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第二十三章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傍晚的涼風,清爽怡人。然而空氣之中彷彿總有着淡淡的悲傷。Jamay一個人走在A市的街頭,陌生又熟悉。她記得很多年前,自已也是那個有夢有理想的少年。然而多少年過去,那曾經的偏執,最終還是被這個犀利的社會磨平。而她也更加懂得,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擇手段地去爭取。

只是現在的她開始變得迷茫起來。不擇手段地去爭取,那真的是對的嗎。

她低着頭,雙手插在衣袋裏停了下來。依稀記得半個月前,肖南歌離開的那天,外面下着淅淅瀝瀝的雨,雨水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向裏面的她和沈言傳達着某種悲傷。

她說:“沈言,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許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我就會走得遠遠的。”

沈言雙眼血紅,看着她一言不發。

就在她以為,她真的可以擁有那一個月,並且堅信一個月足以讓沈言愛上自己的時候,這個還只是二十一歲的大男孩,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勇氣向她說著不字。

沈言後退幾步,轉過身,一拳砸在了玻璃寫字枱上。那張寫字枱很厚,沈言一拳又一拳猛烈地砸。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等她回過神來想去勸阻他的時候,沈言好看的雙手早就已經血肉模糊。

“沈言你做什麼,你是個畫家,你不要你的手了嗎?”她試圖去阻止幾近發狂的沈言。

可沈言以把推開她,力氣極大,他狠狠地瞪着她,冷酷地笑。“你不是說我欠你的嗎,你不是說我該把你從前給我的都還你嗎,我把這雙手還給你,我把我曾經的畫家夢還給你,這總可以了吧。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嗯?”沈言的聲音嚇得她號啕大哭起來。

沈言不理她,走進衛生間。雲台上的玻璃鏡子在下一刻粉碎落地,一片片的玻璃碎渣從衛生間濺到了客廳。沈言像是瘋了似的用自己的拳頭把所有屋子裏的玻璃都砸了個稀巴爛。他血紅的雙眸卻溢出幸福來。

Jamay在那一刻才終於明白,那個女孩在他心裏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那是比自己的雙手還重要的東西,那是比他的夢想更為珍貴的東西。在沈言眼裏心裏,永遠都只有一個肖南歌而已。可是她有多麼不甘心,為什麼在他最失落最無助最彷徨的時候守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可他愛的想的,卻偏偏永遠都是肖南歌。

Jamay嫉妒,她嫉妒南歌有親人,有朋友,甚至還得到沈言這樣毫無保留的愛。她恨,為什麼肖南歌可以得到全世界,而她卻被自己唯一的父親放逐國外,十多年來不聞不問。

可是直到她說她認輸的時候,沈言才說:“Jamay,我什麼都沒有,除了南歌我什麼都沒有。她是我的唯一,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從我心裏切割出去。”

可是Jamay不懂,明明,現在的沈言什麼都不缺,金錢,名利,地位,他擁有所有同齡人都該羨慕的資本,可是他卻告訴她,除了肖南歌他什麼都沒有。

冷風吹過Jamay的髮絲,她全身開始發顫。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愛情,真的是不分先來後到的,就算認識了一生,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但是如果感情一來,認識一刻也覺得像是一輩子那麼久了。

凌晨一點的時候,南歌窩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漆黑的夜色中,她望着外面偶爾透進來的光亮怔怔出神。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蘇蘇愛Gent,愛得這樣苦,幾乎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怎麼說得出口呢,自己愛着的那個人,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並且又是好朋友孩子的父親。但凡有一些理智的人,都不會輕易說出口的。要不是今天Jamay抖了出來,南歌相信蘇蘇會把這份愛藏在心裏—輩子,不讓任何人知道的。

她忽然開始懷疑,她跟沈言之間的感情,究竟算不算是愛呢。如果是愛,怎麼會沒有那種刻骨銘心,怎麼在想到他的時候,更多的只有苦澀和無奈,如果不是愛,又為什麼他會像她生命里不可分割的那一部分,無法抹掉,無法南歌拿出手機,從電話薄里翻出沈言的號碼,她看了看時間,又放下。頭枕在自己的雙臂間,心裏堵了一口氣怎麼都順不下去。現在的她,就連自己都看不穿自己,心裏的想法,混混沌沌,找不到邊際,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這一段感情,究竟是以什麼為始,又會以什麼為終呢。

就在南歌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的時候,電話忽然震動起來。她在瞬間被驚醒,手機花白的屏幕上,沈言兩個字霍然映入眼底。

