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求情

第九十六章 求情

“老奴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剛回到乾清宮不久,就見值班的小太監稟報,李德全求見。晴川離開養心殿之後,自己也就沒去過那裏。見李德全突然到來,胤禛不由一陣心道:“他來做什麼。”剛想到這,就見李德全躬身來到跟前行禮。胤禛見他年紀也不小了,但還是老行大禮,於是勸說道:“安達,以後見朕這禮節就免了吧。”

“謝皇上關心奴才,只是什麼都可免,但是老奴對皇上的敬重禮儀是不可免得。”李德全叩頭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見他不聽,胤禛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道:“好,那就隨便你。”

“對了,來見朕有什麼事兒嗎?”胤禛嗓音一變接着問道。

“皇上,奴才有要事兒稟明皇上。”

見李德全跪在地上說道,胤禛接口回道:“有什麼事兒起來再說。”

卻見李德全對胤禛的這些話好像沒聽見,兩手撐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道:“皇上,奴才今天要告一人。”他想,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報復小順子的機會,可細細一想,這小順子和自己本就有過節,而且其中的恩怨,胤禛也深知,如果今天不把此事說的水落石出的話,不能把小順子就此搬到的話,那今後的麻煩包括自己再胤禛眼中是個什麼人,甚至對自己再宮中今後的地位和路途非常關鍵。

“哦?”一聽說李德全要今天要別人的狀,。覺感興趣的問道:“安達要告誰的狀啊?”

“回皇上的話,老奴要告乾清宮總管小順子和選秀女官挽月。”

當聽到李德全說要告小順子,胤禛的整個臉色漸漸拉了下來,又聽還要告宮女挽月,不等李德全開口,便打斷道:“他們犯了事兒,安達要告他們的狀?”

一見胤禛竟然不等自己把事兒說完,便搶先打斷自己的話為他們袒護起來,看到這,李德全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早料的了這一點,忙回道:“皇上,他們何止是做了錯事,簡直是犯了宮規,犯了國法。”

“這麼嚴重?”聽李德全突然這麼說到,心中不由一陣動搖,但還是有點不相信,笑問道:“安達,不是朕說你,你和小順子之間的誤會,其實都因朕起,本來你兩個是對關係很好的父子,不想為了朕的事兒,卻讓你們父子反目成仇。可朕自登基以來,對你們這件事情,心中一直耿耿於懷,本想着等你出了天牢,便找機會,讓你們父子間的恩怨化解,,,可不想,安達出來都有幾個月了,這事兒還是一直擱在那兒沒辦,哎……”說著胤禛嘆了口氣,臉上儘是憂愁之色,看了一眼窗外,接著說道:“既然,安達今天來了,那朕就讓人把小順子找來,也好讓你們之間的恩怨,就此化解,怎麼樣?”說著來到李德全跟前,把他扶了起來,接著說道:“以前不怎麼覺得,可如今,朕的心裏非常的空,非常的寂寞,,,哎,,,常人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再過幾天,朕也就五十了,只是,朕有幾個心愿。”說著看了一眼李德全接着道:“這其中一個便是你和小順子之間的隔閡,你們間的恩怨全都因朕而起,朕想在有生之年,能把這些事情親手處理好。”說著向外面喊道:“來人。”

一個小太監應聲而入,跪在地上道:“皇上。”

“把小順子叫來,朕要見他,”

“嗻!”

“皇上。”見那小太監退了出去,李德全躬身抱拳說道:“奴才告小順子不是因為公報私仇,而是他確實犯不可饒恕的死罪。”

胤禛見自己都說了這麼多了,李德全還死咬着不放,臉色不高興的說道:“不是?”“那是什麼事兒,還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安達不妨說來聽聽?”

“皇上,說起此事,還得從十幾年前聖主皇帝(康熙)在世時說起。”李德全躬身說道:“那時,晴川姑娘還沒出宮,在良妃娘娘身邊當值。”

“皇上應該記得有一年,宮中盛傳着專門吃人頭髮的妖怪之說。”

“恩,朕記得,那事兒後來不是查明白了嗎?是僖嬪娘娘讓人做的。”

“皇上英明。”見胤禛微微一笑,李德全鬆了口氣,接着道:“可是,僖嬪娘娘的頭髮為何突然脫落那?”

