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軒軒的勇氣
“求你了,現在是我失戀好吧,你管人家那麼多閑事幹嘛?你應該來安慰安慰我才對,笨蛋!”我氣咻咻的道。
第二天早上,鬧鐘的震天亂響我把驚醒過來,頭脹疼得難受,眼睛熱熱的,難以睜開。
我一腳把煩人的鬧鐘踢到床下,聽得鬧鐘撞擊地板的巨響過後,居然安靜下來了,於是,繼續睡。
老媽聽到動靜,緊張的在外面敲門:“女兒,該起來了,不然上課要遲到啦。”
“媽媽,我不舒服,可不可以請一天假。”我懶懶的道。
“胡說,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再不起來小心我收拾你。”媽媽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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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天理的媽媽,我剛剛失戀啊。
不過,我知道媽媽修理起我來,辦法是很多的,所以我很識相的勉強睜開眼睛,趕緊爬起來,噯呀,腦袋暈沉沉的難受。
“媽媽,我真的不舒服。”我委屈的揉着腦袋。
“洗把冷水臉就好了,快去!”老媽無情的道。
嗚,我好可憐!
……
我,就這樣抱着沉重的頭顱,悲壯萬分的去上學了。
不過,被老媽一陣魔鬼式的折騰,精神確實好多了,唉,到晚上回來就該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啦,老媽居然樂滋滋的跑去參加俊鵬的訂婚儀式,我怎麼攤上這種沒義氣的媽媽。
……
我在一摞書後面有氣無力的趴了兩節課,阿羽終於覺察出來我不對勁了,於是兩眼直視着講台方向,嘴巴微微蠕動的用我可以聽見的聲音道:“軒軒,怎麼搞的像失戀一樣?”
真是烏鴉嘴巴,一語中的啦。
“我就是失戀了,怎麼啦?”我無力的道。
“得了吧你,那周俊鵬跟屁蟲似的,能有機會讓你失戀嗎?”他一臉懷疑我博取同情似的樣子。
我真是想一頭撞死算了。但如果我不說服他相信,呆會他可能要說出更讓我生死兩難的話來。
“他要回家訂婚了。”
“什麼年代喲,娃娃親?”他一臉八卦的笑着。
“人家十八歲了好吧,駕照都有了。”
“那也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吧。”
“都說是訂婚啦。”真要命,我為什麼在跟他在這種內容上糾纏不休,簡直是太邏輯混亂了。
“離結婚早得很,訂什麼訂,說不定哪天就移情別戀了。”
“求你了,現在是我失戀好吧,你管人家那麼多閑事幹嘛?你應該來安慰安慰我才對,笨蛋!”我氣咻咻的道。
“看看,來勁了吧,你這樣子是需要安慰的人嗎?罵起人來中氣十足的,死不了。”他惡毒的道。
交友不懼啊。
我徹底敗給他了,惡狠狠的瞪了他幾個回合,然後翻開課本。
老實說,給阿羽這樣一鬧,我精神好些了,雖然心情仍是那麼黯淡。然後,孫飛逸的電話,我拒絕聽,然後是張大有的,我乾脆關了機,唉,失戀的感覺真差勁,弄的人家都沒心情去沾花惹草了。
可是,下課後,我就看見張大有在教室外面晃動。
“軒軒,有人找。”
我無奈的出來。
張大有看着我,半日沒有說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終於忍不住了。
“軒軒,你以前不是這樣子對我的。”
“對的,因為以前,我心中的張部長是個仗義的男子漢,是個值得交往的好兄弟。”
“只是好兄弟嗎?那麼現在呢?”