南歌心裏怦怦直跳,難道真的有所謂的心靈感應不成嗎?為什麼當她沒有勇氣打過去的時候,他就打過來了呢。

她停頓了兩秒,深呼吸,然後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很靜,跟她這裏一樣安靜。

“沈言?”南歌試着叫了他一聲。那邊終於有了反應。沈言輕輕地應了一聲,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南歌慢慢將眼睛閉了起來。

“沈言,我想見你。”她輕輕地說著,嘴唇一上一下,眸光漸漸暗淡下來。

那邊又沉默下來,片刻之後,沈言才說:“好,等我三個小時。”

南歌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掛掉電話的了,她只記得自己聽到沈言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就扔了手機混混沌沌地睡去。她是真的困了,剛才那些話,像是夢境,又像是真實,但無論如何,這都是此時此刻南歌心裏最真實的寫照。

她想見沈言,現在。在這個讓她有些失落的夜裏。

早晨五點半的時候,晨曦慢慢照在南歌身上。她僵硬地動了動自己蜷縮在一起一夜的身體,試着清醒。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重不輕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南歌皺了皺眉,這麼早,會是誰來擾人清夢?她活動了一下筋骨。

開門的時候,她看到一身清爽的沈言站在門口,瞳孔猛地放大。南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應該在G市的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在清晨五點左右的時候。她忽然想起昨天半夜的時候混沌不清時自己說的話,猛地捂住嘴巴,驚訝地盯着沈言。他怎麼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呢?

沈言好笑地看着南歌一臉的奇怪,拿起手裏拎着的東西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最喜歡吃的脆皮餛飩,還有小籠包,趕快去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餐了。”沈言自顧自地走進廚房,像從前一樣替南歌張羅起早餐來。

南歌自知理虧,半夜三更的對人家說想見人家,所以他來了,她當然也不好趕人,南歌抑鬱地瞧着鏡子中的自己,披頭散髮,睡衣最上面的一個口子沒有扣,只要稍微一彎身,裏面的春光就會乍現。

一個房子裏,一男一女,女的還穿成這樣,真是叫人遐想紛紛,就算是南歌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氣氛曖昧不明,她嘆了一口氣,都是她一時糊塗說出來的話,本來,是想跟沈言保持着朋友的距離的,可是現在這樣,算不算是故意勾引?

南歌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沈言早已經氣定神閑地坐在餐桌邊邊吃自己的那一份早餐了。南歌皺了皺眉,尷尬地再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嗎,她聞了聞餛飩發出來得誘人香味,真的很想她家隔壁的脆皮餛飩,那時她最愛吃的早餐。可是以前她要上班,為了不遲到,每天只要能填飽肚子,不管是餅乾還是麵包,能吃的就一個勁往嘴裏塞,導致她的早餐營養價值直線下降。後來沈言回來了,她倒是過了一段正常的生活,她記得沈言每天都會為她準備營養價值均衡的早餐,只不過自從沈言走後,她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半死不活的生存狀態。

南歌偷偷地看了眼沈言,又立刻低下頭,她發現現在她想跟沈言說個話都要憋好半天才能說出來。他們這是怎麼了,就算不是朋友了,說幾句話也不至於讓她尷尬成這個樣子。

“你是連碗都一起吃了嗎?沈言忽然笑了起來。

南歌這才發現,自己的臉幾乎都已經快貼到裏面的湯上了。她的臉立刻就燙了起來,抬頭向沈言看去,沈言笑着,可是偏偏南歌還是看出來了他的故作輕鬆。

原來他們兩個人,現在連說一句話都要開始武裝起自己了呢。

“你……不是應該在G市嗎?怎麼會一大早跑到這裏來?”

沈言看着她笑了起來,“不是你說想見我嗎,我又不是沒有坐過午夜飛機。”

從G市到A市的航程大概是三個小時左右,所以怪不得那個時侯沈言說,等他三個小時,原來在她說出想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立刻飛回來的決定了。

“沈言,其實你可以不必這樣,你知道,我在情緒低落的時候就愛說混話。”

沈言忽然放下手裏的湯匙,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那麼南歌,你為什麼會情緒低落呢,低落到在半夜的時候,會說想見我,嗯?”

