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遭重創
紅色代表熱情與勇氣,我要將這些帶給夢囈!對了,還要帶一個紅蘋果,我走進廚房,拿起餐桌上的一個顏色鮮紅的蘋果,這個紅蘋果可是我托霍管家今天早上去廟裏求來的吉祥物,一定要交給夢囈。
長長的走廊有迷濛的霧氣在飄蕩,似乎看不到走廊的盡頭。經過這條走廊就跨越了生與死的界線,走廊盡頭的手術室里的紅燈一直亮着。
手術室外的人,個個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連呼吸的聲音都顯得那麼拘謹,漸漸地彷彿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神啊!今天我相信你的存在,請你一定要保佑在手術室里的夢囈平安無事,她的手術一定要成功!我雙手握拳放在胸前虔誠地祈禱着。
三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依然亮着,等待着的我們,彷彿覺得時間已經過了一億年。夢囈的父母躲在牆邊相互安慰。司徒慕黑還是坐不住,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動。枷皮和雪晴都坐在走廊旁邊的椅子上默默地祈禱,西林,他……他去哪裏了?他剛剛還在我這裏焦躁不安地走動,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姐姐剛剛和我說她要去洗手間,可是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來呢?
走廊的盡頭,西林出現了。自從上次姐姐燙傷后,我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今天也是因為夢囈的手術,才看到他。他面帶倦容,臉色蒼白得像晶瑩的雪花,好像一碰就會碎掉,我想他的心裏一定比誰都緊張。
我失神地望着他,坐在凳子上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我的身體在驅使我上前去抱住他,給他一些安慰;可是我的理智卻告訴我,我不能去,昨天我才對他說過那麼重的話,我想他應該還在生我的氣吧。西林好像注意到了我關注的眼神,他微微抬起他的眼睛與我對視,我看到他的眼睛裏有悲傷,有焦躁,有苦澀。我慌忙轉過頭,我的眼睛裏有種熱熱的液體在打轉……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趕緊把視線全都集中在手術室的門口。
幾個小時后,手術室上的紅色燈光終於褪去了光芒,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在手術室門被拉開的瞬間。幾個醫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醫生,我的女兒手術成功了嗎?”夢囈的媽媽迫不及待地跑到醫生面前焦急地問。
醫生望望夢囈的媽媽,一抹淺淺的笑意出現在他的臉上。
“嗯,很成功!患者的求生意念非常強!她只要再休養一下身體,就沒事了。”醫生嚴肅地說。太好了,我抱住身旁活蹦亂跳的雪晴,喜極而泣。
穿着手術服的夢囈被轉入病房……
“不要擠啦。”夢囈的門口,我將擠在我背後的雪晴和慕黑推開,繼續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病房的門縫裏,看着裏面所發生的情況。
“枷皮,你真的願意和我白頭偕老嗎?”夢囈微弱的聲音。
“嗯,當然願意!”枷皮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他緊緊地握着躺在病床上的夢囈的手。這兩個人趁我們都不在,就上演起這麼肉麻的情景劇來。
“偷看是不道德的。”我的身體被人從後面輕微地一推,就撞上病房的大門跌進了門的裏面,打斷了夢囈和枷皮的甜蜜的氣氛,兩個人都尷尬地看着我。
“呵呵,你們繼續!”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從病房裏退了出來,順手帶上了門。
“尼西林,你這個混蛋!幹嗎把我推進去?”我憤恨地轉身怒視剛才推我的尼西林,卻對上了慕黑淚光閃爍的雙眼。
“尼西林去哪裏了?”在走廊上看不到尼西林的身影,他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了,只留下他來過的香味。
“他往電梯的方向走了。”雪晴伸手指着我的背後,我發誓我一定要逮到尼西林,把他生吞活剝,用他的骨頭來煲湯。
“BABY!你去哪裏?你又要丟下我了嗎?”司徒慕黑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朝氣,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BABY”呢?我的雞皮疙瘩就快掉得所剩無幾了。
“啪!”我忙着跑過走廊轉彎處的時候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在了一起。
“走路不長眼睛嗎?”一個右手受傷的女人大聲責罵我,這個女人和我媽媽差不多大,外表美麗而且還有一頭長發,而她的聲音我卻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在哪裏聽到過呢?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疲勞過度而出現幻聽了。
“姐姐,你去廁所怎麼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你回家了。”繼那個和我相撞的女人,我又看見了從同一個地方走出來的姐姐。
“哦,肚子有點痛!”姐姐臉色蒼白地說。
“那現在好了嗎?”
