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3章
第六十一章一些真相
“太過分了，鄭偉謙怎麼可以這樣。他把我們林家當什麼了，簡直是……”回到病房裏，陳含音罵罵咧咧的講着，她實在是氣不過。
林玄璇半躺在病床上，對於母親的激憤怒罵她則的完全無動於衷，像是沒聽見似的，轉頭看着窗外。
陳含音罵了許久，總是得不到回應，轉頭看見女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不免更加生氣，朝她吼道：“你到是說話啊，鄭偉謙他是什麼意思，他憑什麼這麼對你？”
林玄璇淡淡的轉過頭，嘴角輕扯出一個苦笑，自嘲的說道：“他說的沒錯啊，他跟我訂婚本來就是為了那孩子。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孩子，這一切都只是我用來騙他和我結婚的手段，只是終不隨人願罷了。”
“那他也和你上過……”陳含音終是沒有說出口。
“上過床嗎？”林玄璇接過她的話，嘴角帶這笑意，眼神里卻有隱藏不住的落寞和凄涼。不再看她，轉過頭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大家都認為我們上過床，就連他自己都是這麼認為，可是又有誰知道我那晚脫光了衣服，躺在他身邊，可他愣是碰都沒碰我一下。”
“你……你是說……”要是這話不是從當事人口中說出來，而那個當事人又是自己的女兒，陳含音還真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些會是真的。
對於母親的吃驚不敢相信，林玄璇並不敢到意外。她還記得那天，她脫了自己的衣物，同時也除去了他的，她平生第一次這麼主動去擁抱一個男人，同時也獻上自己的吻，那個問開始的確很激烈，可是就在她沉迷這份甜蜜的時候他卻硬生生的將她推開，迷迷糊糊的說著，“不對，你不是方顏，方顏不是這樣的味道的，你不是她……你不是，你走開……走開……”
在那之後，那晚就算是酒醉了，他還是知道要與她保持這一定的距離，也是從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獻身也並不是人們講的那般簡單，只要願意就可以的。但是她卻並沒有因此而收手，她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把這消息給轉出去，她認為，只要過了今晚，只要這消息傳出去了，那麼她就得到他了。她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消息隔天果然傳的沸沸揚揚，眾人皆知，那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事情按照她事先預定好的軌道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在事發后一個半月左右的時候她就故意製造了一些讓他覺得自己懷孕的假象，騙他也騙大家。很順利的他們很快就訂了婚，婚期也隔了兩個月。
她以為只是因為方顏的存在才阻礙了他們之間的發展，現在方顏離開了，鄭偉謙對她也有了一定的誤解，那麼他們之間應該沒有障礙了才是，那麼他們應該會更進一步才是，可是這兩個月來他們反而跟疏遠了，比起之前他們訂婚以後反而更像是陌生人，除了那些有必要的作秀，他們幾乎沒有接觸，是不開會就是加班，反正永遠都處於工作的狀態。
是那天的宴會和車禍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原來不管她用什麼樣的手段和辦法，她註定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得不到他的愛，在方顏沒有出現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應該會是，所以她想她是不是應該放一放了。
“你……你這麼怎麼傻！”陳含音嘆氣道，現在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只是賭了一把，結果，輸了。”林玄璇半靠在床頭，緩緩的閉上了眼。
“不行，方顏必須離開，如果不是她，你和鄭偉謙不一定會是這樣。”陳含音來回的在房間裏走着，像是思考這什麼好的辦法。
“那媽媽你想這麼辦呢？用錢？”林玄璇睜開眼，淡笑着問道。
陳含音瞥了她一眼，說道：“不管是用錢還是用別的什麼，她必須走。當初是她母親，現在她又來破壞你的，難道我們母女欠她們的嗎？沒有這樣的。”說到最後，陳含音明顯提高了音量，像是激動，像是氣憤。
“奶奶不會允許你那麼做的。”說著又重新閉上了眼。
“什麼意思？”陳含音蹙着眉看着她，然後在她床邊坐下，老太太不同意？她為什麼會不同意，她可記得當年老太太的這種做法是屢試不爽的。
“媽，爸爸當年愛上的那個女人是方雨吧，也就是方顏的母親。”林玄璇突然這麼問道。
“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陳含音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自在，回答也是吱吱唔唔的。
