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就這麼淪陷了嗎？
不斷地靠近你，靠近你，感受到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和寂寞，當你的落寞盈滿我的雙眼，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掉進的你孤單里。
鄰居。馬俊緊緊地盯了我一段時間后，這麼告訴我。這兩天，我一直沉浸在馬俊的這句話中。我們真的只是簡單的鄰居關係嗎？騙鬼去吧！相信他的話除非我傻了！難道前幾天那麼狂喜、激動的感情都是假的嗎？雖然一下子冷淡了下來，可是我就算是個笨蛋，也會明白他冷漠的原因，不就是我把他忘了嘛！可是，可是，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嘛！
纏着老媽問了半天，可是老媽居然嘴巴閉得緊緊的，根本就是鐵板一塊嘛！氣死我了！難道老媽也被他洗腦了嗎？確切一點，凡是我知道的這有限幾個人里，從那天過後，就沒有一個人肯告訴我我的過去的！不是都希望我恢復記憶嗎？哼，現在居然這麼不幫忙。以為我稀罕么！
“沈雅賢，你這個死丫頭！給我出來！！！”
哇！正在想着馬俊，突然聽到敲門聲嚇得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誰這麼瘋狂地敲門啊？我努力瞪大眼盯着門板，天啊，再捶門肯定會壞掉的！
“喂！幹什麼呢？快來開門！你皮癢了是不是啊！？”
555，好恐怖哦，隨着敲門聲不斷加劇，我的心臟也不受控制地怦怦怦地亂跳個不停，怎麼來找我的全都是這麼暴力的人啊？
緊張兮兮地挪到門口，快速地從門鏡里瞄了一眼——
啊，這不是我那個好朋友慧英么？雖然穿得是誇張了一點，比照片上更漂亮了一點，可是就是她沒錯啦！不過這個裝扮也太前衛了點吧？好……暴露。
“哇呀！啊！嚇死人啦！”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尖叫起來！！！天啊，她居然把腦袋湊到門鏡上！！我的眼珠就這麼直直地跟她的對視上了！
“你要死啊？還不開門！看什麼看，不會開了門再看啊！！”
我暈，怎麼會有長相和性格這麼不符的人啊。我有點無奈地一把拉開門，把她放了進來。幾乎是一進屋，慧英就整個撲了過來！
天啊！我到底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有這麼打招呼的嗎？空中飛人嗎？
“慧英，下來啦！我要跌倒了！”>o<拚命地把這個女人從身上往下剝，可是，好重啊！這個變態居然更加用力地勒住我的脖子，真是瘋了！“慧英，我呼吸不開啦！！”天啊，她要謀殺嗎？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該死的，居然給我玩消失！不想活了嗎？！”
呃……慧英她居然哭了。拚命地摟着我的脖子，抽抽搭搭地挪下來，臉上的妝被她哭得慘不忍睹。
“對不起。”我有點自責地看着她，伸出手幫她擦了擦眼淚。有點感動，還有這麼一個人在乎我。感覺自己不是孤單的，我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起來，似乎心裏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傻丫頭，你哭什麼！”看見我哭，慧英突然破涕為笑，使勁掐了我一把，“居然給我玩失蹤！很好玩嗎？嗯？如果不是阿俊告訴我，你準備瞞我多久？”
啊？馬俊告訴的她？他們的關係很好嗎？她叫他“阿俊”，應該是關係不錯的吧？而且，慧英長得這麼漂亮，和馬俊站在一起應該很配才是——哎呀，我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他們關係好不好乾我什麼事！
“呵呵，對不起啦！”朝慧英傻笑了兩聲，突然想到她可能還不知道我失憶的事，有點小心地看了看她，“那個，慧英，我、我失憶了。”
