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勇氣測試
“砰！”
“哎呀！”
看着走廊對面那個因為看自己而撞到欄杆上的男生，千夏暗暗嘆了口氣。
記不清楚這是今天第幾個因為看自己而撞到欄杆或者窗戶或者是桌子之類的人了。
從一走進星海學院開始，不，應該是說，從走進大學街開始，她就一直在收穫無數好奇的，驚訝的，不屑的，打量的，甚至是嫉妒的目光。
無論她在什麼地方出現，身邊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大群人，對她指指點點，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
她是頭上長了角了還是背後長翅膀了？還是她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怎麼才開學第二天，每個人都用熱烈而奇怪的眼神看她。
“千夏，中午一起吃午飯吧。”
正鬱悶的時刻，一個炸彈撲到千夏身上。
“薇薇，你下來啦，要把我壓死啊。”
千夏困難地講着，把自己身上的章魚寶寶弄下來。
“怎麼了？你今天看起來好象沒有精神。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又迷路了，是讓交警哥哥送回去的，所以你不開心啊。”
薇薇眨巴着大眼睛，笑得很邪惡。
“可憐的小夏夏，不要傷心，魯迅先生不是說過，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嗎？路痴有什麼大不了的？來，姐姐疼哦。”
“薇薇，不要鬧啦。”千夏忍不住笑起來。面對這樣一個活寶，再鬱悶的人都會開心起來吧。
“薇薇，你不是最最厲害的情報女王嗎？告訴我，為什麼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好象都不太正常。”
“笨千夏，那是當然啦，你也不想想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薇薇丟給她一個“你是白痴啊”的眼神。
“昨天？”千夏緊張。“難道是我翻錯牆的烏龍事大家都知道了？”嗚，她的一世英明啊。
“錯！”這次拋過來的眼神是“你果然是白痴”。
“是因為藍洛啦，昨天我們在肯德雞餐廳里見的那個超級大帥哥，記得不？他是風雲學院的頭號人物，很得風雲學生的崇拜。而他俊酷的外表和愛打抱不平的性格，更是讓他贏得了校外無數女生的芳心。”
“這些你昨天和我說過了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千夏打斷她的話。
“關係大着呢。據我收集到的情報，雖然藍洛性格開朗，很喜歡和大家一起活動，但是他從來沒有公開對哪個女孩子表示過特別的關注。可是，昨天他居然在餐廳里公然要約會你耶，這難道不是驚天大新聞嗎？”薇薇越說越興奮。
“哦，原來是這樣。”千夏明白地點點頭。
“蛋撻誠可貴，八卦價更高，若為帥哥故，兩者皆可拋。噢，能夠和藍洛約會，真是死也無憾了。”薇薇誇張地做捧心狀。
“別太激動了，小色女。我答應藍洛周六的約會只不過是要謝謝他幫了我而已。”
“這我可不管。千夏，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女生羨慕你啊。現在的你，已經成為哈藍俱樂部的頭號敵人了。你等着吧，一定會有很多怨女找你麻煩的。不過，我是百分百支持你的。你一定要加油，絕對不可以後退哦。用你厲害的格鬥術，左砍右踢，擊退一切阻礙！然後，就象童話故事一樣，相愛的兩人從此過着幸福的生活。噢，完美，太完美了。”薇薇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
“受不了你了，花痴一個。”千夏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你笑我，情報女王薇薇的預言可是很準確的哦。”薇薇不服氣地撇嘴。
或許薇薇真的是預言家。
很快，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午飯後，星海校園裏的廣播系統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下面播送通知，請一年級女生立刻到一年級活動室抽取勇氣測試的任務。”
“哇，終於輪到我們抽籤了”。
正在閱覽室看書的薇薇跳起來，拉起千夏就往活動室跑。
新生的勇氣測試，是星海從建校開始就一直流傳到現在的一個特色活動，它在開學第二天舉行，規定每個一年級新生都要參加。
這是一個男女生對抗性的活動。