“嗯!好了,你朋友的手術成功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我好奇地問姐姐,好像姐姐可以看透我的一切。
“你的喜悅都寫在臉上了。”真的嗎?我的喜悅都寫在臉上嗎?
好高興,心裏總算放下一塊擔心的石頭,身體變得輕盈起來。
自從在醫院見了一面之後,我和尼西林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繫了。
他過得恏嗎?
“琪林!你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去上學了,今天去上學校沒關係吧。”和我一起坐在後座得姐姐試探的問我。
“恩,當然沒關係!”我揚起一個自認為純潔無暇的甜美微笑,眼睛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姐姐手上的傷疤。
姐姐得手背因為上次被開水燙,留下了一塊紅色得疤,每次看到那塊疤我就很內疚,好像那塊疤是我弄得一樣。
“姐姐!伱的手!”我情不自禁伸過手想要摸姐姐的手臂。姐姐卻不自地閃躲硪地碰觸,她自己擋住了那塊紅色疤。
“哦!已經沒事了,伱不用擔心,我反而擔心你和西林,都是因為我你們才鬧翻的。你們馬上又要重新訂婚,現在卻因為我·····伱該怎麼辦呢?”姐姐說著,眼睛又開始泛起了淚花。
“像他那樣對待姐姐,我才不要和他訂婚呢!"我不屑地說.
訂婚沒錯,我和西林地訂婚還一直沒有取消,而且聽爸爸他們說果幾天就再辦一次我和西林地訂婚儀式.該怎麼辦好呢?我和他已經鬧翻了
我整理好思緒,走進了久違的學校。唉!我現在真懷戀憶承學院讀書的日子,有率真美麗的夢囈,憨實枷皮,有帥氣搞怪的慕黑,還有為硪瘋狂的女花痴們而那個班主任不知道還有沒那着DV到處拍帥哥呢?
我和西林現在再同一所學校,不知道我們碰面後會怎麼呢?我有點不敢想像我們碰面的情景,硪扶着樓梯一步一步挪動着步伐。
"琪林,伱去那裏?幹嘛一直跟着我往樓上走?”姐姐甜美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啊!”硪緩過神,我剛才在想什麼啊?我的教師就在樓下,我幹嘛要跟姐姐往上走呢?
