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4)

冤家(4)

4.絕處逢生"大哥!又來了個送上門的!"旁邊一個小弟模樣的漢子奸笑道。喜彤不禁打了個寒噤,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一旁的李維也滿臉訝異。"各位兄台,現在已經不需要你們再做戲了,這些銀子幾位兄台拿去喝酒吧!"喜彤強做鎮定,拿出錢袋微笑道。"這丫頭還真有意思,做戲?我們可不是和小姑娘玩遊戲、扮家家酒。錢我們會要,但小丫頭你也要陪各位大爺開心開心……"這下喜彤總算明白了眼前的人並不是先前找好的托兒,而是真正的調戲良家婦女的壞人。"呵呵!開心開心……"喜彤傻笑着,忽然間一個踢腿將眼前的壞人踢倒在地,拉着身旁的瀅兒便向巷尾跑去。"救命啊!救命啊!"喜彤大聲呼叫着,拉着瀅兒的手飛跑,可奇怪的是那幾個人並沒有追上來。哎?怎麼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啊-"身後傳來李維的一聲慘叫。喜彤這才猛地回頭,剛才忘了還有李維。李維被為首的大漢劃了一刀,好在只是傷在手臂上,傷口似乎並不是很深。那幾個大漢也並不着急,只是挑釁似的看着喜彤。喜彤腦子"轟"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絕對不是和鄰家的孩子玩躲貓貓那麼簡單,而是真正的切切實實的危險。眼前的這群人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而不是跟她開玩笑,做着無關痛癢的惡作劇。認清了現在的形勢,喜彤滿腦子都是如何讓瀅兒逃離這裏。這樣的場面,瀅兒怎麼受得了?"快跑!"喜彤向瀅兒低吼,用手推開她。淚流滿面的瀅兒無措地看着喜彤,驚慌得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喜彤向她笑笑,試圖讓她鎮定下來:"快逃出去,找救兵來!"瀅兒無助地點點頭,向巷尾跑去。喜彤看着迎面追來的漢子,忽然笑笑,張開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你認為我會輕易放她走嗎?"為首的漢子亮出雪亮的刀子。喜彤卻向他莞爾一笑,笑容甜美,氤氳芬芳。"我認為你會,除非你認為我沒她美。"喜彤從容鎮定,黑白分明的眸子靈氣逼人,全身上下散發著高傲的氣息。為首的漢子愣了愣,笑道:"哪裏!我就喜歡美人你這樣的個性。""好!"為首的漢子示意手下放開李維,上前拉住喜彤的胳膊。就在這個時候,五六個人擁入巷子,手上拿着木棍、鍋鏟、斧頭……甚至還有草鞋等"武器"。儘管這群人高矮胖瘦參差不齊,且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濃濃的市井之氣,但是喜彤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都是你!說演壞人就要有派頭,要我們一起去換衣服,現在遲到了,不知道有沒有誤事。""是啊!是啊!"幾個人附和起來。從他們的對話中,明顯可以看出,他們就是自己原本找的那群假扮壞人的托兒。喜彤剛想呼救,為首的漢子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幾個手下都向為首的漢子徵求意見,為首的漢子搖搖頭,示意他們先別出手。雖說只是普通百姓,可是打起來,還是要費去很多工夫的。那幫托兒也似乎看出這群漢子死盯着自己,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兩幫人馬都各懷心事地沉默着,巷內甚是詭異。"真專業!"其中一個托兒發出一聲讚歎,打破了沉默。"你看他們的衣着、道具,都這麼完備,神態、表情更是將壞人的感覺表現得淋漓盡致。"那位兄弟對身旁的漢子讚歎道,看上去似乎很崇拜他。"還有這位兄弟。你手臂上的那個血是什麼做的,硃砂嗎?嘖嘖!真逼真。難怪他們會臨時換人。當然,我們也遲到了。"那位兄弟走到李維面前研究着他手臂上的血,而漢子的手下也在下一刻走近了李維,將一把匕首指在李維的腰間。李維有苦難說,只有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看着那位兄弟。"哎呀呀!這個眼神,真是專業得沒話說,真是太精彩了,把那種被人欺凌卻又無能為力的絕望體現出來了。真是專業!你演得太好了!"他們……竟然把眼前這一切當做一場戲嗎?他們以為自己臨時換了演員?那幾個大漢還未弄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摔傻了還是腦子進水了,卻看見在那個兄弟的帶領下,這幾個突然闖入的人都圍上前來,握住了漢子們沒有拿刀的手,並請求對方指導自己。