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福，在手中
“喂，你好！”
“我要見你！”那頭，是熟悉的聲音，卻屬於她意料之外的人。
“給個見面的理由！”那女子笑了笑，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完結五年前的事！”
“好，在哪？幾點？”現在她是勝利的一方，她很想看看，這個厲害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還會做什麼事來扳回局勢！
“一個小時后，懷南路的新島咖啡！”
“好！我會準時到！”掛斷電話小悠微微的皺了皺眉。
……
※※※※※※
思人說，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他說這句話時，是在知道了發生在她身上五年前的事之後。
不得不承認，他簡單一句話卻給她帶去巨大的影響。一開始的逃避慢慢在改變，她想去試着做他口中善良的人。
如果以往所犯下的過錯無法改變，那麼她想儘力來彌補。不管對方能否原諒她，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對自己負責！
推開茶室的門，她很快找到了她。見到她坐下，小悠抬手看看手錶，“你遲到了！我還以為在這種非常時刻你會嚴格的遵守時間，畢竟這個時候，你不再是以前那個擁有一切的杜若可了！”
“我遲到是因為我回公寓去拿點東西。”她靜靜的放下手裏的一捲紙。
“怎麼，今天約我是想用何種方式來堵住我的口？”她也料得到，跟在她身邊的時間內，她看過所有她未發表的設計，她是怕她會繼續抄襲她的設計吧！“其實這個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是你，我沒有那麼卑鄙，我只是想為我妹妹討回這口氣！對於你其他的設計，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再有興趣的！”
“不是。”看到小悠一臉的不屑，她反而笑了笑，“我今天來是將這所有的設計都給你！”推過桌上的那捲紙，她拿起服務小姐放下的茉莉綠茶，為自己倒了一杯，“茉莉的味道很香，你要嘗嘗這個么？”
小悠的思維有片刻停頓，她說什麼？她竟然會笑着說把她所有的設計給她？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計謀！
“杜若可，你想怎麼樣！你已經說過我對你其他的設計沒有興趣！”
“說錯了，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妹妹安瑪麗的！”她放下茶杯，臉上的笑容不可以思議的輕鬆快樂，“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設計任何一件衣服了！全球首席設計師的夢想，我現在宣佈我將放棄它！我沒有資格做一個設計師，從五年前開始，我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這些年來，我努力，也獲得了真正的肯定，可是在我內心深處一直都不快樂！心上總像是背負着一些沉重的東西，我想，即使我這次我的男裝秀能順利進行，我也不會真正快樂起來！相反，如果我忍痛放下這一切，雖然會失去很多很多，我卻反而感到輕鬆！
小悠……對了，你的名字應該是安悠吧！你是一個很好的姐姐，為了你妹妹可以做這麼多事，但是對於同樣搞設計的我們來說，不管是被抄襲或是抄襲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和你相處時間雖然短，但我卻很喜歡你！真的，我現在一點也沒有恨你奪取了我的設計，相反我不希望你因為我以往的過錯而讓自己陷入這種抄襲的痛苦中！”
“痛苦？”安悠嘲諷一笑，“痛苦的那個是你吧！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
“對不起！”杜若可突然暗下眼神，“原本，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可是因為五年前那個無法被原諒的過錯讓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雖然是因為你妹妹而做了這件事，但是我知道你內心深處並不喜歡這種做法！”
