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我嚇了一跳,“殺手?那怎麼行,買兇殺人,死罪啊!”

“嘖,笨,你少出點兒,只出揍人的錢不就完了嗎?”

“老墨,又出什麼餿主意呢?”

一位身材豐挺、臉蛋兒中等的少婦,牽着一個胸前別朵小紅紙花的小妞子進了我們的隔間。

摩的立刻把話岔開,“我那兒配給他出主意啊,原來他還給咱出過好主意呢?就是我比較‘疲勞’那會兒,你忘了?”

“要死啊,當著孩子的面亂說什麼?”

少婦臉一紅,使勁兒擰了摩的胳膊一下。

摩的嬉皮笑臉,“我,我說什麼了,我啥也沒說啊?”

我趕緊站起來跟少婦打了個招呼,“是弟妹吧,坐坐!哎~,這個小美女是誰啊,這麼厲害,還有這麼~大一朵大紅花呀!真~漂~亮!”

少婦笑着應了聲,“胡哥好,叫我小趙就行了。我們老墨的驢脾氣就得你多訓訓他。他可服你了。”

那個小丫頭蹦着大喊,“媽媽,媽媽,你別~說,讓我說讓我說!伯伯,我叫冼~星~雨,我的大紅花是老師獎給我的,因為我今天表現最~好了,嗯,嗯,我都給別的小朋友喂飯了!”

我連忙彎下腰,懷着十二分的敬意“瞻仰”了一下她的“大”紅花,“哇,好棒的大紅花啊,星雨真棒!”

小傢伙這才得意的笑了。

這兒的飯菜味道不賴,量也很足。

就是服務員上菜的時候你要多加小心。

因為他們上菜的時候一般都是把盤子扔在桌子上,偶爾會有些花生米,雞蛋湯之類的蹦起來。只要眼疾手快,要麼伸手搶住塞進嘴裏,要麼縮手閃電般躲開,通常不會造成浪費和燙傷。

吃飯間,摩的得意地對我說,“哥,我媳婦兒也是研究生了!我現在都睡上研究生了!我牛吧?”

小趙又掐了他一把,嗔道,“再胡說!”

小星雨又大叫起來,“伯伯,伯伯,我媽媽真是研究生!”

“哎呀,星雨的媽媽好厲害啊!”

小趙不好意思的笑了,“這麼小就愛顯擺。胡哥別笑話啊,我上的是‘研究生班’,比較容易過的那種,也不知道將來有用沒有。”

“呵呵,那也很不得了啊!摩的好福氣!”

摩的得意的一笑,“那是!不過,咱胡哥的媳婦兒也不得了,聰明着呢!”

然後,他把那晚單勃在急診大廳出的鬼主意說了一遍。

沒想到,小趙沒笑。

用手轉了轉茶杯,她說道,“其實吧,現在罵人都罵成時髦了。都說‘白衣天使黑心腸,人民教師像螞蟥’。我就有點不同意。

別的不說,老墨也跟我說過夏教授的事兒。你肯定不會認為夏教授也像螞蟥吧?

教師里像夏教授這樣的,應該是多數。

像螞蟥的肯定早陞官兒當校長去了,還能一直教書?

再說急診室的事兒吧,有的醫院讓各科室都實行成本合算,賠了可不是國家的,得科室的人自己出錢掂上!

家家都有本兒難念的經。

更不用說碰上專門胡攪蠻纏的人了!”

說著,她狠狠瞪了摩的一眼。

摩的嘿嘿一笑,故意愁眉苦臉的說,“不管咋說,患者跟醫院PK,啥時候患者都是弱勢群體啊!寧願醫院虧,也不能讓咱患者吃虧不是?”

看着摩的那幅“可憐”樣子,小趙忍不住笑了,“你還算弱勢群體?當初鬧得醫院賠錢不說,又害得我下了崗!要不然誰會嫁給你啊!”

摩的怪笑兩聲,“呵呵,誰讓你敲我來着!”

小星雨吃了幾口菜,已經又跑到外面玩去了。

我聽了大笑,“你小子牛,不僅能讓醫院賠錢,還能讓醫院賠媳婦兒!”

小趙轉頭對我說,“胡哥,你不知道。他當初可賴了。我都被他害得下崗了,都跑到私人診所上班了,他還天天來纏着我,老說什麼被我一敲鐘情。”

摩的摸着下巴,“我那可是去看病啊,我痔瘡犯了。嘿嘿,這就叫‘有痔者事竟成’!”

