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海是不怕雨淋的
難道真的有什麼悲傷的事發生在韓詩厚的身上嗎?
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孤獨?
對,孤獨。
好像原本完整的人被硬生生分開了,
和歌詞裏的一樣,被分開了。
難道他心愛的人離開他了嗎?
羅鋼漢推開門。音樂室里演奏貝司的那個背影看上去悲傷而孤單。果然是韓詩厚,他低着頭背對着我們站着,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很難受,心臟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捶了一下似的。
“韓詩厚,你打架也不叫我們,竟然一個人跑來練習?不是從來不獨奏的嗎?”千銀星笑嘻嘻地走了上去,一隻手不安分地搭在韓詩厚的肩上。
從來不獨奏嗎?為什麼?聽起來很投入,像上次一樣,聽了,讓人想流淚。那個憂傷的背影沒有動,依然沉浸在自己地音樂里。他的專註讓我幾乎看呆了。忽然很想走上去,抱一抱這個孤單的身影。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最近這麼愛為別人着想?難道真的變了?我又想起安小美今天說的那些話:
“朋友?哈~真搞笑,你不是除了我和哈路、哈珍,從不和別的人來往的嗎!!你說你永遠不會在乎任何人,你不會在乎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在乎你!-0-”
為什麼認識了韓詩厚、羅鋼漢他們,我變了這麼多呢?
“媽的,我就說,不能唱這首曲子,真是瘋了!”羅鋼漢突然嘀咕了一句,憤怒地瞪了我一眼。這首曲子有問題嗎?
“鋼漢,別這樣。既然詩厚沒反對,你也別鬧了。”一直在羅鋼漢後面的姚世漢用手肘拱了一下羅鋼漢,有意無意地掃了我這邊一眼。難道跟我有關嗎?
“那個……如果不練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還是拔腿走人吧。怎麼每個人都這麼詭異?除了花花公子——千銀星。
“喂,朴真賢,你加入樂隊是來看帥哥的嗎?嗯?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不過我們這裏可不養懶人喲~~”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真是可惡。
“千銀星,掌管天下的應該是女人。你不是只臣服在女王的腳下嗎?什麼時候開始對男人也這麼噁心巴拉了?”姚世漢不懷好意地看着千銀星。
“咯咯,你懂什麼?那不叫臣服,那叫尊重。我就是為女人而生,為女人而死的花花公子。誰讓我這麼帥呢?哈~至於朴真賢,你不覺得他比女生還女生嗎?哈哈。”這個該死的傢伙,大言不慚,真是欠揍。小子,今天我非讓你的臉蛋長出花來不可。我憤怒地瞪着千銀星,緊緊地握住拳頭,正準備給他一拳——
“好了,大家準備練習吧。”韓詩厚說的話總是蘊含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我愣愣地看着他,正好對上了那對黑眼珠,憂鬱而深邃,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的憂傷和這支曲子有關。他們幾個人,除了千銀星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包括潤英在內。
我躲開了那對黑眼珠,它們有種讓人心痛的力量,每次看到都會心痛,從來沒有過這種事情,忍不住想躲開。
“哈,詩厚,你很不厚道哦,為什麼每次都幫這小子說話呢?”千銀星語帶諷刺地看着韓詩厚。
“不過聽聽朴真賢的歌倒也不錯,呵呵,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和上次一樣不對調呢?”這顆雜草,看韓詩厚不理他,就轉過頭來諷刺我,既然不是很好聽,為什麼還要讓我加入呢?
我偷偷地瞄了瞄韓詩厚,他正面無表情地檢查他的貝司。我慢騰騰地走到中間,裝模作樣地做了兩下深呼吸,凱~謝啦謝啦,愛誰誰,不管了。
千銀星和姚世漢不說話了,開始調音。羅鋼漢也準備擊鼓了。潤英還在上課。音樂響了,今天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了,在動人的旋律中,我開始輕輕搖擺——
誰知道在每個人的夢裏,
會出現什麼樣的場景……
再次的感到心裏的痛,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呢?我睜開眼,尋找着疼痛的來源韓詩厚,他也正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不忍心看那對黑得像大海一樣的眼珠,我快速地低下頭,努力唱出早就背熟了的歌詞。
練習結束了,我輕鬆地吐了一口氣。
“哈哈,沒想到比上次有進步多了。”千銀星在我唱完后湊上來,又要說什麼呢?
“雖然還是跑調,起碼能聽了,咯咯。”就知道雜草始終是雜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怎麼會有話這麼多的男生?
