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海風，陽光，海浪聲的映襯下，做了一回雷鋒的我感覺又回來了。剩下的十公里，我真的是很輕鬆的就騎過來了，雖然我到達自行車賽程終點的時候距離這個賽程比賽結束的時間只剩下了三分鐘，不過好歹我還算是幸運的趕上了。
“給，這是‘真鐵人’的號牌，長跑的過程中你必需把它佩戴在胸前和背後。”工作人員將兩塊上面印有真鐵人標誌的小塑料牌塞在了我的手裏。
雖然上面印着真鐵人的標誌，但是我怎麼看那兩塊號牌都象是超人才可以擁有的S標誌，它標誌着你已經擁有了超級力量！難道我的兒時夢想就這麼實現了嗎？
“喂，808號選手，你再不開始跑就來不及了。”一位好心的工作人員提醒了正處於幻想狀態的我。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我將號牌貼在了胸前和背後，開始了鐵人三項賽最後一段賽程，也就是組委會規定的15公里環形回歸長跑線路，跑完這一段也就可以結算鐵人三項賽的所有賽程了，但是我跑的完嗎？我非常的懷疑。
我沒有再多想，向著帶有標識的比賽線路跑了過去。
或許，人生之中的很多事情都不必多想，如果想多了，也許你在開始的時候就會放棄。
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鐵人三項賽中要數長跑是最難應付的了，一來是你不可能藉助任何的交通工具，二來你的生理極限已經顯現了出來。
漸漸的，我發覺自己的每一步都變的非常的艱難，每一步都好像有幾千斤的重擔押在身上一樣，沉重的讓我幾乎無法挪動。
鐵人三項賽絕對是所有正式比賽項目中最考驗人意志力的一種運動，長距離游泳，公路賽車，長跑，三項極度考驗人類耐力和意志力的運動項目要求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完成，所有完成全部賽事的運動員，人們都給他們奉上了一個極為榮耀的名字，鐵人。
“在不知不覺中808號選手江口不二子先生已經落在了隊伍的最後一位，下面我們再要他談談他的感受！”胡大不放過任何一個折磨劉得樺的機會。
“請你給觀眾朋友談談落在比賽隊伍最後一位的感受可以嗎？”胡大將話筒橫在了我的面前。
“……我……是你……爺爺！”我喘着粗氣罵道。
“對不起，剛才你說什麼？”胡大認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是你爺爺！”我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由於比賽的過於殘酷，這位江口不二子選手已經開始變的有些神智不清了，竟然對着全國的觀眾說出了‘我是你爺爺’這種沒有任何邏輯性的話，我剛剛提的問題是比賽最後一位的感受如何？但是他回答的卻是‘我是你爺爺’，如此可見，鐵人三項賽是一項……”胡大說到這裏，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猛的一下撲向了胡大，很快，我們兩個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拍別的選手！拍別的選手！”胡大對着攝像機高呼到，但是那個攝像師完全就無視胡大的吶喊，反倒將攝像機的鏡頭越推越近。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已經被胡大煩的抓了狂。
“我終於想起來了！你就是上次南京路我採訪過的那個瘋子！”胡大在與我的扭打中終於有所感悟。
“怎麼樣！我就是瘋子！瘋子打人不犯法！”我抱着胡大肥胖的身體在地上滾來滾去。
“救命啊！”看到我瘋狂的樣子，胡大終於開始感到了恐慌。
這時，一輛棄權車緊急的開了過來，上面下來一組工作人員將我們兩個硬生生的給扯開了。
“他是個瘋子！”胡大指着我的鼻子喊道。
“他嚴重影響了我的比賽，我要投訴！”我也不是好惹的！
“好了，都不要吵了！現在我跟你們出一道題目，誰答錯了誰就是瘋子。”一個領頭的工作人員自作聰明的提出了事情的解決辦法。
“好，你說！”胡大的頭髮已經被我扯成了雀巢。
“天上飛着九隻豬，被獵人打下來了一隻，一共還有幾隻？”工作人員提出了他的問題。
“當然還有八隻了！你當我是白痴啊！”胡大不肖的回答到。
