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第42節

秋風拂面而來,寒意已隨着臨近中秋已悄悄而至,抬頭看了看微微現出曙光的天空,心格外地清爽,不自覺地緊了緊衣裳,腳踩在地上,卻異常地輕快。一口氣跑到了小區門口,小區的大門緊閉着,隔着鐵檻欄,見宏利的跑車停在門口,他斜倚在車頭上,名車帥哥,在路燈掩映下一副說不出的美景,看到我,他身子動了動。

因為我的近視眼度數和太陽光線成反比,此時黯淡的星空下,看不清宏利臉上的表情,只能笑着對他擺了擺手。

宏利看到我跑過來,急忙站直身子也走到了鐵門邊,拉住他手的一剎那,我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

他皺緊眉頭,焦急地問我:“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了搖頭:“沒事兒,只是看到你就想哭?”此時此景讓我有種探監的感覺,隔欄相望,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宏利苦笑着說:“哪是看到我就想哭,沒看到我時不也一樣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腫成桃兒一樣。”他伸手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握着他的手暖暖的,心也好似有了依靠。

電子門沒有徵兆地忽然動起來,慢慢向兩邊退去,多虧宏利反映靈敏,抓着我的手向里一推,我的手快速撤回來,饒是如此手臂還是撞到鐵門上,撞得生疼。

宏利急忙從半開的門縫裏跑進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焦急地問:“撞青沒有?”

保安從值班室出來,宏利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保安帶着歉意賠着笑說:“您只要打個電話我就可以讓他進去了,何必讓您親自跑一趟,還差點兒撞傷您,真是對不住了。”聽口音我就知道是天津籍的保安姚天雷,姚天雷的性格還真對得起他的名字,說話像打雷,做事風風火火,因為莽撞的性格,沒少被處分,上次因為和業主發生衝突,差點兒被小區物業給開除了。得了教訓后和業主說話,不論年紀大的小的,一律您長您短,但是做事卻是改不了毛燥的脾氣。

我彎了彎手臂,雖然有些疼,怕宏利和保安發生磨擦,只得故做輕鬆地開玩笑說:“比起姚大叔的公正無私我疼一下算什麼?”

姚天雷愣了愣,皺了皺眉頭:“我這個動作和公正無私有聯繫嗎?這樣算公正無私,那要把業主的胳膊弄折了算什麼?您這是說正話還是反話?”

宏利本來陰沉得臉,被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也忍俊不住笑出聲來。抓住手在他手心裏捏了一下,我沖他笑了笑,然後接住姚天雷的話題:“姚大叔當然公正無私,認人不認車,不像某些物業保安,看到開寶馬的,也不管是好人壞人,問也不問一下,就放行。”

姚天雷一聽我誇他,頓時豪情萬丈說道:“本人干別的糊裏糊塗,但是干工作向來是說一不二,別說是開寶馬,就是開直升飛機,想從我小區頂上飛過去,還得經過我批准,否則我一棒子把它打下來。”

他見我們都笑起來,也跟着乾笑了兩聲,宏利焦急地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別把功夫耽誤在和保安說話上,他要單獨跟我呆一會兒。看着宏利不耐煩的樣子,我心領神會地和他快步走向車旁。

姚天雷忽然問我:“不過哪有開寶馬車的要進小區,我沒讓進?我認車跟認人一向很準的,就像這位先生,穿着地攤貨的衣服,開着吉利轎車,大清早的我當然不能讓他進了。”

宏利拉向車門的手忽地定住了,臉跟着沉了下來,宏利身上穿的這身衣服是我陪他去買的,在我的強烈暢導節約的前提下,一件紅色的長袖T恤、白色的直統長褲,及白色的休閑皮鞋還花了兩萬七。

經姚天雷一提醒,仔細看來宏利身上的衣服確實有些像地攤貨,衣服袖子一隻長一隻短,身上還帶着褶皺,一條褲子挽着褲腳,另一條卻鬆鬆散着。憔悴的面容和凌亂的頭髮,已沒了平日的張揚,此時如果不是靠在名貴的跑車上,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億萬富豪的身價。

