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想,”Meredith說,“是時候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Elena。比如上一次我們問你的時候,你跳過的那些細節。”
Elena點點頭。“你說的對。解釋起來很難,不過我會努力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Bonnie,你還記得開學的第一天嗎?那是我第一次聽見你做預言。你看了我的手掌說我會遇見一個男孩,一個陰暗的男孩(adarkboy),一個陌生人,而且他不是很高但他‘曾經’很高。唔,”——她看看Bonnie又看看Meredith——“Stefan現在確實不算高,但是他曾經很高……跟十五世紀的其他人相比的話。”
Meredith點了點頭,然而Bonnie輕呼一聲猛地往後一仰,一臉詫異:“你是說——”
“我是說他曾經生活在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而那個時候的人均身高比現在要矮。所以相比之下Stefan看起來會高一些。然後,等等,在你昏過去之前你還得知道一件事。Damon是他的哥哥。”
Meredith再次點頭。“我猜到可能是那樣。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麼Damon要說他是個大學生呢?”
“他們關係不是太好。有很長一段時間,Stefan甚至都不知道Damon也在Fell’sChurch。”Elena猶豫着。她正在逼近Stefan的私人歷史,而她總覺得那是應該由他來說的‘他的’秘密。但Meredith是對的,是時候把一切和盤托出了。“聽着,是這樣的,”她說,“Stefan和Damon在文藝復興的意大利愛上了同一個女孩子。她從德國來,叫Katherine。最開始的時候Stefan躲着我是因為我讓他想起了她,她也是金髮碧眼。哦,還有這個是她的戒指。”Elena放開Meredith的手,展示給她們看那枚鑲着青金石,做工精緻的金戒指。
“關鍵是,Katherine是個吸血鬼。當她在德國的家鄉快要病死的時候,一個叫Klaus的傢伙把她變成吸血鬼救了她一命。Stefan和Damon都知道,但他們不在乎。他們要她在他們兩個之間挑一個人和她結婚。”Elena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想着Mr.Tanner原來是對的:歷史會重蹈覆轍。她只希望她的故事不要和Katherine有一樣的結尾。“但她選了他們兩個。她和他們兩個都交換了血液,宣佈他們可以三個人彼此相伴到永遠。”
“聽上去真詭異。”Bonnie喃喃道。
“聽上去真蠢。”Meredith說。
“你說對了,”Elena告訴她,“Katherine可愛是可愛,但是不太聰明。Stefan和Damon本來就不喜歡對方。他們說她必須選一個,說他們根本不會考慮共享她。結果她哭着跑掉了。第二天——唔,他們發現了她的屍體,或者說是殘留物。你看,吸血鬼要有一個像這個戒指之類的護身符,才能安全地出現在太陽底下。而Katherine跑到陽光下摘掉了她的戒指。她認為如果她離開了,Damon和Stefan就會和好。”
“哦,我的天,多浪——”
“不,不是的,”Elena粗魯地打斷了Bonnie,“這一點也不浪漫。Stefan從那之後就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而且我覺得Damon也是如此,雖然你永遠也別想讓他承認這一點。那件事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他們各自拔出一把劍把對方刺死了。對,死了。那就是他們何以成為吸血鬼,也是他們為什麼那麼恨對方的原因。而且那也是為什麼,我現在想讓他們兩個合作簡直就是發瘋。”
