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豬頭變蘑菇

1、

唐糖去了“來玩吧”，蘇喬樂知道唐糖與姐姐吵架之後同意讓她長期住下來。第二天，唐糖趁姐姐不在家，把自己的書本和幾件換洗衣服都搬到了“來玩吧”，與蘇喬樂一起住。

唐糖整天就是在學校與“來玩吧”兩點一線地生活。唐施詩也沒有來找過她。唐糖睡不着的時候，她就會想，自己是不是壓根就沒有什麼姐姐呢？十幾年了，只是做了一場有姐姐的夢啊。

半個月的時間，唐糖又瘦了十多斤，以前胖嘟嘟的臉變成了尖尖的瓜子臉，眼睛顯得更大，她瘦了也和姐姐不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從前一天到晚笑呵呵的她如今沉默了，滿臉的與世無爭。努力了這麼久，終於減肥成功了，但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有一天上體育課，唐糖突然暈倒了。恰好被正在上課的李安哲看到。他想也沒想就從三樓窗戶跳了出去，把前邊講課的老師差點嚇暈過去。李安哲落地順勢一滾，爬起來衝到操場中間抱起唐糖奔進了校醫室。

萬幸，只是營養不良。這個笨“豬頭”，竟然是餓暈的！唐糖剛醒，李安哲就劈頭蓋臉地罵了她一頓。罵完帶她去了一個粥鋪，盯着她喝皮蛋瘦肉粥，喝到一半的時候，李安哲搶過去將餘下的粥喝掉了。

“幹嗎搶我的！”唐糖嘟囔。

“你的胃裝得下嗎？兩個小時以後可以再讓你喝半碗。以後給我老老實實地吃飯。你姐姐不給你飯吃嗎？”李安哲蹙眉。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不是的！是我……”唐糖撅嘴。

“減肥是吧？沒食慾是吧？沒食慾也得給我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醜？”李安哲把空碗放回桌子上，向里推了推。這裏的粥味道還不錯。

“可是大家都說我漂亮了！”唐糖不服氣。

“我以後還怎麼叫你‘豬頭’？你現在完全就像根金針菇！”李安哲板著臉吼道。

“我不要叫蘑菇！”唐糖的嘴越撅越高。

李安哲想笑，卻還是板着一張撲克牌臉說道：“你現在回家去睡，我一個半小時以後給你送粥過去。”

“我不要回家……”唐糖搖頭。

“馬上回家去睡覺！”李安哲低沉的聲音，不容人反抗。

唐糖撅着嘴小聲嘟囔：“我和姐姐吵架了，已經在外邊住了半個月了。上次回去拿東西，鑰匙忘記拿出來……”說到最後，她都快哭了，他以為她不想回家嗎？鑰匙都忘記拿了，又不好意思去求姐姐。有家不能回的滋味還真是難受。

“去我家吧。我可以給你熬粥。”李安哲說，這丫頭真是笨得可憐。

李安哲帶唐糖去了他家，唐糖看了李安哲一眼，放心地爬到床上。李安哲扯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就坐在一旁發獃。唐糖眯着眼睛偷看他，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怪不得最近幾次去唐家沒有看見唐糖，唐施詩並沒有和他提起過唐糖離家的這件事。李安哲還納悶唐糖怎麼不給他們當電燈泡了。這丫頭還真倔！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和姐姐吵架。

李安哲上網查了一下養胃粥，決定做最簡單的蓮子紅棗粥。蓮子紅棗粥，顧名思義就是有蓮子、有紅棗，還有大米唄。他跑下樓去超市買了大棗、蓮子和一小袋大米，說來慚愧，他家竟然連大米都沒有準備。回到家，笨手笨腳的他把三樣倒進鍋里，加水開火煮。

應該沒什麼不對。再過一會兒應該就可以端出一碗美味的粥給“豬頭”喝了。李安哲洗洗手，再去查粥的要訣。天哪！蓮子要先泡開，然後把蓮芯挑掉。糟糕！他已經把蓮子下鍋和大棗、大米一起煮了。趕緊把熱乎乎的蓮子撈出來，已經煮胖了。晾涼再挑蓮芯吧。又上網發現大棗也要後放。再跑到廚房把大棗也撈出來。真是失敗。網上說大米粥要放小蘇打煮才行。李安哲跑下樓去買小蘇打。回來發現廚房在冒煙，他衝進廚房關掉火，揭開鍋蓋發現粥煳成黑炭了。鍋恐怕報廢了。

