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狂暈！無心插柳的奇妙生涯
無人插柳柳成蔭，凌哲成了萬人矚目的新偶像……
“凌哲啊，你取得很大的成功呢。”
“只是第一步而已。離成功，距離還很遙遠。”
“我不知道離成功有多遙遠，我只知道，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
“妮子，你不開心嗎？”
1．新偶像
凌哲的那次演出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他清秀俊美的外型很受觀眾的青睞，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個笑起來很可愛的少年。
最近他又接了一部廣告，成為一個青春產品的代言人。廣告裏的他溫柔迷人，一播出就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一堆人打電話到電視台去詢問關於他的資料。而在凌哲所在的學校尚高，更是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凌哲的人氣急劇上升，風頭有蓋過東旭的勢頭。在學校里，只有他一出現，就會引來大批的女生圍觀，趕也趕不走。
“快看快看！他出來了！”花痴一號尖叫。
“哇，真的好帥耶！”花痴二號做捧心狀，“尖叫指數百分之百！心跳指數百分之百！”
花痴三號湊過去，擦擦口水，說：“真帥啊~~~~~這是哪個新人啊？”
一號二號衝著三號大喊：“你火星來的啊！這是我們學校一年級的鄭凌哲啊！”
三號摸摸鼻子，扼腕道：“我還以為方圓十里的帥哥我都掌握了呢，原來還是有漏網之魚啊！”
“現在發現也不遲啦！”
三號突然睜大眼晴，問：“咦，他身邊那個長頭髮丫頭是誰啊？”
一號說：“是一年級的朴妮子啦，聽說和鄭凌哲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的。”
二號撇撇嘴，“林小妮這死丫頭很好命，她不但和鄭凌哲要好，還和東旭學長有交情。我聽說，以前學校試圖欺負她的人，都被東旭教訓過！”
“真叫人嫉妒啊！”一號和二號聲音拉得長長的，語落，又同時嘆了一聲。
“嫉妒啊，羨慕啊，都是沒有用，同人不同命啊！”
“凌哲啊，你取得很大的成功呢。”妮子欣喜地說。
凌哲笑笑，“只是第一步而已。離成功，距離還很遙遠。”
妮子嘆氣：“我不知道離成功有多遙遠，我只知道，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凌哲不解地看着她。“妮子，你不開心嗎？”
妮子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開心。我看到你越來越有知名度，很為你高興，但同時以有點失落，凌哲，可能是以前常常呆在一起，而現在很少碰面，有點不習慣吧。時間久了，就好了。”
“是啊，我們很久沒在一起聊天了。嗯，明天我沒有培訓課，難得可以休息，不如明天下課後你來我住的地方吧，我們做點好吃的。”
想到東旭，想到去找他時，他的冷淡疏遠，妮子有些悶悶不樂。她不明白東旭的心理，東旭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讓她受傷又不知所措。她一直隱隱覺悟得東旭哥是有點喜歡她的，為什麼現在又這樣呢？難道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嗎？
“不如約上東旭哥吧，我們三個也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她提議。也許，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不會那麼尷尬吧。
“好……啊。”凌哲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
“那我給東旭哥發條短訊。”妮子一掃之前的不開心，馬上拿出手機給東旭發短訊。