“現在什麼都不是。”其實我心裏很想告訴他,現在在我心裏是個可惡的流氓。
“軒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是,我的真的喜歡你。”
呃,我相信,因為他頭微微垂下去,黑臉泛紅起來。一個大男人臉紅,可是裝不出來的,只是一想起那晚的事,不寒而慄。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我也真的喜歡他。”我不假思索的道。
“是……誰?”他吃驚的抬起來。
“周俊鵬。”
“為什麼你會選他……他是個花花公子,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
“那麼好吧,我會等他甩了你后再來的。”他說完這句,徑直大步去了。
他不幸言中,俊鵬已經把我甩了。
真是失敗啊,心煩意亂中
第二天,除了心情低落,別的一切還算順利。
傍晚放學,孫飛逸在樓下逮住我,然後不由分說拉我去吃飯。
望着滿桌子我愛吃的菜,第一次失去了胃口。我用根筷子在碗裏百無聊賴的點點,點點,點點……
“好吧,看來你今天沒什麼胃口,不如我帶你去吃點開胃菜吧。”他好脾氣的問。
“什麼開胃菜?”我好奇心又起來了。
實踐證明,食物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那是相當的高。
“去了不就知道啦,保證你愛吃。”他神秘的笑道。
“我去。”我吞了口唾液,來了精神。
就在我正欲動身去解饞時,手機響了。
“軒軒,是我。”那熟悉的聲音帶着沙啞,我心頭一疼。
“嗯……。”我小心翼翼的,生怕這只是個夢。
“真好,是你真好,”他喃喃的聲音如夢如幻道:“我們私奔吧。”
“額?”我瞪大了眼睛,雖然知道他看不見。
“我們可以去南非,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挖洞,嘿嘿,一直挖一直挖,每天還可以住在地洞裏,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挖到鑽石,嘩,太美妙了……。”
住在地洞裏?他當我們是老鼠嗎,暴汗。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出奇的冷靜。
“沒喝多少,我現在很清醒,很清醒,清醒到,心裏只想着你,清醒到,可以在這邊,……看見你……從來沒有如此清醒。”他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
他哭了?
我的心,被狠狠的擊中,痛楚,漫延。
“聽我說,你馬上要訂婚了,不是嗎,你別這樣……。”我狠下心勸他時,淚,已涌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竟然對自己如此絕情,說著這些無視心中悲傷的話來。
“是的,誰愛訂讓他訂去!”他突然帶着哭腔大聲吼道:“為什麼要逼我去,軒軒,為什麼連你也在逼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說,有什麼好處?”
“……”我無言,我恨自己,說出這麼懦弱的話。
“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軒軒,你看着我說!”
“俊鵬,你回來好嗎。”我不顧一切的說出心中那份脆弱的希望。我的淚,碎了。我在悲傷里拚命掙扎。
“回哪裏?”
“回這裏,我想要你回來。”我哭着說。
“我回不去了,他們不讓我出門。”他的聲音發涼。
“那我過去,我過去找你,你等着我。”我不知哪來了一股勇氣,堅決的說。
“真的嗎,真的嗎軒軒,我,我好開心,你等着,我不會屈服的,你等着,我有法子,我有法子,你過來時給我電話,我有法子。”他說完就掛了。
……
掛了電話。
我才發現孫飛逸獃獃的在一邊看我。
“對不起,失禮了。”我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
“軒軒,別去,那會讓你受到更深的傷害。”他溫柔的道。
“什麼?”
“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聽你說話,軒軒,不要去,相信我,你會被傷得更深的,你難道要親眼看着他們舉行訂婚儀式嗎。”
“不是的,我去就是要搞破壞的。”我一副慷慨就義壯。
“不許你去,我不許!”他的眼神閃着固執。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作為朋友,你應該支持我的決定。”
“不,別的都可以,這個不行。”
“為什麼?”
“沒有這個必要,軒軒,因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他用溫柔而專註的目光望着我:“就在你周圍。”
“……”我突然在這片溫柔里,悟出了什麼。
我呆了。
現場,分外安靜。
“會長,雖然,生活中有許多美好的東西,可是,人不能太貪心,當我選擇之後,就必須一心一意的去珍惜,去呵護,沒有退路。”
我想,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孫飛逸的臉上,有毫不掩飾的失落。
我抱歉的看看他,轉頭離去。
“軒軒!”他突然在身後大聲喚我。
我輕輕轉身,望見他哀傷的臉。
“軒軒,不要離開我,好嗎?”他的哀求,讓我有些心軟。
“對不起,我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愛他。”
是的,我愛他。
我堅定的轉身,揚長而去。
對不起,我親愛的朋友,軒軒只有一個,她的選擇,也只能是唯一的一個,請原諒。
……
我直接回家,匆匆忙忙的往包里塞上錢,塞上日用品,塞上衣服,塞上我所有的決心。
然後,在夜色中抓住一輛計程車,往機場趕去。
路上,我給班主任老師掛了個電話,說奶奶重病,緊急請假,唉,我奶奶早就去世了,真對不住她老人家,又被拉出來了一次。
在黑夜裏,我踏上J市的土地,連做了一分鐘的深呼吸,才算讓加速的心跳平靜下來,然後,我就迫不及待的給俊鵬掛電話。
“軒軒,是你嗎。”聽筒里傳來他驚喜的聲音。
“我在J市機場了,你在哪?我來找你。”
“啊,我叫人來接你。”
“你想搞得全J市都知道嗎,我悄悄的來就好了。”
“沒關係,司機張叔跟我關係很好的,你乖乖在機場別動,五分鐘後到。”
……
五分鐘后。
我上了一輛黑色的林肯,司機大叔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上下打量着我這個心懷不軌的來客。
“張叔,你們少爺什麼時候訂婚?”我開始刺探情報。
“就在明天晚上吧。”
“對方是誰呢?”