“豬根本就不可能飛上天！就算飛上天了，加上被打下來的那一隻一共還是九隻！”我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好！確定了，這個穿西裝的是瘋子，同志們上，制服他！”工作人員一聲令下，七八條大漢一擁而上將胡大給按在了地上。
“冤枉啊！冤枉啊！我不是瘋子！他才是！”胡大咆哮着申冤。
“808號選手，耽誤你的比賽時間了，實在是對不起。”工作人員主動的向我道歉。
“沒關係，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嗎！你們一定要小心這個瘋子，剛才他差點就咬了我，再見了，各位！”我和工作人員一一握了握手，然後精神抖擻的繼續開始了我的長跑。
雖然胡大已經被我‘除掉’了，但是那個該死的攝像車還是緊隨着我，我跑的慢他們就開的慢，我跑的快他們就開的快，我停了下來，他們也停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你們就不能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嗎？”我索性停了下來跑到了攝像師的跟前。
“江口不二子先生，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主持人了，你就讓我們拍拍吧，很多選手都想我們給他特寫，我們還不願意呢！”攝像師繼續將鏡頭對着我。
“我真是服了你們了！游泳拍我，自行車拍我，就連跑步你們也拍我，我長的很帥嗎？”我已經不能再耽誤自己的時間了，於是我一邊慢跑一遍跟他們理論着。
“江口不二子先生，我們……”
“打住！請你們不要再叫我江口不二子先生了，這樣很容易引起公憤，讓別人以為我是一個日本人，你們還是叫我的小名，小江吧！”我提出了我的建議。
“沒問題，小江選手，其實剛才的游泳和自行車比賽我們拍攝你完全都是巧合，但是長跑我們可是接到了上頭的通知，說是海岸俱樂部指定要我們跟拍你的。”攝像師說出了跟拍我的原因。
“海岸俱樂部指定跟拍我？”真是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想的？算了，現在比賽第一，其它的事情等比賽完了再說吧！
因為考慮是在鏡頭的面前，所以我盡量的使自己跑步的姿勢優美一點，偶爾我還會模仿一些舞蹈的姿勢運用到長跑的動作裏面，但是漸漸的我才發現這些都不是長久之計，因為我體力的極限已經開始慢慢的表現了出來，這時，我距離比賽的終點還有整整九公里。
在我又強行的讓自己的腿部肌肉機械性的運動了一點五公里之後，我感到我的雙腿已經漸漸的失去了知覺。我的身後，一輛棄權車趕了上來。
棄權車從我的身後開到了我的前面，後車門打開了，一位頗有姿色的女性工作人員露出了她美麗的臉蛋。
“808號選手，看你的樣子好像支撐不住了，如果支持不住了就上來吧，我們這裏給你準備了好酒好菜。”說話間，這位女性工作人員向我展示着棄權車上的各種飲料和美味的食品，好幾次，我都被自己的口水給滑倒了，但是每次我都咬了咬牙，又站了起來，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比林巧兒的希望更加的重要！在林巧兒的希望面前，山珍海味算個屁！
“我不會放棄的，你們走吧！”我對着棄權車上的女性工作人員說道。
“看來我要使用絕招了！”說完，女性工作人員將自己的衣領迅速的松解了開來，她的酥胸躍躍欲出“只要你上來了，這些都是你的！”女性工作人員向我拋了一個媚眼，這一刻，我改流鼻血了。
“這個？可不可以讓我們商量一下，等到我比賽之後再細談，如何？”我用矯捷的步伐跟隨着棄權車，我的眼睛一刻也沒有從女性工作人員的酥胸上離開。
“真是不識抬舉！”女性工作人員將自己的衣領一緊，狠狠的將棄權車的後面‘啪’的一聲給關上了，然後棄權車裏發出了爭論聲。
“怎麼樣，我都說了他不會上來的，一百塊給我吧。”一個男人的聲音。
“剛才說好了是五十，現在怎麼變一百了？”女性工作人員的聲音。
“你剛剛明明說的一百！你怎麼說話不算話？”男人的聲音。
“我要是說的是一百，就讓我坐的車子開下山坡！”女性工作人員發誓到。