"我送送你啊!"我嬉笑着抬頭看看站在離我有兩個台階的姐姐。
“不用了,你快去上課。”姐姐善解人意地囑咐道
哦!好!”我再次微笑着面對着姐姐,轉身走下樓。
我扶住樓梯往回走腳步移動得很慢,我的心裏好像在期待着什麼一樣。
恍惚間,一縷熟悉的蘋果香味撲鼻而來,我的心又開始劇烈不安,時而膨脹時而縮緊。香味里我越來越近,一個身體擋住我下樓的路。
我將頭低下的頭猛然抬起來,對上了擋住我去路的人的眼眸,是他——尼西林,他鑽石般的眼睛彷彿凝結着一層厚厚的冰,我好像根本不存在於他的眼睛裏。他俊朗的臉消瘦了不少,像是感染了風寒的王子,他最近一定過的不好吧!我好心疼他,好像抱住他,給他一點溫暖,因為我怕他就此融化掉。
上次我說話好像太狠了。
“呼!”一陣風刮過我的身邊,我的發梢隨着風飛揚起來,熟悉的蘋果香味漸漸離我遠去。西林他竟然從我的旁邊躥過去了,什麼都沒有和我說。我僵直地站在那裏,我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我卻說不出口。我轉過頭,看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難熬的一天總算過去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來接我的寶馬車前,拉開門坐了進去。校園的大樓已經被夕陽染成了一片昏暗的紅,車子的引擎發動了。我看着姐姐發給我的一條信息發了好一陣呆。琪林,你先回家,我去同學家討論今天的作業。
月亮悄悄爬上了夜空,窗外的樹葉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我房間的時鐘已經指向了晚上十點十五分,姐姐的房間並沒有開門的聲音,姐姐還沒有回來嗎?我不安的從床上做起來,走進姐姐的房間巡視。我按亮牆上的燈,姐姐的整個房間亮堂了起來。
姐姐房間的顏色是粉紅色的,給人的感覺很夢幻。“啪啪!”窗子被風吹的發出撞擊的聲音。
我走到姐姐的書桌前,幫姐姐關上窗戶,我的視線去突然被姐姐桌子上的一本紅色封面的日記本所吸引,被子剛剛被吹開了幾頁,本子裏面夾的一張照片。照片上大概上姐姐兩歲左右的樣子,在姐姐的旁邊站着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人,可是我卻看到她的脖子繫着一條紅絲巾。
這個女人怎麼越看越眼熟,哪裏見過呢?我想把照片拿起來看個究竟。
“琪林小姐,嘉琪小姐還沒有回來嗎?”我的背後傳來霍管家低沉的聲音。
我趕緊放下手中的照片轉過身,笑了笑:“沒有,你派人去找找姐姐,她說去同學家溫習,沒說去哪個同學家。”
“是!”霍管家退出了姐姐的房間,我也跟着出來了。
我不敢再看那張照片,我怕動了姐姐的東西,她會不高興,可是實在是奇怪,那個站在姐姐旁邊的女人是誰呢?
夜晚十二點,姐姐終於回來了。看到姐姐平安無事,我也可以安心睡覺了。
深夜,風吹開窗戶,外面的寒風吹進了房間。我不想起床去關窗戶,就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裏繼續睡覺。
第二天,灰色的雲籠罩着天空,風兒調皮地掠過學校操場上的樹木,樹上枯黃的葉子飄蕩在半空中,最後落在地上。
“琪林,你還不走嗎?”我的耳朵邊傳來雪晴催促的聲音
“嗯!你先回家吧,我還想在教室里多呆一會。”我將望着窗外的視線收回來看向雪晴。我才發現教室已經空無一人,周圍的空氣在陽光的折射下,有很多細微的灰塵在跳舞。
“要我陪你嗎?”雪晴在我前面的位子上坐下來面向我。
“不要了,我很快就回家。”我撓撓頭髮,傻笑着說。
“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在教室呆太久哦!小心人間蒸發了。”雪晴走到教室的門口,開玩笑的朝我擺擺手,帶着笑意消失在門口。
“嗯!”我應道。教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突然感到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存在,沒有悲傷,沒有喜悅,沒有聲音。
要不是自己在呼吸,我可能以為自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喂!一個人在教室賞花嗎?”西林的天籟之音從遙遠的地方飄進我的耳朵。難道是因為我太想他了?產生幻聽了?我好像很久沒有聽到西林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了,我真的好想他。
“喂,你的眼睛只能看前面嗎?”西林不滿的聲音猶如冰箭從我背後射來,我慌忙轉頭,想看個究竟。西林靠在教室的門欖上,雙手插在褲袋裏,用一個字形容——“酷”,兩個字形容——“很酷”,用三個字形容“非常酷”,用一句話形容——“一座散發著貴族氣息的冷漠冰雕”。
他俊美不凡的臉,鑽石般璀璨的眼睛彷彿能照亮周圍的一切,含苞待放般的紅唇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唉!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幻覺,我看到的西林一定是幻覺,因為我敢肯定他不會來找我;我和他正在冷戰中,我都不願意去找他,他又怎麼會來找我了?