活動採取抽籤制。男生與女生分別要在三天之內想辦法完成寫在所抽到簽上的任務。
任務內容由高年級的學長學姐決定，範圍限定在星海之中。每個人抽到的任務都不相同，難易度也相差很遠，這就要看個人的手氣了。
而根據任務的難易度，每張簽都標有不同的分數。
每完成一件任務，任務所代表的分數也將會被累計。三天之後，男生組與女生組哪邊的分數高，哪邊就是這次勇氣測試的贏家。
每年的勇氣測試都會有很多精彩有趣的事情發生。因此，不僅僅是學生們萬分期待，就連老師也非常關注。它儼然成了星海最受歡迎的校園節目之一。
“聽說，在去年的勇氣測試里，有個男生抽到的任務是要在全校集會上跳肚皮舞，不知道我們會拿到什麼內容的任務，好興奮哦。”薇薇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放心，無論是什麼樣的任務都難不倒我們的。”千夏微笑。
“對哦。你可是千夏呢。你說，你會不會拿到最難的任務，然後一舉成名？”
“喂喂，你可不要詛咒我。”千夏白眼，要是讓她當眾肚皮舞，她一定宰了出題目的那個傢伙。
活動室里已經匯聚了不少的女生。大家排着隊，由抽籤箱中抽取自己的任務。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薇薇雙手合十禱告了一通，才將手放進箱子裏。
只見紙條上寫着：
請說出教導主任喜歡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這，這是什麼奇怪的任務。千夏傻了眼。
“哈哈哈哈，太簡單了，我居然抽到這麼容易的任務。”薇薇叉腰笑得很是猖狂。身為情報女王，這個任務對她來說簡直就象吃豆腐那麼簡單嘛。
“千夏，換你抽了。”薇薇將千夏推到箱子前。不知道千夏會抽到什麼任務呢？
“你就是伊千夏？”就在千夏要把手放進箱子的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千夏抬頭，只見一個女孩子走到自己面前。
“我是。”千夏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很漂亮，卻也很不友善。她身上的敵意真明顯。
“我是二年級的程雪，也是這次勇氣測試女生組的負責人。請你到這邊來抽籤。”程雪指着活動室里另外的桌子道。
那裏也放着一個抽籤箱。
這是怎麼回事？千夏不解地看着她。
“是這樣，你應該也知道，每年一次的新人勇氣測試是分男女生比賽的吧。”程雪解釋着。“這幾年來，都是男生組拿到優勝。所以，這次的比賽，學生會特別照顧，允許我們女生組將難度比較大的任務另外裝入一個抽籤箱，由有能力的女生抽取完成。”
“哦，你的意思是說，千夏就是那有能力的女生之一啦？”薇薇插嘴。
“沒錯。相信千夏同學不會令我們失望才對。”程雪盯着千夏淡淡一笑，眼睛中閃過某種光芒。“畢竟，你是藍洛看上的女孩子，不是嗎？”
薇薇皺眉看着明顯帶着敵意的程雪，又看看千夏。
“啊，我想起來了。”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撲到千夏耳邊，小聲道：“這個程雪就是星海‘哈藍’俱樂部的發起人。你看她皮笑肉不笑的，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千夏，你要小心哦。”
“無所謂啊，越有挑戰性的任務越合我的心意。”千夏回給她一個“你放心”的笑容，然後大大方方地將手伸入抽籤箱子裏。
見千夏將手放入箱子裏，程雪嘴角泛起一個不懷好意地笑。
“打開看看，上面寫了什麼？”活動室里的所有人都好奇地圍上來。
千夏攤開紙條：
“拿到楚文夜的校徽。”
不會吧。
看到紙條上的內容，除了千夏和程雪，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薇薇的臉色更是白得象一張紙。
“不行不行，千夏棄權。”她一把抓過千夏手中的紙條，頭搖得象撥浪鼓。陰謀啊，果然是陰謀。
“薇薇你幹什麼？我為什麼要棄權啊？”千夏奇怪地問。頭一次見她害怕成這個樣子。
“千夏，新發下的那本新生安全手冊你看了沒有？”
“沒有。”誰有那個閑工夫看這種無聊的東西。
“我就知道。你過來。”一把將這個沒有危機意識的傢伙拉到一旁，薇薇開始對她進行“安全教育”。
“千夏，你聽我說，楚學長是我們星海的學生會主席……”
“也是星海最受歡迎的‘王子殿下’。他又溫柔又體貼，家世超級豪華，沒有人不喜歡他。這些你已經和我說過了嘛。”千夏接口。很好啊，這樣溫柔無害的人，要問他借項鏈用一下應該很容易。
“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沒說。”薇薇嘆口氣，“對女孩子而言，楚學長也是最危險的人。”