對於父母之間的感情林玄璇本來就無意追究，繼續說道：“方顏和我同年，而且比我大一個月，而我之前聽說你在懷我的時候，爸爸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方顏和玄璇同年，而且還是大一個月，那不就是說她就是……這怎麼可能！！！
陳含音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希望從她臉上找到開玩笑的影子，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就是你想的那樣，方顏，她也姓林。”林玄璇的話徹底摧毀了她那心中僅有的一點希冀。
陳含音被這突來的消息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斷斷續續的說道：“這……怎，怎麼可能……說，說不定是那個女人和什麼野男人生的，她那樣的女人，誰，誰知道她當年都做了些什麼。”
“是啊，什麼都得講證據，所以奶奶很謹慎的做了親子鑒定，證明方顏的確是林家的骨肉。”
“老太太早就知道了？”陳含音狐疑的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見過那份DNA報告。”林玄璇坦白道。
沉寂了一會兒，陳含音又問道：“老太太準備怎麼辦？”
“維持現狀，不打算認她回來，但是會在其他方面去彌補。”林玄璇頓了一下，“好比我的婚姻。”
陳含音在心底暗自琢磨着，方顏要是真的也姓林，那麼她更要離開，自己怎麼也是容不下她的，這似乎已經不僅僅是為了玄璇了，當年和方雨的恩怨似乎要在她身上繼續下去了。
病房裏，兩人都不再說話，林玄璇像是真的累了，直接躺下休息，陳含音卻一臉的沉重，思索着什麼。
誰都沒有發現，門外一個身影來了又走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沒人知道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第六十二章要她離開
鄭偉謙在醫院裏待了差不多近二十天，才得到醫院的批准回家修養，不過還是要定期會醫院複查。在此期間大多都是方顏在照顧着，鄭家的人也會來換班，但是鄭偉謙更願意讓方顏來照顧着，說是怕再弄丟了，牽着手才能安心些，這些話聽來有些孩子氣。
住院期間鄭偉謙向家人說自己打算取消和林家的婚約，張海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聲提醒他說你自己知道要什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對於這些事他們做父母的不會過問太多，參與太多。這段時間下來，其實張海英她也清楚，自己兒子愛的是方顏，方顏也愛他，這從得知偉謙出事她馬上趕過來就可以看得出來，她也明白對於林玄璇偉謙更多的是因為責任，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也未必會幸福，與其以後後悔那還不如趁早斷了這條錯誤的路。
經過近兩個月的精心的調養和恢復，鄭偉謙身上的傷好得都已經差不多，只是眼睛依舊還沒有恢復的跡象，所以每個還是要去醫院做定期的檢查。今天，正是做檢查的日子，方顏帶着鄭偉謙去了醫院，這段時間這些事基本上也都是方顏來做的。
醫院門口陳含音戴着墨鏡，穿着暗紅色的尼大衣，坐在車裏，等待着她的目標的出現。
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緩緩開來，在醫院門口穩穩停下，司機先下車，然後小跑着繞到車子後座，將門打開，方顏先從車裏跨出來，耳後和司機兩人才將鄭偉謙扶下車子，轉身準備朝醫院進去。
見狀陳含音優雅的從車內跨出，快步朝他們走去，趕在他們進醫院大門前將他們攔下。
方顏有些錯愕的看着眼前的陳含音，不太明白她這樣的寓意何為。
陳含音也不說話，拿下墨鏡看着他們淡笑着。司機沒有出聲，看了看陳含音，有看了看方顏。
“怎麼了？”突然的停下來，引起了鄭偉謙的疑惑，抓着方顏的手緊了緊，問道。
“沒什麼。”方顏轉過頭，看着他，笑道：“我突然想上洗手間，我讓老王先陪你上去，我等一下過去找你們。”她想陳含音應該是專程來找她的吧，只是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呢？方顏朝老王點了點頭，暗示他不要多說什麼。
“好。”鄭偉謙點頭答應，然後隨老王往電梯走去。
目送他們進了電梯，方顏才轉身面對着陳含音，說道：“林太太。”
“叫林太太叫得很順嘛。”陳含音面帶着笑意說道，笑臉只是表面的，眼底透露着的卻是寒冷和凌厲。
“難道你不是嗎？”方顏故作無辜的反問道。
“是，我這輩子都是。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想和你談談。”陳含音重新戴上墨鏡。
“有什麼事就在這談吧，我不想離開太久。”方顏拒絕她的邀請，她和鄭偉謙說是去上洗手間的，她並不想讓他起疑心。
