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2章
第三十一話:跟了一匹狼
晚上,徐恩留在了我的公寓,又一次睡在了我的身邊,像我們在紐約時那樣,只不過,這次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我失眠了,於是開始研究徐恩的臉,我以為他已經睡熟了,可他卻開了口:“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巴光了?”我咯咯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至此,我的胃痛徹底成為了過去時。
我思考了一夜,徐恩對我說的“你以後就跟我吧”的“跟”,到底是什麼意思。跟他之前,我也已經睡在他身邊了,跟他之後,他大概也不會停止對其他女人那諸如送電話號碼,送雪糕的雕蟲小技。在思考無果后,我釋然了:終究,我是喜歡徐恩的,比那種由於寂寞而喜歡的喜歡更加喜歡。無論怎樣,徐恩又回歸了我的生活,至於徐恩的其他女人,還有過了這個冬天就會降臨在我面前的彭其,今天就通通忽略不計吧。至少此時,我的內心充盈着溫暖。
很快,徐悉就知道了我“跟”了徐恩的事,他是從安娜的口中聽說的。安娜並不是質疑我的話,她只不過是跟徐悉談天:“原來你還有個孿生弟弟。”於是,徐悉知道了來龍去脈。或者,徐悉並不確定我是不是“跟”了他的弟弟,但他的確是知道了,徐恩在我的公寓裏與我共度了良宵。這樣更好,我不喜歡任何人任何事蒙在鼓裏。
很快,嚴維邦也知道了我“跟”了徐恩的事。徐恩警告嚴維邦:“青青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丫別他媽再跟青青面前詆毀我了。”嚴維邦一把就把我從徐恩的懷裏揪了出來:“青青,你醒醒啊,你別做傻事啊。”
我的笑因為嚴維邦對我的搖擺而顫個不停。坦白而言,我並不介意自己跟了一匹狼,相反,我認為這比跟了一隻羊更加安全,因為你真的不能保證,有一天那羊會把羊皮抖掉,然後對着月亮嗷嗷嚎叫。那太駭人了。
期末考試迫在眉睫,我和嚴維邦,安娜,還有威廉,麥克,個個忙得焦頭爛額。而徐恩和徐悉所念的芝大並不同於我們那一年分成四份的學校,芝大是兩學期制的。所以,徐恩和徐悉還在和期末考試遙遙兩嚮往。不過其實,半工半讀的他們一整年都是忙忙碌碌的,不像我,全身心都奉獻給了教育事業,像蛀蟲一樣蛀着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第三十二話:耳光
徐恩並不在我的公寓過夜。換言之,我依舊是名神聖的**。我自創了一條理論:如今**這種動物已經罕見得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了。男人不去糟踐**,就像他們不去獵捕大熊貓,而這其中還可細分為兩類:一類是真的珍惜大熊貓,而另一類是知道,碰了大熊貓就等於犧牲了自己後半生的自由。不是有那麼句話么,若為自由故,什麼什麼皆可拋。自由比什麼都重要。
我並不是一隻想死的熊貓,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我身邊的熊貓相繼死去,而我卻能一直活得好好的。
徐恩的身上,再也沒有了女人香水的味道。除了我的。
期末考試總共三科,分佈在了五天。
第一天,在我走到了學校的門口時,一隻胳膊拽住了我。我一回身,就挨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我透過兩眼的金星分辨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珍尼絲。珍尼絲沒有塗口紅,比我印象中的憔悴了一些。我的嘴裏流了血,有股腥腥的味道。我捂着挨了打的那一邊臉,像雕塑一樣杵在原地。
珍尼絲依舊拽着我的手。我多想掙脫她,多想加上這隻手,將自己的整張臉都捂上,畢竟,過往張望的路人幾乎都是我的同學,而我內向和忌憚於丟人現眼。不過,珍尼絲的指甲又陷入了我的皮膚。
路人中包括了威廉。他扯開珍尼絲的手,將我解救了下來。珍尼絲在鑽入她那輛紅色的保時捷揚長而去前,用英語說了一個單詞,而那單詞翻譯成中文的話,就是“**”二字。
我考試考得很狼狽。我的臉很疼,手腕也很疼,而且還想哭。
交了卷子,我一出教室就見到了徐恩。徐恩抱住我,我就哭了出來:“我今天真是要出名了,早上挨打,這會兒又淚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