我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窗外,縷縷清風從窗外飄來,吹亂了我的頭髮,大腦頓時清醒了很多。
“白痴。”西林的聲音從我頭頂上方帶着強氣流壓下來,我的頭被某重物砸了一下,腦細胞又不知道死了多少百個。
“你!真的是你!”我微怒的揚起頭驚訝的瞪着站在我身後的尼西林。
“不是我是誰?你要不要檢查我的身體確認一下是不是我?”冰冷刺骨的責備聲讓我非常肯定站在我面前的是千真萬確的西林。
“不要,你來找我又有事嗎?”我移開眼睛不再看他,一來脖子累,二來我一想到他上次那個絕情的態度,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而且很奇怪的是前幾天在樓梯間遇到他的時候,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現在來這裏幹嘛?難道是為了姐姐的事來道歉的?
“我只是路過這裏,看到你在發獃,所以……”“所以什麼?西林他沒有往下說,只是悲傷的看着窗戶的外面。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沉默着,彷彿這個世界只有我和他。只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時而對我冷漠,時而有對我溫柔。我們之間難道只能這樣嗎?
“我要回家了,你就一個人慢慢在這裏看風景吧!”我從座位上站起身,想要離開。
“如果我離開了你,你會難過嗎?”西林悲傷的聲音回蕩在教室里。
我前進的腳步突然怔住了,什麼離開?他突然跑來就是問我這個問題嗎?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因為我上次對他說“你就一個人回到你冰冷的世界”這句話嗎?
那天我只是要他的一句“對不起”,我不應該用惡劣的話傷害他。
“如果你離開我,我當然會難過,但是不願為自己犯下的錯誤道歉,我會更難過。“我壓制住心裏疼痛的感覺,用平靜的口吻說。
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呼吸的聲音,西林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也許他不會在道歉了。
“對不起!”當我跨出一隻腳的時候,西林從背後抱住了我我的身體。
他的身上有股炙熱的火將我包圍,不會被燒傷,只有被保護的溫暖。
他的溫柔亦可以說如冰一樣化成水,來澆灌我的心,讓我的心向樹苗一樣茁壯成長。
他終於對我說對不起了,雖然我不知道是馬上原因讓他這麼快改變,但是此刻我想給他一個機會,給他一個承認的機會。
西林送我回家,可是一路上他沒有再說話,我總覺得今天的他有點不一樣,好像遭遇到了什麼困難,在他的眉宇之間有深深的悲傷。也許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我回到家中,就馬上去了姐姐的房間,因為西林答應我他,會為上次姐姐燙傷的事道歉。我越想越加快了腳步去姐姐房間,繞了好幾個走廊,我的眼睛都可以看見星星了。“姐姐!”我迫不及待地推開姐姐房間的門。
我踏進房間,環視房間的四周,沒有搜尋到姐姐的影子,姐姐去哪裏了?霍管家不是說姐姐在房間休息嗎?
房間的窗戶打開着,粉紅色的帷幕被風吹的貼在牆壁上,姐姐不會是被人從窗戶綁走了吧?
“嘩啦啦”,沐浴間傳來了源源不斷的水聲。姐姐在洗澡嗎?
我走進沐浴間,伸手準備敲門,我的手剛剛接觸到門又縮了回來,還是嚇嚇姐姐吧。
“這樣真的可以嗎?琪林她?……”沐浴間傳來姐姐混合著水的說話的聲音。
姐姐在將電話嗎?和誰呢?後面的聲音太小又被水聲覆蓋了,我聽不清楚。
不管了,我還是找點其他的東西來消磨時間吧!我在姐姐的房間來回走動。
書桌上那本紅色的日記本再次吸引了我的眼球,我的眼睛停留在上面無法移開,我的好奇心又開始發作了,我走到書桌前,情不自禁就拿起了日記本。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打開日記本的第一頁,不行!我合上日記本,我不可以干這種偷雞摸狗的是,偷窺別人的私隱最可恥!