“真是可笑啊杜若可！你在開始扮演聖人了么？”她不會承認她的話的，她從抄襲是為了她妹妹，她不會感到愧疚！絕對不會！
“我馬上要離開中國了，這次想出去學一門新的技能，然後重新開始。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心愿未了……我可以見見瑪麗么？”她要當面向她認錯，承認當年她所犯下的一切過錯，她不想用年少輕狂來為自己辯解！她錯了，真真實實的做錯了，那起碼她想親口向她道歉！
“我妹妹不會見你的！”安悠別過頭，看着窗外流動的車輛。
“是么？”她笑容淡下來，“那真是遺憾……既然這樣，對不起這三個字你就代我向她說吧！我不奢望她可以原諒我，但是我希望起碼她不要再恨我了！”
“都說完了？”她轉回視線，看着面前這個讓她覺得有些奇怪的女人！
“嗯，都說完了，那我也該走了。”她拿出錢，放在桌上。
“不用了！”她把錢塞還給她，“這頓就當我請的，反正也沒有下次了！”
杜若可看着她笑了笑，然後收回錢，“謝謝，小悠！”
小悠！這個名字是熟悉的稱呼，她們一起笑過鬧過，一起為設計發愁，一起充滿希望的準備秀展，一起面試奇奇怪怪的模特……不管，這當中有多少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相處，她都會把它當成一個很美好的回憶的！
“小悠，再見！”她微微笑，然後轉身離開了茶室。
“莫名其妙的女人！”安悠有些愣愣的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發現自己竟然被她的話所感染，不由的懊惱起來。
奇怪的女人！自以為是的說了一堆話，以為她真的會相信么！不會，她絕對不會！
但是——她輕輕看着擺在桌上的茉莉綠茶和設計圖紙，飛快略過心頭的卻是以往和杜若可曾有的歡笑。
“如果，如果你再壞一點，或是再卑鄙一點，可能我會比較好過——杜若可，你真的是個可惡的女人！”帶着無奈，她扶着額頭輕笑起來，有些奇怪的情感在她體內流動，“瑪麗，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這次做錯了，所以才不肯原諒我呢？我知道你現在已經過的很幸福了，有愛的人陪伴，但是——但是我還是想為你做些什麼啊！”
安悠自小失去父母，所以一直和唯一的妹妹安瑪麗相依而活，什麼事她都以瑪麗為先，處處照顧着她，就連當年叔叔嬸嬸資助她們其中之一出國深造的名額也讓給她！但沒料到，她最保護的妹妹卻那樣拖着一顆殘破傷痛的心回國！
雖然在這件事上，她清楚不是一個人的責任，而是三個人的問題，但是看到唯一的妹妹受到那樣的傷害，她就是沒有辦法甘心！
哪怕在兩個當事人都已經釋懷的今時今日，她還是固執着決定報復！
而結果……她那溫和柔順的妹妹竟因此沒再接過她電話！
“我這到底是為誰枉做小人啊！”安悠無力的托住下顎。
窗外，車輛流動，天空一片明朗。
三天後機場
簡單的一個行李，沒有家人的送行，只有一個絮絮叨叨緊跟身後的朋友。
“我說，可可，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走么？你這樣，阿姨和叔叔該多傷心啊！還有思人，你真的不打算見他一面么？他是這個世界上我見過最可憐的小孩了！他整天都以淚洗面，比那些瓊瑤劇里的女主角更加可憐啊……”秋悟插着褲袋跟在身後，眼睛朝天的羅唆不斷。
“你給不給我閉嘴！”她猛的停步回頭瞪住這唐僧二號！
“不給！”唐僧二號今天不怕死的繼續，“我就是要說！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說走就走！我知道那天發生那件事後，你很難過，但是你不可以就這樣……”
咚！纖纖美女收拳，終於平定了這嗡嗡不斷的蒼蠅！
“嗚嗚……可可，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的臉……你怎麼可以打帥哥的臉……啊！我不活了！”大庭廣眾之下，他死皮賴臉的拉着她的衣服，怎麼都不讓她進閘。
“你夠了啊你！”
“嗚嗚嗚……不要走，你要負責……”天啊！這裏這麼多人，要他這樣繼續到什麼時候，那小子呢！怎麼還不出現！他快不行了啊！
又是兩拳加兩腳，她將他踹個老遠。
“行了！我真的要走了！你自己打１１２叫救護車吧！”拎起地上的行李，她理理散開的直發，朝閘口走去。
一隻手緊緊的拽住她，將她拖離閘口。
“秋悟！我最後一次——”未出的話嘎然而止，定眼看去，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那個溫柔的大男孩。
“思……思人？”見到她，她才明白秋悟剛剛那種種舉動的原因，“秋悟他——”