李安哲懊惱地下樓，跑到粥鋪買了一碗粥打包帶回來，拿到廚房去，把粥分盛到兩個小碗裏，然後把打包的包裝盒扔進垃圾桶。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招呼唐糖起床：“喂！‘豬頭’起來喝粥了！”

“不要！姐啊，讓我再睡一會兒吧！”唐糖吧唧着嘴換了方向睡。

李安哲撇撇嘴，捏着嗓子學着唐施詩的口氣又說：“死丫頭，我是你姐姐！起來喝粥了！”

唐糖揮揮手趕他走，繼續睡。

李安哲無奈只好再等。這丫頭還真貪睡！李安哲搖搖頭，不好意思再參觀她的睡相，打開電腦到網上去搜索粥的煮法。李安哲覺得自己很笨。第一次發現自己笨。他好像從來沒這麼失敗過，竟然連粥都煮不好。

唐糖睜開眼睛，微笑着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啊？！”她忍不住尖叫，這地方很陌生。她怎麼睡在這個地方？突然看到床邊一件熟悉的黑色外套，才想起來，原來這是那個討厭的李安哲家。唐糖出溜到床邊穿鞋。

李安哲突然探頭進來，一副還挺好客的表情：“你醒了？起來喝粥吧！”

“我睡了多久？”唐糖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安哲看看錶，搖着頭說：“四個小時。”

“天哪！天都黑了！”唐糖向窗外望去，星星都爬出來了。這李安哲怎麼也不早叫她起來呢？

“喝完粥再走。嘗嘗我的手藝。”李安哲端着兩碗剛用微波爐熱完的粥出來，把一碗放到唐糖面前。

看着碗裏誘人的橘黃色的南瓜粥，唐糖難以置信地問：“這是你煮的？”

“當然了！嘗嘗！”李安哲大言不慚地說。

唐糖拿起勺舀了一勺放進嘴裏，軟糯香甜，她瞪大眼睛說：“你太厲害了！真沒看出你還有這一手！好吃好吃！”

“發現我的好了吧？以後對我客氣點就行！”李安哲微笑着坐到一旁，把自己那一碗喝下去，真不是吹的，他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這麼好吃的粥啊？

唐糖一口氣把剩下的粥全喝了下去。拍拍肚子，滿足地把碗一推，沖李安哲傻笑。突然她想起什麼來，拿起兩隻碗就跑了，找到一扇看起來比較像廚房的門，她推門進去準備把碗刷乾淨，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焦煳味兒，順着煳味去找，在廚房的角落裏發現一口小小的鍋，掀開鍋蓋看到了那一鍋慘不忍睹的黑糊糊的焦炭粥。唐糖偷笑，這才是李安哲熬給她的粥呢，好好的一口鍋，恐怕報廢了。不過沒燒死在這裏就算是幸運了。她輕輕蓋上蓋子，假裝沒看到，刷乾淨剛才自己和李安哲用的碗，轉身出了廚房。人家請她喝粥，她起碼也要幫忙刷碗才對。

李安哲這人其實還不錯。唐糖想。

唐糖走後，李安哲便撥通唐施詩的電話：“喂，施詩，你和唐糖吵架了嗎？”

唐施詩有些不悅：“你怎麼知道的？唐糖告訴你的？”

李安哲應道：“是不是該讓她回家了？天這麼冷，她吃得很不好……”

不等他說完，唐施詩搶過話茬兒：“不用管她！不教訓她一下，她就不會乖乖聽我的話！這丫頭我快管不了了！”

李安哲有點生氣了：“她一個小女孩總住在外邊，萬一出事怎麼辦呢？”

唐施詩笑：“她會出什麼事，你若是壞人，你會對她這樣的下手嗎？是不是她求你來跟我說好話的？別理她。”

“不是。”李安哲冷冷地說道。

“這個死丫頭，以前她不會這樣的。越大越不聽話！你不知道我這個姐姐有多不好當，真倒霉，給她當姐姐我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霉……”唐施詩滔滔不絕地向安哲發起了牢騷。

李安哲終於受不了了，再聽下去耳朵里的趼子恐怕會把耳朵堵死的。他不得不打斷她：“呃，我有事先掛了。”

