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緣”來是你

第十二章 “緣”來是你

自從離開風月亭、回到東玄閣之後,我的心情就變得特別舒暢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向國君發火的感覺會這麼爽!!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它們卻在一瞬間,化解了連日來積壓在我心頭的憂鬱與煩悶。</p>

可以說,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復原了!完全恢復成了本來的我、不加修飾的我、沒有偽裝的我……不得不承認———做我自己真好!!</p>

沒錯!就是要做我自己!!管他是現代還是古代呢?我就是我!我再也不要壓抑我自己、委屈我自己了!不管將來結果怎樣,最起碼我要活得痛快、玩得過癮才不枉此行,對吧?!</p>

想到這裏,我不禁為自己定下了今後的奮鬥目標———我一定要敢愛、敢恨、敢做、敢當……轟轟烈烈、拼死拼活玩轉戰國才夠本!!就算不能一統天下、扭轉乾坤,我也要做個流芳百世、名垂青史的人!要不然豈不丟了我們現代人的臉?!</p>

下定決心后,我毫不客氣地將淳熬(把煎肉醬放在米飯上,再澆以油脂)與燒烤一起放進了口中;食用的樣子甚是香甜、酣暢……</p>

“哇~~~好難得呀~~~思琪小姐終於胃口大開了。”</p>

“是呀、是呀……看起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耶~~~”</p>

“起初我還在為她擔心呢~~~現在看來,她的情況已經漸入佳境了~~~”</p>

“不錯,還是我家主人最有辦法了~~~”……</p>

“其實有辦法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大王———齊宣王。”</p>

隨着這句話語的響起,圍繞在我身邊的侍女們一起看向了門口……</p>

頃刻間,侍女們紛紛曲身行禮……而我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享用我的美餐……</p>

“主人……”</p>

“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和思琪姑娘單獨談談。”</p>

在穆寧的吩咐下,侍女們相繼離開了我的房間。隨着房門的關閉,此處只剩下了我和穆寧……</p>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就算以衝撞國君的罪名向我問罪,我也無所謂。”</p>

言語的同時,我吃完了碗中的最後一點食物……</p>

“你的食慾不錯嘛。看來,我不用為你特意添加營養了。”說著,穆寧對我笑了笑,“就是應該這樣,吃得飽、睡得好,發起脾氣來才會有力氣。”</p>

“這麼說來,你們的大王經常被別人當成撒氣筒嘍?”</p>

“當然不是了!有史以來,敢當眾對大王出言不遜且安然無恙的人———只有思琪姑娘一人。”</p>

“那其他人呢?”</p>

“以忤逆、謀反之罪論處。”</p>

“很好呀!既然如此,就讓他以同樣的罪名治我的罪吧,我才不怕呢!”</p>

說完,我側目瞥了穆寧一眼,心想;你們的大王———田辟疆,之所以沒有那樣治我的罪,無非是出於見色起淫慾的下流念頭……思琪我,才不願意領他的情呢!!</p>

至此,我蠻不在乎地從鼻中哼出了一口氣。同一時刻,穆寧自顧自地說出了聲音……</p>

“唉……有的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憑藉著自己長得像婦好的先天條件,而得到一國之君的情有獨鍾還不自知……真的辜負了上天賜予她這般容貌的美意呀……”</p>

“你是在說我嗎?”說著,我用手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田辟疆也思慕婦好?他是受到了你的傳染嗎?”</p>

“我的傳染?”反問之際,穆寧仿效着我的動作,同樣用手指了指自己:“據我所知,我們大王是唯一自幼思慕婦好的人。就連我在祠堂內供奉刻有婦好容貌的玉雕,也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哪裏會受到我的傳染呢?”</p>

“這麼說來……那塊玉雕是……”</p>

“那塊玉雕,是別國進貢給先王(齊威王)的。而後先王又將它作為禮物賞賜給了年幼的大王;從此大王便時常看着玉雕出神、發獃、魂牽夢縈……致使太后在無奈之下,將那塊玉雕偷偷取來,交給了在下;並吩咐在下將它安置在祠堂中以禮供奉、不可歸還於大王……”</p>

穆寧的陳訴還在繼續;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p>

天哪!我竟然險些認錯人!!不過,時至今日,我已經徹底搞清楚了———我魂回戰國的緣由,就是為了來此尋找商王武丁的轉世,戰國時的齊國之王———齊宣王;田辟疆!!</p>

伴隨着這個念頭的產生,我暗自窺視了一眼左手掌心處的印記———此時,它微微地閃了一下……</p>

不會再錯了!真的是他!我所要尋找的人,真的是我在古代見到的首個人物———白馬上的俊美男子,齊宣王———田辟疆……想到這裏,一直懸在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一瞬間,彷彿所有的感觸、所有的感覺都對了……</p>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我心中的顧慮驟然增大了———田辟疆是齊宣王、他是齊國之王!以冥冥之中的緣分來看,在今後的日子裏,我必定還會和他在一起……可是,我能處理好和他的關係嗎?他畢竟是個王呀!儘管我不喜歡像他這樣的多情種,但我控制不了他喜歡我呀……</p>

“思琪姑娘……思琪姑娘……思琪姑娘!!”</p>

久喚不應的情況下,穆寧逕自加大了音量。由於他的作用,我猛地回過了神———</p>

“啊……有……有什麼事嗎?”</p>

“大王在離去前,命在下代為轉告你———雖然他不太了解你所生活過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但他願意花時間去嘗試着改變……變成你喜歡的朋友……”</p>