“姐姐你不守信用！”深深了吸了口氣，他痛心的開口。溫文秀美的臉上滿是被她再度拋棄的控訴，還有夾雜其間這幾天來的落寞以及不解！是的，他真的不明白她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你明明說想吃布丁蛋糕，為什麼我回去的時候你又扔下我離開！”
“我、我留的紙條你看見了么？”她低下頭，“我只是想——”
“你就是想拋棄我是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我身邊離開，把我這個麻煩甩的遠遠的是不是！”他拽着她雙臂，嗓音沙啞的低喊着，“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我你可以大聲的說出來啊！為什麼要這樣離開？還說希望我快樂，你明明知道失去你我根本不會快樂的！”
“思人……”聽到這些他以前從來不敢說出口的話，此刻的她，震驚又詫異。這樣皺着眉，渾身充斥着悲情氣息的思人，真的是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思人么？
“我絕對不要再經歷一次失去你的痛苦！這次不管什麼原因你絕對不可以走！”
“思人你不要任性！”現在這種時候，她沒有把握可以留在這個城市，並繼續心安理得的生活，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沉澱，她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他明白她並不是要丟下他！
“對！我是任性！這個時候我不要聽道理，我只知道，我不可以讓姐姐離開！如果這次再錯過你，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沒有猶豫沒有退卻，就算被她討厭也好，他一定要留住她！
“思人，你明明知道我是怎樣的人，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痴情不悔！
“姐姐是最善良的人！”他執起她的手，“我知道因為姐姐內疚，所以不想再留在這裏，可是現在你不能走！真的要走，也要再等一個小時！”說到這裏，他拉着她來到機場大廳的螢屏前，“要走，也要看完這個！”
巨大的螢屏前，娛樂新聞正在播報設計師藍安又一個精彩盛世的女性服裝秀。在光色極暗的白色舞台上，一些淺紫和暗紅色的燈光忽現閃爍，舞台上方飄下藍色的雪花，一個個淡妝的女模正展示着身上最新款的春裝。
以顏色搶奪眼球，以素雅的面部妝色來襯託身上的服裝。服飾簡潔利落，在女性撫媚的氣息中透出現代人的個性獨立，這是她相對於中性男裝而隨性設計出的女士春裝系列，也是她在三天前交給安悠的設計——不管贖罪、道歉、賠償，都好！
設計是她誠心誠意交付的，她的用意，是把這系列的女裝和被小悠抄襲的男裝作為一個互相對稱的設計，以讓小悠抄襲的事實演變成她全數贈送的舉動。
她不希望日後小悠會像今日的她這樣自責後悔，所以她以設計師V.M的名義，送出自己的設計，讓這相互對稱的男裝和女裝還原成一個整體，也為所有的事劃上一個句號。
“小悠，謝謝你！”她的設計，代表着思人和她兩種截然不同的個性，現在讓同一個人來展示，雖然展示的人並不是她，但只要這樣就足夠了，她的心很滿，非常的滿足！
“思人，”她轉過頭，“我真的要走了！”
“姐姐！”他下意識的抓緊她，“再等一會，還有一會！”
“思人，你聽我說，我這次走一定還會回來的，我——”
“不！我不要！”淚水終於決堤，從那雙美麗的純黑色的眸子中源源湧出，“姐姐的約定是騙人的！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就是這件事不行！姐姐，你真的不愛我么？你真的不能愛我么？”
愛？
這樣的他，如何叫她不愛！
愛？是的，她愛他！從心動心悸變成了喜歡，而後是愛！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捨棄，就是唯獨不能捨棄他！可愛的思人，認真的思人，單純的思人，美好的思人……全部都愛！
才發現自己的感情是這樣的濃烈，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單純的去愛，可是——現在的她，真的不能留在這個城市！她真的做不到！
兩人僵持在機場的大廳，而這時，大廳的入口處又湧來為數不少的記者，紛紛朝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看！是V.M！她還沒有走！快！”記者們爭先擁擠着上前。