一見李德全突然這麼一說,胤禛又氣又覺得好笑,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李德全責備道:“安達,這事兒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再提起來是不是有點……”說著看向了他。

見胤禛臉色不悅,心想如果再不說的話,一會兒小順子趕來,這事兒肯定不能再提了。不行,等了這麼久才有了這個機會,可不能再錯過。李德全趕忙回道:“皇上有所不知,據奴才所查,僖嬪娘娘頭髮突然脫落,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內有隱情。”

胤禛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看玩笑道:“安達如果那天不願在朕的身邊當差,到時候就說一聲,朕讓你去喜榮升戲班當個編戲先生,你看怎麼樣?”

話音剛落,就見李德全驚慌的跪在了地上說道:“皇上,奴才所說的事情毫無半句虛言呀,皇上。”“這僖嬪娘娘頭髮脫落那是因為借種啊!皇上。”終於把事情說到了重點,

“借種?”聽到兒,胤禛的臉色突然大變道:“說,誰借種?”

“皇上息怒。”見胤禛終於對自己所說的事兒起了疑心,心中一陣得意,忙趁熱打鐵,加油添醋道:“奴才給您慢慢到來。”

“快說!”胤禛滿臉怒氣道。

“皇上有所不知,這僖嬪娘娘進宮之前,原先和小順子是青梅竹馬……”剛說到,就見胤禛突然狠狠的“砸”一下龍案,大怒道:“李德全,你是說小順子沒閹乾淨,做出禍亂宮闈之事兒?”

“皇上,小順子當年進宮時,是奴才的乾爹馮公公給他凈的身,根本沒有閃失。”

“難道另有其人?”胤禛只是突然這麼想了一下,可不想,李德全卻接口說道:“正是,皇上。”

自古帝王最怕的就是這種禍亂宮闈的事情發生,因為這事情不但但是帶綠帽子的事兒,更是關乎儲君和整個江山的命運。為防止某些大臣和後宮中的嬪妃有染,這才定下了沒有皇上的召見任何人不許入得**,不過千防萬防這種事情還是時有發生,像秦朝的趙姬和呂不韋還有後來和嫪毐之事,不但是禍亂宮闈的事,而且還把握了朝政,要不是秦始皇聰明有才能,殺了嫪毐把生母幽禁,後果可真不敢想向。

所以,自大清開國以來,就定下了太監不許私自出宮,就是出宮,也是緊跟在皇帝身邊。大臣沒有皇帝召見根本就不允許進入宮中,當然了這條規矩自從設立軍機房后,就有了變動,因為軍機大臣時時刻刻都要等候皇帝的召見,所以這些人可以隨時進宮,不過能成為軍機大臣,那肯定是雍正皇帝身邊的近臣,就是信的過的人。相信這些人即使遇到了這種事情,也沒膽做吧。

一聽李德全說竟然另有其人,滿臉怒色的追問道:“說,這人是誰?”

“皇上息怒,恕老奴無能,如今沒能查出此人。”

“好,此事朕就任你全權負責,查出此人。”剛說到這,就見小順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奴才叩見皇上。”

等了良久,卻始終沒聽到皇上叫起來的旨意,心中不由一陣惶恐,剛才來的路上,一聽李德全在和皇上說事情,心中突感不妙,因為李德全自從天牢出來之後,一般是不會來乾清宮的。都跪在地上這麼久了,膝蓋骨都跪的生疼起來,還沒見皇上讓自己起的意思,心中更是恐慌不安。

“小順子,抬起頭來。”胤禛突然說道:“朕有些事情要問你。”

一聽這話,小順子忙抬起頭,見胤禛臉色不悅的坐在軟榻上,李德全像個木頭人,靜靜的豎立在旁邊,心中不由一涼,回道:“只要奴才知道的,絕不會有半句虛言。”說罷看了一眼李德全,卻見李德全眼觀鼻,鼻觀心的靜靜站在旁邊目不斜視,突然感覺心中像是有快石頭堵在了胸口一時的難受。

“朕問你,你和僖嬪娘娘是不是同鄉?”胤禛突然問道。

一聽胤禛突然這麼一問,心中更是感覺不妙,想了想忙回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和僖嬪娘娘是同鄉。”

“那是不是大小就認識啊?”

