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6章
第四十五章:你的所願、所選、所做我應該祝福
林啟正走過來,他坐下來,我和高展旗面對面,他和江心遙面對面。
江心遙拿過菜單認真地看着,我說:“我喝一碗粥就好!”
高展旗解釋:“她昨天發燒剛好,不太適合吃太多!”江心遙說:“那吃燕窩粥好吧,這個對恢復體力好的!”她的中文有明顯進步,又問高展旗:“高律師喜歡吃什麼?
高展旗替自己點了,江心遙看向林啟正:“阿KEN,你吃什麼?”語音溫柔,笑意盈面,林啟正要了芝士焗飯,他還是愛西餐。
江心遙跟他要了一樣的,然後笑着問我:“吳總我們在美國時就認識,他有沒有告訴你?”“沒有,他沒說起過!”我實話實說。
林啟正和高展旗正低聲討論着一個合同的條款。
江心遙看了看他們,往我身邊湊了湊說:“致林現在怎麼樣?阿KEN現在是小股東,公司的事一點都不知道。”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只知浪漫的女人,現在也知道與丈夫一起打拚了!
我正覺得這整個是個鴻門宴,有點哭笑不得,但不會被難倒,剛準備說話,就聽到林啟正叫:“心遙!”聲音里透着嚴厲和不滿。
江心遙笑着說:“我總覺得鄒律師和我們更親近些,所以就問一下,也沒關係吧,鄒律師?”我笑!
林啟正的臉色已經不好,綳得很緊,高展旗趕緊打圓場:“我們有替用戶保密的職責,還請林太太諒解!”
我接着高展旗的話說:“所以談不上關係親疏!”我的電話響,讓這個尷尬的時刻化解。“完全好了嗎?”是吳桐。“是啊!”
“在幹什麼?好像在天一?”耳朵好長:“那多吃點,晚上到家再打!”他的電話總是這樣,我知道會很短,所以並未離座。
江心遙天真的大眼睛眨了兩下,看着服務員上菜說:“開動吧!”
沉悶的一頓飯,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江心遙的手機響,她看了林啟正一眼:“是媽媽!”站起來走到大堂的廊外,高展旗也站起來,去了洗手間,估計這小子是故意躲開的。
我看林啟正盤子裏的飯,並沒吃多少,就說:“你吃得太少,再吃一些!”林啟正又拿起勺子吃了口飯。我問:“現在的二套房政策對公司有影響嗎?”
他說:“都已經賣光了,現在就是要竣工交房的工作了!”“那太好了!”我由衷地替他高興,如果人要是屢屢受挫,信心會受影響!
他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看着我:“鄒雨!”“嗯!”我也抬頭看他。“你真的希望我成功嗎?”難道他懷疑我的真誠嗎?“我成功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那是你想要得呀!”我毫不猶豫地說。“可是那跟你沒關係!”他依舊看着我,好像要從我的眼睛裏找到答案。
當然有關係,這還用說嗎?我們曾經那麼親密,而且相愛。
他好像從我的眼睛裏找到了答案,低下頭,拿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我想我應該像你對我一樣地對你,你的所願、所選、所做我應該祝福!這樣也就像我忘不掉你一樣,你也不會忘記我!”
我看見他的眼圈紅了,淚光在燈光的照耀下,在他的眼睛裏閃爍。
看到他難過,我的心依舊酸澀難過,可是我已經不是可以安慰他的那個人。其實他無論怎樣做,他都是我心疼的人,但我不想說出來,那樣信誓旦旦地承諾已不合適與我們。
這樣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我想差開話題:“你買股票嗎?”林啟正點頭:“你對這個也有興趣?”“你賣掉吧,全部賣掉!”我做了個手勢。
他笑說:“幹嘛?你得了什麼上方寶劍?”我不答他的話,只順着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掙了三、四倍還不賣?等着會賠回去。賺錢要有夠,知道嗎?”
他說:“也是啊!落袋為安,如果不落袋,這錢還不一定是誰的呢!”這個話題很輕鬆,高展旗回來的時候,看見我們有一瞬間怔了一下。
高展旗送我回家,一邊開車一邊看我,我說:“你看前邊!”他嘿嘿笑:“真不愧是本城最好的律師,跟誰都敢PK!”
我伸手錘他:“有什麼了不起,她也是一鼻子兩眼睛。”
高展旗點頭:“我以後不讓着你了,現在看你不那麼可憐了!你好好幫我干幾個活吧!”
原來這兩年他那麼幫我,是因為我可憐!我側過身子看他,他說:“看什麼看,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要讓我請你吃飯呢?”
我大笑,把這原始的動因給忘了,我說:“把股票賣了吧!”高展旗大驚小怪地停車:“什麼?”
我趁勢下車,甩上車門:“信不信由你!”
剛回家吳桐的電話就來了:“吃得好不好?”
“很好!你怎麼知道我在天一,碰見了林啟正和江心遙!他們請的,江心遙說,你跟她提起過我?”
吳桐在電話那邊笑:“你是十萬個為什麼!第一個問題,答因為在電話里聽到的背景音樂,知道是天一,第二個問題,答我說我喜歡你做的魚!”
“為什麼提起這個?”我刨根兒問底。“她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吳桐大笑着說,我又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第四十六章:
吳桐和鄒天站在一起等我
元旦過後,股市一路下跌,但人們並不氣餒,因為舉世矚目的北京奧運會還有幾個月就到了,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着,大家都認為奧運會還有大行情。
年初的時候吳桐很忙,我問他在忙什麼,他說他要把銀河養了幾年的豬賣出去,我沒聽懂,他說就是把幾年前投資的現在已經養的很肥的公司賣了,一直在談判桌上。所以春節要我去北京看他,他說:“鄒天也不回去,你來看我們吧!”