這絕對是我第一次這麼小心翼翼地觀察別人的反應！！她會怎麼想？跳起來指責我？還是像馬俊那樣瘋狂地帶我去找回憶？在我還是記不起來后又冷淡得不理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想有個朋友，一個真正不嫌棄我，包容我，接受我的朋友。可以嗎？可以這樣嗎？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死了男人啦？失憶就是失憶唄，有什麼大不了的？”非常不在乎地揮了揮胳膊，還給了我幾個大白眼！！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一把揪住我的衣服，“那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我暈！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呀！怎麼反差這麼大呢？
“放手啦！我是看相冊時看到你的，媽媽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切！還以為你不認識阿俊倒認識我，害我亂興奮了一把，討厭。”結結實實揚手給了我一巴掌，又眉飛色舞起來，“算啦，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起碼你還能接受我不是么？”
就、就這樣？這也太離譜了吧？O_O怎麼說也是朋友嘛！不記得她了居然這麼無所謂？！而且還說得這麼粗俗，真是受不了她！但是，聽着似乎很不錯喔！甚至說得上喜歡……哎呀，我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傾向啊？
“呵呵，真的沒關係嗎？不記得你了也沒關係嗎？不記得那麼多共同有的事情也沒關係嗎？”~~~>0<~~我有點傻傻地問了出來，眼睛卻漸漸地濕了。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通通都沒關係！只要你還是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一千次，一萬次！我暈，怎麼說得我好像和你談戀愛似的！”嘟嘟囔囔地說完，突然揚手給自己了一巴掌！哈哈，真是服了她了！
“什麼呀！別亂說。對了，你怎麼好像都不奇怪似的？”這才發現這丫頭好像從進來到現在都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似的！我有點納悶地問了出來。
“當然是阿俊說的啦！我們還是在一個年級啦！對你的病都研究了一年了早就想過你可能會失憶的。不過阿俊那個笨瓜真是遜斃了，居然還是接受不了！”
研究了一年……我有點感動地看着慧英，拚命地忍住早就在眼裏打圈的淚，他們居然專門查找資料研究我的病，好感動。雖然還有點不知從哪蹦出來的別的情緒，可是，感動是確確實實的。原來，一直以來，都不是我在孤軍奮戰，還有這麼多關心我的人，守在身邊。可是，我卻忘了，不記得了，突然痛恨起自己的記憶來，為什麼會想不起來呢？為什麼要忘記這麼多的人呢？這麼美好的回憶，我怎麼可以忘？怎麼能忘！
“5555，慧英，對不起，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忘了你們了。對不起，不是故意的。”~~>_<~~我拚命地道歉，眼淚早就跑出我的眼眶一瀉千里了。心裏滿滿的感動和自責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死丫頭，你想害死我啊？幹嘛惹着我也哭？不會晚上躲被窩裏面哭啊！討厭！”說著又揚手給了我一巴掌！我敢斷定她絕對有暴力傾向！！怎麼才一會工夫就打了我兩次了！而且手勁還這麼大，疼死了！
慧英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猛翻包包，終於從一大堆口紅、唇彩、化妝品、小鏡子之類地零物件里翻出手機，噼里啪啦地猛按起來。⊙_⊙啊，真是開了眼了，不知道這丫頭本來就這樣還是長大了都會這樣，總之，看見這麼多花花綠綠的東西還真讓我眼花繚亂了！她本來就夠漂亮了，再這麼一打扮美得都沒邊了，不知道這丫頭在為誰打扮呢？會是……馬俊嗎？突然跳出來的想法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呢？
“慧英啊，你在和誰聯繫啊？”我也不知道話怎麼就從嘴巴里溜出來了！作為朋友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是吧？是這樣吧？我拚命地安慰自己，想給自己的行為找個借口。