誰知道女性工作人員的誓還沒有發完，就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爆胎聲，緊接着，棄權車濃煙滾滾的衝到了山坡的下面去了。
“我靠！也太誇張了吧？這麼神奇？”我邊跑邊看向了飛駛而下的棄權車，還好，山坡不高，人和車都沒事。
沒事就好，我對着鏡頭瀟洒的甩了甩頭髮，然後又開始了我漫長的鐵人三項之旅。
由於返回南京路的長跑比賽線路是環形的，所以必須要經過一些很崎嶇的山路，那位跟着我的攝像師也是敬業，看見採訪車開不進來了就自己扛着攝像機跟着我跑進了山裡。
青山綠水，細水長流，跑着跑着我發現山上的風景着實是不錯，遠處的青山連綿起伏，近處的紅花爭艷妖嬈，不經意之間我看到了一處小亭子，這處小亭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眼熟？不是吧！這不就是那天我和大頭王還有程伯一起飲酒的那座小亭嗎？我怎麼跑着跑着就跑到這裏來了？我不會是跑錯了方向吧？我懷疑到，但是我看了看跟前的標識，沒有錯啊，難道這段線路也被組委會的人安排上了嗎？
正當我疑惑之時，一支由很多小朋友組成的啦啦隊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們高舉着標語，上面寫着‘劉得樺哥哥，加油！’，他們的領隊和組織者不是別人，正是我的恩師大頭王。
“劉得樺！加油，你一定能行的！”大頭王揮舞着手中的五星紅旗對着我喊道。
“劉得樺哥哥，加油！加油！”孤兒院的孤兒們也對我發出了無限的希望。
“劉得樺，你看見沒有，你現在就是這些孤兒的榜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大頭王對我提示到。
我現在就是這些孤兒們的榜樣？我忽然感覺到了肩上的重擔，我的步伐邁的更大了，為了孤兒院的孤兒們，也為了林巧兒，我必須努力！
“你們也要加油！長大了以後也可以和我一樣的棒！”我對着孤兒們舉起了勝利的手勢，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使命感，我現在已經成為了孤兒們學習的榜樣，想不到我劉某人也會有今天！我心裏漸漸的升起了一股溫暖的暗流，我感覺自己的體力再次恢復了，我馬不停蹄的沖向了前方！
就在我得意之時，我一個不小心滑下了山坡，我的大腿頓時被荊棘刺的鮮血直流，那一瞬間，我的力氣幾乎完全的喪失，看着自己的傷口，我在考慮自己能否繼續比賽？
“劉得樺，你沒事吧？”大頭王在警戒線的外面對着我喊道。
“劉得樺哥哥，你沒事吧？”孤兒們也對我關心的問道。
看着孤兒們一張張單純幼稚的臉，我的心疼和高興一起湧向了心頭，我看了看腿上的鮮血，又看了看充滿期待的孤兒們，深吸了一口起，然後將牙關緊緊的一咬，我又站了起來，我對着孤兒們高舉標語的方向大聲的喊道：“你們看見沒有？人生就是要跌倒了再爬起來，跌倒了再爬起來！不管未來有多麼困難，你們一定要跟命運抗爭到底，知道嗎？就象我一樣，永遠都不要服輸！”我對着孤兒們握緊了拳頭，然後大聲的喊着口號“我們就是要拼搏！和命運抗爭到底！抗爭到底！抗爭到底！抗爭到底！”在我口號的引導下，孤兒們也學着我喊起了口號“抗爭到底！抗爭到底！抗爭到底！……”
孤兒們的口號聲漸漸的遠去，但是我心中的烈火確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和孤兒院的孤兒們比起來，我的這點困難算什麼？跟林巧兒的傷病比起來，我的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我要努力，我要前進！我要奔向比賽的終點！
“想不到我們平時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兒子竟然有這種毅力。”劉母在沙發上已經開始激動的淚流滿面。
“是啊，看來你我都小看他了，他的確是我們的驕傲。”劉父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南京路大銀幕的下面，所有的人群都在為劉得樺歡呼加油，只有一位白衣少女默默的站在人群中哭泣，大銀幕上面的情景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忍心自己心愛的人流着鮮血繼續比賽，雖然她知道，劉得樺這樣做完全是為了讓孤兒們對未來充滿信心，但是她的心，還是痛到了極至。