“是,,,是大小就認識。”

“那是不是青梅竹馬啊?”胤禛突然拍了一下放在軟榻上桌子,擺在上面的茶杯“嘩啦!”一下掉在了地上,杯中的熱水濺的胤禛的衣服上,鞋子上,到處都是,小順子離的近,頭上、臉上、肩膀、袖子上也濺了不少。

見胤禛勃然大怒,小順子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心裏不停的在想,怎麼皇上會突然問起這件事兒?腦海中突然一下子閃過了乾爹李德全的影子,這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今天的這事兒竟然是他在幕後搗鬼,怪不得,皇上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過了半晌,見小順子不說話,李德全微微瞧了一眼胤禛,見胤禛背着手望着窗外,心想:這是怎麼了?剛才還挺生氣的,樣子像是要殺人,人來了,怎麼卻沒有了動靜那?

就這樣,又靜靜的過了一會兒,只見胤禛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李德全,扭頭對跪在地上的小順子道:“朕給你三天時間的考慮,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

“來人!”兩個御前侍衛應聲而入,“李德全,傳朕的旨意,查儲秀宮前僖嬪娘娘死因有疑,朕命你儘快查清此事,小順子的一切職務暫廢,全權由你兼任。”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

“奴才領旨。,”李德全要的正是這個結果,心中樂的跟什麼似的。

永和宮。晴川正在給德妃娘娘熬制新的治哮喘的葯。只見心蓮滿臉笑着走了過來,喊道:“晴川,晴川?”

“什麼事兒?”晴川抬起頭道:“心蓮?”

“聽說咱們這裏又添了新人?”心蓮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問道。

“恩,我上午去的,那些人來了?”

心蓮點了點頭,接着道:“翡翠已經把那些人安排。”說罷吐了一手瓜子皮。

晴川輕哦了一聲,繼續忙着手中的活兒。

心蓮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又道:“晴川,聽說那管宮女的是挽月?”

聽到這話,晴川看了一眼旁邊的爐子,說道:“心蓮,快點火吧。”

“你配好了?”

“差不多了。”

“哦,”心蓮說著把手中的瓜子往口袋裏一放,來到爐子旁邊生氣火來。

“晴川,我問你話那?”見火生着了,心蓮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說道。

“什麼?”

見晴川這麼快就忘了剛才自己提出的那個問題,有點不高興,一努嘴,又重複了一邊:“晴川,聽說挽月這次負責招聘這次外來的宮女?”

“恩,是啊。”

“她可是很恨你的。””是嗎?“晴川微微一笑,把葯倒在了鍋中接着道:“我又沒惹她,她恨我做什麼?”

“唉!”見晴川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心蓮心中又氣又急,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晴川,你不知道,自從僖嬪娘娘不在以後,她每天說你的壞話,每天都在詛咒你,說你把僖嬪娘娘給害死了,沒了飯碗,還說將來有一日一定會為僖嬪娘娘報仇的。”

一聽心蓮這麼說道,晴川不由一怔,想起了上午在挽月那,不明不白受的那股氣,現在一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可她為什麼要這麼恨我?僖嬪娘娘又不是我害死的。

見她在哪出神,心蓮忙喊道:“晴川,晴川?”

“哦,怎麼了?”

見她回過了神兒,心蓮指了指她身後的爐子道:“火不旺了,添點柴。”

“恩。”晴川說著往爐子裏丟了兩根木柴,不想火一下子竟然給壓滅了,一股濃煙緊接着竄了出來。嗆的二人連連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晴川抬頭一看,見心蓮滿臉的灰塵,忍不住大笑道:“心蓮,你快去照照鏡子吧!,呵呵。“

“哼!“心蓮卻沒有移動而是生氣的白了一眼晴川,撅起嘴來回道:“你別笑話我,看你,,,你也一樣,最好還是洗把臉。”

晴川不由一愣,摸了一下臉問道:“我臉很黑?”

