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彼此的約定
書法比賽過後,關於歐藏銀的那個真實傳言一下子變成了最荒謬的傳言,無論是帝鳳高中,還是恩弛高中,再沒有人談論這個惡作劇一樣的傳言了。可是,這個傳言是真實的,我很清楚。
就是因為它是真實的傳言,我才會覺得更加不安。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這麼說來,歐藏銀豈不是太可憐啦?難怪,難怪他上次怎麼都不肯去參加舞會,難怪凌子清和何聖毓總是守護在他的身邊……
不過,從此以後,我,丁可可,也是守護歐藏銀的一員了。
為什麼我當初竟糊裏糊塗、頭腦發熱地答應了凌子清的請求,還在歐藏銀面前說下了那麼義無返顧的大話?真要命!那不是意味着我這個“貪吃美少女”以後不能隨心所欲地吃東西啦?!
是的,就是這樣,尤其是在歐藏銀面前,即使我非常、極其、特別想吃東西,也必須壓抑住貪吃的衝動……只是,真那樣的話,我會不會也像歐藏銀壓抑嘔吐一樣,整個人突然暈倒呢?啊!真是頭疼!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哦?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是可可嗎?我是歐藏銀!”
嗯?居然是歐藏銀,這還真的讓我感覺很意外呢。
“可可,我想請你吃東西、去遊樂場、去海洋公園,今天你有時間嗎?”歐藏銀的聲音已經讓我感到無比溫暖了,呵呵,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誘惑”,任誰都會答應啦!
“好!你在哪裏?我十五分鐘后從家裏出發去找你,可以嗎?”
“我就在你家門口,我等你!”
什麼?這個傢伙已經來到我家門前啦!他到底想做什麼?說實話,讓他一個人在門外等我,似乎危險性更高呢!萬一他看見某個路過的女孩子正在大口大口吃東西,一下子暈倒了,或者嘔吐不止,我不是又闖了大禍?
“喂!你還是進來坐坐吧,我現在就開門!”
真要命!歐藏銀呀歐藏銀,你是一定要把我推到“火坑裏”,陷我於“不仁不義”之中,你才滿意,對不對?!掛斷手機,我立即打開了大門,果然,那個天使般的身影正佇立在和煦的陽光中……不過,他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奪目!
“可可,打擾了!”呵呵,該死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夠心平氣和地說著“客套話”!好,我認輸了,我承認,歐藏銀身上的那種平和與溫暖,大概是只有天使才會擁有的特質。
“你少來這套哦!”我不服氣地說,“明明知道自己忍受不了女生吃東西,還故意要在我家門口等我,你是不是想考驗我?想看看我的心地夠不夠善良?或者,試探我是不是真心守護你?”
“當然不是啦!”歐藏銀抱歉地笑道,“可可幫了我很多,還決定和清、毓那樣義無返顧地守護我,我真的很感動……今天我要好好感謝可可,所以,才特別來你家找你的……”
“知道啦!”我端了一杯咖啡給他,微微一笑,“嘗嘗看,這可是我親自泡的咖啡,上次凌子清說味道不錯哦。”
歐藏銀輕輕地端起咖啡杯,優雅地品嘗起來,而後用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地望着我說:“是很不錯!多虧了清的幫助,我才能找到這裏!”“我猜也是這樣!”我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輕聲在他耳邊說:“你今天是不是已經吃過葯了?不然,我可不會答應陪你去吃東西哦,我不想再看到你嘔吐時的痛苦模樣啦!”
“放心吧,吃過葯了,沒關係!”他溫柔地笑望着我,沉聲說道:“清、毓和可可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也不想讓你們再擔心了……”“那你就應該乖乖聽話,要好好聽我們三個的話哦!”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說:“等我一下,很快就可以出發啦!喂,我還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出去吃東西、去遊樂場呢,嗯,很期待呢!”
“是嗎?太好啦!我也很期待!”他那天使般的俊美面孔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柔亮的黑髮也在微微顫抖着,飛揚着……
歐藏銀,他真的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天使……而我呢,當然更幸運啦!因為,我馬上就要和眼前這位天使王子去遊樂場、去海洋公園、去開心地吃東西啦!
曾經,我一直以為與歐藏銀一起吃東西只是一個遙遠的夢,今天,我的夢想很快就要成真嘍!好激動ing!
哇!雪糕屋!那裏可是我最愛的地方之一哦!
歐藏銀果然了解我,不愧是我最欣賞的對手,不,現在是朋友啦!