陳含音環顧了下四周，這裏是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然後指了指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問道：“你覺得我們談的話題在這裏適合嗎？”
的確不適合，“就去對面的咖啡廳吧。”方顏指了指醫院對街的咖啡廳說道。
兩人要了個包間，兩人面對而坐。
“你想找我談什麼？”方顏也不和她拐彎抹角的，早些談完早些回去，才是她現在所想的。
陳含音啜飲了一口咖啡，語氣不急不慢的說道：“我想你離開上海，以後也別回來了。”
“我離開，也不見得偉謙就會愛上林玄璇吧。”真是可笑，他們一家人都是這樣的嗎，得不到就逼別人離開，這樣真的有用嗎？”
“鄭偉謙會不會和我們玄璇在一起都無所謂，但是你必須離開。”陳含音語氣帶着堅定。
方顏看着她，不發一語。尋思着她的話，既然無所謂林玄璇是否和鄭偉謙在一起，那又何必逼她離開？
“說吧，你要多少，才肯離開。”陳含音看她的眼神帶着些不屑，然後從包里拿出支票薄。
這對方顏來說無疑的一種羞辱，她又怎麼可能不反抗，乖乖的任她來侮辱她，“林太太這是什麼意思，是嫌錢多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看林太太你大可以多做些善事，資助個希望小學，或者貧困山區什麼的，也算是為你們林家積福積德了。”
陳含音冷笑着，並沒有被她的話而激怒，“你和林家的那點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不說是不想你難堪，你該知道就算你在上海待着，那也進不了林家的門。既然這樣又何必呢，拿些錢離開這，不更好些。”
陳含音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聽的方顏真有些噁心，強壓下內心的厭惡，說道：“林太太，我想你們的擔心未免也太多餘了，我姓方你們姓林，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我想也不可能改變，你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裏，你們林家那個門，我不想進也不願意進。”
陳含音卻不願意罷休，說道：“是嗎？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呢？當年你母親也說不稀罕我們林家的一分錢，可是最後呢？還不是拿了我們五百萬才肯離開。”
“你……”方顏緊握着雙手，目光憤恨的看着陳含音，想反駁卻無話可說，因為她說的的確是事實。
“你儘管開口，只要你滾出上海，把那些你和林家的事情全都給我爛在肚子裏，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陳含音嘴角一斂，笑意被收了起來，語氣透着徹骨的冰涼，如此刺耳，如此傷人。
“收起你那可笑的慈悲，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們林家的門我根本不稀罕進，和你們林家的那點事我永遠不會是說漏嘴的那個。”方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過桌上的包，起身直接離開。
陳含音並沒有跟着她離開，一個人坐在那裏，似笑非笑的，表情帶着點扭曲的猙獰。自語道：“不管怎麼樣，你都必須離開……”
第六十三章那些蒙面的男人
方顏連頭都沒回，走出包廂之後幾乎是用小跑着離開的。站在馬路邊上，方顏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緩解自己的情緒。剛剛在那包廂裏面，方顏覺得四周像全都是真空的，那種心裏的緊迫感和害怕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的呼吸。
其實這樣的情況不是很正常嗎，當初林玄璇不是也想這樣的找過自己嗎，這早就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他們那一家人，最會的不就是這個嗎。這樣的情景並不突兀，小說、電視上不常有嗎，多了也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才是。方顏這樣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起，是司機老王的打的，接的人卻是鄭偉謙，“在哪裏，怎麼還沒回來，出什麼事了嗎？”鄭偉謙的語氣有些急，也有些擔心。
“肚子有些不舒服，馬上就上去。”方顏才抬眼看錶，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了都，難怪來電話催了。
方顏掛了電話，拋掉之前的不快，帶着甜美的微笑，朝醫院走去。
方顏站在電梯前，看着那跳躍着的數字，突然的一陣眩暈使她站不住腳，整個人直傾向後倒去，腦袋裏嗡嗡作響，眼前的東西好像全都失去了重心一直在晃個不停。