“東旭哥，明天放學后凌哲有空，邀我們一起去他的住處玩。不可以拒絕哦。”
等了一會，東旭回了短訊。
——好。
“東旭哥答應了！”妮子捧着手機，傻傻地笑起來。
而凌哲在一旁卻獃獃的，不知在想什麼。
公司給凌哲安排的住處是一套簡單的小公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客廳、卧室、廚房、洗手間，以及一個小小的儲藏室。
妮子自告奮勇地進廚房準備好吃的蛋炒飯，自從那次吃過真正的蛋炒飯後，妮子就鍛煉着自己的手藝，所以呀，現在她做的這個可以算是好吃了。呵呵~~其實是她自己喜歡吃，很想吃呀。凌哲和東旭則坐在沙發上聊天。
“凌哲，這些日子的感覺怎麼樣？”
凌哲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說：“課程很多，日程排得滿滿的，挺累人的，但我覺得很充實。以前不清楚，一腳跨進去才知道，進演藝圈，原來要學這麼多東西。我喜歡這個工作，會一直做下去的。”
東旭笑起來，“好好乾，我們的鄭凌哲是最出色的！以後我當了社長，要指着電視上的你對下屬說——那個大明星鄭凌哲可是我的弟弟！你別讓哥哥失望哦！”
凌哲揮揮手臂道：“我會努力的！我不會讓哥哥你和妮子失望，也要讓家裏的那位看看，我鄭凌哲，不念醫科，不當醫生，也會過得很好！”
妮子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凌哲，飯做好了，收拾一下桌子，可以吃了。”
“好的！”凌哲應了一聲，把堆在小小餐桌上的雜物拿開，往儲藏室走去。
東旭上前去，“我也來幫忙。”
儲藏室的窗前掛着一整幅紙鶴串成的帘子，粉紅色的，漂亮而精緻。
“千紙鶴千顆心，凌哲，這該不是你的FANS送給你的吧？”
妮子的聲音插進來，“是嘍，就是凌哲第一個也是最死忠的FANS送他的，好看吧？不過凌哲，這東西怎麼到這裏來了？不是應該掛在家裏你房間的窗前？”
“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順手帶過來的。再說，我答應過你，只要是妮子你送的東西，無論到哪裏，我都會帶着的。”凌哲說完，看了東旭一看。
“原來這紙鶴是妮子送你的。”凌哲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來收藏這些東西的呢？
“是呀，是初三畢業時，妮子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折出來的，一共有999個哦，是不是很珍貴？”
東旭扯出一個笑，“是很珍貴，所以凌哲，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然什麼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呢。”
“我當然會珍惜。”
妮子渾然不覺兩個人的話里別有深意，叫起來，“好啦，別再傻站下去了，飯都快冷了，我們開動吧。”
三個人的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凌哲正想換上外出的鞋子好送妮子回家，東旭卻說：“你早點休息吧，凌哲。我會負責把妮子公主安全送回家的。怎麼？不信任哥哥我嗎？”
凌哲解釋：“不是的……”
東旭打斷他：“就這樣吧！妮子，我們走。”他轉身，甩開步伐。
“嗯，凌哲，再見。”妮子小跑着追上去，“東旭哥，等等我啦。”
凌哲沖兩人揮揮手，在門口獃獃地站了好久，心裏有些惆悵。
2．尚高藝術節
因為凌哲的高人氣和演員身份，學生會決定邀請凌哲在學校的藝術節上表演。因為是東旭哥來當說客，凌哲就答應了，順便說服了公司讓他唱最新排練，還沒有進錄音棚錄製的一首歌。
公司考慮到尚高這所名校的藝術節總會吸引大批媒體，就當是為凌哲的新歌做免費宣傳，就答應了。不過——
“凌哲，為你請來做服裝造型的金小姐最近出國了，至少要下個月20號才能回來，來不及為你做藝術節上的服裝了，嗯，我要看看提供服裝支持的服裝公司送來的當季衣服中有沒有合適你的。”公司老總有些煩惱。