“合作什麼?”Meredith問。
“那個我遲些會解釋。不過首先我想知道鎮子裏都發生了些什麼,自從我——離開。”
“唔,大部分都是歇斯底里,”Meredith說,挑起一邊眉毛,“你的AuntJudith狀態挺糟糕。她說她幻視看見了你——只不過那不是幻覺,對吧?然後她和Robert好像分手了。”
“我知道,”Elena鎮定地說,“繼續。”
“學校的每個人都很沮喪。我想跟Stefan說話,尤其是當我開始懷疑你其實並沒有死的時候,但是他不在學校。Matt倒是在,可是他也不太對勁。他看起來像個殭屍,而且不跟任何人說話。我想跟他解釋你有可能還在,我以為那會讓他振作一點。但是他完全不聽。他整個兒變了個人似的,有一剎那我以為他要打我。他一個詞也聽不進。”
“哦,上帝——Matt。”有什麼可怕的感覺在Elena的腦袋底部蠢蠢欲動,一些太糟糕而不能被釋放的記憶。只是現在她無法承受再多的事情了,她不能,她想,把那縷記憶摁回腦袋深處。
Meredith還在繼續:“不過,明顯有其他人在懷疑你的‘死亡’。所以我才在紀念儀式上那麼說,我怕如果我說了真正的時間和地點,AlaricSaltzman就會在房子外面埋伏你。他問了我們各種各樣的問題,幸好Bonnie還不知道任何可以泄露的事。”
“這不公平,”Bonnie辯解道,“Alaric只是感興趣,僅此而已,他想幫我們面對這個創傷,就像以前那樣。他是水瓶座的——”
“他是個間諜,”Elena說,“而且可能還不止那樣。不過那個我們一會兒再討論。TylerSmallwood怎麼了?我在紀念儀式上沒看到他。”
Meredith一臉震驚:“你是說你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閣樓里睡了四天。”
“唔……”Meredith不安地停了下來。“Tyler剛剛出院。DickCarter還有Founders’Day和他們一起的其他四個難纏的傢伙也一樣。那天晚上他們在活動房裏被襲擊,流失了大量的血。”
“哦。”那天晚上Stefan強大的力量之謎被解開了。還有那力量為什麼越來越弱。他很可能在那之後就沒有再進食。“Meredith,Stefan是疑犯嗎?”
“唔,Tyler的父親試圖把他變成一個,但是警察們對不上那個時間。他們知道Tyler大約是什麼時候被襲擊的,因為他本來應該去見Mr.Smallwood但他沒有出現。而Bonnie和我可以給出Stefan的不在場證明,因為我們那時剛剛在河邊離開他和你的屍體。所以他不可能跑回活動房襲擊Tyler——至少作為正常人類不可能。而到目前為止警察還沒有想到任何超自然生物的可能。”
“我明白了。”至少在這點上Elena可以放心了。
“Tyler和其他人無法指出襲擊者的特徵,因為他們關於那天下午的記憶一片空白,”Meredith補充道,“Caroline也是。”
“Caroline也在那兒?”
“對,不過她沒被咬。只是嚇壞了。雖然她幹了那麼多壞事,我還是有點同情她。”Meredith聳聳肩又說,“這幾天她看起來挺可悲的。”
“而且我不認為在今天教堂的狗事件之後還會有任何人懷疑Stefan。”Bonnie插入,“我爸說一隻大狗也可能撞碎活動房的窗玻璃,而且Tyler脖子上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某種動物咬痕。我想很多人會相信那是一隻或者一群狗乾的。”
“最方便的解釋,”Meredith冷淡地說,“那意味着他們不用再考慮這件事了。”
“但是那很蹊蹺,”Elena說,“正常的狗不會那樣做。難道人們都沒有懷疑過他們的狗為什麼突然發瘋攻擊他們嗎?”
“很多人只是把它們拋棄了。哦,我還聽見有人說起強制性狂犬病檢測,”Meredith說,“但那不是簡單的狂犬病,對嗎,Elena?”