喜彤看着這一群托兒,真是欲哭無淚,眼睜睜看着他們耍了一陣寶,接着竟然懷着無比崇拜的心情準備離開這條巷子。回來呀!真的很危險啊!"莫名其妙!"為首的漢子撇撇嘴,忽而笑道,"幸虧沒壞我的好事。美人,我們現在就回家好不好?"喜彤沉默着,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她握緊了胸前的珍珠,她只能在心底無力地吶喊:娘,救我啊……喜彤已被拉到了巷尾,她絕望地閉着眼,耳邊是那漢子放蕩的笑聲。忽而,喜彤感覺到那漢子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無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長劍。一把幽藍的劍,鋒利,尖銳。劍柄上一顆乳白色的珍珠,閃着奇異的幽藍的光。這把劍擋住了喜彤及那群漢子的去路。喜彤抬頭,眼睛觸到了一片湛藍。司徒白!他來了,帶着他的劍以及一身清冷的氣息。他的頭微微後轉望向他身邊的大叔,掃了喜彤一眼,帶着輕鬆玩味的語氣說:"這樣的貨色也要嗎?真是飢不擇食了!"果然是司徒白,即使在救人時也不忘嘲諷喜彤一番,可喜彤此時卻沒有一絲厭惡他的情緒。雖然她一直都表現得很淡定,可心裏卻緊張極了,甚至連呼吸都不順暢,因為這樣的場面,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可惡!小子,你不要命了嗎?敢擋本大爺的路!"看到只有司徒白一人,那漢子便得意起來,揚了揚手中的匕首。笑容還凝固在嘴邊,漢子手中的匕首卻已斷成了兩截。並沒有看到對方如何出手呀,只是看着他輕劃了划劍尖,那匕首就已斷,地下只剩下兩滴水漬。這是什麼門派的武功啊?這樣邪門。五六個人此時已意識到對手的強大,一同向司徒白衝去。只見司徒白輕輕躍起,在半空中迅速向著空氣劃下一劍。幾個大漢頓時遍體鱗傷,倒在地上呻吟。司徒白立在中間,挺直的腰,修長的身形,冷傲孤寂,他把劍尖指着為首的漢子的咽喉。大漢極度恐懼地望着司徒白,求饒的話嚇得在喉嚨里打轉。司徒白的手輕輕抬起,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慢着!"喜彤喝住,司徒白的劍停在了空中。喜彤拉住司徒白的手:"你要幹什麼。"司徒白抬頭,雙眼殘忍冷酷:"殺了他!""也許他還不至死。""呵!能讓官府免費幫他畫像,看他也不是初犯了吧!""你是說,他是官府的通緝犯?""沒錯。他這樣的人只會危害到更多的人。"司徒白語氣冷若冰霜,拿劍的手再一次舉起。"別!也許他會改邪歸正。"喜彤仍舊不忍心。即便這個人該千刀萬剮,可是她仍不忍心看一條生命就那樣消逝。"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就難以回頭了。改邪歸正只不過是用來安慰人的。那樣的想法太天真。"喜彤雙眼明亮,語氣堅定:"可是我信,我相信人性本善,我相信邪不勝正,我也相信愛能改變一切,這些美好的東西我一直堅信着。而且,只有堅信這些,人才可以更幸福。""可是,我不信!"司徒白沒有看喜彤,劍迅速劃下。但是劍卻在頃刻間偏離了原本的方向,那漢子滿臉冷汗地坐在地上,司徒白的手臂上卻多了一條傷痕。看着一臉疑惑的喜彤,司徒白冷冷地說道:"我的劍一出鞘就必須見血。""可是,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呢?""因為我也想要幸福……"司徒白說那句話時,背對着喜彤,喜彤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可卻被他孤單的背影和落寞的語氣弄得突然心痛起來。"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喜彤小心翼翼地問司徒白。"什麼?""嗯,請問你的燒餅還有嗎?我突然好餓……""……"原本好不容易的一場煽情戲就被喜彤這樣一句無厘頭的話給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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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壹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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