“最好別在上台前丟臉,否則的話,哼!”羅鋼漢冷笑了一聲,拋出這句話就轉身走了。上台?什麼時候?我看了看韓詩厚。他正在擦着他心愛的貝司,那種專註帥得讓我窒息。
“小子,好好練習,如果丟了樂隊的臉,即使是詩厚護你也沒用喲,鋼漢會用他的拳頭對你的,咯咯。當然還有我們,咯咯。”姚世漢撩撥了下他那頭枯草一樣的頭髮,跟在羅鋼漢身後,屁顛屁顛地走了。
“我唱得是不是很難聽?”對着韓詩厚的背,終於問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感覺很脆弱。不會在乎別人的觀點,但卻想知道他的。
“不是,只是嗓子還有一點澀。千銀星說的是實話,你進步了很多。再努力練習幾次,你一定行的!!”詩厚轉身看了看我,嘴角勾出了一朵微笑?!真的是微笑,不是幻覺。
“可是——”
“大海是不怕雨淋的。”走過我身邊,他悄悄地說出這句話。突然感覺心跳得厲害。頭又開始疼了。
“等等!”啊,我居然叫住了韓詩厚。被這樣的自己嚇壞了,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對着再次面無表情看着我的韓詩厚,我突然忍不住問出了早就想問的話,“為什麼你總是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話一出口,自己先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看着他。
啊,我好像又看到他的微笑了,但一眨眼就沒了,換上了一種很悲哀的樣子。真的認識嗎?
“走吧。”抓起我的手走出門。他的手真的很溫暖,我獃獃地被他牽着,頭腦一片空白。
“啊,真賢!你到哪去了?真的和三年級的前輩打架了嗎?怎麼樣?是不是把他們打趴了一地?”安小美像只黃蜂一樣撲了上來,抓着我的胳膊鬼叫個不停。“噢,我真應該去給你拍照留念,你那漂亮的飛腿,你那……”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好不容易把那句“連男生也自愧不如的拳頭”吞了回去。
“安小美,放手!”這隻蟑螂,怎麼長了一對螃蟹爪子。費了很大勁,才把安小美從我的胳膊上剝下來。韓詩厚早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撲克臉,看了我們一眼走掉了。
“喂,真賢,你怎麼和他們走那麼近啊?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天啊,小美好可憐啊,居然就這麼被你拋棄了,555~”噢,我朝天翻了幾個白眼,怎麼不來一道雷,把這隻蟑螂劈成個啞巴,省了煩我。
“剛才是樂隊的練習。”實在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淚,還是跟她解釋了一下。
“真的嗎?就是那個‘旋風樂隊’嗎?”真是善變的女人,一下子兩眼發亮,該不會是——
“安小美,你又想怎樣?”我警惕地看了一眼這棵踩也踩不爛的雜草,該不會是又要騷擾我吧?
“嘿嘿,真賢啊,你們樂隊還收人嗎?”果然猜中了。
“你死心吧,就你這樣的——不合格。”
“不可能!我一定要進去!無論什麼,一旦被我看上,天塌下來也是我的!”啊,安小美的蟑螂名言都出來了,這下麻煩了。
“真賢,你沒事吧?沒有被三年級的前輩打吧?”上課的時候,羅流恩不斷地問着。雖然很煩,但是真的很感動。
“紫腦袋,你懂什麼啊?都說了我的真賢是最厲害的了,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啊?嗯?你看他哪裏有問題了?啊?”安小美憤怒地揮着手,嘰里呱啦地對着羅流恩,爭吵又開始了。實在受不了了,而且,安小美的嘴根本就是一個沒有開關的水管,萬一問起了樂隊的事,就更不知道怎麼應付她了。不想領教她死纏爛打的本事,我決定睡覺。
終於放學了。
我開始收拾書包。
“真賢啊,一起回家吧。”羅流恩熱情地邀請我,旁邊的安小美,像只母獅子一樣瞪着我和羅流恩。
“啊,不用了,我今天有點事。”實在是不想看到安小美撒潑了,頭疼。
“哈哈,我就知道,我家真賢是最乖的。真賢~我們一起回家吧~”安小美一臉得意地看着羅流恩,軟綿綿地靠過來。
我用力地抖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安小美真的想毀了我的高中生活嗎?