“你打電話就是跟我說這件事嗎？”唐施詩問。

“是的，我今天看見唐糖了。”李安哲承認。

“不要答理她，她心眼多得很！”唐施詩說。

“好。再見施詩。”李安哲掛斷電話，輕輕地嘆了口氣。唐糖恐怕暫時回不了家了。

2、

第二天，李安哲買了一個小保溫桶和小砂鍋，開始研究各種粥的煮法。

煮粥也是一門藝術，這裏邊的學問令李安哲大開眼界。換一種料，煮法便不同。加多少水才合適？開多大火才算文火呢？哪一種先放，哪一種後放呢？李安哲每學會一種粥，就天天熬着練習。

最開始還每天到粥鋪買粥給唐糖，後來等自己煮的粥可以拿出手時，便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煮一鍋養胃的食物，帶到學校去給唐糖吃。中午也回家煮，晚上也回家煮。李安哲一閉上眼就是火苗和咕嘟咕嘟的粥泡。為了讓唐糖吃不煩，每天的食物都不一樣。李安哲家廚房的配料從只有雞蛋一下子增長到七八十種。李安哲樂在其中，他從一個只會煮方便麵的烹飪白痴迅速變成了煮粥高手。

唐糖已經長了好幾斤肉，真擔心體重會迅速反彈。她強烈抗議了幾次，結果抗議無效。

唐糖每次遇到李安哲便會條件反射般地說：“我吃了！我吃了！”為了不再喝粥，唐糖每天下課沒事就跑到李安哲他們班去找他，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看我的肚子！”聲音之大，足以讓喧鬧的全班立馬安靜下來。害得高二（4）班的女生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唐糖和她的肚子。但李安哲依舊每天早上、中午加晚上給唐糖送粥送吃的。每次都盯着她吃完才肯放過她。偶爾還會帶她出去吃好吃的東西。

唐糖整天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撅着嘴嘟囔：“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減肥剛成功，就被人強迫加餐。還要每天無數次提醒別人看她圓鼓鼓的肚子。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世界上還有比唐糖更倒霉的人嗎？有！

比她更倒霉的是李安哲。

有一天，李安哲的班主任找李安哲談話：“最近總有人反應說有一個高一的女生來找你，她是你什麼人？”

“哦，那是我表妹，姨家的表妹，叫唐糖。”李安哲泰然自若地答道。

“表妹？那她為什麼總讓你看她的肚子？”老師撇撇嘴問道。

“我表妹前一陣子減肥，餓暈過去了，所以小姨叮囑我看着她喝粥，但是唐糖耍賴不想喝，所以才每次都讓我看她的肚子已經很鼓了。她腦袋有點笨，人很迷糊。”李安哲呵呵笑，生怕老師不信。

班主任老師湊到李安哲身旁小聲問：“不是懷了寶寶嗎？”

李安哲差點沒暈過去，連忙解釋：“老師，您可以去校醫室確認一下，她確實是餓暈的，您也知道現在的女生減肥有多恐怖，有的人吃完東西還到廁所去催吐。我和唐糖是純粹的兄妹關係！我保證！”

“我又沒說她懷的是……那個，行了，你可以回去了！讓你妹妹以後別減肥了！減出事來後悔就晚了！”

“是啊是啊！我這不是整天逼着她喝粥呢嘛！”李安哲鬱悶死了，這個臭丫頭害他被老師一頓猜疑。連肚子和胃都分不清楚的女生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安全。以後讓熊郝易那小子給她送粥好了。

3、

下課鈴剛響，唐糖拎起包就往外跑。邊跑邊回頭朝韓特露喊：“特露，我先走了，再不跑，那個傢伙又該逼我喝粥了！”她的超級大嗓門估計全校同學都能聽得見。

李安哲微笑着搖搖頭，這丫頭又逃跑了，就為了躲過一盆美味的粥。叫她“豬頭”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她腦袋裏難道沒有不吃白不吃這個概念嗎？

唐糖在街上閑晃了一陣子，安哲這個傢伙很有可能把粥端到“來玩吧”去硬餵給她吃。絕對不能這麼早回去。再逛一會兒吧。天氣真冷啊！唐糖縮在長長的毛線大衣里發抖。

真恨啊！恨自己沒有多帶厚衣服出來，結果只能毛衣套毛衣。寒風一吹，寒氣就從毛衣的小孔里鑽進去。唐糖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好悔啊！為什麼要那麼早減肥成功啊。要不然她全身厚厚的脂肪還可以做最好的禦寒服。她竟然有一點點留戀胖的時候。嗚……有家不能回的滋味。可憐啊！

