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回 捉法雷細訊從前事 斬賊人雷陳謝濟公

第216回 捉法雷細訊從前事 斬賊人雷陳謝濟公

話說知縣用刑一拷宋八仙,賊人實在支架不住了,這才說:“老爺不要動刑,並沒有雷鳴、陳亮”

知縣說:“既沒有雷鳴、陳亮,你為何要攀拉好人?”

宋八仙說:“倒不是我要拉雷鳴、陳亮,原本是皮緒昌他給我二百銀子,他叫我拉雷鳴、陳亮”

老爺一聽,心中就明白了,這必是因為謀其陳廣泰的侄女兒,先買盜攀威害雷鳴、陳亮。

老爺這才立刻出簽票,急拘鎖帶皮緒昌。

值日班領堂諭,帶領手下夥計,去少時,把皮緒昌傳到,帶上堂來。

皮緒昌給知縣一叩頭,鄭元龍一見,勃然大怒,說:“皮緒昌你這廝好大膽量,在我地面上,硬下花紅彩禮,謀算良家婦女,買盜攀賊,誣良為盜,你所作所為,還不從實招來”

皮緒昌嚇得戰戰兢兢,此時悔之晚矣。

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真是爐,皮緒昌還打算不招說:“老爺在上,小人務本度日,並不敢買盜攀贓,謀算良家婦女,求老爺恩典”

知縣氣往上沖,說:“皮緒昌好大膽量,見了本縣還敢獲展.用夾根把他夾起來”

皮緒昌一想:“不招。

大概是不行”

這才說:“老爺不必動怒,小人有招”

當時把已往真情實話全皆招認,當堂畫了供。

知縣吩咐將皮緒昌釘鐐入獄,當堂將雷鳴、陳亮、陳廣轟開放回家,安分度日。

書吏稿案貪贓受賄,同謀作弊,革去差事,永不準更名復充。

老爺暫且退堂,同濟公來到書房,天色已晚,吩咐擺酒,同和尚開懷歡飲,直喝到天有初鼓以後。

和尚偶然打了一個冷戰,羅漢爺一按靈光,心中明白,和尚說:“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好東西”

知縣說:“聖僧什麼事?”

和尚說:“你不知道,咱們這麼喝悶酒沒趣味”

知縣說:“聖僧想開心,叫幾個唱曲的,可以解悶,或者猜拳行令也好”

和尚說:“我想變個戲法看看”

鄭元龍說:“誰會變戲法,叫他們出去找去”

和尚說:“我會變戲法”

鄭元龍說:“聖僧會變戲法?”

和尚說:“你瞧我變”

用手往外一指,口念“奄嘛呢叭迷哞,奄,敕令赫”

就聽外面嘩嘩嘩噗冬,由房中掉下一個賊人,落下好幾塊瓦來。

家人立刻喊嚷:“有賊”

趕過去將賊人按住捆上。

鄭元龍倒大吃一驚,手下人說:“回京老爺,拿住賊人”

和尚說:“你瞧這戲法變的好不好?”

鄭元龍吩咐將賊人帶進來。

手下人把賊人帶進來,鄭元龍一看,原本是一個大脫頭和尚,黑臉膛,粗眉大眼,怪肉橫生,按散着發害,打着一道金箍,穿着一身夜行農,身背後背着戒刀。

書中交:拿住的這個和尚非是別人,正是通天和尚法雷。

只因丹陽縣官人去把皮紹昌拿來,法雷正同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在皮緒昌家裏。

見皮緒昌打了官司,法雷一想,既為朋友,就得為到了,焉能袖手旁觀呢?法雷說:“謝賢弟、黃賢弟,現在皮員外被省人拿去,這件事你我不能不管,二位賢弟可有什麼高明主意,搭救皮大哥?”

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說:“我二人沒有什麼主意搭救皮大哥,依兄長怎麼辦呢?”

法雷說:“我打算今天晚上奔知縣衙門去,一不做二不休,把知縣一殺,劫申反獄,將皮緒昌救出來,你我一同遠走高飛。

我先去,二位賢弟在此等候,大概知縣衙門也沒有什麼能人,倘若我去有了差錯,二位賢弟再設法救我”

賽雲龍黃慶。

小喪門謝廣,二人說:“就是罷”

三個人商量好了,在皮緒昌家吃完了晚飯,天有初鼓,通天和尚法雷,這才背上戒刀,由皮緒昌家中出來,一直夠奔知縣衙門來,施展飛檐走壁,即房越脊,進了衙門。

各處哨探,見書房內燈光閃閃。

法雷來到前房邊一個珍珠倒掛帘,夜叉探海式,往房中一看,見知縣正同着擠公,用手往外一指,就是一愣。

就聽濟公說,要變戲法。

濟公用手往外一指,就彷彿有人把法雷一把推下來,濟公用定神法將他定住。

法雷想跑不能動轉,被手下人將法雷捆上,帶進書房。

知縣鄭元龍一看,說;“好大膽賊人,竟敢來到本縣的衙署,來此何干?”

