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我的飯菜,我們言和吧
嚶嚶,好冷啊,而且好黑好悶啊!我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漆黑一片。我這是在哪裏啊?我掙扎着想要透口氣,兩隻手在身前胡亂的推了一下,發現似乎推在了誰的身體上。
+_+陽光好刺眼,我下意識地把眼睛閉了起來,等到睜開的時候,眼前就是東賢瞪着一雙牛眼睛的臉部特寫!
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東賢的懷裏,他的上衣敞開着,那麼說我剛才覺得黑是因為……我像只受了驚的兔子從東賢的懷裏跳了出來,兩個人的臉同時變得通紅。原來東賢是我的飯菜,我那裏能夠離開他。
“我……我……”東賢搓着手,尷尬地說。
“我先走了。”與其在地上找個縫自己鑽進去,還不如自己腳底抹油自己開溜——這是我的座右銘。其實不用東賢解釋我也清楚,我和咖啡有個共同的習慣:睡覺感覺熱就把所有能蹬掉的東西全蹬掉,感覺冷就死命地往暖和的地方鑽——尤其是頭。
我大腦一片空白的回到家裏,555~~~臉上怎麼還是這麼燒,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都覺得燙手,身體也酸軟乏力。555~~~昨天喝酒喝太多了。
我撲倒在自己溫暖寬大的床上,好舒服哦,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好好睡一大覺。
咖啡,你在哪?讓我打一下……
咦?我的房間怎麼變成了白色?難道我死了?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床頭掛的輸液架把我拉會了現實——原來我躺在了醫院裏。
我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原來是咖啡,這個傢伙就在我的枕頭旁邊蒙頭大睡。
“咖啡!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哦!”我可不在乎它是否在睡覺,一把就抓起了咖啡,開始了我的早上運動——蹂躪貓。
以前看了一個笑話:一群科學家對南極的1000隻企鵝做調查,問它們每天都幹些什麼事情。前999隻都說:“吃飯、睡覺、打撲克。”惟獨第1000隻說:“吃飯,睡覺。”科學家奇怪地問:“那你為什麼不打撲克?”第1000隻企鵝板著臉說:“我的名字叫撲克。”
烏拉!咖啡,你就是我的撲克!咖啡一邊慘叫,一邊徒勞地掙扎着。
“生病了也不老實,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老媽和世靜推開門走了進來,咖啡趁我不注意逃到世靜的肩膀上。
“我只不過是着涼了而已,沒有‘快死了’那麼嚴重吧!哇哈!好香啊,我正好餓了,那是什麼,我要吃我要吃!”
“就知道吃,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世靜嘟着嘴說,她的眼睛紅紅的,該不會是因為我哭的吧?
“555~~~妹妹我愛你!”我把祿山之手又伸向了世靜的小粉臉蛋。
“媽!救命啊,姐姐把我當成咖啡啦。”
什麼嘛,我只不過是“適度”表現了一下自己的姐妹之情而已。
“她能知道吃,就說明沒事了。”
老媽!拜託你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好不好?
世靜還沒把東西全擺出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抓東西吃了。
“別咬我的手,我怕。”
狼吞虎咽中……
“慢點吃!別沒病死卻吃飯被噎死了。”老媽在我頭上狠狠地爆了個大栗子。
“很痛的耶!老媽,我現在可是病人,拜託你下手輕一點。”
“哈哈!她能回嘴說明已經沒事了。”
東賢、慧柔和漢西三個人出現在病房門口,說話的當然是東賢那個混蛋,他手裏竟然拿着一大束紅玫瑰!
“還不是因為……”我看了一眼慧柔,話到喉嚨里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玫瑰?笨蛋!哪有看病人拿玫瑰的。”我努力想換點新話題。
“我又沒看過病人,難道讓我買菊花或者狗尾草?”
難道除了這三種花,花店裏就沒有別的嗎?
“你們站着幹什麼,還不快點進來!”
三人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我這才注意到老媽板着一張撲克臉,惡狠狠地盯着他們。
“進來吧!”老媽面無表情的說。
“是!”三人異口同聲。
咦?東賢走路怎麼一瘸一拐的?
“東賢,你的腿怎麼了?”