從禮尚往來的角度講,我也該去看他,另外鄒天走了好幾個月,不知他在北京的生活怎麼樣,也想去看看。
因為工作的關係,一直拖到農曆三十的下午,才打了飛機的去了北京。
在機場出站口,吳桐和鄒天站在一起等我,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很親密地站在一起,讓我炫目同時也給了我很溫暖的感覺。幾個月的工作經歷讓鄒天壯了一些,原來殘餘的一點稚氣也蕩然無存,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他看我走出來,一下子抱住我:“姐!”
吳桐接過我手中的行李,領路去停車場。他開車直接到鄒天的住處,把我和鄒天放下來,我要去後備箱拿行李,吳桐說:“鄒天這兒沒你地兒住,一會兒,我來接你們,一起吃飯。”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姐倆單獨呆一會兒。
這是東四環附近的公寓,一房一廳一廚一衛,小區環境很好,房間刻意收拾過,非常明亮乾淨,看了他的冰箱,裏面塞得滿滿的,屋裏暖洋洋的,我坐在沙發上不願意起來:“你的房間什麼時候這麼乾淨過?”男孩子總是隨意邋遢得多。
“是哥的小時工一星期幫我收拾兩次,冰箱裏的東西也是她給買。”原來是這樣,鄒天沏了茶,又拿出果仁一樣一樣的擺上,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坐在我身邊說:“我現在付錢給哥的,包括房租。”他直接叫吳桐哥?什麼時候連姓也給去了,吳桐變得跟我一個待遇了,我可是當了他二十多年的姐!
我有點兒吃驚,吳桐怎麼又收錢了?
鄒天說:“我一個月轉正後,工資一下就多了,我們倆有次一起吃飯,我說要付房租和其他的費用,他就給了我一個卡號,讓我把錢存進去,他說,其是這一兩千塊錢對他沒什麼用,但對我的意義很大,證明我獨立了!”
我感嘆於吳桐看事務的角度,確實是這樣,另外一層意思是我不願意欠他太多,所以對他能這樣做從心裏感念。
鄒天指着我腳上穿的拖鞋:“這是哥給你買的,他那兒也留了兩雙。”穿的時候我沒注意,現在太仔細看,是毛茸茸的棉布拖鞋,淺粉色的底子深粉色的小花暖暖的,大小也合適,想着他站在商場裏,手裏拿着這雙鞋的樣子,我的臉有些發燙。
他看着我有些發窘,差開話題說別的:“我原來覺的那些大老闆好像都特遙遠的,是指他們的生活啊,可現在,看哥,還有我們於老闆都挺平常的,而且人都不錯。”
我問他工作怎麼樣?他抓了抓頭:“跟於老闆干,大家都背後議論說,我有後台,可是他們也都有後台,為什麼這麼說我?”
我心裏想可不是有後台?嘴上說:“別管這些細枝末節,最主要的是你要學到本事,不可有靠着別人的想法。”鄒天點頭:“我也這麼想!”
接到吳桐的電話,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和鄒天忍不住已經每人吃了一碗黑芝麻糊兒,我本來要做飯,鄒天不讓:“哥說了,他肯定會來的,你吃飽了,一會兒他來了怎麼辦?”
果然應了鄒天的那句話!
上了車,我心存不滿,來這麼晚也不提前說。
吳桐看透我的心思似地說:“年夜飯就是要現在開始吃啊!你知道嗎?”他總是有理,我完全泄氣。
因為是大年三十,我說:“你不用回家嗎?我和鄒天在一起就可以,你不用陪我們!”
吳桐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爸媽春節都不在家,好多年了,原來就是跟朋友湊熱鬧,今年有你和鄒天跟我在一起,我很高興!”他說得認真誠懇,讓我無以為答,在他面前我的嘴總是很拙,有時候讓我不信任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傻?
我真誠地道謝:“謝謝你照顧鄒天!”
“沒有,我都收錢的,雖然我不願意,但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勉為其難。”吳桐說完看着我呵呵地笑,我又中彈,為什麼要這麼坦率啊!
去的是和吳桐第一次吃房的那家飯店的旋轉餐廳,但餐廳的餐食變更為自助餐了,中西各式餐點總有幾百多種,餐廳座無虛席,大家隨意取餐,壁掛電視上正在播放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歡笑聲充盈着整個餐廳,幾百個就餐的人像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吃喝!
鄒天因為跟同學約好了要狂歡一夜,要先走,所以吃得很快,最後端了一杯紅酒對吳桐說:“哥,新的一年祝你心想事成!”吳桐跟他碰了碰杯子,兩人相對一笑,一人喝一小口,我好像有被出賣的感覺。
鄒天又對我舉起杯子:“姐,辛苦了!以後就好了!”聽了他的話,我的眼眶盈滿了淚水,為了掩飾的自己失態推了鄒天一把:“少喝點嗎,一會兒聚會還不是要喝酒!”
“三個人一起來!”吳桐說。
三隻杯子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把那一絲傷感的氣息也撞沒了。催叫鄒天的電話又來了,鄒天走了。
趙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把晚會推向□,十二點就要到了,餐廳的服務員把能打開的窗子都打開了,扭暗了餐廳內的燈光,爆竹和煙花炸開的巨響傳了進來,外面的夜幕上已是一片的繁花錦緞,我們如置身在一葉小舟,在繁花的浪中航行,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