一時間，閃光燈此起彼伏，話筒攝像機都對準了她。
怎麼回事？她正在不解時，機場的熒幕上突然出現戲劇性的一幕。
走秀的最後，上場謝幕設計師竟然是——安瑪麗！藍安就是安瑪麗！？不！不是，跟在她後面的還有一個人，那是一個俊美的混血男子！他、他是……！
“謝謝大家來參加這次的服裝秀！作為設計師藍安，我們還是第一次在媒體面前露面！”燈光打亮，那男子接過話筒開始說話，“對了！就如眾人所見，設計師藍安其實是兩個人！即是我——還有我的太太！而這次我們在眾媒體面前亮相的原因是為了我們一個共同的朋友！”說著，他然後朝鏡頭笑了笑，“她就是這次服裝秀的設計師杜若可，即V.M小姐！現在請我們的記者們給一個分鏡頭！”
話落，熒幕立刻分劃成兩塊，而杜若可一臉錯愕的表情也隨即出現在電視裏。
“你好！可可，好久不見了！”熒幕上出現了很滑稽的一幕，一半是一臉從容笑意的兩人，一半則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杜若可。
“對了，現在各位觀眾看到的就是我們最有創意的設計師V.M！她是這次女裝的設計師，還有要澄清的一點是，上次在Y市發佈的中性男裝也全部是設計師V.M的作品，因為當時有一點私人原因，設計師V.M不能到場，所以由這一次統一說明！現在，請我的太太瑪麗說最後一句重要的話！”
話筒遞到了安瑪麗的手裏，和五年前比起來，她漂亮多了，那是一種由內心深處散發出來沉浸在幸福中的美麗！
“聽完我先生的話，大家心裏一定有一些疑問，到底我們和杜若可小姐是什麼關係呢？”她看着鏡頭，緩緩而平和的說著，“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在我們的記憶中，所有已經成為記憶的一切都是屬於我們的回憶，每個人都年輕過，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年少輕狂，我們也同樣。我想說的是，可可，我們是朋友，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這個舞台這個設計是屬於你的，這份榮耀我們把它完整的呈現在你的面前！”
鏡頭下，掌聲四起。杜若可的面前，記者則開始問出他們所有的問題，這一場意外服裝秀已成為了S市最轟動的消息！
“杜小姐，請問那些設計真的是你的作品么？那為什麼要由藍安代為發表呢？”
“V.M小姐，請問你目前身處機場的原因？”
“杜小姐……”
“請問……”
熒幕的鏡頭已經完全給了杜若可，而她卻仍處在震驚中。她很震驚，非常的震驚！藍安竟然就是她沉痛記憶中那兩個人的結合體，他們結婚了，很幸福！安瑪麗原諒她了，把設計和舞台還給了她！
什麼？怎麼回事？
她，她到底做了什麼可以得到這樣幸福的結局！
到底是誰給予了她這樣幸福的結局！
“傻瓜，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另一人又在機場現身，推推鼻子上的大眼鏡，安悠嘆息着進入她的視線。
“你真是幸運！杜若可，你最幸運的就是有思人這樣的弟弟！我真的好羨慕！”
“思人？”她怔怔的看着身邊始終沒有離開的大男孩，突然間明白過來，“服裝秀的舞台設計是你做的？你去找他們的？”
他沒有開口，而是以瑰麗的笑容作為回答。
“這小子還是這麼害羞啊！有記者在就什麼話也不敢說！”安悠擠到他們中間，“謝思人的話就留着回家再說吧，總之現在應該感謝的人是我妹妹瑪麗！這一切是她在看了你的設計后的主意，而思人只是剛好在這個時候來找我而已！”說著她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說，“我真的是從來沒想到，他會這樣的愛着你！有記者在，我不方便多說，總之，不管弟弟喜歡姐姐的行為有多麼不可取，但是他的這份感情絕對值得你去考慮！你知道么？那一次租賃走秀會場的費用，是思人賣了他郊區的工作間才籌到的！之後他幫你解決了模特的問題，還幫你設計舞台，照顧你的起居……他真的為你付出太多了！杜若可，我還是不太喜歡你，不過，由於你有一個這樣好的弟弟，我決定不再討厭你！無聊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約個時間出來喝個茶，當然，這次你請客！”
說完，她拍拍她的肩膀，隨後擠到他們面前為他們擋住記者，“還不走！留在這裏等着被訪問成白痴啊！”
“小悠！”明白了，所有的她都明白了。眼眶濕潤，她竟然又有想哭的衝動，不過這次是因為感動。