說完,他將兩樣東西交到了我的手中……仔細看去;一件是我的鑽戒、一件是金牌。</p>

“這……”</p>

“這枚戒指是大王特意命人到悅來客棧贖回的。至於那塊金牌……你拿着它可以隨意出入齊國上下任何一個地方,包括王宮。”</p>

“齊王他……”正當我看着手中的物品發獃之際,穆寧的聲音再度響起了……</p>

“我們的大王真的很關心你。其實,就連曾經與你一起同行的隨風公子、田忌將軍、艾子大人也很關心你。只是,隨風公子已和田忌將軍率兵出征鄋瞞;艾子大人留在宮中主管齊國與燕國聯姻的相關事宜不得分身……”</p>

“什麼?原來最近出了這麼多大事呀?怎麼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呢?”</p>

“你?!你成天把自己封閉在東玄閣內,日日鬱鬱寡歡、茶飯不思……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呢?!”</p>

面對着穆寧的質問,我只覺得理虧、心虛、無言以對……尷尬之餘,我勉強找到了一個反駁的理由……</p>

“你也是大官呀!為什麼你不像艾子大人一樣在外面忙?反而也和我一樣成天呆在府里呢?”</p>

“這個原因還用說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早就成天呆在宮中了。”說到這裏,穆寧煞有介事地看了我一眼,“這次,大王之所以特許我在家中占卜、祈福……就是為了讓我有更多的時間代替他,更好地照顧你。”</p>

“照……照這麼說……你們的大王他……他也很忙啦?”</p>

“當然啦!”一聲回復后,穆寧逕自將頭轉向了一邊……</p>

“大王他原本打算與田忌將軍一起御駕親征鄋瞞……誰知,燕王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訪,並且提出用他的女兒與大王聯姻……幸好隨風公子主動請命———代替大王親征;才使得我們齊國的大軍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在這期間,大王不僅要每日周旋於宮廷、訪客之間;還要時時關注前方戰況以及其他鄰國動向……”</p>

言至於此,穆寧再度看向了我,“同時,他還得為某位交情不深、且男女有別的朋友操心……”</p>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因此就以身相許呀!畢竟,他的老婆已經很多了啊!”</p>

“那些只不過是為了鞏固王權的”附件“、和玩物而已。”</p>

“附件?!玩物?!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為什麼不要”附件“和”玩物“呢?”</p>

“因為……我不是君王……”</p>

“如果你是呢?如果你是君王,你也會變得像他一樣嗎?”</p>

面對我的問話,穆寧遲疑了……伴隨着轉身離去的動作,他對我做出了一聲回復———</p>

“請恕在下不能將自己想像成君王,那樣是對大王的大不敬。”</p>

“好,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把他當成最普通的朋友……說什麼,我也不會做那三千佳麗中的一個。”</p>

“至於這個問題……在下就更不便過問了……”</p>

一語畢,我的房門再次發出了閉合的聲音。此刻,空蕩蕩的房間中只剩下了我自己。</p>

也就是在這時,我更加明確了自己的目標———我要儘快找到四石。在這期間,我會盡我所能幫助齊宣王,但我絕不會對他產生感情!我絕不會愛上一個妻妾成群的君王!!</p>

…………………………………………………………………</p>

另一方面,在隨風與田忌領兵殺敵、捷報頻傳的同時;齊宣王正在宮中大擺宴席,為來此聯姻的燕王噲餞行。</p>

依照慣例,宴會之上女樂倡優,各盡其能;琴瑟鐘鼓,繞樑不絕……吹竽之人,數近三百;歌舞樂工,以羽為飾……論其盛況,着實讓人心醉神迷……</p>

“難得燕王遠道而來;今日餞行,孤王必定要與你一醉方休。”</p>

言語間,齊宣王舉起了酒杯……而這時,依偎在他懷中的燕妃卻拉住了他的手臂……</p>

“大王,您好壞呀~~~家父明早就要起程了……您今日將他灌醉,豈不是存心讓他耽誤行程嗎?”</p>

“美人此話差矣,孤王好心留你父在此多陪你一些時日……你怎麼不感謝孤王,反而說孤王壞呢?”</p>

說著,齊宣王順勢一拉燕妃,令她側躺在了自己的懷中……微微一笑之後,當眾就是一吻———放縱而不避諱……</p>

一時間,樂聲達到了高潮、歌舞達到了高潮、熱鬧的氣氛達到了高潮……齊宣王與燕妃的當眾熱吻也達到了高潮……</p>

放眼望去,迎面正座之上的齊宣王正擁摟着燕妃,溫柔地撫摸、纏綿地親吻……相對的,落在他懷中的燕妃也正嫵媚、騷人地回應着他……兩人之間親密、纏綿的狀態,彷彿置身無人之地……</p>

面對這一場景,旁觀的眾人,頓時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p>

~~~大王今日喝得太多了~~~(大多數齊國臣子的想法)</p>

~~~齊王已經被我們的燕妃迷住了~~~(大多數燕國臣子的想法)</p>

~~~大王今日為何如此放縱~~~(艾子的想法)……</p>

但在這眾多想法之中,最為詭異、最為難測的,還是齊國大夫———邾石父與燕王噲的想法……</p>

或者說,他們此刻根本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滿意地相視一笑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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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之穿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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