“不,我認為不是。Stefan和Damon也這麼想。這也是我來要跟你們商量的事。”Elena儘可能清楚地解釋起她關於有其它力量進入了Fell’sChurch的想法。她說起把她追趕下橋的那股力量,說起她對那些狗的感覺,還有她和Stefan和Damon討論過的一切。最後她這樣總結道:“而且Bonnie自己今天在教堂說了:‘邪惡的東西’,我認為那就是現在在Fell’sChurch里的,沒人知道的,完完全全邪惡的東西。我猜你並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Bonnie。”
然而Bonnie的思路正在完全相反的另一個方向上:“所以說Damon不一定做了你說的所有那些可怕的事情,”她機靈地說,“比如殺了Yangtze(她家的狗)啦傷了Vickie啦殺了Mr.Tanner啦,所有那些事。我告訴過你一個那麼帥的人不可能是個瘋狂殺手。”
“我覺得,”Meredith掃了Elena一眼說,“你最好還是把Damon從戀愛對象的名單里劃掉吧。”
“沒錯,”Elena堅決地說,“他的的確確殺了Mr.Tanner,Bonnie,那說明假設其他襲擊是他乾的也是有理由的;我會問他。而且我自己應付他都很困難了。你不會想跟他扯上關係的,Bonnie,相信我。”
“我要放棄Damon;我要放棄Alaric……難道就沒有一個男人是我可以考慮的嗎?Elena卻可以把他們都佔為己有。這不公平。”
“生活是不公平的,”Meredith無情地告訴她。“但是聽着,Elena,如果你說的其他力量真的存在,你覺得會是什麼?會是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一種極其強大的力量——卻又可以隱藏它自己不被我們感知到。它看起來可能就像一個普通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來找你們幫忙,因為那可能是Fell’sChurch里的任何一個人。就像今天Bonnie在追悼會上說的那樣:‘沒有人是他們看起來的樣子。’”
Bonnie看起來很鬱悶:“我不記得我那麼說了。”
“你說了,好吧。‘沒有人是他們看起來的樣子’,”Elena又着重地引用了一次。“沒有人。”她看向Meredith,但那雙優雅挑起的眉毛下面的黑眼睛冷靜而疏遠。
“好吧,這麼看來每個人都應該被懷疑。”Meredith用她最波瀾不驚的聲音說到,“對吧?”
“對,”Elena說,“但是我們最好用本子和筆寫一個最可疑的名單。Damon和Stefan已經同意幫忙調查。如果你們也同意,我們找出它的機會就會更大。”這麼一來就回到她的老本行了:她一直很擅長制定計劃——從釣男生的伎倆到募捐會的種種事宜。這隻不過是老一套方案A和方案B一個更嚴肅的版本罷了。
Meredith把筆跟紙遞給Bonnie。她看看手上的東西,又看看Meredith,最後看向Elena:“好了,”她說,“但是應該把誰寫上去?”
“唔,任何一個我們有理由懷疑是其他力量的人;任何一個可能做了我們知道它做了的事——把Stefan丟進井裏、追趕我、讓狗攻擊人群——的人;任何一個我們已經注意到行為古怪的人。”
“Matt,”Bonnie說,匆匆寫下,“還有Vickie。還有Robert。”
“Bonnie!”Elena和Meredith同時喊起來。
Bonnie抬起頭,“呃,Matt最近確實行為古怪,Vickie也是,好幾個月了。Robert在追悼會開始前一直在教堂外面轉悠,但是卻沒有進去——”
“哦,Bonnie,老實說,”Meredith說,“Vickie是受害者,不是嫌疑犯。而如果Matt有什麼邪惡力量的話,我就該是鐘樓怪人了。至於Robert——”
“行了,我把他們都劃掉了,”Bonnie冷冷地說,“現在聽聽你們的意見吧。”
“不,等等,”Elena說,“Bonnie,等一下。”她在想另外一件事,一件困擾了她好一陣的事,自從——“自從教堂那天,”她大聲說,想起來了。“知道嗎,我躲在唱詩席的時候也看見Robert在教堂外面了,就在狗群襲擊前一小會兒,而他那時正類似於離開,好像他知道要發生什麼似的。”
“哦,但是Elena——”
“不,聽着,Meredith。在那之前我也見過他,星期六晚上,跟AuntJudith一起。當她告訴他她不能跟他結婚的時候他臉上有種……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他寫回去,Bonnie。”
猶豫片刻后,Bonnie嚴肅地寫下Robert的名字。“還有誰?”她說。
“呃,恐怕還有Alaric。”Elena說,“抱歉,Bonnie,但他實際上是第一人選。”她告訴她們那天早上她偷聽到Alaric和校長的對話。“他不是個簡單的歷史老師;他們是為了某種原因才叫他來的。他知道我是個吸血鬼,並且在找我。而今天當狗群在襲擊的時候,他隔岸觀火地站在那兒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勢。他絕對不是他看起來的那樣。唯一的問題是:他是什麼?你在聽嗎,Meredith?”