“滾開!我說過了今天有事,你自己回家吧。”我的忍耐到了極限。
“好嘛,怎麼又發脾氣?行行,我不纏着你了。”看到我發脾氣,安小美果然安靜下來。
羅流恩,對不起,因為不想傷害你。如果讓安小美盯上,你會死得很慘。那個魔女的整人手段絕對不是你能承受的,因為你是朋友,所以想護着你。而且,今天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想着韓詩厚演奏那首曲子的情景。總是忘不了,難道,真的有什麼悲傷的事,發生在韓詩厚的身上嗎?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孤獨?對,孤獨,好像原本完整的人被硬生生分開了,和歌詞裏的一樣,被分開了。難道他心愛的人離開他了嗎?還有羅鋼漢和金潤英,每次聽到這首曲子,都和平時不一樣。這首歌究竟有什麼故事呢?我想起羅鋼漢瞪我的那一眼,突然覺得很難受,像心被堵了一樣,悶得發慌。難道,這首歌的故事跟我還有什麼關係嗎?
抬頭,看到韓詩厚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人。
“韓詩厚,在等人嗎?”
“嗯,在等你。”
等我?為什麼?我抬起頭看着他。
“忘了告訴你,下個月學校每年一度的音樂節就要開始了,到時有我們的演出。”
什麼?音樂節?我怎麼不知道?重要的是我連站上舞台的勇氣都沒有,怎麼能做主唱呢?
“可是,我還沒練熟。”如果因為我給樂隊帶來損失,那麼還不如直接說出來,要不退出好了。
“不準退出。”韓詩厚冷冷地否定了我內心的想法,真是個恐怖的傢伙。“既然大家都認為你行,就證明你一定行。我說過,大海是不怕雨淋的。”再次,用那對黑眼珠看着我,似乎看到心靈深處去了。我的頭腦里再次出現了那些零星的片斷。
不要離開,好嗎?無論發生什麼事,請為我留下來。
突然從腦子裏冒出來的話,讓我更加用力地瞪着韓詩厚,抱住又開始隱隱作痛的腦袋。
“真賢,你怎麼了?又頭疼了嗎?”韓詩厚關心地扶住我,強壓下那股疼痛,我重重地呼吸了兩下,強迫自己不去想,不想就不疼了。
“對不起,最近老是頭疼,疼得厲害。”
“要不要陪你看醫生?”
“不用,因為,曾經失去過一段記憶,所以,會有一些零散的景象竄出來,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沒關係的,請不要擔心。”
“失去過一段記憶”,韓詩厚慢慢地重複着我的話,似乎受到了打擊,變得很沮喪。
“不提這個了,我們表演時就唱這首歌了,是嗎?”
“是的。”
看到韓詩厚沮喪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心痛。我決定振作,希望這樣能讓他感覺好一點。
“我會努力的,朴真賢絕對不會失敗,Queserssers!”我對詩厚綻放了一個無比陽光的笑容。
他的眼裏閃現出一抹亮光,摸了摸我的頭,轉身走了。
奇怪的傢伙,我是男生哎,怎麼能用這種親昵的動作,是表示寵愛嗎?雖然心裏抗議,但是卻感到有一種溫和的暖意在空氣中蔓延。
明天就要登台演出了,雖然這些天不停地練習,我的心裏還是有點慌。
安小美早就大張旗鼓的弄好了Fans團一類的橫幅。剛開始,安小美不斷地央求我讓她進樂隊。不過,除了花花公子對她格外開恩之外,羅鋼漢根本沒有考慮,樂隊領隊韓詩厚只說了句不缺人,就把這隻蟑螂排除在外了。呵呵。不過,這隻不死心的蟑螂,很快就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以“旋風樂隊”啦啦隊領隊自居,組織了一個聲勢浩大的Fans團”。
“真賢真賢,你看這個口號好不好?”安小美興奮地跑過來,在我面前拉開了一副橫幅——
“超強力旋風,超搖擺女生”?我幾乎是一下子暈過去。
“安小美,你是不是找死啊?那個搖擺女生是怎麼回事?”
“就是真賢你啊,呵呵。”我真是恨不得掐死這隻蟑螂。
“該死的,你成心的是嗎?不想活了?”我眯起眼睛,別給我闖禍,後果我可不敢保證。
“噢,呵呵。我忘記了,這就改這就改。親愛的,別生氣哦,馬上改好。”算你識趣。
果然,一會兒的時間,安小美再次捧着橫幅蹦了過來。
“親愛的,看看這次這個,真是酷斃了!!”
酷斃了?蟑螂設計的東西能好到哪去?