“照照不就知道了嗎?”心蓮捂着嘴笑道。

“不用了,還是給我打盆水來了吧。”

“好吧。”

——————

“娘娘。”德妃睡了一會兒漸漸醒了,翡翠忙端過一杯清水說道:“娘娘。”

德妃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不渴,放回去吧。”

“娘娘,這是八福晉吩咐過的。”

一聽是晴川囑咐過的,德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接過來喝了些。翡翠端過一碗湯藥接着道:“娘娘最近還咳嗽嗎?”

自從吃了晴川的葯,一天多了還真沒覺得咳嗽。見翡翠問,忙說道:“好多了,沒再咳嗽了。”

“那娘娘快喝葯。”翡翠雙手捧了過來道:“想不到,八福晉還是個深藏不露的神醫呀!”

德妃接了過來,輕輕吹了一下,抿了一口,突然感覺味道不對,忙問道:“翡翠,這葯,,,?”

“怎麼了娘娘?”一見主子,臉色不對忙問道。

“哦。”德妃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心裏還是有點懷疑,忙改口道:“這才幾天,葯又換了。”

一聽主子這麼一說,翡翠頓時明白過來,忙回道:“那葯不如先不要喝,咱們去問問八福晉好了。”

德妃微微一笑,仰起頭,咕隆咕隆竟然一下子便喝完了,輕輕擦了擦嘴角,說道:“你也太多心了,晴川那會害本宮?”

娘娘,這不是我多心,要是我不這麼說,你會喝嗎?想到這,翡翠微笑道:“娘娘,今天外面天氣特別的好,不如咱們到外面晒晒太陽吧。”

“嗯,好。”說著得發向門口走去,翡翠忙把門帘撩起。

可是剛一出門,迎面便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得發皺一下眉頭問道:“這是怎麼了?”

翡翠忙回道:“啟稟娘娘,前面小院裏,八福晉說要給娘娘配置新葯,所以就在那裏搭建了一個木棚,”

“是嗎?”德妃微笑道:“真是難為她了,,,不過,這孩子還真有心。”抬頭一看,見四周添置了一些宮女,於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娘娘,這些人是八福晉剛剛要來的宮女。”

“什麼?”德妃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不悅道:“本宮不是囑咐,除了你們幾個其他人不許到這裏的嗎?”

“娘娘,她們是剛剛進來的宮女。”

“放肆!”德妃厲聲喝道:“本宮說的話,你也敢不聽?”

“女婢不敢。”

“幾個人?”

“回娘娘,一共五個。”

“好了,這些人全都給本宮登記一下,晚間時送到李公公那兒,讓他好好查查。”

“女婢知道了。”

“走吧,去看看晴川。”

翡翠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起身跟着得發向前面院中走去。

剛穿過小門,就聽裏面說到。

“晴川,你每天都把自己忙的這麼累,圖什麼呀?”

“心蓮,我只圖心安行了吧。就你話多,老是問這個問題,小心出了宮沒人要你啊。”

“切,好心當成驢肝肺,哼!”

“怎麼了?生氣了?”

“生氣?想得美,我才懶的和你生這閑氣。”

“那快過來把這白朮在重新給我切切吧。”

“好吧。”心蓮把瓜子往口袋裏一放,坐了下來,切起了白朮,沒切幾下便喊起了腰痛,:“晴川,給我捶捶腰好嗎?”

“怎麼了,腰扭了?”

“沒有,就是酸痛。”

“好,你先放下刀,我給你捶捶。”

這心蓮根本不是腰痛,而是不想幹活,外加上眼前這些難聞的藥材,想溜而已。不想,她的這一切全都被站在外面的德妃看的一清二楚。旁邊的翡翠一見心蓮竟然是個好吃懶做的人,忙向德妃說道:“娘娘,想不到她竟是這麼一個人。”說著就要向裏面走去。

“站住,你要去那?”德妃輕聲道,

“我去教訓她一下。”

“回來,”

見主子動怒,翡翠慌忙退了回來。

“翡翠,這事兒你必擔心,晴川是個聰明人,她能不知道嗎?”

