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到從前
“快,快,井裏有人!”許寒芳指着井尖叫着說,然後驚嚇過度的她就昏了過去。
等到許寒芳醒來的時候,鄭一飛教授正焦急的看着她,
“寒芳,你終於醒了?”鄭一飛看許寒芳醒來,又激動又關心,地包天下面的鬍子一翹一翹的。
“鄭老師,這是哪?”許寒芳虛弱的問。
“這是縣醫院。”鄭一飛解釋,然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謝天謝地。”
許寒芳掙扎着坐起來,鄭一飛拿個枕頭墊在她身後:“我怎麼會在這裏?”
“那天在井邊救了你,你就昏迷了。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快急死我了!我還沒問你呢,你一個人天不亮跑到井邊幹什麼?”鄭一飛推推眼鏡,遞了杯水。
許寒芳喝了口水,極力回憶着,突然她想起了一切,焦急的問:“鄭老師,秦煜呢?秦煜怎麼樣了?”
鄭一飛皺着眉頭,厚厚的眼睛片後面,有神的小眼睛看着許寒芳:“這個我還也想問你呢。那天在井邊救了你,你渾身濕透了。你說井裏還有人,可是所有的人挖到最後也沒見到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人?”一口水差點沒嗆出來,許寒芳疑惑地說:“不可能!”
鄭一飛心疼的看着許寒芳,看來這孩子是累壞了,出現幻覺了。他摸了摸許寒芳的額頭:“你的燒還沒退,又開始說胡話了。”
“鄭老師,我沒有胡說。我說的是真的!”許寒芳焦急地解釋。
“可是大家把井挖成了個十平方米的大坑,也沒見到個人影。倒是有個意外的收穫。挖出來了一大堆竹簡,有幾萬片之多。現在各路文物專家和文字專家正在聯合整理和鑒定呢。我要不是因為放心不下你,我也去了。”
許寒芳腦子飛快的轉着,這是怎麼回事?秦煜呢?怎麼感覺象做了一場夢一樣?難到真的是在做夢嗎?
鄭一飛拍拍許寒芳,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先歇歇吧。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鄭一飛走了。許寒芳疲憊的靠在床上,回憶着思索着。她又習慣性的理理頭髮,甩甩頭,赫然發現脖子裏的紫水晶不見了。
許寒芳急忙下床尋找,看見自己的衣服堆在床頭柜上,她翻開衣服尋找着。突然她在牛仔褲兜里摸到一片硬物,掏出來一看,是片刻有古隸書的竹簡。
她把竹簡拿在手裏,這片竹簡提醒着她,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生過。
休息了一天,許寒芳迫不及待的出院。她要去打聽秦煜的消息。她問遍了所有的考察小組,也沒有一個叫秦煜的人。而且也到專家組那裏打聽過,也沒有人看到過有紫水晶。古井裏還發現了一個火摺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發現。
她又來到了古井邊,她知道沒有人相信她的話。她決定自己解開這個迷。古井已經被人挖成了一個十平方的大坑,裏面積滿了水。她坐在水邊看着水面發獃。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秦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他真的是兩千多年前的人嗎?紫水晶把他帶來,又把他送走?他看我的眼神為何那麼的奇怪?我和他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他稱我為娘娘,我是誰的妃子嗎?咸陽?大王?應該是秦朝的吧。秦朝的哪個大王呢?
握着手裏的竹簡。它還是個迷,專家團還沒有整理完竹簡,還沒有解開它的秘密。秦煜說是我讓做的,這竹簡和我有什麼關係?
許寒芳想的頭都大了。她又理理頭髮,甩了甩頭。她站起來走到坑邊,看着渾濁的水。盯着渾濁的水,她的頭有些發暈,有些站不穩。她的內心又莫名其妙的湧起波瀾。不知為何她感覺,好象有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在吸引着她,想讓她投身到水裏。
站在水坑邊,許寒芳終於控制不住自己,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平靜的向水裏倒去……………。
許寒芳覺得水涼涼的,包圍在自己身邊,滋潤了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好舒服好舒服。她閉着眼睛,在水裏以各種姿勢盡情的暢遊着。
過了好久好久,許寒芳睜開眼睛,象美人魚一樣躍出水面。
躍出水面后,許寒芳被眼前的景物驚呆了。
這不是她剛才坐的地方!