沈言看着南歌,這個女人不會知道,在他聽到那句想見他的時候,心裏有多高興。就算只是為了她的一個笑容,他也願意連夜坐三個小時的飛機飛過來,更何況根本不用南歌說,早在那個時侯,他就已經聽出了南歌聲音里的哽咽。

南歌攪着碗裏的餛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沈言,她不會告訴沈言,她是覺得迷茫了,她開始分不清他們之間的感情了,所以她當然也不會告訴沈言,昨天Jamay又演了一出好戲。

南歌在沉默中跟沈言在小區門口的四岔路口分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他們對彼此道別。這樣的場景,從前的每一天,都如此,可是現在,顯得突兀而又綿長。他們之間就像是兩條平行線,除非有一個人低下頭來,否則永遠不會有相交的那一天。

南歌把蘇蘇從被窩裏拎了出來。一看蘇蘇那雙紅腫的雙眼她就知道,這廝一定躲在被窩裏哭了一夜,她真的覺得心疼。作為朋友,她真的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不管是蘇蘇還是蘇玲,她都希望她們幸福,並且能夠好好的,可是現在,這一個躲在這裏哭得稀里嘩啦,哪一個一定一夜都在胡思亂想,她太了解這兩個人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裏藏不住一點兒事情,都仗義得讓人覺得太過堅強。

南歌扶住蘇蘇,她低着頭,長長的捲髮遮住她憔悴的臉蛋。

“瞧瞧你現在這沒出息的樣兒,你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哭什麼,實在哭你跟蘇玲的友誼走到盡頭了,還是在哭你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走到終點了?蘇蘇,你能不能也別整得跟我似的只能躲在自己家裏哭?你不一致都挺瀟洒嗎,怎麼這會兒跟我那時候一個樣兒了?”

蘇蘇還是不說話,她抱着枕頭,把自己的臉蒙住。

“我說蘇蘇,你好歹瞧我一眼,我大老遠地跑來看你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要不你起來,我陪你喝酒去,咱們一醉解千愁,醒來之後就什麼事兒都沒了,你覺得咋樣?”

還是沒有反應,南歌就像在自言自語,面前的人除了低着投矇著臉,就什麼動作都沒有了。“你……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南歌氣不打一處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跟蘇蘇說什麼了,都說暗戀是最苦的,現在她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就算是暗戀,那也是能失戀的,並不是真正戀了才能失。

蘇蘇大概是在難過以後她連喜歡那個男人的機會都沒了吧。

南歌嘆了口氣,正準備撤退去看望另一個失意人的時候,蘇蘇終於有了一點兒反應。她抓住南歌的手,放下了枕頭。

“南歌,你說蘇玲,以後還會想見我嗎?”

南歌連忙點頭,“當然會,蘇玲性格人大咧咧的,而日.你跟Gent又沒什麼,還不準人小女孩暗戀暗戀了?沒事兒,你就放心吧,要不,你現在跟我一起去?我正準備去看她呢。”

南歌滿懷期待地看着蘇蘇,可是蘇蘇卻猶豫起來了。其實南歌一直覺得,朋友之間有矛盾,最好是在第一時間就解決,否則那個矛盾積累的時間越長就會越深,到最後,難過的終究還是兩個人。倒不如趁着現在,面對面地說清楚,以後大家依舊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蘇蘇最終還是沒有跟南歌一起去蘇玲家。蘇蘇說她怕,怕蘇玲拿着掃把把她趕出去。南歌說蘇玲不是那種人,可轉念想了想,大學時候的蘇玲多潑婦啊,什麼事兒做不出來,於是也就不再強求蘇蘇。她對蘇蘇囑咐了幾句,讓始

別多想,蘇蘇乖巧地點頭.那雙熊貓眼,看得南歌心裏疼到了底。

直到南歌到了蘇玲家之後,她才慶幸,蘇蘇沒有跟着她來。蘇玲家的門沒有關,確切地說是虛掩着,留着一條門縫,大概是誰出門或者進門的時候忘了關緊。南歌停在外面,聽到裏面蘇玲激烈的叫嚷聲。

“你回答我啊,怎麼不回答我,假如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有女人告訴你她很愛很愛你,你會怎麼樣?你為什麼要沉默?”蘇玲的聲音激動而又哽咽。

南歌知道是蘇玲心裏沒有安全感了。從昨天她蘇玲甩開她一個人跌跌撞撞跑了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這一個事實,最終都會演變成兩個女人的殤。

南歌看到一身西裝的Gent站在蘇玲面前,他一直沒有說話,因為自始至終,南敢都只能聽到蘇玲一個人的聲音。蘇玲不斷地問Gent會不會,那是一種帶着質問的口氣,南歌知道Gent一定不會喜歡這種對話方式的。

