是羅寧,瑪法里奧早在一萬年前就知道他了——但沒想到卻發現了達拉然也淪為了噩夢手中的犧牲者。

實際上,達拉然早已淪陷。瑪法里奧第一次看到這片土地時,城市飛行着,魔幻的燈光照耀着整個街道,空曠無物,卻被恐怖的煙霧包圍着。他進入了各種各樣古怪的建築中,然後發現了第一批沉睡者。他們全都躺着,有的在床上,另一些則躺在他們耗盡精力后倒下的地方。

在其他的一張床上,他不僅發現了羅寧,還找到了這位大法師的妻子——溫蕾薩。儘管瑪法里奧從來沒有見過她,但是通過與羅寧的談話,他認出了她,他們一直都在沉睡着。甚至他們現在的面孔表情都跟他們的夢緊密相關,像所有的其他犧牲者一樣。

儘管瑪法里奧能夠感覺到很多的犧牲者都在夢境的邊緣掙扎着,但是他們中間卻還沒有出現一個夢遊者。有些叫喊聲預示出了他們所處的位置……最後終於讓他找到了位於城堡的源頭。

一座宏偉的建築高高聳立着。它的基本形式是一座巨大的塔,在塔底部兩側各有一些圓錐形的建築。在距離城市其他部分很遠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尖頂建築,而它的周圍被一系列的強大魔法包圍着。

不算這個,瑪法里奧還看見了無數的紫色尖塔。他此時突然想起了一個名字,一個年邁的女魔法師的名字——莫德蘭。矮矮的個子,灰色的頭髮以及虛弱的身體,永遠皺着眉頭的形象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向他走來。她的衣服並不是精美的藍色,而是紫色的長袍,由此可以看出她是肯瑞托議會的一個委員,但是她卻沒有灰色和藍色的裝備。

大德魯伊……她無力地回道。這麼說來,艾澤拉斯並不是全部淪陷了……

瑪法里奧對於她一下子就能認出他來感到十分欽佩。但是在她第二次開口說話時,欽佩之情就有所下降了。房間裏的法師與外界全部失去了聯繫。

所有這一切讓我們失去了大部分人……我們也差點沒能及時趕來……當第一批夢遊者出現時,我們又失去了一些兄弟……

在他還沒來得及問她之前,她就已經回答了。這些離開達拉然的法師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他們一直致力於壯大自己的陣營,而他們陣營中最厲害的一部分人加入了噩夢的黑暗軍團。

瑪法里奧要讓莫德蘭知道瓦里安已經加入他了。儘管莫德蘭對他並沒有表現出太自信,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除了在達拉然,他還跟其他法師說過嗎?

說過。

她點點頭。就如同和她在一起的其他魔法師或者再城堡其他地方的魔法師一樣,莫德蘭明顯已經筋疲力盡了。希望他們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祝你好運……恐怕你的計劃會是我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瑪法里奧打斷了她的話。因為他希望自己沒有出賣自己。如果莫德蘭知道他尋找他們這些魔法師的真正意圖和為什麼要着急其他人的話,她可能就會對他現在的自信感到懷疑了。

正如同瑪法里奧告訴瓦里安、貝恩還有莫德蘭的那樣,他跟其他人也是那麼說的。他在奧格瑞瑪告訴獸人薩滿祭司佐爾·孤樹,在鐵爐堡告訴麥格尼國王的顧問,告訴巨魔偵察兵洛克汗——現在他又被迫帶領他的人民去保護獸人主城的安全——等等很多,就像巨魔們一樣(1),有一些種族對瑪法里奧的種族一直存有敵意,雖然這樣,但他還是一直在尋找機會能說服他們。其中有一些種族被他說服了,但是還有一些仍然敵對他們。

他不能指責那些不願意接受他幫助的領主。因為在噩夢出現前,是他要求他們不要設防的。

而且他們中的很多種族按它說的做了,他一直為此很擔心着……知道他發現很多人思考的都只是他們正身處於精神層面上,而非是自己的夢境形態出現的另一個領域之中,從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能掌握現狀。