“鉉宇哥呀，他是……呃，和我們很好的朋友，呵呵。”慧英很調皮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好像有點不對勁呢，怎麼感覺好像有事在瞞着我咧？鉉宇哥？“哎呀，趕緊在他來之前跟我說說你在美國的事，有沒有認識男人？要比阿俊和鉉宇哥還要帥，起碼要差不多才可以哦。外國人應該味道不同吧？哈哈。”
簡直要崩潰了！花痴！既然已經有兩個大帥哥了幹嘛還要知道別的？真是受不了她了！
“那個……鉉宇哥要來嗎？”
“嗯，當然啦！他一知道你回來了還不騎着掃把趕過來呀？他可是很喜歡你呢！”慧英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一溜煙跑到我的小卧室。“趕緊啦！把你美國的帥哥給我看！我都聞到了！”
什、什麼呀！真是服了她了！我有點無奈地跟過去拿出和Eric，Joe的合影，果然，這個丫頭一看到相片就哇啦哇啦地叫了出來！—_—#
“哇哇哇，好帥哦！果然國外的就是感覺不同，雖然分不出來到底哪個更帥一點，不過還是很有看頭的。喂，從哪裏認識的？這個高高壯壯地感覺還不錯呢！誰呀？”
低頭瞥了一眼，慧英正指着Eric呢！
“Eric啦，那天去逛街認識的。”—_—^外國人就是這樣，隨便在街上碰到了都能和你成為朋友，當時還以為他不懷好意呢！這麼想着，倒是有點想念他了，當時我回國這個傢伙還在那嗚嗚地哭起來了呢！呵呵。
“臭丫頭！你該不會是和他在談戀愛吧？要是這樣，我非劈死你不可！！”慧英突然跳起來，雙手插腰，氣勢洶洶地瞪着我！搞什麼呀？怎麼突然反應這麼大啊？
“沒有啦，朋友而已。”真是瘋了，就是談又怎樣？我都十八歲了好不好？難道國內還有誰在等我嗎？真是的。耶？突然意識到這種可能性，馬俊……會不會……“慧英，我以前……呃，有沒有和誰談過戀愛啊？”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問了出來，會是他嗎？
“當然有啦！要不是他你怎麼會接受手術，這不是明擺着呢嗎？”
啊啊，答案要出來了嗎？謎底要揭曉了嗎？我的心臟撲通撲通地快要跳出來了！
“是……是誰？”
“當然是——”慧英突然頓了下來，有點違心地笑了笑，“那個，呵呵，他不讓說耶！這種事你自己解決啦，真是的。別煩我。”說著朝我胡亂揮了揮手，正準備繼續埋頭看相冊，敲門聲響了。慧英風一般地躥了出去開門了。
為什麼慧英不告訴我呢？這種行事作風該不會真的是馬俊吧？有種興奮過後的疲憊感，搖了搖腦袋，跟了出去。
啊，好、好標誌的男人！簡直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嘛！臉白白凈凈的，眼睛水汪汪的，居然還是韓國少見的雙眼皮，鼻子挺挺的，嘴唇薄薄的，下巴尖尖的，整個臉部線條搭配地柔和得都能讓人流口水！天啊，怎麼會有這麼標誌的男人？！*O*
“雅賢，你終於回來了。”他有點激動地看着我，語氣雖然穩定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他的激動，眼睛一順不順地盯着我，嘴唇都顫抖了。
我獃獃地點了點頭，完全傻掉了！上帝呀，我真的沒辦法不震撼。我幾乎敢斷定，他是個很斯文很優雅的人，從他得體的裝扮和剛才的話中都能聽得出來。
“雅賢，你……怎麼好像……”他有點困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慧英，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OMG我剛才在幹什麼呀！居然對着人家這麼不害羞地猛瞧！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哈哈，得啦，鉉宇哥，誰讓你長得那麼好看，雅賢這丫頭剛開始認識你時不就這麼一幅傻獃獃的德行嗎？”慧英突然大笑起來，說得我和鉉宇哥都不好意思了。
“噢，對了，雅賢失憶了，和我們估計的差不多，所以她再次看到你還是起初那個樣子。”
“雅賢……”聽了慧英的話，鉉宇哥顯然受打擊不小，看着我，有點不知所措了。顯然，他也知道我有可能失憶的事，只是突然面對的時候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我有點凄慘地笑了，也許，最受不了的是我自己吧？
“沒什麼，鉉宇哥。習、習慣了。”突然而來的落寞讓我有種痛哭流涕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孤獨吧？心的孤獨。淡淡的，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雅賢，別這樣，堅強起來，你永遠是我們最喜歡的雅賢。”鉉宇哥慢慢走過來，輕輕地摸着我的頭，溫柔地說完，笑了。感覺似乎曾經就是這麼被他寵着的，很溫馨。