還有三公里了，勝利就在不遠的前方！路的兩邊已經開始有些鐵人三項賽的支持者對着劉得樺搖旗吶喊。我已經聽不見眾人的歡呼聲了，我的世界已經變的一片懵懂，除了自己的呼吸聲，我什麼也聽不見。
跑，奔跑，不停的奔跑，除了這些，我的腦袋裏幾乎是一片空白。
跑着跑着，我又被一個什麼東西給絆倒了，被這一絆，我的知覺又有所恢復。
紅帽小丑！絆倒我的竟然是那個紅帽小丑！他現再正在地上爬行着，一旁的工作人員不停的要求他上棄權車，但是全都被他拒絕了，他的口中不停的自言自語着：“就等着這筆錢了，兄弟的醫藥費就等着這一萬塊錢了！”
看到這一幕，我鼻子一酸，然後默默無語的起身扶起了紅帽小丑和他一起並肩奔跑着。
“謝謝你，狗熊先生。”紅帽小丑艱難的對我表達着謝意。
“小意思，誰要大家都是兄弟呢？”我不肖的說道。
聽到我的話，紅帽小丑遲疑了一下，然後認真的說道：“對！誰要大家都是好兄弟呢？以後只要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在所不辭！”
“好兄弟，無需多說！”我們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默默的相互攙扶着一點點的向前挪動着。
兄弟之間就是要在對方苦難的時候相互幫助，然後在對方幸福的時候自動消失，這才叫做，真兄弟！
一路上有好兄弟相伴，不論多麼困難的事情都已變的不再困難，因為該得到的，我們已經全部都得到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我和紅帽小丑漸漸的接近了終點，還有五百米了，比賽的終點我已經可以看見了！
“兄弟，你看，比賽的終點就在前方！”我興奮的指向了比賽的終點。
“好兄弟，我……也……看見了，但是……我已經……”還沒有說完，紅帽小丑就已經昏眩了過去。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還有五百米就到了，你不能在這裏放棄，快點起來！”我用力的搖晃着倒在地上的紅帽小丑。
紅帽小丑沒有反應，看來他已經真的為兄弟用盡了全力！
一旁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對不起，請讓一讓，我們需要把他抬到車上去。”工作人員小心的對我說道。
“不行！他說過，他一定要得到那一萬塊錢！就算他暈了，我背也要把他背到終點，因為他是我的兄弟！”說完，我完全不顧自己到底有沒有體力就將紅帽小丑強行背到了背上。
“808號選手，以你現在的狀態，你背上他，你自己也到不了終點。”工作人員很客觀的說道。
“我說過了！就算爬，我也要背着他爬到終點！”我終於發威了。
工作人員看到我堅定的眼神，沒有再說什麼，自己退到了場外。
五百米，雖然只是短短的五百米，但是對於一個剛剛游完兩公里的海水，騎過了五十公里的公里的公路自行車，然後再奔跑了十四公里而且還負了傷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國的距離，更何況，他還要背着一個重達七十幾公斤的壯漢！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人類的歷史告訴我們，我們就是在不停的將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變成現實！今天，我也要創造這種現實！
一步，兩步，三步，為什麼我每一步都走的這麼艱難？我能夠放棄嗎？我想我不能夠，我現在背負的不僅僅是一個七十幾公斤的壯漢，我還背負着好兄弟等着救命的錢，背負着孤兒們的希望，背負着林巧兒的渴望！背負着我人生的態度！背負着一切的一切！
我的眼睛漸漸的模糊，我的聽覺漸漸的淡化，我的感知漸漸的消失，我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變的慘白，但是前方是什麼？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天使，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她就在那裏靜靜的看着我，她好像還在流淚，就是她，她就是我人生的希望，她就是我今天參加鐵人三項賽的目的，為了她，就算死，我也要死在終點的前面！
