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們……在一起吧。不管多吃力……不管多困難……都要在一起。不要分開。”
為什麼會那麼做呢……這麼好……這麼好,我為什麼會那麼做呢……
沒什麼可猶豫的。也沒什麼可考慮的。恩真直接把頭埋在了他的懷抱里。寬恕啊或是什麼啊,都不需要了。就像民宇的話一樣,只要在一起就行了。只要在一起……
“我們……今後能在一起了嗎?會這樣嗎?是嗎?”
民宇輕輕抓住恩真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問。恩真好像不用再考慮似的,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把頭埋在他的懷抱里。但是他把她從自己的懷抱里推開。然後,用強有力的胳膊把恩真抱起來,要從噴泉裏面走出去。
“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行了吧。那樣你是不是又要逃跑了?”
“逃跑什麼呀逃……”
瞬間噴泉里嘩地噴出水來,兩個人一下子都濕透了。被民宇抱着的恩真,看着被水蒙頭澆下的民宇,呵呵地笑了。
“你……笑什麼……”
“不,沒什麼。”
“不過你……怎麼會瘦了這麼多呢?哇……抱了這麼久,還是這麼輕鬆。”
“什麼呀!”
“嘻嘻。本來做孩子的媽媽就是很吃力的事嘛。再忍耐一下。我們一起……”
“嗯……”
“嘻嘻。趕快回家去看看,我們的大媽到底瘦了多少?”
“你說什麼!”
“啊哈!這種事,當然是我應該最清楚了。胸變大了!哈哈哈。”
“啊!這個變態!”
“哈哈哈哈哈!”
“放下我!放下我!”
我們一定要像現在這樣……相愛。永遠互相更珍重更愛惜。沒有我,只有我們……在我們裏面……永遠在一起。到死……也愛你,由恩真。
父親,您贏了。您最終還是給了我最大的禮物后……離去了。現在才明白了。愛情……是用錢或用任何東西都不能買,也不能賣的東西。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有過的那些想法,所有的都是錯誤的……我們不是買賣彼此需要的東西的人,是平生少了彼此就活不下去的……人生的伴侶。永遠感謝您。終於又讓我們在一起了,感謝您。
愛就要像民宇那樣(1)
“啊!啊啊!”
“恩真……!”
聽見產房裏恩真痛苦的聲音,民宇坐立不安,咚咚地跺着腳。
“女婿,鎮定一點坐下吧。你比恩真還痛苦……”
“是啊民宇,先坐下吧……嗯?”
雖然岳母和自己的媽媽都讓民宇鎮定一點,但是民宇真的帶着像哭了似的表情開始大喊起來。
“岳母,這樣恩真會不會死了啊?已經8個小時了。媽媽,您怎麼能這麼太太平平地坐着呢?啊?”
“民宇,叫你鎮定一點。”
民宇認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的兩位老人非常冷酷無情。她那麼痛苦,那麼吃力,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這時哥哥和嫂子氣喘吁吁地跑到了產房門前。
“弟弟!”
“民宇!”
抱著兒子赫跑進來的兩個人,看着像要哭了似的,不,是已經滿眼淚水的民宇,大吃一驚。
“什麼呀……嫂子,生孩子時本來就是這樣嗎?本來就是這麼疼嗎?是嗎?”
“弟妹非常虛弱嘛。所以會更吃力……”
“大兒媳!”
正說著,忽然媽媽叫了嫂子一聲。妍喜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民宇,想“原來我說錯話了……”趕緊閉了嘴。天哪,彷彿被刺傷時都不會流一滴血似的我們的民宇,竟然哭成這樣……聽了恩真非常虛弱,所以會更吃力這一句話,民宇的眼淚嘩嘩地湧出來,哭着。
“弟……弟弟。”
“嗚!恩真,恩真!嗚嗚……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嗚嗚……嫂子,怎麼辦,媽媽,岳母,哥,怎麼辦!恩真要是死了怎麼辦?”