砰地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了！我和慧英本能地尖叫出來！直直地衝到鉉宇哥後面。看清了踹門的人後，我差點沒跳起來！馬俊！！憤怒地瞪着我們！我本能地拉緊了鉉宇哥的衣服，這傢伙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三步並作兩步地邁了過來，大手伸猛地把我撈了過去！
“啊，你幹什麼？放開我！！”>0<天啊，真是瘋了！他在幹嘛？我使勁拍打着他的手，真恨不得多長出幾隻手來。他都是這麼對待女孩子的嗎？把人抓來抓去地很好玩嗎？
馬俊不但沒說話，抓住我的手反而更緊了！！我憤怒地抬起頭，卻發現他眼睛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正憤怒地盯着鉉宇哥呢。
“馬俊，好久不見了。聽說雅賢回來了，所以就趕過來了。”鉉宇哥微微笑了，真是優雅得無懈可擊！我幾乎要拜倒在鉉宇哥的笑容下了，真是沒得說。*^_^*
“是啊是啊，呵呵，阿俊，你快放下雅賢啦！你要把她的脖子拗下來嗎？”慧英趕過來，啪地拍掉馬俊的手，及時解救了我。我差不多都要對她感激涕零了。哼，他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以後才不會老想着這個混蛋了呢！王八蛋，居然欺負我！我有點憤怒地邊揉脖子邊瞪他。明明都是有鼻子有眼睛的，怎麼層次差這麼多呢~
“你來幹嘛？”—_—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是不理我了嗎？現在又來幹什麼？
“阿姨說你一個人無聊，看來你玩得還不錯嘛！”這傢伙陰陽怪氣地說完，高傲地把頭給仰了上去。既然這麼不想來，就不要來嘛！切。
“我除了你這個鄰居，自然還會有朋友，總不能這麼多年就認識你一個鄰居吧！”下意識的，我把鄰居這兩個字說得很重，連我自己都聽得出來話有點酸溜溜的，不管了，反正就是不爽啦！
“你！”果然，這傢伙一聽我這麼說，氣得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瞪着我說不出話來。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氣呼呼地走掉了！什、什麼呀！這算什麼？我有點愣愣地看着他走的方向，眼淚不爭氣地撲簌簌地掉了下來。該死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在乎他的反應？哼，難道我喜歡整天對着他這麼一張冷臉嗎？
“好了好了，哭什麼嘛！好不容易見面了想不到還是這樣子，怎麼和以前一樣整天針鋒相對，真是夠幼稚的。”慧英跑過來對我一陣又捶又擦的嘮叨個不停，“對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嗯，就到我們學校去吧？大學和高中區別很大哦。”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跟着慧英和鉉宇哥出去了。
一路上，都在想馬俊那個混蛋。雖然他的反應讓我很惱火，不過卻莫名地有點窩心。起碼，最起碼，他還是在乎我的。這麼安慰着自己，漸漸地開始不恨他了。畢竟，聽老媽說我一個人無聊，他還肯來陪我不是嗎？
“哇，慧英，你們學校好大呀！”幾乎剛進去就發現了這個事實，比我以前見過的學校都要大很多呢！真不愧是韓國有名的醫學院。馬俊也在這所學校，看來他還挺厲害的嘛！
“那些人打扮得好漂亮啊慧英，上大學真好，不用穿那些死板的校服。”
“啊！”=^_^=真不好意思，居然看到一對情侶公然在校道上KISS，第一次撞到這種場面，我飛快地捂上臉，不敢看了。
“得啦，你有沒有搞錯啊？他們都不覺得害羞你在這不好意思什麼啊？真是夠笨的了。”慧英用力扯開我的手，無所謂地吼了出來。可是，人家就是害羞嘛！“帶你到我們教學樓去哦。”說著興緻勃勃地拉着我的手跑了起來。
站在慧英他們的課室里，我滿腦子想的竟然是馬俊！他會在哪個座位上呢？我下意識地朝最角落裏望過去，會是那裏嗎？陰暗的角落似乎很適合他的氣質，給人一種憂鬱、落寞的感覺，會是那裏嗎？