我將日記本重新放回桌子上,可是我沒放穩,日記本伴隨着兩張紙從桌子上掉了下來。我慌忙的蹲下去撿日記本和那兩張紙,那兩張紙竟然是照片,姐姐和一個女人的合照我上次已經看到過了,而另一張紙被利器刮出痕迹來,裏面好像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誰?姐姐為什麼要刮花這張照片?而我想知道這張照片背後的主人長什麼樣子!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認識這個人。
我想一定又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我把照片放回日記本,再小心翼翼地吧日記本放回到桌子上。
“琪林!”姐姐驚訝的聲音嚇得我放在日記本上的手猛地一顫。我迅速縮回手,轉過身對姐姐傻笑一通。
姐姐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正用一條白色的毛巾擦拭滴着水的長發,氤氳的霧氣從她身上散開,姐姐就是傳說中的出浴美女吧?看得我都心跳加速了。
“進來也不打招呼,又想嚇我嗎”?姐姐神色有點慌張的走到我前面,看了我一眼身後,又露出笑容鎮靜得說。
是我眼花嗎?姐姐剛剛有點緊張哎。
大概是我看錯了。
“知我者莫若姐姐。”我嬉皮笑臉地鉤住姐姐的手臂,“我們聊聊天吧!”
鍍金粉刷的牆壁光彩熠熠,復古的水晶燈絢麗奪目,精美雕刻的象牙.瑪瑙.珊瑚.琥珀把柄的餐具,高貴而又充滿情調。世紀酒店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和西林的訂婚宴準備的,今天的來賓不僅是上流社會的名人,還有全國的媒體記。我穿着白色LV低胸晚裝挽住姐姐的手,跟在爸爸媽媽的身後,我挺直着背,優雅地走在世紀酒店的紅色地毯上。我的腳每向前走一步,就有點發抖,抖得我的心臟都快有蹦出來了,手心還不斷的冒着汗。
像我鋤強扶弱,伸張正義的一代女俠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一個叫尼西林的男人的手裏了……我曾經是那麼的想要逃跑,今天卻保有一切幸福由此開始的感恩心情出現在大眾面前。幾百架照相機的閃光燈,打出耀眼的白光,害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看東西都有點模糊不清。
“琪林,恭喜你,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歸屬了”。雪晴穿着一條淡綠色的晚裝,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遞過一杯香檳。我微笑着用手接過香檳喝了一口。
“你今天有什麼逃跑的計劃嗎?”雪晴湊近我的耳朵邊悄悄的問道。
“噗!”我喝進去的香檳因為雪晴的依據冷不丁的話,全都噴在雪晴的臉上了,而那句原本要對雪晴說的謝謝,被我硬生生的給吞進了肚子。
“琪林!你……”我趕緊拿起餐桌上的毛巾幫雪晴擦拭臉,雪晴的眉毛都皺成了一團,臉色也由紅變成了綠,在變成了紫,最後變成了黑色。
恐怖!我挺直手中的動作,雪晴她不會要打我吧?
“琪林,你一定要幸福哦!”一個優美的身影帶着甜美的聲音將我和雪晴隔離了。夢囈穿這一套米色的洋裝,吧一杯香檳放到我的嘴巴邊上,她的笑容想春風一樣舒適。我回報她一個甜甜的微笑,結果她手中的香檳。
我仰起頭將香檳一飲而盡,笑着對夢囈說:“謝謝!”幸虧夢囈的及時出場,才化解了一場人間悲劇。雪晴遇上夢囈,兩人又開始進行姐妹情深的聊天,雪晴的怒顏轉眼就變成了微笑。
“BABY!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哦!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尼西林的人了。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司徒慕黑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表情略帶失望向我走來。即使這樣的他,眼神樂得銳氣還是勾魂攝魄的,像一座強烈的磁場,周圍已經有好幾個千金小姐在仰慕他了。
“什麼他的人,我還是我啊!我和你可是最好的兄弟搭檔。”我的招牌笑容重現江湖,應該還算是親切的笑容吧!