“女婿,恩真沒這麼容易就死的。雖然稍微有一點難產,但是醫生都說不用擔心呢。”
“岳母!嗚……”
民宇現在向岳母撲過去嗚嗚地哭着。岳母和民宇的母親好像已經勸不了他了似的轉過頭,哥哥鎮宇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弟弟的這副樣子,也無可奈何地轉過身。
“女婿,沒關係。沒關係的,所以鎮靜點……嗯?”
“岳母,我得進去。”
“什麼?”
“我得進產房去!”
民宇突然一下子站起來,任性地敲着產房的門,大叫着乞求讓他進去。所有人一起按住民宇讓他坐下的剎那。
“啊!”
隨着恩真的一聲充滿痛苦的叫聲傳出產房,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然後,一會兒之後,產房外的電子告示牌上,表示是兒子的辣椒燈,還有表示產婦平安的大笑的燈都亮了起來。
“是兒子!”
“弟妹也沒事!”
所有人都了了一樁心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管怎麼說,也是將近10個小時啊。心想現在民宇該沒事了吧,鎮宇走進民宇的瞬間,天哪,鎮宇不知所措地定在民宇面前。民宇正抓着產房的門把手,嗚嗚地哭着。
“讓我進去。嗚嗚……恩真,恩真……我得親眼看看。哥,讓我進去。我要親眼看看恩真。哥……哥……嗚嗚……”
“民宇,弟妹沒事的。表示沒事的燈不是亮了嘛。嗯?快起來。孩子也很快就可以出來了。要到新生兒室去嘛。”
“不需要那個小崽子!恩真……嗚……讓我看看恩真。嗚……哥……求你……”
哇,徐民宇竟然會說出求你這個單詞。鎮宇簡直是在用近乎敬仰的表情看着民宇了。真的是哭得洶湧澎湃波瀾壯闊,似乎比恩真還要累。
這時,護士抱着包在白色包裹里的孩子出來了。這種時候,一般的父親當然是先去看孩子了,是不是?但是民宇趁着產房門打開的機會,趕緊跑到裏面去了。
“產婦家屬!不許進去!”
但是護士的喊聲不起任何作用。
恩真感覺到了生與死交錯的瞬間。太疼了,實在受不了了,啊地大叫的瞬間,感覺到整個身體一下子解脫了出來,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痛快的一瞬間。然後緊接着,就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好像聽見外面有什麼聲音,但是眼睛也無法隨意地睜開,勉強看了孩子一眼,緊接着胎盤出來了。老練的女醫生清理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後又是感覺什麼東西出來了。一會兒,醫生說現在好了,好好休息吧,這時恩真才好好地把頭放在枕頭上,舒了一口氣。
“恩真!”
恩真以為自己在做夢。在夢裏,聽見了民宇的聲音,他正在靠近自己。可是這時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臉上已經成了眼淚的天下?重新揉了揉眼睛看民宇時,護士們都撲過來了,正在拉民宇。對,不是夢。
“產婦家屬!您怎麼能進來呢!”
“我就見她一面就行了!恩真!恩真你沒事吧?是不是沒事?”
“不能這樣!產婦感染細菌了怎麼辦!”
聽了這句話,民宇好像害怕了,趕緊跑到門外。打開門的瞬間,民宇看見與自己目光相碰的恩真平安地笑了。這時民宇的被淚水模糊的臉也皺了起來,像笑了似的,然後出了門。呵,那算是笑嗎……民宇看見恩真的安寧的表情,又嗚嗚地哭了。
愛就要像民宇那樣(2)
“哇,哇!徐民宇,你真的那樣嗎!嗯!”
“呀,李民宇!你這傢伙,你不能安靜點嗎?”
“嘻嘻嘻……漢傑,嘟啦啦啦啦!哎呀,真可愛。漢傑,看看你爸爸。你出生時,你爸爸看都沒看你呢!嗯?”
好久不見的李民宇來到民宇和恩真家裏,聽着漢傑出生時的事,一邊瘋了似的笑,一邊看着小孩。一直看着自從認識了恩真以後就有很大變化的朋友的樣子的李民宇,按理說應該有免疫力了,但是不是。那時民宇的樣子,不管什麼人看到,都會吃驚地。
“呀,不要總跟漢傑說我的壞話。你不說,由恩真還要每天說我呢,小孩都聽得到。”
“那麼。有什麼樣的父親會連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奔向產房的。”
“叫你住嘴!”
