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胖女生質問
當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邊圍着滿臉焦急的爸爸媽媽。
“我在哪啊?”我奇怪地看着爸爸媽媽,身邊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冷冷的顏色讓人恐懼。
“你終於醒了語胭,你不知道嗎,你從醫院樓梯上滾了下來,是你的同學打電話要我們來的。你現在有沒有事啊?嚇死爸爸媽媽了。”爸爸淚眼汪汪地看着我,而媽媽則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站着,我的家就是這樣,爸爸是典型的媽媽型人物,而媽媽是典型的爸爸型人物。
可謂是嚴重陰陽顛倒,有時候我在想,要是爸爸媽*個性能夠換下那該多好啊,我也不用每天受看着爸爸淚眼婆娑和媽*動不動飛來的一個栗子。
“沒事,呵呵。”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完了,孩子她媽,孩子是不是摔傻了,她竟然在傻笑。”見了我露出的一個微笑后,爸爸哭得更厲害了。
真受不了了!
“行了,哭什麼哭啊,孩子好好的有什麼事啊,一個大男人天天哭害臊不啊。”媽媽河東獅吼,爸爸頓時停止了哭哭啼啼,唉,這就是我的家人,很不可思議吧。
“語胭,哪裏不舒服嗎?”吼完爸爸,媽媽又忙着關心我。
“好像胳膊有點疼,腦袋有點疼,其他的還好。媽媽,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吧。”突然想起剛才的恐怖事件,我冷冷地打了個冷戰,在醫院我是一刻也不敢待了,太恐怖了。
“好啊,我也想回家了,這醫院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我一刻也忍受不了。”雖然媽媽和我想法一樣,可是媽媽這樣也太……唉,我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我可是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啊,最起碼她也要關心下我應該讓我歇一晚再走啊?
無奈我媽媽就是那樣子,永遠以自我為中心,在簡單地幫我整理了下衣服后,她和爸爸便扶着我走出了病房。
“對了語胭,給我們打電話的白立群,是你的同學吧,哪天你一定要替我們好好謝謝他,如果不是他打電話讓我們來,我們還不知道你出事了。”媽媽一邊走一邊對我說。
我嘴裏應着內心卻滿是不滿,要不是他讓我這麼晚回家我會出這檔子事嗎?歸根究底還是他的錯,他是罪魁禍首的源頭。
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千遍一萬遍白立群后,迷迷糊糊的,我又睡著了。
……
“豬頭,真笨……”
誰?誰在叫我?
睜開眼,身邊漆黑一片,那個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讓我找不到源頭。
“豬頭,從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豬頭。”那個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好像從我身後傳來。
我趕緊轉過身看向身後,可是周圍伸手不見五指,我什麼也看不見。
“誰在哪?是在叫我嗎?”
真過分,竟然叫本小姐豬頭,不想活了啊!
“你不就是豬頭嗎?除了你還會有誰?”
“我警告你,我不是豬頭,你為什麼不現身,快點給本小姐出來。”
我的話音剛落,不遠處飄來一陣嘲笑聲:“哈哈哈哈,我就是不現身,看你能把我怎樣?”
“乖乖的,站出來讓姐姐看下好嗎?姐姐買糖你吃哦。”我換了下對策,呃,怎麼感覺自己像在哄小孩子啊?
周圍沒有一絲聲音,暈,他該不會走了吧?
“喂,你說話啊?”
“豬頭,以後小心點,笨啊……”聲音慢慢飄向遠方,漸漸地,直到我什麼也聽不見。
漸漸地,周圍也亮了起來,四周的景物盡顯眼中。
當我完全看清楚周圍的景象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
“語胭,該起來上學了。”媽媽不辭辛苦地跑到我房間裏叫我起床。
我賴在被窩裏不肯起來:“媽媽,我今天不想去上學了,我想休息。”
“為什麼不去上學,不行,好孩子不能逃課。”
“媽媽,我昨天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現在腦袋好疼,你忍心讓生病的女兒去上學嗎?”為了表示我病情的嚴重,我故意裝出一副頭痛欲裂的樣子。
不愧是我媽媽,連我在想什麼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聽一聲河東獅吼,我不想去學校的美夢便在這個美麗的早晨毀滅了。
“王語胭,我現在數三聲,如果你再不起來休怪我對你使絕招。”
唉,世界上有兩種母親,一種是看着子女受苦哪怕知道她不是真受苦也會寵着她順着她,另一種就是即使子女真在受苦也要拿着鞭子趨趕他。
很不幸,我的母親就是另一種。
於是在這個清澈的早晨,不花五分鐘,我便在媽*嚴厲監督下乖乖地洗完臉刷完牙,然後拿着書包極不情願地走向學校。
外面的陽光普照着整個大地,路上枝頭的小鳥歡快地唱着歌兒,不知有多歡暢,而我卻無論怎樣也提不起勁,怏怏地走在學校的路上。
彷彿我的世界就是如此的悲慘,如此的黑暗,如此的見不得光。
唉,什麼時候我的世界才會一片光明呢?