“女婢知道了。”

“知道就好。”

剛說到,就聽那心蓮又道:“哎呦,晴川,我不行了,我好睏,這裏的活兒就交給你好了。”

“好吧,你到旁邊坐坐,休息休息好了。”

見晴川這麼說道,心蓮不由一陣暗喜,可是臉上卻裝作一副歉意之色道:“我真是沒用,本想幫你的忙,可是……”

“心蓮,都是好姐妹,這麼客氣做什麼?”晴川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的凳子道:“到那裏休息一下吧。”

不等晴川的話說完,心蓮忙道“嗯嗯,那晴川翡翠姐姐來的話,你可要通知我哦。”

“恩。”

心蓮心中一陣樂滋滋的,坐在凳子上吃瓜子來。吃了一會兒,覺得好無聊於是開口對晴川說道:“晴川,不是新來了幾個宮女嗎?”

“你又想說什麼?”晴川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心蓮,苦笑着搖了搖頭。

“哎,我是想說,這些活兒你不會交給那些新來宮女嗎?”

“心蓮。”晴川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一臉凝重的對她道:“這熬藥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是萬萬不能讓別人替你做的,你知道嗎?假如你是一個太醫的話,給皇上熬藥,要是交給了別人,那出了問題誰負責?”

“啊?是啊?”心蓮咬着半截瓜子皮吃驚道:“為什麼我就沒想到那?”

晴川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再說,太後娘娘的病,是一種慢性病,以目前的醫術是不可能治好的。”

德妃一聽這話,心裏突然一沉,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旁邊的翡翠一看,忙安慰道:“娘娘,別聽八福晉的話,她可能是在和心蓮開玩笑那?”“不如,我去把她叫過來,好好問問她?”

“不用了,本宮的病,本宮知道。何況,張太醫也說過,這病是治不好的,晴川她說的沒錯。”本來是想來這兒看看晴川究竟為什麼換藥,當聽到晴川剛才說的那些話時,心中一陣好笑,笑自己怎麼突然會想晴川要害自己那?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宮女臉色焦急的走了過來道:“奴婢參見太後娘娘。”

正在凳子上翹着腿嗑瓜子的心蓮一聽這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驚慌的看着晴川。

心蓮本想坐下歇歇,活兒全讓晴川一個人干,可剛剛坐下就聽到外面傳來宮女叩見德妃的聲音。心中一涼,慌忙站了起來,一臉驚色的望向了晴川,只見晴川向自己揮手手勢,緊接着指了指身後放葯的簍子,這才醒悟過來,一把拖過簍子裝作在撿葯。

心蓮剛一坐下,就見德妃走了過來,忙起身走了過去行禮:“奴婢參見娘娘。”

“起來吧。”德妃看了一眼跪在的心蓮,向晴川走了過去。

“娘娘來啦。”晴川施了個萬福。德妃微笑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滿桌子的藥材,來到一個葯鍋前,只見裏面放滿了藥材,卻還沒放水,於是拿起旁邊的水瓢就要往裏面放水。

“不要,娘娘。”一見德妃往砂鍋裏面添水忙喊道。

德妃不由一楞,一臉不解問道:“怎麼了?”

“那個還不能添水。”晴川忙說道,德妃輕了哦一聲,放下水瓢,拍了拍手說道:“晴川,這些都是些什麼藥材啊?”

“這些藥材是從太醫院要來的,配好了就能把娘娘的病給治好。”晴川笑道。

聽到這兒德妃心中突然一熱,忍不住問道:“晴川,本宮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德妃突然這麼問,晴川不由一愣,滿臉堆笑的回道:“娘娘,其實這病不難治,只是……”

“只是什麼?”見晴川沒往下說,德妃臉色有點焦急的追問道:“是本宮的病已經晚了嗎?還是,,,沒有可治本宮的葯。”

娘娘啊,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可是現在卻沒有治你這病的西藥啊!你讓我怎麼辦?晴川暗暗叫苦道。

“娘娘。”翡翠突然走了進來,臉色還有點急。

“怎麼了?”