“沒……沒什麼”
東賢躲躲閃閃地回答,慧柔拚命地給我使眼色,嘴角朝媽媽的方向努了努。
哈哈,老媽,你真是太帥了!不過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媽媽,其實,也不全是東賢他們的錯。”我心一軟,想要替他們開脫幾句。
“你以為你生病了我就會輕易放過你?等你出院了我再好好和你算賬!”
老媽撂下一句狠話,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奶茶!從那個恐怖的大姐姐那裏過來,到我這裏來。”
每次東賢來都肯定要和咖啡玩一會,咖啡的嘴都被他給慣刁了。
“昨天你回家沒挨罵吧?”我沒話找話地對慧柔說。
“我都被罵習慣了,哪一天不挨罵就會覺得不舒服,彷彿媽媽要搞什麼陰謀一樣。”
慧柔滿不在乎地說。
“倒是你,竟然病成了這個樣子。剛才聽醫生說,你昨天發燒真的很嚴重,甚至可能燒成白痴。”
“你才是白痴呢!”我嘟着嘴不滿地說,沒聽說發燒能燒成白痴的!
“都是我不好……”東賢不好意思地說。
我沒聽錯吧,東賢這個臭屁的傢伙也會承認自己有錯?
“當然是!”我和慧柔異口同聲。
“你不知道啊,剛才你媽媽揍東賢的時候……”慧柔趴在我耳朵上小聲嘀咕。
“尹慧柔!你不要說!”東賢急了。
這種火上澆油的象徵性阻攔顯然起不了絲毫作用,更增加了我們兩個小女人嘀咕別人糗事的興趣和決心。不僅慧柔把事情全都告訴了我,作為回報,我把昨天晚上東賢醉酒的好笑樣子也添油加醋、如此這般地描繪了一番。
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報應這回事,我和慧柔還沒高興完,一個表情僵硬的護士大姐推門進來了。
“你們小聲一點,這裏是醫院,請不要打擾別人。”
“是!”我和慧柔吐着舌頭回答。
“204號,到了打針的時間了。”
我拿眼睛使勁地掃視了一下區區十幾平米的病房,除了我以外好像再也沒有其它病人了。
“204號?是我嗎?不是我吧?”我一臉無辜,小心翼翼地問。
“這裏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需要打針嗎?”護士大姐開始熟練地從推車上取器具,用蒸餾水混合藥物,然後吸進注射器,推出一小段水柱把裏面的空氣擠掉。我看得膽戰心驚,從小我就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打針了。
“可不可以不打針,換成吃藥!”我緊緊抱住慧柔,目光一秒鐘也沒有離開過可怕的護士大姐拿着注射器的手。
“不行,你以為這裏是餐館啊,想點什麼就點什麼。我們都是為了快點讓你康復。”護士大姐絲毫不為所動,拿着注射器一步步逼了上來。
“慧柔,救命啊!我不要打針!”我死死地抓住慧柔不放,像一個落水的人,死命地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東賢靠了上來,似笑非笑地問:“你怕打針?”
恩、恩、恩、恩,我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只好拚命地點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姐姐寧肯被媽媽修理,也不願意打針!”世靜的比較真是恰如其分,不過死丫頭你幹什麼在這個時候說。
東賢靠在漢西的肩膀上,兩個人笑眯眯地盯着我看,似乎在看一隻即將被屠宰的小綿羊。
“好了,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不會很疼的,現在把衣服捋起來。”
大姐!這裏面還有兩個大男生啊,你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往我屁股上扎針吧
“……能不能叫他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
“哈哈哈哈!”東賢和漢西兩個人臉上強忍着笑意,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就連慧柔在旁邊也吃吃地偷笑,真是可惡!
“我要給你做的是臂靜脈注射,不是往屁股上扎。”護士大姐把“屁股”兩個字說得尤其大聲,三個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555~~~這是什麼世道啊!
