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智修,好聚好散吧!
“我們……好聚好散吧。”終於說出來了,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眼淚也奪眶而出。
不能再呆下去了,我的嗓子怎麼也怪怪的了,不再憂鬱,我飛似的離開了洗手間。
“這不是陳智修女朋友藍貝嘛,怎麼一個人吶,跟我喝杯酒可以嗎?”一個滿身酒氣,穿着白色T恤的瘦高像猴子一樣的男人突然在我面前冒了出來,他沒穿校服,我看不出他是哪所學校,不過不管哪所學校,這個人鐵定是人渣就對了。
“走開,我不認識你。”我推開他要離開,可是又被拽住了,我就知道今天不該聽瑞夢那個死丫頭的話來舞廳,看吧,出了多少事……不過瑞夢現在在哪裏啊?快來救我啊。
“哎喲!嫌我沒有陳智修帥是不是啊?你就將就一下吧。”說著他拿了一個酒瓶硬塞到我手上,還噁心兮兮的和我說什麼“乾杯。”我干你個鬼,我頓時覺得一股氣沖向腦門,二話不說就把酒淋在了這個人渣的頭上,給他來個啤酒浴。
“死女人,敬酒不吃吃法酒,兄弟們過來,幫我按住她。”不是吧,他還帶着兄弟來,我這下完蛋了,禍闖大了。他那幾個兄弟長的肥頭大耳,整個一在世豬八戒,不過落在這幾個豬八戒手上我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把陳智修叫過來,這小子上次和我們有個過結還沒找他算帳呢。”其中一隻豬發話了,嘴巴可真臭,我不由得把頭扭向了旁邊。
“有本事自己去找,我和陳智修已經快吹了,他不會過來的。”
“快吹了?你騙小孩玩呢。”又一隻超級大河馬向我發問。
“這麼大的體積還說自己是小孩,真是太讓人噁心了。”反正我也跑不了,過過嘴癮也好。
“你是不是想讓我在你這張可愛的臉上留下什麼難以磨滅的記號啊?”河馬被我氣的暴跳如雷。
“都說快吹了,幹嗎還要我打電話。”
“真的很欠揍哎。”河馬已經不耐煩了,嘀咕一句以後,掄起拳頭朝我打來。媽媽呀!救命,你寶貝女兒要毀容了……
“不能打……”在河馬的拳頭離我還有一公分的時候,豬八戒突然伸出了他厚實的手掌幫我擋住了。
“你幹嗎攔我?”河馬余怒未消的看着豬八戒。
“打女人算怎麼回事啊?這不是我們乾的事。”八戒是這群動物當中最道義的一個了。
謝謝,謝謝,謝謝明事理的八戒,我在心裏不住的道謝。
“把陳智修手機號碼給我,我來打。”河馬又打別的主意了。
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告訴他們號碼,這群傢伙看上去都不是好人,智修來了只能吃虧,不行,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不知道。”我昂着頭說,怎麼有點寧死不屈的味道。
“不知道?你不是陳智修的女人嗎?”河馬又抓緊了我的手臂,不能再用力了,再用力就斷了。
突然,從廁所里傳來一陣叫聲,然後就看見一個身影沖了出來。任優優這個笨蛋,在裏面獃著不是挺好,幹嗎跑出來湊熱鬧,I服了YOU了。
“她已經快成為過去式了,我才是陳智修將來的女朋友。”不是吧大姐?你就為了說這個從裏面衝出來,廁所門有沒有給你沖壞呀?