凌哲有了主意，“嗯，我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父母都是知名的服裝設計師，自己也很有天賦，又努力，現在雖然只是高中生，但以後一定會成為知名的腦裝設計師——我想請她為我設計衣服，你看怎麼樣？”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這麼辦吧，凌哲，我相信你的眼光。”
凌哲笑着致謝：“謝謝你，經理。”
凌哲找到妮子說明了情況，並請妮子幫他設計演出的衣服，妮子高興地答應了。
“凌哲，你什麼時候有空，來量一下身高和三圍吧。”
“好，就今天晚上吧。”
晚上六點多，凌哲到了妮子家。當然，之前他還和奶奶媽媽在社區外的餐館共進晚餐。他不想回家見到父親，以兩人的脾氣，一定會吵起來的。
妮子拿出皮尺，把凌哲的身高三圍褲長等等都仔細地量了又量，一邊量，一邊認真地用筆記下。
凌哲笑說：“妮子，你很有專業架式嘛！”
“凌哲你別取笑我了，不過因為有做設計師的父母，我才學了皮毛而已。”妮子說，“嗯，好了，你可以坐下來了。”
“我對你有信心呢，妮子。”
妮子把記下各種數據地紙張收起來，說：“嗯，我大概這兩天能給出構思，到時候，選布料，裁剪縫製，在藝術節前做好應該沒有問題！”
“太謝謝你了，妮子。”
妮子笑眯眯，“為你做服裝造型，本來就是我們的約定啊，我不會忘的。”
“藝術節快到了，可以有一周的時間不用上課了！這真是太棒了！”女學生A歡呼。
女學B接下來：“是呀是呀，最關鍵的是，在藝術節上，有許多的帥哥看！！”
女學生C問：“咦，這麼說的話，鄭凌哲應該也會出現吧！”
“當然了，我聽學生會的人說，鄭凌哲會在藝術節上唱歌！”
“上次在農場的演出我只在電視轉播上看過，鄭凌哲好帥喲！他跳起舞來真是迷死人了！現場的感覺應該會很棒吧！”
“是呀是呀，我聽一個聽過現場的朋友講，鄭凌哲超有爆發力的！讓全場的觀眾都為他而瘋狂呢。還有，他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的。”
“哇~~~~~好期待呀~~~~~~”
尚高的藝術節終於到了。
藝術節為期一周，這一周基本上沒有安排課程，是全尚高師生的狂歡周。演出一場接一場，都沒有停過。
凌哲的演出排在藝術節的第一天，作為開場節目，實在很重要。前一天晚上，妮子終於把凌哲的全套演出服趕出來。凌哲請了一小時的假，去妮子家試裝。
這是一套用純白色亮緞和白色麻布做成的長衣，前面看着與一般的服裝差沒有很大的差別，但一轉身，就現出了後面的與眾不同。只見衣服的背部用金線勾出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的雙翅上，綴滿金色的亮片，精美而炫目！
“太棒了！相當漂亮！”凌哲扭頭看鏡中自己的背影，又看看妮子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地說：“釘這些，很費時間，很辛苦吧。”
妮子搖搖頭，笑說：“我找了在媽媽開的設計室工作的姐姐們幫忙，還可以應付啦。”
“為了答謝你為了設計出這麼棒的演出服，我請你吃飯。”
“那我就不客氣啦！”
忽然想到什麼，妮子又說：“凌哲，你們公司不是有交代你，不要在外面胡亂出現嗎？被人認出來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的！”
凌哲挑眉說：“我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除了學校里的人，沒幾個人認識的，你放心！”
凌哲和妮子到了市裡一家非常出名的餐館吃飯。
妮子站在裝璜非常氣派的餐館前猶豫不決。
“凌哲，不要在這家吧，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
凌哲笑笑，“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一頓飯，我鄭凌哲還是請得起的。再說了，這家的味道，是全城最好的！上次我和公司經理來過，真的很棒呢，當時我吃的時候就在想，什麼時候要帶妮子過來嘗一嘗這個人間美味。”