當我倒下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將終點線壓在了身下，我成功了？我已經越過了終點？為什麼我感到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我這是怎麼了？
組委會宣佈一萬元獎金獲得者的時候我還在昏迷之中，我不知道到底是誰獲得了一萬元錢的獎金，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一個裝有一萬元現金的信封就放在我的床頭，信封的旁邊是一張報紙，報紙的頭版上是一位老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老先生就是我在自行車賽段營救的那一位，原來他就是海岸俱樂部的老闆。對了？我怎麼是睡在床上的？我應該睡沙發才對，我搖了搖，沒錯，這是一張水床，不是吧？我猛的坐了起來，這不是林巧兒的水床嗎？難道我……已經幹了什麼我一直都很想乾的事情？我笑的口水又流了出來。
“白痴，你在想什麼呢？快喝了它吧。”林巧兒如同一個真正的天使般出現了。
“棉花糖TWO，昨天我們不會是已經……”我做自我保護狀。
“別做白日夢了，昨天你被海岸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抬回來之後就躺這裏了，昨天晚上我是和伯母一起睡的。”林巧兒白了我一眼。
“原來是這樣。”我非常的失望。
“白痴先生，快喝吧，這是伯母連夜給你燉的鮑魚人蔘湯。”林巧兒將一碗熱騰騰的濃湯遞到了我的手裏。
“是不是真的？真的是鮑魚人蔘湯？”我簡直不敢相信手中拿着這種人間極品。
“要你喝就喝，哪來那麼多的廢話，等你喝完了，再跟你算昨天的帳！”
“昨天的帳？昨天什麼帳？我昨天好像沒有見到你吧？”我回想了一下。
“你還說！誰允許你去參加那個什麼鐵人三項賽的？”林巧兒單手插着腰指着我的鼻子問道。
“我靠！我參加鐵人三項賽關你什麼鳥事？”我故作很瀟洒的說道。
“就是關我的事！我跟你說，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什麼比賽都不能參加！”林巧兒的手指已經觸及了我的鼻尖。
“我就是要參加！怎麼樣！”說話間，我一口氣就將鮑魚人蔘湯一飲而下，我靠！這種感覺簡直就比和女人上床還爽，雖然我從來沒有和女人上過床。
“這麼說你是不知道錯了？”林巧兒對着我眨了眨眼睛。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就是聽不明白？什麼錯？錯什麼？”我裝傻。
林巧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的坐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將兩隻手輕輕的放到了我的肩膀上。
“你幹什麼？我自己脫就可以，不用你幫忙。”我幻想着。
“不用了，我來幫你。”說話間，林巧兒的兩隻玉手輕輕的在我的肩膀上捏了下去。
“啊！”我驚叫了一聲，雖然林巧兒只是那麼輕輕的一捏，但是我的那個痛啊！簡直就比一萬根的尖針扎在了肉里還要痛苦。
“怎麼樣？知道痛了？”林巧兒又是那麼輕輕的幾下往我的身上隨便的一點，我就痛的胡亂在林巧兒的水床上蹦來蹦去。
“棉花糖ONE，你還認不認錯？”林巧兒完全無視我的痛苦，而是繼續着她的奪命一陽指。
“知道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再點了！再點我就掛了！”我蹦的越來越高。
“說，你以後還參不參加鐵人三項賽？”林巧兒惡狠狠的問道。
“參……”我想反抗。
“參什麼？”林巧兒又豎起了她的奪命一陽指。
“參湯圓子，我是說我喜歡吃參湯圓子！”我已經被馴服了。
“知道錯了就好，自己乖乖的躺着吧，我去幫伯母的忙了，要是我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乖乖的躺着，小心我廢了你！”