“啊？為什麼？難道他是那種看起來外表溫柔體貼其實內心邪惡，喜歡玩弄女孩子感情的花花少年？還是到了月圓之夜會變身的危險狼人？”這下，千夏來了興趣。
薇薇搖頭。
“是詛咒。凡是向楚學長表白的女孩子都會在三天內發生不幸的事情，如果碰觸到學長或者他身上的東西也一樣。”
“有這麼玄的事情？”
“對啊，據說機械工程系有個女生不怕邪地去跟楚學長表白，結果第二天被走廊掉下來的花盆砸到腳，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還有上個學期，藝術系有個女孩子因為太愛慕楚學長，將他的筆記本偷偷收藏起來，然後就被車撞到……”
“這麼慘？”千夏皺眉。
“對啊，聽說這樣的事情在楚學長小的時候就連續不斷地發生。久而久之，雖然依舊有很多女孩愛他愛得要死，卻沒有人敢接近他了，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象楚學長這麼出色的人，只適合遠觀，不能褻玩啊。”薇薇又嘆了一口氣。完美的人都是孤獨的。
“所以啊，千夏你千萬不可以接寫這個任務。我覺得這分明就是程雪她們不爽藍洛約會你，故意整你的。”
“從小的時候就開始了，那不是很寂寞嗎？”千夏喃喃道。
“啊？”
“沒什麼。”千夏將手放上好友的肩膀。
“薇薇，我不相信有這種奇怪的事情。或許是巧合，或許是某個喜歡楚學長的女孩子不希望別人太接近楚學長而故意搞的鬼呢？況且，既然是有人故意找我挑戰，我又怎麼可以後退呢？”她伊千夏的字典里可沒有後退這個詞。
“關於詛咒的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你不要逞強啦！”因為，逞強的人都得到了可怕的教訓啊。薇薇戰戰兢兢地看着千夏堅定的笑臉。
“你們商量好了嗎？”程雪走了過來。
對着千夏，她一改剛才的冷冰冰，笑得格外燦爛。
“千夏同學，你要棄權嗎？如果是這樣，待會我就向全校公告，一年級的伊千夏在勇氣測試中棄權。歷屆的勇氣測試活動都極少出現棄權者，相信一定會很轟動。你就更有名了哦。”她的話帶着明顯的諷刺。
“對啊，對啊。”她身邊的人附和道。不用說，她們肯定也是哈藍俱樂部的成員了。
“這個任務這麼苛刻危險。根本就不應該算數，我看是你們故意找碴。”薇薇也不是好惹的。
“這位同學說得太嚴重了吧。不過是拿校徽而已。按照活動規則，它既沒有違反校規也沒有違反法規，當然算數。膽小就是膽小，找什麼借口。”程雪嗤笑。
“你……”薇薇氣得牙痒痒。
“算了，薇薇，別和她們一般見識。”千夏拉住好友，淡淡道“我不會棄權。”
“什麼？”不僅是程雪，活動室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你放心，我會在規定時間內將他的校徽拿到手的。”衝程雪自信地一笑，千夏拉起薇薇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應該表揚你膽子大還是批評你少根筋，居然真的接下任務了。”
薇薇邊走邊嘟囔。
唉，是不是要幫好友買一份意外保險呢？薇薇腦子裏不斷飛過這個念頭。
而活動室里，一群人面面相覦。
“程雪，接下來怎麼辦？”有人問。那個一年級的小丫頭真的要去拿楚學長的校徽啊，這不是明擺着找罪受嗎？她們只是看她不順眼，想稍微整整她，可沒有想過真要她受傷啊。
“既然她這麼逞強，就隨她去好了。反正她一定會輸的。”
程雪抿唇一笑。
就算伊千夏真的膽子大到不怕詛咒，她也無法完成這個任務，因為……
哼，她非輸不可。
既然楚文夜是個溫柔又好說話的人，那直接問他借校徽就好。
千夏這麼想着。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稱星海第一王子的傢伙竟然沒來學校！
這兩天以來，她按照薇薇提供的課表跑遍他可能出現的任何一個地方，卻始終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規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積分板上的分數每個小時都在更新。千夏，怎麼呢？”
花園裏的石凳上，薇薇忿忿地咬着蘋果。她第一個完成任務，大跌所有人的眼鏡，也讓她“情報女王”的名聲在整個校園迅速傳開。
“根據我的情報，這個楚學長經常會請假不來上課。有時候甚至會失蹤長達一星期，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真是夠神秘的。”其中的原因她費盡心思都打探不到，真是可惜了這麼大一個八卦啊。
“雖然是這樣，可是他每門功課都還這麼出色，還能夠領導學生會，真是不簡單。”千夏吃着心愛的提拉米蘇，悠悠道。