妮子妥協：“好吧，既然凌哲你堅持的話。”
兩個人在侍者的帶領下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凌哲翻開菜單研究菜式，妮子則在對面無所事事地玩自己的手指。
“咦，你看那個人像不像鄭凌哲？”
“哇，好像真的有點像呢。該不會就是他本人吧。”
旁桌有人在竊竊私語，妮子敏感地捕捉到了。她扭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發現有兩個打扮得時尚潮流的女人在交頭接耳，還不時地往她們這桌看。
“嗯，真的很像呢，可能就是他本人哦，不如我們過去看個仔細吧？”
“絕對贊成！能夠和他合影真不錯，這麼可愛的小弟弟！”
運氣真不好啊，妮子想，在沒有引起騷動之前，想是趕緊走人吧！
“凌哲……”妮子開口了，“凌哲？”
凌哲抬眼看她，“怎麼了，妮子？”
那兩個女人站起來了，似乎打算往這邊走，妮子也站起來，拉住凌哲往外拖。
“妮子？！”
“快走吧凌哲，巫婆就要過來了！”妮子往那兩個女人的方向一指。
凌哲看看來勢洶洶的兩人，把手上的菜單一丟，和妮子手拉手跑了出去，把剛要趕來為他們服務的侍者嚇得目瞪口呆。
“發生什麼事了？侍者喃喃自語。
“跑了跑了！”
“快快，追上去看看是不是！”
那兩個女生跑了過來，想追上凌哲和妮子。
侍者攔住她們，皺起眉頭，“二位小姐要買單嗎？”
想吃霸王餐，沒門兒！
兩個女人忽然發現自己沒結賬，卻做出想跑路的樣子，一定會被人懷疑想吃霸王餐吧！尷尬萬分，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我們要買單。”
兩人掏出錢包，扼腕不已，心裏鬱悶得要死。
凌哲和妮子直到跑出餐館所在的那條街，才停下來，扶着膝蓋呼呼呼地喘粗氣。
“凌……凌……哲，你還說……還說你是個……新人，沒……沒幾個人認識你，結果……一出門就撞上了……”妮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凌哲很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倒霉。”
妮子笑起來，“呵呵，凌哲，你比你以為的要出名呢！”
凌哲笑一笑，又嘆口氣：“晚飯吃不成了，妮子，怎麼辦？”
妮子轉轉眼珠子，說：“嗯，我有辦法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吧。”
妮子叫凌哲在原地等她，自己大步向對方的商場走去。
她到商場挑了一頂棒球帽，又買了一瓶可以使皮膚變黑的粉。？？？凌哲有點不解。
妮子高興地說：“我來為你變身吧！”
妮子把凌哲的臉、脖子和露出來的手都擦上粉，又把帽子給凌哲戴上，凌哲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提議：“走吧！既然吃不成好吃的大餐，我們就去大排擋吃烤肉吧！”
凌哲同意了，兩人便朝大排檔走去。
烤肉們，我們來了！
眾人期盼的藝術節終於到了！！
妮子吃過早飯來到學校，學校里已經有很多人了。
到處都綴滿了鮮花，每個人都經過精心修飾，打扮得比平時隆重幾分。
妮子在學校里轉了一圈，心不在焉，覺得無趣，就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
她只緊張凌哲的表演，別的根本不在意。
“妮子，你怎麼在這裏？”
妮子笑起來，“是東旭哥啊！”
東旭在她身邊坐下。他今天穿着簡單的白毛衣和藍色牛仔褲，舉手投足充滿帥氣。
“不看錶演嗎？”
妮子把垂臉頰邊的頭髮順到耳後，說：“有點累了，就坐下來休息一下。”
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開來。
東旭打破一下，沒話找話地問：“對了，妮子，凌哲的表演是九點吧？”
“是九點，作為開場的節日。”提到凌哲，妮子總算不那麼拘謹了。