林巧兒又是那麼往我身上輕輕的一點，我的跳高記錄再次被自己刷新。
你要我躺我就躺？我還混個屁啊！林巧兒離開了之後我又開始發起了威。
嗯，是時候去為林巧兒買那件天山雪蠶絲製成極品衣服了，我忍着身上的劇痛，左右看了看，沒人，我小步的走到了房門邊往下看了看，父親正坐在客廳里看着電視，看來從正門走是行不通了，沒有辦法了，我只有走窗戶了。
從三樓的窗戶下樓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親車熟路，相當年高考的時候，我無數次的從這裏飛身而下，浪費過多少大好的時光，最後還不是讓家裏人花的幾乎傾家蕩產上了大學。
這次也是一樣，幾個蜻蜓點水我就已經踩到了一樓的草坪，我彎下了腰，從一樓的窗戶下面呼嘯而過，來到了大街上，我終於安全了。
我沒有多想，直奔向了金牌時尚購物廣場。
當我來到金牌時尚廣場的時候發現金牌時尚廣場一樓前空地的位置佈滿了圍觀的人群，我本來不是一個非常喜歡看熱鬧的人，但是這次，我確被人群中的吆喝聲所吸引了。
“各位看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今天我們臨海小丑馬戲團在這裏為大家現場表演真人硬氣功！請大家多多的關照！這個硬氣功……”
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的耳熟？我鑽進了人群之中，我果然沒有猜錯，發出這個吆喝聲的人就是昨天剛剛和我攜手過的紅帽小丑。
吆喝完畢了之後，紅帽小丑要他的搭檔將一塊巨大的石頭搬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再要求他的搭檔將一根巨大的棒槌往自己身上的巨石上猛擊了下去，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之後，巨石裂開了。
紅帽小丑將自己身上的余灰隨便擦了擦，硬撐着站了起來，他的嘴角竟然流下了一絲使人不仔細觀察很難察覺到了血痕，這一幕別人沒有發現，但是確被我生生的看在眼裏。
紅帽小丑只是一個小丑，他並不會什麼硬氣功，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我的心裏比誰都清楚。
什麼事情重要，什麼事情可以緩一緩，什麼事情我應該做，什麼事情我不應該做，我心裏已經很清楚了。
對不起了，林巧兒，很抱歉我現在不可以為了你買下那件也許是你人生之中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但願你會原諒我，就算你不能夠原諒我，我也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誰要我已經長大了呢？
“小朋友，過來……哥哥給你糖吃，請你幫哥哥將這個信封交到那位大力士叔叔的手裏……如果他問你是誰要你給他的，你就說是雷鋒，知道嗎？……謝謝你了，你真乖。”
半個小時之後，我從正門回到了家中。
“什麼！你說什麼？你的那一萬塊獎金搞丟了？”母親怎麼樣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說了您也不會信的，剛才我在樓上睡的好好的，忽然外面射進來了一道白光，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正門的門口了，就這麼簡單，不過我個人估計我是被外星人劫持了。”我在編神話。
“兒子，你不用瞎編了，我和你媽都不是傻子，我相信你，你一定將那筆錢用到正道上面去了。”父親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我的信任。
我沒有對父親說謝謝，因為我怕我說了出來鼻子會發酸，父子之間的感情就是這個樣子，話語不多，但是句句珍貴。
林巧兒並沒有發表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但是我從她的眼神之中看的出來，她並沒有對我失望，反而增添了許多的高興，難道她什麼都知道了？難道她真的是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