“不要抖!會扎偏的,那樣就要重新再扎一次了。”
真是一個專制的大姐,人家害怕連發抖都不讓!不過我在聽到“要重扎一次”的時候,果然連發抖都不敢了。
“啊!”整個醫院都能聽見我的慘叫聲。
護士大姐一臉的不屑,收拾好東西推車就要離開。
“這位漂亮的大姐,我想拜託你一點事情。”東賢滿臉微笑地攔住了氣哼哼的護士大姐。
“嗬嗬,小弟弟你可真會說話。”那位護士大姐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笑得花枝亂顫。女人發起花痴來比男人更白痴!東賢這個傢伙的魅力還真是老少咸宜。
“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只要是大姐我能辦到的,一定沒有問題。”
“是這樣的,”東賢搓着手說,“病床上的這位呢,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大家都希望她早一點康復……”
金東賢,難得你也有良心一回,我決定不再計較你總到我家來蹭飯了;也不計較你叫咖啡奶茶了……
我正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東賢繼續說:
“所以,我想拜託您和大夫說一下,為了讓她早點康復,請盡量不要給她吃藥,儘可能地打針好了!”
金東賢,我要殺了你!
不知道是東賢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一開始就是醫生的安排,反正以後的幾天我都沒吃過一粒葯,而全是那個可怕的護士大姐來給我打針。
最可惡的是,每次要打針之前,東賢那個天殺的都會“準時”拖着漢西到醫院來“探望”我。
……
“哈!”我正在抱着一個特大號的蘋果啃,東賢推開門走了進來。
“啊哈!好大一隻土撥鼠啊!”(他是形容我啃蘋果的樣子。)
這個傢伙,難道就不能找個好看點動物,比如松鼠什麼的來形容我?
“還沒到打針的時候,你來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
“555~~~你竟然不歡迎我!”
“我當然不歡迎你!”
“那我走了,你繼續住吧。”東賢甩了甩手上的一個小本子,我能隱約看見上面寫的是“出院證明”四個字。
烏拉!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人間地獄了。
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的小窩這麼溫暖,世靜看起來也漂亮多了,連咖啡看起來都好好可愛哦!一回到家,我就像頭一次搬到新房子裏的人一樣,東瞧瞧西瞅瞅,說不出的高興和新鮮。
“東賢哥,我姐姐不是發燒太厲害把腦袋燒壞了吧?”世靜疑惑地問東賢。
“肯定是!”東賢附和着點點頭。
哼,看在大小姐我今天出院神清氣爽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又回到了以前開心的日子,我和東賢似乎都在迴避着那天晚上醉酒以後發生的尷尬事。我依然用心安理得地用着三個廉價勞動力;東賢依然不知廉恥地和世靜還有咖啡勾三搭四;慧柔依然痴心妄想地放長線釣大魚;漢西依然樂不可支的在店裏做掌勺大廚。
反正自從東賢出現以後,雖然感覺有些亂套,但是生活卻有意思地多了。
又快到周末了,我和慧柔,漢西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正商量周末搞點什麼節目。電話響了,沒過幾秒,就傳來世靜嗲嗲的聲音:“東賢哥啊?好,你等等。”
“姐,東賢哥電話。”
“找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詫異地問——以前東賢來電話從來就沒找過我,一般都是世靜和他互相發嗲。
我抓起電話:“喂!我們正商量周末去哪玩呢!你來不來,不來也就清凈了。”
“我就是說這個的,我家裏出了點事,這幾天可能不能去你那邊了,這個周末你們三個玩吧!”
“出了什麼事,很嚴重嗎?”我不禁有些擔心。
“沒什麼,一點生意上的事,我估計兩三天就忙完了,最多用不了一星期,你不會想我吧?嘿嘿!”
“白痴才會想你,呶!這裏現在就有個白痴,你要不要和她說兩句?”
“誰啊?”
“少裝蒜了你,慧柔啊!”
“哦,不用了,反正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們玩得開心!記得常去美容院哦!”
“去死吧你!”我氣哼哼地掛斷了電話。
“什麼事啊?”慧柔緊張地問。
“你的大魚,說這幾天有事情不能來了,也就一兩天,不會超過一星期。”
“啊!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瞧你緊張的,那個傢伙又不是流浪狗,哪能說丟就丟了。”
慧柔吐了吐舌頭。
“來來,繼續討論,我們去哪玩?”
咖啡日記
主人最近兩天比較奇怪,明明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心裏卻還是很高興的。什麼?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是貓耶,聰明的貓什麼事情都知道,不需要理由的。
我都快過上天堂一樣的生活了,東賢天天給我帶沙丁魚,我都覺得自己應該減肥了。畢竟貓也是要講究健美的。而且主人現在晚上沒人的時候經常發獃,沒時間蹂躪我了,哇卡卡!發獃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