“一杯柳橙汁,一個香草雪糕!”呵呵,美味的香草雪糕,我每次都不會放過哦!歐藏銀淺笑着對我搖了搖頭,溫聲道:“給我一杯冷咖啡!”
“嗯?你不要雪糕嗎?”我驚訝地睜大了雙眼,直直地盯着他,“這裏的香草雪糕最正宗啦,你不吃可是很大的損失和遺憾哦!”聽到我的話,歐藏銀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給我一杯冷咖啡吧,我不太習慣吃雪糕。”
我無奈而惋惜地嘆着氣,還有些不情願地撅了撅嘴。
哼!真是不明白他,難道他只是為了看我吃雪糕嗎?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如果他能夠和我一起吃雪糕、吃大薯片、吃爆米花,我會覺得更加開心和快樂……
不管了,反正他已經惹我生氣啦!我才不要理他啦!
當美味的香草雪糕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發一言地低下頭,自顧自吃起雪糕來。哈哈!難怪雪糕會成為很多貪吃女孩子的最愛,誰讓它如此美味可口呢。這可不能怪我哦,本來我就是個“貪吃美少女”嘛!能吃是福,有什麼可難為情的?!
“可可,你是在生氣嗎?”歐藏銀放下冷咖啡,用他那白皙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腕,輕聲問道:“因為我沒有陪你一起吃雪糕?”
“我才沒有那麼小氣!不要打擾我吃東西哦!”我稍稍甩了一下手腕,又低頭繼續我的雪糕之宴了。
奇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地生起氣來!其實,他吃不吃雪糕和我有什麼關係?何況以前我從來沒有勉強過歐藏銀和我一起吃東西呀!要知道,他一見到我吃東西就會嘔吐,我怎麼會頭腦發熱地因為這個而生他的氣呢?
呵呵,今天我一定是大腦短路了,怎麼這麼奇怪?
“可可,你不要這樣……”他拿起桌上的冷咖啡,溫和地望着我,“我從小就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不過,我會試着去做的,你可要多多陪我出來吃東西哦!”
什麼?他不是在開玩笑吧?陪他吃東西?難道他決定以後天天吃藥嗎?不行!凌子清告訴過我,那些藥物是會對歐藏銀的身體產生副作用的,我一定不能讓歐藏銀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喂!我沒有生你的氣,但我也不會經常陪你一起吃東西!”我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喝下一大口橙汁,瞪着他說,“還有,我以後不會在你面前隨便吃東西了,你……你也不要總是吃藥,知道嗎?”
“可可,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弱……”歐藏銀溫柔地笑道:“其實,只有最初的那一年,我吃藥比較多,後來很少再吃藥了……”
“你一直在忍耐嗎?”我簡直要鬱悶死啦!這個傢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會是一直忍到了現在吧?那他不是經常會暈倒,就像上次在我們學校一樣?
“也不能這樣說,我是想醫好這個病……”他又低頭喝了一口冷咖啡,那優雅的舉止引來了周圍不少目光,“其實,這應該是一種心理病吧,你說呢?”
下午四點鐘,我們準時來到了海洋公園的海豚表演場。
“歐藏銀,這邊!這邊!”我拉着歐藏銀的手,一直走向我們的座位,“嗯,就是這裏了,坐下看錶演吧!”
“好,還有買給你的薯片,邊吃邊看,你一定會更開心啦!”說著,他便將一大包吃的東西像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了出來。
“你……你什麼時候買來的?”我以光的速度轉動着自己的大腦,呵呵,我猜到了,“剛才去買票的時候?”
“是的,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歐藏銀眯起眼睛,笑着說:“很想和可可一起吃東西,所以就去買了,藏在‘流氓兔’的後面,你沒有發現吧?”
“哼!賴皮!耍鬼!”我扭了扭鼻子,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大兔兔,不服氣地取笑道:“哼!沒有了兔兔,我看你還怎麼做魔術師?”
“嗯,那還真的很困難啦!”他悠然打開一包薯片,遞到我的面前,柔聲說:“這是你最喜歡的原味薯片,也是清最喜歡的……清和可可的口味很相似呢,你們相處起來一定很開心?”
是吧,凌子清曾經陪我一起吃過幾次薯片了,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竟然也是由於“原味薯片之爭”引起的,呵呵,是不是很好笑呢?
“和凌子清一起吃薯片的感覺很好,很恬靜……但是,我更希望和你一起吃東西,只是那似乎太困難了……”我不想再說這樣沉重的話題,今天可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好啦!表演馬上就開始啦,邊吃邊看,很愜意的!”