這時恩真拿着水果從廚房出來,搭話說。
“哥,沒聽說嗎?他在那天是真的哭了很多。,”
“由恩真。”
民宇用有力的聲音叫了恩真一聲,但是恩真看都沒看一眼,繼續說。
“什麼?你說徐民宇哭了?”
“都說了不是開玩笑。聽媽媽說的,說他一直哭呢。咣咣地砸着產房的門,大叫着馬上把門打開,我一邊生出漢傑,一邊還奇怪是什麼聲音這麼大,那麼吵……”
“呀,這傢伙沒把最重要的給我看啊。喂,沒把那些拍下來嗎?”
這時民宇的臉糗起來。
“呀……李民宇!你回家去吧。”
“怎麼這樣!你以為我是來看你的嗎?我是來看我們漢傑的。嘟嚕嚕嚕嚕嚕!”
“呀,這是我兒子?能不能放下?”
“哥,吃點水果吧。最近飯吃得不好嗎?怎麼瘦這麼多?”
“嗯。最近這傢伙只待在家裏,所有的事都要我來做嗎。呀,徐民宇,你把社長的位置讓出來了是吧?”
“瘋傢伙。”
“兔崽子,這孩子是你的兒子,你總這樣對孩子的教育可不好。總之你自己的兒子,在教育上要多費心了。”
“哦,你別說話了!你這麼能罵人,漢傑真的大了以後,都會學去的。”
民宇抱着胳膊,看着嘮嘮叨叨的恩真和李民宇。由恩真,真是如魚得水啊。兩人瘋了似的戲弄民宇。但是都是對的話,又沒辦法反駁。
媽的,平時兒子這個小崽子就把我的老婆搶走了,李民宇這個傢伙怎麼又跑到我的家裏獨佔我的老婆來了?
李民宇傍晚時才走。一直到晚飯時,一直在捉弄民宇。把睡著了的漢傑放在床上,恩真坐在梳妝枱前擦乳液,民宇盯着恩真看。
“漢傑,睡了?”
“當然。睡得好好的呢。你就在旁邊,怎麼還問?”
“你不會還要說今天因為漢傑不行吧?”
“什麼?”
“什麼,什麼!你明知故問吧?”
大喊一聲的民宇,一個人不停嘮叨着。媽的,生下孩子已經100多天了,這個女人光知道照顧這個小崽子,卻一點兒也不關心老公。即使餓了,也要先給漢傑餵奶,絕對不會給自己準備飯菜。不止這些,以孩子在同一個屋子裏睡覺為借口,一次也沒有做過愛。說什麼孩子聽到了對他的教育不好……
“漢傑醒了。你喊什麼呀?”
“媽的,我應該把這個小崽子給扔了!什麼呀!現在這算什麼呀!”
“沒道理地亂髮脾氣……”
“你真是的,你知道我們最後一次做愛是在什麼時候?”
“怎麼說呢,大概6個月左右吧……”
“喂,你怎麼能用這麼滿不在乎的表情說6個月呢?6個月什麼呀6個月!7個月都多了。”
“嗯……是這樣啊!”
“你沒什麼感覺嗎,師母?嗯?”
“民宇,你不累嗎?我整天都在照顧漢傑,又要做家務,所以都累得癱軟了。請等到漢傑稍大一點的時候再說吧……嗯?”
“這和疲勞有什麼關係?”
“一個是疲勞,再一個漢傑還睡在同一個房間裏呢,怎麼能那樣呢?真是沒道理。”
“那麼其他的夫妻都怎麼辦!”
“不知道,我的朋友們中,沒有結婚生了孩子的,所以不知道。”
“喂,你別裝蒜!”