“超強力旋風,超魅力教主。”呵呵,第一次發現,原來安小美也是有些用處的。魔女的能力都表現出來了。
“怎麼樣,夠炫吧?呵呵,明天以後,我的真賢就會風靡整個世安高中,將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咯咯。”
“閉嘴吧你。”如果唱不好,被扔雞蛋的可能都有。
“哎呀,你是最棒的!!想想,這麼一群帥哥上台,立即形成以你們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的旋風陣勢,哈哈,到時天下就是我們的啦!”看着安小美激動地冒出心型火花的眼睛,還有那手足舞蹈的樣子,我真想踹她一腳,讓她清醒點。
旋風樂隊早就在世安高中揚名了,如果讓我搞砸了,還不如死了算了。尤其是想到韓詩厚那對憂傷的黑眼珠。
不管了,凱~謝啦謝啦(我也被小美傳染了,把愛誰誰變成了凱~謝啦謝啦),反正明天就塵埃落定了。
早上。7點鐘。家。
“啊,真賢,快點,再不起來就趕不上演出了!快點,快點!”
我還在夢裏的時候,三流漫畫家就心急火燎地跑上來,又吵又鬧地鬼叫。雙手也竄上了我的被子。
“嗯,幾點啦?”我懶懶地問她,有點有氣無力。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被角,這個火星人,竟然真的開始動手掀被子,MyGod!她明明知道我是裸睡的。我迅速地扔出了一串極具殺傷力的白眼。
“7點啦!!!”漫畫家好像完全沒有收到我的白眼,竟然變本加厲,擺出了呵癢的手勢,果然被我料中了。真是完全沒有創意我無奈地翻翻眼,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什麼構成的。
“演出時間是9點,你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嗎?”
“你是不是想光溜溜的見帥哥啊?啊?哈哈。雖然我不反對,不過,你真的考慮好了嗎?”真雅姐突然笑了起來。見帥哥?我疑惑地看着她。什麼意思?笑得這麼詭異,一定有問題,果然——
“噢,忘記和你說了,現在有幾個大帥哥正在我們家的客廳里等你起床,你們班怎麼有這麼多帥哥啊?怎麼以前沒見你帶回家來玩呢?”這個色女,色魔,色妖,兩隻眼睛只看得到帥哥,不過詩厚他們真的來了?我嚇得一躍而起,穿衣穿鞋,三十秒搞定,這大概是我十八年以來效率最高的時刻了。
打開門,我的頭“嗡”的一下大了三倍,黑壓壓的一堆人。
“啊,好可愛啊,剛醒的真賢真是太可愛了,像一隻貪睡的小貓,呵呵。”安小美這隻蟑螂怎麼也跑來了?!
韓詩厚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殺死人的魅力表情啊。羅鋼漢和旁邊的姚世漢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咯咯,朴真賢,你怎麼這麼懶啊?詩厚堅持來叫你真是明智的決定啊,咯咯,他怎麼這麼了解你啊?”
這麼聒噪的傢伙除了千銀星,不會有第二個人。他看了一眼圍在我身邊亂跳的安小美,“看起來你小子女人緣也不錯嘛!怎麼?男女通吃嗎?咯咯。”
這支雜草!
不過,韓詩厚怎麼會知道我有賴床的習慣?我眼珠一轉,正好對上了那對深不見底的黑眼珠,嚇得我趕緊移開目光,以免被吸進那兩個引發人無窮好奇心的宇宙黑洞。
“你們怎麼都來了?潤英呢?”
“她已經在會場上等我們了。不過,真賢,你怎麼能對我視而不見呢?我來不也一樣嗎?真賢你不能這麼偏心,555,小美好可憐啊,真賢居然不喜歡看到我~”
這隻惟恐天下不亂的蟑螂,居然真的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安小美,閉嘴!!”我吼了一聲。
“好嘛,不哭就是了。真賢,我們快點走吧,要提前一小時進場的,否則點名的時候不在就當作自動棄權了。”原來是這樣,難怪都來了。
“朴真賢,一定要唱好,否則的話就別回來了!!”出門的時候,真雅姐說。這個三流漫畫家,這樣算是在鼓勵我嗎?
“知道了。”我垂着頭應了一句。
學校後台,潤英在調音,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桔黃色的光暈,很漂亮。難怪羅鋼漢會喜歡她,連我這個女生也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了。是因為她能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嗎?
“你們來啦?快準備一下吧!”看到我們,潤英抬頭笑了。潤英的笑很特別,好像是用眼睛笑,很吸引人。不過,安小美好像不是很喜歡她,老說她在勾引男生。不過,總比她自己連女生都勾引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