“哎,這個女孩就是喬治萊特新來的轉校生——任優優嘛。”這是既前面幾隻動物之後的第四人,我暫稱他為狗熊。他認出了任優優,任優優也瞪着他。
“李則超?”任優優似乎認識狗熊,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在這邊幹嗎?”狗熊問。
“我要你們弄清楚,我——任優優,才是將來會和陳智修在一起的女生。”這女人是不是剛剛在裏面發酒瘋不過癮,現在跑到外面來過癮了?我可不會認為她是為了我捨身成仁;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在強調,我是過去式,她才是現在式。
“真是漂亮啊,喬治萊特怎麼凈出美女啊。”那隻色猴又打起了任優優的主意,色眯眯的向她靠近。
“皮膚可真好。”猴子的色像比剛才更加明顯,一隻手更是伸向任優優那紅撲撲的小臉。
“杵在哪幹嗎?快跑。”我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一樣,大聲提醒任優優。
這傢伙反應也快,急忙避開了色猴的魔爪,但是還是慢了半拍被抓住了。這下完蛋了,可能被摸的不止是臉蛋了。
“臭丫頭,挺義氣的嘛,想讓她先溜啊,門都沒有。”色猴面露凶像的看着我。然後把我和任優優推倒了一起,由河馬和豬八戒制住我們的雙手。
“給我陳智修的號碼。”
“我不記得了,而且他也不會來的。”摩羯座的人就是這樣,一旦拗起來,誰都拗不過他們。
“好,有骨氣。”猴子語氣一變。“真是一張SD娃娃的面孔啊,我就和你玩玩怎麼樣?”慘了,色猴又要大發色性了。
情況已經危機到了極點,那邊八戒和河馬正毛手毛腳的要佔任優優的便宜,這邊色猴的魔爪又向我伸來。55555……來人吶,救命吶,這就是我和佑俊暗箱操作的下場嗎?瑞夢,好姐妹快來救我,爸爸,媽媽,老師,還有死沒良心的陳智修,你們在哪呀……
“等一下!!”狗熊突然說話了,他臉漲的通紅,好像有話說。
“幹嗎?”色猴不耐煩的回應着,但是眼睛還是沒從我身上移開。
“放了任優優吧。”狗熊在說任優優的時候明顯帶有曖昧的味道,難道……
“開什麼玩笑,她找人來怎麼辦?”
“不會的,優優不會的。”優優……優優……叫的好親切啊,可是人家優優心裏可沒你啊。我這會兒似乎忘了自己身處險境,完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誰允許你叫我優優的,優優不是你叫的,寫的什麼狗屁破爛情書給我,我都要吐了。”任優優斜眼瞟了狗熊一眼,憤怒的說。
任小姐,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發瘋了嘛,好不容易事情有轉機又被你破壞了。雖然被狗熊喜歡是比較糗,但是……
“除非陳智修過來,要不一切免談。”色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那個色眯眯的目光又在我身上遊走了,真想把他的眼珠子給挖掉。
除非現在觀音菩薩現身,否則我們今天鐵定沒救了,我絕望的想着。奇怪了,任優優怎麼沒動靜了,是不是酒喝多暈過去了?不行,要反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可不想被這隻猴子碰到。我鼓了鼓氣,尖聲說道:“敢碰我們一下你們就死定了,我會讓你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哈哈哈!哈哈哈!!”聽了我的豪言壯語,猴子不但沒被嚇到,反倒放聲大笑起來。
“再問一次,給不給號碼?”
“不知道號碼。”看着色猴的臉在慢慢向我逼近,我只覺得一陣反胃。滾燙的淚水從眼眶裏掉落。恍惚當中智修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里。
“智修,救命啊……”是我叫出聲的嗎?是幻覺嗎?