民宇把一邊擦護手霜一邊說話的恩真一下子推到了床上。
“今天不能就這麼算了。”
“漢傑睡……嗯……”
民宇急切地靠近了恩真的嘴,恩真還沒有好好地說出一句話,就像塊石頭似地了。隨着他的手的深入,兩個人的衣服被一件件地脫下去了。正在這時。
“哇……”
聽到孩子地哭聲,恩真不可抗拒地起了身。即使是睡覺時,只要孩子一哭,都會馬上起來看。這是恩真新生成的習慣。
“啊……這小崽子……”
“漢傑啊!漢傑啊,怎麼了?快睡吧。”
恩真抱着孩子哄着。這時民宇皺着眉頭過來了。這個小崽子,只要是重要的瞬間,他就會這麼哭。
“好像有股臭味兒?快放下。看看尿布。”
“哦,是嗎?”
磨磨蹭蹭。民宇不停地嘮叨着,給孩子換了帶屎的尿布。當然一邊給他擦乾淨,一邊沒忘了在這個該死的小崽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這樣孩子又哇地哭了。
“你幹什麼!”
“啊,不知道!媽的……”
恩真重新給孩子穿上衣服時,民宇又歪歪斜斜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們兩個。剛才一邊擦一邊想,最鬱悶的事就是這個小崽子雖然是我的孩子,但是……是的,徐民宇對自己的兒子產生了一種叫“嫉妒”的感情。
看着衣服都穿好了,民宇想這回該可以了吧,於是躺在了床上,可是,天哪,這個女人!她竟然抱着孩子向床走過來了!
“干,幹什麼呢?啊?”
“能有什麼呀。現在得哄漢傑睡覺。得抱着他一起睡嘛。你明明知道不這樣他就睡不着……”
“哇……真是不想活了……”
“嘻嘻……安靜點兒,漢傑又哭了的話怎麼辦。”
真是雪上加霜,一張床上躺了3個人。緊緊抱着孩子的恩真,今天看上去真的格外地漂亮。哇,就像剛才所說,真是死了算了。
孩子呼呼地好像睡著了時,恩真可能是累了,也一起睡著了。但是一直睡不着的正常人徐民宇苦悶了好長時間,終於搖着恩真,小聲地喚醒她。
“呀,恩真!由恩真!”
“嗯……”
“起來呀!嗯?”
“啊……幹什麼……”
“讓你起來嘛!”
“……”
恩真想回答,但是又進入夢鄉了。怎麼辦,這事怎麼辦,民宇想了想,終於一下子抱起恩真,出了卧室的門。這時本來睡得正香的恩真,感覺到客廳的冷空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干,幹什麼?你現在要幹什麼?”
“你不是說漢傑睡在卧室里,所以不行嗎?”
一邊說民宇一邊向工作室走去。瞬間恩真後悔把工作室的簡易床給收拾了。雖然沒有拒絕他的意思,但是最近太累太吃力了。
打開工作室的門,將恩真放在簡易床上。民宇讓她連起身做點什麼的時間都沒有。他自顧忙着,但是實在太累了的恩真沒有任何反應,於是民宇輕聲說:
“脫衣服,嗯?”
“嗯……可是太累了……”
“就做一次。求你了!”
他連很少用的求你這個單詞都說出來了,恩真嘻地笑了,然後在他的手掌下交出了身體。是啊,他忍得也夠辛苦的了。
一下子像魔術似地脫光了衣服,民宇和恩真都成了裸體。生了孩子后似乎稍微胖了些的恩真,又開始瘦起來。民宇似乎很可惜似地,一邊愛撫她的身體一邊感嘆似的說。
“怎麼瘦了這麼多……真是要瘋了。”
“怎麼,瘦了好吧。不是嗎?”
“就算你的身體變得像大媽似的,我也不在乎。”
“嘁,說謊!!”
這時民宇撲哧笑了,溫柔地吻了恩真。
“大媽,你不這樣嗎?如果我變成了大肚腩,頭髮也禿頂了,你就不愛我了嗎?”
“呵呵……不好說。走着瞧吧。”
“哦!你說什麼?”