就在方顏覺得自己會倒下去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在她身後輕攬住了她，防止了她的跌落，方顏依舊還處於眩暈之中，並沒有回頭去看那人是誰。
好一會兒，方顏的意識才慢慢回籠，慢慢的從那懷抱中站起身來。見她情況好些，身後的人才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方顏這才轉過頭去，本想道謝，可道謝的話還在嘴邊，在看請了那人之後就全都咽了回去。在後面攬住她的人竟然是林一凡，這是方顏意想不到的，今天是撞什麼邪了，到處都可以碰到那一家人。
“你沒事吧？”見她不語，林一凡再一次問道。
“沒是，謝謝。”方顏硬是吐出幾個字，然後轉身，巧的是電梯正好在這個時候打開了，一個跨步邁了進去，按下樓層，快速的按了關門鍵直接上去。
林一凡站在外面看着她，眼神有些複雜。
今天由於患者不多，所以鄭偉謙沒有等什麼直接上來就開始做檢查，所以當方顏上來的時候，鄭偉謙都已經檢查好了。司機老王陪他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着方顏。
“好了嗎？”方顏上前詢問着老王。
“嗯，今天人比較少。”老王簡單的解釋了下。
“怎麼去這麼久，是不是生病了？”聽見方顏的聲音鄭偉謙連忙伸手朝她的方向摸索過去。
方顏握過他的手，輕笑着說道：“沒有，可能吃壞肚子了，上過廁所現在好多了。”方顏隨口說道，那些事她並不想讓鄭偉謙知道太多，更何況並不是什麼好事。
“要不要緊，這樣吧，反正都已經在醫院了，你也過去看看。”鄭偉謙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真的沒事，怎麼樣，醫生怎麼說，沒什麼問題吧？”方顏不着痕迹的轉移了話題。
“嗯，沒什麼問題，其實這種檢查沒必要每個星期都來。”來了這麼多少，每次聽來聽去就是那麼幾句話，聽得他都可以到着背出來了。
“那眼睛呢？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好，醫生怎麼說。”他眼睛一直都是方顏關心的問題，說是暫時性的，可以怎麼就是不見它好呢，真是讓人揪心。
“還是老樣子，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相對於方顏的擔心和緊張，鄭偉謙顯得滿不在乎，一點也不介意看不見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嗯。”方顏有些失望的點點頭，與其讓他冒風險去做開顱手術，她寧願多等些時間，也許明天他就可以看見了都說不定呢。
“顏顏，我們去走走吧。”這段時間一直都悶在家裏，他都快發霉了都。
方顏想了會兒，其實她也想出去走走，“嗯，好吧。”轉身又對老王說道：“老王你先回去吧，我帶少爺去走走，呆會兒我們會自己打車回去的。”
“好的。”老王恭敬的應到，儼然已經把方顏當未來的少奶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鄭偉謙在旁邊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為她對老王說的話也為老王對她恭敬的態度。
“走吧。”
兩人並沒有去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只是牽着手在街上逛着，兩人手牽着手，方顏在一旁告訴着他路況，鄭偉謙聽着她的指點，像沒事人似的走着，任誰也看不出其實他的眼睛看不見。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好不快樂。
他們都沒有發現其實一直都有一輛黑色的休旅車跟在他們身後，從他們出醫院開始。
“好久沒有這麼悠閑的逛過了。”回到上海，發生這麼一連串的事，她就沒有這麼悠閑的走走看看了。
“喜歡的話，我們以後有空就這麼走走。”握着她的手，鄭偉謙寵溺的說道。
“嗯。”方顏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到了一條小弄堂里，這裏有些僻靜，出路過往的人不是很多，住這的也多數是上了年紀的人。
他們依然這麼有說有笑的走着，突然眼前出現了幾個矇著面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方顏悻悻的看着眼前的幾個彪形大漢，她有預感這些人是沖他們來的，可是她並不記得他們什麼時候惹了這樣的人物。
“你們……你們想幹嘛。”方顏越過鄭偉謙，將他擋在身後，有些害怕有些緊張的沖前面的人問道。
“怎麼了？”鄭偉謙看不見，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的這一狀況，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到周邊這緊張的氣氛。
“抓住那女的。”其中一個領頭的發了話，幾個男人步步朝他們緊逼過來。
方顏只能拉着鄭偉謙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