“智修,他們欺負我,快來救我。”不是,不是我的聲音,看清楚了,是任優優在給智修打電話。這個蠢女人在想些什麼啊?她不知道後果嗎?是不是存心讓智修往火坑裏跳?果然,猴子看到這個情況立刻收回了那張噁心的臉,開始給他們的同夥打電話。陳智修,你要是聰明的話就千萬別來啊。
“對,馬上過來,上次和學校檢舉我們打架的陳智修要過來了。”猴子對着手機說。
此時的任優優還抱着電話不肯放:“他們欺負的我好慘,你快點來啊……我在舞廳後面的洗手間附近,快來啊……”任優優抱着電話泣不成聲,被猴子一把奪了過去。
“陳智修,識相的快點過來,你的新歡舊愛一起在我這裏,你給我馬上滾過來。”
“藍貝,我要聽藍貝的聲音,快點。”是智修,他說要聽我的聲音,他還關心我,我不禁一陣狂喜,可是,他要是聽見我的聲音就一定會來,不行,不能說話。想到這我閉緊了嘴巴。
“喂,和他說話,聽見沒有。”猴子惡狠狠的威脅着我,可是我抿緊了嘴巴,就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喂!!娃娃,是我,你在不在聽,娃娃!!娃娃!!”聽着智修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呼喚我的名字,我整個人都在顫抖。我在聽,智修我在聽,可是我不能發出聲音,我不能害你呀。眼淚流的更多了
“臭丫頭,你活膩了吧。”死猴子啪的一下給了我一耳光,“好疼啊!!”我終於還是沒控制住叫出聲來。
“娃娃,你怎麼了?娃娃!!娃娃!!”猴子滿意的把手機重新貼回到了自己的耳朵上:“怎麼樣,聽見舊愛的聲音了吧,要不要再聽聽新歡的聲音啊?哈哈哈哈……”猴子又發出了令人作嘔的狂笑聲。
“警告你,敢碰藍貝一下,我要你十倍的償還。”智修在電話的另一頭咆哮着。
“你來了再說吧。”啪的一聲,猴子合上了電話。
我低聲的抽噎着,不敢哭的很大聲,怕那幾個混蛋不耐煩又給我幾耳光就完蛋了。再看看另一邊的任優優,整個人已經迷糊了,獃獃的靠在牆角,一旁的狗熊默默的看着她。
…………
“那麼長時間還不來,是不是耍花樣?”河馬湊着猴子的耳朵說。
“我們這麼多人他能耍什麼花樣。”猴子得意的看看新到的人馬,陳智修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從我們惹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不知道瑞夢有沒有到處找我,江蔚希他們現在應該也在着急尋找任優優吧,哼!!給他們十個腦袋也想不到我和任優優兩個已經變成色狼的盤中餐了……
“放她們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陳智修來了,他心疼的看着我,我的心又是一陣顫抖。
“呀!!主角終於到了。”猴子有恃無恐的說道。
“有事情直接找我就行了,幹嗎搞那麼多事?”智修殺氣沖沖的板著臉,眼神更是冰冷到了極點,比冬天的冰錐還要犀利。我都給嚇住了。
“這個可不關我的事了,是她們兩個自動送上門的。”猴子的口氣還是那麼噁心。
“再說一次,算帳沖我來,把她們放了。”
“喲,你口氣不小,你有什麼能耐?”河馬可能已經有點害怕了,一邊大放厥詞邊一邊向他的兄弟身後躲。
“你來幹嗎?我自己可以解決的。”我抬着已經被打紅的半張臉衝著陳智修說道。
“到現在還逞強,就非要證明自己是標準的魔羯座嗎?”沒聽錯吧,他聲音有些哽咽,是為我難受嗎?
“智修,她們欺負我,你要幫我教訓這些兔仔子。”任優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像爬山虎一樣的攀在智修的身上了,剛才叫她跑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如此迅速啊,我心裏犯起嘀咕。
“你先出去。”智修先把任優優推了出去,然後又把把拉到了他身邊。“你也出去。”
“不行,是我招惹這些人的,現在把你牽連進來,我是不會出去的。”
“你在這裏只會礙事,快出去。”智修第一次這麼惡狠狠的和我說話,我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的生氣。
“不行,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的強脾氣又來了。
“聽着,馬上出去,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佑俊他們,聽見沒有。”他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悄悄的接過手機,打開了門:“不許有事知道嗎?”我又探回半個身子望着智修說道。
他堅定的點了點頭,門嘩的關上了,我瘋了似的在舞廳里狂奔,一邊用智修的手機撥號碼,一邊尋找着明城的身影……
“藍貝,智修發生什麼事了?”我回頭一看瑞夢和明城正在向我迎面跑來。
“喂?”佑俊的電話也接通了。
“佑俊,我是藍貝,你快來舞廳救智修,他快沒命了。”我邊哭邊說著,但是佑俊好像沒明白,一個勁的安慰我別哭,冷靜一點。
“電話給我。”明城實在看不下去了,從我手中拿過了電話,
“別哭,別哭。”瑞夢抱着我不停的給我安慰。
“……”
“瑞夢,你先帶藍貝回家,佑俊馬上帶人過來。”
“不行,我要呆在這裏。”除非看見智修安全的出來,否則我決不回家。
“你在這裏什麼忙也幫不上知道嗎?快回家。”明城把我和瑞夢推搡到了舞廳門口。
“回家去,智修不會有事,我向你保證。”雖然得到了明城的保證,但是我還是很忐忑。
“你也不能有事啊。”瑞夢一臉擔心的看着明城。
“放心,放心,我是長勝將軍。”明城自信的比出了大拇指,然後一轉身就鑽回到了舞廳里。
“任優優呢?”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女人。
“別提了,我剛才到處找你,結果碰到江蔚希她們在找任優優,就在我們像無頭的蒼蠅亂轉的時候,就看見任優優從廁所那邊跑出來,叫了一聲“救智修”就暈過去了。接着就看見你出來了。”
“那現在任優優怎麼樣了?”