宏利的寶馬跑車,誇張的外型,流暢的車身,目前的報拉價至少也在八十萬元左右,怎麼會看成是吉利車?身子一震,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睛偷偷瞄了一下車標。

姚天雷見我帶着質疑的眼光和宏利惱怒的表情,他圍着車轉了兩圈,胸有成竹地說:“別說吉利的車真是越來越好了,竟然和寶馬外觀有三分相似,只是做工上還是有些差異。這款車標也早就棄而不用了,看來您這個車還真是有年頭了。”

宏利臉上明顯帶着慍怒,眼睛不經意掃過姚天雷手掌劃過的車標,身子不自覺地震了一下,向前俯了俯身子,撥開姚天雷的手,車上赫然是吉利那款老車標,宏利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手在車標上輕輕一拂,車標應聲而落,他哈下腰,撿起車標,拿在手裏把玩着,忽然抬眼看着我哼笑了一下,把車標扔到地上,拉着我上了車。

宏利發動引擎,車子一轉彎,竟向著小區背道而馳,我作賊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怯怯地問:“去哪兒?”

後面傳來姚天雷的大嗓門:“不用不好意思,開吉利也不錯,支持國貨,那可是我們自己的品牌。”

宏利嘴角上揚,給了一個誇張的笑容:“謝瑤池我真服了你了,我說前天怎麼那麼勤快,非要給我擦車,原來是看上我那個車標了,說說把我的車標你給弄哪兒去了?”

他打了哈欠,知道他睡眠不足,怕他困,為了提高他的精神,我故意吞吞吐吐半天,見他瞪大眼睛,我才笑嘻嘻地說:“你的車標在大哥的車上了。前天早上,不小心把大哥的車標給弄掉了,還踢進了下水道里,你不知道在大哥的心目中,這款車比我重要十倍,要是他知道他的愛車讓我手裏的棍子給小小撞了一下,還不得跟我拚命。正好你也開着寶馬進來,我就偷偷地用你的那個換到了他的車上,即使他車前臉有一點小小的划痕,不仔細看不會太注意。我本來想去汽車配件商店買個新的給你換上,離家的時候想只一個破鐵片子給值多少錢,就帶了一百元,等一問,竟要五百多塊錢,簡直是殺人不償命,就是討價還價還三百多,最後一咬牙,覺得吉利的車標挺相近的,就花了十元錢買了那個。我給你擦車,只是將功補過,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每次給大哥刷車大哥給我的小費至少得五百,所以你的車標我花了十元,裡外里還是我吃虧,何況你那麼多車,要不是今天發生這件事,我想你還不會發現,再說了,車好壞跟車標有什麼關係,向姚大叔說的一樣,支持國貨。”

宏利面無表情地扶着方向盤,眼睛微眯着未置可否,以我對他的一貫了解,凡是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危險的兆頭,為了讓他打消有什麼不軌的想法,我急忙探過頭去問他:“生氣了?”

他一偏頭,溫REI的嘴唇在我唇上劃了一下,見我愣愣地看着他,臉上帶着奸計得逞的表情,笑着說:“看我象生氣嗎?這說明我老婆分得清裡外,損害別人的東西,當然得用自己家的東西補償了,一會兒讓秦朗把大哥的車開到修理廠好好修一下,我可不忍心讓我老婆整天提心弔膽地活在水深火REI之中。”

他又一偏頭,這回有心理準備,我趕緊坐直身子,白了他一眼,扭過滾燙的臉:“開車專心點。”

他笑了笑說:“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要是安安靜靜地坐着,我想親,還沒長那麼長的脖子。”好像我故意湊上去讓他親的一樣。

宏利將車窗打開一角,冷風吹進來,頭腦頓時清醒不少,鬱悶地低着頭,看着自己胸前第二顆紐扣,眼問鼻,鼻問口,口問心,免得被他非理是小,而我又成了女流氓。

我正如老僧般的時候,突然傳來兩聲嘟嘟聲,緊接着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來電話了,看看是哪位愛卿呀,誰找朕哪。我是皇上,有什麼事向朕稟報呀。快說,朕該上朝了……’