“在聽。你看,我覺得你應該把Mrs.Flowers也寫上去。記得我們從井裏把Stefan救上來送他回去時,她站在寄宿公寓窗口的那個樣子嗎?但是她不肯下樓給我們開門?那可不是正常的行為。”
Elena點頭:“對,還有她總是掛掉我找Stefan的電話。而且她毫無疑問是把自己關在那座老房子裏的。也許她只是個奇怪的老太太,不過還是先寫下來吧,Bonnie。”她用一隻手梳理頭髮,把它們從脖子後面舉起來。她很熱。或者——不一定是熱,但是有點像過熱的那種不舒服。她覺得口乾舌燥。
“好了,我們明天放學以後會去寄宿公寓看看。”Meredith說,“與此同時還有什麼我們能做的?讓我們看看名單,Bonnie。”
Bonnie伸出名單讓她們都能看見,Elena和Meredith向前傾身讀着:
MattHoneycutt
VickieBennett
RobertMaxwell——狗群襲擊的時候他在教堂幹什麼?還有那天晚上他和Elena的姨媽發生了什麼事?
AlaricSaltzman——他為什麼問那麼多問題?他是被召來Fell’sChurch幹什麼的?
Mrs.Flowers——她為什麼那麼古怪?Stefan受傷那天晚上她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很好,”Elena說。“我想我們還可以查出那天在教堂的狗都是誰的。然後你們明天再學校可以看着Alaric。”
“我會看着Alaric,”Bonnie堅定地說,“然後我會讓他洗清嫌疑,你就等着看吧。”
“好,交給你了。你可以被指派給他。然後Meredith可以調查Mrs.Flowers,而我可以應付Robert。至於Stefan和Damon——唔,他們可以被指派給任何人,因為他們可以用意念力調查人們的大腦。另外這個名單怎麼看都還不夠完整。我會要他們在鎮子周圍偵查,尋找任何力量的跡象,或者任何正在發生的其他古怪事情。他們比我更會分辨它們。”
坐回原位,Elena心不在焉地舔了舔嘴唇。她真的很口渴。她注意到了一樣之前毫無留意的東西:Bonnie手腕內側靜脈的美麗紋絡。Bonnie仍然保持着伸出手舉着便簽本的姿勢,手腕上半透明的皮膚下鳧藍色的靜脈清晰可見。Elena暗暗希望她還在學校的時候有認真聽過人體解剖課;這條靜脈——這條像樹枝一樣分叉開來的大靜脈——的名字叫什麼來着?
“Elena,Elena!”
Elena張皇地抬頭,撞上Meredith小心翼翼的黑眼睛和Bonnie警覺的表情,才意識到她正蜷在Bonnie的手腕旁邊,手指摩擦着最大的那條靜脈。
“抱歉。”她喃喃地說,坐回原處。但她可以感覺到她那兩顆尖牙增加了的長度和銳利。有點像戴牙箍,她可以清楚地察覺重量的不同。她意識到自己安慰Bonnie的微笑並沒有起到預想的效果。Bonnie看起來嚇壞了,她真是個笨蛋。Bonnie應該明白Elena永遠不會傷害她。而且Elena今晚也不是特別地餓;Elena一直以來都吃得很少。她所需要的都在這個手腕里的小小靜脈中……
Elena跳起來沖向窗戶,靠在窗框上,讓清涼的夜風冷卻她的皮膚。她頭暈目眩,似乎無法呼吸。
她剛才在幹什麼?她轉過身看見Bonnie蜷縮着靠近Meredith,兩個人都是一臉反感和恐懼。她討厭被她們用那樣的眼神看着。
“對不起,”她說,“我不想那樣的,Bonnie。看,我不會再過去了。我來之前應該先吃點兒東西的。Damon說我遲些會餓。”
Bonnie吞了口口水,看起來更噁心了:“吃?”