“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如果他這次也是消失一個星期才回來上課你就完蛋了。我想，程雪她們一定知道楚學長不在校內。她們還真是黑心肝，居然這樣整你。”
“不用着急，還有一天的時間呢，我會繼續按照你給的課程表繼續找他的。我相信我們不會輸。”
“你啊，好象天塌下來都不怕。”薇薇嘆到，將手中吃完的果核丟入一旁的垃圾筐。
“那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去打探下楚學長明天這兩天會不會來學校。你繼續按照課程表去教室去找。”
看着薇薇跑開，千夏也站了起來，明亮的大眼睛有着剎那的迷離。
——天塌下來都不怕嗎？
不，她怕的，她也怕過，也着急過。當月離開的時候，她的世界彷彿都崩潰了一樣。
可那樣有什麼用？月沒有回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從那時候起，她就深深明白，自怨，自憐，着急，害怕都是沒有用的，只有勇敢地去面對現實。
因為，她—是—千—夏！
站起身，眼睛已經恢復了逼人的明亮。
只要還有時間，她就絕對不會認輸！
走到正中心的音樂噴泉廣場時，千夏感覺到身邊的人，無論男女都有些不對勁。怎麼每個人的目光都望向同一個方向，臉上還露出痴痴的表情？
好奇地順着集體的目光望去——
遠遠的，由桂花樹組成的林蔭道上走過來一個人。
烏色的頭髮，烏黑的眼睛，五官清雋如畫。他穿着白色的襯衫，手上拿着幾本書，表情恬淡溫柔。
一瞬間，天好象突然黑了下來，只剩下他獨立於世，周身清雅，皎潔如月，優雅若華。
千夏睜大眼睛，心兒狂跳起來。
——他，他是那天晚上河堤上的月光少年！
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也是星海的學生？
看看自己周圍的人，尤其是女生，明明一個個如痴如醉的樣子，為什麼沒有一個向前與他說話，反而紛紛往後退去，為這個清雅的少年讓開一條通路？而他顯然也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
靜靜看着他走過人群，彷彿王子般的高貴，千夏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卻生出另種滋味。
他的樣子，是很優雅，很高貴，卻也——好孤獨。
記憶中的另一個身影浮上來，身體比大腦更快地有了行動——
啊！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媲美巨浪的驚嘆聲，諸多眼睛如同探照燈般齊刷刷投到廣場中央那兩個人身上。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長發女孩，月光少年條件反射地後退一大步，眼睛裏雖然帶着詫異，語氣卻依舊溫柔得醉人。
“這個，我……”回過神來的千夏看看周圍眼神怪異的一大群人，再看看自己眼前的俊美少年，暗暗叫苦。糟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居然把他和月重疊到了一起，發神經地攔住了他的路。
“這個，我，那個，”她支支吾吾地乾笑着，抓着自己的一頭漂亮長發。完了，想不出好理由來。
“哦，你是那天晚上的……”月光少年好象也認出了她，眼睛裏的詫異更深幾分，“你怎麼會在這裏？”
終於找到話題了，千夏鬆口氣，正想順着他的話題脫離目前的尷尬處境。冷不防一個聲音插進來。
“啊，找到了找到了！”
薇薇衝過來，一手拉着千夏，一手指着眼前的少年，一副興奮過度的樣子。
“千夏，你真厲害，剛分開一下你就找到楚學長了。”
楚學長？
千夏吃驚地看着眼前的人，“薇薇，你說，他就是楚文夜？”
薇薇不滿地捂住千夏的嘴，“你不想活啦，居然直呼學長的名字。對楚學長這麼不尊敬，當心被分屍。”看看，周圍已經有人恨恨地磨牙了。
緊張地拉着千夏後退幾大步，薇薇甜甜地笑道：“楚學長好。”
楚文夜微微一笑。
“我沒有見過你們呢，是一年級的學妹嗎？歡迎到星海來。”
好——動聽的聲音，好溫柔的人。
薇薇的眼睛立刻冒出無數的愛心泡泡，痴痴地盯着楚文夜傻笑。
原來他就是楚文夜，星海的王子。果然是很出色的人。
千夏看着眼前的人。
她終於明白剛才大家對他的態度是為何——這樣溫柔又出色的人誰不喜歡？而那詛咒的傳言，就是讓他看起來如此孤獨的原因吧。
不過，她們怕，她可不怕。
千夏走近楚文夜，鞠躬，清脆的聲音清晰在操場上響起：“楚學長好，我是一年級的伊千夏。請你將你的校徽借我用一下可以嗎？”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僅是在場的圍觀者呆掉，連楚文夜都呆住了。