“給江蔚希她們抬回去了。我們也回去吧,像明城說的,在家等他消息。”
“瑞夢,你擔心明城嗎?”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會沒事。”
一夜,整整一夜我都無法入睡,擔心着智修的情況。怎麼一個晚上都沒有消息呢?是不是已經被揍的不醒人事了?還是少了胳膊少了腿?我還是沒有辦法再繼續等待,下床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家門。
現在是早晨六點鐘,天色蒙蒙亮,我懷着那顆焦慮忐忑的心來到了北倫的校門口,為了不引起注意,我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外套,躲在他們門口的大樹後面。由於時間很早,現在學校門口還沒有學生。到底是冬天了,風吹在臉上有些刺骨,身體起了一絲涼意,我不由的緊抱起了雙臂。
“警告你,敢碰藍貝一下,我要你十倍的償還。”
他還是在乎我的,他在電話里叫喊的一直都是我的名字……智修,別有事啊!千萬不要出事……嗚……嗚……
鈴……鈴……鈴……
手機突然狂聲大作,我急忙拿出手機,可是來電話的卻是瑞夢。
“藍貝,快去醫院。”剛接通電話就聽見瑞夢尖細的聲音。
“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智修在醫院,聽說他們昨天打的很激烈。”
“智修傷的嚴不嚴重?”手機都快給我抓碎了。
“不知道,明城說的不清不楚,反正就知道他們進醫院了……”
瑞夢下面好像還和我說了些什麼,可我已經聽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要去找他,我要知道他現在的傷勢……我一路喘着粗氣跑到了醫院,剛進急診室大門就看見瑞夢、明城、佑俊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傢伙,應該是智修這邊的人。
“你怎麼來了?”明城對我的到來很吃驚,好像沒料到我會來一樣。
“智修呢?他人在哪裏?”我急於從明城口中得到智修的消息。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但就是不給我們探視,我們已經等了一夜了。”
“沒有大問題就是有小問題了,那嚴不嚴重啊?”我真是懊悔極了,要是昨天不離開就好了,想到這裏我鼻子又開始發酸了。
“昨天我回去救援的時候智修已經撂倒4個了,其他幾個也已經被揍的沒什麼力氣站起來了,智修當時也已經坐在了地上,後來佑俊他們來,我們一起把智修送到的醫院。”這傢伙一定瘋了,一個人挑戰動物團體。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招惹那些人呢?”佑俊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我低下頭擦了擦眼淚,一邊抽泣着,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聽完以後,佑軍和明城都把拳頭捏的泛白。說到這裏我自己都想把那群人殺了。
“他們那個老大怎麼樣了?”我壓低了嗓子問。
“哼!!聽說鼻骨斷了。惹怒智修的人沒什麼好下場。”
他為了我,把猴子的鼻骨打斷了?他真的為了我下那麼重的手?
