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民族採花大英雄
“大叔，你知不知道金陵城裏出了個採花賊……”
乞丐大叔茫然的看着我，我提醒他：“好像是姓戚的。”
大叔繼續茫然的看着我一會，遲緩的搖頭。
唉，這個也不知道。
“大娘，你知不知道……”
“哎喲，小姑娘，你又來買大娘的燒餅咯。”
“嗯，我要鹹的，大娘，你知不……”
“喏，好了，送一個甜的給你。”
“謝謝大娘大娘你知不知道城裏出現了一個採花賊啊。”終於把話說完了，我呼出一口氣。
“真的？”大娘很驚恐，“哎喲，要死了，老頭子今晚不在喲。”
……
大娘，人家只採男的拉~~>_<~~
我咬了口燒餅，悶悶的走開，而且大娘你放心好了，要是真有賊去你家，肯定也是偷燒餅，不會偷你拉……
我坐在老地方開始啃燒餅，嗯，真好吃。其實做個燒餅賊會更幸福吧……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每天勤勞認真巡街的捕快大叔們又出現了。
我眼睛一亮，立刻竄了出去，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
雖然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厲害到他們要抓的地步，不過混個臉熟還是很重要的，將來他們畫畫像通緝我的時候也能準確傳神點。
就在我以為要像以前每一次那樣被大叔們無視的時候，忽然一個捕快大叔大聲喝住我。
“你站住！”
啊！我激動的站住了，轉頭，看大叔甲，是叫我嗎是叫我嗎？
大叔的眼神告訴我，的確是在叫我。
難道我終於出名了，終於要抓我了？那我要不要跑呢？
師傅曾經告訴我見到捕快要趕快跑，不然會被當作淫賊抓起來，就算說明自己是採花賊也沒用。
~~>_<~~
我好緊張。
“你別緊張。”
捕快大叔目光如炬，立刻看出我做賊心虛，可是我還是很緊張啊。
大叔張嘴：“小……”
“大、大叔，我、我不是淫、淫……”雖然知道說也沒用，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結結巴巴想說清楚，可是我的聲音立刻被大叔嘹亮的嗓門蓋過了。
“小姑娘，看你的樣子，也是北邊來的流民吧，晚上七里橋周大善人家施粥，記得定要前往。”
啊？
在我的獃滯的表情下，大叔甲扔給我兩個銅板，然後一臉悲憫的和同伴們走了。
我傻乎乎的站了一會，帶着兩個銅板，沮喪的蹲到街邊牆角去了。
出名真難。
在金陵出名都這麼難，要全國聞名不是更難了嗎。那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的師傅什麼時候才能聽到我的大名呢？
把燒餅吃乾淨了，我憂心忡忡的走到常去的茶館去聽大爺說書。最近我的生活很規律，基本是這樣的——早上起來吃燒餅，然後補眠，因為晚上很辛苦。中午起來再吃燒餅，吃完后逛街詢問大家知道不知道姓戚的採花賊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上街的姑娘少了，其實我比較喜歡找她們聊天，順便問問哪家公子比較好），接着就去茶館聽說書，然後再吃燒餅，吃完就要干正事拉。
其實我真的很勤奮，每天晚上都去上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出名。說書先生不是說天道酬勤嗎，為什麼就是不酬我呢？
今天茶館換了個說書先生，講的不是三國故事，我有點失望，還不曉得都督有沒有燒了曹軍呢。
不過說書先生一開口，就把我吸引住了。
“列位客倌，今天小人說的是大漢殲賊記第五十二回——番邦公主誤中埋伏，無名小將一夜成名。”
我立刻豎起耳朵來，一夜成名，這不應該是說我嗎？
故事是這樣的，大漢朝小將某某某，在晚上設計了一個埋伏，抓住了對方武功很厲害的公主，然後帶回自己的大營，然後就出名了，一下子天下皆知。
我皺眉苦苦思索，為什麼人家出名這麼容易呢？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問旁邊的乞丐大叔，嗯，不是之前那個拉。
“大叔，你說為什麼這個小將軍會這麼快出名呢？”
“因為他抓了公主。”大叔一邊啃着我給他的燒餅，一邊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着我。
公主？
對哦！我呆了半晌，忽然悟了，興奮的站起來。
小將軍抓到的是公主啊！如果抓到的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他會這麼快出名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不會！
那同樣道理，為什麼我以前都不出名呢，因為我採的都不出名啊！比如之前那個還沒吹迷香就暈倒的書生，如果他出名的話也不會餓昏在書桌上差點死掉拉。
這樣說來，如果我采個很有名的人，我不也很快出名了嗎？
哈哈哈，我懂了！
採花也要揀大朵的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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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了好幾天，終於有了點眉目，我蹲在地上，把這幾天收集的名單用小石頭寫出來。
首先，武林四公子。
最有名的是雲溪公子李雲溪，武林盟主的大公子，用扇子當武器，據說武功很高。武功高我是不怕拉，不過武林中人好像喜歡亂跑，找起他們來也比較麻煩。
嗯，把他們四個都劃掉。
接下來，鐵面御史閔寶衣。
我皺下眉頭，這個名字好熟悉……哦，想起來了，就是前幾天我採的那個，其實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姐姐，後來我送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給她，讓她小心男採花賊。
所以也要去掉。
然後是趙小侯爺。趙小侯爺——以前實習的那個也是小侯爺，不知道會不會是同一個，師傅說好的採花賊不會兩次采同一朵花，雖然我很想去看看他，不過還是算了吧。
戚涼？
沒想到師傅的侄子也很有名，不過我們是近親，也不行。
那麼，只剩下兩個名字了——寧昔，律飛鷹。
寧昔，說書先生和大叔大媽們經常說起他的名字，傳說他是北方義軍最年輕的首領。他出身北方士族，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卻投筆從戎。他足智多謀，天文地理，行兵佈陣無一不通。如今整個寧氏家族已經南遷落戶蘇杭，他卻孤身留在前線，配合官軍抵抗意圖南下的賊軍，曾經在敵軍數倍於己的情況下協助宗老將軍守城一個月，直到等到援軍解圍。
我托着下巴苦惱。雖然他各方面條件都很符合，可是燒餅大娘好像說過，沒有寧公子就沒有大家現在的安穩日子了，而且寧公子受過傷，身體不好，要是他被我采了以後生病氣倒了怎麼辦？
我悄悄做過事後訪問，其他人被采后情況都很好，只有那個搶強民女的曹大少被氣倒吐血，街坊流言說他被女鬼嚇，什麼什麼不行了，曹家要絕後了。
我內疚了很久。
所以說雖然被采後生病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還是有的，而且寧公子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他跟曹大少一樣被氣倒，搞不好會出人命呢。我絕不能重蹈覆轍。
選了半天一個都不行，我有點氣餒，看着最後一個名字——律飛鷹。
律飛鷹經常被說書先生和大叔大媽們和寧昔一起提到，不過寧昔是大英雄大義士，律飛鷹是大賊首殺人魔王，每個人說起他來都咬牙切齒的。他是遼燕聯軍的大將軍，燕國皇后的弟弟。
我直覺就不太喜歡他，正想劃掉，卻忽然想到昨天說書先生說的小將軍捉番邦公主的故事。
番邦公主——番邦大將軍。
捉到番邦公主，小將軍就成了民族英雄，那我采了番邦大將軍，算不算民族英雄呢？
如果算的話，那我就是民族採花大英雄——戚采？
“民族採花大英雄。”我在嘴裏默念了兩遍，好像很威風哎！
沉浸在幻想中，我忍不住呵呵笑出來。
好，那就這個人了！
律飛鷹!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