什麼時候我才能遇到夢中的白馬王子呢?
王語胭,別做白日夢了,你何德何能配得上夢中的王子呢?
終於走進教室,我超級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桌前的一堆書做了相當棒的掩護,上午的課一個字都沒蹦進腦子裏,倒是看見丹婷一邊記着筆記,一邊還溜個神和我侃兩句。
天才就是這麼囂張嗎?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我繼續懶惰地趴着,任餘暉一點點地從我身上消失,直到放學,哪也不想去……
不想去那該死的醫院,一想起昨晚的恐怖事件,我就害怕得顫慄。雖然和白立群那傢伙相處有了一點點興趣,可是我天生怕鬼,要是今晚他再讓我那麼晚回家,那可就……
唉!為什麼我天生那麼怕鬼呢?
“王語胭,你要龜毛到什麼時候啊?”薛丹婷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揪本小姐的耳朵?
好痛啊!我揉揉耳朵,瞪着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她也不問問昨天有多慘,有沒有天理啊!
“別擰了,知不知道很痛!”我甩過她的魔爪,真疼啊,好像紅了一大片。
“你可是頂我的名字去的,你做的任何事都可能影響到我本人的形象啊!我已經打電話跟你媽請好假說你來我家補習功課,阿姨聽了好像挺激動的,我有點害怕,下次去你家會不會沒力氣回家了。”薛丹婷邊說邊幫我收拾書包。
這丫頭真洋陰險!把我的退路都給截了。
“唉!”我悶悶地嘆了口氣,看看四周,教室里已經空了,連根頭髮看不見。
教室果然是學生十大討厭的地方之首,名不虛傳啊!
我記得放學鈴聲好像才剛剛響過了一分鐘……
“小小年紀,嘆什麼氣啊!阿姨做菜的手藝真是沒得挑,吃得太飽走不動,我想你也背不動我,到時只能霸佔你一半的床位嘍。”敗了,敗了,最受不了她的招牌笑容,太具殺傷力了。
長得漂亮已經是最大的罪過了,還是我最好的朋友,還動不動就對我放電,這不是逼我跳黃河嗎?
幸好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恐怕已經撲過去了……
嘿嘿,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讓你脆弱得呼喊,在我的魔爪中變成痛哭的吶喊。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昨天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不過現在看你也沒什麼大礙嘛,反正伺候白立群也不是什麼花力氣的事,你就快點去吧。”
看看,這是我的朋友嗎?哪有隻想着自己不想着他人的朋友啊?
“秀逗了,愣什麼啊,快走啦,愛心便當我都準備好了。”不知何時從她手上變出一個粉色的便當。
排山倒海般的挫敗感朝着我準確無誤地奔了過來,
“薛?丹?婷!”我一字一頓咬牙說道。
真是折磨人啊,明知道我現在極其不願意去醫院,還為我準備好了便當,這不是逼我去跳河嗎?
“相信你,你絕對沒問題的!”丹婷好像真的很了解我的脾性似的,猛對我下藥。
“安啦,怎麼也不能把你的面子丟了,還有那出奇高的薪水,我去就是了。”我一手抓起便當,一手拎起書包,鼓足勇氣向醫院進軍,現在誰配合一下,放個義勇軍進行曲啊!
正當我好不容易鼓足了一百二十萬分與昨天的靈異事件作抗爭,以及做好心理準備與白立群對抗,突然一股強大的衝力把教室的門給沖開了。
哇靠,誰再敢低估女生的力氣,我跟誰急。
我有些傻眼地看着那麼好好的一扇門就這麼被擠掉了,心裏不覺可惜,懂不懂百年育樹啊!