翡翠看了一眼晴川,忙道:“娘娘,有個自稱是晴川朋友的宮女,在宮外跪着。”

“我的朋友?”晴川吃驚道。見翡翠點了點頭,忙向德妃道:“娘娘,我想去看看這位自稱是我朋友的人。”

德妃臉色慈祥的微微點了點頭,道:“去吧。”

“那謝謝娘娘。”

晴川前腳剛走,心蓮後腳就跟去。翡翠見德妃微微眯了一眼睛,會意的點了點頭,向翡翠喝道:“站住!”“你去那?”

心蓮不由一愣停下腳步,回道:“我去看看晴川。”

“不用了,你去給本宮倒杯熱茶吧。”德妃往旁邊凳子上一坐,說道。

“我?”心蓮有點不情願道:“娘娘,晴川的朋友,奴婢都認識。”

“放肆!”翡翠臉色一變,大聲喝道:“娘娘讓你倒茶,還不快去!”

心蓮渾身打了冷戰,忙回道:“娘娘息怒,奴婢這就去。”

“不用了,本宮現在不想喝茶。”德妃冷笑了一聲,說道:“不如,坐下陪本宮說會兒話吧。”說罷向翡翠丟了個眼色。翡翠點了點頭向院門走去。

“娘娘。”翡翠一走,整個院子突然靜了下來,剛才德妃還是一臉慈祥,可這時看去,卻見她一臉冷漠,而且掛在臉上的笑容卻是似笑非笑,和剛才的表情一比較,簡直是兩個人,前者像一位慈祥和諧善解人意的那種通明達理的人,而後者看上去,卻有種摸不透,不懷好意的感覺。看到這兒,心蓮由心底生出了一層寒意,慢慢的坐到德妃的旁邊,小心的喊了一聲。

德妃突然說道:“心蓮,剛才的事情,本宮可都看在了眼裏。”

聽到這話,心蓮的臉刷的一下變的慘白,渾身微微打起了冷顫。

“本宮說過,到本宮這裏的人,不能白吃白喝,你懂本宮的意思嗎?”

“娘娘,心蓮知道錯了。”心蓮臉色驚慌的跪在地上說道。

德妃微微一笑,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接着道:“看來你還是不懂本宮的意思啊!”說著眼睛微微一瞪,冷冷的接着道:“從今日起,本宮讓你盯着晴川,盯着她的一言一行,明白了嗎?”

這話說的又冷又硬,聽的心蓮不由渾身打了個冷戰,避開了德妃那雙利目,低下了頭回道:“奴婢明白了。”

“好。”德妃微微一笑,起身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去外面看看晴川的那位朋友了。”

“是,娘娘。”

剛出了院門便見翡翠站在前面,一會兒看看看左邊,一會兒又看看右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翡翠是來這兒替德妃把風的。心中不由暗道:晴川,沒想到德妃娘娘竟然是個兩面人,哎,希望你還是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不然我也要倒霉。想到這兒,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起來。剛走到宮門口,一陣哭泣聲傳來。心蓮不由一愣走了出去。迎面就見晴川面前跪着一個人,而且那人看上去看很面熟。不由心道:“這人怎麼這麼面熟?不行,既然都是朋友晴川怎麼能讓人家跪在地上那?我的去說說她。”

“晴川。”

“心蓮?”晴川回道:“你怎麼出來了?”

“哼。”見她生氣的白了自己一眼,走了過來,不解的問道:“誰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人惹我。”

“那我剛才和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理我?”

“晴川我說你什麼好那?”心蓮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怎麼能讓人家跪在地上?”“都是朋、、、友”說到“友”字時,聲音明顯的變了,一見跪在地上的那人竟然是前些天叫太監打自己的挽月,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那雙眼睛瞪了老大,眼裏的怒火像是要噴出來似的,渾身氣的發抖,指着跪在地上的她怒道:“晴川,你怎麼能讓她到這兒來?”