“慧英啊，你為什麼要念醫學專業呢？”突然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念頭會讓他們選擇了這個專業。或者是，讓他選擇了這個專業……
“我老爸是開醫院的，當然近水樓台啦！這是家族產業。”
“那……馬俊呢？”還是問了出來，慧英會知道他們口中那個人嗎？
“他啊，還不是為了——”我愕然地轉過頭看着慧英，慧英再次頓住了，“呵呵，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在乎得要死的人。”
“是他的……女朋友嗎？”
我緊緊地盯着慧英，強迫她不再迴避，而慧英也輕輕地點了點頭。終於知道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女孩子讓他牽挂着，我有點理不清自己的情緒了，似乎有點悲傷，又不是悲傷，淡淡的，揮不去，也抓不住……
能讓他這麼愛着，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莫名的，這種認知讓我所有的興奮都淡了下去。心裏空空的，感覺少了點什麼。
可是，為什麼我的失憶會給他帶來那麼大的傷害呢？我能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來，那是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掩蓋不住的悲傷。就像……紋身一樣，刻在他的身上，怎麼揮都揮不去，直到完全融入進他的身體裏。
馬俊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望着那排空蕩蕩的座位，我沉默了。
“想什麼呢？這麼投入？”
啪地一聲，慧英的巴掌非常不客氣地甩到我的肩膀上，害我立即從自己的世界裏跳出來。這個丫頭，不打人會渾身不舒服嗎？疼死了。
“喂！會疼的！”我拚命忍着就要掉下來的眼淚，憤怒地看着她！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如果整天被她這麼“虐待”，我的童年還不一片愁雲慘霧？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麼輕輕地一拍怎麼會疼？”慧英吃驚地瞪着我，為了證明自己打得的確不疼，又拍了我一下！
我暈！早知道她這麼證明，打死我也不會跟她辯駁的。—0—
“你那是什麼表情？鉉宇哥，你說這麼輕輕拍下去怎麼可能會疼？”對我的表現非常不滿意，慧英居然委屈地朝鉉宇哥抱怨？！
O_O什麼呀？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鉉宇哥。
可是，鉉宇哥似乎很不以為意呢！怎麼搞的嘛！—0—
“慧英，別忘了雅賢的病剛好哦。”鉉宇哥非常溫和地笑了，看着慧英，眉眼彎彎的。
“噢噢，我差點忘了！真是感覺不到，好像這丫頭一直以來都在我旁邊似的，哈哈。”*^——^*
這也行？⊙⊙聽了鉉宇哥的話，這丫頭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嘛！果然是花痴……
不過，聽了她這麼說，感覺似乎很不錯呢！她說感覺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離開過，呵呵。這種感覺，真好。
如果都是這樣就好了。
可是，似乎有人並不這麼認為呢，就像……馬俊……
“我不記得你們了，會不會很痛苦？會不會很希望我想起來？”我有點獃獃地看着他們，有點期盼，似乎又有更多強裝起來的無所謂。
會嗎？會這麼希望我想起來嗎？應該吧。對我和他們的過去，我一點都不知道。就這樣接受我，和接受一個陌生人應該是一樣的吧？沒有了共同的經歷，還怎麼談得上是朋友呢？
就像剛才，我對慧英的舉止這麼吃驚，可是，鉉宇哥卻表現地理所當然。如果是以前的我，應該會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吧？