“小悠，謝謝你！”她自她背後抱了她一下，然後拉着思人逃離眾記者。這些人啊，到了最後才給她這樣的驚喜，還着實的耍了她一下！
不過，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拉着他的手，她一口氣跑出了大廳，最後躲到了機場外的草坪上。
外面的世界，很亮，天空蔚藍，白雲緩緩浮動，好美……
“姐姐，你還會走么？”在他心中，彷彿只有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你希望我留下是不是？”她回頭看他，在天空的映襯下，他的臉，美麗的不可思議，“因為希望我不再自責不再背負負擔，所以你去求小悠，還在三天內趕着完成了舞台設計對么？這麼短的時間……你是不是這幾天一直都沒睡？還有……其實之前——”
“姐姐！”聽到她一直不說是否留下，他開始不安，“姐姐，我的事不重要！現在我只想你告訴我你的事——”
“誰說你的事不重要！對我來說，思人的事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我對姐姐來說，也很重要麼？”他可以這樣理解么？
“你這傻瓜！”若可笑笑，他還真是急，聽出一點意思就立刻想着要答案！“思人，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我還是會離開這裏！”
“姐姐！”他心裏一涼，上前拉住她。
“不過，時間會改在三天後，你——”她望了望天空，然後回頭，笑容是那麼的甜美，“願意和我一起走么？”
草坪上，在她的笑容面前，他獃獃的愣愣的繼續望着她。
幸福是否降臨了？
在執著着努力着追着她，看着她，希望她回頭，然後不計較結果的為她付出后，幸福是否真真實實的降臨了呢？
那個夢了很久，從來只在夢中出現的夢是否真的成真了呢？
姐姐，我愛你！
思人，我想，我也愛上了你！
不用說出的對話，只用視線來表達。
這個冬季，這一天，他們找到了彼此世界的入口，然後將兩個世界融合成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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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居然不是親姐弟！？”一家安逸的茶室，圍繞在一張桌子旁的四個人均屏住呼吸望向吧枱邊因貴客到訪而忙碌的老闆以及老闆娘。
這是S市開業才兩個月的一家新茶室，茶室的設計非常的特別，頂棚是由埃及玻璃製成的，在夜晚到這裏喝茶可以看到天空的星星和月亮，下雨的時候來，還可以感受雨絲落下的浪漫。
“敗給他們，保密功夫太好了！”小悠扶着額頭拍拍秋悟的肩膀，“你這個和她從初中就認識的朋友真是厲害，居然到了今天才得到這麼重要的情報！”
“厲害的不是他吧！要不是知道他們在希臘結了婚，在驚異之餘才問起的，我看這個姐弟戀問題恐怕要成為本市最轟動新聞了！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是，當年若可居然會放棄那麼有前途的設計師一職，帶着思人去了歐洲學習經營！”看到以往曾那麼愛過的女人結婚，南宮彥多少有些傷感，“我還以為最後我一定可以把她搶回呢！”
“哥，你搶不回的啦！連我這麼漂亮的美女都沒有辦法讓學長喜歡上我，你怎麼可能把若可姐搶回來！兩年前，當學長拚命為若可姐努力設計服裝秀舞台的時候，你正躲在家裏沉痛的掙扎呢！你的愛比不上學長的啦！”南宮晢子邊照鏡子邊潑冷水。
妹妹出賣哥哥！大家同情的看着南宮彥。
視線轉來轉去，最後轉到吧枱邊泡茶泡了半個小時都沒過來，正親親我我的兩位主角。
“突然有點寂寞也！”秋悟一臉憂鬱的托起腮。
“是啊！”小悠和晢子也對這個觀點表示贊同。
“寂寞的話，不如找個人來愛吧！”南宮彥笑着喝了一口水，隨後望向窗外。
春天快來了，以前的愛人也已有了幸福的歸宿。那麼，他的愛情到底在哪裏呢？
真愛，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
他曾經因為遲疑，而錯失了一次緣分。
所以，下次他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到來的緣分！
不讓幸福從手中溜走！
幸福，是指尖與指尖相觸的溫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