我猛地轉過頭,見宏利優雅地把耳機塞到耳朵里,原來是他的手機鈴聲,差點兒把我的心臟嚇爆。因為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對我來說太有蠱惑力了,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這麼經典的鈴聲,也有人能想得出來!撫了撫胸口,見宏利微蹙着眉頭,面上有些不悅地說:“不是說明天么,怎麼改在下午了?他這一改動不要緊,我一天的行程都被打亂了,我就是看在是他妹妹的面子上才答應出場的。”收起滿臉諷刺的笑容,和我對上目光,那情意綿綿的目光頓時和我的膠到一起,我趕緊轉過頭,磁場太大,有點經受不住的感覺。

聽宏利又說:“好吧,就按照她訂的時間,不過答應我的事兒不許改變,否則就只能取消了。”

放下電話,宏利車一打方向盤,原來的直行,改成右轉彎,我對他說:“你有事,我可以打車回去。”

他漫不經心地說:“你老公走了好幾天台,也不說去捧捧場。今天既然趕上了,就別想躲了。”

他把車停到北京飯店,先下車,替我打開車門,我遲疑地看着他:“吃早飯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了何必到這麼貴的地方?”

他笑了笑說:“下午在這兒我有個婚紗秀,昨晚上沒睡好,就讓秦朗幫我訂了飯店,有免費早餐供應,雖然飯店的早餐不如家裏的好吃,總比外面的要好多了。”

我下了車,挽着他的胳膊走進飯店大堂:“你走秀不是一直在天利,怎麼改在這兒了?”

他苦笑了一下:“一說我這兩天人氣太旺了,以臨時嘉賓身份參與走台,二則有求與人,必先禮賢下世。”

宏利的人氣這兩天果然是驟然陡升,就他那一身,姚天雷HUI眼尚且不識的衣服,竟然能讓目光如炬的記者們抓個現形,我們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一陣按快門的聲音,緊接着幾十名記者扛着各式的照相機,蜂擁而上對我們又一陣拍照。因為我出來得匆忙,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毛線衫,下身一條牛仔褲,衣衫不整,一夜未眠相信臉上定然也是和宏利一樣憔悴,驚懼與不安讓我震驚得竟然忘了躲避記者們的追拍。宏利滿臉帶着慍色,一把將我拉到了身後。

擠在前面的一個記者,把話筒伸到了宏利面前:“你好趙總,聽說今天你要參加萊恩先生胞妹的大型婚紗演出,就是想得到萊恩先生設計一款獨一無二的婚紗,以趙總現在的身價,出場費至少要一百萬,何以趙總分文不收,難道趙總想用一百萬的身價換取新娘的一款婚紗嗎?還有身邊這位女士,就是趙總的未婚新娘嗎?”

聽宏利說過萊恩,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婚紗設計大師,多少新娘都以穿上他設計的一款婚紗而身價倍增,他曾托美國的朋友和萊恩聯絡,想讓他幫我設計婚紗而被拒絕了,當時還滿臉歉然地對我說:“看來我的新娘不能穿上最美的婚紗了。”我還和他開玩笑:“新娘長得美就是穿破布也遮不住魄人的風采。所以婚紗只是一個點綴罷了,何況只一個小時的時間,花那麼高價錢買它或做它,太不划算了。”

他當時笑着在我鼻子上點了一下:“做會計不到一年,倒學會了精打細算。”

看來他還是時刻惦記着讓我成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不知誰在我身後推了一下,我身子向前一撲,撲到趙宏利的背上,趙宏利回身把我抱到懷裏,讓我的臉靠到他的胸前,護着我向前走去:“我說過我從不參加商業演出,每一次我都客串,這次也不例,至於我的新娘,我想拜託各位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不要打擾她。各位如果感興趣,在我婚禮上可以盡情拍照。”