濟公說:“老爺你問他。

這個賊人眼宋八仙一案,在七里鋪打劫卸任官長,殺死三條命案有他”

知縣這才問道:“好賊人你姓什麼?叫什麼?來此何干?在七里鋪打劫卸任官長,殺死三個家丁,共有幾個人?趁此實說,免得本縣動刑”

法雷一聽,嚇的顏色更變,料想不說也是不行,這才說:“老爺不必動怒,我叫通天和尚法雷,在這二郎廟住,來此所為搭救皮緒昌,劫牢反獄行刺。

七里鋪打劫卸任官長,我們共有六個人,有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這兩個人現在皮緒昌家,有宋八仙,還有兩個人,已經遠遁不知去向。

這是已往真情實話”

知縣吩咐將法雷釘鐐入獄,派手下馬快班頭,即速到皮緒昌家,捉拿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

快馬班頭領堂諭出來,挑了二十名快手,帶上傢伙,即到皮緒昌家一打門,有家人把門開開,眾人往裏走,闖進院中,正把謝廣、黃慶堵在書房。

眾人喊嚷拿,焉想到賽雲龍黃慶、小盜門謝廣,二人各擺兵刃,竄出來擺刀照官人就砍。

眾馬快一閃身,兩個賊人擰身上房,竟自逃走。

眾馬快無法,回到衙門,一見知縣,說:“我等奉老爺堂諭,到皮家捉拿黃慶、謝廣,兩個賊人竟敢拒捕,上房逃走”

知縣點頭,天色已晚,叫人伺候濟公在書房安歇,鄭元龍歸內宅去。

次日起來,行文上憲,將通天和尚法雷就地正法。

皮緒昌窩藏江洋大盜,買資攀贓,一同出軌。

把事情辦理完畢,濟公要告辭,知縣說:“聖僧何妨住幾天”

和尚說:“我還要奔常州府各處訪拿赤發靈宮邵華風。

我和尚受人之託,必當忠人之事,你我改日再會”

和尚這才告辭,出了丹陽縣衙門,順大路往前走。

這天和尚正往前走,見大道旁邊擺着一個菜攤,上面有一個大茶壺,有幾個茶碗,還擱着一個爐子,裏面有燒餅麻花。

旁邊坐着一位老道,頭戴青佈道冠,身穿舊藍佈道袍,白襪雲鞋,有五十多歲,長得慈悲善目,花白鬍須。

這位老道原本姓王,叫王道元,就在北邊有一座小廟。

廟裏有兩個徒弟,師徒很寒苦,廟裏又沒香火地,就指着化小緣,在這裏擺這個茶攤,所為賺個一百八十錢,添着吃飯。

今天由早晨擺上,並沒開張,老道正坐着發愁,和尚正走這裏,濟公說:“辛苦辛苦”

老道一看,說:“大師父來了”

和尚說:“你擺這茶攤,是做什麼的?”

老道說:“賣的”

和尚說:“怎樣你一個出家人,還做買賣呢?”

老道說:“唉,沒法子,廟裏寒苦,做個小買賣,一天也許找幾十錢”

和尚說;“道爺貴姓?”

老道說:“我姓王叫王道元。

未領教大師父在哪廟裏?貴上下怎樣稱呼?”

和尚說:“我在干水桶衚衕,毛房大院,黏痰寺,我師父叫不凈,我叫好臟。

我有點渴了,正想喝水。

我又沒有錢,我白喝你一碗行不行?”

老道是一個好人,又一想和尚也是出家人,雖說沒開張,一碗茶不算什麼,說:“大師父,你喝罷”

和尚拿起碗來喝了一碗,說:“這茶倒不錯,我再喝一碗”

又喝了一碗,說:“道爺,我有點餓了,你把你這燒餅麻花賒給我一套吃”

老道一想:“大概和尚是錢急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跟我張嘴”

說道:“大師父,你何必只說除給你,我可是一天沒賣錢,你我總算有緣,你吃一套罷,不用給我錢”

和尚說:“敢情好”

拿起來就吃,吃完了一套,和尚說:“道爺,我再吃一套罷”

老道也不好說不叫吃,只得說:“吃罷”

和尚又吃了一套。

吃完了,和尚說:“這倒不錯,餓了吃,渴了喝,我就不走了,我今天跟你到廟裹住下行不行?”

王道元說:“那有什麼不行呢,我也要收了”

和尚說:“我幫你扛板凳拿茶碗”

當時一同老道拿着東西,來到北邊有一座小廟,進到裏面,和尚也不問。

把東西放下,素日茶壺擱到哪裏,和尚就擱到哪裏。

老道心裏說:“真怪”

兩個道童兒說:“師父粥有了”

老道要吃,焉有不讓的道理,說;“和尚,你吃粥罷”

和尚說;“敢情好”

自己拿碗就吃。

小道童就有些不願意,也不好說。

吃完了,和尚就住在這裏,次日一早起來,王道元說:“和尚,你跟我去領饅頭領錢去”

和尚這才要施佛法,治病化緣,周濟老道。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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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公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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