“時間也快到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妮子點頭說：“好啊。”
兩個人朝學校的禮堂走去。
大大的禮堂坐了個半滿，記者和攝影師早已各就各位。
“我們找個位置做下吧。這裏不錯，妮子，我們就坐這裏吧。”
“謝謝你，東旭哥。”
兩人坐了下來。
九點正，校歌響了起來，校長宣佈尚高的藝術節正式開幕了。
第一個節目就是凌哲的唱的《我的天敵》。
禮堂內燈光一滅，頓時一片昏暗。
一束燈光亮起來，隨着一個白影慢慢地移到舞台中心。
動人的音樂聲響起來。
這是一段柔情十足的旋律。凌哲在話筒架面前，低着頭。隨着前奏音樂慢慢結束，他帶着微笑抬起頭來，用帶電的眼神緩緩掃視左右，唱出了第一句。
他的聲音有着少年特有的清亮，配上白衣飄飄的樣子，讓下頭的女生為之瘋狂。
“鄭凌哲！鄭凌哲！”尖叫聲此起彼伏。
凌哲開始一句一句地唱，目光一直凝視着某個方向，充滿了深情。
妮子看見凌哲看過來，興奮地招招手，而東旭卻有點不是滋味。
“鄭凌哲！鄭凌哲！”尖叫聲連成一片。
唱到最近一個字的時候，凌哲拎起話筒，飄逸地一轉身，現出了背後的金鳳凰，音樂戛然而止。
“嘩——”全體為之嘩然。
“好漂亮的鳳凰！”
“哇塞，這衣服酷斃了！”
“那個鳳凰太炫了！這個衣服誰挑的？”
凌哲轉過身，笑着鞠躬，走向後台。
“鄭凌哲！鄭凌哲！”尖叫聲仍在繼續。
藝術節的部分節目在電視台播出之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很多人都被開幕式上白衣少年的舞台丰采征服，開始熱烈地討論起尚高的鄭凌哲。
連續三天，關於新人鄭凌哲的消息都高踞網站、報紙頭條。
而凌哲在藝術節上所穿的那套衣服也成為討論的焦點。許多時尚界人士都在猜測這套衣服是出自哪個名設計師的手筆。
凌哲更忙碌了。他要培訓、錄音，出席代言產品的會，還要接受各種媒體的採訪。
這一天，凌哲要去一家雜誌社接受採訪。
“什麼？我也要去？！”妮子驚訝地大叫起來。
凌哲笑了，“是啊。因為雜誌的編輯覺得你為我設計的這套衣服太棒了，要一併採訪你。”
“凌哲，我可不可以不去？”妮子不太樂意。
凌哲知道妮子內向膽小，安慰說：“沒什麼好緊張的。就是談一談設計理念啊，問一些問題罷了。”
“那好吧。”
3．妮子的秘密
凌哲和妮子來到雜誌社。在主編辦公室，主編問了凌哲一堆問題之後，把話題轉向了妮子。
“林小妮小姐，你為鄭凌哲先生設計的這套衣服，實在是太美太震憾了！”
妮子拘謹地笑笑，“多謝。”
主編又說：“聽說妮子小姐的父母都是知名的設計師？”
“家父家母確實是做服裝設計的。”
“妮子小姐從小就被薰陶，難怪這麼有靈氣。對了，朴小姐，你設計這套衣服的時候，內心是什麼一個想法呢？你把鄭凌哲先生的氣質抓得很准，太厲害了！”
妮子放鬆下來，笑呵呵地說：“您過獎了。我和凌哲從小一起長大，對他了解得比較深吧。”
“白色確實很襯他呢。你了，妮子小姐怎麼會想到用亮緞這種布料呢？”
主編和妮子開始談起時尚圈裏的一些現狀。
凌哲插不上嘴，只好面帶微笑地聽着，心思卻飄到老遠的地方。
……
“啊？你說什麼？”妮子略略提高的音量驚醒了凌哲。
主編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妮子小姐和凌哲先生是情侶嗎？”
“不，我和凌哲只是姐弟……”妮子解釋。
凌哲笑眯眯地打斷了她：“我們一起長大，親密得就像親人一樣。不過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畢竟我們還是高中生，談這個還言之過早……”
主編笑笑，說：“好啦，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這次的採訪就到這裏吧。凌哲先生，妮子小姐，麻煩二位了。”
“您太客氣了。”
凌哲和妮子相偕離開了雜誌社。
雜誌面市之後，設計師妮子的身份被揭開。人們都驚訝於妮子是如些年輕又如此富有才華。時尚界更把她和凌哲封為“明日之星”，肯定地說兩人日後必成大器。
妮子遠在法國的父母從手下員工那裏得知這個消息，十分高興，一改平日嚴厲的態度，特地打電話過來稱讚她。