“就是她。”一個女生一隻手抬起來指向我,用一雙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睛瞪着我。
第一感覺,來者不善啊!
我習慣性地擋住薛丹婷,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這樣保護着看起來柔弱的她。
“什麼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什麼就是我。”
我在心裏暗暗數了下,擠進教室的這群女生差不多可以排成一個隊伍,橫眉豎眼瞪着我的樣子似乎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
頓時,我的內心打起了大鼓。
大概有十個人吧,要溜的話,恐怕只有窗戶了……可是,這裏是二樓啊!
“你還抵賴,我都看見你進到白立群的病房了,別惺惺作態了,看了讓人噁心。”一開始指着我的女生,杏眼厭惡得好像看見了大便,還不屑地呸了一聲,很是鏗鏘有力啊!
不去當反面角色太可惜了。
好,看在本小姐今天心情不佳的分上,今天饒了你。
“哈哈,誤會,全是誤會,怎麼可能是我呢?看我,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我怎麼可能有資格去照顧白立群呢?”我滿臉堆笑的就差把最後一顆牙齒也露出來。
切!這叫大女子,能屈能伸。
好女子報仇十天不晚嘛!
我看向最前頭五大三粗的胖丫頭,一張大餅臉,擰着眉,兩條麻花辮子甩在身後,似乎也認為我的話有理,微微點了點頭。
惡,我再怎麼差也比你美上億倍,你還有臉點頭?
突然一個想法在腦中飛快成型。
“真的確定是我嗎?每天中午我可是在教室里睡得死去活來的,我班同學都可以為我做證的,再說……”我故意拖長音,猛地閃到薛丹婷的身旁,摟住她的肩膀,迅速得在她的左頰上啵了一口,聲音響亮得足以在教室里產生迴音。
此時,丹婷也相當配合得紅了臉,害羞地低下頭。
沒有一秒停頓,簡直是天衣無縫,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似的。
誰敢說我們不是絕配,我當場劈了他。
接着是便聽到她們竄到頭頂的抽氣聲。
哈哈,沒錯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原來是個同性戀。”話音剛落,緊接着是啪的一聲,那個胖丫頭毫不猶豫得就打了一開始指着我的那個女生一個大耳光。
我暗暗豎起大拇指,狠!
同時心也揪了一下,一定很痛吧!
活該,誰讓你多嘴,這是你的報應。
“對,對不起。”挨打的女生吃痛得捂着臉怨恨地瞟了我一眼,又趕緊對着胖丫頭低頭認錯。
“查不出那個陪在白立群身邊的死丫頭,你就等着死吧!”胖丫頭沒再甩那個女生一眼,而是用意味着警告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後甩着兩個大辮子,晃呀晃得橫出去了。
挨打的女生對着胖丫頭的背影連連稱是,然後跟在她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走了出來。
跟進來的女生們又匆匆地離開了,始終沒有一句台詞,果然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別讓我逮到證據,哼。”挨打的女生回過頭瞪了我一眼,然後扭着屁股消失在眼中。
她一定是1.0以上的視力,不然怎麼這麼相信自己呢!看來以後需要注意點才行。
“佛曰,當有人親你左臉時,你應該把右臉也湊上來,這就是所謂的平等。”我一臉色迷迷的就要去啵丹婷的右臉。
哼哼,誰讓你這死丫頭老氣我的,我就是要讓你嘗嘗本小姐的“厲害”。
“你這個假英雄救美還算成功,右臉留着下次用。”丹婷猛地一跳躲開了我的魔嘴,拚命推着我往外走。
“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你沒看見那幫恐怖分子有多嚇人啊!現在讓我去醫院,不如直接跑出去告訴她們,那個人就是我。”
開玩笑,我還不想受矚目到那種地步,如果說男主角確實是我的護花使者,那倒可以另當別論,可是白立群他……
“你會怕她們?呵呵,什麼時候你王語胭轉性啦?放心啦!那個醫院有後門的,沒人知道,你從後門進。”薛丹婷嫣然一笑,無邪得讓我看不出一點破綻。
她居然連後門的事都知道?……
我早晚有一天會栽在她的手裏。
我如此的確信。
相當的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