“你到了自己問少爺吧。”他開始一臉專註的盯着前方路面,好似要盯出一朵花兒來。
看來他不太容易上當,我要找個什麼法子呢?
這個,我正在想着法子的當兒,車子已經開進了一棟別墅狀建築群,停了下來。
真的好漂亮。
果然是豪門院落,這塊地皮大得離譜,花園式的地皮上點綴着幾個主建築群落。
車門被拉開,露出周俊鵬的笑臉。
我趕緊跳下車,心中洋溢着滿滿的滿滿的幸福。
“軒軒,餓不餓?”
呃,這個問候語雖然體貼,可是我的形象卻太失敗了。
“有點點啦。”
“來,先餵飽肚子。”他一臉寵溺的拉着我往屋子裏走去。
裏面的桌子上擺着幾碟熱氣騰騰的菜,額,世上最美妙的味道不是香水,是佳肴的香味啊,看看,香酥的燒雞,鮮嫩的魷魚,……統統都是我愛吃的。
於是,我老實不客氣的坐下來,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大吃起來,說真的,晚餐幾乎沒吃,現在餓得不行啦。至於下一步怎麼辦,待本小姐先充點能量再說。
“軒軒,慢點吃。”周俊鵬給我倒了一杯橙汁過來。
我懶得答理他。
吧唧吧唧……
……
終於,撐得飽飽的。我戀戀不捨的放下餐具。
“飽了嗎?”他看看我貪婪的眼神,不敢確定。
“嗯嗯,還有點困。”我說的是實話,專家說,食之過飽,血流都到胃部了,大腦就會輕度缺氧導致犯困。
“小豬,你別忘了來幹什麼的,你當是渡假啊?”他兇狠的望着我。
“知道了嘛,現在,你去收拾衣物,咱們行動。”
“幹嘛呢?”
“你不是要私奔嗎?”我悲壯的道。
“我爸媽知道你來了,要見你。”他一臉心虛。
“什麼?”我驚得困意全無:“是張叔告的狀吧,我就知道那丫的是姦細。”
“傻丫頭,家裏進來個人,老爸老媽還需要人去告狀嗎?”
“那,現在怎麼辦?”
“你去見見他們吧,說不定,能說服他們。”
“什麼?你好像在出賣我!”我嘟起嘴巴。
“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就帶你走。”他堅決的道。
我像得到了某種保證,心又定了下來,不顧死活的道:“那現在就去。”
……
他輕輕拉着我的手,帶我到二樓。
我的心臟,用一種巨大的聲響狂跳着,飛速的跳着,我不得不用力按住胸口,省得當場七竊流血而亡。嗚~~~~我好緊張。
然後,轉過右邊,竟然是一間大廳,裏面坐着周天翔和周夫人——老天,我的心跳驟然停了半秒,我要死掉了,俊鵬!
我見過周叔叔幾次,也沒有過深的接觸,至於周夫人,就更是搜腸刮肚的也沒找出什麼交情來啦。
他們用看不出表情的面孔迎接我,用平靜的眼神望我。
“叔叔好,阿姨好。”我有點怯場,不,是非常非常怯場。
“坐吧,坐吧。”二位長輩總算很給面子的笑了一下。
俊鵬拉着我在一邊的高背太師椅上坐下。
“本來,俊鵬是要回來訂婚的,我們請柬都送出去了。”周夫人臉色看不出喜怒。
“對不起,請問您問過他自己願意嗎。”我決定豁出去了。
“為什麼不願意呢?”
“阿姨,那要看他心中對幸福的定義,如果他願意,我現在就走,如果他不願意,請您們不要強求他好嗎?”
“你這種想法,很符合你的年齡,但是,若你到我現在這個年紀,也許就要現實得多。”
“不會的,不會改變的,人們的有些想法就像信仰一樣堅定,只有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多數人麻木了,以致遺忘了曾經的美好。”我出乎意料的思維敏捷。
周阿姨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對周叔叔道:“她的想法有些與眾不同呢。”
周叔叔點點頭,嘴角分明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周阿姨轉頭道:“雖然,軒軒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們的請柬已經發出去了,日期是不能更改的。
我傻了眼,這也叫做理由嗎?也許,大人們的臉面是一種很重要的東西吧,我需要一家一家的去收請柬嗎?不會吧~~~~~我求救似的望了一眼周俊鵬。
周俊鵬終於開口了:“媽媽,您就讓我跟軒軒訂婚吧,求您了。”!