翡翠夢境。

這是什麼地方?瓦里安對所有人問道。

也是一個夢境。瑪法里奧解釋道。是一個夢境與現實交界的地方……曾經它是那麼的美好,但是現狀也被噩夢的勢力所侵蝕……

那麼……帶我們來這的目的是什麼?至少我們應該在我們的領域集合,不是嗎?很多人同意這個觀點。

因為只有在這,你們才會有所不同……也只有在這,你們才有用武之地……

這正是他們所需要的鼓勵。然而,儘管這樣,他們中的很多種族還是開始因為種族矛盾和意見不同而開始分裂。不可以這樣。瑪法里奧需要的是他們團結在一起,而不是一盤散沙。

你們將由瓦里安領導……他斷然說道。

但是這個國王卻用憤怒的眼神看着這些收入。我不會去領導這些噁心的傢伙們的!就讓噩夢吞噬了他們,讓他們下地獄去吧——

就像吞噬你的兒子和暴風城的其他百姓一樣?只要打敗噩夢,安度因就有回來的希望……只要我們團結一致,這一切就會實現……

我——瓦里安顯然在愛與恨中糾結着。

愛最終戰勝了恨。好吧…就讓我們去實現這一切吧…

現在,儘管很多部落看上去都很不情願地加入了瓦里安領導的隊伍,但是牛頭人的領導者貝恩卻很明智地讓出了位置。我信任這位人類的朋友,我們選擇的領導者會帶領我們為榮譽而戰……

這位牛頭人領袖的聲明讓其他人不再有任何怨言。瑪法里奧對他表示感謝,然後又反悔他所專註的事情上。他發現這些他一開始就在尋找的人的確能遏制噩夢。然而他所在意的是他們的人數並不夠多。他來到扎爾塔身邊,想要知道他在想什麼。

“瑪法里奧·怒風?”雷姆洛斯的兄弟好奇地回道,似乎這就是他最後的希望。暗夜精靈幫他找回了記憶,又立刻告訴他想知道的一切。扎爾塔不斷地希望,然後又一次次的失望。“我的兄弟呢?”

我不知道他的近況。

明顯這讓他不悅,但扎爾塔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他同意瑪法里奧的計劃,但是卻又出現了問題。“這些人,所有你帶來給我們的這些人……他們就不會對你的真實意圖表示懷疑嗎?”

不……如果他們不懷疑……那噩夢之王也不會……

扎爾塔對此沒再說什麼了。但是他來到了瓦里安身邊。當他感到扎爾塔想你靠近時,這位國王對此雖感到好奇,卻把他的好奇之心掩藏得很好。

“我們會贏得。”他對雷姆洛斯的兄弟保證道。

暴風城的國王舉起他的劍——這實際上是他夢境的一部分——帶領他的軍隊前進。

大德魯伊盯着瓦里安,目送這位國王前進。不一會兒,他的面部表情似乎有所改變。“一隻狼。”他突然想起一個名字,那是包括暗夜精靈在內被很多種族所崇敬的神靈。

“狼神戈瑞德……”瑪法里奧想到,他回想起一個古老的傳說。在古老的戰爭中,那隻白狼殺了上百個惡魔,後來卻被更強大的惡魔所殺害。但是也有傳說他的精神還活着,守護着他所鍾愛的事物。

“希望你是他們中的一個。”大德魯伊說道,突然意識到他很可能只是在單純地祝願他所看到的事物能夠凱旋。“希望狼神戈瑞德守護着你,我們所有的軍隊都能戰勝敵人……”

隨着夢境中的軍隊朝着噩夢進軍,瑪法里奧也帶領其他人去支援那些開始加入他們的其他德魯伊們。通過他多方位的視角,瑪法里奧看到即將到來的戰爭並不是如同他們的祖先所經歷的那樣,而是包含其他一切種族的戰爭。種族的數量就如同艾澤拉斯的樹木種類一樣繁多,儘管它們中多是路標,但它們卻是自然世界中最得力的防禦者。有的帶有雙翼,有的則有爪子,儘管它們的數量並不算多,但是它們各自都有巨大的能量。

它們並不是獨立作戰的。伴隨他們的還有樹人。甚至是它們所保衛的其他類似的森林植物,雖然樹人比起遠古時代來說,變得越來越小,威力也越來越弱,但它們絕對不是脆弱的擺設。它們的數量遠遠多於遠古時代,它們團結成一股力量,這正是瑪法里奧所希望看到的,因為它們是樹精(2),也是森林的守護者和消失的雷姆洛斯強大的後代。

會飛的角鷹獸也趕來了,和其他的空中生物一起加入到空中作戰當中,這其中包括獅鷲、巨蛾、食腐鳥、龍鷹以及主力軍仍然是紅色、綠色、甚至是藍色的巨龍。儘管它們是被其他人領導,而不是他們所敬仰的女王,但這些飛龍仍準備努力戰鬥。它們還有巨大的嘴巴和爪子。藍色的這隻有令人難以置信的魔力,紅色的可以通過鼻子噴出火焰,當然綠色的有能夠控制他人夢境的能力。