“是啊,當然了。”Elena尖刻地說。她的血管在燃燒,這就是那種感覺。Stefan曾經描述過的感覺,但她那時不可能了解;她從不曾了解這種對鮮血的渴求讓他承受的一切。可怕的,不可抗拒的。“你以為我這些天都吃什麼來着,空氣?”她固執地補充道:“現在我是個獵人,我最好出去打獵。”
Bonnie和Meredith在嘗試接受這個事實,她知道她們在努力,然而她也同樣能看到她們眼中的反感。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運用她的新感官上,將自己向夜晚敞開,搜索Stefan或者Damon的存在。那很困難,因為他們兩個的意識都沒有像在樹林裏搏鬥的那天晚上那樣突出,但她覺得她感知到了鎮子裏一抹力量的閃光。
然而她沒有辦法和它溝通,而沮喪又加重了她的燥熱。就在她想也許只好等不到他們先走的時候,窗帘被一陣風颳起,拍打着掃過她的臉。Bonnie驚叫着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撞跌了床頭柜上的閱讀燈,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Meredith一邊咒罵一邊把燈重新放好。窗帘在啟輝器的閃光里瘋狂地拍動着,Bonnie似乎在努力尖叫出聲。
當燈光終於再次亮起時,窗口顯現出Damon隨隨便便晃晃蕩盪坐在窗台上,跨起一隻腳的身影,臉上是他最狂野的那種微笑。
“你介意嗎?”他說,“這不太舒服。”
Elena掃了一眼身後的Bonnie和Meredith。她們正緊緊靠在衣櫃旁邊,一接觸到她的視線馬上顯得恐懼不安,歇斯底里。她自己惱火地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喜歡戲劇性出現的是我呢,”她說,“很有趣,Damon。現在我們走吧。”
“把你這麼美麗的兩位朋友留在這裏?”Damon又朝Bonnie和Meredith笑了笑,“說起來,我剛來到這兒。沒有哪位願意禮貌待客請我進去嗎?”
Bonnie無助地盯着他的臉的褐色眼睛有些許柔和。她剛剛因恐懼而微微張開的嘴唇又張開了一點。Elena認出這是意識受控的徵兆。
“不,她們不會的。”她說,直接站在了Damon和另外兩個女孩之間:“這兒沒有一個人是你的,Damon——現在不是,永遠也不會是。”看見他眼中挑釁的火花,她又狡猾地說道:“再說,我本來也正打算走呢。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不過我要去獵食了。”她感應到Stefan出現在附近——也許在房頂,感到安慰。並且她馬上就聽到了他的更正:‘我們要去獵食了,Damon。你願意的話盡可以整晚坐在這兒。’
Damon以優雅的姿態妥協了,朝Bonnie拋去最後一個興緻勃勃的眼神后消失在窗口。Bonnie和Meredith一起緊張地往窗口走去,明顯在擔心他剛剛把自己摔死了。
“他沒事的。”Elena說,又一次搖了搖頭,“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回來的。明天同樣的時間我再來見你們。拜。”
“可是——Elena——”Meredith頓住,“我是說,我本來是要問你想不想換身衣服的。”
Elena打量着自己。十九世紀祖傳式樣的長裙破爛不堪,白色薄紗撕裂了好幾處。但是沒有時間換衣服了;她必須去捕食,現在,馬上。
“只能先等等了,”她說,“明天見。”然後她像Damon剛才那樣把自己扔出了窗戶。她最後看見的是Meredith和Bonnie恍惚地盯着她的樣子。
她現在着陸得好多了;這次沒碰傷她的膝蓋。Stefan在這兒,他正用一件溫暖的黑色的東西裹住她。
“你的斗篷。”她開心地說。一時間他們朝彼此微笑着,不約而同地想起他第一次把這件斗篷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就是他在墓地從Tyler手中救出她之後,帶她回他的房間清理乾淨。那是他還不敢碰她。但是,Elena想,對上他的視線微笑,她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懼怕。
“我還以為我們是去獵食的。”Damon說。
Elena把微笑轉向他,沒有把她的手從Stefan的手中抽開。“是啊,”她說,“我們應該去哪兒呢?”
“街上隨便一間房子。”Damon提議。
“樹林。”Stefan說。
“去樹林。”Elena做決定。“我們不碰人,也不殺生。不是應該這樣嗎,Stefan?”
他捏捏她的手指作為回應:“是這樣的。”他靜靜地說。
Damon嚴肅地抿起嘴唇。“我們去樹林子裏是想找什麼呢,我難道不想知道嗎?麝鼠?臭鼬?白蟻?”他將視線移向Elena,沉下聲音說:“跟我來,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狩獵。”
“我們可以穿過墓地過去。”Elena說,無視他。
“白尾鹿整晚都在開闊的平地上找食,”Stefan告訴她,“不過我們要悄悄接近它們可得小心點兒。它們的聽力差不多跟我們一樣敏銳。”
‘那下次吧。’Damon的聲音在Elena腦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