有沒有搞錯,正式談戀愛才幾天啊,就要訂婚了?雖然我是打算來私奔的,可是也沒想過就馬上訂婚嘛。
只是事情的發展太意外了,局面失控。
然後,那對看起來深不可測的夫妻,居然同意了兒子這個荒唐的提議,這也太瘋狂了吧,當是演青春偶像劇嗎?
……
可是,我卻沒法拒絕,我的選擇只有兩個,是被糊裏糊塗的拖去訂婚好呢,還是私奔好呢?估計現在俊鵬肯定是不肯私奔了,那麼,我其實是沒有選擇了,嗚~~~~~,我大好的單身美女,就這樣要掛個拖油瓶了嗎?
“軒軒,那是什麼表情?”俊鵬不滿的道。
“呃,叔叔阿姨呢?”我回過神來,發現大廳里只餘下我和他了。
“去做準備了,明天舉行訂婚儀式啊。”他樂呵呵的道。
“咱們是不是太快了啦?”我小心的問。
“沒辦法啦,你想我被拉去跟人家訂婚?”他威脅道。
“當然不要!”我撅起嘴巴。
“不許撅嘴,嘴巴會越撅越大的,醜死了。”
“哼。”
……
在周俊鵬的強烈要求下,只好放棄回家的打算,住在他為我安排好的房間,這間屋子不寬,卻佈置得很精緻,也許,本來是留給那位錢家小姐的吧,我酸溜溜的想。
我打算給老媽掛個電話,總不能讓她到了訂婚儀式上突然發現女主角成了自家寶貝女兒,然後嚇出心臟病來吧,罪過罪過。
“媽媽,是我,我在J市。”
“嗯。”她居然一點也不吃驚。
“您早知道了嗎?”我疑心頓起。
“是啊是啊,剛才周少爺給我掛了電話。”她得意的道。
俊鵬真體貼,忽忽。
“媽媽,明天我要跟他訂婚了。”我小心翼翼的道。
“知道了,明天媽媽來祝福你。”她的聲音興奮得很。
“……媽媽,您好像早知道了。”
“剛才他告訴我的啊。”媽媽理直氣壯的道。
……
這氣氛不太對勁,如果媽媽剛才聽俊鵬打了這種電話,應該是急忙給我電話求證啊,聽她語氣,好像八百年前就預料到一般。
奇怪,我怎麼嗅到陰謀的味道。
啊哈,大局已定,俊鵬反正是我的啦,懶得想了,困得要命。
我一把扯過柔軟的被子,酣然入夢。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誰?”我睜開眼,掃一圈屋子,才想起睡在J市的周家了。
“對不起,柳小姐,我是奉命來給您試衣服的。”門外一個女聲恭敬的答道。
“試什麼衣服?”
“訂婚儀式上的禮服。”
呃,我就要訂婚了,就在今天。
我一咕嚕爬起來去開門,難道他們連夜趕製了一件禮服嗎,也太令人感動了。
門外的女僕捧進來一件大大的禮服,潔白得耀眼。
拆開外面的透明包裝,她熟練的給我換上。
這衣服!怎麼看也不像是連夜能夠趕出來的,無論從款式上還是從這些繁瑣而精緻的細節上。我記得上學期,孫飛逸幫我做舞台服裝時,那種衣服比這個要簡潔得多,都要做好多天咧,他家的公司怎麼說也是家大型服裝公司了啦。
“您穿上真漂亮。”她笑着贊我。
“這麼漂亮的衣服,花了多少時間?”我感嘆道。
“好幾天時間,據說服裝設計師幾夜沒合過眼了,剛剛才完工。”
那意思是說,這衣服是為錢家小姐做的了?不對,錢家小姐的衣服我怎麼穿得這麼合身哪?
“你見過錢小姐嗎?”
“見過呀。”女僕毫無心機的道。
“她長得什麼樣子的?”
“高高的,很瘦,哇,都快趕上周少爺的高度了……。”
是嗎,那這衣服顯然不是她的,答案只有一個,這衣服是給我做的,幾天前就在給我做衣服了,這不由得不讓我疑心,難道他在算計我?這是個可怕的想法,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解釋!