她四下觀望,見自己在一條清澈的小河裏。河水清澈見底,可以清楚地看到河裏的水草,水草里有魚兒在嬉戲。岸邊綠草茵茵,草地上開滿了鮮花。和煦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暖暖的。
這是哪裏?這麼美。
許寒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出現了幻覺,從新潛入水裏,再次躍出來,看到的依然是美麗的景色。
她游到岸邊,上了岸。許寒芳發現自己手裏還緊緊握着那片竹簡,準備放進口袋。低頭時驚異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變了。變成了一身粉色的長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走在軟軟的草地上,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從來沒有呼吸過如此清新的空氣。許寒芳忍不住多呼吸了幾口。
在岸邊走了一會,衣服被風吹乾。更美麗的畫面出現在她眼前。
——藍天白雲下,遠遠的呈現了一個小村子,房屋在桃紅柳綠中點綴,一條清澈的小河繞過村子流過。村子周圍的田地里有人在勞作。還有一群孩子在放風箏…………。
許寒芳情不自禁的往美麗的畫捲走去。此刻的她看起來更象一個走進畫卷的美女。
剛到村邊,就有孩子過來拉着她:“寒芳姐姐,和我們一起放風箏。”
他們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許寒芳驚訝了,他們怎麼會認識我?我以前來過這裏嗎?這是什麼地方?
一聲驚呼牽回了她的思緒。風箏搖搖欲墜。許寒芳急忙扯了扯手中的線。看着風箏穩穩的飛上天,她放下心來,剛要詢問,一聲喊叫又打斷了她:“哎呀!我說寒芳呀,你怎麼還在這呀?”
話音落,跑過來一個大嬸,拉着她就走,邊走還邊說:“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還在這瘋?快回去。”
“大喜的日子?”許寒芳驚異的問。她比剛才更吃驚,她還沒有搞明白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你這丫頭怎麼會事?怎麼連這事你都能忘了?明天是你和青成親的日子。今天對方來過禮了。你不老老實實在家。跑到這來放風箏?………”大嬸數落着,加快了腳步。
說話間,來到了一個院落,院子裏披紅挂彩,還貼了大紅喜字。看來真是要辦喜事,而且她是新娘。
一些繁瑣的禮節過後,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許寒芳像個扯線的木偶,被折騰的筋疲力盡。
許寒芳抽空問身邊的一個圓臉姑娘:“這是哪裏?”
圓臉姑娘一臉的驚奇:“這是你的家呀?”接着又取笑道:“姐姐是不是高興暈了?哦,也難怪。和青哥從小青梅竹馬,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許寒芳飛快的整理自己的思路,她明白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的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她一不小心穿越回了古代,可是這是哪個朝代呢?許寒芳想從服飾上辨認,她的考古知識告訴她這應該是在漢朝之前,具體還無法斷定。沒想到一穿穿了那麼遠,她自嘲的想,而且一回來就要和人成親。我可不想這樣就結婚了,我還想作個單身貴族呢。
想到這裏許寒芳隨口問:“現在是什麼朝代?”
“朝代?姐姐你今天怎麼這麼怪呀?”圓臉姑娘反問。
許寒芳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岔開話題:“我是新娘,怎麼沒有見到新郎?”
圓臉姑娘掩口笑:“姐姐着急了?今天新郎不來,明天才來呢!”
正說著,又湧進來一大群人,看樣子象是來道喜的鄉里鄉親,一直折騰到天黑。
深夜,許寒芳躺在床上,透過木窗,天上的星星在調皮的眨着眼睛。古代的星星也比現代的多,比現代的好看,沒有環境污染就是好。
許寒芳尋思着,新郎會是誰呢?記得圓臉姑娘說是叫阿青,會不會是秦煜?要是他一定要把紫水晶要回來,看能否回去。折騰了一天,許寒芳眼皮開始打架,沉沉睡去……。
還在和周公說夢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吵醒了許寒芳。她睡眼惺忪的打開門,門外呼啦進來一大堆人,開始在她身上工作起來。她立刻睡意全消。這些人都是來給新娘子梳妝打扮的。
過了好久,天都亮了,才收拾完畢。一群人圍着她,彷彿在欣賞自己的傑作。許寒芳穿着新娘的大紅喜服,覺得象個被包裹的粽子,走路都邁不開腿。屋內也沒有鏡子,也不知道自己被打扮成了什麼模樣。
正坐在床上打盹,門外一陣吹打聲,許寒芳被人前簇后擁的走出房門。幸好這個時代的人不用紅蓋頭,許寒芳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院子裏一個紅衣青年同樣被人前呼後擁,如眾星捧月一般站在中間,看樣子應該是新郎。新郎膚色略黑,身材高大挺拔,方臉闊口,目如朗星,也是一個挺漂亮的美男子。只可惜此人不是秦煜。許寒芳有些失望。此時新郎正一臉幸福的含笑看着許寒芳,從笑容中可以看出他期待着這一天已經很久。
許寒芳也想禮貌的笑笑,卻變成了皮笑肉不笑。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二人被大家推到了一起,新郎握住了許寒芳的手。她感覺到這同樣是一雙有力的手,手掌中佈滿了繭子。她又想起了秦煜,他究竟是已經死了,還是回到了古代呢?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鑼聲。鑼聲越來越急,急如雨點。
院子內的人突然都緊張起來,女的都往屋內跑,男的都衝到了院子外。
許寒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站在那裏看着驚慌的人群。新郎握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不要怕,有我在,你先躲進屋裏。”
不等許寒芳反應過來,新郎強有力的臂膀已經把她抱起,送進屋內。用手指理了理她稍微有些凌亂的額發,還溫柔地笑了一笑,然後轉身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許寒芳問身邊的人。
“宋國的人又來偷襲我們了!”身邊人說。
許寒芳一頭霧水,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家?趙匡胤嗎?明顯不對!服飾就不對嘛!