這時他用力地咬住了恩真的乳頭,然後說。恩真好像投降似的用兩隻手抱住他的頭說:
“永遠……愛你,你知道的。”
可能因為太久沒有這種關係了,下面很疲憊很吃力。但是民宇不理睬,繼續推進。
“啊……疼……”
“啊……啊哈……疼?非常疼嗎?”
民宇雖然關心歸關心,但是疼歸疼。
恩真露出吃力的表情,民宇不停地吻着恩真哄着她。
“沒關係吧?嗯?沒關係吧?”
“我因為你又要瘦了……”
“嘻……你又沒每天都讓我做,怎麼說是因為我。”
“每天做,還讓我懷孕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兩人做愛后,緊緊抱着聊天,忽然民宇說絕對不能再懷孕了,還使勁搖着頭。
“你再懷孕的話,我就死定了。”
“呵呵……為什麼?”
“生漢傑那天,你剛才像開玩笑似的和民宇說,但是我那天真以為會死了呢。以為到了世界末日了。不行,今後不行了。你再那麼痛苦,我死也不看。”
“嘻嘻,真的?”
“由恩真,又開玩笑地說。你,現在又在捉弄我呢吧?”
“不是。是在感謝。”
“還有一個。”
“又有什麼?”
“你,嘁!只有漢傑一個,我就像臭狗屎一樣,再有一個的話,哇,真是想想都哆嗦。”
“啊呀,你現在在嫉妒兒子呢吧?”
“好,是嫉妒,那漢傑是你一個人造出來的嗎?怎麼對我這麼無情。”
“知道了。以後會對你好……”
看着抱歉似地埋下頭的恩真,民宇珍愛地抱住最愛的老婆的頭說。
“我可笑吧。”
“有什麼可笑的?”
“嫉妒出生還不到100天的兒子嘛,我可笑吧。”
“呵呵……是啊,民宇的嘴會這麼說,是可笑。”
“可是怎麼辦。我討厭死漢傑把你搶走了!”
“以後漢傑會變成和你一樣吧?”
“會吧……”
淡淡地笑了,然後兩個人又互相看着,充滿愛意地吻起來了
“你說你會永遠愛我是不是,但是我……無法用言語來說。我的心……你明白吧?明白了吧?”
“明白。但是你老是恨漢傑可不行。”
“不要老提到那個小崽子。”
堵住老婆的嘴,民宇又抱住她。
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謝謝……
愛就要像民宇那樣(3)
5年後。
漢傑漸漸地長大了,搬家到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裏的民宇和恩真夫婦,正在迎接一個與平常一樣的周日早晨。
“起床!媽媽,起床!”
“哎呀。徐漢傑。你又周日一大早就吵醒你媽媽?!”
“叫你起床,媽媽!”
恩真生下漢傑后,還要養大他,所以一直在休學,最近才又開始上學。重新開始學習很疲勞,再加上本來就愛睡懶覺的恩真,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兒子漢傑拿着牙刷站在那裏。讓媽媽給他刷牙。民宇不知道在哪兒,沒在卧室里。恩真起來,拉着漢傑的手,正要去衛生間時,民宇一下子打開卧室的門,噔噔噔噔向衛生間跑過來。
“老婆,你已經起來了?再多睡一會兒吧!徐漢傑!你又打擾媽媽了?”
“沒有,爸爸喊什麼呀?”
徐漢傑,這個壞傢伙的臭兒子。民宇從這個小傢伙出生時起就擔心。以前一直到5年過去后的現在,着小兔崽子一直試圖獨佔他的媽媽!
“你怎麼對孩子這樣?”
“徐漢傑,來,和爸爸一起刷牙!”
“討厭!我要和媽媽一起刷!”
“和爸爸一起刷,你這小崽子。”
民宇一下子更靠近一步,抱起他,被他抱在懷裏的兒子用腳不停地怦怦地踢着他,他也不介意,向客廳的衛生間走去。
“啊!爸爸,我要和媽媽一起刷!”
“小崽子,你不聽爸爸的話?”
“我才不聽搶走媽媽的變態大魔王的話呢!”