低着頭百無聊賴數腳印的唐糖撞到了一個人。她閉上眼睛等着被撞的人發出安哲那樣的吼叫聲。

“哎喲！撞死人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唐糖沒敢抬頭，慘了。不是李安哲！

“哎，這不是總勾引安哲的那個大肚女人嗎？”嗲嗲的女聲。

勾引安哲？大肚女人？她們在說誰啊？唐糖皺着眉毛打量對面的三個女生。呃……他們是逸然高中的三大麻煩女將——“黑馬莉”、“妖晶”、“朱古力”。

“哈！真是那個大肚女人！真的是她哎！”“朱古力”興奮地喊。

“你以為她是Rain嗎？喊個P啊！”“妖晶”嗲嗲地罵道。

“朱古力”用白眼珠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長得也不是那麼出眾啊！”又矮又黑的“黑馬莉”挑着眉毛仔細看了看唐糖。

唐糖極不喜歡這樣被人研究，她再次道歉：“對不起！”然後抬腳想走。

“安哲！你看我的肚子！”那個被唐糖撞到的“朱古力”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三個人開始圍着唐糖大笑起來。矮個子“黑馬莉”伸手摸了摸唐糖的肚子。

“撞完人就想走？”“黑馬莉”突然板起臉來。早就看這個丫頭不順眼了。

“我已經道過歉了！”唐糖不卑不亢地答道。

“是嗎？”“黑馬莉”揮手給了唐糖一耳光，“哎喲，對不起！”

唐糖突然回手給了“黑馬莉”一巴掌。

有點措手不及，“黑馬莉”沒想到唐糖敢回手。逸高還沒人敢對她說一個“不”字。這丫頭竟然敢還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黑馬莉”並不惱火：“你不怕我嗎？”

“為什麼怕你？”唐糖睜着大眼睛問。

“知道我是誰嗎？”“黑馬莉”繼續問。

“你不是‘黑馬莉’就是‘朱古力’！”唐糖故意氣她。

“黑馬莉”突然轉頭對“朱古力”喊：“你給我馬上改名字！”

“我為……好，你說改，我就改。誰讓你是老大！”“朱古力”翻翻白眼。

“你是怎麼勾引安哲的啊？說來聽聽！”“妖晶”笑眯眯地問唐糖。

“拜託你別說話！沒看見地上全是雞皮疙瘩嗎？”唐糖摟摟肩膀，感覺更冷了。

“別跟她廢話了！毀容吧！”“朱古力”把所有的情緒都轉到唐糖身上。

“我哪有容可以毀啊？”唐糖裝無辜。

“這倒是真話！”“妖晶”笑得妖嬈。

“你們已經自毀過了吧？”唐糖補了一句。

“活得不耐煩了！”“黑馬莉”罵道。

“找死！不知道我們老大喜歡安哲嗎？”“朱古力”沖唐糖揮了揮拳頭。

“多嘴！”“黑馬莉”朝“朱古力”的腦袋打了一拳。

“朱古力”委屈地縮到一旁。

唐糖搖搖頭說：“你們搞錯了！我沒勾引他！我也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最最親的表妹！”

“你唬誰啊？”聲音發嗲的“妖晶”凶起來讓人感覺很難受。

“當然是了！不信問我們班主任去！”唐糖自信地說。她的班主任之前旁敲側擊地問她是不是在與李安哲交往時，已經被唐糖以自己是安哲的表妹給唬住了。

“怎麼不早說啊！撞到我們真是緣分！”“黑馬莉”突然變成了笑臉。

唐糖眨了半天眼，沒反應過來。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安哲他……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女生啊？”“黑馬莉”湊過來笑着問，聲音還挺柔和的。她是個好說話的傢伙嗎？

唐糖轉轉眼珠說：“他那個死人，喜歡尊老愛幼的。要是能幫他照顧好表弟表妹什麼的，他肯定會另眼看待的。”