“好!以後可可想吃東西的時候,記得找我哦,我會陪你一起吃的,這不是約定,是永遠的承諾!”歐藏銀的表情顯得異常認真,溫和含笑的眼眸中隱含着一股堅定和執著。
“嗯,我會記住這個承諾的!”我隨手拿出一片薯片,放在他的唇邊,“請你吃!要開心地吃下去哦,不然我會生氣的!”
他淡淡一笑,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其實,對於我們這些貪吃的女孩子來說,最快樂的時刻並不是自己獨自吃東西的時候,而是有人與我們一起分享美味的時候!
正如現在一樣,看着歐藏銀陪我一起吃薯片,看着他陽光般燦爛的笑臉,春風般溫暖的笑容,我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欣喜和感動。
離開海洋公園,歐藏銀不由分說拉我走進了一個籃球場。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來這裏?你約了別人打籃球嗎?”
面對着我那一連串的疑問,歐藏銀依然用他慣有的溫柔笑容做了回答。
“歐藏銀,你快告訴我!”
“可可,你應該還有更多的問題吧?”他那雙明亮的黑眸突然閃爍出攝人的光芒,“坐下來,我慢慢回答你,好嗎?”
“你……”
可能是天色變晚的緣故,這個小小的籃球場顯得很安靜,當然,除了我和歐藏銀,這裏根本沒有其他人。
歐藏銀拉我坐在籃球場一側的石階上,直視着遠方,顯得有些不可捉摸。
這樣的目光我見過,來自凌子清那雙淡藍如海水般的瞳眸,如一汪泓潭,我看不透,看不懂,因為,那裏面有着太多的困惑和秘密……可是,歐藏銀此時的目光為什麼也是那樣?是的,我覺得自己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懵懂的孩子,而歐藏銀就是那個讓我充滿好奇、想去尋求答案的天使!
“可可,這個籃球場是我和清、毓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不過,從六年前開始,我們三個人就很少來了……”歐藏銀扭過頭,溫和地笑了笑,“真的好懷念那時候的日子……”
“這麼說,你和凌子清、何聖毓從小就是好朋友啦?”嗯,難怪他們三個人的感情那麼好!
“對!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讀同一所幼兒園、小學、中學,直到現在的恩弛高中……”
“好幸福哦!不過,我也不錯,若琳和美靜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死黨’!”我驕傲地說道。不過呢,我這兩個死黨與凌子清、何聖毓比起來,還是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點就是她們有時候太“花痴”啦!
歐藏銀微笑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兩個都很幸運!”
“不對!我比你更要幸運,至少,我沒有經歷過你那樣的痛苦……”我默默地注視着他,眼圈竟然慢慢變紅了,“歐藏銀,如果以前知道你會害怕貪吃的女生,知道你會不受控制地嘔吐、暈倒,我一定不會在你面前吃東西,不會讓你一次又一次地嘔吐……何聖毓說得對,每一次的嘔吐,都是一種煎熬,是一種危險,都是我不好……”
“可可,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錯,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擔心,很難過……”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溫和的臉上竟帶着淡淡的哀愁,“有些人、有些事,我始終不捨得放開,因為,那些已經消逝的一切,再也無法追回來了,我不捨得讓曾經發生的一切永遠從心中消失……”
“……”
“清和毓都勸過我,但我一直做不到……可可,如果你最親的人、最愛的人離開了你,你會捨得將她從心中抹去嗎?”
“不捨得,一定不捨得!但”我怔怔地盯着身邊的歐藏銀,有些顫抖地說:“但那些無法挽回的一切,總是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忘的,即使是最親的人,也只能永遠留在我們的記憶中……”
“是嗎?總有一天,我們的記憶也會變得模糊不清,不是嗎?或者,想要留住自己珍惜的一切,只能用某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去交換吧……”歐藏銀的目光又一次停駐在遙遠的夜幕中。
“歐藏銀,你……”我不安地挽上他的手臂,輕輕拉住他的手,有些緊張地說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這樣說,但是,歐藏銀,我不想再看到你忍受痛苦的折磨……”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想到他臉色發白地嘔吐,想到他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我就會感到心痛不已。
“可可,我答應你,我會好起來的,看到你為我傷心難過,我會更加心痛……”歐藏銀溫和地笑了起來,伸手將我拉到他的懷裏。
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我幾乎有些沉醉了。我也用自己的雙手抱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我們就這樣擁抱着,在這個星光閃耀的夜幕下,緊緊擁抱着……
“鈴鈴鈴……”驟然間,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誰?該死的大豬頭!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破壞了如此浪漫美好的氣氛,真是太過分啦!
