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內容提要]當李曉丹又一次扔過來一隻避孕套時,心情不好的鐘離東冷笑了,說:“為什麼非要套上這個呢!我是第幾個享受這‘套’待遇的人了?哼,大不了懷上一個,為什麼非要有這個套兒?”

這幾天又下雨了。天空像一張憂鬱的臉,心事重重,彷彿結着農濃的愁緒。

下午,雨水停了。東方一笛獨自一人穿過小巷走到大街上。雨水洗涮過的街道顯得寧靜而整潔,他在街上休閑地轉悠着,與互不相識的面孔擦肩而過。北京的足音嘈雜而忙亂,他沿着店鋪林立的商業街走去。他走進一間音響店,買了一本粵曲,準備送給李曉丹。店裏正播放《縴夫的愛》,小調式的反覆吟唱很歡快,細聽又有隱隱的憂愁。隔壁是一家格調高的工藝品店。精緻的工藝品挽留了他的腳步,他飛快地瀏覽了一遍,目光停留在幾個狗模樣的玩偶上。這些玩偶都是用粗布做成的。我知道,今年是狗年,所以狗的玩偶的確很多。你瞧,一個個張口汪汪,擺出狂歌漫舞狀。

忽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東方一笛回頭一看,原來是鍾離東。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個世界太小了,正如鍾離東說的一樣。這時,鍾離東見躲閃不友,只好站住。身邊站着多情的伍曉琴。“你好。”鍾離東主動握了東方一笛的手。在東方一笛心裏,“你好”這句話如同每封信的開頭,使人乏味。鍾離東雖同他握了手,但省去了東方一笛的名字,極不自然地擠出一些笑,眼窩中透出了一絲局促不安,但只一瞬間便恢復月鎮定的神態。

東方一笛瞟了伍曉琴一眼,然後平靜地對鍾離東說:“近來,李湘輝在報社幹得怎麼樣?好長時間沒有他的音訊了。”

“他現在搞發行,每天給那些投攤送報,聽說還做得不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鍾離東回答。

“哦!”

東方一笛冷冷地斜視了鍾離東和伍曉琴一眼,算是告辭。然後他又穿過了一條大街,再繞道走幾個衚衕,來到了李小丹住所。

當李曉丹又一次扔過來一隻避孕套時,心情不好的鐘離東冷笑了,說:“為什麼非要套上這個呢!我是第幾個享受這‘套’待遇的人了?哼,大不了懷上一個,為什麼非要有這個套兒?”說罷,他把套往外一扔,撲在已經一絲不掛赤身裸體仰躺在床上的李曉丹身上,就要做他們已經做了好多次的事。李曉丹這一次卻死死地推開他,一用勁她從他身下翻出來,用手捂但那毛茸茸的地方,道:“你……你是非要我說個為什麼不可?”

東方一笛也坐了起來,剛才的激情已經大減。但他還是很有力地把李曉丹扳到在自己身旁,一雙手停在她那脹鼓鼓的雙乳上,道:“當然。”

“傻瓜,我怕愛滋病和性病。”李曉丹就溫柔地看了東方一笛一眼。

東方一笛笑了:“你懷疑我?”

李曉丹急了:“誰懷疑你?你回憶一下,我第一次和你乾的時候,我流過血了嗎?”

東方一笛恍然大悟:“寶貝,我知道了,你早同許多男孩子干過了。當然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處女。”

李曉丹這時完全溫馴地重新躺下,雙腿分開成一個八字,柔聲地說:“東方,還是戴上吧,保險些。先前有一些外商也上過我的床。”

東方一笛卻再也喚不回興趣了。她下了床,穿好衣服就要離開。

李曉丹一骨碌爬起來,眼淚汪汪的。“東方,你……怎麼了?你不要我了?”

東方一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咱們並沒有相互承諾過什麼呀?”說完,推開門出去了。

李曉丹孤零零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又撲在床上嚎啕地哭泣。她忽然覺得有一種被拋棄的窒息感。她曾經喜歡過鍾離東,但因為鍾離東身邊有個伍曉琴,她最終還是放棄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東方一笛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北京戶口且又長得帥氣的人,可是他只是玩玩而已。她越想越感覺不是滋味,又伏在枕上鳴鳴地哭,哭得個天昏地暗,死去活來……這個平時十分要強的女孩,現在才想到她自已是多麼的可憐,多麼的卑鄙。哭了一陣,她這才想起了比她更可憐楚楚的楊小小,她真心喜歡的小姐妹:“小小呀,我真的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李湘輝呀!可我真的是想為你好啊!”她又嚎啕一陣。

東方一笛其勝並沒有離百。此時,他一直佇立窗外,心中正經歷着一場進行思想鬥爭。聽到李曉丹這一句話,便倏地又進門:“你剛才說了楊小小什麼了?”

李曉舟沒想到東方一笛還在,又驚又喜:“你原來還在這裏……”

“你剛才說楊小小什麼的來着?”

“我……我……我……”李曉丹咬了咬牙,終於向東方一笛吐露了實情。

原來,我李湘輝之所以一直沒有楊小小的消息,完全是因為她李曉丹在從中作埂。楊小小回家后才一周就寄來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她李曉丹的,另一封是給我的。楊小小在給她的信中,說及家裏逼她同原來的對象結婚,她不從,家裏又不讓她出來。本來,作為朋友,請她給我轉交信件是義不容辭的事,但好奇心驅使她偷偷拆了楊小小寫給我的那封信。一看內容,令他大吃一驚,才知道楊小小與我發生了性關係。

李小丹是一個在情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深知一個女孩有了這種“破戒”居的心裏。她有一點,不,是不敢相信,一向性格內向的楊小小,才同我交往這麼並不算太長的時間,怎麼會對我有這麼深的感情,並為我而獻出自已的身子呢?她很是不明白。於是免不了又替她的好姐妹擔憂起來。一“擔憂”,她就做出了一個本不應該由她決定的事:把信給燒了。然後給楊小小回信,謊稱說我李湘輝是已經經了婚的人。老婆叫杜鵑紅什麼的。在她楊小小離京后不夕,說我把杜鵑紅接到了北京。李曉丹就這樣讓楊小小徹底忘了發去同原來的對象結婚。

想不到東方一笛這次真的把我當做他的朋友。聽完李曉丹的敘述后,很是生氣:“你……你……你也太損了吧!”他幾乎要打李曉丹的耳光。見她一腰慚愧的樣子,乎才沒有下去,嘆了口氣:“你,你呀,這下把他們兩個害苦了!”

東方一笛說完,便起身。這回,他真的要走了。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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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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