可Gent從來都是個有風度的人,他靜靜地看着蘇玲,等到蘇玲發泄完了之後終於安靜下來,他才慢慢地蹲下身去,抱住了蘇玲。他的大手摩挲着蘇玲蒼白的臉.臉上的疼惜一點也不掩飾。他一手安撫着蘇玲的後背,“蘇,你該知道,從我們第一天認識到現在,我始終沒有變過,現在的我,只愛你一個,將來的我,也只會愛你和孩子。你怎麼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沒有安全感呢。究竟發生了什麼,告訴我,蘇。”

Gent永遠都市那個可以把蘇玲制服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南歌有一剎那開始羨慕起自己的好朋友來。Gent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他懂得愛情和生活,也懂得怎樣去平衡自己愛的人在心裏的位置。

這一點,南歌做不到,沈言也做不到,哭了一頁的蘇蘇,更做不到。

蘇玲淚眼婆娑地看向Gent。眼裏的晶亮看得南歌心疼。

“你說的,都市真的?即使……即使別的女人很愛你很愛你?”

Gent笑着搖了搖頭:“蘇,我只知道,你很愛我很愛我,你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愛我。”

男人的一句相信,有時候真的可以把一個女人的真心融化成蜜,他的一句知道她也很很愛很愛他,勝過了多少的甜言蜜語。

南歌不忍心去打斷他們這時候的溫情,她想這兩個人能夠最終走在一起,也不全是因為緣分,那種包容和信任是常人沒有的。至少兩個人裏面,只要有一個有這樣的心,就會抓住最終的幸福。

南歌嘆了口氣,轉身回頭的時候,腳步停頓在空氣中。

她忽然覺得,所有的一切,不管結局如何,到最後,終究有一個人要受到傷害。

南歌怔怔地看着蘇蘇,她沒有想到,一直嚷着不願來的蘇蘇,在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身後,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事,錯的地點遇見錯的人。這是南歌現在唯一可以用來形容蘇蘇的。

她朝着南歌勉強一笑,南歌依稀還能看到往常時候的不羈,可是那笑容,卻變得空洞了許多。

南歌看着蘇蘇坐在馬路邊的台階上,她將頭抵再自己的膝蓋上,臉上蒼白,不發一語,剛才那些話大概蘇蘇也是聽到了的,可是令南歌有些意外,蘇蘇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流露出來悲傷,連眼淚,都沒有流下一滴。

南歌當然知道這種感覺,當一個人不哭不鬧,甚至什麼都不說不發泄的時候,那就意味着她的心真的已經在那一刻死了,曾經,她也有過那樣的感覺,可是到後來才漸漸發現,那不過是自己刻意偽裝給自己看的假象而已。心裏的真正想法,除了自己,誰都不會知道

南歌抱住蘇蘇,“想哭就哭出來吧,憋着,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蘇蘇只是茫然地搖了搖頭。她看向南歌,眼裏的迷茫讓南歌心疼,要知道蘇蘇向來都市個有想法有主張的女孩子,任何時候她都能冷靜自持,唯有在這件事情上,她始終不能保持足夠的淡定。

“南歌你看,到最後我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拒絕了,我連傷心的理由都沒有了呢”蘇蘇自嘲地笑了起來。

Gcnt那番活.換做是對其他任何一個愛着他的女人,都市極具殺傷力的,更何況是像蘇蘇這樣還只是暗戀階段的。蘇蘇現在哭的,不只是因為這段連開始部來不及的感情被徹底掐斷,更因為她跟蘇玲的友情,似乎也在一瞬間

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南歌,你說蘇玲,還會不會要我這個朋友呢?”

南歌重重地點了點頭,“會的,蘇蘇,蘇玲不會因為一個男人連朋友都不要的,我了解她。你相信我。”至少她了解的蘇玲是這樣的。

蘇蘇終於把頭埋在南歌的肩膀上哭出了聲音。其實蘇蘇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惡意,至少她的愛,因為蘇玲的關係而從來沒有說出口,不說,就造不成傷害。要不是Jamay,觀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一句話,傷了兩個人的心。這又是何必。

蘇蘇的肩膀一上一下劇烈地抖動着。南歌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對蘇蘇的同情,而她知道,現在的蘇蘇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就像從前蘇蘇從不會在她傷心的時候刻意安慰她一樣。

來來往往的車輛飛馳而過,帶起一陣風沙。南歌慢慢地扶起蘇蘇攔下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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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愛情2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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