伏在宏利的胸前,腳機械地向前挪動着,踉蹌着幾次差點兒摔倒,都被他緊緊地摟住。

飯店的保安一擁而上,把記者隔到了電梯口,我和宏利得以抽身,狼狽地進了電梯,看着電梯直升到八樓,長出了一口氣,和他相視一笑:“我現在領教到明星的風采,剛才你護着我的時候,讓我有種錯覺,明星是我,而不是你,明天報紙登出來,相信你的人氣一定會大減,一說有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朋友,另外你憔悴的臉,因為大部分時間護着我,而暴露在媒體面前,和台上的風光一定是判若兩人,說不定明天還有你整容的傳聞也說不定。”

他笑着用手摸了摸鼻子:“我英俊挺翹的鼻子被你堅硬的頭撞得直發酸,我可能幾次有摸鼻子的動作,或許明天的照片登出來,第一個質疑我整容的部位就是鼻子了。不過我不想吃娛樂圈的飯,整容與否,對我的影響不會太大,最可怕的是他們看到我們現在疲憊的狀態,憑記者們豐富的想像力,及天馬行空的筆杆子,絕對另有一番遐想,說不定什麼趙宏利與不明女性狂歡一夜,雙雙筋疲力盡返回酒店之類的話題都會出現在報紙上也說不定。”

由於前世與乾隆的分分合合,讓我經歷了難以忍受的身心煎熬,所以和趙宏利交往以來,一直把握着增進感情的尺度,即使愛到濃時也刻意地收斂,總覺得愛情是不能任意揮霍的。如今被記者們拿我們的感情大做文章,讓我的心理或多或少有一點失落的感覺。

秦朗在八樓電梯口等我們,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我笑了笑說:“怎麼只別了兩三日,竟不認識了?”

他微笑了一下,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我還以為總裁去了四川把國寶帶回來了,仔細一看竟是你。怎麼昨晚上沒睡好?總裁沒睡好,倒情有可原,你怎麼也沒睡好?”

我好奇地問道:“睡覺好與壞還分人嗎?怎麼他沒睡好情有可原,而我就不在情理之中了。”見秦朗笑得不懷好意,我更好奇,被宏利一把將我摟到懷裏,惡狠狠地從秦朗手裏搶過房卡:“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跑這兒拿我們打牙祭,她又不是八面玲瓏心,沒事兒逗她做什麼?”說話間把門打開,拉着我進了屋。

秦朗在身後忍着笑說:“就是因為她好騙才喜歡逗她,否則當初也不那麼容易替你們把ZHENG領了。”

宏利隨手關門,秦朗一擋,門沒關上,他站在門邊收起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飯店不供應早餐,你們如果餓了,床頭為你們預備了果盤及糕點,想吃飯可向飯店預訂,還有衣服為你們各預備了兩套,如果不合適再通知我。”說完帶上門走了。

外面守着那麼多記者,我和他又在這兒敏感話題的地方,總讓人有一定遐想的空間。好在房間是兩張單人床,在每張床上平平整整放着一套真絲的睡衣,看來秦朗這個助理真是到位,連這些都幫着整理好了。

宏利顧不得換睡衣,撲上了床,翻過身,對我伸着胳膊:“抱抱。”我把他的睡衣甩到他懷裏:“真絲的,柔軟,抱吧。剛才秦朗曖昧不清的話是什麼意思,看你急忙阻止他,倒像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宏利把睡衣甩到一邊,翻了翻眼睛:“秦朗諷刺我思春,你又不解風情,我怕話說得太直白,你在他面前害羞,故意阻止他,你倒沒完沒了地問,我做的所有事,或許有見不別人的事兒,但是絕沒有見不得你的事兒。我下午有活動,你又不想讓我放鬆放鬆,只能自己解決了,你快睡吧。免得勾起我某方面的反應。”

不怪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話沒說上兩句,就胡說八道,我快速鑽進被窩,從兜里摸出MP5,把耳機塞進耳朵里,免得聽到什麼不雅的聲音。

果香誘惑着我,翻過身想拿個水果,眼角餘光見趙宏利已經睡熟了,看來真是累了,剛才的所謂生理反應,只是逗我玩的,倒嚇我出了一身冷汗,身也不敢翻,一動也不敢動,現在半邊身子還有些木。