就是這樣。這父子兩個只要有一點空閑時間,就會為恩真展開戰鬥。像現在這種情況?一周得發生一百多回呢。
“呀,徐漢傑。你就像男子漢對男子漢那樣,和爸爸談談。”
“好!我也認為我和爸爸需要這樣的對話。”
這小崽子究竟是不是6歲。民宇看着過於早熟的兒子,按住了額頭。拋開從早晨開始就問他們要去哪裏的恩真,民宇和漢傑去了家附近的桑拿房。脫了衣服,進了桑拿房,民宇和漢傑在一個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漢傑看着爸爸,目光充滿挑釁。
“徐漢傑,媽媽和爸爸是什麼關係?”
“夫妻!”
“那麼你和媽媽呢?”
“當然是媽媽和兒子了。”
“那麼你認為是你和媽媽更親近,還是爸爸和媽媽更親近?”
“當然是媽媽和我更親近!所以說爸爸總是從我這裏把媽媽搶走!”
“小崽子,怎麼會媽媽和你更親近?應該是爸爸和媽媽更親近!”
“媽媽和爸爸是0輩,媽媽和我是一輩嘛!所以說爸爸和媽媽沒有關係!所以說我和媽媽更親近!”
民宇揮汗如雨,看著兒子。這個聰明得讓人無可奈何的小傢伙。聰明是像我!哎,兒子的聰明也會成為一個多麼大的擔子啊。
“你,這是誰和你說的?”
“我們的金由琳老師說的!還有尹貞怡也是這麼說的!”
“尹貞怡是誰?”
“我們幼兒園裏我的女朋友。”
民宇差一點一下子脫口笑出來,但是他忍住了,繼續問。
“是你問的嗎?”
“哦!我想從爸爸那裏把媽媽搶過來,就去問老師了!”
“呀,媽的!你知道你是怎麼出生的嗎?”
“當然知道。媽媽把我放在她肚子裏10個月,然後我就出生了。和爸爸沒關係。”
瞬間民宇的臉上掠過勝利的微笑。
“播下種子,讓你進到媽媽肚子裏的人是爸爸,小崽子!要不是爸爸,你進不到媽媽肚子裏面去!”
“哎,別搞笑了!爸爸怎麼在媽媽肚子裏播種?不可能!”
這種時候,雖然民宇想就男人和女人的生殖器、懷孕的過程努力地向漢傑做一個說明,但是6歲的漢傑不管有多早熟,這也好像有些無理。結果是民宇只能聽着“爸爸不要說謊!總是讓我不要說謊,但爸爸自己卻說謊!所以說爸爸是變態大魔王!”這些話。
啊,該怎麼向這小傢伙說明呢?說明是自己製造出了他,一等功臣在這裏,說明這個事實!
漢傑和民宇在桑拿房裏經過長時間的討論之後,肚子咕嚕咕嚕響着回了家。剛一進大門就一齊喊:“拿飯來!”由此來看,兩個人是父子關係真的一點沒錯。但是,不顧這兩個男人拿飯來的喊聲,家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媽說她要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爸爸快點給媽媽打電話!”
趕緊給恩真打電話,她只說了句教授找她,所以急着去學校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媽媽說她去哪兒了?嗯?”
“媽媽說去學校了。”
兩個男人被虛脫感籠罩着,倒在了沙發上。兩個人打架還有什麼意思。當事人又不在。
“爸爸,可是我餓了。”
“那又怎樣。”
“爸爸……”
民宇看着漢傑輕輕地抓住民宇的衣角,露出求他給準備飯的表情,臉上滿是邪惡。
“爸爸要去煮方便麵吃!”
“啊!爸爸我也吃方便麵”。
“你自己隨便做着吃吧,媽的!”
漢傑想他總不會讓兒子餓着呢。但是民宇真的就讓兒子餓着了。漢傑的眼裏連眼淚都流出來了,追着民宇求情。但是民宇丟下一句“一頓不吃餓不死!”,然後端着方便麵,進了卧室,鎖上了,自己吃去了。
“爸爸,你太過分了!”
“怎麼,你不是說爸爸是變態大魔王嗎。變態大魔王煮的方便麵,你為什麼要吃??”
“我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