“心蓮,你能不能消消火在說話啊。”剛才還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兒,怎麼一轉眼就要扮演落井下石的角色?看到這兒,晴川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向跪在地上的挽月說道:“你的忙,我忙不了你,還是回去吧。”

一聽這話,心蓮忙問道:“忙?晴川,她讓你你幫什麼忙啊?”說著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挽月挖苦道:“哎呦,這是誰啊?”“哎呀,這怎麼是挽月姐姐啊?”“怎麼?你也有求人的時候啊?哈哈哈……”

見晴川這麼說道,挽月連連磕起了頭,“砰,砰,砰!”每磕一下,額頭重重的碰到一次青石板,沒幾下,額頭便流出血來。心蓮一看,忙擋在晴川身前,她知道,晴川最心軟了,雖然不知道挽月要讓她幫的是什麼忙,但瞧着架勢,肯定是件大事兒,不然,她絕不會這麼求人的,因為自己了解她。

見挽月的額頭血肉模糊的,還是不停的磕。而身後的晴川卻低着頭,一臉沉思的在思索着什麼,而且臉色還很為難。看到這兒,心蓮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外加上眼前的挽月眼看着就要昏過去了,心裏不由起了一絲同情心,說道:“晴川,她究竟要你幫什麼忙啊?”

小順子剛剛打入天牢,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消息便傳到了挽月的耳朵里。一聽小順子竟然打入了天牢。剛開始還以為他可能是犯了什麼錯,進去的,心想,被皇上關上幾天也好,要知道,在皇上身邊當差,而且還是被寵的人,這雙方的關係一定要把握好,最好是關係近的時候,就該拉遠一些,關係遠了的時候,就得趕緊拉近。這小順子自四阿哥登基以來便是一路順風順水的,關進去幾天也好,反正過不了幾天,皇上氣兒一消便會放出來。

可是,還沒一會兒,就見小順子的心腹張保,臉色慌張的跑了進來,一見挽月,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挽月姐,不好了,總管被皇上給下天牢了。”

“下就下唄,這麼大聲作死啊,你。”只見挽月靠着椅子,咕嚕咕嚕吸着水煙。

“哎呦,我的姐姐啊。”事情都火燒眉毛了,見她還挺悠閑,絲毫對小順子進天牢的事兒一點都不在意,張保苦着臉忙說道:“這回可真的要天塌地陷了!”

“好了好了,吵死了。”見張保吵吵着心煩,挽月把手中的水煙往桌子上一放,吐了一口雲團,問道:“他又怎麼惹着皇上了?”

“哎呦,姐姐啊。”張保忙回道:“公公這次可沒惹着皇上。”

“瞎說,沒惹着能被皇上下牢子?”見他還在為小順子遮掩,挽月有點生氣道:“在不說,我可就什麼都不管了。”

“我的姐姐呦!”張保苦着臉道:“公公這次可真沒惹着皇上,而是養心殿的李公公進去不知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公公就被皇上賜了罪名,打入天牢了。”

“你說什麼?”挽月一聽還被賜了罪名,心中頓覺得這事不妙,忙追問道:“皇上賜的什麼罪名?”

“小的也不知道,好像是什麼禧嬪娘娘死因有疑,現讓隆大人還有張大人和李公公一起着手調查此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挽月臉色驚慌的,顫抖着手,去摸放在桌上的水煙,由於太緊張,“嘩啦!”那水煙卻把她的手撞翻,掉了地上,張保見狀,正要去撿,卻見挽月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張保不由一愣,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見張保走遠了,挽月這才重重出了一口氣。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了椅子上,眼前突然映出了僖嬪娘娘和小春(年羹堯)在房中嬉笑的情景,突然,一下子又變成了小順子,只見小順子一身囚衣,頭髮凌亂的綁在一個架子上,滿身竟是傷痕污血,旁邊還有一個肥胖的衙差手中的拿着鞭子,嘴中不知說些什麼。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宮鎖心玉續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宮鎖心玉續集
上一章下一章

第九十六章 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