“藍貝,不要哭了,智修不會有事的,我們昨天送他進醫院的時候他神智清醒的很,至於州立英華高中的那個傢伙等他出院了有他好看,我要讓他的鼻骨再斷一次。”
看來這群男生已經把打群架看成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真搞不懂這是哪裏來的價值觀。
“放心吧,沒事的,我和明城在這守着,防止那些人再來搗亂。你和瑞夢快去學校,放學再來吧。”佑俊安慰我說。
“瑞夢,你放學后也會來的吧。”在女朋友面前,明城撒起了嬌。
“是啊,會來的。”瑞夢的眼神很奇怪,她並沒有看着明城,倒是時不時的瞟一眼佑俊。
回到學校,我特地看了一眼三班教室,任優優果然沒來,估計這會兒在家悶頭大睡呢。今天一天的課程,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本來就沒有聽課的習慣,老師在上面說的口沫橫飛,我跟瑞夢卻倒頭大睡,遇到我們這種學生老師也真夠不幸的。
總算熬到了放學,瑞夢那個死沒良心的東西突然說什麼都不去醫院了,可憐我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往醫院走去。
說實話,現在的心情有些緊張,前幾天還發誓要陳智修給忘掉,現在又滿懷愛意的去看他,不知道他看見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探病是不是要帶禮物的呀,送花太土,我要與眾不同的。於是我跑到精品店買了一個水晶娃娃,看見娃娃他一定會想起我,這個禮物夠創意吧。
我興沖沖的捧着水晶娃娃來到了病房門口,好,要先敲門,可是進去的第一句話我該說什麼?不管了,進去再說。我深吸了一口氣,擰開把手走了進去,可是門裏的一幕讓我愣住了,智修昏睡在床上,任優優雙眼含着淚,滿臉深情的望着他,兩隻手也緊握着智修的手。
“咳咳……”我不想看着這一幕繼續上演下去,所以決定很不識相的打破氣氛。
“尋房嗎?”任優優都不回頭看我一眼,還把我當成了護士。
“不是,我來探病的。”聽我這麼說,她才回頭瞟了我一眼。
“你來幹嗎?”聽她的口氣好像還不歡迎我,這個女人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啊。
“廢話,當然來看智修。”我們倆之間充斥着濃濃的火藥味。
“在這裏說話回吵到智修,我們到外面說。”任優優終於放開了智修的手。我也明白我和任優優是應該好好談談了,所以並沒有提出意異,跟着她出了病房。來到了醫院的後花園。
“把智修讓給我。”任優優看着我的眼睛直截了當的說。
“辦不到。”我否決的也乾脆,她以為這是拍電影啊。
“我求你,我真的好愛智修,沒有他,我不知道將來的日子怎麼過。”任優優突的話鋒一變,眼淚汪汪的抓着我的雙手。
“可是我……”我真的沒有辦法說下去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哭的凄慘絕倫,就算以前恨透她,現在的心也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被他吸引住了,但是他好像很冷漠,看都不看我就直徑上樓了,從那天起,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只要在我看見他的時候我都會朝他笑,希望他能記住我。但是那個時候爸媽工作很忙,所以在那裏住了一年就又到了外地。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哭的多慘嗎……”想拿這種故事打動我門都沒有。
見我沒什麼反應任優優接著說:“到了外地以後我始終沒有辦法忘記智修,每天在房間裏折許願星,希望可以回到這裏。終於在我折到第十萬個的時候(十萬個?騙人吧!),又回到了這個城市,從回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打聽陳智修所在的學校,後來終於打聽到了他在北倫高中,可是父母讓我上的卻是喬治萊特,當時……我真的失望極了。”
我腦子進水了在這裏聽這個女人說這麼老土的愛情故事,可看她說的滔滔不絕,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出與禮貌我還不能打斷她,怎麼辦呢,摩羯的人就這麼有風度。
“一直到那天在學校附近,我看見他和幾個男生圍住了你,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好激動啊,想都沒想一下就沖了過去自報家門,結果呢,他依然沒有記住我,反而對你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你知道我多嫉妒你嗎?”我說她當時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挺身而出呢,原來事出有因。
“和我說這些幹嗎?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我還是相當冷血的,聽完了這麼長的故事居然還不為所動。
“把智修還給我好嗎?求你了,我不曾這麼求人,但是現在我……”她哭的更傷心了,我也並非真那麼冷血,一個女孩在我面前哭成這樣還是第一次,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沉默對待。
“你要我跪下嗎?要跪下才能同意嗎?”
“誒?”
我還沒做出反應,任優優已經雙膝着地了。這太瘋狂了,為了一個男人她居然真的跪下求我,除了讓我震撼至極以外,心裏也很難受。為什麼自己喜歡的人卻不能和他在一起,為什麼我和智修之間要跑出個任優優?花園裏只聽見她凄慘的哭聲,我應該怎麼辦?成全他們嗎?聽她說完那個故事,我覺得自己好像成了第三者……呼……閉上了眼睛不想面對眼前的一切。
“你真的那麼愛他嗎?”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麼聽來我好像真的要退出一樣。智修平時罵的對,我真是笨蛋、蠢豬、白痴!!