“胡說八道什麼呢？都說了沒關係，你怎麼還在和自己過不去啊？”慧英生氣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眉毛都瞪起來了，“不就是一段回憶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們還這麼年輕，重新來過不就行了嘛！別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是啊，雅賢，我們都很開心能夠再次見到你，這麼健康地在我們身邊。你還是你，還是那個多愁善感又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的雅賢，根本沒有變呀！只是對過去的事情，有點陌生了，沒關係的，我們現在不是一樣也是朋友嗎？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我們強求就能完成的。”鉉宇哥溫柔地摸摸我的腦袋，眼光柔柔的，害我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我、我只是不確定你們到底怎麼想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個馬俊，都好希望好希望我能夠想起來，我好害怕看到他們那麼迫切的眼神。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每天看相片，可是，一點點印象都沒有。555，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很害怕你們也會因為我忘記了你們就不再理我了。”
在鉉宇哥面前，我似乎一下子小了好多。感覺鉉宇哥就像個大哥哥一樣，能夠鼓勵我，安慰我，開導我。而不像馬俊那個傢伙，整天看着我就像我是個透明人似的，總是拿那種期盼的眼神看着我，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死丫頭，你哭什麼啊？害我也跟着你亂哭，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啊？”慧英說完，張着嘴巴就哭起來。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地看着她。⊙⊙有沒有搞錯呀？她怎麼看起來比我還傷心呢？真是開了眼了。看她哭得那麼驚天動地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誰欺負她了呢～～
我傻愣愣地抬頭看了看鉉宇哥，不知道怎麼收拾這種局面了。
“慧英，沒事了，雅賢已經好了，你再哭妝都花了哦。”
“啊，不是吧？那樣會很醜的。”一聽鉉宇哥這麼說，正在哭得稀里嘩啦的慧英一下子跳了起來，慌裏慌張地猛翻包包。
乾淨利索地拿出小鏡子，對着照起來！！
O_OO_OO_OO_OO_OO_OO_OO_OO_OO_O
真是……沒話說了……
我無奈地翻了個大白眼，看了看鉉宇哥。鉉宇哥突然笑嘻嘻地朝我眨了眨眼！！！
嘶——
真是帥啊~~~
*^——^*難怪慧英每次都禁不住鉉宇哥的“美男計”，殺傷力簡直沒得說！！
我以前一定非常喜歡鉉宇哥，這麼溫柔體貼，還懂得怎麼哄人開心，不喜歡才怪呢！呵呵。
“鉉宇哥，謝謝你。”我由衷地朝鉉宇哥鞠了個躬，要不是鉉宇哥，我肯定會很傷心很難過很自責的。
“別客氣，能夠幫助雅賢，鉉宇哥很願意呢！”^_^
啊，真不好意思。鉉宇哥再次朝我溫柔地笑了。害我一時間眼冒紅心，臉蛋紅得都該當蘋果咬來吃了。
呵呵，有慧英和鉉宇哥這麼好的朋友，真是開心呀！至於那個馬俊，讓他見鬼去吧！該死的，居然嫌棄我！哼！
“什麼？！你真的這麼決定了？！”剛聽完我的話，老媽立即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吃驚地看着我。
真是的，這有什麼嘛！我只是說了句我要讀大學，很奇怪嗎？怎麼不僅老媽，連老爸都放下報紙研究我呢？我哪裏說錯了嗎？—_—
“是的。我想像慧英一樣讀大學。”用力地點了點頭，想想為了增加可信度，又點了點。
“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你居然要讀書？！比你老爸說要辭職讓我養他還要震驚耶！”老媽突然激動地跳過來抓着我的頭一通亂摸。還是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有這麼誇張嗎？
“你沒聽錯啦！到底可不可以嘛！”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媽媽立即就給你請家教，請最好的家教！哎呀，真是不敢相信，我們的雅賢居然也有主動念書的一天……”媽媽簡直像發現奇迹似的，一個勁地嘮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