“是!最好的兄弟搭檔!”司徒慕黑立正站好,像我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他這個動作還真是有點讓我哭笑不得。
“琪林!能被你當做哥哥一樣看待,我很幸福,所以你要更幸福!”枷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和木黑站在了同一條線上。
“謝謝!”我感動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除了對他們說謝謝,我真的還不知道說什麼好。
銀色的聚光燈下,穿一身高貴的白色燕尾服的西林慢慢向我走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和西林的身上。我的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站在噴水池的旁邊,噴水池綻放出的水花飄打在我的身上,像是幸福之花在身上綻放。
望着西林向我走來,我真的可以得到屬於我的幸福了嗎?可為什麼心裏用上了一絲不安的情緒呢?西林的表情像一座冰山,冷得讓人不敢直視,他怎麼了?西林走到我面前停住了,用他深情悲傷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從我身邊走開了。
天哪!發生什麼事了?西林他徑直走向姐姐所在的方向。
“各位來賓,很抱歉!有件事我要在這裏更改一下,那就是今天和我訂婚的人是麥家的大小姐麥嘉琪,她才是我選擇的未婚妻。”西林淡雅的笑了一下,攬住姐姐的肩膀,我……我……我在做噩夢嗎?請快點讓我清醒好嗎?
“怎麼回事,今天不是麥家二小姐訂婚嗎?”
“西林!”你在幹什麼?你在和爸爸開玩笑嗎?
記者們蜂擁而至的跑向西林和姐姐,瘋狂的拍照,閃光燈都聚集在他們的身上,令周圍的一切失去了光芒……尼伯父,尼伯母一臉錯愕的表情似和在告訴我這是真的,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站在餐桌旁的爸爸媽媽臉色變的煞白,一旁的爸爸扶住搖搖欲墜的媽媽,我能清楚地看到爸爸微怒的神情。
“請你們說說今天的這場訂婚究竟是怎麼回事?”記者們噪雜的聲音轟炸着我的大腦。
啊!不!西林不會這樣對我的,姐姐更不可能!他們在和我開玩笑!
“琪林,這是怎麼回事?”雪晴焦急的跑到我身邊詢問我,夢囈枷皮,慕黑都一齊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茫茫的透過人群,看向西林所在地位子。我清楚地看到西林笑了,他笑得沒有半點感情,好像是一個木頭人,那天對我說要用他的一切保護我的西林去哪裏了
我顧不得繞開水池,跌跌撞撞的走下噴水池,池水將我的腳和裙子都浸濕了,冰冷的感覺席捲了全身,我卻一點都感覺得到冷……我不冷,我只是心很痛,向被千千萬萬把刀插在心臟上一樣。
我狼狽的撥開圍住西林的記者們,腳步艱難的移動到西林的前面。
“為什麼?”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的聲音都得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我選的人就是你姐姐,沒有為什麼。”西林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他回答我的語氣冰冷而決絕。
“你在和姐姐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我抓其西林的手固執的問道。
“琪林,你聽我說。”姐姐在一旁拉住我另一隻發抖的手。
“不是!”西林甩開了我抓住他的手臂,他的話向冰箭一樣刺穿我的心。
眼前的人真是西林嗎?如果是,那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如果不是,那他為什麼會擁有西林俊美的面孔?我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姐姐和西林不可能這樣對我.他們根本都沒有過多的接觸,西林又什麼會說姐姐是他選擇的未婚妻?姐姐更不可能接受啊!