我目露凶光,女僕嚇了一跳,趕緊道:“但是,卻沒有您漂亮,真的。”
誰在乎那個了?誰在乎那個了?!真是的!
“我要見你們少爺,他在哪兒?”
“他應該也在試禮服才對。”女僕低聲道。
“好,你先出去吧我要有點私事。”
她不解的望了我一眼,轉身去了。
我趕緊把門反鎖上,開始十萬火急的給他拔電話。
“喂,起床了啊?”他愉快的道。
“當然起床了,在試禮服呢,好漂亮哦。”我決定要詐詐他。
“嗯,你喜歡就好。”
“你是怎麼弄到我的尺碼的?”我故意裝作不在意的道。
“當然是問柳阿姨啦。”他得意的道。、
他的回答證實了我的一點猜測,這次訂婚絕不是表面上的樣子,一定有暗箱操作,因為媽媽從來就沒跟我提過這些事。
“是嘛,難怪媽媽聽到我訂婚的消息一點也不吃驚呢,你這衣服做了多少天?”我繼續套話。
“沒多久,連夜趕的。”他警惕起來了。
“周俊鵬,你老實點招了吧,我已經問過別人了,你說,你怎麼會提前幾天幫我做衣服的?”
“誰說的,啊哈,別東想西想的。”他乾笑道。
“你不肯說是吧,我現在就回去問媽媽。”我威脅道。
“軒軒,我坦白還不行嗎,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許生氣。”他在垂死掙扎的談條件。
這個壞蛋,還敢跟我討價還價,等我先騙出實話再說。
“好,我答應,你不許隱瞞!”
“我提前八天,就跟柳阿姨說的。”
“可是媽媽卻騙我說你要跟錢家小姐訂婚,還有,你也騙我。”我氣憤的道。
“你說過不許生氣的。”他委屈的道。
“好,我不生氣,你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軒軒,還記得假期我跟你說過要回家相親嗎,當時你不是拒絕了我嘛,這個不能怪我的哦,然後,我也沒敢在錯誤的道路上走多久,嘿嘿,就以同意快點訂婚為條件,回喬治上課了,誰知道咱們又和好啦,然後,媽媽告訴我已經為我和錢小姐訂婚選了個吉日,就是今天,經過我多方努力,老爸老媽才終於被我說服啦,可是請柬真的送出去了,呃,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當時就想乾脆跟你訂婚算了,我知道直接跟你說,肯定沒希望,所以就走了條曲線救國之路嘛。”、
“你這麼有把握我會來?”
“如果你不來,我就真的輸了,估計今天的女主角就是別人了,軒軒,媽媽在跟我打賭呢,媽媽說,如果你在乎我,你就一定會來的,我當時也好怕,害怕你不肯來。”
“那我媽媽和你媽媽說的那些話呢?”我的怒火消了些。
“先串通好的嘛,我也需要證明給媽媽看,你是真心的啊。”他心虛的道。
難怪!難怪!難怪媽媽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難怪昨天周叔叔周阿姨一副挑媳婦的樣子!
“你也太有本事了吧,我簡直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再投地,無限投地!”我咬牙切齒的道。
“你說過不許生氣的哦。”他強調。
“是,我說過,所以我現在只好認了,你去忙吧。”
“真的嗎,好乖,我呆會跟你一起吃早餐,等我。”
“沒問題。”
周俊鵬收了線,總覺得不放心,這不像軒軒的作風,對吧,這丫頭吃了虧一向沒耐心的等着十年再報仇,她悶在心裏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先去安撫安撫她吧,不然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主意打定。
他忑忑不安的脫下禮服,快速往花園這邊,軒軒的房間趕過去。
房間門緊鎖,裏面很安靜。
他上去敲門:“軒軒?”
“軒軒,是我啦。”
“軒軒,開門,你不是說過不生氣的嗎?”
……
裏面絲毫沒有動靜,呃,窗戶是開的,他趕緊跑過去往裏一看,裏面空空如也,哪有軒軒的影子?
……
用鑰匙打開門,軒軒的東西全部不見了。
書桌上壓着一張紙,他伸手取過來看。
“俊鵬:對於你的欺騙,我現在一肚子氣,你說怎麼辦?我只說過不生你的氣,可沒說過不跑路,所以我決定閃人,有本事,你就在訂婚之前把我找回來,當然手機可是關了的,別指望它了。”
周俊鵬只氣得血脈賁張。
這個臭女人,敢跟我來這一招,看着吧,等我抓到你絕不輕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