隨便揀了幾個小柿子塞進嘴裏,可能因為宏利睡在身邊的原因,由於雲碧雲霏的手札引起的心結,竟不知不覺打開了。

要不是那段皇上來了的手機鈴聲,我還會再睡兩個小時,睜開惺忪的睡眼,見趙宏利也正在閉着眼睛抓手機,他沒好氣地接起電話,他的手機音量很大,裏面說話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是不是剛才運動量大,累到了,快起來吧,下來吃中飯,否則時間來不及了。”

宏利嗯了一聲,把手機隨手丟到一邊,翻個身繼續睡,我想拉他起來,可是身子卻一動也不想動。直到第二次鈴聲大做,我才徹底清醒過來。宏利罵了句:“見鬼。”也慢吞吞地爬起來。

一步跨到我的床上,我剛坐起來,被他一撲,又把我壓倒在床上,他的唇點到我的唇上,喃喃自語地說:“你就從了我吧。”

我被他插科打諢弄得啼笑皆非,慌忙從床的另一側翻滾着跳到地上:“是不是睡好了,不累了。”

他身子平卧到床上:“不讓碰,親親也不給機會,你好狠心。”故意擺了個蘭花指,然後慢慢從床上爬下來,從櫃裏拿出一套衣服,進了洗澡間。

在柜子的另一側則掛着我的衣服,一件黑色無袖絕棉背心,一條直筒的黑色長褲和一件白色的半身風衣,鞋子是一伸腳的黑色半高跟。另一套則是一件白色連衣緊身裙,大紅的風衣,下面是一雙無跟的白色長筒靴。兩套我都很喜歡,權衡再三,我決定穿第一套衣服,第二套太搶眼了,以剛才記者對我的追蹤,很容易成為目標。秦朗還為我們各配了一副大號的墨鏡,換好衣服,戴上墨鏡,在鏡子前一照,覺得就好像是007里的邦女郎一樣。

宏利洗完澡出來,順便換好了衣服,看到我的裝束,他笑了笑說:“這下可合了秦朗的意了,沒事兒總喜歡把女孩打扮成黑道大姐。”

宏利重新換了一套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衫,鬆開上面兩個鈕扣,不系領帶,卻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我們倆個往鏡子前一站,整個一個警匪片。

別說這一身裝扮,還真有些用處,一路上竟沒見到一個記者,進了餐廳,秦朗在靠門邊的位置十分搶眼,我們剛到門邊一眼看見他,他也看到我們,急忙站起身替我們拉開椅子,“你們並肩走過來,比什麼走秀都好看。平常覺得瑤池走路有點晃,今天竟是筆挺的身姿。”

我摘下墨鏡放到桌子上,慢騰騰地坐到椅子上:“你準備的真是墨鏡,上面塗了什麼墨,這麼黑?剛才餐廳那兒有個台階,我差點兒登空了。還有這件風衣也太瘦了,我故意板着身子不敢晃,怕把衣服晃開線了。”

宏利強忍着笑終於綳不住笑出聲來:“看她扭扭捏捏走路的姿勢,覺得比台上的模特還做作,你還誇她?要是以後總這麼走,我的身心指不定受到什麼煎熬,你就別跟着添亂了。都點了什麼菜。”

宏利可能看我的眼神彷彿尖刀一樣刺向他,趕緊低下頭,拿起菜譜,隨意翻着,問秦朗點什麼菜了,秦朗說:“只點了一個五彩素繪。宏利點了點頭,半晌點了兩道菜,一道油燜大蝦,一道佛跳牆,然後把菜譜推向我:“你也點一個。”我沒好氣地拿起菜譜,順手點了一個黃燜魚翅,抬起頭恨恨地看着宏利,見他笑了笑:“還總說我散財童子轉世,這會兒怎麼倒比我大方了。”

我沒理他,抬起頭問服務員:“你們飯店什麼菜最貴?”一身古典服飾的服務員,優雅地拿起點餐器,剛要回答,宏利一把摟過我將我的嘴捂上,服務員愣神的功夫,他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秦朗一直低着頭,緊咬着下唇,一看就是在強忍着笑,我一把推開趙宏利,長出了一口氣,把茶杯推到秦朗面前:“要笑就笑,別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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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龍漢鳳現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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