這都是我的幻覺嗎?是噩夢嗎?你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們不要用可憐的眼神來看我!突然,四周的一切都轉的好快,快得就像電影了的快進,我的頭都要爆炸!好痛呀!眼睛也變得模糊……不!眼前只有無限的黑暗,我感覺自己掉進可無底深淵。
“琪林,你怎麼了?”
“琪林,你不要嚇媽媽!”
“快叫救護車啊!”
“琪林!”
耳邊有好多好多的聲音在呼喚我,我好像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
姐姐和西林訂婚了!
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像聚集了悲傷在膨脹,卻無處發泄。
我躺在純白色的病床上,望着窗外發獃。病房裏凝聚了很多的白霧,只有我一個人在靜靜的呼吸。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錐心的痛象海嘯一樣鋪天蓋地向我襲來。
原來不管身體有多痛也比不傷心靈的痛。為什麼在我快要握住幸福的時候,幸福卻如此殘忍的將我拒之門外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西林你在哪裏?你能親口告訴我你在訂婚儀式上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嗎?我還不能死心接受者突如其來的事情。
“吱吱——”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是誰呢?我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進來的人移動着凳子坐在我的病床前,有一隻手幫我拂開了遮住我額頭上的髮絲,這雙手暖暖的,手指間還有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琪林,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做的,我也有我的苦衷,我恨的人不是你,而你卻是……”
“嘉琪,你在啊!”媽媽的聲音打斷了姐姐後面的話。
姐姐她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什麼苦衷?什麼“我恨的不是你,而你卻是……”
姐姐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苦難了呢?她最近越來越奇怪,越來越不想我所了解的姐姐,她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嗎
“嘉琪,你能出來一下嗎?”我們談談好嗎?”媽媽的語氣好像很無奈。
“恩!”姐姐已開了燈子站了起來。
“吱!”門被輕輕地帶上了,房間有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緩慢的睜開眼睛,眼角不小心滑過一滴淚水,我就這麼脆弱,啊?以前那個自信滿滿.勇敢無畏,即使跌倒了也還能爬起來的已經消失了嗎?我艱難的撐着病床的邊沿坐了起來,快速的拔掉了還在滴着藥水的針頭,手背滲出了一點血珠。我穿起放在床下的拖鞋,打開病房的門,悄悄地逃出病房。我要去找西林問清楚,我不可以讓自己手中的幸福平白無故地消失!如果西林最後選擇依然是姐姐,我也只能放棄。
街上的路人好多,我的頭又開始暈眩了,我扶住一根路燈的柱子,拚命地喘氣,我……我……要繼續前進。
“叮咚!叮咚!”來開門的是一個衣着樸素的大嬸,她一臉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好久。我的腳站到有點麻木了,我剛準備開口,大嬸卻先開口了。
“這位小姐,你找誰?”
“我找尼西林,他在嗎?”我虛弱地露出一個笑容問道。
“哦。少爺他不在。”大嬸的眼神閃躲,準備關門。
“我真的有事問他,請你讓我進去吧。”我用手擋住冰冷的鐵門,留出一條縫隙對大嬸乞求道。大嬸用憐憫的眼神盯着我,好像在示意我快點離開。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於是我強行進入大門,繞過大門,快步跑進西林家的庭院。
“小姐!小姐!你等等!”大嬸在我後面窮追不捨,想要阻止我。即使我跑起來有點吃力,但是我不能接這樣回去,我一定要得到西林的答案。
陣陣寒風迎面撲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西林,你說你為什麼要在訂婚儀式上做出那種事!你明明就喜歡琪林,為什麼要傷害她?”庭院裏傳來了司徒慕黑憤怒的責備聲。
司徒慕黑是為了我來找西林的嗎?