狗頭人和其他生靈一起帶着他們巨大的仇恨加入到征討大軍的隊伍當中。可怕的熊怪在野生動物的隊伍當中要遠比他們在瓦里安的軍隊中自由的多,在最後的戰役面前,他們發出了原始的嚎叫聲。巨大的黑豹、長着獠牙的野豬、恐怖的巨蜥、鱷魚、鬣狗以及其他的動物,它們中的大部分在獸群中變得更加敏感,兩棲猛禽也是大部隊中的一部分。德魯伊和其他人帶領着這些野獸們,即使這些野獸們不知道他們戰鬥的最根本原因是什麼,但是它們明白它們的生存和它們的後代都處於危險當中。

瑪法里奧對所有參戰的生靈表示感謝,他也越來越深刻地意識到他們每個人在戰爭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因為他需要他們,正如同他們需要他一樣。

儘管被遺忘者比以前要弱了一些,但是他們也卻毫不吝嗇地釋放出他們令人震驚的威力。在部落,他們和他們的同盟軍站在一起,等待機會予以敵人反擊。

瑪法里奧看着這一切,他既感激又同喜。只有扎爾塔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只有扎爾塔明白一旦這位大德魯伊最終失敗,那麼這所有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對於精神世界的思考使得這位暗夜精靈也開始思考雷姆洛斯。到處都找不到塞納留斯的兒子。瑪法里奧希望在這段時間內能夠找到雷姆洛斯,但事實上他沒有任何線索。大德魯伊從始至終都獨自對抗者翡翠夢境中的噩夢……如果雷姆洛斯在那裏——

不論瑪法里奧的法力能夠為他們增加多少機會,他都不會主動去擔心那位失蹤的領導者。的確,塞納留斯的兒子不是第一個他所擔心的人。他最擔心的人一直都是泰蘭德,一個讓他完全不顧一切的女人。

泰蘭德……

每次當他想到她時,她的形象就會在他的腦海轉瞬即逝。但此時,他立即認出了那就是她,也只會是她。就如同一萬年前那樣,泰蘭德一直陪伴於他的左右。哪怕是他為了德魯伊之路而拋棄了兒女情長,她仍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他。如果她現在死了……歲月將他們吞噬,同時也將他的靈魂化為灰燼。他自身是最主要的——他認為,也是唯一的——原因,導致他們分開了。

瑪法里奧對他的這個想法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因為他也知道她就站在那棵樹下,這也是對他的報應……同時,這也是月亮之女神所賜予她的。但這並不是他能與他取得短暫聯繫的原因。

這是噩夢之王對他進行的誘惑。

他用意志驅使自己的靈魂回到自己的身體當中。他的返回讓布洛爾和哈繆爾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他同時也感覺到了另一個人在他們附近……一個原本不在這兒的人。

瑪法里奧突然雙腳挑起。布洛爾和牛頭人嚇了一跳。

“你還好嗎?有什麼事兒發生嗎?”

而且瑪法里奧卻沒有回答他們,而是晶體地面對着他們中間這意想不到的危險。

這個人就在他們三人的陰影之中。他沒有微笑而是冷酷地朝着瑪法里奧點了點頭。他一隻手持一根單支長矛,另一隻手——

他的另一隻手——拿着一個很引人注目的東西——是一個彎曲的、枯萎的東西,類似一根墮落的樹枝。

雷姆洛斯站在他們面前,樹林的守護者,塞納留斯之子,用它那四隻鹿蹄一樣的腳向前走着。以前他走到哪兒都給人帶來春天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就好像是寒冷的冬天覆蓋了整個森林。他的皮膚蒼白,頭髮上的葉子也變得枯黃。

“很高興我在這兒找到你了,瑪法里奧。”雷姆洛斯展現出他那殘缺不全的枝葉,然後低聲道“我的心已經感覺到了噩夢在哪兒……如果你有足夠的力量和精神,你就應該跟我馬上去找他……否則大家都得死……”

備註:

(1)原書中這兩句話的翻譯與原文有多處不符,均為翻譯錯誤,於是補上本人自行完成的渣翻譯。

(2)原書中為“森林之神”,為了避免引起讀者的誤解,遂將原文直譯為“樹精”並予以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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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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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召集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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