吃完飯,她們母女兩個先走了。

摩的繼續跟我談那個事情。

“哥,你準備個一、兩千塊錢,估計就差不多了。反正你不就想揍他一頓嗎?”

猶豫了一會兒,我咬咬牙,“行!我這就回去準備!”

“聯繫上了我給你電話!”

“好!”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我覺得心裏舒暢極了!

晚上回到家,單勃憂心忡忡地看着我,“老虎,你,你喝酒了!”

“呵呵,我喝得是牛鞭酒!待會兒就開始第六套廣播體操!”

單勃看我高興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也鬆了口氣,“和誰啊?”

“和本年度最佳青春無敵美少女——冼星雨小姐!”

她故意吃醋地說,“不行!我不準!”

“陪同的還有,她的媽眯——趙女士,她的爹第——冼摩的先生!”

“呵呵,你和摩的他們一起吃飯了。好啊好啊,你這人心思重,就得找摩的這樣的散散心。”

嘻嘻,摩的可是真會讓人散心啊!

夜裏,連着和單勃體驗了三套動作,還覺得興緻勃勃。

單勃終於頂不住,要求睡覺了。

她到底有傷。

我愛憐地把她抱上床,幫她蓋好,親了親她的嘴唇,到衛生間洗漱去了。

再回到卧室,她已經睡踏實了。

我信步度到陽台,拉開塑鋼玻璃窗,心裏覺得很暢快。

nnd,非把老子逼成刁民才行?

死肥庄,這可是你自找的!

難道,只有靠着不正當的手段,我才能和老莊平等起來?

只有靠摩的的那個朋友我才能夠在老莊的陰影下挺直腰桿呼吸?才能夠避免在璀璨的星空下虛弱地流淚?

真希望不需要這樣!

真希望不用這樣就能和他平等對話!

我只想當一隻老實的笨綿羊,乖乖地吃草,如此而已。為什麼非要踐踏我的尊嚴呢?為什麼非要欺凌我的最愛呢?

在能制住他之前,我根本不想談什麼寬恕。

躲在陽台上暗自飲泣,那不叫寬恕,那是軟弱。

我雖然卑微,可我並不無恥。我還不會把自己的“懦弱無能”起個名字叫“寬恕”,以此來欺騙自己,安慰自己。

那種所謂的寬恕,就算你騙過了自己,被“寬恕”的人也根本不會承認自己是被寬恕的,更不會認為自己有錯,認為自己真的需要被寬恕!

沒有力量,就無從寬恕!

如果,我有能力和老莊平等的對決,如果我占絕對優勢地控制了他。那麼,在可以對他採取任何行動的情況下,我放棄了報復,選擇多給他一次機會。

那才是真正的寬恕。

可現在,根本不是那樣的情況。

作為一個草民,你根本沒有奢談寬恕的資格。

因此,我只有跟從魯迅先生,nnd,老子一個都不放過!

絕不寬恕!

痛打落水狗!

如果狗還沒有落水怎麼辦?

先把它踢下水去,然後再打!

操他大爺的,背後就是莫斯科,除了反攻,老子別無選擇!

兩天後,正吃晚飯的時候,摩的打來電話,“哥,聯繫上了。今天晚上8點半,XX茶吧,我也去。”

草草吃了晚飯,我換上以前鍛煉時穿的李寧運動裝,裝好錢。

自從送水以後,我就不鍛煉了,天天的工作就是鍛煉,早活動夠了。

想了想,又從床下的大格子裏把非典時期剩下的口罩翻出一疊。揀出一個跳跳的卡通大口罩,悄悄塞進口袋裏。這個口罩很有趣,顏色是肉色的,帶子也是肉色的,在嘴巴的部位有個大嘴巴。遠看,好像沒帶口罩一樣。

那種人,最好還是別讓他知道我的長相。

收拾停當,我捏捏單勃的耳朵,“勃勃,摩的找我喝啤酒,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早點回來,可別喝醉了啊!”

她看我見了摩的之後就特別開心,也很贊成我去。

“親我一下再走!”她嬌滴滴地嘟起嘴。

“唔~啊,讓我和‘藍精靈’也告個別!”我使勁兒親了她一下,又伸手捏捏她左邊的咪咪,在她的嬌笑中,高高興興地走了。

出門后,我快步走下樓梯。

翻身上車,我出發了。

此時,月清,無雲,有風。

一路向北,風掠過發稍,嗖嗖作響,好像電影裏鮮血從咽喉射出的聲音。

手很涼,可是,我的血已經開始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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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動了你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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