“琪林?”司徒慕黑抓住西林的衣服,面對着我的方向。當他看到我的到來,便吃驚地放開了抓住西林的手,錯愕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怎麼來了?”西林發現了我的到來,轉身望了我一眼,立馬將視線看向其他地方,他的語氣冷淡的毫無感情。
“少爺,她……”
“李嬸,你去忙你得吧!”追趕上來的大嬸,被西林遣走了,這裏只剩下我.西林和慕黑。我一步一步,移動這雙腳走到西林的面前,強忍的淚水在我的眼眶裏打轉,迷糊的視線讓我看不清西林的表情。
我抿緊嘴巴抬起頭,我不想再西林面前哭泣。西林怔怔的注視着我沒有開口。好像我的出現一點都不重要
是呀!是不重要,不然他怎麼會不要我呢?
“你不是說會用你的一切來保護我嗎?那為什麼要傷害我?為什麼要選擇我姐姐?你喜歡她嗎?你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我哽咽的吐出這幾句話。我定定的看着西林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痛楚,是因為我嗎?我在他心裏是存在的吧!
“我對你說的都是真話,不過我的選擇不遜要告訴你理由。”西林別過臉,不看我,無情地說。是嗎?不需要告訴我理由,我可以不知道理由嗎?我沉默的看着西林,他的表情很冷漠,低着頭閃躲我的視線。
“那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你不要我了?只要你說出來,我會改的。”我哀求的拉住西林的手,他的手今天格外的冰冷,完全沒有一絲溫度,像一座冰雕。
“你沒錯,錯的是我。”西林悲傷的望了我一眼,甩開了我的手。我的手像垃圾一樣的被拋棄,滑落在我身體的兩側,失去依賴。望着不再看我的西林我的心好像保額硬生生地剖了出來,鮮血淋漓的曝露在空氣中。
周圍流動的冷氣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彷彿我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我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我不可以讓西林就這樣走了。
“不!你什麼都沒與對我說清楚,我對你和姐姐的事根本一無所知,你連原都不願意告訴我嗎?”我追上前攔住西林。
“我沒什麼對你說,你保重。”西林繞過我,沒有回頭看我。
他走了,他沒有回頭看我,空氣里殘留他特有的蘋果香。他叫我保重!沒有了他我還保重幹嗎?我捨棄了我的尊嚴,我的驕傲來找他,他都不願意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他就這樣走了……我落寞的轉身,連向我走來的慕黑都沒有機會,搖搖欲墜的轉身走出了西林的家。我真的失去西林了嗎?我真的失去他了嗎?我真的不願意!
“哄哄!”天空劃過一道金色的焊點,雷聲隨即響起。天空飄下了淅瀝的小雨,在一剎那間,變成了傾盆大雨。
雨水打在我的臉上,劃過我的脖子,淋透了我的全身。我的心痛的支離破碎,就像失去了靈魂的人一樣。我的雙腳已經失去了支撐我的身體的力量,我順着空氣滑落在路邊的公共站牌下。雨水浸濕了我的全身,我感覺好冷,比上次在冰窖里的時候還要冷。
“琪林,不要淋雨了,會感冒的。”擔憂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雨水沒有在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沒有抬頭,我知道是司徒慕黑來找我,是他在為我撐傘,也只有他會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
“嗚嗚……嗚嗚……”我肆無忌憚地痛哭出聲,我的哭聲似乎淹沒了周圍的汽笛聲音,在司徒慕黑面前我不能在壓抑自己情緒了。"
“傻丫頭!”司徒慕黑撐傘蹲在我身邊,他把我攬入懷中撫摸我濕潤的頭髮。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他的身上傳來的溫度,雖然沒有西林似火般的溫暖,卻可以讓我安心地停留在一個不被傷害的世界裏。
心痛停止了,可是我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對難過的。”慕黑的聲音飄蕩在我的耳邊。
雨停止了,鵝黃的燈光下,時而會飄下一滴雨。寂靜的街道上,司徒慕黑的背着我慢慢的前進,我把頭靠在慕黑的背上,靜靜的聆聽這他心跳的聲音。鵝黃色燈的盡頭,幾個穿黑西服的人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