“真的啊……你叫唐……唐糖是吧？吃了嗎？今天既然碰到了，我們就一起去吃東西吧！”“黑馬莉”和她套近乎。

“真的可以嗎？可是我在減肥啊……”唐糖為難地說道。

“那我們去‘安之若素’吧！那裏有很多好吃的素菜！”“朱古力”興奮地喊，她好想吃那裏的手撕大拌菜啊。

“好啊！好啊！”唐糖點頭答應。“安之若素”是她一直都想去的地方。姐姐摳門兒都不帶她去。

“那我們走吧！”“妖晶”滿臉的期待。

“老早就想認識你了！”“黑馬莉”滿臉堆笑。

“那你剛才還打了我一個耳光！”唐糖撅嘴。

“打是親，罵……”“朱古力”話沒說完，就被“黑馬莉”的眼珠子狠瞪回去了。

“你家裏不是有事嗎？趕緊回家看看去吧！”“黑馬莉”黑着臉說。

“我沒事啊！”“朱古力”搖頭。

“趕緊走！不然弄死你！”“黑馬莉”狠狠地瞪她。

“就是！會說話嗎你？”“妖晶”挖苦她。

“對不起！我嘴笨！”“朱古力”愁眉苦臉地道歉。

“算了吧！算了吧！她也是無心的！”唐糖替她求情。

“看在唐糖的面子上，今天就帶你一起去吧！”“黑馬莉”開恩。

“謝謝馬莉姐！謝謝唐糖姐！”“朱古力”感激地說。

唐糖姐？嘿嘿，有人管她叫唐糖姐哎！雖然這妹妹質量次了一點，但當姐姐的感覺還不錯！

四個女生有說有笑地往“安之若素”走，路還真有點遠，唐糖一直在祈禱千萬不要有人來搞破壞。

“唐糖！”李安哲突然從身後喊她。

頭皮發麻，這傢伙怎麼追到這裏來了？她假裝沒聽見般繼續往前走。可是她身旁的三位女生耳朵可是好使得很。她們微笑着向李安哲打招呼：“安哲！”

“叫我李安哲！”安哲冷着臉說。

三個女生呆住。呃，安哲火了。和他最親最親的妹妹站在一起的人，他也會瞪眼睛生氣？太不給面子了。

“哎！唐糖！你表哥來了！”“妖晶”依舊嗲下去。

唐糖好像耳朵聾掉了，徑直往前走。“安之若素”就在前邊不遠處了，她已經能看到“安之若素”的大招牌了。李安哲你這個死傢伙，趕緊走開啊！

“你耳朵聾了？！”李安哲又沖唐糖吼。

唐糖才不管他吼不吼呢，先進“安之若素”坐下再說，“黑馬莉”不是說要請她吃的嗎？怎麼那三個死丫頭都傻了似的不跟上來呢？

“聽不着我喊你嗎？！”李安哲跑過去，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嗯？你喊我了嗎？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和朋友一起吃飯，沒空給你表演喝粥了。”唐糖邊說邊朝“黑馬莉”招手。

“你和朋友？她們？”李安哲皺了皺眉。

“對啊！我和馬莉她們三個是很好的朋友！”唐糖點頭。

“喂！你們三個！”李安哲回頭沖那三個獃獃的女生招招手。

“哎！”以“黑馬莉”為首的三個女生樂呵呵地跑過來。

李安哲指了指唐糖對她們說：“跟她絕交！也不要打她的主意！再讓我看見你們與她來往，你們就找人幫你們收屍！別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

“安哲……”“黑馬莉”喃喃。安哲竟然和她說了這麼多話，雖然話狠了一點，但她正是喜歡安哲的這一點，他是她認識的所有男生里，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男人的。真正的男人。她就是喜歡他的霸氣。

“閉嘴！”李安哲瞪着眼睛吼。

“安哲！馬莉姐可是……”“妖晶”有些看不過去李安哲對她們老大的態度。

“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李安哲冷冷地說。

三個女生撅着嘴走了。還是不要李安哲生氣比較好。

比她們的嘴撅得更高的嘴是唐糖的。臭屁的傢伙！

“趕去投胎啊？叫你怎麼不停下？”李安哲說話終於正常了一點，剛才裝得人模人樣兒的。

唐糖瞪了李安哲一眼：“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

“把你從太妹隊伍中解救出來啊！”李安哲無辜地說。

“誰稀罕你解救啊！真是多管閑事！”唐糖瞪着李安哲說。

“為什麼和她們混在一起？你和她們不是同一種人！離她們遠點！她們欺負你，就告訴我哦！”李安哲剛才看見唐糖與她們走在一起，真的很生氣。笨豬似的丫頭真想當太妹嗎？

“她們才不會欺負我！不知道對我有多好！”唐糖撇嘴。

“她們為什麼對你好？”李安哲皺眉。

“哼！這你別管！總之以後別管我的事！”唐糖甩下一句話便走。

“你冷不冷啊？”李安哲脫掉自己的大衣披在唐糖身上，然後酷酷地說，“我帶你去前邊的‘安之若素’吃素菜吧！”

“好哇！”上一秒還繃著臉的唐糖，突然樂得險些把嘴角扯到耳朵後邊去。

“反應也忒強烈了吧……”李安哲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