“嗯!!嗯!!”她這下反應到快了,頭點的搗蒜一樣。
“那我呢?我也很愛他怎麼辦?我也忘不了他怎麼辦?”我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感情。
“請你……請你埋在心裏,請你永遠的埋在心裏。”回答的倒是不含糊。
我等於白問了那個問題。
“今天……今天讓我再見見他吧。”好不容易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今天是最後一次嗎?”
“是!!”我最終還是失敗了,敗在了任優優的苦苦哀求上。
“那我們上去吧。”任優優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擦掉眼淚,露出了笑容。要是這會兒我突然反悔,她是不是又會重新跪下啊?
我們回到了病房門口,任優優再一次的囑咐道:“你說的,最後一次了。”
“…………”我沒出聲。
“你不可以反悔的,啊?”見我猶豫,任優優又開始發揮苦情功了。
“行了,同樣的話不要重複說。”逼着我離開智修已經夠卑鄙了,連最後的見面也不讓人安生。
任優優想推門進去,可被我攔住了。
“你不要進去,我想和智修單獨呆會兒。”
“你不會想……”她開始緊張了。
“我在想什麼不會讓你知道,如果你不讓我單獨進去的話,我馬上推翻剛才的話。”我狠狠的威脅着任優優,她瞪着那對漂亮的大眼睛憤憤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很氣,但是現在主動權在我身上。
“好,你要遵守約定。”她不甘心的放開了門鎖,我輕輕一推走了進去。
“我不要打針,出去。”陳智修神經質的大叫一聲,看來他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挨了不少針了。
“大男人還怕打針,你羞不羞啊?”我的開場白順利了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來傷的不清,右手纏着繃帶,左腿打着石膏。在看見我的一瞬間他的表情僵住了。
“聽說你超了不起,基本上都是被你打趴下去的,其中一個鼻骨都斷了。”我故作輕鬆的扯一些有的沒的,真不知道怎樣進入主題。
“怎麼樣?沒有好一點?”
“……”
“你的喉嚨沒受傷吧?幹嗎不說話?”
“為什麼去舞廳,那種地方也是你去的?”真是死性難改,和他在一起以來問我最多的就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那樣,他改名叫十萬個為什麼算了。
“去發泄情緒。”我老實的回答。
“我不喜歡你去那種地方,以後不許去。”看看,典型的12月26號的摩羯座,充滿了霸氣。
“以後去不去就是我的自由了,你也管不了了。”我終於要進入主題了。
“你什麼意思?”他一臉茫然。
“智修,我……我們……”我開始哽咽了。
“我們……好聚好散吧。”終於說出來了,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眼淚也奪眶而出。
“……”智修什麼話也沒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他灼熱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烤化掉。他的睫毛好長,就像我第一次看見時的一樣,睫毛長而上翹,是包括連我在內的女生都想擁有的睫毛,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好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鬧完了沒有,鬧完了沒有。”陳智修一聲怒吼,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左手把床頭柜上的東西通通掃到了地上,病房裏頓時噼里啪啦一陣響,任優優隨即沖了進來,看來她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
“智修,你沒事吧?”她關切的問道。
“你先出去。”陳智修面無表情的低吼着。
“不行,我不要出去。”好不容易衝進來了哪兒那麼容易出去啊。
“我要和娃娃單獨說話。”他還叫我娃娃,除了他以外任何異性都不能叫的名字。
“藍貝剛才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任優優這會兒來了膽子,聲音也放大了。
“智修,我們都洒脫一點吧,我累了,不想再拖下去了。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在我和佑俊之間尋找平衡點了。”
“這件事情等我們冷靜下來再說。”智修似乎在尋找後路。
“不用再說了,我決定了,再見。”瀟洒的轉身,我邁着沉重的步伐,帶着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離開了病房,我不能回頭看智修,只要一看他的眼睛我就會完全忘記和任優優的約定,一下撲到智修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