看身邊的人們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又問:“他們經常來嗎?”
“我們和他們已經打了幾十年了。”身邊人一臉不解的看着她,奇怪她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許寒芳也就不再追問,她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
這時門被踢開,從外面闖進一群人,看服飾應該不是剛才院子內的人。為首的青年長的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看年級在十八九歲左右。許寒芳想:應該是這個年齡吧?古人很難從外表看出年齡的!
屋內躲藏的女人尖叫着四下逃竄。年輕人在人群中看見了許寒芳,疾步上前一把把她拉住,說:“跟我走。”
許寒芳被拽着踉蹌的跟在後面,裙子裹着她的腿根本邁不開步子。青年人乾脆把她抱了起來。難道是來搶親?許寒芳蒙了,回來才一天,稀罕事全讓她趕上了。運氣還真好!
到了院外,外面正打的如火如荼。
新郎看見許寒芳被人抱走,吶喊一聲追了過來。
“把人放下。”新郎用劍指着年輕人。
年輕人冷笑一聲:“你說放就放?我不放又怎樣?”把許寒芳抱的更緊了。
新郎看着大怒,但又無計可施,想出劍又怕傷了許寒芳。額頭上的青筋暴露。
許寒芳不明所以的靜觀其變,掃視了兩個人。兩個人看許寒芳不喊也不叫,都有些意外。
一隊人護在了年輕人面前,擋住新郎的威脅。年輕人把許寒芳放在馬背上,飛身上馬,留下暴怒的新郎,打馬而去。
許寒芳抬頭向後觀看,只看見新郎劍光舞動已和那隊人打鬥在一起。
駿馬疾馳。由於她背對着馬頭,臉正好埋在年輕人懷裏,許寒芳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和眼睛餘光兩側紛紛向後退去的景色。
後面沒有人追趕,馬蹄放慢了速度。
“你要帶我去哪?”許寒芳不悅地問。以前她是個絕對獨立自主的人,這兩天她當木偶當的煩透了。
年輕人勒住韁繩,身體向後傾斜,垂下眼帘看着她:“你還在生我的氣?”柔情似水。
“我幹嘛要生你的氣?”許寒芳反問。
年輕人以為她還在賭氣:“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賭氣嫁給他呀?”
許寒芳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乾脆閉上了嘴。她連以前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她能說些什麼?
年輕人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生氣,哄道:“別生氣了,好嗎?”
在以前,追她的人一大群,能排成個連。可許寒芳從來沒有被任何男生碰過,這兩天可好,又是拉手又是抱的,已經被兩個男人抱過,這會兒還和這個陌生人貼的那麼近。她氣不打一處來。沉聲說:“放我下來!”的0b
馬停了下來,年輕人翻身下馬,過來扶她。
許寒芳並不理會,自己已跳到地上。年輕人一愣。許寒芳抬腿就走,卻一下栽倒在地上。原來是步子邁的太大,裙子纏的太緊。
年輕人驚呼一聲過來扶她,許寒芳懊惱的推開他的手,看着腿上的裙子。抬眼看見年輕人腰間的短劍,伸手把劍奪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年輕人大驚失色。
許寒芳‘呲啦‘一下劃開自己的裙子,讓兩條腿不再受約束,站起來說:“我自己會走。”然後邁開大步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來,把劍塞在年輕人手裏,忿忿地說:“還給你。”轉身又走。
“你要去哪?”年輕人在後面問。
許寒芳停下腳步,愣在那裏。是呀,她去哪?她也不知道她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