“可可,是清的電話!”歐藏銀始終沒有放開我,反而將手機放到我的眼前,那閃耀的屏幕上清晰地出現了一個“清”字。
不是吧?我在心中暗罵的那個大豬頭竟然是凌子清!哦,上帝,你又耍了我一次!凌子清是多麼完美的天使啊,居然被我大罵特罵了好幾次!凌子清,我不是故意罵你的,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哦!
歐藏銀拿起手機,低聲說道:“清,是我……好,老地方見……對,可可就在我旁邊……一會兒見吧!”
掛斷電話,歐藏銀拉起我的手,微笑着說:“可可,我們走,去見清和毓!”
“他們有什麼事嗎?”剛才聽到歐藏銀在電話里提到我,應該是凌子清有問起我吧。
“他們兩個很擔心我們呢。”歐藏銀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我上午吃的葯快沒有作用了,清和毓要我馬上回去,但我不放心你,我很想送你回家。”
“不要!我自己回去可以的,放心吧!”原來是這樣啊!別說凌子清、何聖毓會擔心歐藏銀啦,連我都同樣憂心忡忡呢。
“你自己回家我當然不放心,清會送你回去的……”
凌子清會送我回家?這麼說……雖然,我看不懂凌子清,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卻是我認為最可靠的人!對他,我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感……
當歐藏銀帶着我出現在凌子清、何聖毓面前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而且,他們都顯得有些焦慮和擔憂。
“銀,馬上跟我走,回家!”何聖毓一把拉過歐藏銀,同時向我點了點頭,“可可,明天見!”
“明天見!”望着歐藏銀逐漸離我遠去,我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好冷,好想重新依偎在他的胸前。
“可可,清會送你回家的,放心吧,以後我一定親自送你回去!”歐藏銀親切的話語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他又回到了我的面前嗎?是的,我看到了他那溫暖的笑容……我今天到底怎麼啦?在歐藏銀返回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竟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聽到歐藏銀的話,我只能拚命點頭,因為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更不想讓他再為我擔心。
終於,歐藏銀和何聖毓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凌子清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則出現在我的眼前。
“可可,我們走!”凌子清接過我手中那隻大大的“流氓兔”,淡淡地問道:“今天和銀過得愉快嗎?”
“嗯,很開心!”我的腦海中依然浮現着和歐藏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只是,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那就好!”凌子清淺笑着拉起我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過,我並沒有移動自己的腳步。
“可可,你怎麼啦?”凌子清也停了下來,直直地盯着我,“有什麼事嗎?”
“凌子清,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可以聊聊嗎?”
“關於銀的事情?”
“……”
“好吧,跟我來!”凌子清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淡藍色的眼睛突然黯淡許多。
不是吧?凌子清居然帶我向那個熟悉的籃球場走去。
“我們要去籃球場嗎?”
“對!那是我想帶你去的地方。”凌子清轉頭看向我,俊朗寧靜的面孔上帶着恬然的笑容,“也許,除了銀和毓外,可可會是第一個聽我講故事的人……”
“是關於你的故事嗎?還是,關於歐藏銀的故事?”此時此刻,我想了解的人到底是誰呢?歐藏銀,還是凌子清?不知道,連我自己都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如果可可願意做我的聽眾,我想,或者我會告訴你很多故事,很久以前的故事……”凌子清的淡藍色眼睛開始變得清澈起來,如天空中的星星一樣閃亮。
“嗯,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不過,我剛剛才來過這個籃球場,那裏應該是你、歐藏銀、何聖毓最懷念的地方吧。”這個籃球場是我所熟悉的,因為,它正是歐藏銀傍晚帶我來過的地方。
聽到我的話,凌子清驟然愣住了,天使般俊美的臉孔不期然地抖動了一下……
“是這樣啊……”他的聲音很平靜,很淡定,與剛才有着明顯的差別,“銀,他今天帶你來過這裏?”
“是的!”我微笑着點了點頭。
“可可……”凌子清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動不動地盯着我……
一分鐘,兩分鐘……不知過了多久,凌子清終於放開我的雙肩,淡淡地說:“可可,對不起,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凌子清……”
“別擔心,你想聽的故事、想了解的問題,銀都會告訴你的……”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如蜻蜓點水般拂過我的臉龐,溫柔得像春風一樣……瞬時,我便感到自己的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燙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歐藏銀和凌子清都在說一些不可思議、莫名其妙的話,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真要命!猜測別人的心事可不是我這個天才美少女所擅長的,但我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了,我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