被很少稱讚別人的父母肯定，妮子心裏又有幾分茫然，雖然她小時候的夢想是當服裝設計師，但是當她真正涉足這個領域的時候，她覺得好象心裏總是少點什麼似的。而且現在她更多的興趣是在家居上。
不過，這個秘密只有東旭哥發現了。除了他，誰也不知道。
“咦，這不是高一的那個林小妮嗎？”一個尖尖的女聲響起來。
“是啊，明日之星，年輕的設計師，怎麼跑這裏來了？難道是來找我們的東旭嗎？”另一個女生也酸溜溜地說。
妮子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在東旭的教室門口徘徊。
“既和明星鄭凌哲出雙入對，又和我們東旭纏夾不清的，朴妮子，看不出來手段這麼高明呢！明明是個婊子，卻裝得像公主似的，呸！”尖尖的女聲吐出的一連串狠毒的話。
“說什麼呢！”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來。
走廊另一頭，東旭臉色鐵青地站着。
“東旭~~~我~~~”
東旭從齒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聲音尖尖的女生縮了縮，往樓梯口衝去，另一個見情勢不妙，也跟着跑了。
妮子點了點頭，招呼道：“東旭哥。”
東旭看看走廊外的天空，再看看妮子，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妮子張了半天嘴才吐了一句：“我……我有些事情想和東旭哥談一談。”
“那你進來吧。”
東旭一邊拉着妮子往教室走去，一邊說：“裏面的人，都給我出來先，我柯東旭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東…東旭哥……”
本來在教室里午休或看書的學生紛紛照辦，一時間，偌大的教室里剩下他們二人。
東旭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着低着頭的妮子，“說吧，有什麼事？”
妮子深吸了口氣，道：“東旭哥看過雜誌上報道我和凌哲的事了吧。”
東旭扯一扯嘴角，說：“看過。然後呢？”不但看過，還看得很窩火，凌哲的那段曖昧不明的話，讓不人浮想連翩都難。
“東旭哥，我該怎麼辦呢？”妮子有些苦惱，“外面的人，還有我爸爸媽媽都肯定了我在服裝設計上的才能，但我卻覺得高興不起來，因為做服裝設計師並不是我內心最想過的生活。”
“這話不找凌哲說嗎？”
妮子有點吃驚，“凌哲？”
東旭有點冷淡地笑起來，“是呀，凌哲，你們不是親密得像親人一樣嗎？你有心事，不跟他傾吐？”
妮子咬唇，“不，凌哲他，並沒有了解全部的我。了解我這種心情的，只有東旭哥你，這世界上，只有東旭哥一個人看出了我的秘密。”
妮子的目光浮現憂鬱，“我沒有勇氣反抗父母，沒有勇氣向他們說出我其實並不想成為一個服裝設計師……我一直只敢默默地等着，等着有一天有人發現我的秘密……東旭哥，那個人現在是你……”
“妮子。”東旭長嘆一聲，手在妮子的頭髮上揉揉，聲音變得溫柔，“如果你不想要哪種生活，就要儘力去改變，也許現在沒有力量，但不代表以後會沒有。”他頓了頓，接著說：“還有，人是會改變的，什麼事物都是會改變的。現在不喜歡的東西，以後未必不喜歡，現在喜歡的，以後也未必會一心挂念着。與其東想西想地煩到自己，不如什麼也不想，快快樂樂地過生活。將來如何如何的，都可以將來去想。你才高一啊，何不把一切交給時間來決定？”
妮子她自小就被教育成目標要明確，認定了一條路就要走下去的那種孩子，第一次聽到這個的人生哲學。她好像忽然想通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東旭哥……”
東旭拍拍她的肩膀，“快上課了，回教室去吧。別想那麼多，晚上東旭哥請你吃飯。”
妮子低頭，“謝謝你，東旭哥。”
妮子轉身離去，東旭望着她纖細的背影，心想：原來觸摸到妮子內心最深處的是我呢，凌哲，雖然我在起跑上輸了你，但未必在以後不能追上去，妮子，我並不想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